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恨而终,重生归来!
“老师,求你不要这样。”
办公室里,戚雅被陈恒久卡在桌子上,不断挣扎,哑着嗓子求饶。
陈恒久一只手掐着戚雅脖子,一只手不断滑行,恶狠狠说:“你还想不想毕业了?”
我现在门外,愣愣的听着里面熟悉的对话,莫名有些感慨,竟然让我重生到此刻。
上一世,听着如此猥琐的威胁,我怒火中烧。
踹开门,拎着陈恒久的领子就是一顿摔。
我不敢往他脸上招呼,他却无所顾忌的一拳打掉我的门牙。
出门时,他阴测测冲我放话:“姜离,你还有半年毕业了,好好准备论文吧,记住别多嘴。”
我在实验室一直是默默无闻的牛马科研民工,任劳任怨。
陈恒久是里金玉其外的老色鬼,好多师姐都暗地里骂他。
他经常借着指导实验操作的机会,去摸师姐的手,被戳穿就给师姐穿小鞋。
揭开老师的真面目,我内心慌得一批。
戚雅陪我去医院补牙。
她说今天多亏有我,不然她都不知道怎么对付那个老流氓。
戚雅是文科跨专业来的我们这个实验室。
有着一股子柔柔弱弱的书卷气,因为练过跳舞,体型相当完美。
刚来实验室就因为这种清冷的气质,引得全系男生侧目。
平时她也比较会穿搭,经常主持一些重大活动。
男生们都抢着去看她,而女生则是若有若无的疏远她。
自从我帮她解围以后,她就经常和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我那时候已经发了一篇顶刊,完全不用担心毕业问题,工作也和帝都高校联系好了。
她经常拉着我去会议室讨论一些实验方向。
我也是当初追着看她主持会议的那批男生之一。
对于她的依赖也是有一些甘之如饴。
她说有一篇二区毕业就行。
我跟她说目前手里还有一个方向,到时候指导她发文章,毕业完全没问题。
同时我也暗暗打算,读博毕业入职高校,到时候给她安排一个工作。
然而,毕业答辩前夕,在我们正在筹备ppt的时候。
戚雅偷偷将我的所有实验记录都删除了。
第二天。
陈恒久在答辩会统领毕业论文狠狠地摔在我的脸上。
口中大喊为什么我的实验数据和他去年做的一模一样。
说着明明我可以有更好的前途,非要去搞学术不端。
我愤怒的冲上前,无所顾忌的吧拳头挥向他,谁知他早有安排。
摆摆手就有两个师弟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贴着冰凉的地板砖,我的双眼通红。
人影攒动中,我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戚雅,她是来看我答辩的吗?
可下一刻,我心如死灰。
她摇着陈恒久的胳膊,像宠物一样蹲在他的旁边。
软软的声音让我散了挣扎的最后一口底气。
“老师别管他了,今天晚上指导我写论文吧。”
我被扭送到公安局。
警察说我寻衅滋事,好在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陈恒久咬死不放,而且有目击证人我被行政拘留15天,记入档案。
陈恒久还带着导员来接我,一脸慈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只不过误入歧途了,我宽宏大量,这次就不追究你了,不过该给的处分还是要的。”
他慈爱的嘴脸真是让人作呕。
我本来已经要入职帝都高校了,因为这个处分,彻底断绝希望。
帝都高校老师没有一个人不为我感到可惜。
他们说延期毕业,跟老师说说好话,争取把学位证拿下来。
我望着天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笑了笑。
父母是农民,大山里面的天都是小小的一块。
靠着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供我上到大学,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对于我这种大山娃来说,提升阶层的机会只有靠读书升学,青云路断了也就是断了。
哪怕我在想读一年,也是无可奈何。
更何况陈恒久也不会放过我,毕业没有他的签字,就不用想学位证的事。
办好手续以后,我背着仅有的铺盖去帝都打工。
因为没有学位证,而且档案里还有不光彩的记录。
我只能混迹与各大劳务市场,找一些日结工作讨生活。
一晃十年过去,我三十八岁,我依然每天等着劳务市场发放工作。
这十年,我跑过腿,送过外卖,清理下水道,搬过装修材料。
吃透了人生的无奈与辛酸。
我不求还能出人头地,只希望能够攒钱给爸妈买一台收割机,秋收时候不至于累出病来。
可是,命运捉弄,我倒在了工地上。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和重体力劳动,我心力交瘁。
医生说我心脏已经快到极限了,歇一歇,再享受一下生活。
我什么都没拿,带着这些年的积蓄,踉踉跄跄的回到大山里,和父母待最后的时光。
没想到,迎接我的竟然是两座孤零零的土丘。
原来,繁重的农活早就压弯了他们的脊梁,榨干了他们的精力。
而当初陈恒久还打电话威胁二老,让我别说不该说的,不然就不是毕不了业这么简单了。
二老知道我老实,定然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所以就憋在心里,愣是没和我说过。
临去之前,拉着邻居的手。
“别告诉娃,我们两个已经是拖他后腿了,就让他自己飞吧。”
邻居告诉我这些时候,我早已没了愤怒,只剩下了一些惆怅。
人生好难,我情愿父母是愚昧压迫我,也不愿他们舍了自己也要成全我。
我好想他们。
我好不甘心。
我再一次去接触陈恒久的信息。
发现他已经是该领域领军人物,主要著作竟然就是我的毕业设计。
我写了一封又一封举报信,一层一层往上告状。
无一例外都把我拒之门外。
如今的陈恒久已经是行业的权威,和蔼可亲的出现在各个会议。
他得知我写信上访以后,接受了媒体的采访。
用的还是当年那套说辞。
“这个学生很有潜力,不过是大山里走出来的,目光短浅,哪里能学术不端呢,用我的成果,我当然一下就把他揭穿了,谁知道他不感激我放他一马,还来胡搅蛮缠,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接受大家的监督。”
这让他又赢得了一波好评。
众多专家簇拥着他,希望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好在学术界有一席之地。
而我,则心怀怨气,在桥墩之下,吐出了最后一口气,不瞑目。
如今重生归来,我定然不会让自己走上这条血与泪的险途。
和上辈子一样,戚雅在办公室里面苦苦哀求,求救声断断续续,像是被捂上了嘴。
我转过头,听到了也当没听到,若无其事的回实验室。
重回研三,我更加明白我要走什么道路。
上辈子没有学位证,档案还有了污点,这辈子我对我的学位证和清白异常珍惜。
积极联系帝都老师,解决毕业后的流向。
同时上辈子我也一直关注行业动态,轻轻松松就能抓住领域亮点。
那天以后,实验室也没有什么桃色新闻。
我也当什么都没有遇到,像往常一样为自己的前途奔波。
没过几天,戚雅在实验室堵住了我。
“你那天为什么不救我。”
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说啥呢,莫名其妙。”
“你别装了,我调监控,看到你在办公室门口了。”
戚雅低着头,心里发虚。
我一边脱白大褂一边往外走,轻描淡写的说:“第一正常人遇到危险,会喊救命,而不是不要不要。
第二正常人事后会报警。”
“第三,我妈不让我和不正常的人说话。”
“你!”
戚雅被狠狠地刺痛了,在我后面追着争辩。
“你什么意思,受害者有罪论吗?
明明我才是受伤害的那个。”
“那你去报警啊。”
“你!”
正好赶上几个师弟去实验室。
在这几个小屁孩眼里,戚雅已经是他们的高岭之花了。
而能让高岭之花追着跑的,还真的是第一个。
没过一会,舍友赵晨就来问我。
“你跟戚雅啥时候这么好了?”
“想多了你,就陌生人。”
“你别唬我了,师弟们都看到你们在路上追着闹了。”
“我准备毕业论文了,没时间弄这些无聊的事。”
我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
“那就是戚雅喜欢你?”
赵晨表面上调笑,内心已经在意的不行了,感觉他都快碎了。
我自顾自看起论文,毫不在意说道:“她怎么样跟我走什么关系,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情整这些,你喜欢你就上,别留遗憾。”
“我也是,毕业最重要。”
赵晨颠颠的跑了。
没过多久,实验室师弟们就开始传赵晨追戚雅的小道消息。
我知道我的回答让他坚定了决心。
是男人就没有不喜欢这样的,只不过都埋在心里。
我直接和戚雅划清界限,让他以为最大的对手直接退场,这个实验室能压住他的只有我。
我不参赛,他认为他能稳赢。
而且我需要一个人帮我吸引陈恒久的火力,这样我才能暗中安排自己的道路。
而这个人,我早就安排好了,就是赵晨。
上辈子我救了戚雅,我俩在一起以后。
赵晨明里暗里嘲讽我。
经常偷偷摸摸给我下绊子。
而当初毕业答辩,就是他一下子把我按在地板上,还在警察面前做目击证人。
这个仇我非得报不可,走着瞧吧。
04没过几天,实验室突然传出流言。
戚雅化身学术妲己,为了文章署名勾引导师。
经常夜半三更从导师实验室出来,而且还衣衫不整。
流言传的有模有样的。
我静静看着野草肆意生长,等一个火星蔓延整个山岗。
火星没等来,戚雅倒是来了。
“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能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能明白。”
戚雅不张嘴,我也乐得跟她打机锋。
毕竟某个阴暗的角落还躲着一只老鼠,阴测测盯着我。
“谣言是不是你传出来的?”
“什么谣言?”
“你别装!”
“我没装。”
戚雅被我滑不留手的拐弯话气的不轻,语气也逐渐暴躁。
“那天晚上只有你,总不能是我传的吧!”
“呵,你还真是幼稚,我吃拧了干这个,我去散播谣言对我有啥好处,暴露自己?”
戚雅低下头开始思考。
“知道这事,除了我还有俩,你是把屋里那个忘了呗。”
“这件事出来,谁能从中获利。”
我丢了他一眼,我都这么引导了,再笨也不该想不通。
陈恒久把自己摘出去,毕竟学术妲己和导师强奸孰重孰轻他还是分得清的。
既然已经败露,那选一个轻的自然是对他最后的保护。
当然,为了避免太刻意,这些话我不能跟戚雅明说,只能靠她自己想。
说多了,就容易把自己也陷进去。
戚雅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而角落的老鼠也满意的追了上去。
回到工位,电脑里弹出一封拒稿邮件。
我有点遗憾,虽然我重生了,但是我上辈子的经历却卡在了这里。
虽然后来的经验能让我布置很多暗子,但是专业方面我依然停留在毕业答辩那天。
没办法,从头再来吧。
没过几天,赵晨和戚雅就手拉手一块在实验室做实验。
实验室热闹了几天,又归于平静。
除了毕业,没人会长期关注八卦。
戚雅想要转移视线,殊不知惹上了什么狗皮膏药。
这一步暗子走通了,那下一步计划就可以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