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送餐人员把西餐摆上客厅的餐桌。张定文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原木色的小木盒。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只雪茄,还有一个小小的雪茄剪。他拿着雪茄剪,把雪茄的根部剪好。“这是朋友送我的喀麦隆雪茄,有股淡淡的皮革味,和五分熟的牛眼排最配。”张定文将剪好的雪茄递给苏老爷子,又分发给大波浪一只。递给我时,我摆摆手表示拒绝。“不会抽烟。”“那太可惜了。”张定文把剩下的几支放回原木色盒中。“抽烟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香烟可以排解寂寞。男人嘛!生活压力太大,只有在烟雾缭绕的时刻可以找到片刻清闲。”我懒得理会张定文,我总算明白张霖利为何那样的傲娇,做作。原来,张家人连装逼都是遗传。过了片刻,张霖利洗漱完毕,同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张家父子一看便是常...
《完结版小说黄泉饺子馆丹红牛柏晔》精彩片段
送餐人员把西餐摆上客厅的餐桌。
张定文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原木色的小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装着几只雪茄,还有一个小小的雪茄剪。
他拿着雪茄剪,把雪茄的根部剪好。
“这是朋友送我的喀麦隆雪茄,有股淡淡的皮革味,和五分熟的牛眼排最配。”
张定文将剪好的雪茄递给苏老爷子,又分发给大波浪一只。递给我时,我摆摆手表示拒绝。
“不会抽烟。”
“那太可惜了。”
张定文把剩下的几支放回原木色盒中。
“抽烟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香烟可以排解寂寞。男人嘛!生活压力太大,只有在烟雾缭绕的时刻可以找到片刻清闲。”
我懒得理会张定文,我总算明白张霖利为何那样的傲娇,做作。原来,张家人连装逼都是遗传。
过了片刻,张霖利洗漱完毕,同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张家父子一看便是常吃西餐的,左叉右刀,款款切着牛排。资实既娴熟又优雅。
大波浪声称要减肥,只吃了几口薄荷甜瓜烟熏三文鱼沙拉。苏老爷子不会用刀叉,看着那还带着淡红色液体的五分熟牛排。满脸的嫌弃鄙夷。
“这都没做熟,血渍呼啦的,不得有寄生虫。”
张霖利一边饮了一口蓝冰洋,一面夸夸自得。
“苏先生,这不是鲜血,这是牛肉中的肌红蛋白。”
苏老爷子还是没有胃口,默默吞了两口口水,对一桌子的饭食丝毫未动。
“我早上在家吃了一碗疙瘩汤。你们这是个西洋东西,还是自己品尝吧。对了,我给你一个防身的物件。如果遇到危险,或许可以保你一命。”
苏老爷子从怀中摸出一柄复古的短匕,将他交给张霖利。
“这是从明朝的墓穴里淘出来的古董,是个官宦人家的陪葬品。刀刃由紫金材质做成,也是可能驱鬼避凶的法器。”
前几日便听徐叔说起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主要收入是跟鬼魂做交易,徐叔还曾为了一个煤老板的鬼魂去挖坟掘墓,最后得到了两根金条的报酬。
我本来还对着此事将信将疑,如今看来,黄轩饺子馆确实也会做一些盗墓偷宝的买卖。
张霖利接过紫金短匕,随意的插在裤腰中。
大波浪见他对着宝物有些不屑一顾,吐槽到。
“劝你最好好好保管它,若是给我们弄坏了,你就是再掏个二十几万也赔不起。”
少倾,我们几个人草草吃完西式早饭。
张霖利吵着叫嚷昨夜没有睡好,一个人回到卧室去补觉。
张定文一边抽着雪茄,一边把两只腿搭到茶几上。嘴中还振振有词。
“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苏老爷子手持柳条,正襟危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我同大波浪闲来无事,准备再去小卧室里面玩两局vr体感游戏。
我一边用牙签儿抠着牙,一边舒坦的伸伸腿脚。
“咱们这是来驱鬼的,还是来度假的。吃的好,住的好,玩的好。倘若以后驱鬼都是这待遇,我就打算在你们饺子馆里长干了。”
大波浪给自己补着口红。
“今天就是冬至了,咱们也不能松懈。不过,我估计那个女煞要晚上才会来吧,白天咱们就暂且消遣着呗。”
忽的,客厅里忽然吹进一阵小风。
现在正是深秋转初冬,东北的晨风最是冻人。
大波浪抻着头,顺着风吹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那大露天阳台上开着窗。
“昨天咱们几个谁是最晚睡的?连窗户都忘了关。好在睡觉都关着门,否则可是要中风的。”
大波浪起身,扭着那一尺七的小蛮腰,跑去阳台关好窗户。
“喈,这窗户好像有些关不严,窗缝漏风啊!”
大波浪伸出手捂在窗缝处,她的一头秀发被风吹的紧贴在脸颊上,蓬乱却不失女人味。
“还五星级酒店呢!装修也是粗制滥造。”
大波浪悻悻的转身,直接把阳台的推拉门全部关上。
这阳台的推拉门是磨砂材质的,关上后阻碍了阳光射入,客厅瞬间由刚才的光线通透,变成了压抑,阴暗。
我连忙起身去开客厅的灯,那灯的开关就在我手边。我伸出长长的胳膊,随手一按。噗的一下,客厅顿时通透起来。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响动。客厅的灯顿时变得忽明忽暗,这种情况就像……鬼片之中,鬼魂出没的情形。
只见苏老爷子突然睁开眼,身上的道袍瑟瑟生风。
“不好,女煞来了。”
“女煞!”
我有些怔然。“这是白天呀。”
大波浪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谁告诉你女煞只会在夜里出现,鬼片儿看多了吧你。彭兰燕和顾珍哪一个是在夜里死的!”
“那,那张霖利……。”
我们这才发现,我,大波浪,苏老爷子,张定文都待在客厅。而张霖利,此时只有他一个人待在卧室。
“儿子!”
张定文一声惊呼,慌张的把手中的雪茄扔到地板上。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卧室的门。
可是那卧室的房门好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了,任他怎么用力拉扯,也拽不开。
我和大波浪连忙上去帮忙。我们三只手纷纷放在门把手上,“一,二。一,二。”喊着号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拽门。
只听“呼啦”一下,门把手活生生被我们拽了下来。由于惯性,我们三个人摔倒了一地。张定文年纪最大,估计骨骼也不健康,只这么一摔,就坐在地上,捂着尾椎骨。哎呦哎呦的叫苦不迭。
大波浪从地上爬起来,焦急的发问。“爷爷,张霖利一个人在房里,这可怎么办才好?”
苏老爷子手执柳枝条,说。
“是障!”
障,我不解其意,我也惊讶于女煞的怨力为何这么的强大。活着的时候,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死了之后,反而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苏老爷子缓缓起身,拿着柳枝条,起势,做法,在客厅里来回比划起舞,像极了那些黄皮子大仙儿上身的疯魔症状。
少倾,只见他随意拿着柳枝条抽打在门上,左右各抽打一下,“滋呦”门开了。
只见那张霖利一人坐在床上,眼睛上蒙着一个淡蓝色的卡通眼罩,斜着嘴角,眉头微皱。
张定文焦急的大呼。
“儿子,你没事吧?”
张霖利伸出手一把拉下脸上的眼罩,看着客厅里狼狈不堪的我们,仿佛看着一群异类。
“爸,你们在胡乱搞些什么?我这刚要躺下,就听见你们哐哐砸门,还把门把给弄坏了。”
他挑衅似的看着大波浪。
“美女,这酒店的门把手也价值不菲哟!你要不要也刷一下POS机?”
大波浪懒得同他争执。
“渣男,你快出来。跟我们在一处,女煞来了!”
听到女煞两个字,张霖利本还轻浮的面孔,瞬间变的惊恐起来。
“不会吧!”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只见他一个翻身下床,大步向我们走来。
忽的,就在张霖利刚要跨出卧室门口的那一刻。
我的眼前顿时一片漆黑,此时正是白天。就算是闭了灯光,也不会如此的黑暗。
又是障么?这种感觉我似曾相识。对,就是那天半夜在饺子馆门口,我经历的鬼打墙。
我在漆黑中盲目的摸索,突然一只粗大坚硬的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这只手干枯却苍劲有力。我知道,这一定是苏老爷子找到了我。
果不其然。在一片漆黑中,只听见熟悉的苏老爷子的声音响起。
“对呗!”
我也同她开玩笑。
“你怎么知道我在外地上过学?学的是澡堂洗浴管理系。我可是我们学校的高材生。”
“屁!”
大波浪好像有些生气,这些女人真搞不懂。明明就是跟她开个普通玩笑。还是她先引起的话题。最后反而要她先生气,给我摆脸色看。
我有些无语,转身就想出门。大波浪却上前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哎!别走呀!给你看点东西。”
说着,大波浪脱去了身上的薄毛衣开衫外套,两只脚又蹬掉了高跟鞋。见着这场景,我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
这个女人把我带进她的闺房。又说要给我看东西。难不成……?不,一定是我在胡思乱想。
“那个,我觉得……我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我不是那种特别随便……我只当你是普通朋友。”
我语无伦次的低声辩解,脸上不自觉泛起阵阵绯红。
只见大波浪换上了一双獭兔毛的小白绒拖鞋,从自己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老旧的相册。
“给你看看我爸爸的照片,你紧张个什么?”
“奥!”我顿时松了一口气。
“没,没什么。”我开始打马虎眼。“你这屋里太热了,连个风扇都没有。”
大波浪,望着我嫣然一笑。“小度,开空调,制冷19度。”
没想到这栋别墅里还有语音声控装置,我一直以为玄法世家应该是那种古朴,老旧的家庭,就像传闻那种有祠堂,供着观音和祖宗排位的阴森森的古宅。没想到,这苏家竟现代化十足。
“赶紧过来呀!”
大波浪冲我勾勾手指。我来到她身边,坐在紫色圆床的床畔。妈呀!这屁股下软软的感觉,竟然还是水床垫儿。这简直跟宾馆一模一样,很难不让我想入非非。
大波浪把那本老旧的相册放在我的面前,翻开第一页。上面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结婚照。看着婚纱礼服的款式,应该和我父母是一个年代。
“这就是我的爸和我妈。”
大波浪指着照片上的男女给我介绍,怎么样?是不是男帅女美?
不得不承认,大波浪的长相的确继承了他父母的优良基因。
他的爸爸身材魁梧,额头高耸,鼻梁又挺又直,双眼微微往里凹陷,长得有一点像混血。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别人都说他像费翔的。”
我点点头。“你父母都是明星脸,你妈妈也蛮像藤原静香。”
大波浪嘴角扯起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惜,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妈妈的样子,在我刚满七个月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
她的声音悠悠,我却能听出她心里莫大的哀伤。
我连忙换个话题。
“那你父亲呢?听说在国外做生意,他怎么舍得把你一个人丢下?”
大波浪慢慢翻动着照片。
“他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家庭,有妻子,还有另外一个女儿。我并不是他的唯一,可是他却是我的全部。”
其实这个世上总说父母对子女的爱是最无私的。可是有的父母身下有好多子女,他们不得不把自己的爱分成几等分,或者是完全不公平的几份。
可是对天下的每个子女来说,每个人都只有一对父母。那是他们的唯一,其实子女对父母的爱才是全部吧。
大波浪,把相册翻到最后一页只给我看,“这就是我爸爸现在新的全家福,没有我。”
我听着有些无奈,看着照片上。是一个50出头却身材超棒,模样更加成熟帅气的男人。而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年轻的黑人女子,两个人的前面,是一个胖嘟嘟的黑色皮肤,厚嘴唇的黑人小姑娘。
“你爸爸娶了个黑娘们?不,非域老婆?”
我诧异万分,只听说过好多人会去非域讨年轻小姑娘做老婆,但这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例子。
大波浪似笑非笑的对我讲。
“他的新妻子叫茱莉娅,只比我大六岁。我的妹妹叫苏安妮,今年八岁了!”
“呃……!”我不知道讲些什么,面对这么复杂的家庭,我反而有些心疼大波浪。
大波浪见气氛有些尴尬,不停的用手摆弄着她那乌黑卷曲的秀发。
“那个,臭弟弟。要不,累了一夜,你就在这儿睡一会儿吧。晚上咱们还得去槟城职业学院,参加彭兰燕他们的葬礼。”
“这?”
我有些不知所措,躺在人家女生的闺房,总觉得有些不大好。
大波浪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
“哎呀!你就在我房间睡着,我去厨房做饭,昨天刚买了一点花胶,今天晚上在家里吃。花胶老鸭汤,尝尝我的手艺。”
真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还会煮饭!
我尴尬的点点头,大波浪犹犹豫豫的走出房间,帮我把房门带上。
伴随着这种异样的感觉,我缓缓入眠。待睁开眼时,天色已经渐暗,房间里开着淡紫色的墙壁灯,气氛温暖又暧昧。
大波浪推开房门,手里捧着一砂锅的花胶老鸭汤。
“睡醒了?吃点东西吧。”
她方才应该刚刚洗了澡,素颜的脸庞,在暗紫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妩媚青春。
我顿时觉得喉咙发干。
只好不冷不热的打岔。
“那个,我们不跟苏爷爷一起吃吗?”
大波浪把砂锅放在床头边的梳妆台上,拿起小碗儿,给我盛了满满一碗花胶。
“爷爷他心情不好,说晚上不吃了。我也减肥,你一个人吃一点吧。”
她伸出嫩白的小手,将汤碗递给我。
“这是潮汕产的花胶,是石首鱼的鱼嘌,很补的。”
“呃。”
我只觉得脸颊如同发烧了一般,好似有两个火炭,包在了我的左右脸蛋儿上。
“你脸怎么红了?”
大波浪的一双吊梢丹凤眼不停在我身上游弋,最后锁定在我的鼻梁上,眼神充满了暧昧。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今天有些不一样。即内敛又放纵,好像被人下过药一样。
嗨!我这是在胡思乱想什么?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身材劲爆,长相一流。可她明明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大波浪和苏老爷子已经到达了张霖利的住处。大波浪用手机给我共享了他们的实时位置。
这个张霖利,并没有在槟城买房,住的是一个槟城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
以前只听说过有钱人,不住在自己家里,都是常年住在酒店包房。今日我终于见到活的了。
我打了一辆车,端着满满的沉甸甸的一盆狗血,径直来到张霖利长包的五星级宾馆。
刚走到大门口,就被酒店站岗的门童拦住。
“先生,你好。请问你有提前预订房间吗?我们这是五星级酒店,房源比较紧张。”
我听得出他们的言外之意,像我这种穿着一身地摊货,脚上蹬着的蓝色板鞋,鞋边上上还粘个一圈的泥。尤其是我的手中,端着满满的一盆应红色的鲜血。
这种装扮土气,衣衫褴褛,神型诡异的穷佬,怎么能住的起他们这种高级酒店!
我略微低低头,连说话都没有了底气。
“额,我是来找人的。张霖利,张厂长,他在你们酒店长包了总统套。”
“张先生是吗?”
两个门童闻言有些惊讶,拿着手中的对讲机,不知道在跟谁传呼。
“有一位男士找张霖利先生,请问让不让他进?”
过了半晌,从酒店的转门里走出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体态婀娜的年轻小姐。
“这位先生你好,请跟我来。”
我从这个女人胸前的名牌上,认出她是这个酒店的大堂经理。有钱人的生活真是精致,年轻貌美的大堂经理,在他们面前都要卑躬屈膝的装孙子。
我跟着职业装女人走进酒店。不得不说,高级酒店的装潢的确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金碧辉煌的棚顶,直径约三四米的超大号水晶吊灯。地砖都是冰蓝色琉璃材质,大堂的棚顶悬挂着一条金龙浮雕。
走廊的墙上挂满了壁画,都是仿世界名画。莫奈的《睡莲》,梵高的《向日葵》,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以及被誉为裸体版《蒙娜丽莎》的《蒙娜万娜》。
只不过,这种遍体金黄的奢侈装修风格,再配上这些艺术气息浓郁的世界名画。总感觉有些格格不入,有种说不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感觉。
我跟着大堂经理坐上电梯,直接上到酒店的第七层。
在有钱人眼里,所住楼层是很有讲究的。四层,十三层是最大的禁忌。而最好的选择便是第七层,因为有个成语叫七上八下。
出了电梯往左拐,7008号房便是张霖利的住处。
大堂经理把我送到房间门口,贴心的替我摁响门铃。
不时,大波浪过来打开了房门。
“行呀!臭弟弟,没想到你任务完成了还挺快。”
我把这盆黑狗血塞进她的手中,心里不大乐意。
“以后有这样的活可别找我去,伤天害理,缺德带冒烟。”
大波浪接过这盆狗血,安慰我道。
“阴间有六道轮回,天人道(化生)、人道、畜生道、阿修罗道(魔)、恶鬼道、地狱道(化生)。狗狗之所以轮回在畜生道,那就是为了还他前世欠下的冤债。被人屠杀也是偿还的一种,你就当你今天是渡了它吧。”
我仍心有余悸。
“那这条狗今日因我而死,是不是也算我今生欠下了冤债?那么下辈子,我又该用什么方式去偿还?”
大波浪被我问的整个人一愣,站在原地半晌,语气暗淡的询问我。
“弟弟,你吃肉吗?”
我点点头。“吃。”
“那你还他妈跟我矫情个屁!赶紧干活去。”
大波浪把她手中的黑狗血往我怀中一怼。“小兔崽子!还在老粮面前装圣人,店里煮饺子的时候,你吃的比谁都香。”
这个女人,刚才还弱柳扶风的软语安慰,一扭脸就暴露出泼妇的本来样貌。
我狠狠的回瞪她一眼。
“员工餐不吃白不吃,怎么能让你这种黑心老板娘占便宜!”
我和大波浪边打着嘴仗,边往屋里走。
总统套房当真跟普通的酒店宾馆有着天壤之别。
这就像是一间高级公寓,面积大约七十多平。两室一厅,还带着浴室和开放性厨房。最帅气的莫过于那个露天大阳台,直接可以俯视整个槟城的风光。
可惜我们槟城只是一个北方的五线小城市,四面环山,眺望远方,不过是一片黯然的绿色,葱葱郁郁的山脉,庄严而老气。没有一丝年轻的生机。
我怅然若失,悠悠的唉叹。
“倘若这是在上海,一定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沙滩,和高耸的东方明珠。”
大波浪拍拍我的肩膀。
“小伙子,别胡思乱想了。这要是在燕京,还能看见天安门,和在牛街吃门钉烧饼的遛鸟老大爷呢!”
张霖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儿,看着我们在房间布置法阵。他自己倒像是一个指挥官,又逍遥又闲适。
听见我和大波浪在聊天,张霖利插嘴道。
“丹红小姐,你对燕京满熟悉的。哪天有空,不知道可不可以邀请丹红小姐当我的导游,陪我去燕京逛逛。”
这张霖利一开始还称呼大波浪为苏小姐,如今叫的越发亲昵,直接叫起了丹红的名字。
大波浪连头都没有回,一边摆弄着糯米法器,一面直接回怼。
“小姐你妈呀小姐,你他妈全家都是小姐。”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涨红了脸,估计他这一辈子挨的骂,拢共加在一起都没有今天多。
我按照大波浪的指示,把糯米浸入黑狗血中。在将沾着黑狗血的糯米,一点点分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我边干活,边同大波浪打趣。
“姐姐,当初究竟是谁给你起的名字?苏丹红,真是如雷贯耳。你家里是不是特别爱吃红心流油咸鸭蛋呀?”
大波浪死死的瞪了我一眼。
“‘丹’有赤色的意思,‘红’嘛也是赤色。多淑女的名字。我出生的时候,咸鸭蛋还都是用黄泥糊的呢!根本没有什么苏丹红。”
我吐吐舌头。“那还不如叫苏赤赤呢!”
不时,我将总统套房的每个角落,都洒满了沾染黑狗血的糯米。
大波浪又从卫生间里找了一个洗脚盆,将足足有两公斤的朱砂倒进脚盆中。
“这又是要干什么?”
我好奇道。
大波浪把脚盆放在茶几上,又拿出了牛角递给张霖利。
“大厂长,别坐着干瞅。瞪着一对二五眼跟活王八似的,干点活儿好不好!”
“好呦!”
张霖利眼神从头至尾都没有离开大波浪身体半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对美女是真有耐心,被大波浪明里数落,暗里讽刺这么久。依然心态良好。
“美女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大波浪从黄布包着的法器中,找出一个纯钢制成的锉刀。这个锉刀绝对是我见过最大号的锉。平面足有32开笔记本大小。
“这是要做什么?”张霖利接过锉刀,有些不明原因。
大波浪指了指茶几上的牛角。
“很简单,用锉刀把牛角磨成粉,跟这盆朱砂混在一起。就是个小小的体力活,大厂长这种人中龙凤,对你来说是小case吧?”
呵!此时我的心中已经狂笑不止。用锉刀磨牛角,这种硬碰硬的事情,即累手掌又费力气,的确是最适合这个渣男不过。
张霖利望着硕大的一对牛角,坚硬厚重的如同黄绿色的大理石,只见他默默倒吸一口冷气。
“没,没什么问题。”
“那我呢?”
我举着一双沾满黑狗血的双手,站在窗帘边上,有些无所事事。
只有这短短的一天时间,妈妈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我帮忙给母亲递热手巾,妈妈低着头,悻悻的说。
“泽翰,我请的假快到期了,过几天就得回厂子里上班。”
母亲在一家纺织厂工作了三十几年,这辈子说不清楚做了多少件衣服和棉鞋,自己身上穿的却是最便宜,打折处理的地摊货。
我宽慰她。“我找的这个兼职蛮好,离医院近,还只在夜里上班儿。一个月有2万块钱的工资。”
母亲长叹一口气,摇摇头。
“总觉得你那个工作不靠谱,又不跟我说明白具体是什么活。天上从哪儿钓那么大个馅儿饼,就让你给捡着。还是好好复习,准备省考吧。”
因为父亲的病情,我大学一毕业,放弃了在外地打拼的机会回了老家。在这槟城小镇唯一的出路,就是参加省考,考上公务员,混个稳定的工作。
忽的,手机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我一打开手机,牛柏晔不知把我加进了什么微信群。
一看群名便知。“黄泉饺子一家人。”
里面唯一的女性头像在微信群里叽叽喳喳不停。
一看这骚气的头像,也没有别人能把俗气显示的如此独一无二。
我含糊其实的解释。“我们老板娘,喝多了!”
母亲一直是个很传统的人,担心的提醒我。“不要跟那些三教九流在一起瞎混。”
我支支吾吾的应承,只看见大波浪又一条长语音发过来。
我把手机声音调小,放在耳边偷偷的听着。
大波浪在那头说:“弟弟呀!我今天早上有去联系苏定文,他承认自己给父亲买了一个纸扎人偶,跟着张俞火化的时候一起烧过去了。我已经听出了那家冥纸店的地址。咱们今天一起去看看呀!”
听到这个消息,我顿时精神抖擞,仿佛看到了生机就在眼前。
连忙跑到黄泉饺子馆儿,大波浪昨天晚上还睡得像一滩烂泥,现如今却容光焕发的。穿着一身银色亮片的连衣裙,总之,她的胸脯子永远都要在外边漏半截。
“go!”
见到我,大波浪的手指就像两个穿天猴,蹦迪似的扭着跨出了门。
我跟着苏丹红一起来到了苏定文口中的那家冥纸店。
这家冥纸店在郊区的一个小居民楼群里,小小的门脸儿,连个牌匾都没有。只复古的在门口立了一个幌子。上面没有店名,写着的是,“驱邪,算命,请仙儿,招魂。”
如此特立独行的字眼,也就是店的位置偏僻,否则非得被城管所给取缔了。
我和苏丹红敲敲门,一个女人在里面应和。
“进,门没锁!”
我缓缓的推开门,冥纸店里烟雾缭绕,好似起了一层巨大的雾,又好似进入了人间仙境一般。
冥纸店里堆满了香烛,烧纸。地上整齐的排放着烧给死人用的纸别墅,纸轿车,纸鸡,纸鸭,自然还有一对儿童男童女纸扎人偶。
我看着那一对纸扎的童男童女,大约一米多高。是用老式彩纸糊的,看着和普通的纸扎人无二,唯一的区别,大概是神情吧。
这一对纸扎人偶模样是笑着的,从那黑豆子大小般的眼睛里,仿佛能看到它们情绪的波动。
难不成这一对儿纸扎人偶里也住着两个生魂?
“要买什么吗?”
我这才注意到,这家冥纸店的主人。
这是一个40出头的中年妇女,穿着蓝色的棉马甲,烫过的卷发随手一绑,一缕刘海儿垂在脸庞。
因为冥纸店里烟雾缭绕,我并不能完全看清这个女人的脸。只是单从她的身段儿体态,应该可以确定,年轻时估计是个大美人。
岁月从不败美人,即使上了年纪。皮囊已经苍老,可周身的体态气质不会变。
女老板在拿着抹布擦一尊白瓷的八臂罗汉像。
我见过在冥纸店里供观音,供佛主,供关公的,供八臂罗汉的我倒是头一次见。
“你好,我看你门口的幌子上写着驱鬼,算命,请仙儿,招魂儿。不知道是个什么价位?”
大波浪将屁股倚在门边的把手上,并不直接谈正事儿,说出的话也是云里雾里。
那中年妇女嘿嘿一笑,回以里透着几丝阴邪。
“那要看具体情况了,做什么样的事?收什么样的价格?我从不做亏本卖。”
大波浪点点头,“好,那先算个命吧。”
然后用手指指了指我。“算他的命!”
中年妇女闻言,隔着朦胧的香雾,将我的身材样貌大致端详一番。
“小帅哥,你的生辰八字?”
“呃,1998年阴历9月29。属虎!”
“小帅哥,从今年开始,你会陆续遇到许多个女人。其中有两个,一个是你的桃花缘,一个是你的桃花劫。
戊寅年,辛酉月,己卯日,甲子时……。”
那中年妇女突然间一顿,“好了,我才疏学浅,只能算到这里。今天这卦资,我分文不取。你们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这个女人当真有两把刷子,一定是算出了什么,是我有阴阳眼?还是我被女煞缠身?她这样的态度,摆明是不想惹祸上身。
“你知道我们是为了什么事来!”
大波浪气势汹汹,毫不示弱。
“秦姨,好久不见,我记得你曾经出我苏家大门的时候说过,今生绝不掺和阴阳的事!如今,你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和良心。”
秦姨,难不成大波浪和眼前的中年妇女认识?还是什么远方亲戚?难不成这滨城县里搞死人产业的都被他们苏家垄断了?
中年妇女忽的情绪激动起来,握着抹布的手都在猛烈的颤抖。
“不要说了,我不知道什么苏家大门,小姑娘,我也不认识你,你们走吧!”
这个女人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连她那颤抖的后背和头发丝都在表露,她就是大波浪口中的秦姨无二。死咬着不认又有什么意思?
大波浪上前拽我胳膊。
“我们走!”
“那我爸!”我懒得理他们之间有什么过往恩怨?我爸还在医院躺着呢,植物人,只能靠着管子呼吸。我要知道那女煞的线索,我要救人呐!
我不肯走,索性开门见山。
“秦女士,我想问一下,前几天有一个张定文先生是不是从你们店里买了一个纸扎人偶?”
秦姨冷冷道:“顾客的信息,我们不方便透漏。”
“那纸扎人偶是不是生魂纸扎,里面封着一个女鬼的魂魄。我想知道那个女鬼是谁?纸扎人偶被我不小心被我烧坏了,那个女鬼已经逃了出去,变成了女煞,我想找到她,求她放我家人一条生路。”
中年妇女听完我的话,整个人又是一愣,只有片刻,她便恢复了冷静。
“你说的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什么生魂纸扎,灵魂女煞,我只是个叠元宝挣钱的买卖人!糊弄事的,难不成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鬼魂?”
简单几句话,把什么都推了个干净。
大波浪懒的同她辩白,强行把我拖出了门。
“为什么不逼她说清楚?你们不是认识吗?”我有些生气。
我连忙从楼梯上站了起来,不知坐了几个小时,我的双腿都已经发麻,站起来时也踉踉跄跄,险些跌了一个大跟头。
张定文和他儿子爬到了三楼,刚一转过身边看见了我。
没想到张定文对我还有印象。
“咦!这不是那天来过家里的小伙子吗?小王是吧!怎么?找我有事情吗?”
我死死地盯着张定文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20出头,跟我差不多大的年纪。身高大约1米80左右,一身嘻哈潮牌。不得不说,他长了一副较好的皮囊,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又是一个爱喷香水的人。
我直接了当问他。
“你还记得闫妍吗?”
听到闫妍的名字,张家父子的脸上瞬间都浮现出诧异的神情。
张定文的儿子第一时间恢复淡定,云淡风轻的描绘。
“这个名字还蛮普遍的,不过我的确不认得。”
“对呀!曾经你也对她说过这句话,‘我不认识你。’所以闫妍才会跳楼自杀,那是三年前的某天,闫妍那年才只有16岁。”
“你在说什么?好搞笑的,我完全听不懂。”
古龙男耸耸肩。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不要堵在我们家的门口。否则我会报警的。”
说话绝情,完全不留退路。怪不得这个男人当年会在得知闫妍怀孕之后,倾刻间像个老鼠一样,逃窜的无影无踪。
我轻松的换口气,用无所谓的语气对他讲。
“没关系了。反正下一个死的人又不会是我,张叔叔啊!咱们槟城最近出了一个大新闻,你们知道吗?我给你们看看吧。”
我打开手机,调出槟城新闻网上发布的,那张标题叫“职业学院三名女生相继死亡,饺子馆门口上演‘爆颅’酷刑。”的新闻,然后将手机递给张定文。
张定文父子默默地看着,我明显的看到他们的呼吸加速,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我伸伸懒腰,顺便跺一跺已经发麻的两条腿。
“哎呀!听说这三个女生,都是跟那个跳楼的闫妍同寝室的呀!槟城职业学院现在传闻满天飞。说是什么女煞复仇,冤鬼索命。不知道,这些都是不是真的。”
张定文边看着新闻报道,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我连忙夺过手机。
“两千大块新买的,千万别给我摔碎了。”
“小伙子,你到底是谁?”张定文的眼睛死死盯住我,他的脸上满是错愕与震惊。
“我,黄泉饺子馆小服务员。”
“黄泉饺子馆?”
张定文和他儿子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相视对望一眼,纷纷摇头。
我解释道。
“如果你们不知道黄泉饺子馆的话。那秦如锦总该认得吧?那个替你们把闫妍的魂魄封锁在纸扎人偶里的,郊区冥纸店的老板娘。”
张定文肯定道。“秦大仙我们是认得的,并且相识很久,我是她的老主顾。”
我接着说。
“我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苏老爷子,就是秦如锦的师傅。苏老爷子托我告诉你们一声,闫妍已经化身成煞,在立冬之前,就会过来取你儿子的性命。”
说完,我佯装转身就走,只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小伙子且慢!”
果不其然,张定文连忙叫住了我。
“麻烦小伙子请进屋,咱们屋里详谈。我这还有好多上好的杭白菊,一会儿走的时候还请您给你们黄泉饺子馆的老板带些。”
这个张定文果然是个生意人,我们只见过一次面,他便能记住我的长相,记清我的喜好。用上好的菊花茶来吊着我。这最简单的投其所好,被他使用的如鱼得水。
我站定脚步,微笑着点头。然后给大波浪打电话,“妞儿,别看电影了。赶紧来张家。”
我跟着张定文第二次走进这间,装修的土到掉渣的小楼房。
张俞老爷子的遗像还静静地摆在客厅的胡桃色立柜上。
我默默地给张俞三鞠躬,上了一注香。
张定文的儿子站在我的身后,他搓着双手,紧张的问我。
“闫妍真的变成什么女煞了么?”
“怎么?你不知道?”
我有些诧异“前几天,你们不还去找秦如锦了么?她玄术那么高超,难不成没有告诉你,你将要命不久矣?”
听到命不久已四个字,这个负心负情的渣男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只听见他声嘶力竭的崩溃抱头。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她还是不肯放过我?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个渣男还真是不要脸!当初明明是他抛弃闫妍在先,如今反而成了闫妍不愿意放过他。
男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能颠倒黑白的生物。作为一个男性同胞,我自己都觉得替他臊的慌。
张定文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
“霖利,没关系的。咱们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爸爸给你找最好的捉鬼天师,一定会彻底消灭那个骚扰你的女鬼。”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有钱人,还真把钱当成万能的了。呵,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乔布斯还是世界首富呢,不照样去见了阎罗王。
就凭他们,若不是此时父亲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我真宁愿和那个女煞一起联手,弄死眼前这一家王八蛋!
不时,大波浪急匆匆赶来。
这个女人,趁着早上的空挡,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一袭裸色的包身鱼尾裙,外面搭了一件纯白色的短款小西服。事业线仍旧暴露在外边,头发三七分,烫成经典复古大波浪。一抹像吃了死孩子般的大红唇,黑长的眼线简直要飞的太阳穴。
我迎她进门,不自觉的吐槽。
“你穿这么一身儿是要来相亲,还是要参加巴黎时装周?知道的你是捉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那个艳鬼呢!”
张霖利见到大波浪,眼睛都看直了。
大波浪打量了张霖利一番,脱口而出两个字。
“渣——男。”
我忍不住“扑哧”一笑。说的好,让这个古龙怪到这个时候还不安分。
张霖利尴尬一笑,请大波浪坐下。
“美女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还蛮痴情的,对女朋友特别的好。”
“这么说你有女朋友了呗?”
大波浪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习惯性的翘起二郎腿。
我真的没有想到,大波浪怼起渣男来,当真是又酷又飒。
我偷偷的对她竖起大拇指,在她耳边小声说。
“姐姐,怼的好。”
张霖利被大波浪呛得直挠头。
张定文沏了一口上好的菊花茶。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
“王先生,苏小姐。咱们边喝边谈。”
大波浪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摸出一盒煊赫门,从里边抽出一根香烟,张霖利见了,忙讨好的掏出打火机给她点火。
大波浪对上火,猛吸一口。浓白色的烟雾从她的鼻腔和口腔中飘荡出来。
“少整这些没用的,说说。当年为什么要把闫妍的灵魂封印在纸扎人偶里。”
张定文和张霖利只好如实相告。
张霖利摆出一副纨绔公子的嘴脸。
“其实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不是看上我的钱。我跟她在一起两个多月,在她身上花了四五万。包包,手表,衣服,化妆品。我都给她买了,谁知道她还得寸进尺,同我讲,她怀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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