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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花欲落全局

虎皮招财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把搂过欢欢。“走,爹带你去凑热闹。”他瞧了我一眼,我摇摇头。两人笑着走远了。我收好摊子,慢悠悠地走回家。春光正好,迎春花开满了小院。我躺在花架下,割开了自己的手臂。血液涌出,汇入木盒里,一颗山参静静地浸泡在血里。听闻血参治积年伤病最有奇效,我已无药可医,但江别尘还能活。他要长命百岁。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可怕的伤疤,和我脸上一样的狰狞扭曲。疼痛钻心,但我反而觉得痛快。我挣扎活了这一辈子,痛算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痛。炊烟升起的时候,欢欢的闹腾声老远就传来了。“娘!能吃饭了吗?”我笑着答应,话还没落下,就看见江别尘冷着脸跟在父女俩后面。“娘,大将军说要来我们家吃饭呢!”欢欢一下子扑倒我怀里,我摘掉她身上粘的草叶。胡书怀小声跟我说:“他非要跟...

主角:江别尘辛流   更新:2024-12-16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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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别尘辛流的其他类型小说《朝花欲落全局》,由网络作家“虎皮招财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搂过欢欢。“走,爹带你去凑热闹。”他瞧了我一眼,我摇摇头。两人笑着走远了。我收好摊子,慢悠悠地走回家。春光正好,迎春花开满了小院。我躺在花架下,割开了自己的手臂。血液涌出,汇入木盒里,一颗山参静静地浸泡在血里。听闻血参治积年伤病最有奇效,我已无药可医,但江别尘还能活。他要长命百岁。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可怕的伤疤,和我脸上一样的狰狞扭曲。疼痛钻心,但我反而觉得痛快。我挣扎活了这一辈子,痛算什么?我最不缺的就是痛。炊烟升起的时候,欢欢的闹腾声老远就传来了。“娘!能吃饭了吗?”我笑着答应,话还没落下,就看见江别尘冷着脸跟在父女俩后面。“娘,大将军说要来我们家吃饭呢!”欢欢一下子扑倒我怀里,我摘掉她身上粘的草叶。胡书怀小声跟我说:“他非要跟...

《朝花欲落全局》精彩片段

把搂过欢欢。
“走,爹带你去凑热闹。”
他瞧了我一眼,我摇摇头。
两人笑着走远了。
我收好摊子,慢悠悠地走回家。
春光正好,迎春花开满了小院。
我躺在花架下,割开了自己的手臂。
血液涌出,汇入木盒里,一颗山参静静地浸泡在血里。
听闻血参治积年伤病最有奇效,我已无药可医,但江别尘还能活。
他要长命百岁。
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可怕的伤疤,和我脸上一样的狰狞扭曲。
疼痛钻心,但我反而觉得痛快。
我挣扎活了这一辈子,痛算什么?
我最不缺的就是痛。
炊烟升起的时候,欢欢的闹腾声老远就传来了。
“娘!能吃饭了吗?”
我笑着答应,话还没落下,就看见江别尘冷着脸跟在父女俩后面。
“娘,大将军说要来我们家吃饭呢!”
欢欢一下子扑倒我怀里,我摘掉她身上粘的草叶。
胡书怀小声跟我说:“他非要跟来,不知道怎么得了消息知道欢欢是你女儿。”
我点点头。
他是大将军,一个农妇的消息说知道就能知道。
“农家饭糙,将军不知能否用得惯。”
“如何用不惯?就算是树根,饿极了也要吃。”
江别尘眼里的恨意明显,我只当看不见。
“将军能知民生多艰,好官。”
邻居满满当当挤了一院子,可碍于随从的阻拦不敢靠近。
“哎,老胡家的啥时候认识了大将军?”
“啥认识,大将军亲民呢,咱们寻常百姓哪能攀上将军?”
“也是,那将军也不知能不能赏点银子,那胡家日子也能好过些。”
“你别说,要是胡家的脸没毁,倒还真能攀一攀。”
脸上的伤疤隐隐有些痒,我没去管。
江别尘眼神转了一圈,落到桌上的饭菜。
三碗糙饭,一碟豆腐,一碟野菜,连荤腥也不见。
“报应。”
心口刺痛了一下。
我笑眯眯地接话:“不如将军有福气。”
他被我气得无话可说,生闷气的样子一如许多年前。
那时他问我为何不肯嫁他,明明其他姑娘都嫁了,偏我不愿。
一道伤疤自下巴划到耳后,血流汹涌,我理都没理。


知县已经换了人,原来的穆大人脱衣戴枷跪在县衙门口,往来的百姓有气性大的早扔了石块砸。
江别尘威风凛凛地站在门口,红衣玉冠,昔年傻愣愣的小兵爷终于长成了气派的大将军。
“阿辛,你不愿嫁我是对的,待我变成将军,一定风风光光娶你。”
我笑着拍歪了他的发髻,“你若变不成将军,那我岂不是要等一辈子?空口白牙,说了谁信。”
他呆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颗串了红绳的牙齿。
“虎牙,辟邪保平安,也是我的信物,我若负你,你就来找我,打骂我都认。”
脖子上的牙齿藏在衣服下,莫名其妙硌人。
“凡有冤案不公者,尽可来报,我就在这里坐着。”
百姓齐呼青天老爷,乌泱泱跪了一地。
我跟着跪下,背上受了一道幽怨的目光。
排到我时,已近黄昏。
残阳如血,江南的落日比边塞要柔婉得多。
平地无风,我却仿佛被风沙迷了眼,忍不住滚下泪。
“辛流!”
我回过神,连忙擦掉眼泪,急匆匆迈进县衙。
“你有何冤?”
我端端正正磕了头。
“穆青伙同金员外占了我家十亩地,民妇讨要不得,还请大将军做主。”
江别尘挥挥手让人记录在案,一边审穆青,一边躬着身子,眉头紧锁,额头上已经忍出了汗。
这是他旧毛病了,战场刀剑无眼,今日受一刀,明日挨一剑都是常事,落下病根也只能忍。
他被人一剑刺穿了胸腹,虽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时常心口疼。
我着急,话说得飞快,书办让我慢点,我笑着赔罪:“说话快惯了,对不住官爷,也怕耽误将军休息。”
“民妇的事,明日再讨也不急。”
江别尘没听,一直到听完了才算结束。
天已黑,胡书怀带着欢欢在县衙门口等我。
江别尘在我身后慢慢踱步。
两边人泾渭分明,一边是不得已的苦,一边是吃不到的甜。
总是两难。
若是没有那天晚上的事,或许我能与江别尘共白头。
“太好了!明日便杀了那倭寇,沿海的倭乱总算了结!”
江别尘为我拢紧衣领,眼里满是兴奋。
“阿辛,六年了,我们熬到头
了!”
“那,我们以后怎么办?”
我挤眉弄眼地问他,就等着他说话。
他耳根泛红,把我紧紧搂入怀里。
“成亲,阿辛,把十六郎交出去后,我们就成亲。”
一切本该如此的,直到那天晚上来了不速之客。
南洲的知府高大人让我们别把十六郎交出去。
“偷偷放了,不然,你们俩个就一块死。”
贺党通倭,竟然以死相逼。
我与江别尘一夜无话。
第二日,高大人看着我们打开十六郎的囚笼。
他夸我们懂事知趣。
我看见江别尘的手似要抬起,抢先懂了刀。
十六郎的脖子被我一刀划开,滚烫的热血浇了高大人一头。
他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我一刀剖开了他的肚子。
“狗贼!我万千百姓的命岂容你作践!”
“倭寇不除,何日才能安眠!”
江别尘追我到大狱门口,高大人的手下不见他人出来已经急了。
我大骂江别尘胆小怕事,不堪托付,一刀砍伤他的胳膊,当着众人的面恩断义绝。
趁着追兵不多,我抢了马匆匆逃走,只来得及再看他一眼。
只一眼,再见时就隔了八年。
我庆幸还能再见到他,不然临别时的那一眼,我怕是要惦记到死也不甘心。
春寒料峭,欢欢冻得缩在胡书怀怀里。
我牵着欢欢向江别尘道谢,他却久久未出声。
身边一个小厮跑进跑出,手里就多了几匹棉布。
“棉布不需要精细地伺候,你们穿起来也省心。”
我恭恭敬敬地谢过他。
“大将军爱民如子,定然长命百岁。”
“你盼我长命百岁?”
“当然,好官长命百岁,百姓才有盼头。”
江别尘沉默了,捂着心口转身离去。
我们三人也隐入夜色里。
“姑娘,不如,说了?”
我苦笑:“如何能说?不说,我们都能活,说了,都没得活,贺党岂是肯吃亏的。”
“可你的身子……不说……苦啊,姑娘。”
我忍住眼里的泪,“能再见他本就是福分,人命都不值钱,哪还敢奢求能与他再有什么。”
“可是欢欢……”
我摇摇头:“贺党不倒,绝不能说。”

下意识想劝他别伤着自己,却想起现在已不是从前,农妇辛流哪能劝大将军?
他看了我和欢欢一眼,又瞪了一眼胡书怀,撩起衣袍连口水都没喝就急匆匆走了。
“娘,他生气了吗?他会杀了我吗?”
“不会啊。”我摸着女儿毛绒绒的脑袋。
欢欢缠着问娘会不会被杀,爹会不会被杀,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放心地抱起饭碗吃饭。
饭食粗糙,她吃得香甜。
晚饭时,胡书怀从田里回来,怀里揣着一条鱼。
他仔细地把鱼切下一小块炖汤,剩下的用盐腌了。
江别尘再来时手里提着一个木盒。
“你们晚上也只能吃这些?”
唯一的一块鱼肉在欢欢碗里,被这么一问,她立刻闭紧嘴巴,连肉也不敢嚼。
“你怕我?”
江别尘随手搬过一个椅子,坐在欢欢面前。
“娘说你是好人。”
他看了我一眼。
我答得爽快:“将军处置了穆大人,自然是好人。”
他皱起眉毛:“小小淳化县,账册竟然一塌糊涂,一个知县能贪上千两,实在该死!”
欢欢又吓得不敢吃饭了。
他瞪着胡书怀,打开木盒,勾人食指大动的香味扑鼻而来,欢欢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吃吧。”
他把菜端出来,往欢欢面前推。
一整条鱼炖得软烂入味,另有一碟油光水滑的炖肉,和几碟子糕点。
他扔给胡书怀一个油包,里面是一大条猪肉。
“这——”
胡书怀看了我一眼,没动。
“收!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要听女人的话?”
我听得想笑。
当年他不也是听我的。
我说鱼要吃烤的他绝不敢炖,还要一刻不离地看着火,生怕烤糊了,等到鱼皮烤得滋滋作响时,再献宝贝一样拿给我。
眼睛亮晶晶的,等我夸他手艺好。
有时我故意使坏,偏说不好吃,他又气又难过,一夜都睡不着。
我只能从背后抱住他,不厌其烦地哄他,夸他手艺好,夸他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许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似笑非笑地看他,他扭过头看房顶。
“拿着吧,大将军的赏。”
胡书怀这才仔细地收了起来。
第二日我照常去街上摆摊。

我的血仇自己来报,不靠别人!”
那大刀能有多重?
女子亦拿的动!
“战场凶险,你不过柔弱女子,上去了还有几分活路?”
他眼里有责怪也有担心。
我忽然笑了:“小兵爷,你是记挂我吗?”
他瞬间红了脸。
“谁记挂你,不过是将军把你分给了我,别人都成了家,偏你不愿意,我好没面子。若你死了岂不是辜负了将军的好意。”
我噙着笑看他。
他脸红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算了算了,你要上战场便上,到时躲在我后面。”
“若是我敌不过那些倭寇呢?”
“那你就藏我身后,机灵点,我身体比你健壮,砍一刀也没什么。”
少年人通红的脸如眼前人重叠在一起,我恍惚说了句:“小兵爷受伤了别哭鼻子。”
江别尘脸色立马变了。
我反应过来给他倒了碗井水。
“将军,正午天热,消消火气。”
他没喝。
欢欢躲在我怀里睁大了眼睛不敢吭声。
他瞥了一眼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两个圆团子冲天而扎,脖子上戴着一个小小的银项圈。
“你哪来的钱?”
他打量着我一身粗麻布的衣裳,简陋的饭菜,没什么像样家具的屋子。
意思不言而喻。
我笑嘻嘻地回话:“农家人穷,虽说人穷命贱,但也想平平安安,只是尽了全家之力,也只得这一个银项圈。”
他轻声嗤笑:“跟错了人,就得吃苦。”
我垂下眼睛不语。
他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欢欢小心问我大将军是不是生气了。
我还没说话,欢欢“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两只小手高高举起:“大人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眼泪珠子哗啦落了满脸:“别杀我们家!”
江别尘直接愣住了。
我慌忙拉起欢欢抱在怀里,胡书怀拿出一个拨浪鼓摇着不住声地哄她。
哄了好一会她才止住哭,却还噙着泪眼巴巴地望着江别尘。
他脸色难看,围观的街坊邻居也不敢出一声,生怕秧及了自家。
“对不——”
“平时淳化县的官就是这样对你们的?”
我张了张嘴,没说话。
江别尘握紧了拳头,磨得手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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