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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全文+番茄

点星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等韶惊鹊离开的时候,礼堂里已经没有文工团的其他人了。可让她没想到是,她一走出礼堂,竟意外看见部队接送文工团的大卡车还停留在原地。在礼堂里耽误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文工团的其他人不会等她,没成想军用大卡车后面站了满满一车斗的人,见她出来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反而一个个高兴地冲她挥手。韶惊鹊赶紧加快脚步上车,很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出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了。”吴霜率先伸手拉她,满眼亮晶晶:“那是你歌唱得太好,太受战士们欢迎,想走也走不了呀,我们都理解的!”令韶惊鹊意外的是,其他人听了吴霜的话也都笑着点头附和。等她上车站稳,孙师高兴地冲驾驶室喊了一嗓子:“好了,人齐了,出发吧!”车行驶在大路上,褪了暑热的夏风迎面吹来,凉凉的很舒爽,每个人的脸...

主角:韶惊鹊陆战   更新:2024-12-12 15: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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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韶惊鹊离开的时候,礼堂里已经没有文工团的其他人了。可让她没想到是,她一走出礼堂,竟意外看见部队接送文工团的大卡车还停留在原地。在礼堂里耽误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文工团的其他人不会等她,没成想军用大卡车后面站了满满一车斗的人,见她出来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反而一个个高兴地冲她挥手。韶惊鹊赶紧加快脚步上车,很是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出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了。”吴霜率先伸手拉她,满眼亮晶晶:“那是你歌唱得太好,太受战士们欢迎,想走也走不了呀,我们都理解的!”令韶惊鹊意外的是,其他人听了吴霜的话也都笑着点头附和。等她上车站稳,孙师高兴地冲驾驶室喊了一嗓子:“好了,人齐了,出发吧!”车行驶在大路上,褪了暑热的夏风迎面吹来,凉凉的很舒爽,每个人的脸...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等韶惊鹊离开的时候,礼堂里已经没有文工团的其他人了。

可让她没想到是,她一走出礼堂,竟意外看见部队接送文工团的大卡车还停留在原地。

在礼堂里耽误了好一会儿,她原以为文工团的其他人不会等她,没成想军用大卡车后面站了满满一车斗的人,见她出来脸上丝毫没有不悦,反而一个个高兴地冲她挥手。

韶惊鹊赶紧加快脚步上车,很是过意不去:

“不好意思,出来晚了,耽误大家时间了。”

吴霜率先伸手拉她,满眼亮晶晶:

“那是你歌唱得太好,太受战士们欢迎,想走也走不了呀,我们都理解的!”

令韶惊鹊意外的是,其他人听了吴霜的话也都笑着点头附和。

等她上车站稳,孙师高兴地冲驾驶室喊了一嗓子:

“好了,人齐了,出发吧!”

车行驶在大路上,褪了暑热的夏风迎面吹来,凉凉的很舒爽,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文工团的演出已经很久没有收到这么好的效果了,韶惊鹊也是上车后听其他人说起才知道,原来这次演出结束后,军区领导又邀请他们文工团参加十一国庆的大型演出。

要知道这种大型演出活动一般都是省级文工团和部队文工团才能参演,他们宁市文工团虽然小有名气,可还是远远够不到这种大型活动的门槛。

这次有机会参与国庆汇演,对宁市文工团上上下下的成员来说都是件无比光荣的事,难怪大家都这么高兴。

有人按捺不住好奇,问韶惊鹊:

“小韶,原来你歌唱得这么好,怎么之前......”

有些话不好说得太过直白,好在大家都懂,韶惊鹊也早已想好了借口:

“其实我进团这些年,每天私底下都在练习,练得多了,那几首主要的表演曲目多少也练得还算能听了。”

“岂止是能听?简直太好听了!”

“对啊,小韶,你别太谦虚了,你那歌声一出来,我就知道功底差不了。”

“早知道你是这水平,哪里还用林巧那什么......你唱得比她好多了!”

今天韶惊鹊这歌声算是把文工团的人都给震住了,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韶惊鹊是宁市文工团台柱子这件事属实是实至名归。

看出大家对她态度的转变,韶惊鹊心底也有些开心。

原来虽说也被文工团的人捧着,可那种面上的奉承和这种心底的肯定还是有很大区别,谁不想在一个团结和睦的工作环境下工作呢?

“谢谢大家的鼓励,我会继续努力加强自己的唱功,以后还要向大家多多学习。”

韶惊鹊谦虚的话语更是令众人刮目相看。

从前飞扬跋扈、骄傲自大的文工团台柱子什么时候说过向她们学习的话,眼前的韶惊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业务能力上线,为人处世也随和不少。

这样一来,文工团的团员们对她的好感又蹭蹭往上涨,毕竟长得好看又会说话的人谁不喜欢呢?

韶惊鹊左右环顾了一圈,竟意外地没有发现乔玉兰的身影。

吴霜悄悄俯在她耳边说:

“你找乔玉兰呢?放心,她刚才闯那么大的祸,所有人都在骂她,她哪还有脸留着和大家一起坐车,早一个人跑了!”

难怪一直没听到刺耳的声音,否则让她等上这么长时间,早就吵翻天了。

韶惊鹊还在想乔玉兰闯了什么祸,身旁的孙师听到吴霜的话,忿忿不平地接着抱怨道:

“你还不知道吧,刚才你唱歌的时候伴奏突然没了,就是她拔的线!那人心眼真是太坏了,就是见不得你歌唱得比她好!”

“要不是你反应快,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重大演出事故了,简直是害人精!”

“小韶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们一定如实向团长汇报,还你一个公道!”

不止孙师气不过,身旁众人也纷纷出声讨伐乔玉兰,私底下关系处不好是一回事,再怎么也不能闹到台面上来影响工作啊,砸了文工团演出质量的声誉,就是砸了他们这些职工赖以生存的来源。

这么多人吃饭的饭碗她说砸就砸,简直拎不清!

韶惊鹊这才恍然大悟,她刚才以为只是单纯的音响故障,没想到竟出自乔玉兰之手,看来这人恐怕是恨死她了,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顿时,韶惊鹊对乔玉兰的警惕又新增了几分。

提起乔玉兰,立马就有人关心道:

“小韶,那你现在住哪儿呢?”

韶惊鹊提着大包小包走出宿舍楼的时候,不少人都看见了,只是那时候大家伙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待见韶惊鹊,再加上乔玉兰口口声声说是曲副团长的要求,也就没人多事上前过问她的去处。

韶惊鹊也不介怀,坦然地答道:

“我暂时在招待所住两天,等租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过去。”

只是吴霜听了,又是满脸的自责:

“都怪我,要不是你把宿舍腾给我们一家,哪会摊上这些麻烦事......”

韶惊鹊笑着安慰道:

“不麻烦,我本来也是要搬出去住的,过几天还有一个......外地来的朋友要来和我合租,本来她也不能住进咱们团宿舍,这样正好。”

听说韶惊鹊想要租房子,团里热心的大哥大姐开始提供消息:

“三元街你去看了吗?那片儿民房多,店铺也齐,住着方便。”

“火车站那边的房子也多,价格还便宜!”

“不行!不行!小韶啊,火车站那边的房子我建议你就别考虑了,人员太杂,离咱们单位又远,小姑娘家天黑走夜路太危险!”

......

听着大家伙你一句我一句的热心讨论,韶惊鹊觉得心里暖暖的,就目前看来要是真回不去了,在文工团上班也不错。

“小韶,我有个亲戚在三元街就有房子出租,一会儿我领你去看看!”

说话的是团里最热心的刘芬刘大姐,团里的老职工了,夫妻俩都是团里的杂技演员。

有人带路,那当然好,韶惊鹊赶忙道谢答应了下来。

下了车,吴霜悄悄拉住韶惊鹊,让她务必在宿舍楼下等等。




姚文彬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陆战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事儿干什么?!

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还想支开他,他偏不让陆战如愿!

姚文彬只当没听见陆战说话,笑眯眯地接着跟韶惊鹊搭讪:

“韶同志是吧?早就听说过咱们市文工团有个极优秀的歌唱演员,今天才有机会得见芳容,实在荣幸至极,不知道师从哪位老歌唱家,才能有今天这般造诣?”

陆战听着他文绉绉地咬文嚼字,就觉得牙齿发酸,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姚文彬被瞪了,心里却很舒坦,毕竟能给陆战添堵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今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军装,只需要扫一眼肩衔就知道这人和陆战是一个级别,只是年纪瞧着比陆战大上几岁。

韶惊鹊客气地笑道:

“司令好,我叫韶惊鹊,您可以叫我小韶,我唱歌水平还有待提高,都是自己琢磨的,当不得您这么高的夸奖。”

陆战心中冷笑,这不是挺会说话的吗?

怎么一跟他说话就堵人心眼呢?

一声甜甜的司令好,叫得姚文彬眼角眯成一团菊花,正要接着开口,却听到身边陆战阴恻恻来了一句:

“你不走是吧,那我走了,嫂子问起来我就说......”

姚文彬心里就是一抖,忿忿不平地瞪向陆战,他很想硬气地说你走吧,可一想到家里那头母老虎张牙舞爪的模样,顿时没了心思:

“那什么,我想起来手边的确还有点要事需要处理,小韶,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慢慢聊。”

说完在陆战的眼神监视下,姚文彬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赶走姚文彬,陆战的心才算放了下来,那家伙主打一个口无遮拦,说话从来不过脑子,都不知道他那科长是怎么当下来的。

这边他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

“陆营长,谢谢你,今天又麻烦你帮我解围。”

一扭头,一大束五颜六色的野花举在他眼前,持花的韶惊鹊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这是战士们送我的花,我就借花献佛,感谢你的帮忙了。”

说起来,陆战帮了她不少忙,她也想试着与他缓和关系,成不了夫妻,至少不能成为仇人吧。

她甜美明媚的笑容看得陆战一阵恍惚,还没开口,脸先开始发热——他寻思自己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受凉发烧了,今天这身体怎么一阵一阵的忽冷忽热?

“.…..应该的,不是帮你。”

他想说军人就该有军人的纪律,管束纪律是应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当着韶惊鹊的面说出来的话就格外生硬。

韶惊鹊听了,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僵了一下。

因为陆战今天两次站出来帮忙维持秩序,她都差点忘了昨天陆战离开时,似乎心情不算太好......

陆战也察觉到自己的话似乎说得有点问题,又开口道:

“......你打算在招待所住几天?”

他之前的探亲招待券从来没用过,一年五张,韶惊鹊就是连住一个月都没问题,只是要先把券交到前台。

可这话落在韶惊鹊耳朵里,却有了别的意思,她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本来准备今天到文工团就把介绍信开到手,谁知道办公室负责开介绍信的王姐请假回老家探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没有介绍信就住不了招待所,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租到房......

她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不好意思,陆营长,我今天没开到介绍信,不过一会儿下了班我就去三元街那边看房子,一租到房立马就搬走,你放心,我一定尽快!”

陆战听得眉头又是一皱:

“你要是暂时没住处,可以就住在招待所,不用着急。”

韶惊鹊却只当他是客气一下,“善解人意”地应道:

“那怎么行?我们俩又不是真夫妻,我多待一天,就可能给你造成多一分麻烦,让人误会也不好,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了,我也不能总麻烦你。”

这话一出,陆战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她就这么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

什么叫不是真夫妻,他们俩都那样了还不是真夫妻,那什么样的才是?

陆战只觉得心里恼火得很,他昨晚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夜,都想不通为什么韶惊鹊不愿意和他结婚。

他们俩明明已经有了事实......难不成她还想着能嫁给那个叫祁盛之的人?

“.…..你自己看着办。”

撂下一句话,陆战此刻是一秒都不想在这儿多待,免得被韶惊鹊说的话活活气死。

谁料韶惊鹊又叫住他:

“陆营长......”

陆战生生止住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头:

“还有什么事?”

韶惊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道:

“你晚点有空能来趟招待所吗?你的户口本......还在我那儿......”

陆战这下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一阵上下起伏,火漂火辣的疼,生平第一次体会到肺都快气炸了是什么感觉。

他绷着脸,硬生生压住全身的火气,不发一言,径直转身离开。

韶惊鹊看着他气鼓鼓的背影,表情有些茫然——本来想借花献佛,好好缓和一下两人的关系,怎么自己好像又把他气走了?

陆战闷着头大步往宿舍走,奇怪的是一路上总有路过的战士回头对着他窃窃私语。

可此时的陆战顾不上这么多,他此刻就想赶紧冲个冷水澡去去火气,结果刚走到宿舍楼下,就被一个小战士拦住。

“陆营长,师长找您。”

陆战眉心发紧,深吸了一口气:

“嗯,知道了。”

他调转脚步就要往办公区走,身后小战士迟疑着开口喊住他:

“陆营长......”

陆战有些心烦气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陆营长陆营长”地叫个不停,有什么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

看出苗头不对,小战士试探着伸出一个指头,指了指他紧握的右手:

“这花......要不要先放放?”

陆战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韶惊鹊给他的花拿了回来,难怪刚才一路上战士们都一脸诧异地盯着他。

冷面阎王居然拿着一把野花在军营里招摇过市,那场景不比恐怖片更吓人?

陆战心中一阵懊恼,可看着小战士体贴伸过来想帮忙接花的手,下一秒他却下意识地避让开。

看着小战士错愕的表情,陆战清了清嗓子:

“这都是破坏公物的证据,我拿着就行。”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韶惊鹊。”

“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

“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

又是第二间!

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一抖。

她莫名想起了越家那个相同位置的房间,下意识偷偷掀眼皮看向陆战。

哪知就这一眼,就被同样正看向她的陆战逮个正着,他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涌动。

他接过钥匙,转手递给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间,这次别走错了。”

难得从陆战脸上看到一点笑容,韶惊鹊却觉得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吓人,现在的笑容里像有一种要找她算账的味道。

见她怔住没反应,陆战直接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时间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触碰到她手背微凉的皮肤,像触电一样,让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两人之间明明暗潮涌动的一来一往,看在前台服务员眼里却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前排吃瓜的前台服务员一脸羡慕,原来陆营长这座传说中的万年冰山之下,还藏着一颗滚烫的心,可惜这颗心只为这个叫韶惊鹊的漂亮姑娘跳动!

唉,明天等小丽她们上班了,得知陆营长马上就要和他对象结婚的消息,不知道还要怄哭几个人呢!

前台服务员见韶惊鹊迟迟不动,以为两人难舍难分,赶紧帮忙劝道:

“嫂子,你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陆营长今天可不能跟您一块住!您就听陆营长的,这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早到团部把报告一交,一批,你俩不就可以天天住一起了吗?不差这一天,啊!”

这话说得韶惊鹊脸唰地一下通红,急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战看着她又羞又臊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上扬的嘴角,解围道:

“同志,我帮她把行李提上去就下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看了一眼那硕大的床单包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您帮嫂子收拾一下再下楼都行。”

以后谁再说陆营长是万年冰山,她第一个跳出来替他喊屈,这么知道心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陆战提着行李就往楼上走,服务员一脸羡慕地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可真是嫁对人了,我们团部谁不知道陆营长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真有眼光!”

无从解释的韶惊鹊也只能冲服务员尴尬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陆战站在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那结婚报告......”

不等她问完,陆战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招待所走廊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韶惊鹊也只能先忍着。

两人开门进了房间,军区招待所的条件不错,单间有独立的厕所,可以简单洗漱,大床、桌椅一应俱全。

陆战放下行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

“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早点可以去一楼食堂吃,没票直接挂我账上,我下班了来销。”

韶惊鹊没着急动手收拾行李,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战,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十分感激陆战帮她解决住宿的燃眉之急,可也不能因为住个招待所就把自己搭进去吧,该问清楚的话必须得问清楚。

陆战转身就看见韶惊鹊正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这又是什么眼神?

他微皱了眉,胸口莫名一阵发闷,也僵在那里不说话。

还是韶惊鹊忍不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斟酌着开口道:

“陆营长,谢谢你今晚仗义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个结婚报告登记了,真的没关系吗?”

韶惊鹊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战为了帮她办理入住,对前台撒了谎。

可他是军人,登记假的结婚报告难道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谁会随身携带户口本和已经填好自己信息的结婚报告,这是准备上街抓壮丁,抓着谁就和谁结婚?

陆战却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到办公室去,不会给前台同志造成麻烦。”

韶惊鹊听得目瞪口呆,她和陆战说的都是中文,怎么感觉互相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呢?

“等等,你说要把报告交上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和我结婚?”

情急之下,韶惊鹊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陆战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脸色一阵错愕,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交给组织审批,这还能闹着玩?

忽然间想到什么,陆战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度:

“发生了今天的事,我当然会对你负责,户口本留给你,等报告批下来,我们随时可以领证。”

原来他在越公馆外去而复返,是回部队拿户口本,还打好了结婚报告,想着把户口本给到韶惊鹊手里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对她负责。

可现在看着韶惊鹊这么大的反应,陆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部队礼堂里,演出已接近尾声。

报幕员走到台前,精神饱满、慷慨激昂地说道:

“下面请欣赏女声独唱——《映山红》!”

话音刚落,台下的战士们便爆发出了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这首歌如此受欢迎,不仅是因为它歌词优美、旋律动听,更是因为它是前年才上映的一部电影《闪闪的红星》中的插曲。

作为一部优秀的爱国主义战争片,各省市军区都组织了放映,其讲述以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为背景,“党的孩子”潘东子在艰苦恶劣的环境中,接受党的教育和帮助,智斗土豪胡汉三,逐渐成长为革命小英雄的感人故事。

不少战士在看电影的时候都被感动得潸然泪下,电影中穿插的优美旋律在军中更是人人传唱。

音响师在后台听到前方传来的如暴风雨般的掌声,心里不由得更替韶惊鹊捏了一把汗。

这首歌太受欢迎了,万一她唱砸了,造成的不好影响更大。

韶惊鹊镇定自若地站在幕布后,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冲孙师点了点头,随即落落大方地走上了舞台。

她刚一出场,底下的战士们就忍不住发出惊呼声——

这个歌唱演员长得也太漂亮了!

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那小嘴红得跟树上的樱桃一样,看着就甜滋滋儿的甜到心里,乌黑的辫子又粗又长,垂在耳侧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美。

干部科科长姚文彬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好友:

“哟呵,这姑娘长得可够俊的啊!”

陆战蹙眉,不着痕迹地把他推开:

“注意言行,就你这样,还搞干部考评,我看你自己就第一个不过关。”

姚文彬被怼得一噎,左右看了一眼,学着陆战的样子坐得端正了些,嘴里不服气地嘀咕道:

“你这人,就是随时随地都太死板、太僵硬,不同场合我们要有不同的精神面貌嘛,看个演出严肃个什么劲儿......”

说完见陆战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不理他,心里又暗自腹诽道:

“还说我不过关,自己还不是看漂亮姑娘看得眼睛都直了!”

其实,从得知今天有文工团到军区演出的时候,陆战就想到了韶惊鹊,但他不确定她会不会来,更不知道她会不会上台表演节目。

难得认真看了一下午演出,每一个节目演员出场时,他都不自觉在其中搜寻韶惊鹊的身影,虽然心中有了预期,可乍一见韶惊鹊惊艳亮相,他一向稳重的心脏还是止不住加快了跳动。

陆战努力维持住表面的沉稳,不去理会身边好友的小动作,注意力全然被舞台上闪闪发光的韶惊鹊所吸引。

原来她是歌唱演员......

伴随着悠扬的伴奏,韶惊鹊一张口就惊艳了所有人。

她的声音清亮甜美,又不失婉转,浅唱低吟间充斥着丰富的情感,仿佛将电影的画面再一次带到了众人眼前。

不少小战士呆呆地望着台上的少女,一个个满脸通红,满眼倾慕。

连坐在第一排的刘师长都不禁轻轻点了点头,看向韶惊鹊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躲在后台等着看韶惊鹊出洋相的乔玉兰惊呆了,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她急忙冲向音响师的位置,高声质问道:

“孙师!这又是谁在帮她唱?!你们敢在军区领导面前弄虚作假,不怕犯错误吗?!”

孙师正听得如痴如醉,一下被乔玉兰又尖又利的声音打断遐思,没好气地应道:

“你吼什么?谁弄虚作假了?这就是小韶自己唱的!”

“不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有人在幕后代唱!我要揭穿你们!”

听着前台不时传来的阵阵掌声和喝彩声,乔玉兰简直要气疯了,她伸手就拔向连接音响的其他几根线,孙师和其他人压根儿没料到她会做出这种举动,根本来不及阻止。

“嗡——”

一阵刺耳的嗡鸣声响过,伴奏声戛然而止。

台下战士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现场沉寂了两秒后,四处开始响起低语声。

有个别平时就胆大的刺头新兵更是站起了身,故意哗众取宠:

“大家伙儿别急,不就是听个歌吗?想听哥先给大家伙儿唱一个!”

身边一群兄弟还起哄地带头鼓起掌来,现场顿时有些杂乱。

刘师长皱了皱眉,这群新兵蛋子刚入营,还没被操练够,稍微一放松就容易得意忘形。

正在此时,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声音沉稳不失威压:

“全部都有,坐好,保持安静!”

他的声音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

台上,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韶惊鹊循声望过去,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是陆战!

陆战刚好也正看向她,两人的目光不期然在空中交汇。

刚才还一脸严肃的陆战顿时觉得脸皮有些发热,下一秒便避开了韶惊鹊的目光,板着脸坐了下来。

身边姚文彬冲他挤眉弄眼:

“你小子可以啊,这种在大美女面前露脸的机会都被你抓到了,看来我平时真是小瞧你了。”

“诶,诶,你看,大美女冲你笑呢!快看呐!”

陆战绷紧了嘴角,他担心姚文彬再捅咕他两下,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这种感觉真奇怪,明明他心里不是姚文彬说的那样想的,可又不得不承认此刻他的心情的确莫名的不错。

韶惊鹊冲陆战的方向甜甜笑了一下,顿时又把台下的战士们迷得晕头转向。

她也很快从短暂错愕中调整过来,试了试话筒还有声音,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韶惊鹊在没有伴奏的前提下,直接清唱了起来,一边唱一边从台上走了下来,走到了战士们的身边。

正当战士们又惊喜又紧张之际,她微笑着走到刚才第一个站起来的刺头旁边,含笑开口: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随即便将话筒递到了刺头的嘴边,这不经意的一下直接让刺头晒得黝黑的脸瞬间都透着通红。

韶惊鹊笑着冲他点头,以示鼓励。

刺头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心一横,直接凑过去接唱了起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话问出口时,陆战已是满脸寒霜。

他定定地看着韶惊鹊,心情尤其复杂,说不清自己问出这个问题究竟是想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

陆战的眼神里充斥了太多情绪,让原本直视他双眼等待答案的韶惊鹊莫名有些心慌,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负罪感。

可......可她也不是故意睡他的呀,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春梦呢......

因为一场意外,就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吗?

韶惊鹊自认过错,可实在也下不了决心因为愧疚,就做出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而且万一不久之后她和越飞萤就找到办法回现代了呢?

要是真结了婚,那到时候她又该作何选择呢?

韶惊鹊想来想去,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陆营长,谢谢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一个负责任的好人,可我......不能和你结婚。”

虽然提前猜到了被拒绝的可能,陆战的脸色还是不可遏止地白了一瞬。

他看着韶惊鹊很是为难的表情,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为什么?是我不够好,还是......”

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受伤神情,看得韶惊鹊心里一阵揪痛,暗自痛骂自己真是作孽啊,看把人伤成什么样了!

她连忙解释道:

“你很好,不是你的问题,是因为......因为那只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而且我的责任更大,你不用为了那场意外产生必须对我负责的想法,你今天对我的帮助已经足够了。”

听到“意外”两个字,陆战的心仿佛被人拿针狠狠扎了一下。

他记得事后韶惊鹊问他的第一句话,也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的表情,可他没想到两人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下,韶惊鹊仍然选择不接受他。

意外......大家都不想的......这些字眼像锋利的刀刃来回在他的心上划拉。

陆战眼里的光黯了下来,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可笑至极:

“我知道了。”

这个房间他没法再多停留一秒,呼吸间闻到的淡淡香气都像是一直在将他的自尊心狠狠灼烧。

看着陆战沉默离开的背影,韶惊鹊心里莫名生出一丝空落落的感觉。

她怔怔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回头却发现陆战的户口本还放在桌上,连忙拿起来追出去,哪里还看得到陆战的身影。

前台服务员见她一脸急色地跑下来,连忙叫住她:

“嫂子,嫂子!”

韶惊鹊只能站住脚步,不知道前台服务员叫住她有什么事。

“嫂子,刚才陆营长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帮你准备一套洗漱用品,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一起给我说,千万别客气。”

前台服务员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洗脸盆,里面装了水杯、牙膏、牙刷、毛巾和一小块肥皂,一起递给了韶惊鹊。

“谢谢啊......其他没什么要的了,麻烦你了。”

韶惊鹊接过东西,只觉得手上的重量压到了心上似的,让她心里闷得慌。

“不麻烦,这些东西都是陆营长一一交代的,我就帮忙到库房里拿一下。”

看着她,前台服务员还是一脸的羡慕:

“嫂子,要不是沾你的光,我可没机会见到陆营长还有这么铁血柔情的一面,他平时在咱们团部可凶了,是出了名的冷面阎王,战士们都怕他,恐怕他们做梦都想不到,原来陆营长的温柔都给嫂子你一个人了!”

韶惊鹊听得耳朵发烫,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呵呵,是吗......那什么,我的行李还没收拾完......”

服务员立马善解人意地说道:

“嫂子你先忙,早点收拾完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好容光焕发地和陆营长领证去,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发喜糖啊!”

韶惊鹊尬笑着,逃跑似地脚步飞快上了楼。

直到洗漱完躺到床上,原本准备舒舒服服彻底放松睡一觉的韶惊鹊却意外睡意全无,脑海里不断出现陆战的身影:

黑暗中两人缠绵交错的火热,路灯下他一脸严肃的质问,偶尔偷偷上扬的嘴角,突然黯淡的眼神,落寞离开的背影......

她使劲甩了甩头,又将头深深埋进枕头里,可任凭她怎么扭动,脑子里那个冷峻挺拔的身影也总是挥之不去。

在床上来回折腾了许久的韶惊鹊不断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平时亏心事做少了,不习惯,以后做的亏心事多了,就习惯了。”

“他身材那么好,过目不忘很正常,跟好不好色没关系......”

“等时间长了,他就知道当时被拒绝有多幸运了,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

......

第二天一早,韶惊鹊顶着一对黑眼圈下楼。

前台服务员已经换了人,可很显然在交班的时候,前任已经将这个有关陆营长的惊天大瓜一起交接给了现任。

现任服务员看向韶惊鹊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善,打量审视的意味十足。

而一晚上都没睡好的韶惊鹊根本没注意到这些,她被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画面和过不去的良心折磨得心力交瘁,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找到越飞萤——

她急需从越飞萤那儿得到开解和力量。

从小到大,两人好得就跟一个人似的,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再难以启齿的话题也可以在对方面前侃侃而谈。

韶惊鹊坚信,越飞萤一定能够帮助她驱散陆战这个“心魔”!

前台服务员见她精神萎靡地出了大门,立马转身和其他人蛐蛐起来:

“这就是王芳说的那个陆营长未婚妻?眼睛下面吊着那么大两个黑眼圈,气色看着也差,哪里有她说的那么漂亮?”

“啧啧,没想到陆营长什么都好,就是挑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可不是么,还没咱们小丽好看呢,真是可惜了......”

大门背后那个叫小丽的服务员眼里含着泪,死死咬着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韶惊鹊离开的背影,指尖早已在手心攥出深深的印记。

这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凭什么是陆营长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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