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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阳山主聂柯马匪后续+完结

子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客官,您回来啦。”聂柯刚一进门,堂馆儿就是十分热情的和聂柯打着招呼。“嗯,给我准备两个小菜,再烫一壶酒。”“客官,小菜店里应有尽有,只是这酒……”说道此处堂馆儿支支吾吾的没了下文。“酒怎么了?”堂倌儿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上前贴着聂柯的耳朵道:“客官,朝廷因为前线粮食吃紧,早已经在多年前便下了禁酒令,民间不允许酿酒,更不许饮酒,不然是要杀头的。”聂柯听后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之前在安平郡守府的时候可是从未听见有人提及过。不过对于这种法令,聂柯也能够理解,前世古代不少王朝都因为同样的原因下达过禁酒令,现在听着堂馆儿这样说,聂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既然如此,就上几个小菜吧。”“好嘞,客官稍等,菜一会儿就来。”聂柯等菜的途中,店...

主角:聂柯马匪   更新:2024-12-15 19: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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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聂柯马匪的其他类型小说《厄阳山主聂柯马匪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子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客官,您回来啦。”聂柯刚一进门,堂馆儿就是十分热情的和聂柯打着招呼。“嗯,给我准备两个小菜,再烫一壶酒。”“客官,小菜店里应有尽有,只是这酒……”说道此处堂馆儿支支吾吾的没了下文。“酒怎么了?”堂倌儿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上前贴着聂柯的耳朵道:“客官,朝廷因为前线粮食吃紧,早已经在多年前便下了禁酒令,民间不允许酿酒,更不许饮酒,不然是要杀头的。”聂柯听后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之前在安平郡守府的时候可是从未听见有人提及过。不过对于这种法令,聂柯也能够理解,前世古代不少王朝都因为同样的原因下达过禁酒令,现在听着堂馆儿这样说,聂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既然如此,就上几个小菜吧。”“好嘞,客官稍等,菜一会儿就来。”聂柯等菜的途中,店...

《厄阳山主聂柯马匪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客官,您回来啦。”聂柯刚一进门,堂馆儿就是十分热情的和聂柯打着招呼。

“嗯,给我准备两个小菜,再烫一壶酒。”

“客官,小菜店里应有尽有,只是这酒……”说道此处堂馆儿支支吾吾的没了下文。

“酒怎么了?”

堂倌儿四下张望了一下,然后上前贴着聂柯的耳朵道:“客官,朝廷因为前线粮食吃紧,早已经在多年前便下了禁酒令,民间不允许酿酒,更不许饮酒,不然是要杀头的。”

聂柯听后眉头一挑,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之前在安平郡守府的时候可是从未听见有人提及过。

不过对于这种法令,聂柯也能够理解,前世古代不少王朝都因为同样的原因下达过禁酒令,现在听着堂馆儿这样说,聂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什么。

“既然如此,就上几个小菜吧。”

“好嘞,客官稍等,菜一会儿就来。”

聂柯等菜的途中,店里有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客人,看穿着都是一些常年游走于各地的江湖客。

“小二!来十斤羊肉,再炒几个拿手的小菜来。”其中的一波人冲着堂馆儿叫道。

这一伙一共四人,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一个头戴纶巾身穿青袍的青年文士模样的人,一个瞎了一只眼,剩下一个是个老头子。

“得嘞!十斤羊肉,四个炒菜。”

点完菜,几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哥,消息到底可不可靠,看这城里的样子可不像是山里出了事。”瞎子低声说道。

“蠢货,这种消息自然是被控制的死死的,要不是洛爷凑巧劫了一个从山里逃难出来的小崽子,这种事情根本轮不到我们知晓,这消息一旦传开,别说是州府,恐怕整个雍州都得闹的个底儿掉。”瞎子的话音刚落,老头子就接话道。

“原本以为这山中妖兽只是传闻,毕竟咱们哥几个在这西边的地界儿厮混了这么些年也没见到过活的,没想到这传闻竟然是真的。”瞎子又道。

“哼!山里有宗门是真的,这妖兽自然也是真的,只不过这妖兽浑身是宝,平日里闹腾的妖兽都被宗门和雍州军瓜分了,哪里会流出来,只不过这次的动静实在太大了,按那小崽子的说法,这次的规模与八百多年前的相比也不遑多让,已经有好些个宗门被妖兽杀的灭门了。当初要不是妖兽闹得凶,依照闵国的势力,又怎么会被俞垣那小老儿掀了老底儿,弄出个虞国来。”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很是不忿的说道。

“大哥禁声,再怎么说这也是虞国的地界,这么谈论他们的太祖皇帝恐招来麻烦。”青年文士劝道。

“怕什么,那俞垣的后辈们一代不如一代,天下九州,能听他愈家调摆的又能有几人?他能厚着脸做那窃国贼,难道还怕别人说不成。”络腮胡大汉不以为意,用一种极为鄙视的语气说道。

“大哥!……”青年文士一脸无奈。

那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似是发泄完怨气,重重的哼了一声之后,却也是不再多言了。

“大家谨记,我们此次只为求财,切勿意气用事,要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大家都要陪葬,懂吗?”

青年文士还是有些不放心,低声的跟桌上的几人又强调了一遍。

“是极是极,闷声发大财,其他一概不问。”瞎子和老头子纷纷附和道。

“要我说,你就是胆子太小,整个雍州上得了牌面的人都被叫到山沟里去了,剩下的一群烂番薯臭鸟蛋谁能挡得住我兄弟四人。”显然络腮胡大汉对于青年文士的谨慎有些嗤之以鼻。

“小心驶得万年船,虞国既然能在那乱世当中立国,又延续了八百多年,自然有其可取之处,军方和供奉堂的高手是被叫去前线没错,但大哥可别忘了,这虞国除了军方和供奉堂,还有宗人府和钦正司,那宗人府常年蜗居在上京城,从不外出,但这钦正司的爪牙可是遍布九州,如果惊动了他们,我们可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妈的,韦弢那个狗娘养的这些年害了多少人,亏他以前也是绿林道儿上的,当了俞家的狗以后,调转枪头专门对着自己人威风,早晚有一天我要亲手宰了这狗娘养的东西。”络腮胡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韦弢也算是个人物,当年带着虎啸堂投靠了虞国,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虞国炙手可热的人物,别说是道儿上,就是宗门中也有不少人想要将他除之而后快,有多少人潜入上京城想要杀他,但几十年过去了,别说是成功的,连能活着逃出上京城的人都没有,就连大能都折戟于此,别说我们几个小角色了,这件事自有道儿上的巨擘思量,轮不到我们几个操心的。”老头儿见络腮胡大汉脾气又上来了,赶忙劝慰道。

“妈的,你一说这事我更来气,尤钦、尤野那两个白痴仗着自己是天人境,居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闯进上京城去杀人,当别人是瞎的吗?”络腮胡大汉骂道。

话刚说完,络腮胡大汉顿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赶忙又开口道:“四弟,你别误会,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

本来瞎子没多想,听见络腮胡大汉这么说,顿时用一种幽怨的眼光看着络腮胡大汉。

正巧此时堂倌儿捧着他们点的羊肉来了,络腮胡大汉赶忙转移话题:“来来来,弟兄们,菜来了,快吃快吃,这家的羊肉那可是一绝,快趁热吃。”

堂倌儿听见络腮胡大汉夸自家的羊肉,也是接话道:“这位客官有眼光,咱们家的羊肉,喝的那是几百里外运回来的山泉水,吃的草料那也是经过祖上的秘方特意调制的,肉质鲜嫩,还不带膻味儿,哪怕是上京城也找不到家能与咱们这媲美的,哪怕是皇帝老儿也未曾尝过。”

“呵呵,你这小厮有点意思,喏,赏你的。”络腮胡大汉听了堂倌儿的话直发乐,而后很是豪爽的丢出一块银子给堂倌儿。

“多谢这位客官,几位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就吩咐一声。”随后,拿着银子乐颠颠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旁边的聂柯听着这几个人的谈话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因为几人所说的山中妖兽异动,而是觉得这虞国的皇室似乎并不受人待见,几个江湖客散漫惯了倒是可以理解,但这店里的堂倌儿也敢肆无忌惮的调侃皇帝,着实让人不免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

这虞国皇室似乎对九州之地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和统治力。


从九霄跌落的聂柯虽未摔成肉泥,但此刻身体却以一种极为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头部也像是一个被摔碎的西瓜,碎成了几块。

紧接着,聂柯的身体缓缓的悬浮于半空,破碎的头颅也在一股绿光的牵引下向着躯干拼凑了起来,裂痕处绿光闪动,不一会整个头颅就完全恢复如初,扭曲的身体也在一阵瘆人的脆响中回归到了正常状态。

随后,聂柯的身体缓缓下落,就这么沉睡在这不知名的山涧之中。

过了许久,一道神识探查而过,紧接着,一道虹光闪现至聂柯身前,虹光散尽后,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干瘦老头露出了身形。

“黑色劲装,骨龄未满二十,元神强健,就是他了!生命体征还未散去,有得救!”说完老者俯身抓着聂柯的腰带就这么将他提在手中,径直向着雍州府遁去。

回雍州府的途中,蓑衣老者使用秘法通知了分散在各处的寻人大军,说聂柯找到了,速速回城中待命,并让高远来风雨楼找他。

风雨楼是雍州供奉们的落脚点,也是雍州震慑十万大山和绿林道的根本之一。

十万大山宗门林立,里面的法相大能比比皆是,修行千年的鬼仙老怪也不在少数,对于虞国这个建国不满千年的九州主宰,不少宗门打心底里瞧不起,认为虞国能得到这九州主宰的地位全是因为他们宗门之流没有插手俗世。所以在虞国建国初期,宗门对虞国内各处的资源都是予取予求,面对宗门的强盗行径,虞国一方面组建征讨大军,一方面斥资吸纳知名散修、收买宗门组建了风雨楼。

风雨楼内,高远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蓑衣老者回到风雨楼后,随手将聂柯丢在地上,对着高远说道:“认人吧!是不是这家伙。”

“正是,有劳古尊者了!”高远向着老者行了一礼,恭声道。

“哼!你们这帮小东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门下弟子连点常识都没有,若不是看在庄旻的份上,我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蓑衣老者厉声道。

“古尊者教训的是,这学生我带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不再给尊者添麻烦了。”面对蓑衣老者的训斥,高远丝毫不敢反驳,只得在一旁低声下气的赔不是。

被高远称为古尊者的所以老头是风雨楼的五大巨头之一,一尊法相境六重的绝顶大能,是雍州乃至整个虞国内都能排的上号的顶尖战力,而且这位古尊者备份极高,在他名扬天下的时候,高远不过还是个后天武者。

“好了,记得带回去好好调教,这世界没这么简单,不要以为入了先天就能够肆意妄为,哪次冲突先天不死个万八千的,像他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早晚会栽在别人手上。”

“尊者教训的是。”说完,高远扛起聂柯,走出了风雨楼。

回到学宫内,高远将聂柯放在床上,自己则和齐同开始合计起来。

“你说要不要请庄旻大人回来?”高远向齐同问道。

“回来做什么?”齐同不解道。

“这孩子天赋异禀,若是不找个人好好指点一下怕是耽误了。”

“你怎么不指点?再说庄旻大人身处要位,你就是叫他回来,他也得能回来算啊。”

“我自己什么水平我清楚的很,这孩子由我调教怕是就毁了,毕竟我自己都困在这阳神境不少年头,他跟着我,没前途。”

“我还不如你呢……”

“要不给庄旻大人带个话?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的话,我们把这孩子送到庄旻大人那里去?照他这个折腾法,指不定以后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可以,这聂柯不像是能够在学宫里静修的人,而且这学宫里也没什么值得他学的,不如送到前线去,也能让他长长见识。”

“那就这么定了!”

此时的聂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沉睡中的他正在努力的消化着卫枭元神带来的记忆。

卫枭不愧是一个修行了千年之久的老牌修士,其阅历的广博已经远远超过了聂柯的认知范围,在他的记忆中,聂柯看到了自己曾经很是好奇的十万大山另外一面的世界。

聂柯现在所在的位置,在卫枭等人口中叫做九州秘境,是远古大圣以天尊山为依托开辟出的小世界,用以自己的族人繁衍生息,从根本上讲,九州秘境的所有人回溯到远古时期的话,都是同族中人。

像九州秘境这样的小世界,在天尊山中还有很多,而九州秘境内的十万大山,也不过是整个天尊山脉的一角。

当初聂柯初入藏书阁时,看到的关于混沌之中仙人降临点化万物的传说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天尊山内的始祖峰上至今还屹立着初代生灵为这位混沌仙人树立的雕像。

因为九州秘境是远古大圣开辟,所以各种的规则相较于大世界并不完整,秘境中的生灵也因为残缺的世界规则限制,修行到法相境后,前路就断绝了。

远古时期,类似于九州秘境这样的小世界只不过是各大圣用以弱小族人的避难所,在族人晋升到法相境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后,就会有人将秘境内的族人接引到大世界,并由族中长辈施以秘法,配合秘宝跟除掉生长在规则不完整的小世界所埋下的隐患之后,再续仙途。

上古黑暗动乱爆发后,各远古大圣为了保护小世界内的有生力量,强行断绝了小世界和大世界之间的往来,虽然最终黑暗动乱得以平复,但许多小世界因为开辟者的陨落,就此成为了一座孤岛,九州秘境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开辟者的陨落和大世界往来的中断,导致规则本就不完整的小世界开始破败,世界本源衰减,世界屏障也出现漏洞。

当初被追杀的卫枭就是偶然之中找到了的这个漏洞偷渡到九州秘境的,而之前在客栈内偷听到的关于十万大山暴动,也是因为有大世界的修士潜入九州小世界打算窃取世界本源,被本土强者发现,双方交战致使山中妖兽受惊引发了暴动。

小世界本源是开辟者对世界、对规则感悟的结晶,哪怕只能够从中参透万一,也足以让大世界的强者们获得很大的提升,最关键的是小世界本源并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在它彻底衰败之前,可以一直从中获取到世界开辟者的感悟,只不过有多又少而已。

小世界因为逐渐残破的缘故,最多只能够支撑法相境降临,如果有仙人境强行突破的话,小世界就会连同世界本源一同化为尘埃。也正是因为投鼠忌器,所以大世界内真正的强者一直并未参与到进攻序列内,这也造成了双方长期僵持的局面。但这种僵持的局面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破,毕竟大世界内法相境修士多如过江之鲫,而小世界内只能依靠有数的法相境强者苦苦支撑。

当完全消化掉卫枭的记忆并融合卫枭的元神力量之后,原本昏迷的聂柯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守在床边的人见聂柯苏醒后开口说道:“你醒啦。”


阴神大成之后,修士的精神会得到显著提升,理论上,这个境界的修士已经不需要睡眠了,但出于多年习惯,聂柯还是小憩了几个时辰。

醒来之后的聂柯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识海当中五行气旋的变化,看着自己识海内威风凛凛的五行神兽,聂柯错愕不已。

“怎么会这样?这与书中所描绘的场景全然不一样,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着忐忑的心情,聂柯催动五行神兽,一股裹挟着恐怖力量的五色光团凝聚在聂柯的手掌之中,念头一动,五色光团流淌开来,顷刻间覆盖了聂柯全身,随着聂柯的念头接连闪动,五色光芒在聂柯的周身时隐时现,如臂使指。

正当聂柯沉浸在五行之力的玄妙中时,他的房门猛地被踹开,一个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的甲士冲进了屋内,对着聂柯喝到:“你是什么人!赶在并王府内放肆!”

长刀甲士是并王府的侍卫统领吴雄,负责王府的防卫工作,刚刚巡逻时,他捕捉到一阵元气波动,源头正处于王府的范围内,这股波动明显不是修炼造成的,倒像是有人在积蓄力量施展某类术法,朝廷在很早之前就颁布过限武令,京州城内除校场以外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得动武,违令者严惩不贷。

出于职责所在,他急忙顺着这股异动寻来,在确定元气异动是来自府内一间厢房后,吴雄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破门而入。

突然出现的吴雄让聂柯十分的愕然。

“不知将军有何贵干?”

“你姓甚名谁?何时入府?来此所为何事?”吴雄连珠弹一般的抛出了一连串问题。

“在下聂柯,受并王殿下邀请于昨日入府。”聂柯信口捏造了一个理由,他总不能说自己是来王府认亲爹,不然很容易让眼前这个愣头青认为自己是在耍他。

“受王爷相邀?”吴雄操着饱含质疑的口吻说道:“可有凭证?”

自己是被韦弢带过来的,上哪去找什么凭证,?忽地,聂柯想起韦弢临走前给自己留下的腰牌。

“有钦正司丞腰牌一枚,不知可否作为凭证。”说完,从怀中掏出腰牌,抵与吴雄。

吴雄接过腰牌,翻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将腰牌双手奉还,说道:“先前吴雄多有得罪,望阁下勿怪,不过京州不比寻常地方,城内严禁动武,如果阁下修炼有所顿悟,还请移步校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聂某谨记,给将军添麻烦了。”

“阁下言重了,在下告退。”

吴雄走后,聂柯暗自感慨天子脚下是非多,规矩也多,看来以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

吴雄走后没多久,王府内的侍女就潸然而至,在侍女的服侍下,聂柯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然后便随着侍女来到了并王的书房。

“王爷,大公子来了。”侍女轻叩房门,站在门口轻声说道。

“好,你下去吧。”

“是,王爷。”

“昨晚休息的怎么样?在府中可还住的习惯?”

“一切安好,让父亲费心了。”

“嗯,那就好,随我走吧,你大娘他们已经在膳堂等候多时了。”

再去膳堂的路上,并王瞥见了韦弢的腰牌。

“没想到韦弢还挺看重你的,连腰牌都给你了。”

“司丞大人念及我初入京州不懂此地规矩,闹出什么笑话让府上蒙羞,这才将腰牌赠与我。”聂柯解释道。

“他一个浑人,哪里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这只是你我二人之间的闲话,你不必多心。至于规矩,只要你不做些奸淫掳掠、忤逆犯上的勾当,其他的你自不必担忧。韦弢是我的得力干将,你闲来无事可以多向他学习,我虽然身兼钦正司令,但一应事务几乎都由他做主,多跟着他学习,对你绝对有益无害。”

“多谢父亲教诲,儿子谨记。”

“你的事情我早已和陛下有过交流,只待我正式上奏之后,再经宗人府查验之后,你就算是认祖归宗了。你的姓也要改一改,外姓是绝对不可以的,归宗之后就改回俞姓吧。”

“一切全凭父亲大人安排。”

“嗯,爵位方面,你虽然已是先天修士,但毕竟刚回来不久,暂且封你一个郡候,面禀陛下的时候我多劝慰一番,尽量帮你谋的一个富庶之地,至于以后,就要凭你自己的本事了。”

“有劳父亲大人了,儿子感激不尽。”

“说什么傻话,你只要时刻记着你是这个家的人就够了,其他的我不会过多干涉,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你尽可来找我,如果我不在,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大娘,她本性淑婉,你也不必忧心不好和她相处,日后你们兄弟之间多加照应,也算是报答她了。”

“请父亲大人放心。”

此时的膳堂的圆桌上,早已坐满了人。

在并王的介绍下,聂柯上前向大娘以及众姨娘们一一见礼,随后,小辈们也一一上前向聂柯见礼。

本来按照礼法,聂柯是要先向并王的嫡长子俞冕见礼的,因为他会承袭并王的爵位,是并王府世子。但并王说家人之间不必在乎那些虚礼,长兄如父,俞冕向聂柯见礼实属应当。

一轮礼数下来,大家就算是认识了。

席间,聂柯的大娘不住的往聂柯的碗里夹菜,一边夹一边说道:“好孩子,多吃点,这些年独自飘零在外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吧!”

“多谢大娘挂念,早就习惯了,没什么的,倒是大娘每日操持府内事务,真是受累了。”

聂柯的大娘是一个年近四十,尚且风韵犹存的贵妇模样,个子不高,约摸着只能到并王的胸口,但长期身处高位,不经意间还是会显露出一股独特的华贵气质。她的热情,让聂柯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已经有太久的时间没有感受过这种慈母般的慰藉了。

“你父亲事忙,若是遇到什么事情见不到他人,大可与我讲,饭后我带你在府内转转,你挑一间瞧得上眼的院子,有哪里不合心意的就和我说,我让人去改。”

“有劳大娘费心了。”

“你也到了年纪了,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有的话就跟大娘说,大娘差人给你提亲。”

喝着稀饭的聂柯听了这句话,差点没把嘴里的东西咳出来。看来无论到了哪里都逃不过催婚的制裁。

“大娘费心了,我年龄尚轻,事业未成,暂时并没有考虑婚配的事情。”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婚姻乃是头等大事,如果你不抓紧,过了年纪,好的可就都被别人挑走了。这事你就听大娘的安排吧,改日我与朝中夫人们见面的时候,帮你留心一下,替你选个大家闺秀,包你满意。”


络腮胡大汉一行人吃过饭后,在楼上开了四间客房,其中,络腮胡大汉的房间在聂柯的隔壁。

聂柯上楼的时候,正巧青年文士和瞎子出门,要到络腮胡大汉的房中。

见到聂柯推开隔壁的房门,青年文士用一种不是很友善的眼光审视着聂柯,聂柯微笑着点头示意,青年文士见状,也尴尬的告罪一声,然后便进屋关紧了房门。

回到房中后,聂柯盘腿坐在床上,双目紧闭调运真气,运转五感阻绝法门,将自身听力放大了几倍,监听着隔壁的四人的谈话。

这五感阻绝法门,是聂柯上一世就已练就的炉火纯青的一门技法,上一世天地元气极为稀薄,能够做到引气入体的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武者们另辟蹊径,创造了许多真气运行技法用以增强自身实力,这也是聂柯瞧不上雍州学宫藏书阁内技法的根本原因,毕竟在这个天地元气与前世相比堪称奢侈的世界,能够潜心研究真气运行法门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这个世界的武者考虑最多的是如何增强自身的真气强度,而不是研究技巧,与人打斗也多是大开大合,以量压人,这也算是聂柯相对于这个世界武者的一个长处。

“三弟,你刚才在门口干什么?”听声音是老头儿在说话。

“没什么,刚才楼下吃饭的时候,坐在角落的少年也上了楼,就住在大哥隔壁,我怕来者不善,就在门口打量了一番。”青年文士说道。

“一个小毛孩子而已,不值得你如此慎重,看他那样不过十七八岁,能掀起什么浪花来。”络腮胡大汉说道。

“大哥说的是,我也觉得是自己多虑了。”

“大哥,我刚才打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瞎子向着络腮胡大汉说道。

“什么消息?有屁快放,什么时候学会和人卖关子了。”络腮胡大汉颇为埋怨的说道。

“嘿嘿嘿,刚才楼下那小二说前些日子古道陵也来到了雍州,还跟百剑阁的长青剑动了手。”

“嗯?那孙子来雍州干什么?因为什么事情知道吗?”络腮胡大汉很是惊讶的问道。

“据那小二说是古道陵调戏了雍州牧的女儿,长青剑看不下去,想要出手教训古道陵,但依我看多半是古道陵这个小白脸勾搭上了雍州牧的女儿,长青剑又对着雍州牧的女儿有意思,看见俩人搅和到了一起,打翻了醋坛子。”瞎子说道。

“结果怎么样?”

“长青剑输了,已经回了百剑阁了,古道陵被雍州牧的侍卫首领赵五六棒打鸳鸯,不知去向。”

“去你娘的,老四,读书少不是你的错,但我求你别没事就乱用词行吗?狗日的古道陵也担得起棒打鸳鸯这个词?那孙子活脱脱一个种猪,见到谁家有漂亮点的大姑娘小媳妇就像上去拱一下,你怎么好意思说出棒打鸳鸯这个词的呢?”络腮胡大汉骂咧咧的说道,似乎对这个古道陵充满了厌恶。

瞎子被络腮胡大汉说的在一旁不住嘿嘿的干笑。

“这古道陵行事乖张,但不得不说是一个天纵奇才,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他今年也才不到三十吧?居然能够击退百剑阁的十大剑主?那长青剑可是道儿上挂了号的人物,三十五岁就已经先天六重的狠人。”老头儿插话道。

“再狠又能如何,一个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居然打一个小姑娘的主意,宗门里的那群鸟人明面上人五人六的,背地里却是男盗女娼,还偏偏喜欢扯着替天行道的幌子,让人看着就恶心。”络腮胡大汉说道。

“老四,古道陵离开多久了?”青年文士问道。

“按那小二的意思,大概有个七八天的样子。”

“七八天吗?我今天打探消息的时候听说近日有人伏击回家过中秋的学宫弟子,有几个雍州要员的子嗣都吃了亏,雍州府宣称是遭遇的马匪伏击,但死的都是护卫,那些被伏击的学宫弟子却都并无大碍,只是被砍了两刀或是被打晕了,现在几个要员正在联合起来对州府施压,要求彻查此事。按理说这种有针对性的伏击,主要目标不可能安然无恙,现在看来,应该是有人刻意制造事端,牵制州府精力。如此说来,恐怕不止我们一家要对武库下手。”青衣文士说道。

武库!

隔壁的聂柯听到青年文士的话后被震惊的有些分神,五感阻隔也因而散功,他们居然在打雍州武库的主意!

武库是存放各城战时所用兵械甲胄的仓库。非战时,各城守军只佩戴腰刀巡逻,一旦战起,就会开放武库,武装全军,而且武库内兵械的囤积数量通常远远超过军队人数,还有强弩、火药等杀伤力极强的兵器。

不只是虞朝,前世各个朝代对武库的把控都极为严格,如果有谁敢私自动用武库内的东西,都会被视为谋反,人头落地。

这群人怕是要造反吧,居然敢要打劫雍州州府的武库,想到这里,聂柯赶忙起身。这里是不能够再呆下去了,这群人一旦动手,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让雍州牧震怒,进而下令彻查,如果被查到自己住在这伙人隔壁,少不得受一番牵连,还是乖乖回学宫妥当一点。

想到此处,聂柯不敢多做停留,趁着现在还没宵禁,聂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少见一个人就少一分被牵连的风险。

在回学宫的路上,聂柯不住的骂道:“妈的,真是晦气,听个墙角居然碰见有人要造反。”

也怨不得聂柯如此谨慎,隔壁房间的四人谈吐之间,他们先天修士的身份已经表露无疑,随便拎出一个都够聂柯喝一壶的,这是其一。

其二是谋划州府武库这种事情就凭聂柯现在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无法从中讨到一点好处,哪怕有实力分一杯羹,聂柯也不想参与这种事情。

武库里的那些甜头对于聂柯这个孤家寡人来讲是弊大于利,或许可以从中捞到点别人的牙惠,可一旦事发,虞国上下将再无聂柯的容身之所,之后只能像个老鼠一样,到处东躲西藏,或者干脆投身虞国朝廷对立面的各势力中去,但仅凭聂柯区区大宗师的实力,到了那里也不过是个边缘角色而已。

聂柯熟悉地下势力的处事原则,在那里利益为上,权力最大,所以根本没人会在乎一个天才,毕竟天才的崛起是需要时间的,不能马上转化为地下势力需要的战斗力,甚至有可能成为拖累。


出了钦正司后,聂柯一行回到了郡守府。

聂柯的本意就是混入州府学宫再做其他打算,在见识到胡闵这种近乎狂热的推崇之后,聂柯更加坚定了最初的打算。

举荐信是胡闵亲手所写并加盖了安平郡印,在与胡闵一家人做了一个简短的告别后,胡闵亲自将聂柯送到了城门口。

胡闵有意多留聂柯几日,但聂柯考虑到胡闵身为一郡之长,每日公务繁忙,可能无暇顾及聂柯,所以在聂柯将想法原原本本的向胡闵说明后,胡闵也并未多做挽留。

城门口,胡闵和聂柯相视而立。

“聂公子,前路茫茫多风雨,愿君青山不改水长流,胡某在此静候盛名!”

“感谢先生不吝教导,聂某铭感五内,”说完郑重的向胡闵行了一礼。

“先生之称胡某受之有愧,如蒙聂公子不弃,唤我一声胡兄便可。”听见聂柯如此庄重的称呼称呼自己,胡闵不禁连连抚须笑道。

“胡兄,我们就此别过。”

“贤弟保重。”

胡闵回到府上后,管家告知郡尉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

议事厅内,郡尉见到胡闵之后,赶忙放下茶杯起身行礼。

“何事?”胡闵坐定后问道。

“大人请看。”说着拿出一张带有画像的公文呈给胡闵。

公文所书内容,正是浑县上报的关于聂柯的海捕公文。

胡闵草草看了一眼之后,向郡尉问道:“你可知详细缘由?”

郡尉详细的将浑县来人所说向胡闵转述了一遍。

浑县上报这件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添油加醋,聂柯本是浑县聂家家主少家主,双亲意外去世之后,聂家族老借此架空聂柯,随后将其罢黜。后因聂家新任少家主派人调戏聂柯丫鬟,被聂柯奋起击杀,聂家报官之后,聂柯打晕了衙役,杀掉了聂家新任家主和族老,而后火烧聂家,扬长而去。

“此事可有苦主?”

“并没有,聂家被烧之后,剩余之人将聂家剩余财物瓜分后,便四散奔逃了。”

“涉事衙役可有伤亡?”

“被打晕的几个衙役不久便醒来,并无大碍。”

“公文可曾交于钦正司?”

“下官接到公文后就径直来向大人禀报,并未惊动钦正司。”

“既然如此,你带上银两亲自走一趟浑县,将此事压下来吧。”

“下官这就去办。”

送走郡尉后,胡闵将海捕公文烧了个干净。

胡闵已经看出海捕之人就是聂柯,然而并未对此事有过多的想法,虽然依照法制打伤官差、纵火、杀人是重罪,但聂柯毕竟救了他的独子,自己又非常看重聂柯,所以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胡闵郡守之尊亲自下令,又让郡尉亲自带上银两前往浑县分予县令和涉事官差,所以这件事情很轻松的就被平息了下去。

此时,去往州府路上的聂柯对于安平郡守府内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

在和周军一同回安平郡时,因为是乘坐马车,所以走的比较慢,但此刻聂柯独自上路,一路上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昨日周军与马匪遭遇的地方。

离的老远,聂柯就发现有一伙和安平郡钦正司官差穿着同样衣服的人在附近搜寻,大略一算,有将近二十来人。

聂柯看到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到了聂柯。

“少侠还请留步。”当中一人拦住聂柯,很客气的说道。

“不知官爷有何吩咐?”聂柯也是很客气的回到。

“不知少侠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我自安平郡来,到雍州府去。”

“所谓何事?”

“受安平郡守胡闵大人推荐,前往雍州学宫。”

“哦?可有佐证?”

“有。”

说完,就将照身帖和举荐信拿了出来。

拦住聂柯的人看到照身帖后怔了一下,而后仔细确认了一下照身帖的真伪,至于那封推荐信,这人并没有拆开,在看完之后又十分恭敬的将东西交还给了聂柯。

“原来是聂少侠,失敬失敬。我乃雍州钦正司左校尉胡安,奉钦正司中郎将高铎大人之命来此调查胡闵大人公子归途被截杀一事。”

“原来是校尉大人,请恕小民无礼。”这人报出家门后,着实让聂柯吃了一惊。

钦正司内由并王出任钦正令,但主要事务由钦正司司丞韦弢管理,各州所设分部主官为钦正司中郎将,由左右两名校尉作为佐官,郡府一级设都尉为主官,由左右二未司马作为佐官,县府一级主官为都伯,下无佐官。这个叫胡安的校尉已经是钦正司建制内的要员了。

“无妨,聂公子能得郡守大人引荐入学宫,想必也是府中亲近之人,不知是否知晓此事?”

对于胡安的问题,聂柯并没有进行隐瞒,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一道出。

胡安听后哈哈一笑,自己奉命出来调查,如果空手回去,少不了被大人臭骂一顿,现在倒好,随便拦了一个路人,竟然是案子的当事人,这下自己回去可以交差了。

“好好,真是要多谢聂兄弟啊,不然老哥我刚才毫无收获,空手回去少不了一顿责罚。”

“校尉大人言重了。”

“聂兄弟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大宗师之流,实在是羞煞我等啊。”

胡安的话说的聂柯一怔,他从未表露过什么,胡安怎么会知道聂柯是周天境?

“校尉大人慧眼如炬,聂某佩服,不知大人是如何看出我是周天境的?还望不吝赐教。”

“看来是我钦正司办事不利,并没有跟聂兄弟讲清楚这照身帖当中的门道,既然如此,就由我这个做长官的来个下面人善后吧。”

随后,胡安给聂柯详细的讲解了一下钦正司照身帖当中的玄妙。普通人的照身帖是用木头的做,不入流、二流武者同样如此,一流是铁牌、顶尖是铜牌、引气境是银牌,当然这银牌里面包的是铅,并不是纯银,冲脉境是金牌,同样包铅,周天境的牌子则是通体由陨铁所铸,先天境则是玉牌,至于天人境都是举世闻名的一方巨擘,声名显赫,自然用不着这种牌子,天人境往上的听都没听说过,钦正司也没办法给人家办牌子。在办理照身帖后有所突破的,都会就近找到钦正司进行更换,将老的牌子交上后,钦正司会重新核发一块新的。

聂柯不疑有他,权当是在安平郡的时候,胡闵私下里交待了钦正司的人说自己是周天境。

“多谢校尉大人赐教。”

“小事小事。”

“如果校尉大人没有别的差遣,聂某就先行告辞了。”

“好,那就不耽误聂兄弟的功夫了,聂兄弟如果有意想在州府内谋个差事的话,可以到钦正司衙门找我,只要跟守门的弟兄报我的名号,他们自然会带你来见我。”

“多谢校尉大人抬爱,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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