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延卿岑婧怡的其他类型小说《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豚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奈何涂月华是个性子火爆的行动派,他十分怀疑涂月华真的做得出直接将岑婧怡茵茵强行打包带走的情况。不得不说,顾延卿看人真的很准。涂月华确实还没放弃劝说岑婧怡跟她走。只可惜岑婧怡内心坚定,不论她怎么说,都是面对浅笑摇头。“你就安心先走吧。”岑婧怡还反过来劝涂月华说,“虽然八百块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那也是你辛苦挣来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多花那冤枉钱。”说回‘八百块钱’的事,涂月华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哎婧怡,我感觉那个姓顾的好‘贼’啊!他怎么长的脑子?咋能想得出来这么损的招?”岑婧怡又何尝不疑惑。涂月华撇撇嘴,又说:“婧怡,我觉得你得和他保持距离,离他远点,真的!他就是个——”“大狐狸!对!诡计多端的大狐狸!”“你别什么时候被他骗...
《傲娇军嫂美又飒,冷面军爷被拿捏顾延卿岑婧怡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可奈何涂月华是个性子火爆的行动派,他十分怀疑涂月华真的做得出直接将岑婧怡茵茵强行打包带走的情况。
不得不说,顾延卿看人真的很准。
涂月华确实还没放弃劝说岑婧怡跟她走。
只可惜岑婧怡内心坚定,不论她怎么说,都是面对浅笑摇头。
“你就安心先走吧。”岑婧怡还反过来劝涂月华说,“虽然八百块钱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那也是你辛苦挣来的,我不希望你因为我的事,多花那冤枉钱。”
说回‘八百块钱’的事,涂月华一个翻身趴在床上。
“哎婧怡,我感觉那个姓顾的好‘贼’啊!他怎么长的脑子?咋能想得出来这么损的招?”
岑婧怡又何尝不疑惑。
涂月华撇撇嘴,又说:“婧怡,我觉得你得和他保持距离,离他远点,真的!他就是个——”
“大狐狸!对!诡计多端的大狐狸!”
“你别什么时候被他骗去卖了都不知道,还乐呵呵地帮他数钱!”
岑婧怡总是轻易就能被涂月华夸张的话逗笑。
她说:“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虽然在她看来,顾延卿也确实是个很聪明,且平日里还会将自己的聪明隐藏起来的人。
涂月华第二天上午就驾车走了。
走之前,她终于能如愿抱到了茵茵。
结果她走后十几分钟,岑婧怡就从茵茵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卷钱。
钱的外围还裹着一张纸。
纸上是涂月华龙飞凤舞的字:‘这是我给我宝贝干女儿买衣服的钱,以及前两年过年的压岁钱,还有过几天的生日大红包。不许不要!!!’
岑婧怡看着纸张,哭笑不得。
“茵茵的生日要到了?”顾延卿注意到纸张上‘生日大红包’几个字。
“嗯,就大后天。”
“那刚好。”
“嗯?”
顾延卿对上岑婧怡疑惑的视线,内心有些忐忑,但还是开了口。
“刚好可以给茵茵过完生日再出发。”
意料之中的,顾延卿看到岑婧怡的眸光闪了闪,随后浮现迟疑。
他装作没察觉,蹲下身来和茵茵平齐视线,笑着问说:“茵茵想不想吃蛋糕?爸爸到时候给茵茵定个大大的蛋糕,好不好?”
茵茵亮着眼睛点点头,直接扑进顾延卿的怀里,搂住了顾延卿的脖子。
“茵茵爱不爱爸爸?”顾延卿笑得满目星光。
茵茵又是重重点头。
岑婧怡看着父女和谐融洽的一幕,再次陷入了两难的纠结。
是带着茵茵去鹏城找涂月华,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带着茵茵跟顾延卿回部队?
“对了。”顾延卿抱着茵茵站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打电话回部队问过了,部队说,只要茵茵的户口迁到部队大院,以后她不管去哪里看病,都能享受军人子女相关的优惠政策。”
“什么优惠政策?”
顾延卿眸光不明显地闪了闪,“记不太清了,但大概是减免一部分医疗费,和享受提前挂号、取药之类的政策吧。”
岑婧怡了然点点头,看样子明显是听进去了。
顾延卿的心脏紧张地在怦怦跳,但他面上不显。
他顺势又问:“你大概什么时候能交接完手上的工作?我得提前去买火车票。”
“就等茵茵过完生日吧。”
“好!”顾延卿心中的喜悦多得几乎要溢出来,竭力才能压抑住语气里的激动。
“那我就订茵茵过完生日第二天的票。”
“嗯。”岑婧怡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既然迁移户口就能减免部分的生活费,那她可以先带茵茵和顾延卿回部队。
蔡金花和顾芳芳瞬间被问得僵住了。
蔡金花拉长了脸,“好好的,提那个贱货做什么!”
听到这个称呼,顾延卿脸上的柔和瞬间被冰封。
声音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不悦:“妈,你说什么?”
蔡金花浑然不觉,一边摆弄顾芳芳比在身上的连衣裙,一边满不在乎重复:
“我说,好好的你提那个贱货做什么!”
“你放心,那个不要脸的贱货,早就在生下杂种后,就被我赶出来了。”
“这次你回来啊,赶紧把她休了!妈再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媳妇,或者你们部队有没有什么领导的闺女是单着的,你想办法娶……”
蔡金花终于察觉顾延卿的脸色不对劲了。
她磕磕巴巴:“你怎…怎么了?”
顾延卿身上的肃杀之气让人汗毛倒竖。
顾芳芳和中年女老板都跟着局促紧张了起来。
顾延卿目光阴沉,低哑的声音没有起伏,却冷到了极点:
“她现在在哪儿?”
蔡金花脑子还没转过来,嘴就自己回答了:“在镇上,政府职工的宿舍……她不知道从哪儿找的奸夫,给她安排了个播音员的活。”
顾延卿太阳穴猛地跳了跳,弯腰提起腿边的大背包。
他转身朝市场出口的方向大步走。
没走几步,突然就跑了起来,一阵风似的,引起整条街的侧目围观。
“哎哟!糟了!”蔡金花后知后觉拍大腿,“你二哥他不会是才知道这档子事吧?我不是托咱村的二狗子跟他说了吗?”
“快走快走!”她拽顾芳芳,“咱们也赶紧回去,不然你二哥气急了,不小心闹出来人命就不好了。”
顾芳芳反过来拽她,丝毫不担心,“哎呀妈,你操这份闲心干啥,我二哥手下有分寸!咱们要是现在回去,来回的车费就白花了!”
蔡金花一听,好像是这么个理,立马不说去追已经跑得没影的顾延卿了。
顾延卿拿出执行任务时奔跑的速度,一路狂奔到汽车站。
刚好碰见一辆发往镇上的班车开出来。
他不顾危险,张开手挡在车前拦停车辆,成功上了车。
坐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他很快平复呼吸,看着窗外想起母亲蔡金花说的那些话。
生完孩子就被赶出来……
这几年,她带着孩子在外面,该活得有多辛苦?
中弹后无麻药生取弹片时都没流一滴泪的铁血男儿,这时红了眼眶。
无尽的懊悔、愧疚充斥满他的胸腔,使得他每一口呼吸都能感受到深刻的痛意。
班车摇摇晃晃,驶过平缓的柏油路、驶过颠簸的土路,开了两个半小时,终于在小镇停下。
顾延卿一路打听,很快找到岑婧怡和茵茵住的宿舍。
宿舍门上了锁。
岑婧怡带着茵茵到广播室去了。
正值下班时间,大喇叭里放着旋律激昂的红歌。
红歌播完,女人温柔娴静的嗓音从喇叭里传出:“同志们下午好,现在是1988年7月15日下午5点36分,现在播报今日的失物招领……”
顾延卿一下就认出了岑婧怡的声音。
他在宿舍门口高出地面的路沿坐下,眉心轻拧,静静听着岑婧怡的播报。
听着听着,又失了神。
她要工作,那孩子是谁在看?
孩子是男孩女孩,是像她多一点,还是……
广播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住在宿舍的职工们陆陆续续从食堂打饭回来,都对坐在地上失神的顾延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有些上了年纪的妇女,直接小声议论,通过靠在门口上的迷彩大背包猜出顾延卿的军人身份。
“婧怡,打饭回来啦!”
突然,一声招呼从不远处传来。
顾延卿立马从思绪中回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岑婧怡正笑着和人打招呼,露出的侧脸素净、白皙,连接着一截纤细的白颈。
她上身穿着洗得发白、有些宽大不合身的棕色纹短袖衬衫,下身穿着同样灰扑扑的长裤。
明明是二十五六岁正好的年纪,却打扮得简直要比蔡金花还要老气。
相比较起来,她右手牵着的小娃娃穿着一件黄色的、娃娃领泡泡袖连衣裙,很是亮丽。
顾延卿的目光不由在茵茵脸上停留,用目光描绘茵茵的长相。
除了肉嘟嘟的脸蛋,茵茵的五官长得更像岑婧怡,细而黑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还有挺翘的小鼻子,以及轮廓形状刚刚好的唇。
可以看得出来,岑婧怡自己过得朴素,但将孩子养得很好。
一时间,心痛和悔恨无以复加。
他迈开沉重的步子,想朝母女俩迎上去。
岑婧怡这时候感觉到女儿茵茵拽了拽自己的手,正想低头朝女儿看去,结果猝不及防对上了顾延卿的视线。
刹那间,时间好像停止了流动,所有的声音都被屏蔽了。
三年未见的夫妻遥遥相望。
一个眉眼清冷、翦水秋瞳里未见波澜;一个面色刚毅、剑眉星目中满是情绪涌动。
没过几秒,又好像过去了很久,岑婧怡捏了捏女儿茵茵的手,牵着茵茵继续往前走。
从顾延卿身边经过时,她没有停留,直接用钥匙打开了宿舍门。
她牵着茵茵率先进了屋。
回头看到高大的男人驻足在木质门槛外,一副不敢进来的样子,她垂了垂眸。
“进来坐吧。”
顾延卿单手提着包,走进空间狭小,地面还有些潮湿的宿舍。
用不到两眼,就将整个宿舍收入了眼中。
里头靠墙右侧,摆放着一张约有一米五宽的铁艺床,床旁有张断了只腿、用碎砖支着的掉漆书桌。
靠近门口这边,进门右手侧放着些做饭用的简易工具。
中间床尾的位置,则是放着两个大箱子。
岑婧怡将网兜装着的饭盒放在大箱子上。
将孩子抱去门口的洗脸盆洗干净手,然后折回来打开饭盒。
她弯腰将勺子塞进孩子的手里,温声道:“茵茵先吃饭,妈妈有点事要跟……”
“你爸爸说。”
爸爸这个词汇对茵茵来说是陌生的,她扭头用明亮的眼睛看着顾延卿,眼里满是对陌生人的好奇和打量。
顾延卿的眼眶一下就热了,忍不住朝孩子靠近。
岑婧怡眼角余光看见他的动作,没作声,直起身走去拉开书桌的抽屉。
“这是茵茵出生时,我和她的住院资料,上面可以证明她是早产出生。”岑婧怡隔着一米远,将厚厚一沓纸张递给顾延卿。
她垂着眸,没有情绪起伏地继续说:“如果这些还不足以让你相信她是你的孩子,我听说沪市那边已经有亲子鉴定技术……”
“不用!”顾延卿哑声打断她的话,“我信。”
岑婧怡默了默,收回拿资料的手。
“对了,因为你妈妈不承认茵茵的身份,所以我把茵茵的户口上在了我的名下。”
顿了顿,她又说:“如果你最近方便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开一张介绍信,我要带茵茵去外地看病。”
“我是临时工,单位没法给我开介绍信。”
“我的户籍所在地那边,街道办的人说我已经出嫁,介绍信得你们村的村委开。”
“我去找你们村里的村委会,他们又说我的户口没迁到你们家,也不能给我开。”
“当然,如果你不方便,我们也可以办理离婚手续。”
没见到岑婧怡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顾延卿的心凉了半截。
“这是茵茵给你选的,我没买过女士服装,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所以就让茵茵帮忙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现在拿去调换。”
岑婧怡轻轻摇头,“不是不喜欢,是穿裙子带孩子不太方便。而且我一个人带着孩子,衣着太过亮眼,也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她说的原因,顾延卿再次感到心痛。
这世上哪里会有女孩子不爱美?
他为数不多的高中时期记忆里,岑婧怡天天都是好看的连衣裙,长发或半披在脑后,或被扎成高马尾。
可是现在,她身上穿的是洗得褪色的不合身衬衫,是最朴素的黑色长裤。
“没事,你现在只需要考虑喜不喜欢。”顾延卿郑重地给出诺言,“以后有我在,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
岑婧怡捧着新衣服的手慢慢收紧,微垂着眸子。
思索片刻,想到这是茵茵给她选的衣服,如果她不要,茵茵知道后肯定会难过。
“那我试试。”她说。
闻言,顾延卿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眼睛微亮。
“好。”他声音里都带了欢喜。
他站着不动,看岑婧怡也迟迟没动,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
岑婧怡脸颊渐渐红了,抬起眸子来看他。
“你不出去吗?”
一句疑问如晴天霹雳,顾延卿猛然反应过来。
他赶紧挪开和岑婧怡的目光,挠头,掩饰性地轻咳,向左转身面对墙,又向右转了二百六十度面对门口,脚步僵硬地朝外面走去。
看着他这副模样,岑婧怡倒是被逗得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
顾延卿背对着门站在门口,双腿微微分开,双臂环胸。
他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严肃又冷酷,与刚刚在岑婧怡面前闹笑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独自站了一会儿,他想起来自己这次回来只能待半个月的时间,眉头不自觉间轻轻拧起。
只剩下十几天的时间,他能向外表娇娇柔柔,内里却像钢枪一样硬的岑婧怡讨到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如果他开口邀请岑婧怡带茵茵跟他回驻地,岑婧怡会考虑吗?
正想着,门后的木门传来‘咔嗒’一声,门闩打开的声音。
下意识扭头看去,便看到木门打开,一身短袖白衬衣加蓝色碎花裙的女人慢慢在木门后出现。
正是夕阳初斜的时候,橙黄的阳光投射在顾延卿的背上,又将他的影子长长地拉进屋里,一半映在了岑婧怡的肩头上。
阳光的刺激下,岑婧怡不受控制地微微眯起眸子,但那对玻璃珠一样璀璨的眸子还是依旧明亮得叫人无法忽视。
她脸上的肌肤也细腻干净,站在顾延卿的位置,连她脸上的细小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顾延卿不自觉看得呆了,环在胸前的双臂慢慢放松,垂在了身侧。
岑婧怡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低头的动作,滑落到了她的胸前。
她伸手将头发挽至耳后,抬眸重新对上顾延卿的深眸,“怎么了?是不好看吗?”
“不——”顾延卿马上否认,紧接着肯定地回答:“好看,很好看!”
此时的岑婧怡仿佛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青春而热烈。
只是仔细看她的眉眼,还是能从她的眉眼中看到淡淡的愁绪,和时刻与人保持着距离的清冷。
岑婧怡被顾延卿夸得脸颊微热,这让她的美丽看起来更加生动。
“再试试另一件吧。”顾延卿建议说,“尺码都是一样的,应该合适,但还是试试更稳妥。”
“好。”岑婧怡转身,朝放在桌面上的另外一件用报纸包着的衣服走去。
为了不再发生像刚刚那样尴尬的事,顾延卿这次直接留在了门外等候。
岑婧怡拆开报纸包装,露出了鲜艳的橙红色布料。
拆包装的动作瞬间顿了顿。
这样鲜亮的颜色,别说是父亲死后这几年,就是她上高中的时候也没穿过。
想到是茵茵给她选的,她还是将剩余的包装拆了。
拿着衣服轻轻抖落,衣服的全貌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是件连衣裙,衬衫领、收腰的设计,穿起来大约刚刚过她的膝盖,是当下正流行的设计。
岑婧怡拿着衣服刚朝门口的方向转身。
顾延卿就自觉地伸手把门关上了。
站在门外没法上闩,顾延卿只能用手拉着门。
等了将近两分钟,感觉到门内传来拉门的力量,他才松手。
橙红色的连衣裙穿在岑婧怡的身上,衬得她皮肤白皙,整个人的气色都看起来好了不少。
尺寸也是刚刚好,收腰的位置刚好能包裹住岑婧怡纤细的腰肢。
顾延卿满眼都是橙红的颜色以及雪白的肌肤。
“怎么样?这件你喜欢吗?”
岑婧怡心想这是女儿第一次给她挑的衣服,点点头,“嗯,喜欢。”
岂料下一秒,就听顾延卿说:“这件是我选的,你喜欢就好。”
岑婧怡抚平裙子褶皱的手陡然顿住,惊讶的同时又有些尴尬。
对这件裙子的喜爱也直线下降,不满意这件裙子的颜色,不满意这件裙子对于她这个年纪来说有点幼稚的版型设计。
不过先前‘喜欢’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她还能再说什么?
她要关门,“我先把衣服换回来。”
顾延卿伸手抵着门,“别换了!要换,也换回刚刚穿的那一身,茵茵醒来看见,肯定高兴。”
岑婧怡为他一个大男人的心细程度感到意外,最后也是听从他的建议,换回了刚刚那身白衬衫蓝碎花裙。
不得不说,她的闺女眼光是真不错,起码比顾延卿的眼光好多了。
“两件衣服多少钱?”岑婧怡将换下来的橙红色裙子叠好后,问已经进屋的顾延卿。
顾延卿脚步顿在原地,眉心拧起,“我欠你们母女俩的,这辈子还不清。请你不要计较这点细枝末节,给我一个补偿你们的机会,好吗?”
岑婧怡脸上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不会以为自己要把这两件衣服的钱还给他吧?
茵茵将来看病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她没开口问他要更多的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将已经到手的钱再给出去?
没来得及解释,床上的小家伙翻了个身。
肉嘟嘟的小脚将床砸得‘咚’的沉闷一声响。
岑婧怡和顾延卿都朝着小家伙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小家伙睁开惺忪睡眼,一脸萌态。
岑婧怡身上的新衣服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
她很快清醒,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
‘哒哒哒’跑到床边,伸手向岑婧怡伸手索抱。
岑婧怡笑着去将她抱起,竖起拇指头对她弯了弯,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她。
茵茵咯咯笑出了声,小脸因为刚睡醒,红扑扑的。
小家伙又扭脸看向顾延卿,朝着顾延卿伸出手。
顾延卿以为她是要自己抱她,于是走近。
岂料小家伙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搂着岑婧怡的脖子,将他和岑婧怡的距离拉得极近。
近到他都能从岑婧怡的眼中看到自己的脸,能看到岑婧怡粉红色的唇轻轻抿起。
岑婧怡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狐疑了片刻后,就开始考虑起跟带着茵茵跟顾延卿回部队的事。
首先自然是要去向领导辞职。
广播站每天都要广播四次,一天也离不了人。
当天下午广播前,岑婧怡便去找领导提了辞职的事。
得知岑婧怡是要带着茵茵去随军,领导自然没有理由拒绝。
不过他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岑婧怡在走之前,要负责招聘面试下一个播音员,并做好相关的岗前培训。
岑婧怡点头应下,并向领导申请了写招聘大字报要用的宣纸和毛笔。
当天晚上,茵茵睡着后,岑婧怡先用钢笔在自己的翻译草稿纸上写下了‘招聘公告’。
一番措辞删改,定了稿子之后,她便将宣纸平铺在床尾的大箱子上,用毛笔将‘招聘公告’的内容誊抄在宣纸上。
众人只知道她的文化水平不错,如果不是父亲出了那样的事,那就是顶风光的大学生。
可没有几个人知道,岑婧怡还写得好一手毛笔字。
第二天清晨,顾延卿点卯一样准时来到宿舍。
看到摊在箱子上的那张大公告,他瞬间被岑婧怡的毛笔字惊艳了。
“这是你写的?”
他双手抻开足有八十厘米宽的宣纸,默读了上面字迹洒脱的‘招聘公告’,再朝岑婧怡看去。
岑婧怡坐在书桌前梳头,两个手都举在脑后。
面对顾延卿满是惊讶地询问,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嗯,我小时候跟一个退休的爷爷学过书法。”
“不过那位爷爷去世后,就没再坚持了。”
“许久不写,也就马马虎虎写个招聘公告。”
“不马虎!”顾延卿马上称赞说,“很好看,字如其人。”
一句话,把字和人都夸了。
岑婧怡有些耳热,没再接话,偏过头去继续将头发全部干净地扎在脑后。
顾延卿眼角微弯看着岑婧怡的背影,又低头看看手里的字。
其实他的话一点儿也没夸张,岑婧怡的字真的很好看。
如她的人一样,每一撇一捺都如兰叶一样舒展,仿佛有股清气在其中流转。
结束广播工作,和顾延卿带着茵茵去食堂吃过早餐后,岑婧怡本想自己前往告示栏张贴公告。
顾延卿主动请缨说:“我带着茵茵去吧,你在宿舍工作。”
虽然不知道岑婧怡到底在忙什么工作,但他每次带茵茵出去玩回来,总能看见岑婧怡伏案在写着什么。
岑婧怡从下至上,看了眼顾延卿的身高,再想想自己站在公告栏前踮着脚张贴公告的画面,最终点头应好。
于是,顾延卿一手牵着蹦蹦跳跳的茵茵,一手拿着小心卷好的大字报,以及岑婧怡亲手熬的浆糊出门了。
也许是血缘的羁绊,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延卿和茵茵之间已经达成了无言的默契。
有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顾延卿就知道茵茵在想什么。
茵茵也同样只需要顾延卿一个回头,就能准确地将用小碗装的浆糊举到顾延卿手边。
惹眼的父女俩张贴大字报期间,就惹来了不少人侧目。
大字报贴好后,更是有一拨又一拨的人在大字报面前停留。
不出一个上午的工夫,整个职工宿舍都知道广播站要招人的消息了。
这对住在职工宿舍的女家属们来说,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倒不是嫌条件艰苦,就是为岑婧怡坚持和他保持距离而感到些许的失落和惆怅。
洗漱过后,岑婧怡靠坐在床头,轻轻拍在身侧茵茵的后背。
月光从窗户洒进来,时不时有一股凉风溜进房间,带走几分热意。
夜晚也逐渐安静下来,只有隔壁范佩佩呜呜的哭声还在继续,并且时不时还臭骂几句齐大同。
在这样静谧又吵闹的夜晚中,茵茵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了。
岑婧怡却是没有睡意。
她看着床尾,那一双无处安放,只能曲起来的长腿,再次抿着唇陷入了纠结。
床尾的两个大箱子都是九十厘米乘以六十的尺寸。
她以为两个箱子拼起来已经有一米八长,外加上一张凳子,应该够顾延卿睡了。
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比她想象中还要高。
床是一米八宽的,其实多睡下顾延卿一个绰绰有余。
可……
岑婧怡纠结得咬住了下唇内侧。
一会儿想要狠狠心,就让顾延卿这么将就一晚。
一会儿又觉得他们之间连孩子都有了,中间隔着茵茵睡一晚也没什么。
纠结来纠结去,竟然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影响你休息了吗?”黑色中,床尾突然响起男人低沉的询问声。
靠坐在床头的岑婧怡怔愣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顾延卿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又说:“要是有我在睡不着,我就先出去,等你睡着了我再回来。”
“不是。”岑婧怡下意识反驳。
心中摇摆的天秤在这时突然有了更倾斜的那方。
她说:“要不然,你到床上来睡吧。”
话音落下,夜变得格外的静谧。
时间的流逝也变得格外的漫长。
手枕在脑后的顾延卿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
可紧接着,心跳就跳出了前所未有的力度。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感到嘴里发干。
嘴唇几次翕动。
他多想马上答应下来。
可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能睡。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在野外砂石地上都睡过。”
岑婧怡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上来吧,我睡里头,你睡外头,让茵茵睡中间。”
说完,她就小心地翻到了床里侧去,面对着墙壁躺下了。
顾延卿听着床上已经没有了声音,这才撑着箱子坐起身来。
他在床尾的位置,借着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目光扫及岑婧怡侧睡的娇小身影时,心中说没有欲望的悸动,那肯定是假的。
可他更多感到的是幸福,拥有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为了避免尴尬,顾延卿也没再多说什么,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再静静地挨着床沿躺下。
他躺得笔直,简直比站军姿时还要笔直。
躺了一会儿,身体反而更累了。
岑婧怡也没好到哪去,头一次感觉睡觉是件这么累的事。
她好想翻身成平躺的姿势,可是又担心顾延卿还没有睡着,或者已经睡着,又被她翻身的动作吵醒。
上次她和顾延卿躺在同一张床上……
岑婧怡的记忆突然回到新婚夜那晚。
她记得,那天顾延卿喝了不少酒,浑身都是酒气,麦色的脸上愣是透出明显的红色。
顾延卿进了房间后,朝她走近了两步。
她害羞又难堪地低了低头。
随后便见顾延卿转身离开了房门。
面对新婚丈夫的突然离开,她当下的情绪是复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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