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我太天真,把心动当成了爱情唯一的标准。
但其实,心动的不一定合适,合适的未必需要心动。
我垂下眼,有些黯然。
顾逸寒牵起我的手,说:“小烟,不要强迫自己的感情,我们可以先婚后爱。”
我噗嗤笑出了声。
没想到板板正正的顾逸寒,还知道这么潮的词。
他认真地注视着我,深邃的眸子里是我的倒影。
以后的事,我说不准,但这份心意,却很珍贵。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到家后,爸妈一见到我就激动得哭了。
他们头上多了很多白发,看我的眼睛发酸,也跟着哭了一场。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过去的七年。
一切似乎都和从前一样。
半个月后,我跟顾逸寒的订婚宴。
沪市的人,我只邀请了沈静怡。
她感叹道:“有京圈太子爷顾逸寒这么优质的男人,你应该早点离开顾司臣。”
我笑着说:“现在回头也不晚。”
顾逸寒给了我一个盛大的订婚宴,比别人的婚宴还隆重。
不止商界,政界也来了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家的根基远比一般人想象的深厚。
订婚宴结束时,我还没有实感。
跟那个人在一起七年,都没有得到的东西,短短一个月,顾逸寒就做到了。
在意与不在意,实在太明显。
离开时,在酒店门口,意外见到了顾司臣。
他瘦了,眼底一片青黑,带着宿醉的疲态。
整个人风尘仆仆,没有了记忆中的张扬潇洒。
顾司臣扯出一个苦笑,说:“小烟,跟我回家。”
“顾少,我已经订婚了,我的家在这里。”
顾逸寒走过来,揽住我的腰说道:“这位先生,找我未婚妻有什么事?”
顾司臣摇头,不相信我说的话。
“不可能!
小烟,我们不是说好结婚的吗?
你为什么要演这出戏来骗我,是为了惩罚我吗?”
他要来抓我的手,被顾逸寒挡开。
我一字一顿地说:“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顾司臣气红了眼,嗤笑道:“程轻烟,你是不是一天都离不开男人?
才半个月,就傍上了新人是吗?
你怎么这么骚?”
说着,又抬手指着顾逸寒问:“他知道你的过去吗?
知道那些烂事吗?”
我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男人。
觉得曾经的自己,真是看走了眼。
他的纠缠,吸引了许多宾客的目光。
啪——我一巴掌打了过去。
顾司臣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的时候,懊恼地说:“对不起,小烟我不该说刚刚那些混账话,我是太急了,才口不择言”我不想再看他,现在无论他做什么,我都只觉得厌烦。
顾司臣突然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祈求道:“小烟,是我错了,是我蠢,得到你的爱,却把它弄丢了,我求求你,能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皱眉,不太高兴礼服被他弄得皱皱巴巴。
见他没有放手的意思。
我叹了口气,说:“顾司臣,那天在南枫的会所,你说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带回去的那些女人,还有跟陆念念的关系,我也一直都知道。”
顾司臣缓缓松开手,震惊地看着我。
我退后一步,说:“对我来说,你的爱,初时很诱人,但里面藏着刀子,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皮破血流,所以再诱人,我也不要了。
顾司臣,你去爱别人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顾司臣缓过神来,重新膝行到我脚边,执拗道:“我不爱别人,只要你你跟我回家,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笑了。
顾司臣的眼中闪过惊喜。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那我要你,从今往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能做到吗?”
他眼中的惊喜冻住,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顾逸寒护着我离开时,顾司臣仍然坐在那里。
一群娱记得了风声过来围堵。
第二天报纸上的标题是顾氏继承人大闹订婚宴,浪子回头千里追爱惨遭拒京市和沪市上层圈子,都把这件事当成了笑谈。
一时间,顾司臣从人人艳羡的公子哥,变成了丢尽颜面的可怜虫。
他还是不死心。
把公司搬来了京市,每天捧着桔梗花在我家门前站着。
顾逸寒在征得我的同意后,狙击了顾氏。
顾氏元气大伤,曾经的风光不再。
顾司臣也一蹶不振,整天靠酒精麻痹自己。
而我,跟顾逸寒的婚礼如期举行。
婚礼之盛大,在十年之后还被人津津乐道。
我问顾逸寒,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我的。
他说:“大概是五岁的时候,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了。”
我有些遗憾。
如果他早点告诉我,也许,我们之间便不会有七年空白。
在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的当天,顾逸寒买了一个星星,命名寒烟。
我喃喃道:“其实不用浪费这个钱。”
“为什么?”
“因为最好看的星星,我已经拥有了。”
“在哪?”
“就在你的眼睛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