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头发,一点点向下用力。
胃里没来由的一阵恶心,苏念一把推开他。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江亦,他显然有些烦躁。
他靠在墙上啪嗒点燃一支烟,苏念,差不多得了。
这的确是难得一次,江亦主动向她解释。
就像他曾说过的那样:给你台阶的时候就麻溜的下。
可这一次,她倔脾气也上来了。
苏念低头瞥见客厅白色地毯上的一滩污渍,散发着甜腻的气味。
江亦跟随着她的视线,也看见了那滩污渍。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顺手抽了一张纸巾盖住。
她刚回国暂时没租到合适的房子,借住而已。
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都清楚这个借口多么拙劣。
她语气低沉,上一次你说过,不会再带女人回家。
江亦冷哼一声,他对她的耐心就仅此而已。
苏念你是三岁小孩儿吗,这话你也信?
他凑近冲苏念吐了一口烟,眼底全是讥笑和不屑:受不了就走啊,没人拦着你。
这话他说过无数遍,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是苏念妥协,哭着求他别走。
时间久了,他就有了拿捏她的办法。
他知道苏念舍不得离不开他。
苏念闭上眼睛,语气不咸不淡:知道了。
江亦最讨厌她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嘭地一声摔门走了。
苏念洗过澡躺在床上,纵使换了床单,她仍然觉得身下黏腻。
头有些疼,量了下体温。
°8,冲了退烧药准备睡下。
就在她刚要睡着时,电话响了。
听筒里那边的声音很嘈杂,江亦的声音带着醉意:笛音酒吧,赶紧过来。
苏念叹了口气,我发烧了,有些不舒服。
江亦的声音忽然拔高,死不了就过来,我只说一次!
套了件毛外套,苏念出门打车,直奔笛音酒吧。
走到门口,她把额头上的退烧贴拿下来扔进垃圾桶。
药还没起效,她裹紧外套,仍旧觉得冷。
酒吧炸裂的音乐,震得她耳膜钝痛,头更晕了。
顺着江亦告知的方向,苏念看到他面前的酒杯。
想起他上一次喝到胃出血,苏念紧张地看向他,你别喝了,上一次......江亦皱着眉头没说话,包厢里他的哥们儿却哄堂大笑。
正主都不管,你一个替身倒是操心上江大少了,是不是越界了?
苏念这才发现许沁半个身子都窝在江亦怀里。
她咬了咬牙,走到包厢角落的位置。
拿出耳机戴上,安静地看起电影。
包厢里渐渐热闹起来,可这份热闹完全将苏念排除在外。
一打一打的啤酒送进来。
江亦开始不满足一杯一杯的喝,干脆拿起一整瓶直接对嘴灌。
苏念担忧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气氛越来越火热。
酒过三巡,他们拿出扑克牌开始玩儿抽老A的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谁抽到A,就有权利指定在场的任何人为被执行人。
要么要求如实回答问题,要么要求做出某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