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三墨丘的其他类型小说《别装了,老婆,我知道你是皇孙女全文》,由网络作家“古香韵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他的道……也是他的命……”金身的破碎已经完完全全,宛若人骨标本的智仁抬腿从金身蝉壳里走了出来。然后向众人行了佛家一礼。“老僧,法号智仁!”仿佛是翁的一下,整个大殿变得落针可闻!无他,绝世的名号,铁打的地位!景岳帝眯着双眼,质问道:“阁下是在装死?是戏弄朕?是想让朕率着铁骑去踏平你们佛庭吗?”大臣中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智仁的头颅低得更低。“大夏皇……若是想要去做,那便做吧。”冷吸声更甚!一旁的墨丘嘴角抽搐,内心泛起惊涛骇浪!这搞什么!景岳帝牛脾气就得了!怎么你个老秃驴也这么刚?!难道说,这个岁数的人,都头铁得不管不顾了吗?好歹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得道高僧啊!墨丘正欲要说些什么,打个圆场,不让场面如此僵硬。就听到景岳帝,依旧...
《别装了,老婆,我知道你是皇孙女全文》精彩片段
“这是他的道……也是他的命……”
金身的破碎已经完完全全,宛若人骨标本的智仁抬腿从金身蝉壳里走了出来。
然后向众人行了佛家一礼。
“老僧,法号智仁!”
仿佛是翁的一下,整个大殿变得落针可闻!
无他,绝世的名号,铁打的地位!
景岳帝眯着双眼,质问道:“阁下是在装死?是戏弄朕?是想让朕率着铁骑去踏平你们佛庭吗?”
大臣中响起此起彼伏倒吸冷气的声音。
智仁的头颅低得更低。
“大夏皇……若是想要去做,那便做吧。”
冷吸声更甚!
一旁的墨丘嘴角抽搐,内心泛起惊涛骇浪!
这搞什么!
景岳帝牛脾气就得了!
怎么你个老秃驴也这么刚?!
难道说,这个岁数的人,都头铁得不管不顾了吗?
好歹一个是皇帝!
一个是得道高僧啊!
墨丘正欲要说些什么,打个圆场,不让场面如此僵硬。
就听到景岳帝,依旧是那满不在乎的语气说。
“那就依了智仁大师的想法……”
“黄公,拟旨。”
“让大凉王出兵30万铁骑给朕扫平了外域佛庭!”
这这这这……
墨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紧接着,就听见智仁的声音。
“老衲……会在佛庭恭候大夏皇最厉害的利刃的。”
说完,竟然直接消失不见!
墨丘懵了。
这搞什么?
不应该是我解释一切,最后封我大官吗?
怎么突然就定好要出兵了!
这是国家大事啊!
怎么这么儿戏!
没人管管吗?
“墨子表现甚是得朕的欢喜,封墨子户部侍郎一职,即刻上任……额……紫竹苑空着也是空着,也赐给了墨子吧……还有什么来着?“
“哦对了!朕想起来了……”
“赐玉锵之女玉涵,文宝夫人名号!赏百金!寻个吉日,由礼部出资,为其与墨子完成大婚!”
“就这些了……再有的话,等朕想起来,再拟旨。”
说完,景岳帝也不管墨丘有没有接旨,就直接抱着紫磬,从大殿后门离开了。
……
“大伯啊!皇上这是要干什么啊?他不会等不及要杀我了吧?”
“都说想毁灭一个人,定先让其先膨胀……景岳帝这举动,哪里是想要我膨胀啊?”
“他这都属于把手榴弹塞我菊花里,就等着一捅,我就炸没了啊!”
包房里,仿佛是好久没吃饭的墨洋,狼吞虎咽、胡吃海塞。
手就根本没停过。
“大伯!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墨洋猛地抬头,动作之大,害得嘴里的鸡屁股被崩出了嘴,掉在了地上。
“啥?”
知道自己声音不清楚,墨洋使劲儿把嘴中的东西给咽进肚子里,然后拿着绢布擦了擦嘴上的油渍。
“虽然不知道何为手榴弹?何为菊花?”
“但你放心……景岳帝绝对不是想杀你。”
“起码不是现在。”
无语的墨丘,瞳仁中恢复了点神采。
“那他为何如此行事?这不是就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把你架在火上烤也没问题啊?”
听到这,墨丘更懵了。
“小子!别忘了!你将来可是半圣!沐则只要不是把皇位给你,他做什么赏赐,都是你应得的知道吗?”
墨丘茫然点点头。
“得!你小子怕是钻了牛角尖!”
墨洋喝了口酒,说:“佛庭的阴谋你是不是知道了?和我说说吧。”
墨丘闻言,正襟危坐,缓缓而谈。
“所谓大慈恩悲寺,只是佛庭派来镇压某个邪物的遮掩罢了。”
“化为金身的智仁大师,在这里起到的是锁头的用途。因为某种原因吗,镇压的邪物跑了出来。”
“佛庭的使者之所以会来的如此之快,则是因为担心佛庭的苟且被景岳帝知道……可是……”
墨丘说到这里,声音停了下来。
“可是,还是打了起来,对吧?“
“这是我最无法理解的,发动战争对他们二人有什么好处?”
墨丘满脸的疑惑。
“景岳帝是可以趁此机会,削弱大凉王。”
“那智仁呢?他为了这一切,不就是杜绝战争吗?”
墨洋窃笑着:“这场战争必然会打响……因为有人犯了原则之罪!”
“什么?原则……您的意思是?”
墨洋点了点头,默认了墨丘。
后者满脸惊骇!
“真是和尚透露给了魔教!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不对!他们的反应不对!”
无数线索开始在墨丘的脑中落地生根,说不清数量的枝丫速度极快的在互相交织,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结局果实……
“是智仁!”
“他入魔了!他把消息告诉魔教!”
“是想借魔教之手!把邪魔永远地留在大夏朝!”
墨洋满意地点头,又开始食指大动。
而墨丘依旧陷入思考中。
“所以这仗必须打!因为无论是佛庭入了魔,还是佛庭出手对付大夏朝,这都是与大夏朝结为了死仇,无法避免的!”
“而看似胡乱任性的景岳帝……每一步都是带有目的……所以明显荒诞的议政,却因为双方皆是心里有鬼,而使得结局竟然能照常执行!”
“不仅是削弱了大凉王……还做到了以‘鼓动战争之责’,将我的名声带到了可谓是口诛笔伐的阶段……嘶~做皇帝的,果然恐怖如斯!”
墨洋没有说话,只是在干饭。
但没有说法,反而是恰恰说明墨丘的想法是正确的。
“景岳帝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佛庭的打算?”
“当初寺庙的建立,朝廷没有派一个风水师……可盛景城身为龙都,每一块地都是寸土寸金,怎么可能会让没有风水师鉴定过的建筑,修建在这里?”
“而恰巧又是在临开放之前……出现了这档事?难不成,智仁的入魔也是由景岳帝一手策划?”
“咳咳”,墨洋一个鸡骨头被咳出来,瞬间打断了墨丘的瞎想,他清了清嗓子说:“沐则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智仁也不就是个大傻帽!他入不入魔,纯粹是自己作的。”
“这……可无论怎么说,我成了景岳帝用来设计佛庭的一环了吧?”
“按道理来讲,不错。”
“前面就是府厨了,我家公子就在里面等着几位嬷嬷,希望几位嬷嬷做菜的本事真如几位嘴上说的那样好。”
已经到了自己家,李存孝此时不刺棱一下,准备什么时候刺棱?
几位嬷嬷也是听明白了李存孝的意思,说她们几个人字号的厨婆实力不够。
笑死!
虽然是人字号的,比不上地字号天字号的!
但好歹也比外面那些野厨子厉害得多!
至于说什么给墨府公子打下手?
几位嬷嬷也就听个乐呵!
总是出来赚外快,她们还不知道这里面门道?
一个小小庶子,嘚瑟什么?
为首的蛇精脸冯寡妇,一双三角眼,从面相看就是精于算计、面厚心黑。
果不其然,冯寡妇仗着身后一帮大妈,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势,面容不屑,讥讽道。
“好不好?可不是我们自己说的,人字号的招牌不比什么喜欢说大话的下厨公子要强吗?”
“你!”
知道是在说自家少爷不好,李存孝抬脚、脱鞋,一气呵成!
眼看就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在冯寡妇那张白得堪比昨天刚上席的脸上……
这时府厨大门大开!
“几位嬷嬷再不进来,莫不是想以裕丰楼的名气,来我小墨府招摇撞骗?”
“公子!”
李存孝愤怒表情一变,一副“老子有主,你们谁敢动我”的欠扁模样,来到墨丘身旁汇报着过程。
眼神还时不时挑衅着几位厨婆。
说到底,厨婆再怎么靠裕丰楼的名气嚣张,她们也只是普通老百姓。
和墨丘这样贵族,是有本质上的差别的。
她们能胆大私下说墨丘不好,但决不能当着墨丘的面说不是。
所以墨丘一出场,这几个厨婆瞬间就老实了。
墨丘对李存孝点点头,也没管嬷嬷,直接扭头进了房子。
这一举动,像是水掉入了油锅,几个嬷嬷立马炸了起来!
“岂有此理!我们可是人字号的厨婆!小小庶子,敢如此不讲礼数?”
“就是!就是!他以为他是谁?就连户部侍郎请老娘的时候,都是细声细语的!他一个废物庶子算什么?”
“就这还说文鸾赐福?不说亲自迎接我等,连什么进门钱都没有!如此没有礼节,我看都是谣传!”
正当几位嬷嬷在抱怨时,有一位嬷嬷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进入了府厨。
“冯姐!你看!有个叛徒!”
“之前老娘就看她不吱声!就知道是个软骨头的贱货!”
“都出来走外快了!还装清高!臭婊子!”
冯寡妇面露不喜。
本以为这新来的,今天带一带她,就入伙了。
毕竟人多力量大!
谁曾想?
竟是个白痴的主!
大家都在这闹呢,方便要价!
你这进去了,我们怎么办?
冯寡妇的心腹李大妈用手拐了拐了对方,其意思不言而喻。
“姐妹们,我们好歹是人字号的厨婆!就算是被人瞧不起,也不能落了裕丰楼的名字!”
“大家伙说!是不是啊?”
真是厚颜无耻!
明明自己嫌弃这嫌弃那,如今就因为话多,,就占据了高义了。
众厨婆响应冯寡妇,反正是来赚钱的,这气也就先受着了,先把钱赚了先。
嬷嬷准备进去,迎面就遇上了刚出来的李存孝。
李存孝脸上挂着不知多开心的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冯寡妇一行人。
冯寡妇不想搭理他,可对方却拦着不让她们进。
“大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几位嬷嬷……”
“人!我们请够了!”
“几位可以回去了!”
李存孝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一众嬷嬷傻眼了。
人?请够了?
我们不都在这吗?
冯寡妇很快想到,那新人不是进去了吗?
众人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场面就乱成一团。
“大老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故意戏耍我等!”
李存孝也不生气,就在那笑。
“这话说的!几位嬷嬷的工钱,小墨府也是交了一半的!”
“你说小墨府戏耍尔等?那尔等把之前的一半工钱还回来啊?”
到嘴的钱的,怎么可能吐出去?
嬷嬷们沉默了。
“所以说……眼下小墨府人招够了,自然是不能招了!”
“几位嬷嬷还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小墨府地方小,容不下能伺候过侍郎的嬷嬷啊!”
这就是撵人了!
话还贼啦滴难听!
可嬷嬷们不得不听!
这是人家的地盘啊!
她们就算再不要脸,也不能在人家地盘把人家赶走啊!
冯寡妇换了个态度,语气温柔,特别慈祥。
“大老爷!你看我们辛辛苦苦来,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看着冯寡妇堪比戏法式的变脸,李存孝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
“没事,几位嬷嬷多走走对身体好!”
冯寡妇语塞!
这不就是说她们几个身体不好呗!
老娘记下了!
“就光一个人能帮墨公子打下手吗?”
“我们姐妹都是做菜个顶个的好手,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要不我们还是留下,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冯寡妇陪着笑脸说道。
而这时一股奇香从府厨里飘了出来!
“好香啊~”众嬷嬷不由自主地称赞道。
虽说几位嬷嬷想多占点便宜,偷个奸耍个滑什么的。
但不代表她们很废!
相反一个个还是有几门看家的本领的!
这鼻子一闻!
就知道是饭香!
而且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奇香!
众嬷嬷一愣,纷纷想到——
这新人这么厉害?
冯寡妇更是一脸愕然!
她可是侥幸吃过天字号的厨子做饭的!
眼下这味道……
不说十分相像,甚至还有过之!
这新人扮猪吃老虎?
冯寡妇也认为是新人做的饭。
谁也没想到,也不会想到。
这饭其实是出自墨丘之手!
……
此刻府厨。
一旁葛大娘的已经懵逼了!
她第一次知道饭还可以这么做!
菜竟然可以炒着吃!
除了拿水煮,竟然还可以用水汽去蒸!
这还是我熟知的做饭做菜吗?
做了三十年的饭,自己引以为豪的水煮掌握火候……
现在和人家对比……
简直就像是小孩儿在拿尿和泥!
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行业的!
葛大娘神情古怪。
一边切着菜,一边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墨丘,感叹道。
“高人就是高人啊!”
随着景岳帝一声宛若洪钟的龙吟,殿外三千里紫气降生,漂泊千里,融入墨丘身上。
这是景岳帝在为墨丘正道!
尊称为“子”!
从今往后,墨丘乃墨子!
“草民!谢陛下!”
墨丘虽没搞懂景岳帝的操作,但不妨碍他能应付自如。
“施主就是调查我佛金身的大才之人?”
“甚是一表人才。”
“在下,智信。”
黄和尚出列,朝墨丘施了一礼。
“在下,智礼,见过墨子!”赤和尚也是一礼。
“不知墨子何事,留下吾等?”
墨丘笑着回答:“两位法师贵安,留下二位,自是解答金佛一案。”
两位和尚相视一眼,皆从眉宇间透出一股愁容与惊异。
智信发笑:“施主真……”
智礼抬手打断了他,摇了摇头说道:”还望施主一叙,吾等定侧耳倾听。“
“好!见到两位法师如此,在下对心中的答案就更是确信了。”
墨丘踱步了几下,佯装思考着, 最后看着两位和尚,自信地说。
“我先跟诸位讲一个故事!相传……”
墨丘正欲要说,景岳帝怀中的美人,却娇嗔道。
“皇上!妾身好累啊~”
“不想听什么故事!让墨子直接说出真相……”
“好不好吗?”
墨丘呆滞一下,抬头一看。
不认识!
但好漂亮!
简直是媚到骨子里!
“哈哈!明德妃说的是!”
“墨子!别讲什么故事!直接说真相吧!”
“朕也有点乏!”
“啊这……”墨丘懵了。
“怎么?讲不了吗!”景岳帝突然声调抬高。
然后又缓缓落下。
满不在意地说:“那来人吧,把墨子拖出去砍了。”
王德发!
说砍就砍吗?
墨丘是一波三惊,这朝堂完全是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带刀侍卫离自己越来越近,墨丘反而淡定下来。
他淡淡说道。
“既然皇上与娘娘已经等不及,那在下也不卖关子了。”
“所谓金佛……所谓智仁大师之死……所谓佛庭来我朝建立寺庙……”
“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罢了!”
此话一出,满堂皆惊!
众大臣议论纷纷!
两位和尚依旧淡定自若。
“哦?阴谋?”
景岳帝突然狂笑着。
“谁敢在朕面前的耍阴谋?”
“你敢吗?”
“你敢吗?”
景岳帝四下询问。
是闻者惧怕,见者恐慌。
“朕需要个解释……墨子。”
“答不上来……朕就烤了你!”
景岳帝厚大的双手死死的抓着龙椅的龙头副,手身子前倾,满脸戏谑,双眼狠厉,猩红的舌头舔着嘴唇,语气轻佻的对墨丘说。
墨丘面上毫不畏惧,沐浴春风般,从容地回答。
“草民不敢欺君!还请正主上堂来!”
实则内心里,慌得不得了。
墨丘的话音一落,众小僧,抬着金身进入仪堂。
那璀璨的金身又引起了众臣不小的惊呼声。
墨丘很是随意,来到了金身旁边,对着金身的耳朵说道。
“智仁大师……眼下……你还需要躲着吗?”
众人疑惑不解。
“墨子这是何意?为何对一座雕像说话?”
“难道是被陛下吓出了失心疯不成?我也甚是害怕!”
“简直是胡闹!君如此,臣亦如此,国祚危矣!”
臣子私下交头接耳,景岳帝浑然不顾。
只是好奇地盯着那金像,想看出点什么名堂来。
咔嚓!咔嚓!
金像上骤然出现了裂缝,无数金块开始斑驳掉落!
“墨子?哈哈……老衲究竟是哪里暴露了?”
见识到已经完全露出半张脸的智仁说话,墨丘丝毫不意外,反而大方退后几步,冷静地说。
“你实在不应该让定邦知道的。”
“我若没猜错,定邦根本不是通晓了佛法……”
“而是……他的佛心碎了吧?”
……
盛景城城郊。
一茶摊。
茶摊的女主人,正沿着溪流,在棒打衣服。
偶然擦了一下额头的汗,忽然见到,一个人正顺着溪流漂着。
顿时大骇。
随即寻找到一个长杆,去勾那人。
鬼怪的是,每当要碰见那人,水流的波动就会加速,那人就会远离长杆几寸。
妇人又气又累。
只好喊道:“喂!喂!汝生死否!”
那人的声音悠悠传来:“生何?死何?”
妇人连忙回应:“生乐!死苦也!汝择苦,而弃乐焉?”
“生与吾苦,死与吾乐,吾欲向死而弃生也!”
妇人怒极:“彼娘也!吾子早亡,悲乎哀哉!汝体壮面精,寻死呼!天不公呼!何吾子亡,而汝生也!”
那人沉默了一下。
“吾非人哉……乞生而非生,寻死而必死!”
“乐焉!怪龟百年而不死!诡鱼千年而不腐!牲畜皆求生!汝脱俗入灵,岂不以道论生?”妇人叉着腰说道。
没有声音再传来。
反而是那人竟在水面上端坐起来。
身上佛光大显。
“善哉!善哉!吾……法号定邦!”
“施主与小僧立下的因,将来的果,小僧必不会忘!”
说完。
山河间出现一阵迷雾。
等雾散去。
原地徒留妇人一人。
妇人内心有些后怕。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骂了一个不是人的人。
可惜……对方寻死,实在是触及了她心中的柔软。
想当初,她也是有一儿子。
天资聪慧,讨人欢喜。
只是……命不好,早亡而已。
想到这,妇人眼眶湿红,泪水止不住的打湿衣襟。
若是明儿没有死,或许也是这般大小……这般模样吧?
正当妇人情到伤心时。
林中传来一声少年的喊声。
“阿朱大娘!我!云华!”
“我学成归来啦!”
阿朱连忙檫着双眼,不敢相信,盯着远方跑来的蓝色身影。
“云华?!真是你小子!”
云华张开双手,正准备迎着抱住阿朱。
可后者,一个眼疾手快,直接提着对方的耳朵,揪着问道。
“你小子当初不辞而别!”
“胆真肥啊!”
“想没想过大娘都要吓死了!”
云华连忙捂着耳朵。
“别揪了!别揪了!大娘!云华耳朵要掉下来了!”
“松手?看大娘不把你这小子的两个耳朵留下来,看你还敢不敢往外乱跑了!”
话虽如此,阿朱还是心疼,连忙也松了手。
云华鬼精鬼精的,担心阿朱问东问西的。
连忙说道。
“大娘,摊子还在老地方吗?”
“云华去找明儿老弟,叙叙感情!这都好几年没见了!”
“绝对不是,云华贪图大娘的大油茶啊~”
沈斌的想法很简单。
就是觉得墨丘做不出来,想让他难堪。
谁知这正中墨丘下怀!
“那先谢过沈监生了,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斌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墨丘那边就说。
“这首诗名《从军行》……”
沈斌冷笑,还《从军行》呢。
你当过兵吗?
花里胡哨!
“青海长云暗雪山!”
“什么!?”
沈斌不由得惊呼出声,墨丘瞟了一眼,没有搭理他。
不止是他意外,此句一出,满堂皆惊。
刘仁神情古怪,内心暗道不妙。
墨丘继续说。
“孤城遥望玉龙关!”
高台之上,蔡朗双眼瞪大。
他虽是不怀好意,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啊!
他如何听不懂这上阙,乃是大成之作!
他心道不好,他给沈斌的那首诗,别说整诗比了!
就光凭这上阙,这第一句话,就比不了!
他四周去看,果不其然,刘仁和玉锵的反应不比他好哪去!
刘仁张大着嘴,好不吃惊。
玉锵抓着桌角的手青筋暴露,恨不得要把桌角给掰下来。
两人皆是对墨丘的这首诗露出痴迷之情!
反观沈斌呢,他虽不善作诗,但他会听啊。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龙关!
简简单单十四个字,生动形象地刻画出了——
“青海上空的阴云遮蔽了雪山,自己站在孤城城郭上遥望着远方的玉龙门关”那幅萧索孤寂的画面!
这怎么比?
这完全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啊!
就仿佛这诗应该这么做!
改动一笔,都是对这首诗最大的侮辱!
台下的玉涵,之前心中有多焦急,眼下心中就有多激动和兴奋!
果然是丘郎!
真得好棒耶!
墨丘说完上阙,刻意地停顿了一下。
这就是演讲的技巧!
见把众人的好奇心调动得差不多,他才缓缓说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
“不破战楚终不还!”
此下阙一出口,众监生目瞪口呆!
然后……
是山崩地裂地欢呼声!
在场的人,无不被“不破战楚终不还”的话给鼓舞,大家都知道这是引当年英宗之典故,也知道这和墨家的关系。
哪怕这些年轻的稚子们没有上过战场,也是被这恢弘大气、“虽千万人吾往矣”、不屈无畏的精神所激发热血!
腾——刘仁猛地站起身来!
“好!好!好!”
简单地三个好字,表明了他的态度。
也体现了这首诗……
好得出奇!
沈斌听后,怒视刘仁。
刘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但身为文人,你可以选择不说,又或者不按本心去说。
但你却不能朝令夕改。
如今他已经说了好,就不能再改了!
况且,哪怕不是文人。
就以单纯的诗人来算,他刘仁要是敢说这诗不好。
死后肯定会被后世的诗人,戳着脊梁骨骂!
刘仁不敢直视沈斌的目光,避着对方的视线说道:“这首诗,我给甲等!”
眼下只要玉锵也给甲等,就算沈斌说出诗,估计也只能是打成平局。
玉锵自然也是给甲等,这诗不给甲等,什么诗给甲等?
他表面没有反应,但心中的欣喜,已经准备要跟墨丘结为忘年之交,邀请对方来自己家做客了。
他刚想要说自己给出的成绩,却是被他的死对头蔡朗给应声直接打断。
“刘舍长,如此迅速地给出结果,是不是有些不妥?”
蔡朗轻飘飘地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沈斌浮现出希望。
众监生屏息凝气……
这结果你也能改?
你自己人都说好了啊?
那这诗得有多好?你也能改!
刘仁也是诧异,但没有说话,在等蔡朗的下句话。
蔡朗却不是对刘仁说了,而是拿起大喇叭对着墨丘喊道:“墨监生,你如此作弊,可是想被逐出国子监!”
此言一出,是比之前《从军行》出来更是反响热烈。
墨丘双眼一眯。
先声夺人!
你个死胖子,你挺会啊!
“敢问先生,弟子如何作弊了?”
众士子也是不满。
你家主子做不出《从军行》这样的诗,你就说对手作弊?
亏得你还是太学博士,好不知羞!
玉锵更是恨不得站起身来,要暴打蔡朗一通,好歹是忍了下来。
也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敢问蔡博士,有何证据说墨监生作弊?”
蔡朗笑了笑没理会玉锵的话,直接对着墨丘喊道。
“你上过战场否?”
墨丘摇了摇头。
蔡朗笑得更开心。
“既然没上过战场,怎么会写这样的诗?”
“一定是抄袭!”
啪——玉锵一手拍在桌子上。
“岂有此理!蔡胖子!你可要注意你的行为,你可是国子监的太学博士!”
“如今这副嘴脸!是不是太过丑陋了!”
蔡朗丝毫不惧,轻描淡写地说道:“玉大才,我觉得我的行为没有丝毫的不妥。”
“倒是您,您是要打在下吗?”
“这可不符合您三品大员中书令的身份啊!”
“你!”
二人就是这样,蔡朗不讲原则,总是巧舌如簧,讥讽玉锵。
玉锵熟读史书,更是深谙公羊儒大复仇主义,报仇不隔夜的道理,总是动手打人。
所以每次蔡朗说玉锵不讲道理,玉锵都会揍他。
可眼下众目睽睽之下,玉锵要是打人,影响就大了。
但他也说不过蔡朗,更不能离开,于是又坐了下来,接着生着闷气。
这时,墨丘说话了。
“敢问蔡先生,汝能和犬生子呼?”
蔡朗一愣,随即气急败坏。
“竖子也!你说什么!”
“蔡先生为何生气?是因为在下质疑你不能和狗生,还是能和狗生?
“你说什么!我怎么能和狗生!”
“可先生没有子嗣!就一定能和狗生!”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
“这怎么就胡说八道呢?先生以我没上过战场,说此诗定然非我所作!但先生无一儿半女,那就一定能和狗生喽!”
如此逻辑,蔡朗怎会不知,他被眼前的这个监生设了个套,傻乎乎地钻了进去。
其余人也都听明白了,都暗自发笑。
就玉锵笑得最开心,是开怀大笑!
蔡朗阴沉着脸看着玉锵。
“中书令如此不在乎形象,是不是不符合礼法。”
玉锵没有收敛,笑着说:“没有啊,老夫这是因为得到了新知识而开心之笑!既如此,还要感谢墨监生教授之恩。”
看着对方抛过来的橄榄枝,墨丘不傻,很快地接了过来。
“不敢!不敢!这是蔡先生教给在下的!在下只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当着自己面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蔡朗强忍着怒火,顿了顿道。
三日后,盛景城南,最南处一院。
外人皆称“小墨府”,其主人是墨家庶子墨丘和右相养女牧倾。
二人于两年前结为夫妇,至今没有一男半女。
旁人难免不会说三道四。
最初是言传,墨家庶子有不举之症。
后来随着庶子经常出入烟柳之地,尤其是以烟珑坊最甚,还传出仰慕烟珑坊的魁姬花轻缦后。
平日风评就此被转变,改为夫妻二人并不和睦。
乃为右相养女不守妇道,不能为庶子生下子女,使得庶子必须去那春倌之地,败坏庶子名声。
同时另一道声音,也出现。
说右相养女牧倾有不洁之症,为白虎克夫。
墨家庶子担心自己,遂不与牧倾同房。
两种说法皆为主流,身为当事人的二人,一个不愿谈及,一个从不出墨家府门。
故此,这事成为了盛景城笑谈。
而也因为这件事,似乎惹恼了两家家长,已有一年时间,二位家长没有挂问小墨府情况。
隐约透露着“遗弃”二字的意思。
毕竟庶子与养女,皆是大家族用来谋求利益的物品。
如今俨然没有了作用,定当是遗弃。
现今,墨府庶子为讨美人一笑跌入大冰泽里,昏迷至今生死未知。
又成了盛景城趣事。
上层贵族嗤笑此事当做笑谈,下层百姓感叹墨府有辱先辈。
想当初,作为墨国皇室,墨姓族人以全族之人死守玉龙门关。
击退楚战二国不义之师,使得北方之人不受南方蛮人的欺凌!
没有烧伤抢掠!没有尸横遍野!没有易子而食!
有的只有墨国皇室全员赴死,只留下庶子二人,延续火种。
那时无人不知墨家仁义,无人不感墨家大恩!
而即便如此,在后来,楚战二国仍号令士兵进犯圣朝。
墨家庶子二人,没有丝毫犹豫,报名小兵,同时刻下绝笔碑,上面写道——
今吾二人,逢国难,因不能遵家主遗命,待死后,亲自赔罪
兄弟二人因不会墨氏机巧法,所以被家主留下,作为墨家残余血脉。
而今,不会机巧法的二人,即使只当一名大头兵,也愿意为夏朝留下最后一抹鲜血的行为,让当时英宗皇帝,极为感动。
全国上下,更是因墨国遗留的举动,几乎全民皆兵。
也正是因为这种全国上下精神高度统一,奠定了当初楚战二国的失败。
而当年,英宗感伤墨国的破灭,于是并没有让二人同时上战场,而是一文一武,以另一种方式保留墨氏血脉。
二人一个奔赴前线,一个赶往庙堂。
可能是有着国仇家恨的原因,曾经也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在各自的领域上崭露头角,独树一帜。
一个当了大将军,一个当了宰相。
这也是墨家两王侯的由来,东镇王与安禄王。
东镇王扫平东方倭人,护卫了大夏朝东方水域百年来不受欺辱!
安禄王立法改革三省六部,创立科举,护佑了大夏朝人才得以出头!
因此,世人皆说,墨府庶子,天下奇才!
得一人,可安天下!
得二人,可有百年国祚!
事实证明,却是如此。
墨府两王侯的存在,确实延续大夏朝两百年国祚。
可纵观历朝各代,无一国能脱离三百年而终的诅咒,夏朝除外。
可今三百年又继三百年,难道墨府又会出现一个能延续夏朝的庶子王侯吗?
不得而知。
眼下,这位自己不自知的墨家庶子,还仍处于生死存亡之际。
“我名丘?子又宸?”
“这是……我的记忆?”
“我不是被卡车撞下高架桥了吗?”
“这里是哪……好黑啊……”
墨丘在黑暗中行走着,看不到尽头,也无法察觉到了起点。
他开始沮丧,怀恋自己的亲人。
他隐约知道自己已死,如今怕不是行走在地府。
而这沮丧渐渐变成了愤怒,他开始奔跑,一边跑一边骂着阎王天帝。
他不知道有没有这些人,但是学识已经解释不了现在的处境了。
“你好。”
黑暗中传来一道声音。
“谁?谁在那?谁在说话?”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
“这不是我自己的声音吗?”
墨丘有些慌了。
“这就是你的声音……我就是你。”
又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墨丘回过头,愕然地看到一名跟着自己长着一模一样的男人,穿着古装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你!你是?”
那男人笑了,一笑,风流倜傥,风姿潇洒。
那笑意却夹杂着无限悲戚。
“一切都是小说啊……原来如此,都是虚构的……”
“你……你什么意思?”
墨丘恍然想到,自己曾经看过一本名叫《乱世风云录》的小说,里面有个庶子就和自己同名同姓。
难道?
“没错就如你想得那样。”
“你能听见我的心声?”
“我既是你,你即是我,我因何听不到?”
墨丘沉默了。
“那我来到这,是你弄的?”
古装墨丘摇了摇头:“是仙人。”
“仙人?什么意思。”
“仙人既是缥缈,既是无意义。”
墨丘又沉默了。
“也就是说我确实是死了……”墨丘苦笑一声。
古装墨丘点了点头。
“所以搞不搞清楚这里是哪,根本就是无意义……所以也即是仙人做的……”
墨丘也开始不由得变得悲伤。
若是之前他还有些侥幸,但现在被人直接告知身死,也是因有些准备,而没有直接崩溃。
“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帮助我,活下去!”
古装墨丘眼神闪过一丝坚毅。
“什……什么?”
这种玄幻的说法,墨丘有些接受不了。
“我与你一样,已经身死。而死去的灵魂是无法进入到原来的世界的。”
“你替我,活下去。我也会接替你的身体,善待你的父母,让其安享晚年。”
墨丘反应过来。
灵魂互换吗?
“可以,但我恳请真心善待我的父母,他们是我唯一的牵挂了。”
古装墨丘点点头,行了一个大礼。
“我也有一事恳请阁下。”
“请讲。”
“请务必要善待好我的夫人……我……愧对她太多了。”
墨丘点点头:“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到任何委屈的!”
“感谢阁下了!”
“是我谢谢你!”
二人皆露出笑容,仿佛身死的不是二人。
此时在二位互相道谢之后,两人背后各出现一道光门。
一道背后是钢铁森林,无数铁盒子在飞速奔跑;
一道背后是雕镂玉彻,朱颜墙桅,有青烟缭缭,古色古香。
这是他们二人分别的前程。
也是新的未来。
也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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