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鸢沈煜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傅鸢沈煜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金汐何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回,她确实熬得有些过头了,可那丫头的病症持续加重,一直毫无头绪,傅鸢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休息,即便躺在床上,她也难以安眠。就在她思量着怎么跟男人开口时,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几道扣门声,将房中的一片死寂打破。在得到男人的允许后,廖仲抱着一叠文件,款款走上前,向着男人汇报道:“老大,这是你要的东西!”“放在那!”声音淡凉,墨亦朗向着床头的柜子看了看,用眼神给对方一个示意。“是!”按照男人所说的去做,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后,廖仲便识趣退了出去,还非常自觉地把房门带上了。“这些都是什么啊?”一边试探询问着,傅鸢一边趁机摸出手机,想要看看这男人到底给自己打过多少通电话,以便根据情况制定一下哄男朋友的计划。可她才刚刚将屏幕按亮,只觉得手上一...
《重生后墨少天天抱着我撒狗粮傅鸢沈煜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这一回,她确实熬得有些过头了,可那丫头的病症持续加重,一直毫无头绪,傅鸢实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休息,即便躺在床上,她也难以安眠。
就在她思量着怎么跟男人开口时,门口突然传来“咚咚咚”的几道扣门声,将房中的一片死寂打破。
在得到男人的允许后,廖仲抱着一叠文件,款款走上前,向着男人汇报道:“老大,这是你要的东西!”
“放在那!”声音淡凉,墨亦朗向着床头的柜子看了看,用眼神给对方一个示意。
“是!”按照男人所说的去做,把手里的文件放下后,廖仲便识趣退了出去,还非常自觉地把房门带上了。
“这些都是什么啊?”一边试探询问着,傅鸢一边趁机摸出手机,想要看看这男人到底给自己打过多少通电话,以便根据情况制定一下哄男朋友的计划。
可她才刚刚将屏幕按亮,只觉得手上一滑,手机已经被男人抢了去,“从现在开始,你就待在公馆好好养身子,其它琐事,一概不需操心!”
“在身体完全恢复之前,电话我先帮你保管,我已经让廖仲把最近工作的相关资料全部送过来,接下来的日子,我都在家里办公,寸步不离陪着你!”
竟然连手机都给她没收了,关键他还要亲自监督她,想偷溜出去怕是绝对没可能了,傅鸢一脸黑线,她不就是没休息好加上来大姨妈了,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如果可以,她也想好好休息,可彭晓筠的病情根本等不了,“朗宝,我今晚好好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你让我回实验室好吗?”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在实验室熬通宵!”拉了拉男人的手臂,傅鸢蹙着眉头商量道:“那丫头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能放任不管!”
“裘晚、彭晓筠,好像身边每一个人对你来说都很重要,那我呢?”
墨亦朗冷哼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喉头溢出,带着几分嘶哑,“傅鸢,在你心里,到底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下巴被男人捏住,她被迫仰着头与他对视,撞进他幽深复杂的视线里,傅鸢紧紧锁起了眉头。
他的感受她能明白,今日,若是他们两人的角色互换,她也会因为对方不知爱惜自己的身体而心疼生气,更别说,男人本就偏执成性。
可有些时候,有些事,本就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抿了抿唇角,傅鸢直视着男人,口吻认真道:“对我来说,你当然是独一无二的,可这世间,远不仅仅只有爱情,若是景肃出事,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
“就算要出手相助,也该量力而行,彭晓筠的病,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或许根本就没有办法治愈,你这样无休止的在实验室熬下去,就一定能救她吗?”
“哪怕只有丁点儿希望,我也不想放弃!全力以赴,未来才不会有遗憾!”
男人说的傅鸢何尝不懂,但不管最终的结果怎样,她若不付出全部的努力,总归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但你也应该知道,凡事都该有个度,这么下去,你不但救不了她,还只会将自己的身体搞垮!”
“傅鸢,我出差之前,你口口声声答应我,会好好照顾自己,是你没做到,既然这样,以后,我会寸步不离,亲自照顾你!”
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嗓音如砂纸磨地般低哑,她不知道,她那一脸憔悴的模样,看在他眼中有多刺眼。
“朗爷,这一次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晓筠的病耽搁不起!她会死的!”敛着眉,傅鸢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连对他的称呼都改了,原来在她的心里,他从来没有那么重要,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值得让她为了对方触怒自己。
心里一片冰凉,但男人冷傲的俊脸上却没有明显的起伏,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墨亦朗寒潭般清冷的眉眼中透着看不透的深邃。
见状,傅鸢顿了顿,径自继续道:“你跟首长府不也关系匪浅,那丫头更是肃哥的表妹,你难道真能做到见死不救吗?”
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男人目光一鸷,面色不觉又阴翳了几分,“你心里可以装的下身边众人,但我的心里,就只有你!所以,我管不了那么多!”
再度向着女孩逼近几分,墨亦朗声线残冷,暗哑的不像话,“傅鸢,我和她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他虽然偏执霸道,但不论何时,他都不曾伤过她,哪怕是在犯病近乎失去理智的时候,他也会努力的克制,甚至始终尊重她的选择。
男人话语间的意思很明显,于他而言,她永远是最重要的,只要涉及到她,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选她。
心莫名软了下,傅鸢好想痛快的告诉他,她选他,可总还有为难。
若彭晓筠只是邺洋首长的千金,她可以为了他们的爱情不管不顾,但那丫头却偏偏跟她另一世的师姐有着相同的容貌相同的名字。
“能不能……”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傅鸢讪讪开口,想再跟他商量下,可她话都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男人沉着嗓音打断。
“做人不该太贪心,给我答案!”墨亦朗眉心隆起,暗沉的眸子直直凝着对方,微顿后,他又随即补充一句,“若你选她,我立刻放你离开!”
这对傅鸢来说,确实是个世纪难题,若想继续为彭晓筠治疗,那便意味着要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扪心自问,她不想。
双臂抱膝窝在床角,傅鸢低着头沉默,不看他也不说话,面上的小表情委屈又高冷。
瞳孔不断收缩,男人黝黑的眼眸沉邃的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从她的无言中,他似乎得到了答案。
喉咙有些发涩,他滚了滚喉结,冷笑一声,音色凉薄的开腔。
“我早该知道,又何必去问,若你真的那么在意,怎么会明知我的状况,却还是没心没肺的,一次次让我联系不到你!”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自嘲之意,说着,墨亦朗拿起电话向床上的女孩递了去,“今晚就暂且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我让人送你!”
眼眶有些发红,他轻叹一声,顿了顿,才又继续道:“实验室依然是你的,送你的东西,我不会拿回来!”
包括,他的心!
后面的这句,墨亦朗没有说出来,许是不想徒增负担吧,最后向着女孩凝了眼,他沉默片刻,随即转身向门口的方向而去。
按亮手机,男人的八十三通未接来电,还有九十九加的微信未读消息瞬间映入眼帘,傅鸢的心突然软的一塌糊涂。
顾不上什么矜持,她快速从床上爬下去,追着男人的背影而去,赶在他开门的前一刻,伸出双臂从他的身后将他环住。
高大的身形明显顿了下,墨亦朗原本想要将门把手按下的动作随之停下。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她不松手,也不说话,他任由她抱着,饶有耐心的静立在原地。
不知沉默了多久,傅鸢终于沙哑着嗓音,低声道:“我难受,你别走,陪陪我好吗?你如果走了,我一个人肯定睡不着!”
握在门上的右手不觉紧了紧,墨亦朗秀眉紧蹙,片刻纠结后,他终于还是转身将女孩抱起,轻轻放回床上。
“我让人叫医生!”音色淡凉,男人说着,摸出手机便要给助理打过去,手臂却突然被女孩拉住。
“我就是有点痛经,女生生理期常见症状,找医生来看没用,男朋友给我揉揉吧!”
“鸢鸢!你……”薄唇紧抿,墨亦朗寒着脸,神色异常凝重,目光落在女孩苍白的小脸上,他终究还是不忍拒绝。
在床边坐下,他手臂从女孩的腰线穿过,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带着薄茧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力道适中给她揉。
“我不想那丫头有事,但我也不想失去你,如果一定要我放弃新药物和治疗方法的研究,才能留住你的话,那我愿意!”
把小脑袋使劲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傅鸢妥协道,只是说话的语气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凝着女孩那一脸可怜的模样,墨亦朗抿了抿唇,无奈道:
“至少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哪都不准去,后天能不能去实验室,看你情况!想救那丫头,也得爱惜身子啊,若你把自己熬垮了,还怎么管她!”
其实,他不过只是想跟她要个答案罢了,又怎么会真的以爱为由去逼迫她,让她一辈子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妥协了,傅鸢破涕为笑,心里所有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捧着男人的俊脸,她嬉笑道:“就知道我的朗宝最好了!”
“别以为这么说就可以为所欲为,以后待在实验室的时间,不准超过晚上十点,听到没?”
变脸比翻书还快,墨亦朗严重怀疑自己被套路了,就挺无语的,他压着眼皮沉着脸瞪她。
“遵命!”爽快的答应,傅鸢俏皮的冲着男人比了个“OK”,尔后,她蠕动着身子,爬到了床的里侧,手臂顺势拉了对方一把,拉着他一起躺下。
“我们赶紧睡觉吧,困死了!”声音慵懒,她一边说着,一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肚子不疼了?”看着女孩动作麻利从自己的怀里跑了,墨亦朗一脸黑线,觉得有点怀疑人生了。
“不疼了!”也没过脑,傅鸢心情顺畅,随口接过话便回,对上男人审度的目光,她这才察觉到问题,怎么好像暴露了呢。
挺尴尬的,她赶紧把身子往男人旁边凑了凑,贴着他,傅鸢嬉皮笑脸补充道:“因为男朋友揉的好!”
明知道是糖衣炮弹,可他却乐此不疲,抿唇浅笑,墨亦朗伸手将女孩揽在怀里,用大掌揉了揉她的脑门,“睡吧!”
“嗯!”轻轻应了声,傅鸢朦胧的语调中已经暗含了几分睡意。
有他在身边,似乎会莫名的让人心安,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她阖上双眸,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在家休息了一整天,把睡眠补足,加上被男人强行喂了十全大补汤,傅鸢的气色明显好转,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的很。
隔天,男人把她送去实验室时,傅鸢发现,屋子里竟然凭空多出八九个陌生的面孔。
从二三十的青年,到年过四五旬的中年,这几人年龄跨度极大,他们个个身穿白大衣,守在自己的仪器前认真做着研究。
听见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屋子里的众人齐刷刷抬眼,向走进来的两人看去,距离最近的两个青年,声音参差不齐,恭敬的打了个招呼,“朗爷早,傅小姐早!”
他们认识她?就挺纳闷的,傅鸢侧过头,一脸疑惑凝着男人深沉淡漠的俊脸。
“这几位都是医学界的翘楚,尤其在与心脏相关的疾病领域中,颇有建树,让他们协助你,一起研究,找到解决办法的可能性更高!”
顺了顺女孩的额前碎发,墨亦朗嗓音磁性,主动开口将情况说明,性感的薄唇,微微向上扬起了好看的弧度。
彭晓筠的症状极为特殊,这些顶级专家目前定然也是束手无策,否则,首相府早把人请了去。
不过,研究的工作量巨大,若是有人相助,分工合作,她倒也可以轻松不少,男人的用心,傅鸢明白,也乐得接受。
能让医学界的顶流给自己打下手,想想心里还有些小激动,趁着众人不注意的间隙,她踮起脚尖,在男人的侧脸轻轻啄了下。
“男朋友费心了!”目光里噙着几分俏皮,傅鸢眯着眸,冲男人莞尔一笑。
“女朋友满意就好!”抚着她的后脑勺,墨亦朗双唇吻上女孩的额头,算作对她的回应。
尔后,转了话锋,他温柔叮嘱道:“累了就休息,别勉强,我先去办公室了,中午来接你一起吃饭!”
“嗯!”傅鸢点点头,乖巧的答应一声。
目光悠扬向着远处的摩天轮望去,小姑娘顿了顿,喝了口酒,才又继续道:“他对我来说,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无条件信任的人!”
“当年,容家的那场灾祸中,是他让人收拾尸体的时候寻到了我,我那年只有十二岁,因为受伤失血过多,被他找到时,我早已晕了过去,只是手中……”
神色微鸷,裘晚的眼眶不觉有些泛红,“我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封血书,那是我在奄奄一息之间,父亲塞给我的东西!”
“我无力去看血书的内容,只是觉得父亲危机中想要嘱托我的事情,一定非常非常重要!”
“想着可能跟仇家有关,也可能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所以,我死死抓着,怎么都不肯松手,也是它带给我的信念,让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
“直到最后,我在一家私人医院获救醒来,才知道,那封血书里没有提及任何仇怨,没有任何关于复仇的嘱托,寥寥几字,原来那只是一封托孤遗书!”
“容大哥生前一定对你很好吧!”天下父母心,这么可人的女儿,谁会不喜欢,听出小姑娘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傅鸢喟叹一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他在天有灵,看见你出落成现在这样,必定会倍感欣慰!他的愿,从头至尾,应该都只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
“我很幸福,我想我应该是这世界上,家破人亡的所有遗孤中最幸福的一个了,而给我这一切的,就是朗爷!”泪眼迷离,裘晚薄唇微扬,挤出淡淡一笑。
“他把我捡回家的那一年,我十二,他二十,明明都是孩子,他却硬生生的肩负起了长辈的责任!”
“他的家族很是混乱,虽然条件优渥,但我知道,他生活的并不好!他性格冷淡孤僻,一天也难见他多说几句话,可他却将我保护的很好!”
“不管遇到怎样的困境,他都把我护在身后,更是亲自把他的一身本领教给了我!”
“朗爷冷情不近女色,我知道,他不可能对我这样的小丫头生出任何非分之想,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旧友的一声交代!”
“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他带着我这个拖油瓶,没有一丝抱怨,只是默默付出,在他的身上我看见的是价值千金的厚重情义!”
“那时候,我便在心里暗暗发誓,不管外界把他传的多么狠戾无情,这一辈子,我都只认他一个主子,绝不背弃!”
音量不大,但从小姑娘的眼神中,却可以看出十足的坚定,喉咙滚了滚,她又继续道:
“裘同仇,我现在的名字,是在容家覆灭后,自己给自己起的!一来为了隐藏身份,躲避仇敌的追杀,二来,也是想要时刻提醒自己。”
“复仇,一直是我活下去的最大信念,但我却并未被仇恨冲昏头脑,因为在我的世界里,除了仇恨,还有老大,对我来说,他就是一种信仰,一种力量!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他产生爱情,但却心甘情愿,一生追随!”
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觉紧了紧,裘晚抬眼望进那无边夜幕之中,瞳色不觉间深了几分。
“这世间,价值千金的东西远远不止于男女的情情爱爱,还好我从来不曾对你心生嫉妒,否则,倒是显得我浅薄狭隘了!”
傅鸢唇角轻勾接过话感叹,随即,抬起手向对面的小姑娘举了举酒杯,一饮而尽,已然染上几分醉意的她,眉宇间忽的噙上了几分邪。
把脸往对方前面凑了凑,她狭长的眼尾闪出一抹狡黠,“你的脑回路也是清奇,就想一辈子给他当个小跟班?我觉得正常女子应该都会想要以身相许吧?”
以为自己的问题定然是个灵魂拷问,傅鸢单手拄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等着小姑娘的回答,哪知,裘晚却只是淡然的笑着摇了摇头说她不想。
“难道是因为辈分的原因?”蹙了蹙眉,傅鸢好奇追问。
“不不,如果真的被朗爷亲手教过,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生出以身相许的念头,怕是只会想着怎么赶紧逃离魔爪才好!”裘晚薄唇微侧,欲哭无泪道。
“有这么恐怖?”
“嗯!”小姑娘想也不想的应,口吻中带着几分迷蒙的醉意,“你是不知道,他就是个魔鬼教头,严厉的很,关键还一直板着个脸!”
“只要他出现在训练营,那训练营里,一定是一片死寂,气氛压抑的就像是人间地狱,我是背负着仇恨,不得不让自己变得强大,我可不希望以后,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额,貌似突然有那么点儿不想要孩子了,傅鸢蹙了蹙眉,一脸黑线拿起酒杯往嘴里送了一口。
好像看出了女孩的心思,裘晚精致的眼尾不经意向上扬起微小的弧度,笑吟吟径自继续道:“你也不用太担心,老大对你肯定不一样!”
微凉的海风撩起她额前碎发,因为酒意上头泛红的脸颊在烛火的映照下完完整整呈现,小姑娘卸下了平时的高冷,那张娃娃脸看上去倒是越发的可爱了。
“你是唯一能让他笑的人,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展现素常不可能会有的温柔!虽然他有时会犯病,但他对你的爱,却深入骨髓!”
视线越过车辆穿行的马路,向着远处的大海眺望,裘晚气若游丝开腔补了一句,“好好对他,因为他值得!”
“还用你说,我自己选的男朋友,当然是跪着也要宠到底!”不以为意的勾了唇角,傅鸢带着傲娇的语气中隐藏着几分确幸。
“许多年,都不曾喝的这么畅快了!”
对女孩的话未置可否,裘晚收回远眺的视线,向她看去,灼灼的黑眸中闪烁着十足的真诚,“傅鸢,谢谢你!”
“谢我什么,谢我舍命陪君子?”拢了拢头发,女孩笑的好看,“其实我只是突然馋了这82年的拉菲,拽着你陪我一起来喝,顺便散散心而已!”
“那就谢谢你的心意!”从前一直都是把心事憋在心里,这还是裘晚第一次在人前肆意倾吐,不过说出来,心中倒确实舒坦了不少。
“不用不用!你怕是有点自恋,所以想多了!”
人生难得一知己,傅鸢只想抛开一切跟小姑娘以最自然的方式相处,对方这认真坦诚的小神情,倒是弄得她不自在了。
咂咂舌,傅鸢赶紧把话题转移,“你方才说自己多年不曾畅饮,不会是因为酒量不好吧?”
“在商业酒会上一人撂倒十几个总裁,裘总在业界可是有着千杯不醉的称号,怎么可能酒量不好!”
还不等裘晚回答,倒是一道陌生男子的声音顺着微风从不远处飘来,口吻中带着几分轻浮。
傅鸢寻声去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上去二十三四的少年,身材高挑,至于长相,中等偏上吧。
放在人群中或许能稍微有那么一点儿辨识度,可若是跟她的朗爷还有他那几个妖孽兄弟比,那就完全没得比了。
“你朋友?”
“对手!”目光平静,裘晚淡淡吐出两字,小脸霎时间恢复了严肃。
“那就对了,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把杯子里最后剩下的一口红酒倒进口中,傅鸢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小丫头,有一阵子没见了吧,看见哥哥我怎么是这个表情,我可想你想的紧呢!”
说话间,男子已经带着他的人,大摇大摆走上前,伸出手指便想去挑小姑娘的下巴,一脸的痞气,看上去活脱脱像个流氓。
脚下一旋,裘晚灵活在椅子上转了九十度,轻轻松松把对方的咸猪手躲开,“佣兵团大楼应该还没完全修好吧?程副团主是打算在竣工之前就直接毁了?”
佣兵团副团主,程厉,道上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虽然以他的身份,身边女人从来不缺,可这家伙不知怎的,就偏生盯上了裘晚。
当初墨亦朗在北境犯病,就是因为这小子设计把小姑娘抓了,想要强行把她占为己有,结果,男人在追查到裘晚的定位时,直接带人把佣兵团总部大楼炸了。
也是因为那件事,后来,墨亦朗带着裘晚回了邺洋,还留在北境工作的司辰和廖仲被整个佣兵团追杀了大半个月。
那一次事情发生的突然,没有充分的准备,程厉的左手被炸伤,差点儿废了。
提起来就一肚子气,不得不说,墨亦朗是真的狗,他只是开个玩笑,哪知道他跟他动真格的。
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握了握拳头,程厉舔舔牙槽,将心中的火气压下,目光流转,他眉眼噙着邪魅向小姑娘打量而去。
“你说你这么优秀,一直跟在墨亦朗身边当个跟班多可惜,不如来佣兵团,我让你当家做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何?”
“一人之下?是你自己滚出去,还是打算把你大哥扫地出门?”
小姑娘牙尖嘴利,揪着他的字眼还击,程厉听后,无奈扯了扯嘴唇,反正交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倒也习惯了,索性不跟她绕。
“这不过只是一个形容,何必较真儿,你那么冰雪聪明,想来能懂我的意思!”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跟程副团主的默契太差,你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裘晚一脸淡漠的回应,话毕,她向女孩使了个眼神,起身便准备离开。
程厉也不着急,慢慢抬起手臂在半空中轻轻一挥,手下的黑衣小哥们领会了他的意思,齐刷刷上前,将两个女孩的去路拦住。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看见势头不大对,查理斯赶紧上前,陪着笑脸道:
“这位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和谐社会,要讲道理,不能动手,尤其是我们男士,要尊重女士,做一个有涵养的绅士!”
那奇怪的汉语腔调,听着就觉得刺耳,偏生对方还像个老妈子似的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嘚吧了那么长一句。
程厉对好看妹子有耐心,对汉子可没什么耐心,查理斯话音将落未落,他已经粗暴的用手抓起了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摔到了一边。
查理斯人高马大,却不想对方一只手就把他搞定了,就好像拎起一只小鸡一样轻松。
踉跄着连连后退数步,查理斯最后还是没能稳住,狼狈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闻到了要打架的气息,害怕莫名被伤及,酒馆里的宾客们,一个个人精似的,趁着还没开战,赶紧跑路。
“喂,你们还没给钱呢,把钱付了再走啊。”见状,查理斯也顾不上身后的疼,从地上爬起来就去追人。
可他一瘸一拐的,哪有那些人跑得快,最后终究还是一场空,他单手捂着摔痛的屁股,倚靠在门边叹气,“不讲武德,真是太不讲武德了!”
黝黑的杏眸在围在四周的黑衣小哥身上流转而过,傅鸢蹙了蹙眉,语含不耐道:
“程先生好歹也是个团主,虽然只是副的,但也不至于沦落到做一条可怜巴巴求收养的拦路流浪狗吧?”
眼神跟薄俊尘一样透着轻挑,可却还没人家的帅气,从程厉出现开始,傅鸢对他就莫名的没好感。
扰人雅兴,现在还没完没了的,她就忍不住她的暴脾气,想把他痛打一顿。
“呦,也是个漂亮妹子呢,你不说话,我还没注意到!”也不生气,程厉双指摩挲着下巴,饶有兴致的将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果然是人以群分,美人的朋友也是美人,而且,就连这刚烈的性子,好像都跟你如出一辙呢,若是这身材能再饱满点儿,就更好了!”
傅鸢注意到,对方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胸前,今天出门没穿文胸,看上去,好像确实平了一点儿,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一个轻浮浪子,竟然还在嫌弃她身体线条不够丰满!
傅鸢一肚子气,正要动手,却发现身边的小姑娘,已经先她一步,抄起了酒馆回收在旁边架子上的空酒瓶,毫不客气冲着对方砸了去。
这数字若是拆解成月日,还好巧不巧就是她的生日,傅鸢心里也是服气,来来回回活了三世,她墙都不服,只服墨亦朗。
她甚至有一种预感,若是她再多堵上一个小时,男人为了找她,搞不好会将整个邺洋掀个底朝天。
许是前两世遭遇的背叛,让她心里对真情产生了一种格外强烈的渴望,傅鸢对于男人的在意格外动容。
哪怕他的爱带着偏执与霸道,她也生不出一丝抵触,倒是觉得他幼稚的可爱。
通过微信向男人分享了自己的位置信息,傅鸢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身子随意倚着座位靠背回想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位贵妇人究竟是谁,为什么总觉得她的长相哪里跟男人有些相似之处!她就仅仅是他的对家那么简单吗?还是另有身份?今天她的出现,又昭示着什么?
反正等着男人来接这一会儿,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趁机打听一下,知己知彼,才能有的放矢。
这样想着,傅鸢拿起手机,寻到通讯录的一个号码,直接拨了出去。
铃声响了许久,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下一秒,听筒里随即传出了挂断的声音,傅鸢蹙了蹙眉,锲而不舍的再次打了过去。
“喂,这才几点,你他妈给老子打什么电话!”
可能电话就在手边都没来的及放下,这一回,对方接的倒是快,只是慵懒的语气中,透着明显的不耐。
高档的私人包房,厚厚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遮挡了外面的明媚阳光,昏暗的光线中,男子臂弯搭着沙发扶手,颓废坐在地上,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空酒瓶。
“肃哥好大的起床气,晌午都过了,还早?”傅鸢抿了抿嘴,不以为意回应道。
“傅妹子?”还在醉生梦死中的景肃听到女孩熟悉的声音,想要挂电话的动作当即顿住。
喝酒果然误事儿,掀开眼皮,他按压着胀痛的额头,醒醒神向对方询问道:“找我什么事?”
“我今天遇到一个很奇怪的人,想跟肃哥打听一下!”
单单通过女孩对美妇外貌的描述,景肃瞬间便知道了她所说何人,说起来,墨亦朗的偏执,很大一部分都来自于她。
没什么好隐瞒,景肃毫无保留将他所知尽数告知。
原来,那美妇名叫萱曦,是墨亦朗的生母——萱薇的孪生姐姐,都说双生子彼此就像是对方的另一半,这两姐妹也不例外。
待字闺中时,两人整日形影不离,关系要好到可以完全不分彼此。
后来,萱薇嫁入墨家,萱曦一人无聊,便时常上门寻她,姐妹俩的关系丝毫没有因为萱薇的成亲受到什么影响。
墨家长子墨亦辉出生之后,萱曦对她的小外甥喜欢的紧,往墨家跑的更是频了,一切似乎都完美的刚刚好,直到……
萱曦偶然与墨家十八旁支现任掌权人墨耀明相遇!
或许是因为墨家基因良好,墨家的男人,似乎个个都如妖孽般好看。
一如当初的萱薇初见墨家家主墨弘舜般,萱曦在与墨耀明相见的瞬间,便被他的丰神俊朗吸引了眼球,对他一见倾心。
因为主家与旁支的敌对关系,姐妹两人意见不合,第一次发生了争执,也就在她们争吵当天,萱薇意外早产,最终血崩而死。
还在负气的萱曦,得知孪生妹妹去世的消息,完全难以接受,悲痛欲绝的她,把所有的错全部归结到了刚刚出世的无辜幼崽身上。
作为墨亦朗母家还在世的族人中,最亲近的一个,萱曦这个姨母,别说从来没有抱过他,甚至时常恶语相向,更是恨不得他死。
结束了与景肃的通话,傅鸢秀眉紧蹙,一颗心久久难得平静,就在她恍神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咚咚”在她的车窗上扣了几下。
傅鸢偏过头,一张与墨亦朗七八分相似的俊朗容颜,透过半开的车窗,赫然映入她的眼帘。
“在等人?”唇角勾勒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邪,墨少秋明知故问道。
“与你有关?”眉眼噙着淡漠,傅鸢一脸冷峻向着对方挑起眼皮。
“傅小姐天人之姿,我慕名而来,想要交个朋友,也不为过吧?傅小姐何必每次都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好意思,我对你没兴趣!”眸光幽冷,傅鸢冷冰冰的语气中不带丝毫感情,既然已经决定与男人同行,那他的对手,自然也是她的敌人。
“是吗?我看倒也未必,我相信傅小姐总有一天会主动来找我,因为……”不以为意的说着,墨少秋俯身,把脸凑到女孩面前,“我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秘密!”
“比如,”唇角的笑越发的多了几分邪肆,男子微顿,刻意卖了个关子,才又继续开口补充道:“墨-若-”
“傅鸢!”
墨少秋最后的淮字似乎还在嘴畔,两人的对话便突然被由远及近传来一道低沉声音打断。
戾气横生,墨亦朗跨步上前,拉开趴在车窗上的人,一拳重重打在了他的左半边脸上。
“墨少秋,我警告过你,别打她的主意,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接近她,就不是一拳这么简单了!”
语气阴狠,墨亦朗话音落下时,已经跨步上前,粗暴的将车门拉开,他一把将女孩从车里抱了出来。
望着男人的劳斯莱斯在视线中渐渐远去,墨少秋拭去唇角渗出的血丝,幽深的黑瞳冰冷如月。
没有去乾朗,墨亦朗直接带着傅鸢回了皇家公馆,就像方才接她时那样,他一言不发,下车后便直接将她抱起,快步往屋里走。
把人丢在床上,墨亦朗低眸,倾身而下,强取豪夺般覆上了她的唇。
男人的吻来的很凶,几乎没有一点温柔,比起上一次强吻她的霸道,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压在她身上,指腹钳着她的下颌,像是不知餍足般极尽所能的索取。
感受不到缱绻缠绵,却只有强势与压抑,傅鸢察觉的到,男人的情绪失控了。
不过想想,她倒也可以理解,换位思考,若是今天她给他打了108通电话都没找到人,她也会急的发疯吧,或许她都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关键终于找到对方的时候,却还发现她跟自己的死对头在一起,估计从男人走来的角度去看,那时候,她跟墨少秋的举止可能还挺亲密。
如果换成是她,估计杀人的心都有了,更别说是一个本就偏执成性、内心极度敏感的人。
虽然被压的有些窒息,头也一直被迫仰着,但傅鸢却没有推拒,只是由着男人索取,甚至尽可能调整呼吸去迎合他。
“老大!”刚刚接到内线消息的廖仲,兴冲冲快步走来,想要把情况向男人汇报,可在看到房间中的一幕时,他瞬间在门口将脚步顿住。
我去,这两人能不能行,光天化日的,竟然连门都不关,不想看都不行。
无语的用手掌挡了挡眼睛,廖仲趁着没有惊动两人之前,神游般小心翼翼转身走了。
好长的时间过去,许是察觉到了女孩的乖顺,墨亦朗的动作终于慢慢有了收敛,不再似之前狂风扫境般掠夺。
手臂搭在男人的肩上,傅鸢半坐在床上,上半身侧倚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气,活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亲吻也是这么耗费体力的事情。
“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你们很熟?”
傅鸢还没来得及完全缓过来,男人已经用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开腔询问,黝黑的深眸中簇着一团火。
“如果我说,我跟他不过是见过一面,连相识都不算,朗爷信吗?”还带着几分喘息,傅鸢迎上男人的目光,一脸坦然的回。
“那吕彬呢?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眼眸中戾气未散,墨亦朗擒着女孩脸颊的手指不由收紧了几分。
虽然可以感受到男人已经在极力克制,但傅鸢却还是觉得钳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在不觉间慢慢增加。
“朗爷,你能轻点吗?疼!”
确实有些痛感,但因为男人一直在努力的控制,所以倒也不算严重。
可看着男人眼眸中的冷冽还在不断向外爆发,傅鸢忖了忖,还是带着几分撒娇吐了句,希望能对他有用。
果然,在听到女孩的话后,墨亦朗阴沉的双眸明显一顿,许是在跟自己的情绪抗争,缓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慢慢将手指松开。
只是,幽深黑瞳里的阴翳却不减反增,默了默,他再度开腔,低沉的音色带着几分沙哑。
“先是沈煜,接下来是苏昊初,之后又是吕彬、墨少秋,傅鸢,你到底跟多少男人有过牵扯?”
听着男人控诉般的语气,傅鸢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个导火索,他的怒早有根源,竟是前面件件事情的积累。
而且,连实验室师兄的名字都查好了,那事,他心里显然还有介怀,还有那一日,她被抓去警局,他竟然以为是因为苏昊初?
这男人小气起来还真是可怕,好像只要是个男的,他看着都像情敌。
没办法,只能哄了,谁让自己见色起意了呢,扯了扯唇角,傅鸢赶紧解释,“吕彬是带我做毕设的研究生师兄,我跟他只是正常的交流!”
“而警察局的事,你误会了,我那晚在娱乐城跟段炎的人动手,完全是为了我的两个闺蜜,跟苏昊初没有一点关系!难不成朗爷连女生的醋也要吃?”
男人没有吭声,但眸光中的阴霾却明显可见的化开了几分,见状,傅鸢伸出手臂,主动环在他的腰间,再接再厉补充道:
“况且,苏家小公子一直倾心于陶静曼,我跟他也只是在娱乐城碰见过几次,泛泛之交而已!”
“至于沈煜,那朗爷就更不必放在心上了,若我真的对他有兴趣,今日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不是吗?”
这时,墨亦朗紧绷的轮廓终于慢慢放松开来,抿了抿唇,他挑眉回问道:“这么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嗯,确实!”撇撇嘴,傅鸢顺势点点头答应,悻悻的小表情里带着几分委屈。
墨亦朗抿唇不语,沉淀了情绪的他,身上明显没有了方才的凌人气势,他压着眼皮向女孩看了眼,在对上她的目光时,又立刻开始闪躲,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方才失控了,因为墨少秋的刻意刺激,他这一次的情绪爆发的比从前都要猛烈。
他从来不想让她看到他如此暴戾的一面,更害怕会伤到她,可偏偏,情绪产生的那一刻,就是会不讲道理,会毁天灭地,尤其是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
“朗爷!”抓上男人的手臂,傅鸢轻声对着男人唤了声。
女孩手指给皮肤带来的微凉触感将他的理智唤回,墨亦朗侧目,向着女孩红肿还有些破皮的嘴唇看去。
那个被她捧在手心的女孩,那个他甚至可以把命给她的女孩,竟然被他自己弄伤了!
强烈的自责和懊悔在心底蔓延开来,墨亦朗双手小心的将对方的脸颊捧住,声音残哑的不像话,“疼吗?”
“还好!”粉嫩的舌尖在唇角处舔了舔,傅鸢冲着男人摇了摇头。
“但朗爷下次能不能不要锢的那么紧,方才我觉得都快窒息了!”随即补充一句,女孩流盼的杏眸挂着一抹明艳,忽而闪烁出几分天真无辜。
一丝隐晦在黝黑的眸底拂过,墨亦朗未置可否冲着女孩挑了挑眉,暗哑的语气中透着温柔,“累了吧?休息一会儿?嗯?”
也不等女孩回应,男人话音落下时,已然径自起身拉上了房门的把手,刚刚从失控中走出来,现在,他根本不敢给她承诺,只能选择暂时离开。
“确实有点累,但我不困,早上起得晚,我想让朗爷陪我,好吗?”
这时,女孩略带撒娇的声音轻飘飘传入耳中,墨亦朗想要离开的脚步瞬间顿住。
转身走回床边坐下,他手臂有些僵硬环在女孩的腰间,小心将她揽进怀里,妥协般应了声,“好!”
“朗爷,今天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偎了偎身子,给自己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傅鸢把脸靠在男人的胸口,语气认真询问道。
“是我不对,以后不会了!”眼底波涛翻涌,墨亦朗双手捧着女孩的脸颊,醇厚低冽的口吻中藏在万千动容,“别生气了,我们回家,好吗?”
傅鸢知道,男人的这一句,是道歉,也是承诺,是想要与她相守一生的承诺。
“好!”心软的一塌糊涂,她抓住他的手臂,笑着答应。
漫天雨帘中,墨亦朗和傅鸢手拉手从山谷离去,身后的激战与厮杀,所有的一切统统与他们无关,这一刻,两人的世界里,剩下的就只有彼此。
层叠的山峦之中,一道黑影隐藏在浓浓夜色之中,手里举着望远镜,墨少秋远远观察着山谷之中的状况。
眼见洛寒受伤不敌,却依旧硬撑着不肯撤退,觉得火候差不多,他终于不紧不慢开口,向身侧的紫影吩咐道:“是时候了,动手吧!”
“是,公子!”赤媚领命,正要转身离开,却突然听得男子将她叫住:“等等!”
“怎么了?”感觉到对方语气不大对劲儿,赤媚驻足,凝眉询问,未等墨少秋回应,她已经直接拿起放在一旁的另一个望远镜自己去看。
只见山谷上空不知何时多了一台直升机,旋转的螺旋桨发出隆隆声响,即便隔了很远,似乎也能隐隐听见。
跟时不时还会在山谷回响的闷雷声交叠在一起,为本就阴翳的天色平添几分压抑。
机枪扫射,子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从半空向着地面上的人发起了进攻。
待墨亦朗的保镖迫于压力后退出一定距离,直升机的舱门才缓缓打开。
身材高瘦的男子踱步走出,顺着舷梯款款到达地面。
光线暗淡,隔得太远,赤媚看不清他的容貌,可单从他那昂首阔步的姿态,便可以看出此人的不凡气质。
枪林弹雨中,男人从容上前,强行拉着情绪几近失控的洛寒离开,并命令手下之人收拾了倒在血泊中的尸体。
万万没想到,除了他和墨亦朗的人之外,这里还会有第三方势力出现。
事情好像越发的有意思了,墨少秋唇角不由勾勒出戏谑的弧度。
“敢公然从墨亦朗手中救人,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喟叹一声,他慢慢放下手中望远镜,转向赤媚吩咐,“去查查那人是谁!”
“是!”颔首应了声,赤媚转身离去,一道紫影在山峦间隐隐灭灭,最终彻底消失了踪影。
……
寂静的山路上,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平稳的在疾风骤雨中穿行。
车厢里,墨亦朗手臂环在女孩腰间,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素来冷傲的俊脸上浮现着难得一见的明媚。
“朗爷,你稍微松点儿,我快喘不过气了!”
“好,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
五六分钟后,安静的车厢里再次响起了女孩略带撒娇的好听声音,“朗爷,我累了,换个姿势成吗?”
“想怎么换?这样?”男人挑挑眉,低眸附在女孩耳畔,嗓音磁性的开腔,口吻中带着几分宠溺。
“还是不行,那个你手臂稍微往上一点儿!”
墨亦朗极为配合的按照女孩说的去做,在男人怀里动了动身子,总算寻到舒适位置的傅鸢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对,就这样!”
听着后方传来两人腻腻歪歪的声音,前方的单身狗司机廖仲,忍不住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瞬间奔腾而过。
亏他还在为带傅小姐来溪珏山的事情担心,不想转眼就被疯狂的拍狗粮,可能知道他今晚没吃饱吧,老大可真体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单身了二十余载的廖.直男.仲突然的就生出了一种想谈恋爱的念头。
搜肠刮肚的想了想,竟然连个目标都没有,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他也太难了,无语的扯了扯唇角,廖仲将心绪收起,专心开车去了。
险些失去的东西,往往会显得更加珍贵,回去的一路上,墨亦朗始终把女孩抱在怀里,一刻也不肯撒手,好像生怕一松开,就会失去。
回到公馆,他也是用抱的方式把女孩带回了屋。
走路不用脚,傅鸢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享受这种感觉,双臂环在男人的后颈上,她静静看着他的俊脸,眉眼间笑意甚浓。
“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两人都成了落汤鸡,看着女孩湿漉漉的头发,墨亦朗轻声道。
“好!”今晚两人敞开心扉后,傅鸢觉得自己好像越发的陷进去了,对男人的温柔,她竟然没有一丝抵抗力,他说什么,她都应。
哪知话音落下,男人随即调转了方向,直接就那么抱着她去了浴室。
他这什么意思?是要跟她一起洗澡,傅鸢心里不由一个激灵,再好色,她也会害羞啊。
尴尬的冲男人笑了笑,傅鸢顺势伸手在男人胸口推了推,“朗爷,这不好吧?”
对上男人灼热的双眸,她的目光不由开始闪躲,一抹嫣红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脸颊。
“你知道你这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有多撩人吗?我觉得自己快把持不住了,怎么办?”眉眼间噙上了几分邪,墨亦朗垂眸贴上了女孩的耳畔。
什么欲拒还迎,她哪有?傅鸢一脸黑线,赶紧解释,“不是,朗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的还没准备好!”
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越来越热了,傅鸢严重怀疑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根本不敢与男人对视,她半闭着眼睛把话说完。
突然觉得周围的气息好像不大对劲,傅鸢掀开眼皮,这才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将她放开,径自走到了门口的柜子前。
没一会儿的功夫,墨亦朗去而复返,臂弯处挂着一件新衣服,“这个给你,洗完可以换上!”
“嗯!”伸手将衣服接过来,傅鸢撇撇嘴,转了话锋试探询问道,“那你……”
“我去楼上浴室,跟你一起洗!”
深邃的眼底浮现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墨亦朗摊开掌心,揉揉女孩鬓角的碎发,最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他豁然转身离去。
闹了半天,逗她玩呢?
傅鸢一脸黑线,冲着男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
私家医院的独立病房中,洛寒手上挂着点滴,静静躺在床上,她身上的血迹早已处理干净,也重新换上了淡蓝色的病服。
医生检查过后,没有什么问题,对着一旁的男人微微颔首汇报后便径自离去。
偌大的房间,一片安静,景肃负手而立,盯着床上的女人发呆。
因为失血过多,她看上去面容憔悴,双唇更是惨白的厉害,虽然没有了往常的妖艳,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那种柔柔弱弱的感觉,总会不觉让人产生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额角青筋突突跳的厉害,景肃盯着那张虚弱的俏脸,越看越烦!
摸出根烟,咬在嘴里,他哗的按下打火机,本准备去走廊抽,可这时,床上的人却突然动了下。
“醒了?”挑了挑眉,景肃吐着烟圈,漫不经心的问。
“是你?”目光错愕环看着四周的陌生环境,洛寒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斜倚在门框的景肃身上。
看到那张玩世不恭的脸庞,她的黑眸中明显多了几分警惕,“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哥呢?”
说话间,她掀开被子,便要从床上坐起来,可她一动,却牵动了伤口,秀眉紧蹙,她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左肩中的那一枪,直接贯穿了肩胛骨,医生才刚刚给你做了手术把子弹取出,你若是不想后半生变成残废,最好不要乱动!”
夹着烟,吸了一口,景肃口吻淡漠道,看似毫不关心,可他那隐藏在朦胧烟雾下的俊脸却在不觉间阴鸷了几分。
“我的事,不用你管!”稍微缓解适应一下,洛寒咬着牙忍痛从床上坐起来。
看向男人的清冷目光中带着幽幽恨意,她顺势一把将插在自己手臂上的针头扯下。
鲜血从静脉喷涌而出,顺着指缝汨汨流下,可洛寒却丝毫也不在意,就好像流血的并不是她的手臂一般。
或许针眼的这一点点儿疼,比上身上和心上的伤痛,根本不值一提,神情木讷,她艰难的移动身子,慢慢将双腿搭在地上,挣扎着想要下床。
“你他妈不要命了是吗?”被满目的血红刺痛,景肃把烟甩在地上,跨步上前,一把将准备起身的女人按住。
“放开!”虽然面色虚弱,可洛寒的眸光中却透着满满的倔强,她似乎用尽了剩下的所有力气,愤怒向着眼前的男人瞪去。
“怎么,恨我?”心里的烦躁越发浓烈了几分,景肃浓密的眉毛不觉间就紧紧簇成一团。
“你跟墨亦朗沆瀣一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一个亡命之徒,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你又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说话间,洛寒伸手想要将男人推开,可怎奈她的力气太小,未能如愿,倒是平白牵动了肩头上的伤。
殷殷血红顺着淡蓝色的上衣渗出,景肃阴翳的眼眸明显可见又沉了几分,他正欲发作,余光却恍然瞥见鬼鬼祟祟隐匿在窗外的人影。
抿了抿唇,他用双指将女人的下巴钳住,尽可能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平静,“老子半夜不睡觉,冒险跑去救你,换来的就是你对我的恨?”
“我不需要你救!”
即便没有受伤,洛寒也知,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她根本无法反抗。
无奈的被迫仰起头与他对视,只剩冷淡的语气,还在昭示着她的风骨。
“所以,你是在恨我救了你,没让你去给你哥哥陪葬?”挑了挑眉,景肃语气冷硬道。
他果然死了,其实昨夜在山谷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已经断了气,不过是不愿意相信而已,如今听到男人这般说,洛寒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瞬间化为乌有。
“他在哪?”眼眶刷的挂上一层水雾,她低低开口,凉薄的音色中带着明显的嘶哑。
心好像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景肃低下眼睑,将眸光中的阴翳掩盖,“我已经让人把他的尸体带了回来,你若想亲手替他入殓,就赶紧把伤养好!”
“放开我,我要去见他!”瞳色黯淡,洛寒清冷的语气里夹带着几分颓废。
“先把血止了!”看着女人的满眼泪光,景肃的心莫名软了下,说话的口吻也柔和了许多。
伸手想要扶她重新躺回床上,谁知女人的情绪却兀的激动起来。
“我要去找他,现在!”提高音量,洛寒加重语气吐出一句,说话间,她铆足了力气将男人甩开,身子踉跄前倾,整个人直接摔在了地上。
从家人被钳制,迫不得已为那人效命开始,她就失去了自己,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般,难得自由。
这种被掌控的感觉,一直让洛寒深恶痛绝,可她忍受了那么多,终究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死在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
如今就连自己的生死,好像都要被别人掌控,她真的累了,心灰意冷,她只想不顾后果的放手一搏。
身子本没多少力气,她却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肩上的伤口被抻开,衣服上原本渗出的几缕血丝已然开成了血花。
疼吗?可能有点儿吧!但好像,已经麻木了!
“你疯了?”看着女人踉跄的身影,景肃的情绪终于彻底爆发,跨步上前,他俯身一把将人从地上抱起来,粗暴的丢回了病床。
倾身而下,他单臂将人压住,声线残哑低沉,“老子对女人向来没什么耐心,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
话音落下,景肃抽出一条止血带,强行往女人的手臂上缠,洛寒不想配合,但也无力反抗,索性望着天花板,像个行尸走肉般任由对方摆弄。
可谁知,男人在处理完她手臂上的伤口后,却随即扯上了她的衣领。
“你要干什么?”清冷的眸子还蒙着一层水雾,洛寒偏过头,警惕向着男人看去,同时惯性似的向后缩了缩身子。
虽然自己也是个医生,但傅鸢主要涉猎的是中医的范畴,一直以来,她最害怕的就是打针。
小时候生病,被家人哄骗着带去医院打屁股针,那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光是那长长的针头整个插进肉里就疼的要命,针管里的药水挤进去的时候,那更是忍无可忍。
隔了两世,打针的痛依旧还在她脑海中清晰着呢,她是真的有阴影。
“傅小姐,你这体温实在太高了,若是40度以下,普通的退热药混在点滴中是可以的,但你现在的状况,必须先把烧退了,直接进行静脉注射,有风险!”
若是打吊瓶可以解决,他也不用这般为难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医生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就是个祖宗,给她看诊治病,可容不得有半分闪失。
万一吊瓶没能退烧,反倒耽搁了治疗时间,烧坏了体内脏腑器官,那他的小命怕是就别想要了,这倒也是其次了,主要他不能用患者的健康冒险啊。
“我不想打针!”傅鸢耷拉着脑袋,抓上男人的手臂,冲着他嘟嘟嘴撒娇道。
低下身子,墨亦朗安抚似的用掌揉了揉女孩的脑门,柔声说了句,“乖!”
随后,他掀开眼尾,转向愣在一旁等吩咐的医生,“把药跟针留下,你们先出去!”
“是!”态度恭谨的应,医生按照男人所说,把东西放在床边,尔后便跟廖仲一起,识趣的从卧室里退了出去。
随着木门被人从外面带上,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了傅鸢和墨亦朗两个人,看着那还未开封的针管,女孩便不由觉得头皮发麻。
屁股针本来就疼,若是男人亲自给她打,那不止是疼,怕是还尴尬,估计这事过后,她在他眼中的形象就都毁了。
“朗宝,其实你给我吃个退烧药就可以,我没有那么脆弱,真的不用打针,再说,你又不是医生,你行吗?”
“我到底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略显粗粝的指腹顺着女孩的下巴摩挲,墨亦朗薄唇微侧,笑容里带着几分邪。
怎么觉得他好像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她说的行不行,可不是指的那个方面,气氛越发的尴尬了,傅鸢撇撇嘴,没说话,瞪着她的大眼睛,憋憋屈屈的看他。
“生病了就要听医生的话,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打个针这么简单的事情,难不倒我,女朋友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保证不让你疼!”
俯身靠在女孩的耳边,墨亦朗唇角勾起邪肆的浅笑,高深的视线闪烁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不就打个针吗,怎么扯来扯去这话语间的意味就变得奇怪了,什么叫技术好,她才不信,反正她知道,涉及到她的身体,男人肯定不能妥协。
多说无益,傅鸢索性傲娇的偏过头,冷漠的把后脑勺甩给他。
灼灼的黑眸中写满温柔,墨亦朗顺了顺女孩的鬓边碎发,轻声道:“你乖乖的,我去给你兑药!”
话毕,他从床边起身,用蘸了酒精的纱布擦了擦手,墨亦朗撕开针管的包装袋,动作娴熟的抽出药瓶里的液体。
最后把针头朝上,将针管里的空气排干净,他低眸向着床上的女孩看去。
原本还在偏着头偷看的傅鸢,眼见男人把视线向她移过去,赶紧悄无声息将目光避开。
不管他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这会儿,她看着他手里的针头,心里也忍不住的直犯怵,长得再帅也没用,要给她打针,他就是坏人。
“宝宝,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性感磁性的嗓音,带着十足的魅惑,墨亦朗饶有耐心的站在床边,向着女孩甩给他的背影看。
看看,这都叫她宝宝了,赤裸裸的哄骗,但她现在可不是小孩子了,不会那么轻易就上当,其实傅鸢也不是傲娇,她是真的超级害怕打针。
为了避免被男人蛊惑,她索性闭眼不看他,一动不动缩在被子里,幼稚的开启了装死模式,可能最终也躲不过,但能拖一时算一时吧。
“看来女朋友是需要我帮你!”她沉默,他索性就自问自答,一手拿着注射器,墨亦朗坐在床边,腾出另一只手抓上女孩的手臂。
他力道控制的很好,不会将她捏疼,却也能轻松把她的身子拖过来。
“墨亦朗!”傅鸢急了,连名带姓的喊他,小嘴噘的老高,原本强势的她,这会儿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真是个宝藏女孩儿,面孔多变,灵动有趣,第一次看见女朋友这副模样,墨亦朗要被她萌化了。
“真的不疼,女朋友不信我,嗯?”秀眉微微向上挑起,他那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温润中诡秘暗藏。
她信他个鬼!傅鸢腹诽,但这话却不能这么直白的回,无言以对,她欲哭无泪,只能苦着脸向男人瞪去。
“宝宝乖,一会儿就好了,若是弄疼你了,你想怎么样都行!”不管女孩怎么表现,墨亦朗始终像个长辈一样,耐心的哄她。
说话间,他的右手已经在不经意间向她的腰部探去,男人都这么哄她了,傅鸢也实在不忍心让他担心。
对他的温柔好像从来没有多少抵抗力,她彻底没辙了,就静静待着不动,任由男人轻轻把她的裤子往下褪了褪。
随着身下一凉,傅鸢紧张又尴尬,不自觉的就把床单咬在了嘴里,她都不知道,她自己的身子紧绷的多厉害,搞得男人根本无法下针。
“宝宝,你深呼吸,放松一点儿,肌肉绷的太紧会疼!”
真是个小祖宗,想给她打个针可太难了,墨亦朗无奈的撇了撇嘴,腾出一只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就在她感受到他的温热,注意力被转移的那一瞬间,墨亦朗抓住时机,对上相应的位置,准备把针头扎下去。
可谁知,敏锐感觉到背后刮起一阵阴风的傅鸢,甚至还没察觉到疼,就“嗷”的一嗓子尖叫起来。
她这一叫,生生把男人吓了一跳!
本来给她打针,墨亦郎就挺紧张,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孩,他自是害怕把她弄疼,更何况,都给了她保证,他也不希望自己无法守诺。
又要安抚她,又要伺机找位置,本来这事难度就挺大,墨亦朗手心里都捏出了冷汗,枪林弹雨中穿行,他都不曾如此慌乱过。
但眼前这个女孩,却总能轻易夺取他所有的镇静!
哪里想得到,还没扎,她就会大叫,墨亦朗手一抖,针头下去的时候,就稍微扎偏了那么一点儿。
“啊!墨亦朗,你混蛋!”疼的大骂一句,傅鸢下意识便一口咬在了男人伸在眼前的手背上。
浑身冷汗直冒,男人一边忍着手上的疼,一边强行让自己保持淡定,慢慢的以适中的速度将针管中的药水挤出。
注射器的活塞总算走到了底,墨亦朗觉得这一会儿的功夫,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
总算完事了,松了口气,他用沾了碘伏的棉签按住针眼,随即将针头拔出,突然的一痛,女孩咬着他的力道倏的又加大了几分。
还在用适中的力道帮她压着伤口,防止刚刚拔针出血,对于手上的疼,男人并没有太大反应,倒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他的眉心不觉间向上隆起。
“墨亦朗,你这个大骗子,我以后再也不信你了!”把嘴松开,傅鸢语气带着哭腔抱怨道,狗屁的技术好,疼死她了。
其实这种屁股针打的时候是有讲究的,到底会不会疼真的跟大夫的手法有关,若是找对了下针的位置,疼痛感会有显著的降低。
男人本来是有自信的,谁曾想计划终究还是赶不上变化,虽然他失手扎偏是因为女孩那一声叫唤,可他还是自责的很,也心疼的厉害。
“宝宝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眸光一鸷,墨亦朗松开棉球看了看,见针眼不再出血,他便顺手把东西扔了,随即,将女孩侧身揽在怀里。
“弄疼你了,对不起!”一边轻轻的给她揉,男人一边靠在她的耳边道歉,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沙哑。
傅鸢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岂会不知,这事并不能怪他,可高高在上的朗爷,现在竟心甘情愿的为了一个不是自己的错误买单。
虽说放下身段,好声好气的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但傅鸢还是难免生出了无限动容,尤其是在抬眼看到男人虎口处的一排血印子时,她的心瞬间软到不行。
“其实男朋友技术还是挺好的,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疼,我刚刚表现的有点夸张,因为我实在太害怕打针了!”扯了扯男人的脸颊,傅鸢嘻嘻一笑道。
尔后,她抓起对方被自己咬伤的手,极为自然的转了话锋,“不好意思,把男朋友的手咬伤了,医生应该还在外面吧,让他进来给你处理一下好不好?”
本来想说,小伤,没事,可对上女孩满眼期待的目光,墨亦朗却把已经到了喉头的话咽了回去。
“好,都听你的!”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男人顺应着一口答应,柔和的口吻中透着无限的纵容。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点诡异,墨亦朗抱着女孩给她揉着打针的地方,医生拿着棉签伤药站在边上给男人处理伤口。
聚精会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自己手中的动作上,医生压根不敢抬眼去看两人的亲密,弄得他尴尬癌都要犯了。
时间过得好慢,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简直比十几个小时还长,终于将男人的伤口处理好,医生长长的松了口气。
最后叮嘱男人这几天伤口处尽量不要碰水后,完成任务的他,如负释重的赶紧转身往外走。
跟着一起被重新叫到屋子里的廖仲也妥妥被迫吃了一大碗狗粮,他甚至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个被人秀一脸的命。
同样都是乾朗的首席执行官,男人的贴身助理,但司辰和裘晚好像就明显没他吃的狗粮多,感觉他老大每次和傅小姐腻歪,旁观的怎么都是他呢?
他是招谁惹谁了,这年头,单身狗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廖仲满心无语,跟着医生一起从房中退了出去,可谁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被男人从后面叫住。
“老大,还有什么吩咐?”万般不情愿的转过身,狗粮仲硬着头皮询问道。
“明天之前,把今天在大学城所有参与设计傅鸢的人都废了!”完全不似看向女孩时的温柔,墨亦朗抬眸的瞬间,黝黑的瞳孔中瞬间噙上了浓浓杀意。
“是!”知道男人是因为女孩的高热发怒,廖仲瞄着对方阴翳的脸色,恭敬的应了声,但面上也随即流露出几分为难。
“老大,沈家小姐也要吗?属下听说她回家后,挨了打,这几天怕是都要在家里养伤,可能不大方便动手!”
邺洋终究不是北境,闯进人家里动手自然不好,但廖仲主要顾虑的却不是这一点,他考虑的并非何时何地动手,而是到底要不要动手。
沈家毕竟是邺洋五大家族之一,根基稳固,若是像杨欣那样的无名小卒,暗中处理掉也就罢了,但沈婧……
对家一直虎视眈眈,且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这时候动手,难免会生出事端,对男人以及乾朗,产生不良影响。
“我说的是所有伤害她的人,你听不懂?”自己的贴身下属,对方的心思,墨亦朗自然一眼便能看穿,俊脸冷沉,他口气低冽的很。
男人的意思,廖仲哪敢有异议,看着他老大的坚定样子,他知道多说无益,正要开口应,这时,女孩清澈的声音突然先他一步在空气中响起。
“杨欣随男朋友处置,但沈婧,把她留给我好吗?”抓上男人的手臂,傅鸢黑眸灼灼向他看去。
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对于廖仲的担忧与为难,女孩心中一清二楚。
人越是站在高位上,就越是容易被人诟病,她那么说,一来,自是不想男人因给她出气而落下话柄;
二来,依着她前世跟沈家的仇怨,一刀将人结果,傅鸢也实在觉得太过便宜了对方,他们前世对她和傅家犯下的罪孽,应该好好地、慢慢地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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