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错电话了?怎么不说话。”
最后还是许见溪红唇微启。
“溪溪……妈知道了。”
吴莲之涩着嗓子,“你梁叔今天跟我说,这些年我的付出他都看在眼里,等他百年之后,会给我留财产,不会亏待我的,让我放心。”
“嗯,如你所愿,挺好的。”
许见溪微仰头,闭目,淡声说。
吴莲之欣慰笑了:“是妈要谢谢你,你大哥都告诉我了,是你跟他提的。”
“嗯。”
她没想做个无名英雄,既然梁穆森已经说了,也省得她去邀功了。
想想,她今天又做了一件善事,不知道多做几件,会不会在将来她要脱离梁、徐两家掌控时,也能有个大善人助她一臂之力。
“没事我先挂了,我在坐车,去找我舅吃饭了。”
说完就要挂,却被吴莲之急忙唤住:
“等等,溪溪,那个,毅州去周水县找你了,你没跟他在一起?”
“我让他回去了。”
她嗓音又淡了几分。
不用问也知道,是谁把地址告诉徐毅州的。
不等吴莲之再说什么,她利落切了电话。
中午在葡萄园跟着吴建国和一些工人吃了午饭,一直呆到晚上七点多,吃完晚饭才回家。
两人刚进院子,许见溪手机便震铃大作。
是徐六打来的电话。
许见溪没打算接,但徐六锲而不舍,连着打了五次,许见溪沉吟,最终还是接了。
一接通,徐六急切嗓音便传来:
“嫂子,我跟州哥在你们县城人民医院,你赶紧过来一趟吧,州哥受伤了……”
许见溪赶到医院时,徐毅州和徐六两人刚处理完伤口,坐在急诊室外休息区。
她扫了两人几眼,徐六完好无损,小心翼翼地看着徐毅州。
徐毅州确实受了伤,右脸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拳,颧骨又红又紫,肿得老高,正用冰袋敷脸。
周身的阴沉与压抑的怒火,隔得老远她都感受到了。
徐六眼尖,发现她的身影,站起身挥手:“嫂子,这里。”
许见溪走过去,看着徐六淡声问:“怎么搞成这样?不是让你们回去了吗。”
她还以为伤得多重呢。
要不是担心真在这出了事,徐家人会把仇记在她身上,她才懒得搭理。
徐六隐隐作痛的肩胛骨更疼了,抬手摸向刚正完骨的左臂肩关节,咬牙切齿道:
“别提了嫂子,真他妈冤家路窄,修个车也能碰到那个狗娘养的……”
许见溪听他骂骂咧咧,这才搞清原委。
徐毅州和徐六从她那离开后就去找了家最好的酒店住着,睡了一觉傍晚又准备出来找她时,车在路上出了点小故障,正好路边有家汽修店就开了过去。
哪知道,缘分就是那么狗血。
一见从汽修店里走出来的人竟是故意给他们指错路的周妄野,徐六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揍人。
至于打架的是他,他没受伤,徐毅州是怎么受伤的,徐六并未多说,只是言语愤怒,一直骂周妄野阴险。
“报警了吗?对方有没有受伤?”
许见溪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问出重点。
“没报警。”
徐六顿了下,眼神闪烁,撇撇嘴:
“那狗娘养的,有我和州哥出马,伤得只会比我们更重,这要是在京市,今晚非得把他打残了不可。”
他是不会承认那小子身手敏捷的,他打过去的一拳落空,反被扭住胳膊扣在背后,肩关节脱臼。
州哥随手抽了根铁棍朝那小子背后砸去,没带手软的,虽然也挨了那小子一拳,但也不算太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