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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枝玉瘦萧白露全集

宋玉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哦?朕还以为先生用的是化名。”皇帝今日看来龙心甚悦,招手让太监搬了凳子赐座,复又说起那副《巴山图》。画中笔触情感,作画时心得,玉疏都一一作答,大约是同门师兄又同是爱画之人,两人交谈时少了许多君臣避忌,玉疏整个人放松不少聊起画来滔滔不绝、见解独到,不由的让皇帝又刮目相看了几分。正相见恨晚聊的欢,直到福安进了大殿禀报说,礼部侍郎周大人候在养心殿,似乎有要事求见皇上……..两人才发现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眼看着太阳西斜天色将晚,皇帝意犹未尽,却不得不送她出宫:“朕安排先生去康平王府住几日,等宅子修葺好了,先生再搬过去如何?”玉疏一听“康平王”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大脑一下子空了,耳朵里嗡嗡鸣个不停。旁边的福安瞧着不对劲,用拂尘碰了碰手臂提醒...

主角:玉疏萧琦   更新:2024-11-28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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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玉疏萧琦的其他类型小说《疏枝玉瘦萧白露全集》,由网络作家“宋玉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哦?朕还以为先生用的是化名。”皇帝今日看来龙心甚悦,招手让太监搬了凳子赐座,复又说起那副《巴山图》。画中笔触情感,作画时心得,玉疏都一一作答,大约是同门师兄又同是爱画之人,两人交谈时少了许多君臣避忌,玉疏整个人放松不少聊起画来滔滔不绝、见解独到,不由的让皇帝又刮目相看了几分。正相见恨晚聊的欢,直到福安进了大殿禀报说,礼部侍郎周大人候在养心殿,似乎有要事求见皇上……..两人才发现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眼看着太阳西斜天色将晚,皇帝意犹未尽,却不得不送她出宫:“朕安排先生去康平王府住几日,等宅子修葺好了,先生再搬过去如何?”玉疏一听“康平王”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大脑一下子空了,耳朵里嗡嗡鸣个不停。旁边的福安瞧着不对劲,用拂尘碰了碰手臂提醒...

《疏枝玉瘦萧白露全集》精彩片段

“哦?

朕还以为先生用的是化名。”

皇帝今日看来龙心甚悦,招手让太监搬了凳子赐座,复又说起那副《巴山图》。

画中笔触情感,作画时心得,玉疏都一一作答,大约是同门师兄又同是爱画之人,两人交谈时少了许多君臣避忌,玉疏整个人放松不少聊起画来滔滔不绝、见解独到,不由的让皇帝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正相见恨晚聊的欢,直到福安进了大殿禀报说,礼部侍郎周大人候在养心殿,似乎有要事求见皇上……..两人才发现不知不觉聊了许久,眼看着太阳西斜天色将晚,皇帝意犹未尽,却不得不送她出宫:“朕安排先生去康平王府住几日,等宅子修葺好了,先生再搬过去如何?”

玉疏一听“康平王”三个字,立马变了脸色,大脑一下子空了,耳朵里嗡嗡鸣个不停。

旁边的福安瞧着不对劲,用拂尘碰了碰手臂提醒她赶快谢恩,玉疏这才回过神,转头看过去便看到皇帝一副探究的样子,那如炬的目光直看得她后背出冷汗,垂首,慌慌张张跪下谢恩:“谢皇上圣恩。”

玉疏女扮男装多年,加上年纪不小已褪去稚嫩,行事稳重又稍稍带了男子做派的棱角,才不至于暴露,旁人只觉得她长相阴柔,时下不乏阴柔之气的男子并无奇怪。

可今后宿在王府同在一处屋檐下,若是………她不敢细想,一颗心就像放在火上烘烤般焦躁难忍。

如今退无可退,只求九王爷不要回府招待她,来之前她便想好了,进京碰到故人自是不可避免,能认的便悄悄认了,不能认的,咬紧牙关死也不松口,谁又会去为难一个画画的小人物呢?

绝不像这般毫无防备撞见不想见的人,何况见得第一个故人还是他……….叹一句罢了,不论当年是何种心境,四年的光阴也把这些年的悲戚沉淀,旧事沉塘,只剩回忆时不时翻涌罢了。

岁月蹉跎着人心,再脆弱也渐渐被打磨地坚硬。

出了宫走在街道上,玉疏看着那些熟悉的老旧牌坊以及翻新过的老字号酒楼,京城好像从未变过,仍是那温暖的夕阳,斜斜打在石板路上,每一寸地底都好似翻涌出了不可见人的回忆,是她心里最深处的隐秘。

同四年前,甚至六年前都毫无分别的夕阳,照在西边的六角攒尖顶的高阁上,无数往事直冲心头,冲昏了她的脑子,直到她坐上去王府马车,人还是恍恍惚惚的。

玉疏似梦似醒,分不清这到底是离京的马车,还是去康平王府的。

也分不清那两年时光是梦境,还是这六年岁月是梦境。

恍惚中场景变了又变,那一年,她仍是青楼妓子,他是风流王爷。

那年,京中最大的妓馆当数内城西北角的寻芳阁。

寻芳阁落三层,碧瓦朱檐,六角攒尖顶,最上层挂牌匾春风阁。

入口处圆门挂帘,木椽题字,做“人间游园地,京中寻芳阁”,颇具风雅。

寻芳阁的女子,各个多才多艺、姿色动人,吟诗做赋的,弹琴画画的,唱曲跳舞的,这里都能寻到,而且天赋极佳、功夫上乘。

不单皇侯贵胄聚于斯寻欢作乐,不少文人雅士也乐于到此附庸风雅。

寻芳阁主人是京城最大的商贾---史鸿志,史家主好结交达贵。

来阁的客主大都地位尊贵,一般寻常人是进不来的。

是故不乏家境贫苦人家总想讲自己女儿卖进去,挣个富贵前途。

能进寻芳阁的女子都要经过精心挑选,要么就是从小培养,要么就是家道中落的千金,总之普通的女子进阁都难,更别提服侍人了。

可像玉疏这种孩子,寻芳阁史夫人看了一眼却有些犹豫了。

何家原不是京城人士,老家乃山西晋城。

十五年前,何秀才携新婚妻子进京参加春闱,结束以后直接留在京城不走了。

第二年何夫人便有了身孕生下了个儿子,何秀才大喜,大摆酒席宴请宾客,席间喝醉了大放厥词道:若是没有高中状元、出人头地混出个名堂,便在京城扎根不走了!

当年何秀才可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尤其是一手水墨画画的特别好,众人赶在兴头上纷纷附和说些好听的词哄他高兴。

没想到十五年过去了,何秀才零零总总考了五次,别提会元,连榜都没入。

何秀才自负,又带着读书人的傲骨,总自命不凡不肯务农,更不肯从商。

本有点家底的何家终于家徒四壁,到了后面连饭都吃不起。

让人唏嘘不已的是,何秀才竟然迷上了赌!

十赌九输,某日一赌就欠了大债务,何秀才两眼一黑,这赌债他家两辈子也还不起!

他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玉疏虽然只有十三岁,容貌已是惊艳,早听闻京中寻芳阁每年五月会在京城招收美人……..横竖何家还有个儿子延续香火,卖了女儿换儿子的前途,倒也值当。

左思右想仍架不住利益熏心,一拍大腿决定让何夫人带玉疏去寻芳阁。

何夫人哪里会肯,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家里再穷也不能把女儿给卖了!

虎毒不食子,这种行径跟畜生有何区别?

当场就将何秀才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寻芳阁是什么地方?

说好听点是高雅的处所供达官贵人听曲,说难听点就是个夜夜笙歌的窑子!

纵然听说多数女子是才貌双绝的艺伎,卖身不卖艺,可能去那种地方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色令智昏?

玉疏才十三!

又生的貌美如花,她怎舍得将女儿送入火坑?

何秀才好歹也是读书人,再不占着理儿,被女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也受不了!

一下子就翻脸了狠狠打了何夫人。

何夫人哭闹不已死活不肯将玉疏送走,奈何何秀才已经猪油蒙了心,铁了心要将玉疏卖了。

他苦口婆心的劝着何夫人:如今把玉疏强留在家跟着他们吃苦,才是对玉疏的不公平。

玉疏生的好看天生是个该享福的,若不是年纪太小还没有到提亲的年纪,踏破门槛的好人家任他挑。

送到寻芳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指不定被哪个富贵人家娶回家做妾,吃香的喝辣的才是玉疏最好的归宿。

再说了,他一时糊涂欠下赌债,那赌坊能放过他们一家?

万一到时候玉疏被人捉去抵债还不够,又把聪哥儿一并带走卖进窑子当男妓,那就真的完了…….何夫人本就不是特别强势的人,平日里对丈夫言听计从。

只是今日听说要卖了亲生骨肉,为母者则刚,这才第一次对何秀才撒了泼,她没什么文化将自己的一生都系在丈夫身上,从嫁从夫、三从四德,一辈子都没有忤逆过丈夫,否则,何秀才当初去赌场她也就直接拦了。

现在听丈夫这么一恐吓,又骨子里的重男轻女,不免有些动摇。

再加上何秀才在旁边煽风点火说那银票有多么多么的厚,拿了银票咱家要买些什么,日子也好过许多。

直把何夫人哄的心猿意马,心动不已。

再加上儿子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人都饿瘦了,终于把心一横,趁夜带着玉疏去了寻芳阁。

何夫人出门前给玉疏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衣裳,又将自己藏在箱底最后的首饰-----一只老旧素银簪子给她别上,左右看了无甚不妥,这才抹了泪带着玉疏偷偷摸摸来到城内西北角,沿一小道,到了寻芳阁的侧门。

卖儿卖女在吃不饱饭的年代,也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

可那时是太平盛世并无战事,百姓都安居乐业,天下晏然,若不是好吃懒做欠了赌债谁会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

再加上何秀才读书人素来看重脸面,再三嘱咐何夫人要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速速办完事就走,就怕有熟人看到笑话他,否则他也不会死乞白赖的叫何夫人干这种作孽的事。

犹豫了一会儿,何夫人最终还是敲了敲门。

一个小丫头开了门探出头来,笑眯眯地打量她们母女,看到姿色上乘的玉疏便明白来这里的目的,笑着朝何夫人道:“跟我来吧,大管事在三楼。”

何夫人点了点头,牵着小小的玉疏跟着丫鬟上楼。

何秀才跟何夫人一心管教儿子,不怎么教养玉疏,偏偏玉疏天性开蒙晚,较同龄人少了些活泼多了些木讷,对什么都好奇却也安静,一边打量着阁内摆置,一边乖巧地跟着何夫人。

到了三楼,玉疏见着了寻芳阁的主管王主事,不仅王主事在,还有个和眉善目,穿着华贵、头饰繁重的妇人,和颜悦色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茶盅细细打量着她。

王主事笑呵呵的跟何夫人介绍,说今日赶了巧,前面这位便是史夫人,寻芳阁的女主人,既然夫人在,小女能不能进到寻芳阁全由夫人说了算。

何夫人第一次见到大人物,先是慌慌张张的领着玉疏行了礼,又支支吾吾的开了口。


萧琦生平最怕同满腹经纶,张口就道仁义礼智信的文士打交道,一听就下意识拒绝:“不必.......朕以为你这几年在府里清净,也懂得品一品这些风雅之作。

难不成,还像从前一般喜欢往往青楼妓馆里钻?”

萧琦有些头疼,不懂皇帝怎么提起这茬子事。

“早就不去了,皇兄问这个干什么?”

“母后操心你的婚事,每月总有两次跟朕提起你,白白连累朕还要管你的家务事。”

“臣弟有罪,有罪。”

他拱手一副惶恐状,脸上却无半分不安,皇帝早已习惯他这个样子,干脆闭口不言。

早些年老九爱逛花街柳巷,闹得京中人尽皆知,都以为他是风流快活惯了王府里才没个王妃。

近几年不知怎么地,突然转了性子,再不逛青楼窑子,一心扑在军营没日没夜的操练兵马,如今都二十好几了,王府却仍然没有半个侧妃通房。

太后从前看不惯他处处风流、纵情酒色,当面就说过他几次要他收敛些,也是怕他搞坏了身子,现在好了,人家清心寡欲埋头拼军功,又开始操心他孤家寡人子子孙孙不知几时才能有。

心焦之际不免奇怪,让皇帝去打听打听。

让人疑惑的是,无论皇帝怎么打听,有关老九那几年的男女之情楞是探不到有用的信息。

甚至民间百姓暗地里都在传老九好龙阳,西厂那帮子太监最善趋奉献媚,听到点风声,居然给他送了两个清秀小倌。

皇帝听了又气又好笑,难道他们忘了前几年天天逛青楼的就不是萧琦了?

太后着急他的婚事总是唠叨,连带着八十高寿的太皇太后也跟着上了心。

每年选秀女,也要帮他物色一二,想不到老九都找理由给拒了。

后来烦了,一到选秀的日子便直接躲到外地消失两个月,连个音讯都没有。

纵使这样的无法无天,谁又能管得了两宫太后最宠溺的九王爷呢?

没人能管的住,连皇上有时都要让上三分的,阖宫上下就数他最是散漫无状。

皇帝刚登基,九王爷不得不上朝,在那帮子能说会道文官中游走,这才敛了性子,加上岁数大了性子也稳重,不比前些年当个纨绔,举手投足却仍透着骄矜。

皇帝懒得去管他的婚事,无奈太后催促,加上太皇太后又最喜欢老九,叹了口气:“母后让你有空去趟她那儿。”

萧琦唔了一声,把那副画抱在怀里,拱了拱手:“得了空会去的,臣弟告退。”

说罢就出了养心殿。

皇帝看着他头也不回的风流背影,只能摇摇头,又垂首扎进奏折里奋笔疾书。

上京到杭州,走京杭大运河约莫半个月就能到。

玉疏收到楼老的信件时,正坐在灵隐寺山脚下的一处溪边大石头上,支着画架想绘飞来峰奇石。

从石头上利落的跳下,玉疏在潺潺小溪里净了净手,又将手反复擦干,这才郑重其事地打开楼老的信。

开篇第一句话便看的她眉心一跳,心里抵触万分。


瞧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样,敢情把他当恶地主了?萧琦心里不免发笑,手指关节曲起,击了下桌面道:“你过来坐。”

玉疏有些不情愿,可如今是上架的鸭子,由不得她了。

“你叫什么?”

萧琦拨弄着茶盅上的盖子,盯她巴掌大的小脸,不自觉的压低了声线。

“回王爷........奴......奴婢叫.......叫玉疏。”

萧琦生的好,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玉疏被他看的面上发热连忙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的道。

贤淑的那个淑?”

“回王爷......是.......是疏枝玉瘦的疏........”说到名字,玉疏乌黑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萧琦,一句一字特别郑重的解释着,爹爹曾经说过,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名字伴随着一个人的一生,可不能随便被叫错。

她虽然不是很聪明,可这句话却是记得牢牢的。

“唔.......倒是个好名字。”

萧琦喝完茶盏里的水,站起身往床边走去,玉疏立马也跟着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你可洗过了?”

他边解领口边问。

“方才洗过了........”玉疏有些害臊,声音如蚊呐般,若不是萧琦练武之人耳力好,光听她说话便是费劲的很。

“过来伺候爷。”

萧琦衣服上的扣子已全部被他解开,他三下两除二利落的蹬开靴子,绕到屏风后唤她。

玉疏知道规矩,但凡上榻前都要伺候贵客沐浴的,侧身拿起洗脸架上早早准备好的搓澡巾跟了进去。

一进到里间便看见萧琦抬腿跨入木桶的场景,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了精光,露出精壮结实的身子。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依然隐隐可见代表着男子气概的腹肌。

萧琦的下身虽然没入了热水中,可玉疏还是羞的不行,没有半点勇气近身伺候。

她慌慌张张转身到了屏风前,索性埋头整理他的衣裳,整理好了衣服又蹲下收拾他的靴袜。

别看王爷是征战沙场之人,一身倒是干净清爽,玉疏虽然认不出衣裳的料子,却识得鞋子上锈的金色团蟒图案。

蟒,便是蛟,蛟之上就是尊贵的龙了。

而祥龙,象征着天子,皇帝。

蛟可以是太子,九王爷表面上桀骜不驯,实则非常敬重自己的哥哥,连御制的衣服也只肯用比蛟低一级的蟒,可见王爷心思缜密,事事考虑周全。

不止心思好,连靴子也是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

她住的庄子上的男人们哪里讲究这么多,下了水田也不曾沐浴全身的,至多就是洗洗泥,擦擦身子。

这王爷就是王爷,再怎么行军打仗回了京城,到底是讲究的。

萧琦洗着洗着,扭头看见屏风前一片小小的影子,小姑娘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消瘦的背上快要拖地了,小小的一团让人心生保护欲。

他洗了多久,玉疏就在那边蹲了多久,她不敢动也不敢说话,蹲的腿都发麻了。

突然听着哗哗的水声,明白是王爷洗完了。

萧琦披着中衣,腰上的扣子胡乱扣着,他走出来,看见玉疏蹲在地上不由得一愣。

玉疏一抬头,便看见他衣衫不整的居高临下俯视自己,衣服还带着水渍伏贴在他的胸膛勾勒出线条,立马红了脸,盯着墙角一块地方不敢直视。

萧琦从下而上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只看到她耳垂粉粉的,像只小兔子般可爱。

“奴........奴婢......腿麻了........起不来........”她可怜兮兮的抿着嘴,眼睛水汪汪的带着哀求,像极了从前他母后养的那只小京巴。

萧琦从未见过这样娇滴滴的小人儿,只不过是蹲了一会儿便站不起来了?

叹了口气,一把搂住玉疏的腰把她提起来。

他捏住她的脸,盯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取笑道:“怎地那么笨?”

语气带着调侃,嗓音很好听。

“什么时候来的?

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王爷,来了一年多了.........在城郊的庄子上.......做......做粗活。”

她小声的答道。

王主事说了,贵客问什么,便要老实答什么,虽然她的家世清白,可是在尊贵无双又是自己崇拜的人面前,她仍然有些自卑,说话的底气显得有些不足,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哦?

那怎么还是这般细皮嫩肉的?

倒是长了一副千金小姐的皮相。”

萧琦最会找聊天,找了切口调戏她。

“奴......不敢.......”玉疏紧张的辩白,一双水嫩的小嘴刚了开了口,他就弯腰低头吻了下来。

自那天见了玉疏,他突然对着风骚做作的胡姬没了兴趣,坐了一会儿实在立不起来便回了王府。

当晚便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低头咒骂自己真是中了邪。

他能确定自己的老二没有问题,但是只见了个女人一面,便这般失魂也绝无可能。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兴许是看着胡姬想起来自己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他的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就是为了和异族厮杀才死在战场上,永远回不了家,自己又如何能安然搂着异族女人翻雨覆雨?

他极力安慰自己,肯定是这个原因。

可是今天一看到玉疏,他浑身的血液便加快,连老二都也跟着不争气,若不是今天的衣裳宽松些,不然丢人丢大发了。

尤其是玉疏那张樱桃小嘴粉嫩十足,在他的面前微启,作出无声的邀请,他再也忍不住猛地以吻封缄。

萧琦虽然很久没碰女人了,但从前也算是万花丛中过,吻技自然高超,直把玉疏吻的晕晕乎乎,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玉疏从来没有与男子做过这般亲密的举动,当即吓得手足无措、任君采劼,一双眸子闭得紧紧地,完全不敢睁开。

她不知道该如何迎合,只能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裳,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快要掉到地上,全身无力全靠萧琦搂在她腰上的手在撑着自己。

萧琦觉得她是甜的,哪哪都甜,哪哪都不够。

最后见她实在喘不来气,喘气喘的厉害,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用了点力捏着她的瓜子脸细细瞧着,白皙的小脸很快出现了红印子,眼下是两片红云,她漂亮的大眼此刻紧闭着,睫毛抖个不停,嘴唇也被他吻的殷红,微微张开喘着粗气。

萧琦松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说:“睁眼。”

玉疏慢慢睁开眼,她两眼发昏脑袋昏昏沉沉的,懵懵懂懂中觉得九王不像市井传闻那样的凶残,至少,对女人还算温柔。

她双眼刚恢复清明,又是一片天旋地转,萧琦已经把她抱起来往床塌去了。

玉疏这才怕了,顾不上羞,抓住萧琦的中衣,小声地问他:“会、会很痛吗?”

萧琦一向脾性坏,对手下的兵半分耐心都没有,不听话便是打,打到服气为止。

对女人还好点,但也只是好一点。

他之前来寻芳阁,从不曾在这事上委屈了自己,向来开门见山,粗鲁无比。

也不知今日怎么了,面对玉疏却是带着十足的耐性。

他冷着脸时是征战沙场的九王爷,残暴狠厉;笑起来反倒像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

“你乖一点就不会痛。”

他一边温柔的笑着回答,一边耐心的脱她的外裳,话说,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衣裳怎么这么麻烦!

玉疏的头一下下点着,乖巧道:“奴婢会很乖。”

萧琦越看她越像只哈巴狗,一下笑出了声,把她放到床上。

亲密触碰间,玉疏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大约是很名贵的熏香,冷冽又清幽好闻的狠,让她忍不住靠近使劲嗅着鼻子。

这香味又像是迷情香,不光让玉疏的脑子无法思考,也让她身子发起了热。

萧琦一手搂着她一手解她的盘扣,又半天解不开,忍不住抱怨:“穿这么多做什么?

还不是得脱下。”

这裙子是王管事今天下午给她拿来,听说是慧衣阁的新款,满京城总共才三件,盘扣当真是设计的繁琐不怪他解不开。

弄了半天也搞不懂,衣裳脱了这么久,倒失了情趣。

他不耐烦地加大手上的力,作势要用蛮力扯开她的裙子。

玉疏下意识立马去拦他的手,萧琦皱着眉一顿,只听到玉疏可怜兮兮地说:“王爷...........这是奴的新裙子........”他听了这话好气又好笑,难不成,他还比不过一条破裙子,即是这样,他偏要毁了这破裙子。

当即用力一扯又随手一丢在地上,满不在乎地说:“爷再给你买就是了。”

他欺身压上,跟玉疏眼对眼,鼻尖对鼻尖,说出来的话又低沉又哑,全变成了气音,缠绕着玉疏:“在爷面前,爷就是你的天。”

语毕便低下头,迫切的吻上面前的小嘴。

以往的那些女人,哪个不是变着花样来缠着他,什么勾人的手段都使得。

现在来了个玉疏这样又痴又傻的,意外让他感到有趣。


说罢,皇帝从笔架上取了最小的狼毫毛笔,又左右蘸了蘸墨,慢条斯理的在画上写了李商隐的《夜雨寄北》。

此刻正是嘉和二年春天,国泰民安,人才辈出。

先太祖皇帝严峻法,斥文学,时不时有文人雅士被下了诏狱,有的还被砍了头,以至民间人心惶惶纷纷弃笔从戎。

剩下的一些诗词作品保守拘谨,画师创作揣测上意,画风单调,一味讨好。

文化艺术远不如两宋那样百家齐放,甚至更落后,百姓思想被束缚,欲望被压抑。

直到先帝仿前人设翰林书画院,才算有所建树。

嘉和帝从小被各种诗词歌赋、名人画作耳濡目染,还是王爷的时候便游历四方,处处拜访名师巨擎,后来如愿拜入吴门画派大家楼莳楼老先生的门下谦虚苦修,自然重文墨书画;登基称帝以后,以恢复两宋画院之兴盛为目标,集天下有名大家进宫,并授予文官官职。

楼莳在皇帝登基那年顺利入宫官封翰林大学士,平日里教习皇子公主作画,作风严谨,为人正直,自成一股清流深得皇帝敬重和信任。

前几年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官回了老家苏州,已退隐四年有余,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绝一切访客,并宣称封笔关门,再不授人作画。

年初,煜临先生一副苍松图傲然于市,有楼老先生飘逸之风骨,一打听才知道他正是师出吴门。

皇帝敬重老师,得知老师又收了新徒弟,自然感兴趣的很。

他写完一阙诗之后落笔,卷了卷袖口。

顺手接过福安递来的龙井,掀开茶盏吹了吹,却并不喝,啪嗒一声又盖上盖子,沉着嗓子道:“朕已向老师打听了这位煜临先生,听说如今人在杭州。

传旨西厂,朕要会一会这位大名鼎鼎的煜临先生。”

福安忙不迭上前接了茶盏道:“领旨,奴才这就去安排。”

皇帝挥了挥示意他速去,抬头看边上的人,只见那玄衣男子思想飘忽眉头紧皱,盯着画卷愣神,不免疑惑道:“不如,朕将这画赠与你?

朕看你似乎喜欢的紧。”

男子一愣,轻笑道:“皇兄若是赠予臣弟那是极好的,这画让臣想起了一位故人,不免抒怀。”

皇帝了然,提起画卷噘嘴对着那两行诗吹了吹,待手指抚过不见墨痕,这才起身把画交给旁边的太监,那太监立马知会,过来恭顺一接又卷了起来交给男子道:“九王爷,您收好。”

没错,此人正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战功赫赫的康平王萧琦,人称九王爷。

萧琦从善如流接过画轴,一手捧着往上提了几分道:“那臣弟就却之不恭了,谢皇兄赏赐。”

皇帝摆了摆手,两手捏着龙袍的角边一丝不苟的又坐回桌前,“不必谢朕。

这画可不是朕画的,朕只是往上印了章,提了字。”

他摆好砚台,又问:“等这位煜临先生来了,你可要一起同朕会一会?”


“倒是幅好作。”

御书房里的年轻皇帝一手提着一卷山水画,一手摸着下巴。

鎏金祥龙衔宝珠的镂空香炉里,沉水香烟雾袅缈,四下里寂静无声。

守在门口的太监总管福安悄悄朝内室扫了一眼,近而立之年的皇帝正襟危坐于堆满奏折的书案后,身形修长,面容俊朗,一身明黄的九爪龙袍衬得气势威严,一贯平静无波的脸色意味不明,让人看不出什么。

只是那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隐隐藏了笑。

老狐狸探得万岁爷的心意,暗暗舒了口气:这次办差的小华子不错,寻个机会提到御前来历练历练.......“你来瞧瞧,替朕想想该题上谁的诗。”

皇帝偏头问了一句。

书案旁一男子背手而立,身材欣长挺拔,面色冷如秋霜,穿一身玄色常服衬的他冷峻不可侵犯,他眯眼看向那副画。

一副宣纸横卷,高耸的山直入云霄,山头是漆黑的云,酝酿着雨;骤雨打入湍急的池,苍劲的松教风吹弯了腰,肃杀萧条之气跃然纸上。

皇帝伸手拿了印章往那画上敲章,继而又开了口:“你晓得煜临先生么?

新冒出来的人物。

画作一面世便惹得京城里的文人骚客争相追捧。

如今他的画是独领风骚、千金难求啊,坊间竟出现了不少仿作哄抬市价。

朕好奇,便吩咐了下面的人仔细打听。

你猜怎么着?

他是朕做亲王时所拜的老师——楼莳的关门弟子!

也算是朕的同门师弟。”

男子听了嘴角勾了一缕笑,带了几分揶揄口气道:“臣弟记得,楼老是吴派大家,画作名震四海,只不过早年封了笔不再收徒。

怎么这幅画不像寻常吴派之作那般细秀平淡,倒有些浑厚雄健之意。

皇兄,你该不是被人蒙了吧?”

“这位煜临先生正是以此画风独树一帜!

粗笔山水画苍劲简练,不似其他文人画细腻隽秀。

老师虽是吴派大家,可作画讲究的乃是意境,保不齐老师隐居山水间顿悟出新的境界也不无可能!”

男子听了此番话也不作反驳,只是嗤嗤一笑:这老头不厚道!

当年明知皇兄的身份不简单还是收了,收徒便罢了,居然还藏了一手不教给皇兄!

皇兄当年痴爱山水画,潜心在楼山书院苦练画技,寒来暑往两载之余,竟没有学全楼莳的本事。

这个煜临,作画水平远在皇兄之上,后起之秀青出于蓝,难怪皇兄巴巴得跑去打听。

此刻皇兄心里必是郁闷但面上仍不肯表露半分,他不便拆穿只能忍着笑,正了正色将话题绕开。

“臣弟是粗人,不懂这些高雅之物;以臣弟鄙见,以为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堪配此画。”

恍惚之间千般回忆万般感慨涌上,最后汇成那一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皇帝脸色慢慢浮出丝丝笑意,点头称好。

“老九你总说自己文采鄙薄,朕却不以为然,你这诗配的极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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