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玩的这段时间,季珩整天像个牛皮糖一样粘着不放。
甩脸子不离开,骂他也不走。
我只好当人是空气。
这天,季珩像毛头小子一样跑到我面前,鬓发也染上几分薄汗,他气喘吁吁道:好好,我听那些小女孩说附近有一个评分很高的餐厅,晚上要去试试吗。
这个网红餐厅我知道,每天限量排号,只开两三小时。
可是,堂堂总裁,连一个号都抢不到吗?
装得假的厉害。
刚打算开溜,虞婉小步跑了过来,她又惊又喜,阿珩哥哥?!
原来你在这呀,我就说怎么醒来之后身边冷冰冰的……语气中似抱怨,似娇嗔。
虞婉眼尖,一眼便看到了季珩手中的取餐号,哎呀,这难道是昨天晚上的奖励嘛,讲真,我现在嘴也酸腰还痛呢。
季珩愣在原地一时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得开口:婉婉,矜持点,还有人在。
虞婉哎呀惊呼一声,捂着嘴,姐姐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这里。
随即,她面上泛起酡红,羞得躲进季珩怀中,假意锤他胸膛,你怎么也不提醒提醒我,真是丢死人了。
一副小女儿家做派。
季珩对撒娇战术异常受用,摸了摸她的额头,宠溺又纵容。
下一瞬,也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怀中人儿哼哼唧唧,扭捏不停。
看着他俩,我只发觉好笑。
一个明明刚才看到心上人在和前妻交谈,脸上墨色愈显。
一个有了对象居然还想脚踏两条船。
果然,神经病就该配演戏精。
被这俩狗东西一搅,我也已然没了吃早饭的心思。
只好返回房间睡大觉。
窗外流云缓动,夕阳斜下,似残血。
刚醒,一条信息映入眼眶,不难发现,肯定是虞婉发来的。
虚情假意,背后捅刀,她一贯的作风。
姐姐,晚上云庭见哦。
我正打算拉黑处理,可很快另一条信息发了过来。
姐姐,你应该懂我的。
你要是不来,我也很难保证哪天阿姨在街上走着走着,不是断胳膊就缺腿了。
这世上,除了妈妈以外,我再也没了亲近的人。
如果她因为我而受伤,就算回到原世界了,我也会内疚一辈子。
我恨得牙痒痒,却也不能不去。
刚到地方,就被拉进了楼道里。
人正是虞婉。
我不想纠缠,开门见山道:我和季珩已经离婚了,也不会旧情复燃,你和他爱怎么搞怎么搞。
把我约到这种地方,你这样为了男人拈酸吃醋有意思吗?
眼前的女人步步逼近,眼底划过一抹狠戾,似毒蛇,当然没意思呀,可是,姐姐,你不死我安不下心啊。
故意伤人,你这是犯法的!
我忍不住后退抬高音量,试图唤醒她的良知,脑子里一边想着退路。
很快,她又笑吟吟的:姐姐,就那么一瞬间,不会很痛的,只是请你陪我演场戏而已。
神经,我只是想好好活着,有那么难吗。
我翻了个白眼,懒得理她,正打算离开。
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身子像被万辆卡车碾压而过,疼得支不起身来。
而季珩也正巧这刻赶了过来。
我本以为他会念及旧情,扶我一把的。
可他终究只是抬眸扫了眼我这边,眼中似有纠结的情绪。
很快,便往虞婉那边跑去。
虞婉手臂半搭,被季珩拦腰抱起,离去前,她眼中尽是胜利者的姿态,无声开口:姐姐,我赢了。
闭眼前,耳边只剩下了妈妈焦急而慌乱的声音。
所以,我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个,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