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祁散漫的倒在锦缎软榻上,随手捡了一本《兵法》书看。
不一会儿,便听到外头来人的声音。
“姑娘进去后先同世子请个安,便将饭菜都摆到桌上,世子用膳时,你便在一旁布菜,备水......”
到了屋门口,段嬷嬷还不忘同清葙嘱咐一番。
“世子,饭菜已经备好,一会儿让清葙在一旁伺候罢。”段嬷嬷微笑说完,同一旁的清葙使了个眼神。
按照段嬷嬷所说,清葙拂身行礼。
早已起身坐在榻上的段祁,淡淡应声,便安静的看着清葙起身后,一言不发的跟着段嬷嬷学着摆饭。
等摆好了饭菜,段祁来到桌前拿起筷。
段嬷嬷已经出去,此时屋里只有段祁和清葙两人,站在一旁等候布菜。
“许是段嬷嬷知你头回伺候,便将规矩说的格外仔细吧。”
“我吃饭时无需用人布菜,你也不必这般战战兢兢的,难不成我还能把你也吃了不成。”
您是不会吃了自己,可若是真想的话,自己也只能是只待宰的羔羊。
段祁才夹了筷桌上的茄子,只觉得清净的很,转头看向清葙,只见那丫头规规矩矩地端正在旁边,觉得滑稽。
“我自己吃饭,你在一旁杵着反倒不自在。”
“正好还有备份碗筷,坐下一同吃。”说着抬了抬下巴指向对面的桌子。
“这...这不太好吧,奴婢只是个丫鬟,怎能同世子一桌用膳。”
“我只道清葙是个伶俐之人,却竟不知原来还有当主子的影子。”
清葙暗叫不好,不会是说错了话,以为自己被驳了面子吧。
但段祁却并未生气,放下筷子,又指了指对面:“同你玩笑罢了,竟不知胆子这般小,你且放心坐那儿吃就是,若有吩咐,我自会与你说。”
无奈,只好搬了圆凳坐到段祁对面。
这顿饭下来,段祁倒是享用的很,清葙却一直注意着吃饭那人有什么吩咐。
饭毕后,几个丫头来将餐盘撤下,段祁每日饭后都要看会书,或者到院子里练剑。
只是今日天有些阴,便又盘在榻上看起书来。
虽是看书,可那心思半点不在书上,眼神一直飘在圆架跟前整理书桌的清葙身上。
段祁虽说有一间单独的书房,可自己不喜欢正正经经的坐在那儿,这也是令侯爷气恼的地方,说段祁整日吊儿郎当。
所以平日看书,写字都在卧房里摆设的桌子上进行,累了便倒在榻上。
等着清葙整理完,朝自己这边走来,索性将手里的书扔到了一边,叫了人过来跟前。
“你的名儿是我亲自让荆扬去划过来的,你可知道?”
“嗯。”
“可你又知道为什么爷亲指了你吗?”
清葙只知道自己是段祁亲自分派到这儿,却不知这段祁为何要自己来这儿当差。
果然,这丫头并不知道。
“其实那日大妹妹来找过我,叫我将你分到她那去,还带了好些礼物来。”
原来那日花园中段知意以为自己为差事苦恼,说来找二世子帮忙的事,竟然真来了。
段祁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只编织兔子,递到清葙眼前。
“你瞧,这便是出自你手出来的吧,被大妹妹包成了礼物送了我,我倒是心意的很。”
“......”
“只不过我倒不是因为大妹妹来送礼物贿赂之后才去做的,而是...”
“那日在大太太屋里见到你之后不久—”
!!!
那日自己去大太太屋里送衣物!原来这人竟然算计了自己这么久的时间,而自己却半分察觉都没有。
“也不知你这丫头是不是那日对爷施了什么药,竟叫爷惦念了你好些日子,便着人打听着,知道你还尚未被分配,便赶早儿让荆扬把事儿给办了。”
“怕那时就让你来想必有些急,索性就让你跟着李姑姑了一段日子,正好我又去外头办了些事儿,耽误了几日,正好回来就听段知意那丫头来同我说,你正为此苦恼,索性就叫荆扬直接去跟你说,搬来我这儿。”
旁的清葙没怎么注意,可段祁话中‘对他施什么药’‘惦念了好些日子’自己可是听见了。
对视了段祁的眼睛,竟然感觉像是盯着到手的猎物一般。
“唰——”一瞬间红了脸。
低下头不去看段祁,谁知下一瞬间竟然被一只修长微凉的手捏着下巴,又被迫将脸抬起。
若是此刻外头进来人,必然看出两人此刻的距离,简直亲密之极。
盯着清葙看了一番,又将头低了低,清葙仿佛都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我知道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我也不急,你年纪还小,只跟在我身边好生伺候就是,我定不会薄待了你。”
说完,魅惑的一笑,将清葙的下巴松开,起身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没有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间,清葙这才回过神。
这哪是让自己来做丫鬟啊。
皱了皱眉,壮了壮胆朝着段祁说:“二世子既是让奴婢来当差,奴婢必定做好丫鬟的本分,绝不敢对二世子有什么非分之想。”
段祁的笑容也逐渐冷下来:“你的意思便是拒绝于我了。”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年纪尚小,家中还有哥哥、姐姐一堆人和事,奴婢只想着做好自己的差事赚些月例银子回去,其他的不去想。”
原来是因为家中事多,还未有其他自己的打算。
段祁也和缓了些:“无妨,知你现在年纪小,同你说多了也无济于事,你只做好你的活儿方可,至于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之后外头又有人来话,让段祁去沐浴更衣。
段祁怕清葙跟在一旁不好意思,便吩咐她留在屋里整理床铺就好。
那自然感情好。
段祁出了屋子后,清葙便将床铺铺好,又从柜子中取些安神香放到香炉中点燃,一切收拾妥帖,段祁也沐浴完毕。
换了身寝衣,大敞着交领,因为沐浴的关系,露出的皮肤上还留着水珠,段祁虽然十七之龄不过身子长得十分不错,由于平时有习武练剑的习惯,并没有一般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公子哥一般,偏又生了一副好相貌。
此时又这般样子,清葙感叹,谁说这世上只有女子才会勾人。
若段祁并非生在侯府出生便衔着二世子的名头,只怕是在外头卖卖自己的肉体,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拿了布子,将段祁还湿漉漉的头发擦干,便服侍人就寝了。
一切打点好,又听段祁说自己今晚回去休息,不必在屋里值夜。
清葙这才欢喜着告退,回去迅速的将自己洗漱好,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