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歌立马抬手,身后的人皆是停下。
面前的人风华更甚从前,相比之下,他却是老了不少,上一次他是丝毫无机会,可是这一次不一定了。
“湛尊主许久不见。”
战歌笑了起来,说的极为客套,仿若当年老友。
可湛戈哪儿记得这根草,见过他的人是很多,可他记得的这些正道之人可没几个。
毫不留情的开口,“落日宗宗主,可否把我夫人还给我,咱们再来叙旧。”
战歌表情骤变,左右看了看,夸张道,“湛宗主的夫人来了?
我怎么没看见?
哪儿呢?”
湛戈知他不想放开,也不再客气,从井豹身上直直飞向战歌,战歌脸色一变,本想着卷里醒来跟他走,可现在湛戈若是硬抢,抢走了卷里,那岂不是一切都白费了。
就在此时,一道掌风从侧面袭来,湛戈只得立马侧身躲过,而他因此落于地下。
侧面来了一人,是位白发白须的老人,而他面色坦然,颇有一副来主持公道的模样。
紧接着是哒哒的马蹄紧随其后,两男两女分别从马上而下,对着那老人单膝跪下,齐声道:“欧阳师叔。”
那四人中的一男一女,就是湛戈所跟随的那一男一女。
欧阳叾点点头,眼眸中漏着精光,却是盯着战歌怀中的卷里,口中却是开口道,“你们师傅呢?”
这话开口,那四人脸色却是一番变换,随后还是那为首男子回道。
“师傅随后就来。”
湛戈上下打量了欧阳叾一番后,就不再管他,继续向着战歌拍掌而去,动作之间再引人注目,却没想到那老人立刻就插了进来。
战歌心下一喜,虽然不知这老人是哪派长老,可是也是极为厉害,看起来是不愿意让湛戈抢走卷里一般。
湛戈只得与欧阳叾周旋,而欧阳叾亦是朝着战歌这边退去,似乎不敌,战歌想要帮他一把,最好一举杀了湛戈。
将卷里抛至心腹手中,而他则飞身助欧阳叾一臂之力。
“我湛戈的夫人,其实你想要带走就能带走的。”
湛戈吐出这一句,狠掌向着战歌打去,将后背留给了欧阳叾,以湛戈之力承受他一掌不在话下,可这人当着他的面也要带走卷里,还是落日宗的,自然是先死为上。
战歌惊愕,没想到湛戈不顾那老人,直直想要杀了他,却是望向那老人,想要求救。
湛戈临前,却见男子骤然睁大了双眼望着他的身后,唇是吃惊不似被他吓的,而是身后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湛戈顿觉得不妙,立马回头看去。
却只见一道白衣于卷里面前,被欧阳叾一掌拍了出去,亦是撞开了身后的卷里和战歌的心腹。
裂骨之声咔擦响起,安静的众人可闻。
所有的人都没想到,欧阳叾不是要抢卷里,而是要杀了她。
湛戈瞬间暴怒,那挡在卷里面前的人就是云天,转而一掌挥向了欧阳叾的后背,欧阳叾惊愕于云天挡在了他面前,未来得及反应,生生吃下了湛戈这一掌,退了好几步。
云天捂着胸口,身体微颤,口中鲜血不断吐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却是颤抖着努力的要抬起头,想要看看卷里。
湛戈第一时间将卷里抱在怀里,随即至了云天面前蹲下,红着眼望着四周,伸手吹了银哨,将卷里抱在胸将云天扛在身后上了虎背,一虎三人向着最近的青阳镇而去。
云天是为了保护卷里而伤,他第一时间自然是要送云天去医馆。
“云天,你撑着点。”
湛戈心中有说不出的压迫感。
云天在湛戈后背,忍不住勾唇一笑,可是一开口,那血就源源不断的吐口而出,俩带着这几日拉着卷里找湛戈,都未曾休息,这一刻却是异常疲倦,听到湛戈的话带着关心,云天倒是想笑。
他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身子骨不好,被守卷人带到画魂谷,如今他定然如常人一般,年岁也是六十好几,以寻常人的日子算,应该算是儿孙满堂的年纪。
可是,他仍旧孤家寡人一个。
回不了话,眼皮越来越沉,最终就是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倚在湛戈的后背。
“云天?”
没听到回答,湛戈的语气更是焦躁,更快的向着青阳镇而去。
#战歌转向老人,却见老人捂住胸口,并未有追上湛戈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湛戈离去的背影,并未有所动作。
“老人家!
你为何不杀湛戈,转而杀一名女子!”
战歌语气有些责备!
若不是湛戈眼里,卷里更重要,此刻他已经是一抹亡魂,这老头偏偏还气定神闲,一脸坦然,看都未看战歌一眼。
那四人纷纷上来扶住老人,为首男子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倒出几粒给了欧阳叾服下。
欧阳叾服了药才打坐,然后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我好歹也是一宗宗主,方才好心助你杀了湛戈,你为何不助我,害的我差一点就死于湛戈掌下。”
劫后余生,战歌不乐意了,这老头儿的做法不亚于临阵倒戈,要知道若不是湛戈回头,他只怕就命丧于湛戈掌下。
欧阳叾冷哼,睁开的眼眸中带着嘲讽,“目光短浅,不识大局。”
说道起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那番做派,战歌如何看不出来定然是哪个一流大派的掌门人。
暗暗咬牙,在那欧阳叾的背后,忍不住低声道:“待我当上武林盟主之日,有你们好看。”
欧阳叾顿了顿,脚步继续向前未管,身后四人倒是不乐意了,就要去找战歌理论,却被欧阳叾一个手势制止。
落日宗谁不知,就是捡了个便宜。
一流大派自有一流大派传承之道,岂是这堪堪不过十几年的二流门派爬上来就能比拟的。
妖孽出世,所有人都被压在脚下,血山是众门派之敌,对他阵道一派更是如此,不敢轻举妄动,就怕妖孽受人挑拨杀上门来灭了传承,但如今有了机会!
他们这些人又岂会放过,命在他人手中,随时可取,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湛戈他未放在眼里,因为人力毕竟有限。
可妖就不一样了,焉知她又会不会从人变成妖。
思及至此,欧阳叾又立马停下,开口问道,“欧阳子他到底在哪里。”
四人面面相觑,那稳重的大师兄,拱手回道:“师叔,师傅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男一女用景家阵法,觉得是景家后人,所以就追了他们去,让我们先来和师叔汇合。”
欧阳叾挥手,冷哼:“不好好研习阵法,整天到晚就觊觎景家那点东西,这阵道一派乃他自己所创,现在几乎丢给我管,真是没救。”
那四人也是尴尬不回。
正说着,不远处便见一人一截一拐的走了过来,面容与欧阳叾有七分相像,却小上那么几岁,岂不正是欧阳子。
而他面色铁青,一脸阴鹜。
欧阳叾上前,阔声道:“怎么说你也是一派掌门,怎么就念着景家那点东西不放,他们家现在就剩这么一个血脉,你如此赶尽杀绝也不怕遭了报应。”
欧阳子冷哼,“景松定然是藏了什么秘术给那小女娃,不过十年,她竟这么厉害,我布下了阵法,她全部看穿了过而不入也就罢了,还嚣张的跟我下了战书,要跟我单独决一死战后就逃进了青阳镇。”
“青阳镇?”
欧阳叾轻声出口,脑海中思虑一番,随即道,“你去青阳镇外布阵法,等着湛戈带那妖孽出来后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