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大臣皆逼着他再生皇子,可容逐风没有再逼过我,甚至当着群臣发下毒誓,声称容轩会是风朝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他皇位的人。
我盯着容逐风不死心地耐心教导容轩,吐出一句:容逐风,或许这就是你的报应。
他脸色十分难看,冷声喝道:闭嘴!
大概是精诚所至。
容轩五岁的时候,虽然学东西缓慢,反应迟钝,但是他能够像一般的孩子一样,慢慢接受新的事物了。
而五年时间,也足够许昌然东山再起。
他从风朝离开的第一年,就幸运地找到了我的皇兄。
两人一拍即合,暗中筹谋,将两国的旧部下聚在一起,商谈复国大事。
三年前,他们经过重重磨难,总算将消息成功传给了我。
从那时开始,我跟他们里应外合,成了他们的内应。
也成了扳倒容逐风最重要的一环。
时机成熟的那日,正巧是容逐风的生辰。
他央我为他跳一支舞,我欣然答应。
一曲舞毕,我倒在容逐风的怀里。
他深情地看着我,凝儿,你真美。
五岁的容轩跑进我的寝宫,为容逐风送上一碗桃花羹。
那是容逐风的最爱,每次哄得我做,他都会吃好几碗。
我却极少给他做。
父皇,轩儿喂您。
容轩与容逐风如出一辙的脸庞令我心碎。
几年来,我被仇人玷污了千百遍,有了这唯一的儿子。
尽管是个傻子,容逐风却对他细心教导寄予厚望,给他无上的宠爱。
可是我的决定,很有可能会让容轩失去他的父皇,也令我们母子俩失去坚强的后盾。
我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容逐风,我恐怕早已不知道死了千百回!
可国破家亡的仇,又当如何算?
我闭上眼睛,终究还是抛弃了所有妇人之仁。
我暗地里教了容轩十多遍,他才能表现地这样好。
好轩儿,乖,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
容逐风笑问。
容轩点头。
轩儿有没有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
容轩又愣愣地点头,记住了,要保护母后。
真乖,我的好轩儿。
容逐风最后抱了抱容轩。
容逐风踏进我的寝宫之前,我已发出了信号。
如果许昌然和我皇兄看到信号,此刻必定已经在宫外准备就绪,一场宫变在所难免。
我看着眼前身着龙袍的英挺男子,辗转几年,我跟容逐风之间,终究还是走到了绝路。
看着如此淡定的容逐风,我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会不会一切都是陷阱?
会不会容逐风是故意的?
他会不会早就知晓我们的布置,眼下这招会不会是请君入瓮?
然而容逐风没有怀疑,容轩喂了他几口,他统统喝了。
不,谁会那么傻,明知道是毒……一碗桃花羹很快见了底,这时容轩突然道:父皇,轩儿也想尝尝。
容逐风摆摆手,这是你母后特意为我做的,你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