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书,你要不要撒泡尿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苏幼宁仰头大笑。
上辈子的仇,这辈子她要一一报了。
江慕书这个见利忘义的渣男,明明和自己有婚约却看着自己被推进火坑。他还能和苏月安过着好日子。
“我呸!我为什么要看上你,不远谢大哥?谢大哥长得比你好,人也比你好。你除了肚子里那点酸墨水还会啥?不会下地不会种田不会做饭,你就是个废物!”苏幼宁快速骂完,嘴如同连珠炮一般。
“苏幼宁,你不知廉耻!”苏月安突然从远方跑出来。
她心疼地扶起江慕书,“慕书哥哥,你没事吧?”
“如果不是我回来和慕书哥哥告别,还发现不了你连同外人殴打慕书哥哥!”苏月安扶着江慕书,“苏幼宁,你就等着我把这些全告诉奶吧!”
两个人走得倒是快,苏幼宁也不拦。
谢忱面色凝重,“你回家估计有得难了,有事来找我。”
“放心,没事。”苏幼宁笑得没心没肺,“只要谢大哥将那馒头和钱拿着就成了。”
她对着谢忱挥挥手朝家走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就看看苏月安能够搅出什么风波来。
苏家一片安静,照苏月安这性子肯定回家就叽叽喳喳说给了段氏听。
苏幼宁疑惑推开门,只见桌子前四个人的脸一齐转过来,其中三张脸臭着,唯有苏鸿德笑得像个向日葵,露出一口白牙:“宁宁,你回来啦。”
“奶,现在人齐了,我也好当面说了,免得有些人背后说我小人。”苏月安还特意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苏幼宁和谢忱早就有来往,今天还偷了家里的馒头送过去!”
“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送东西给他?说不定你早就已经没了清白了!”苏月安咄咄逼人。
“呵,笑话。”
苏幼宁一把推开苏月安,“你少在奶面前颠倒是非。没了清白的不是你?送肚兜给刘奎,又找机会住到江秀才家里。说起来,谁不干净还指不定呢!”
整个村子里都是有关苏月安的议论,要不是这个,她也不会离开村回高氏娘家去。
“闭嘴!还嫌外面说得不够多吗?”段氏一双眼睛红的几乎滴血。
前头娶了个丧门星回来,留下苏幼宁这个讨债的。后头这个也不安分。
老婆子拿起拐杖向着三人打去,苏幼宁转身避过。
“奶,我妹和二娘对我这样,我就不得不说一些事了。你当家里牛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苏月安和江秀才拉拉扯扯的,银花看了生气才让麦客找茬,不是因为这个,他后头也不会看见咱家有了新牛过来杀牛。说起来,都是她的错!”苏幼宁快速说完。
泼脏水这个功夫人人都会,又不是苏月安专属。
“那是你妹妹应该!她是凤凰,就应该活江秀才那个窝。”
意料之中,段氏居然打算护下苏月安。
高氏一下有了底气,抄起扫帚就向苏幼宁身上打去。
苏鸿德挡在苏幼宁身前,他的背成了最广阔的一片天地。
男人眼中好似有瞬间的清明,“宁宁别怕,爹、爹在,爹爹保护你。”
苏幼宁的呼吸断了一下,她猛地从父亲的怀抱中钻出,空手接住了高氏的扫帚。
她整个人都变了,看着高氏充满杀气,“你居然还敢打我爹!”
自从发觉高氏殴打苏鸿德后,苏幼宁每天都会检查苏鸿德身上有无伤痕。
原以为高氏改邪归正,可苏鸿德护在自己身前那刻,苏幼宁才发觉藏在父亲头发下的脖颈处有密密麻麻的针孔!
刀直接拿了出来,苏幼宁手起刀落在高氏的手上一划。
一道血迸出来,迸射苏幼宁一脸。
“二娘,好阴毒的法子啊。拿针来扎爹就以为我发现不了吗?”苏幼宁完全失去理智,拿着刀直接能将高氏活刮成肉片。
密密麻麻的针孔,爹到地是挨了多少下!
“爹,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苏幼宁眼睛中的泪成了断线珠子。
苏鸿德憨厚笑着,伸手去擦,“宁宁不哭。”
他哪儿是不懂,哪儿是傻?分明是怕自己因为这个同高氏闹起来吃亏。
苏幼宁哭得视线都模糊。
“针扎的?我看看!”段氏一下心焦起来,手中的拐杖都落了地。
老人小心将苏鸿德的头发拿起来,下面一个个肉眼微不可见的针孔让她红了眼。
这是自己的儿子,是天天在外面下地种田回来还要帮高氏打好几桶水的儿子啊!
“你这个贼妇!”段氏一把拿起地上的细木朝高氏打去,高氏蜷缩成一团。
木头上带着刺,下去便带出几点血来。
“你好狠的心啊,对着自己的男人能够下这样的狠手?”段氏停下手喘着粗气,老人的脸黑沉如水,看得人压抑。
她手向另外一边,木鞭朝着苏月安:“你娘对自己男人动手,犯了大错。你来,给我狠狠地打!”
“不行啊,奶!她……她是在娘,当女儿的怎么能打亲娘呢!”苏月安跪在地上,不敢去接那鞭。
“打!否则我就休了她,或者直接告诉全族,将她浸猪笼!”
段氏是彻底发了狠。
苏幼宁抚摸着父亲的脸,“爹,看好了,以前她怎么折磨你的,现在就是报应!”
苏鸿德有些发怯,苏月安一鞭子下去,高氏彻底崩溃。
整个院子回响着高氏的痛呼声………
一晚过去,外头都在议论。
“昨天你听见没,高嫂子她婆婆好像是动手打人。她哭了一整夜!”
苏家里,苏月安眼睛肿得不成样子。她端着粥,“娘,你多少得吃点。”
高氏心如死灰,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
她侧过头去,宛如尼姑一般心如止水,“整个村子都知道了,我还活什么人。”
“我要回娘家!”
高氏一下爆发,冲着窗台外大吼。
“咕咕咕。”段氏搓着嘴,端着玉米盆正在喂鸡。
玉米撒在地上,鸡低头吃得开心。
段氏也笑着,仿佛这些鸡比高氏还重要几分。
“回去就回去,也没人拦你。”老人笑眯眯的,高氏说的话全当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