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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符皇小说

李雪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转眼之间,符文成。那却不再是残缺的符文,而是一枚完整的符文!此符一出,周围的天地之气立生变化,若是有境界极高者此时来到安乐巷,便可看到肖家宅上正有一道天地之气化为漩涡,盘旋落入宅中。那铁玉符文之上,流动着水波般的光晕,一看便非凡物。肖阳深吸一气,将那符文拾起,双掌一搓。那符文竟然便如同脆纸一般,化成了漫天的碎屑,四散开来。蓦然间,空中四处都有星点闪亮,接着,那些星点围绕着肖阳盘旋而动,聚在他身旁。肖阳闭目,抬手碰触那些星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久违了,小灵子们!初窥符道者,只能以图阵借天地之气成事,但若能再向前一步,便可召唤天地之气凝聚,化为“灵子”。所谓“灵子”,是一种极微小的气之精华,类似生灵,却无灵智。符道之力,可以聚集并驱...

主角:肖阳肖月   更新:2024-12-02 14: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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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阳肖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天符皇小说》,由网络作家“李雪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转眼之间,符文成。那却不再是残缺的符文,而是一枚完整的符文!此符一出,周围的天地之气立生变化,若是有境界极高者此时来到安乐巷,便可看到肖家宅上正有一道天地之气化为漩涡,盘旋落入宅中。那铁玉符文之上,流动着水波般的光晕,一看便非凡物。肖阳深吸一气,将那符文拾起,双掌一搓。那符文竟然便如同脆纸一般,化成了漫天的碎屑,四散开来。蓦然间,空中四处都有星点闪亮,接着,那些星点围绕着肖阳盘旋而动,聚在他身旁。肖阳闭目,抬手碰触那些星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久违了,小灵子们!初窥符道者,只能以图阵借天地之气成事,但若能再向前一步,便可召唤天地之气凝聚,化为“灵子”。所谓“灵子”,是一种极微小的气之精华,类似生灵,却无灵智。符道之力,可以聚集并驱...

《逆天符皇小说》精彩片段


转眼之间,符文成。

那却不再是残缺的符文,而是一枚完整的符文!

此符一出,周围的天地之气立生变化,若是有境界极高者此时来到安乐巷,便可看到肖家宅上正有一道天地之气化为漩涡,盘旋落入宅中。

那铁玉符文之上,流动着水波般的光晕,一看便非凡物。

肖阳深吸一气,将那符文拾起,双掌一搓。

那符文竟然便如同脆纸一般,化成了漫天的碎屑,四散开来。

蓦然间,空中四处都有星点闪亮,接着,那些星点围绕着肖阳盘旋而动,聚在他身旁。

肖阳闭目,抬手碰触那些星点,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久违了,小灵子们!

初窥符道者,只能以图阵借天地之气成事,但若能再向前一步,便可召唤天地之气凝聚,化为“灵子”。

所谓“灵子”,是一种极微小的气之精华,类似生灵,却无灵智。

符道之力,可以聚集并驱役灵子,将其化为自己的工具,炼造种种符文。

能役使灵子,代表修习符道者已从最基础的“初窥”阶,达到了更高的“符士”阶。

至此阶,便可炼造出完整的符文,其功效与之前相比,至少有十倍以上的提升!

由初窥到符士,本应是一条漫长的求索之路,而且是达到此境才可召唤灵子,炼造完整符文。

肖阳却相反,他先是凭强大的神念与符道法诀凝出完整的召唤符文,再以此符召唤灵子,成就符士之阶。

若说出去,只怕会惊呆天下符师吧。

但更大的可能,却是无人相信。

因为对旁人来说,这已然不是奇迹,而是神迹!

感受着那些灵子的力量,肖阳却苦笑一声。

灵子亦有等级,世人将之分为天、地、人三阶共二十七重。

肖阳原本的灵子,却不在这三阶之内,而是三阶之上的传说级存在——太上阶。

太上天宫便由太上灵子铸成,因此才得此名。

想召唤这等灵子,并非易事,他也要借符鼎之力方能成功。但现在符鼎已然不在,自然召唤不来太上灵子。

他眼下召唤出的这些灵子只是地阶一重,离前世的境界实差了太远太远。

怎能不苦笑一声?

可他真是太不知足了。

要知道,茫茫人海之中,符师本便是极稀罕的存在,能召唤出地阶灵子的符师更是少之又少!

若让旁的符师得知,这十六岁少年第一次召唤的灵子便是地阶,不吓出精神病来才怪!

肖阳睁眼。

地阶便地阶吧,既然可造出完整的符文,那便开门有望!

他眼中星点之光闪动,那些灵子立时依着他的心意而动。

他抬手向前,辅以种种手法,御使那些灵子依附到精铁与玉石上,一时间,精铁与玉石慢慢被灵子改变形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许久之后,又一枚完整的符文出现,被灵子们托着悬浮而起,飘到了肖阳面前。

肖阳抬手接过,看着那符文,心里感叹:材料实在太差了!

但第一殿的门毕竟也没那么强大,应该能打开吧。

他握紧那符文,双眼一闭,神念沉入自己精神世界中,手持着那符文来到太上天宫之内。

面对着第一殿的门,他缓缓抬手,将那符文按在其上。

刹那间一声轰鸣响起,符文直接陷入了门中,与门融为一体。那大门剧烈地震动起来,转眼之间,便向内打开!

成了!

肖阳松了一口气,大步走入殿中。

殿内,一根根华美的大柱如林而立,一道道玄妙的气息缠绕其上,盘旋而动,如同一条条游龙。

肖阳步入殿中,那些玄气立时向他聚拢过来,不断地缠到他身上。

一时间是,他的神念再度壮大!

习武练的是什么?

拳脚招式?

武技?

都不是,那些不过是“表”。

习武的目的,其实是练“气”。

气,才是武之“里”。

气强,则神念壮;神念壮,则万法通。

万法一通,不论是习文还是练武,都可事半功倍,自然能成就巅峰伟业,甚至一步登天,成人中之神。

肖阳这一世的身体天生不长经络,根本练不得武,但又如何?

他却不需要吃苦练功,便能直接从太上天宫之中获得玄气滋养!

“有劳了。”他看着那些大柱,微微一笑,神念离开了精神世界。

第一殿打开,自此之后,殿内自会有玄气源源不断地滋养他的神念与身体,使他变得越来越强大。

一夜间,符道大成,实力再升,他却并没有志得意满,反而静下心来,再御灵子,炼制符文。

先前的铁壁符与仙人抚顶符,都只是残缺符文,实力自然不成。

他这次重炼二符,炼出完整符文融入双臂与手掌,自然能使这两符的实力再度提升。

不仅如此,他此时已达符士之阶,又有更好的材料在手,便炼了一道踏云符,加持在双腿之上。

如此,他便可疾步飞掠如仙人踏云而行,不但增加了移动之速,更令自己身法轻灵。

攻、防、身法,这便是武道技巧的三大基础。如今他三大基础皆已在身,实力更非先前可比。

至此,他才收起了那些灵子,点了点头。

现在总算有了基本的自保之力,起码在这小镇之中,已可称无敌。

接下来便要努力赚钱,好购买更好的材料,如此便能炼出更强的符文,不断强化自身。

下一步的目标,便是府城!

正想着,突然间心头一动。

只见一个个小灵子突然出现在空中,冲着一个方向不住跳动,如同起舞,似乎在告诉他什么。

他自然知道这是天地间异宝出世,引动了天地之气变化,进而影响了灵子。

一时间,心中一喜:正愁没有好材料,不想便有异宝问世,真是天助我也!

他急忙出门,也不拉开门栓,脚在地上一点,立时有一道极淡的云出现脚下,托着他一跃而起,越过院门落到外面长街上。

他踏云向前,身子轻得如同一团棉花,又似一片云霞,一路随着灵子的舞蹈向着镇外掠去。

转眼之间,他便来到了镇外十里处一座山上,再追随着灵子之舞来到一座高崖。

此时灵子消散,他却看见崖边一棵歪脖树,树干之上的某一段,正在散发着一道道幽蓝的光。

肖阳目光一闪:是上等木精!

都说神龟长寿,可其实这世上最长寿的生灵却是树。树之寿最低也在百年以上,高者上千年,若能一直吸纳天精地华,再得某些机缘,便会凝聚出木之精华。

不想在双陵镇这等小地方,竟然可以遇见这般上等木精,肖阳一时很是开心。

若能得之用以炼符,真不知能炼出怎样了不得的强大符文来!

他举步向前,抬起手来,控制着灵子聚集在那树干周围,一点点地开始挖掘。

木精不似铁精石华,相对脆弱,若用蛮力极可能造成损伤,而一旦受损,木精的品级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因此,挖掘之时却一点也大意不得。

肖阳聚精会神,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木精周围清理干净。

如此,只需要小心将其取下,采掘便算大功告成。

他散了灵子,正要抬手将之取下,数道身影却突然飞掠而至,形成个半圆,将大树包围了起来。

肖阳一时皱眉。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穿着一样的锦衣,月光照耀之下,那衣上光纹流动,用料似极是名贵。

看起来,当是某个门派的弟子。

他们个个身负长剑,看着那木精露出惊喜神情,却没人在意肖阳。

“不想这等小地方,竟然还有这般异宝。”

“师兄,这是什么异宝?”

“这个……反正一定不寻常!”

“带回去给师父,师父定然高兴!”

肖阳皱眉,道:“你们几个脑子有病吗?”

对方中有人瞪眼:“小子,口出不逊,不想活了吗?”

有人道:“算了,跟这种小地方的人计较什么?那小子,乖乖将手上东西交给我们,便饶你一命!”

肖阳笑了:“有意思,看这样子是要打劫?那你们可算是撞上铁板了。”

有人怒道:“给脸不要是吧?”

一个眼神过去,诸人立时抬手拔剑,一时间,个个周身玄气涌动。

肖阳目光一扫,便看出他们都是玄初阶六七重的境界,可谓实力不凡。

但又如何?

肖阳冷冷道:“年少轻狂倒不算什么,但见财起意,便想杀人越货,这等心性与盗贼何异?今日遇上我,便算你们倒霉吧。”

对方有人大笑:“这乡野小子怕是个疯子吧?好大口气!”

有人冷冷道:“蠢货!当我们只是寻常武夫?”

有人道:“不和他啰嗦了,杀了他!”

说完,那人持剑一掠向前,一剑直向着肖阳胸口刺来。

其余人面带轻蔑地看着,在他们看来,肖阳此时虽然还能喘气,却已经与一具尸体无异。

便在此时,只见肖阳只手一挥,刹那间一声耳光响亮。

仙人抚脸!

此时的仙人抚脸,威力与先前已不可同日而语,只这一巴掌,便抽得那人凌空飞出几丈远,重重摔在地上!

那群人一时大惊,有人急忙跑过去看,接着便尖叫道:“他……他将王师兄打死了!”

诸人大惊下都凑了过去,只见那王师兄脑袋已被抽得转了个圈,面孔整个朝向背后,死得不能再死。

“你……你敢杀我玄法门弟子?”

“玄法门?”肖阳一怔。

“不错!怕了吧?”

肖阳一笑:“没听说过。”


夜半归家,家人都已睡下。

肖阳来到书房,自柜中拿出了几块金玉铁石。

看着这些材料,他微微摇头。

不成啊!

这些东西对旁人或许有益,但对我来说却没有用处。

怎么办?

我与宣华门的仇已然越结越深,若不能快速提升,又如何应对?

他想了又想,选出几种材料,用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精心炼成了一道符。

第二天一早,诸人聚在一起用早饭,肖月看着他,总忍不住笑。

“怎么了?”肖阳问。

肖月低声道:“昨天晚上,你回来得很晚呀。”

“也不算太晚吧。”肖阳道。

王二嫂忍着笑,王二哥假装忙着吃饭。

只有王小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回来得那么晚,是在林府做了些什么呢?”肖月笑问。

“也没什么。”肖阳道,“就是看了看逍儿的身体……”

“哎哟哟!”王二嫂一声惊呼,急忙捂住王小的耳朵:“小孩子不能乱听大人说话!”

王二哥一口饭全喷在了半空,呛得直咳嗽。

肖阳一脸黑线,道:“你们乱想什么?我是说看了看逍儿的身体情况,帮她炼了道辅助修炼的符。”

王二哥忙着捶胸,王二嫂嘿嘿笑着松了手。

王小一脸茫然,不知这是咋回事。

肖月有点失望地问:“便没再发生点别的什么?”

肖阳道:“别的就没了。”

自己跟宣华门又斗了一场的事,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担心。

“对了,二哥。”他冲王二哥道:“咱们铺子得找些厉害的武师坐镇。一会儿你到府衙里找林大人说一声,让他给寻几个可靠的,咱们愿付重金雇佣。”

王二哥急忙点头。

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闻言挺胸抬头,只觉跟着这样的主人真是脸上有光。

看看,看看!

咱家有事,竟是直接找府台大人给办!

这是何等威风?

这府城里哪一家比得了?

“你不去看铺子吗?”肖月问。

肖阳道:“现在衣食无忧,钱也够用,我得琢磨一下我修炼的事了。”

肖月肃容,点头道:“这才是最大的正事!要多少钱?”

肖阳一笑:“铺子赚的钱,姐你自己存着便好。我自有别的法子。”

肖月道:“这些钱我存着也是给你娶媳妇用的,怎么也是花在你身上。只要你不是用来花天酒地,要多少我便给你拿多少。”

肖阳抹了把汗:“姐你能不能别老惦记这事?”

肖月道:“咱爹娘死得早,我不惦记这事,谁帮你惦记?逍儿姑娘我看着就不错,你什么时候去提亲呀?”

肖阳吓得转身就跑,肖月在后面一通追,惹得府内下人们捂着嘴好一阵偷笑。

肖阳逃出家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家伙!

我堂堂符皇,一世英明,现在竟然因为这等儿女之情的小事搞得焦头烂额!

他一路向前,不少人认出是他,纷纷向他打招呼,他一路回应不停,自己也觉得有些烦,便跑到集市里买了一件连帽斗篷,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如此也极显眼,可人们不知他是谁,最多只是看他两眼,不会再上来打扰。

他一路来到武集市中,走入一个大院。

院内一座高楼,门前两个彪形大汉守着,见有人来,彪形大汉一动不动,只是虎视眈眈。楼中走出一位漂亮姑娘,飘然一礼,问道:“客官有何贵干?”

肖阳用罩帽挡着半张脸,她自然认不出这便是名动安平府的大红人。

“听闻你们竞标会,也做代客拍卖的生意?”肖阳压低声音问。

姑娘点头:“是。不过抽成要贵些,十取其三。”

肖阳微微皱眉:“这也太多了。”

姑娘一笑:“客官也可自寻买家。”

肖阳道:“若我以代卖物成交价格,换取贵会所其他卖品呢?”

姑娘一怔:“这个……倒没有先例。客官要代卖什么货物?”

肖阳低声道:“符文。”

姑娘神色一时凝重,忙道:“客官里面请,小女这便去请会内执事。”

说着将肖阳请入楼中,安排在一间客堂中坐下。

不多时,便有一位老执事来到客堂,见礼后问:“客官能否将符文给在下一观?”

肖阳点头,将自己昨夜炼制的那枚符文取了出来,交给老执事。

仔细一看,便能见符文之上有微光流动,证明其并非凡物。

“不知这符文有何功效?”老执事问。

肖阳淡淡道:“此符名为凝气符,可助武者凝玄气化有形。玄初九重者破境时使用此符,便可使成功概率提高五成。”

“什么?”老执事闻言大吃一惊。

提高五成?

有没有这么神奇?

要知道,破境概率本便是在两可之间,或成或不成,这成败之比,也不过是五五分账。

若有符文能将成功机率提高五成,那几乎便等于是说,持此符文者便必定能成功破境,达到玄凝之阶!

这可能吗?

肖阳一笑:“您不相信?”

“客官恕罪!”老执事忙道,“这事非同小可,小老儿必须检验一番!”

肖阳道:“无妨。此事你们若安排得好,今后这样的符文,我可以为贵会定期提供。”

老执事一时惊得目瞪口呆。

这样的宝物,可以定期提供?

他看着肖阳,突然拱手深施一礼:“小老儿眼拙,却未认出原来是肖大先生!”

肖阳一怔,心说我这挡得挺严实啊!

“你怎知是我?”他疑惑问道。

老执事呵呵一笑,低声道:“安平府中只有一位符士,不是您又是何人?”

肖阳微微一笑,干脆掀开了罩帽。

老执事曾看过他与人比武,立时认出,欣喜异常,道:“肖大先生自家不是开了符店吗?却怎么……”

肖阳摆手:“为免除麻烦,店里只卖寻常符文。似这等符文,乃关武者命运之宝,自然不可明码标价大量贩售。”

老执事连连点头:“肖大先生虽然年轻,但心思细密,远超凡人啊!”

肖阳一笑:“不必奉承。老实与您讲:符道修士炼符,最重要的便是材料。我知你们这里常会有一些市面上不得见的异宝,因此想托你帮我留意。我可用此符来换。”

老执事道:“肖大先生用我们是看得起我们,小老儿敢不从命?”

肖阳道:“我会常来你们竞标会,但你们不能将符文来源和我的身份透露出去。”

老执事心道:“小老儿明白!”

肖阳起身,道:“符文便交给你们了,随你们如何检验。竞标会何时开始?”

老执事急忙报上时间,肖阳点头:“到时我会来,你们不用特意接待,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老执事连连应声,恭敬至极。

肖阳前脚一走,老执事后脚便飞奔到楼上,来到一间大堂之中。

屋中,一位美妇正斜倚在一张软椅中,手托着一个两尺长的大烟袋慢慢吸着,见老执事到来,便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啊?”

老执事双手捧着符文向前,恭敬应道:“楼主,有天大的好事!”

美妇见到那符文,目光不由一亮,一改先前的慵懒,放下烟袋起身走来,看着那符文,赞道:“好一枚二阶符文!哪里来的?”

她声音急切,显然是被这符文震撼。

长街之上,肖阳披着斗篷向前,本要回家,想了想后,却转到了集市之中,选了几匹好马,又置了两辆车,付钱之后,让人送去家中。

自己如今成了城中名人,万众瞩目是好事,但也是麻烦事。

今后若不想总是披着斗篷上街,那便只能乘车而行。

回到家中,下午时,车马便送了过来。

林逍儿帮他找的下人中,本便有擅长驾车者,肖阳直接选了出来,当了车夫。

天色渐暗,肖阳觉得此时没必要劳动车马,便走着去了竞标会。

先前迎接他的姑娘早奉命在门前等候,却没有与他说话,只是暗中点头微笑,以示恭敬。

肖阳随着其他客人一起进入楼中,来到了一座大堂之内,找了处昏暗角落坐了下来。

堂中不一会儿便坐了百来人。但大堂宽阔,诸人便是分散而坐,也未能将大堂占满。

不多时,老执事上台,宣布今日的竞标会正式开始,随后便让人推出小车,展示第一件货品。

肖阳坐于角落,随意看了一眼,见不是自己需要之物,便又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已有七八件物品被拍卖出去,最高的也不过卖了两千多两银子而已。

此时,小车再度推上台来,老执事特意向肖阳这边望了一眼。

肖阳与他眼神一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时仔细打量车上那物。

那却是一块狗头般大小的奇石,其上乌金点缀,内透晶光,一看便知不凡。

老执事道:“这块金石出自北原冰山脚下,经初窥阶的符道修士鉴定,可算异宝,能引天地之气变化,或许于修炼有极大益处。起竞价——白银五千两。”

这价格引起了一片惊呼。

肖阳看着那奇石,眼中精光闪烁。

太上天宫第一殿中,一道道玄气化为洪流,注入他眼中,他立时便将那石头看了个清楚透彻。

于是开口道:“六千两。”

场中又是一阵惊呼,无数目光投向这边,却无法看清那本就昏暗的角落里,披着斗篷的到底是谁。

这奇石虽经过符道修士鉴定,却也只给出“或许于修炼有极大益处”的评价,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没多大益处。

为了个不能确定功效到底如何的宝物付出五千两?

还真没几个人愿意。

可这人竟然一下加价到六千两,这就有些惊人了。

人们各动心思,有许多人再次望向那奇石,仔细打量,希望能看出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七千两!”

肖阳一怔,望向那处,心道:这么贵还有人跟我争?


“你敢不敢?”

“敢不敢?”

年轻的青玄门弟子们大声逼问着。

肖阳挖了挖耳朵:“听得清楚着呢,不用这么大声。”

“那你究竟敢不敢?”于飞问。

“要考什么?”肖阳从耳朵里抽出手指吹了吹,吓得于飞急忙躲闪。

肖阳笑着举起手指:“放心,很干净,没耳屎。”

“太嚣张了吧?”

“我感觉他根本没把于师兄放在眼里!”

有几个弟子嘀咕起来。

肖阳心说:你说错了小兄弟,我不是针对这位于师兄。

我是都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第一,你要背得出本门的门规。”于飞道,“若连这都不成,那你便立刻去戒堂面壁,什么时候背会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肖阳心说我哪知道都有哪些门规?

再细一想,才想起那日发腰牌之时,那位门人确实还给过自己一本册子,于是转身进屋取了出来。

“你不是要现背吧?”于飞瞪大了眼睛。

“能答对不就行?”肖阳道。

有人不干了:“你这得背到什么时候去?我们哪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

“就是!”有人道,“你若不会,便立刻去戒堂面壁好了,别拖延时间!”

肖阳道:“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将那册子打开,一眼一页地看了起来。

不论习文练武,“气”都是基础中的基础。气壮,则神念强,神念强,方能轻易理解掌握种种复杂武技,方可博闻强识,明悟先贤圣文精义。

更可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肖阳的神念何其强大?要记这些并不深奥的东西,自然一眼一页。

诸人只见他快速翻动,不多时便将那册子从头翻到了尾,然后丢给于飞,道:“考吧。”

于飞哼了一声:“装神弄鬼!”

说着随意翻了一页,问道:“第八十六条细则……”

不及他说完,肖阳已然背道:“聆师长教诲,当虔心以待,尽力领会。若有不懂,要待师长询问时再言,不可打断师长训教。”

于飞对照着册子细听,结果发现肖阳背得一字不错。

他一时惊愕,抬头看着肖阳,心里嘀咕:难不成这小子还真背过?

其余人也是一脸惊讶,但又心有不甘,有人小声出主意:“于师兄,让他背第四十二条!”

“对,背四十二条!”于飞道。

肖阳一笑,背道:“同门兄弟,当团结友爱,不可相欺。若云游在外,遇同门有难,必倾力以救。但不可不知变通,若遇强敌,当保全自身以将消息带回门中,由师长出面作主,讨还公道。”

诸人一起瞪眼盯着那册子,却发现肖阳背得还是一字不错。

年轻人们都极不甘心,于是你一句我一句地出主意,于飞便考了这条考那条,但连考了二三十条,肖阳都是对答如流,一字不差。

年轻人们全都惊呆了。

这这这……这懒家伙竟然却是最老实勤奋的门徒不成?

能把门规背得这么明白,这只怕连内门弟子都做不到吧?

这家伙难不成是早就背熟了门规,专为应付眼下这种局面?

对,一定是这样!

奸诈啊!

狡猾啊!

诸人一时心中暗骂。

于飞干脆合上了册子,道:“门规的关算你过了。下面要看看你是否有真本事,配不配住这独门独院!”

肖阳道:“配不配的另说,住独门独院可不是我的要求,门里就这么安排的,我也没办法啊!”

他一摊手,一脸无奈。

他这只是实话实说,却不知在对方看来,这简直是不能再气人了!

好气啊!

你这是炫耀还是挑衅?

年轻的弟子们一个个怒火攻心,真恨不能立刻便冲上来,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

“于师兄,让我来吧!”

“不,让我来吧!”

大家干脆争抢了起来。

于飞摆手,望向诸人,挑了一个玄初五重的,道:“你来吧。”

那人立刻向前,指着肖阳道:“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肖阳问于飞:“我打败了他便算过关吗?”

于飞道:“你先赢了再说!”

“行。”肖阳点头,“那来吧。”

诸人立时退开,让出老大一个场子,那弟子气运丹田,吐气开声,摆出一个格斗的架势来。

玄气蒸腾,化为劲风,吹动四方。

“若挡不下,只要开口认输,我保你无事!”那弟子大声说道。

肖阳问道:“可以开始了?”

“已然开始了!”那弟子道。

肖阳哦了一声,抬手一挥。

只听空中传来一声烈风呼啸,接着,那立地如山般的弟子便直接飞了出去,在一声长长的惊呼声中落到了数丈外一座小院里。

一声巨响传来,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鸭子叫。

年轻弟子们的目光随着那飞走的弟子而动,呆呆地停留在了那院子处。

有人的鼻涕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却忘了往回吸,结果直接溜进了嘴里。

咦?什么东西好咸?

我了个……?

呸呸呸!

缓过神来的年轻人们扭回头来,瞪着一双双眼睛看着肖阳,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于飞惊骇问道。

肖阳道:“不是已经开始了吗?所以我就动手了啊。”

“行啊!”于飞眉头深锁,“看不出来,你隐藏得挺深啊!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肖阳问道:“还打吗?”

“方才那只不过是初试!”于飞一边叫,一边打量身边人,然后指着其中一人道:“你上!可不能再大意轻敌!”

“是!”那位弟子应了一声,大步向前。

他长得人高马大,身材极是健硕,步子踏在地上咚咚作响,一看便是力大无穷的角色。

“我绝不会大意!”他指着肖阳道。

“行。”肖阳点头,“快点吧,我还要回去补一觉。”

这也太狂了吧?

年轻人们气呼呼地瞪着肖阳,纷纷为那健壮的弟子鼓劲助威。

那健壮弟子的功夫也确实厉害,沉腰坐马厉喝一声,周身立时气流喷涌,吹得四周飞沙走石,草叶起舞。

观其力,却是玄初八重的境界。

这等境界在外门弟子们看来,那便是真正的顶尖高手,离内门已然不远的强者了。

“师兄稳住!”

“师兄不要大意,一气将他击倒!”

“把咱们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一群年轻人们大呼小叫。

肖阳见这健壮弟子已然摆好了架势,便问:“开始了吗?”

“开始了!”那健壮弟子有了前车之鉴,应声之后便立时聚气一步向前,一拳打来。

肖阳挥手。

结果不等健壮弟子将拳打出,人就已经飞到了几丈之外,摔到一间房上,立时将房顶砸出一个窟窿,好一阵砖瓦乱坠噼哩叭啦作响间,夹杂着那弟子啊呀呼痛的声音。

年轻人们的目光再次随着自己的同门做了一次天空旅行。

然后该流鼻涕的流鼻涕,该瞪眼睛的瞪眼睛。

肖阳目光扫过诸人,问:“下一个是谁?”

突然间,一连串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年轻人们情不自禁地往后退,把于飞让了出来。

于飞只觉全身发凉。

“于师兄要亲自来考较我吗?”肖阳笑问。

开……开什么玩笑?

于飞额上一滴冷汗涌出,往下划落。

你这是啥功夫啊?

一挥手就飞一个,一挥手就飞一个……

这谁受得了啊!

先前那弟子与于飞只差一重,而在玄初一阶中,一重差距其实并不算多大。

那小子连一拳都没能打完就飞了,于飞认真地想了又想,觉得换成了自己,只怕也只是能勉强打完这一拳,然后在拳头碰到肖阳之前,就飞了吧。

他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回头望望,只见诸人都低头不敢看他。

骑虎难下了,这可咋办?

一时间,于飞哭的心都有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为显摆自己这外门弟子总领的身份,跑这里来找肖阳的茬!

可……可谁知他这么厉害啊!

于飞心里好一阵苦,看着肖阳那张笑眯眯的脸,心里又一个劲儿地冒寒气。

“那于师兄是不是要亲自考较我呢?”肖阳又问。

“我……”于飞张嘴,话在嘴里却说不出来。他只觉自己嗓子发紧,干得要冒烟。

便在这时,陈长老匆匆而来,见一群人聚在这里,不由一怔,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诸人急忙恭敬站好,向着陈长老行弟子礼。

肖阳自然不用行礼,只是冲陈长老点头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肖先生,他们这是?”陈长老走到近前,不解地问。

“没什么。”肖阳道,“都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互相认识认识。”

陈长老道:“肖先生倒是好兴致。走走走,我有要事找你商议,你改天再慢慢和他们认识吧。”

说着,拉了肖阳便走。

一众外门弟子惊得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啥?

我没听错吧?

方才陈长老叫他“肖先生”?

这……这是啥意思啊?

大家惊愕无比,一起看于飞。

于飞心说你们看我,我却看谁?

他望着肖阳与陈长老的背影,长出了一口气。

多亏陈长老来得及时,给我解了围。

现在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出,肖阳根本不是什么外门弟子,而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于飞忍不住擦了把冷汗,暗骂自己:我这不是没事找事,自己找死吗?


一时间,肖家与林家人各自分散,去收拾行装。

肖阳等人回到家中,肖月带着王家夫妇和王小去收拾东西,肖阳却来到书房之中。

他取出那枚隐符,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清了出来。

隐符是件好东西,能容除生灵之外一切物,是个极方便的“行李箱”。

而陆阳的这枚隐符,其内空间并不大,不过相当于一个大柜子而已。

这自然不够用。

以肖阳现在的境界,还无法炼出这等符文,不过有了这枚隐符为引,他却可以另施别法。

一时间,他心神集中一处,将那隐符以无数灵子包围,不断熔炼。

他并非要将其毁去,而是将自己的神念融入其中,将这隐符改造之后,再引导其入体,直达太上天宫第一殿中。

他神念随之而入,立于第一殿内,将灵子召唤入殿。

一时间,灵子漫天飞舞,他神念动间,调集第一殿中玄气,引晶髓符之力配合灵子,使灵子遍布大殿四方。

他只手向前,抓住那枚隐符,神念发力,咔嚓一响中,将隐符捏碎成了无数光点。

这些光点散开,受遍布大殿各处的灵子牵引,亦向四处而去。

不多时,这隐符便与第一殿融为一体。

肖阳微微一笑,神念离体。

自此,第一殿便得了隐符的纳物之力,他便可将一应行李全装入第一殿中。

其实太上天宫本身便有纳物之能,只是此时他只能打开第一殿,不能将太上天宫的能力全数开启,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他行于书房中,不时抬手,所过之处,诸物消失不见,却是被收入第一殿中,妥善安置起来。

转眼之间,书房就变得空空荡荡,他这才去找肖月。

肖月忙活了半天,已然将许多贵重物品整理好,只是如何打包安置,却是有些发愁。

肖阳走了过来,冲她一笑,一挥手,那一堆东西便都消失不见。

肖月吓了一跳:“你……你这是变的什么戏法?”

肖阳笑道:“不是戏法。世间有一种符,名为隐符,可隐藏万物。我方才铸了一枚,这些东西是被我收入隐符了。”

肖月一时大喜:“我正愁自己什么都舍不得丢,不知这家怎么搬,你便铸了这符,可真是知我心意!走,咱们把好东西都带上!”

说着拉起肖阳,这屋走那屋,逮着什么带什么,甚至连院中的大水缸也要带走。

一时搞得肖阳哭笑不得。

王家夫妇过来,见肖阳有这等神奇本事,也是欣喜不已,急忙让下人们将物品一一集中,也省得肖阳到处奔走。

如此没用多久,整个家便被肖阳扫荡一空。

下人们一时纳闷,不知主君这是要做什么。

肖阳对他们也不吝啬,示意姐姐取出银票,一人发了五百两银子。

对普通人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下人们一个个欣喜异常,高兴得不得了,纷纷向肖阳下拜行礼。

肖阳道:“我已得罪大派宣华门,而宣华门如今投靠当朝皇后,权势通天,已定计要来报复,因此,我们姐弟打算离开此地。这些钱,算是遣散费,你们到别处安家置地,或做些买卖为生吧。”

下人们这才一惊,知道到了分别之时。

肖月道:“你们都是好人,我姐弟不忍你们受累,才做如此安排。只希望你们不要泄露风声。”

下人们一阵感动,纷纷道:

“主君放心,我们便一直留在这里不动,等主君一家离了安平府,我们再走!”

“对,我们绝计不能让此事被外人知晓!”

肖月亦极感动,有些舍不得这些忠仆,但时势如此,一切由不得她。

姐弟两人当即带着王家三人离开,去了林府。

林逍儿早已回府,但忙到现在,也没收拾好多少东西。

只因她害怕自己动作太大,被仆人察觉后胡乱猜测,所以只是悄悄地一个人忙,当然没有效率。

肖阳一到,一切就变得异常容易。

两人这里走走,那里逛逛,那些贵的贱的好的差的,便一股脑都被安置进了太上天宫第一殿里。

林逍儿一时欣喜,低声道:“我还以为许多惯用的物件就此都要舍下,却不料阳哥哥你这么厉害。若等你成了符师,是不是我们整个家都可以藏进隐符里?”

肖阳笑:“你怎么不说我把整个安平府都藏起来带走?”

林逍儿一时惊讶:“真能吗?”

肖阳呵呵一笑。

林逍儿小脸一红:“人家不懂符道嘛!你说明就好,何必笑我。”

肖阳看着她,问道:“你不后悔?”

林逍儿道:“早说了,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你莫要再问这种话,好像不相信我似的。”

肖阳郑重点头:“我永远信你!”

林逍儿小脸又红,笑得开心极了。

林远却一直没有回府,在府衙之中假装与诸人商议,直到天黑才匆匆赶回,见面便问:“都收拾好了吗?”

林逍儿点头:“全收拾好了!”

林远道:“再过半个时辰,北门换岗。值守的是我心腹,咱们便从那里走。车辆都安排好了?”

林逍儿点头:“都安排好了!”

林远倒有点意外,但一琢磨,女儿定是将能舍的都舍了个干净,只留贵重傍身之物。

诸人聚在一起,商量起当去之处,肖阳道:“大人……”

林远笑笑:“大什么人?已然不是大人了。”

肖阳笑道:“林伯,您可知哪里有足以与朝廷对抗的宗门?”

林远道:“向南行去五百余里,有座青玄山,山中青玄门是百年名门,实力比宣华门更胜一筹。他们一直不在意朝廷,我行我素,当是个去处。”

肖阳点头:“那便南行去投青玄门。”

不知不觉时辰到,诸人自后门出了府,来到暗巷中。

巷中早准备好了两辆马车,足够两家七人乘坐。

林远一时怔住,林逍儿故意问:“爹爹,怎么了?”

林远指着马车:“咱们两家,就这两辆车?”

林逍儿道:“是啊,不然呢?”

林远叹了口气,心说肖家也好、女儿也好,这心都是太大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别看那些小来物去的东西不起眼,真全都舍了,将来再办可麻烦得紧啊!

罢了,此时是逃难,又不是出去游玩,命比啥都重要!

林远没说什么,跟着上了车,一上车立时又傻了眼。

敢情这车子就是给人乘坐的,里面啥东西也没装啊?

一时间,林远心痛得无法呼吸。

自己收藏多年的那些武技秘籍,还有名家字画、种种珍玩,女儿竟然一件也没给自己带出来?

你这败家孩子啊!

就算是逃难,可也不能啥都丢下吧?

林远直恨不能找个地方捶胸顿足一番,以解心中之苦。

林逍儿将父亲的样子看在眼里,偷笑不止。

两辆大车,肖月与王家人乘一辆,由王二哥驾车,肖阳与林家父女乘一辆,自然是他来驾车。

两车向前,转眼来到了北城门,守门兵丁认出肖阳,急忙向他行礼。

那带队军官被肖阳招手叫了过来,到了车窗边,林远探出头来,低声道:“本官有急事出城,此事不可被旁人知晓。”

那军官立时应命,打开城门,将两辆大车放了出去。

诸人这才真的松了一口气,自北门绕城而行,然后一路向南而去。

一路之上,林远不住叹息,林逍儿知道他的心思,只在旁偷笑,却不点破。

正走着,突然间官道两旁灯火燃起,接着杀出一支千余人的军队,一下将两车包围起来。

林远一惊,急忙打开前车门站到车头望去,只见一位将军披盔戴甲立于前方,冲他冷笑:“府台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肖阳低声问:“这是何人?”

林远咬牙道:“正是铁山军将军程军!”

他目光一扫,立时看到程军身旁两个熟面孔,却正是安平城城尉与其公子。

两人目视肖阳,眼放凶光。

“又见面了!”城尉公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肖阳淡淡一笑:“这不是城尉家的傻儿子吗?怎么,那晚拍到了宝贝还不满意,还想来抢我的东西?”

城尉公子笑道:“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看看你怎么葬身于此而已!”

林远猜到必是城尉看出破绽,出卖了自己,冷冷道:“本官在任这些年,对你不薄吧?”

城尉冷冷一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皇后执掌大权,而你逆天而行,自当领死!”

程军看着林远,道:“林远,你以为身边有一位符士相护,便能平安离开?”

他一挥手,一时间,千军向前压来,他冷笑道:“我早打听清楚,肖阳不过是解了那怪人的束缚,杀陆阳与鱼红菱的是那怪人,却不是他!”

城尉公子看着肖阳,得意说道:“那夜抖威风时,可想到此时?”

林远面色大变,恨恨咬牙,道:“林某弃城而逃,自知死罪难免,还请将军开恩,放其他人离开!”

程军冷笑:“我要的是肖阳的命,至于你,只是捎带罢了!”

肖阳并不惊慌,看着程军,忽道:“咱们做个交易吧。”

“交易?”程军哈哈大笑,“凭你现在的处境,拿什么来与本将做交易?”

肖阳淡淡道:“你放我们离去,替我把这对碍眼的父子杀了,我便留你一条性命。”

程军笑得前俯后仰,道:“大言不惭!给我杀!”

一声令下,四面军众立时向前而来。

肖阳冷冷一笑,抬手间,掷出四枚符文。


林远并没让肖阳住进大牢,而是将他送回家中,继续禁足。

衙门中的那一幕,他虽下令不得外泄,但天下最难管住的便是人的嘴,此事转眼还是泄露了出去,传遍全城。

人们再次被这少年惊呆,这回都不知应该怎么评论了。

把郡里来的符士给……打晕了?

我的了个天!

怕是啥胆子啊?

肖月自然又是一番胆战心惊,但肖阳却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那位符士当天就被林远亲自送回了郡里,这家伙醒来之后自然大吵大闹,死活要回安平府去报仇,搞得林远头大无比。

但当他依肖阳之言,将此事一五一十报到郡中上层后,果然如肖阳所说,郡里非但没有怪罪,反而真的请出长风郡符殿主管带队前来。

这日一早,林远急急派了人来,再次将肖阳请到府衙。

肖阳不急不慌,这次却没带王二哥,而是带上了王小。

他其实也不需要旁人帮什么忙,把“高手”留在家里照看姐姐,自己才更放心。象征性带个小“书童”,也显得自己风雅。

一路之上,自然又是人山人海,肖阳不以为意,王小却激动得够呛,心中暗道:大丈夫便当像主君这样,受万众瞩目才是!

来到了府衙大堂上,抬头便见一位六十余岁的长者坐于案后。

老人一身锦衣长袍,一脸严肃,眼神清澈。

下方还有四人,亦是一身锦衣长袍。

林远见肖阳到来,急忙向肖阳介绍:“肖阳,这位乃是我长风郡符殿主管冯向宇符师。这四位乃是殿内符士,快来见礼!”

肖阳向前,拱手一礼:“见过冯符师。见过四位符士。”

冯向宇虽然一脸严肃,但却并非乱用威仪之人,打量肖阳,缓缓点头,问:“你入符士之阶已有多久了?”

肖阳道:“也没多久。个把月吧。”

冯向宇再问:“先前随何人学的符道?”

肖阳道:“老师云游四方,在双陵镇与我巧遇,说我是个可造之材,便纳我为徒,悉心教导,倾囊相授后便离开,我却也不知老师身份。”

一个符士哼了一声:“连师承都说不清,还敢自称符士?怕不是冒充吧。”

肖阳看着他,冷冷道:“要不你来试试?”

那符士面色一变:“肖阳,休要猖狂!以为我不知你暗算张符士的手段,其实并非符道而是武技吗?”

“武技?”肖阳哈哈大笑。

“你敢说不是?”那符士厉声质问。

肖阳不理他,冲冯向宇道:“冯符师,我自小天生异相,不生经络,根本习不得武,又哪里使得出武技?”

冯向宇一怔:“天生不长经络?”

肖阳道:“冯符师一试便知。”

冯向宇大感惊奇,长身而起,亲自来到肖阳面前,抬手按在肖阳肩头,送入一道玄气。

那玄气进入肖阳身体,乱转一气,找不到通道归途,自然很快消散。

冯向宇一时大讶:“竟真是如此!”

那发难的符士一时瞠目结舌,不知再说啥好。

另三位符士也是大感惊讶,一人忍不住道:“莫非正因你不能习武,所以反而……可这道理不通啊!不能习武练气,何来强大神念?若无强大神念……”

肖阳道:“天生万物,万物各异,难免有些与众不同。”

冯向宇看着肖阳,只觉他面对大人物、大阵仗之时,仍这般镇定自若,实的难得,心中便先有了三分欣赏之意。

“既然不能习武,先前用的自然是符道手段。”他点了点头,道:“我等此次前来,只为考核你的符士身份。若能通过,便可正式授符士官凭,记名符殿之中;若不能通过……孩子,当街击杀一府总捕头,可不是小事,之后难题,你只能自己扛了!”

肖阳笑:“不怕。想来这考核,当也不会太难。”

那四位符士见他如此托大,不由微微皱眉。

就算你真是少年天才,确已入符士之阶,但你初入此阶,对符道的领悟又能有多少?

更何况你不能习武,神念必定不强,又如何能掌握符道真义?

能打晕张符士,只怕也只是因他太过大意,一时不备而已,你还真当是自己厉害,便得意起来了?

四人暗中摇头,都不看好这少年。

冯向宇却相反,点头道:“如此,咱们便开始吧。”

他回到案后坐定,冲四位符士一点头,四人同时向前而来,各取出一只盒子打开。

那盒中各有一道符文与一份材料,冯向宇道:“四个盒子,便是四道题。你自取一题,用盒中材料炼盒中符文,只要炼得有八分相似,便可通过此次考核。”

那四个符士中,倒有一个心地较好,道:“肖阳,我建议你选我这道题。”

肖阳目光一扫,不用细看,便已知这四盒符文的不同之处。

这些符文虽都是一阶符文,但在本阶内的等级其实并不相同,铸造难度自然有异。

提醒他的那符士,盒中符文乃是一阶一重的符文,自然最好铸造。

肖阳冲他一笑,心中感激却不说破,一指另一人手中盒子,道:“这符看着顺眼。我还是选这道题吧。”

四人一怔,其中三人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肖阳选的那只盒子里装的,却是一枚一阶四重的符文,是四枚符文中等级最高者!

好心的符士摇头叹息,心道:有心帮你,你却非要自己乱选,这回可好,选了最难的一道题!

捧着那盒子的符士心中暗笑:你倒是会选。这枚符文,便是我来铸也有两成失败的可能,你一个初入符士阶的小子,选了这题,岂不是找死?

冯向宇微有些惊讶,盯着肖阳,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这少年是运气不佳,还是实力过人?

有意思!

他点了点头,道:“既然选好了题,那便开始吧。”

肖阳向前,自那盒中取出了材料,退后两步。

林远急忙示意,立刻有衙役搬了张小桌过来,放在肖阳面前。

肖阳将材料在那桌上放好,抬手一挥,无数灵子便当空出现,绕着他的手掌盘旋起舞。

一见这些灵子,冯向宇和那四位符士便立时吃了一惊!

“地……地阶灵子?”

一位符士惊呼失声!

林远被吓了一跳,心道: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地阶灵子又是个什么东西?

四位符士目瞪口呆,震惊不已,冯向宇的眼里却闪出喜悦之光。

难怪这少年如此年纪,便能成就符士之阶!

难怪这少年挥手之间,便能击晕张符士!

原来他召唤出灵子,竟然是地阶一重!

看来那位云游四方的前辈高人,看中的便是此点,所以哪怕这少年身无经络不能习武练气,他也将其收入自己门下,悉心教导!

如此天才,便算没有武艺在身,将来的成就也必会惊天动地!

想到长风郡符殿立时便要多出一位这般年轻的天才符士,冯向宇便喜得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先前暗里嘲笑肖阳的那三位符士,此时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打脸啊!啪啪打脸啊!

尤其是先前曾向肖阳发难的位符士,此时脸色铁青,只觉羞愧难当。

他是符士,人家肖阳也是符士,人家虽然年少,却能召唤出地阶灵子,这是何等了不起之事?

自己与人家一比,简直是萤火比之日月,先前还敢质疑人家,这……这岂不是井底之蛙嘲笑高天飞鸟?

这是何等无知之举?

太丢人了!

肖阳不理诸人,只专心御使灵子铸造符文,不久之后,桌上的材料便被灵子重塑形状,终铸成了一枚完整的符文。

灵子将这符文托了起来,送到肖阳面前,肖阳抬手握住,散了灵子,冲冯向宇道:“冯符师,我已完成了。”

他炼符的速度竟也快得惊人,吓得那四个符士心脏狂跳。

怎么能这么快?

冯向宇有些担忧,道:“时间还早得很,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

“对……对呀!”好心的那符士缓过神来,忙道:“你便炼得再快,若与题目符文相异,那可也算失败啊!可别心急!”

肖阳一笑:“我知道。”

冯向宇问道:“你确信自己能通过?”

好心的符士急道:“可你先前都没有与题目符文比对过,怎么能……”

肖阳冲他一笑,拱手道:“前辈不必担心。”

随即对冯向宇道:“还请冯符师检查。”

冯向宇不敢大意,起身走了过来,接过肖阳手中的符文,再拿起盒中符文,两相对比。

那四个符士急忙凑了过来,一起观看。

林远虽不懂符道,但此时忍不住好奇,也往前凑了凑,只看了一眼,便心中一沉。

他只见那两枚符文的样子相去甚远,并不相像,便以为肖阳太过托大,终是失败了。

他一阵惋惜,同时不免又急了起来:你若不能取得符士资格,那杀凌云之事……可就难办了啊!

就算你是自卫杀人,可你终是平民,对方却是一府总捕头,朝廷判案哪会偏向于你?

这可怎么办?

他急出一身汗来。

便在此时,却听冯向宇惊呼一声:“怎会如此?”

林远心道:果然坏了!

他急忙上前,道:“冯符师,不若再给他一次机会吧!您方才不也说时间尚……”

可冯向宇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激动无比地望向肖阳,问道:“你是怎么办到的?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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