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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臣子迷惑,陛下他为何那样对将军后续

梨花白zz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因为皇帝牢牢的堵着车门,仇曲只能从车窗处将食物茶水送了进去,又招呼了一众暗卫分批去吃饭。王二狗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给仇曲拿了两个,又跑回去拿包子给秋祁送去,忙碌得很,被安排去吃饭的暗卫们也都涌去那个小小的茶水铺,以最快的速度进食。仇曲看着端坐在车辕上的皇帝,想了想去拿了两个包子过来,低声道:“爷,您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好歹吃一点吧。”皇帝瞥了他一眼,没反应。他早已经饿过了头,这会儿又正心绪激荡,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完全觉不出饿来,并不想理会仇曲。仇曲再次叹气,这种照顾皇帝衣食身体的活计本该是傅英的,那个滑头也更懂得怎么去劝皇帝,可现在傅英不在,皇帝的身边只有他们这一众大老粗,面对不配合的皇帝,真的是一...

主角:殷栾亭秋祁   更新:2024-11-12 12: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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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殷栾亭秋祁的女频言情小说《众臣子迷惑,陛下他为何那样对将军后续》,由网络作家“梨花白zz”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皇帝牢牢的堵着车门,仇曲只能从车窗处将食物茶水送了进去,又招呼了一众暗卫分批去吃饭。王二狗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给仇曲拿了两个,又跑回去拿包子给秋祁送去,忙碌得很,被安排去吃饭的暗卫们也都涌去那个小小的茶水铺,以最快的速度进食。仇曲看着端坐在车辕上的皇帝,想了想去拿了两个包子过来,低声道:“爷,您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好歹吃一点吧。”皇帝瞥了他一眼,没反应。他早已经饿过了头,这会儿又正心绪激荡,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完全觉不出饿来,并不想理会仇曲。仇曲再次叹气,这种照顾皇帝衣食身体的活计本该是傅英的,那个滑头也更懂得怎么去劝皇帝,可现在傅英不在,皇帝的身边只有他们这一众大老粗,面对不配合的皇帝,真的是一...

《众臣子迷惑,陛下他为何那样对将军后续》精彩片段


因为皇帝牢牢的堵着车门,仇曲只能从车窗处将食物茶水送了进去,又招呼了一众暗卫分批去吃饭。

王二狗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两个包子,给仇曲拿了两个,又跑回去拿包子给秋祁送去,忙碌得很,被安排去吃饭的暗卫们也都涌去那个小小的茶水铺,以最快的速度进食。

仇曲看着端坐在车辕上的皇帝,想了想去拿了两个包子过来,低声道:“爷,您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住的,好歹吃一点吧。”

皇帝瞥了他一眼,没反应。

他早已经饿过了头,这会儿又正心绪激荡,看什么都像隔了一层,完全觉不出饿来,并不想理会仇曲。

仇曲再次叹气,这种照顾皇帝衣食身体的活计本该是傅英的,那个滑头也更懂得怎么去劝皇帝,可现在傅英不在,皇帝的身边只有他们这一众大老粗,面对不配合的皇帝,真的是一筹莫展。

就在君臣二人僵持之际,车帘微动,一只匀称修长的手伸了出来,手中托着一个白胖的大包子。

仇曲眼睛一亮,连忙双手接过,送到长孙星沉的面前,努力回忆着傅英的说话方式,劝道:“宁王殿下忧心爷,给爷送了包子,爷纵然不想吃,也莫辜负了这份心意,倒让宁王殿下寒了心。”

长孙星沉呼吸一重,几乎用抢的拿过那个包子,一口咬掉半边。

殷栾亭给他的包子,活着的殷栾亭给了他一个包子吃。

温热的食物下肚,空了许久的胃里才后知后觉的开始反酸,反倒觉得更饿了,恨不能吃掉一头大象。

长孙星沉嘴里嚼着包子,空着的一只手紧紧的攥着衣袖。

殷栾亭听到仇曲说他饿了两天,就算心中怨他,也依然给他送了一个包子出来。

这个人就是这样,无论如何,终究是关心他的。

既然如此,那他怎么能忍心……忍心打发了秋祁把他的骨灰送给自己看?

他是真的狠心,又记仇,得罪了他,定然是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看着面色冷硬的皇帝吃下一个包子,算是不用担心皇帝会赶着车突然饿晕在车辕上了,仇曲默默的松了口气。

做暗卫好难啊。

然而皇帝一个包子下肚,反倒开了胃口,又陆续吃了三个大包子才住了嘴。

仇曲:……

【陛下,不是说好的不饿么?】

等一众人休整完毕再度出发时,小小的茶水铺子已经被饥饿的暗龙卫们扫荡一空,连块馒头渣子都没有了。

他们一行人出京追赶殷栾亭用了两天一夜,回程却足足用了五天有余。

到了宫门口,暗龙卫们无声无息的散开,几息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秋祁则被仇曲亲自带着送到宁王府去了。

灰扑扑的青布马车直接进入宫门,一路进了皇帝的寝宫乾阳宫。

皇帝和宁王双双消失了七八天,傅英已经急得头顶冒烟,一早得到消息就跺着脚等在乾阳宫门口,看到蓬头垢面、充当马车夫的皇帝时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哎哟”一声迎上去,一迭声儿的道:“哎哟我的皇上呀,您怎么弄得如此憔悴!老奴这心肝儿都碎啦!”

他将皇帝从车辕上扶了下来,压低声音迅速道:“可消气了?”

长孙星辰几不可察的摇了下头,回身去开车门。

傅英的老脸一苦,随即又笑出一朵花来,亲自搬来脚凳放在车下,对着踏出车厢的殷栾亭柔声道:“宁王殿下一路辛苦了,奴才已经备好浴汤,殿下快去沐浴一番,洗洗风尘吧。”


夜半 皇宫

喝了酒的皇帝红着眼睛轻声呢喃道:“栾亭,你我之间这么多年,刀枪箭雨里闯出来的情份,你……你要权,我要人,我们各有所得。我以为,这一生,我们都能维持住这个平衡,一直走下去……

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你想要这大位,我也、我也可以给你,我甚至还会为你筹划安排好……

栾亭,我以为我只是想要你这个人,只要你还肯留在我的身边就够了,可是我突然……突然觉得不甘,或许,人的欲望总是填不满的罢……”

手中端着茶杯要给皇帝递水的殷栾亭静立在原处,许久,才缓缓转身,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回身后的桌案上,背对着皇帝,一向挺拔的腰背在这一刻略微弯曲,就像突然被一座大山压住,压得喘不过气了一样。

他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水,突然低笑出声,一声接一声的,好似停不下来,直到一滴眼泪突兀的落进身下的茶杯里,他才怔怔的看着那微小的涟漪,语声平稳的道:“你要人,我……要权?是啊,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那些矫情的酸话就不必说、也没人信了,大家的目的,彼此也都心知肚明。男儿生于世,怎肯庸碌一生,我出身世家,生而尊贵,自然更想要峥嵘一生,才不枉我来世一遭。

这些年我机关算尽,殚精竭虑,为的自然是这滔天权势。如今,我把持朝政,在朝中也算只手遮天,想要的权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都拥有过了,尽够了,今日皇上既然把话说开了,你我的缘分便也到了尽头,星……皇上,您会将我赐死么?”

皇帝斜倚在榻上,眼神悲凉,低声苦笑道:“你何必要问这种话?你明知道,我不会……”

殷栾亭没有回身,透过眼中的水光怔怔的看着不断落入茶杯中的小水珠,轻声打断道:“那皇上,会将我下狱么?”

皇帝撑起身子,皱眉道:“栾亭,你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对你,何苦要说这种话来刺我的心?”

殷栾亭又笑了笑,语声轻快的道:“看来我这些年不惜以色侍人,到底有些用处,就算被皇上你看出狼子野心,也终能保全性命。”

皇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眉头紧皱,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你明知我从不曾将你看做……看做以色侍人之人,为何要说这些话来作践自己?你我少年相识,一起走过了多少风雨飘摇的岁月,我们……”

殷栾亭重新挺直了腰背,再一次沉声打断:“皇上!”

皇帝一顿。

殷栾亭依然背对着他,依然保持着方才的语调,缓缓说道:“陈年旧事,就不必提了,既然皇上一不赐死,二不收监,那么臣便拜谢隆恩。臣乏了,就此拜别皇上,皇上若对臣另有处置,也请尽快下旨。”

他全程没有回头看过皇帝一眼,说罢,便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失声怒吼道:“殷栾亭!你明明知道,我只想让你留下来陪我!真心实意的……陪着我……”

殷栾亭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外走去,任由身后的皇帝喃喃的碎碎念着:“栾亭……我们少年相识,我们明明曾经生死互许、毫无保留,我们明明曾经不分你我,我们明明那么好的……你为什么变了……”

门外的内侍听着两人争执,大气也不敢出,见殷栾亭走出大殿也不敢拦,毕竟当今的朝政大部分已经被这位异姓王把持,皇权都快被架空了,若他想反,明天就可以做皇帝。

殷栾亭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下了殿前玉阶没走出几步,便压着嗓子闷咳了一声,胸中一股血气翻涌而上,他几番压制,终究还是压制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月光下的白玉阶上落下点点暗色,像是雪夜落梅,更像是……陈年的蚊子血,不会让人心怜,只会惹人生厌。

随侍的内侍见他吐血,刚刚惊叫了一声,就被殷栾亭抬手止住,他抬起袖子擦了下唇畔的血迹,又缓缓蹲下,用自己华贵的广袖一点点将白玉阶上的血迹抹去,低声道:“没事……没事,不要吵,不用送我。”

内侍惊恐的捂住了嘴,看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异姓王重新站直了身体,沾了血迹的广袖轻拂,大步向前走去,很快,那掩在华服中的瘦削背影便一点点的消失在了苍茫的夜色中。

他此时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宁王的背影。

内侍惊魂未定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连滚带爬的跑进内殿,却见皇帝已经半倚在榻前睡着了。

内侍监傅英因病不在,守夜的小内侍一时六神无主,急得快要哭出来,他思量再三,决定先压下。

皇帝本就失眠觉浅,现在心情又如此糟糕,好不容易睡下,若扰了他的清梦,自己说不得就得脑袋搬家。

宁王是武将出身,向来刀枪不入,看他走路带风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大事,王府里也自有府医,是宁王从军中带回来的,传闻医术奇高,并不比宫中的御医差,想必是出不了差错的,不如等明日一早再禀报不迟。

殷栾亭一路回了王府,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所有家仆,拿出所有人的身契,开库房取银两,每人发放了足够的银钱,遣散了家仆。

继而又开始遣散府中家将,这一步不太顺利,府中的家将多是陪他从战场九死一生过来的,忠心耿耿。

铁打般的汉子直挺挺的跪了一院子,并无一人肯拿钱离去,直到殷栾亭下了死命令,强行将足够他们日后生活的银两发下,才不得不沉默着接受了自家将军的最后一道军令。

殷栾亭沉默着看了他们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内堂。

自殷栾亭被封王赐府后,经常被留宿宫中,白日里下了朝,也多是留在宫中处理政事,细细算来,他待在府中的时间远不及宫中的一半,府中的一切,也不如宫中熟悉。

他走进自己的书房,在外面一片凄风苦雨的忙乱和压抑的低泣声中,缓缓磨了墨,提起笔写了他此生最后一封折子。

“臣殷栾亭,无德无能,深负皇恩,无颜忝居高位,请辞宁王之位,自此隐居山野,此生不入京城……”

写完,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才合起折子,将自己的大印、虎符、蟒袍朝服等端端正正的放在桌案上,那封奏折就放在最上面。

忙完这些,他才起身洗了笔,灭了灯,收拾妥当,一步一步,走出了房门。


就如他腿上旧伤,每逢阴雨,必定疼痛难忍,就算再如何调养,也只能缓解,不能根除。

这还都只是皮肉之苦,最重要的是他的脏腑已有油尽灯枯之相,特别是当年那透胸一箭,当时差点要了他的命,事后又千里奔袭……唉,一不小心就会引动咳血之症,草民已经用尽方法去为他调养,奈何他从不肯听草民的劝,每每劳心劳力,真真是……气煞孟某。”

长孙星沉越听心就越沉,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低低的道:“那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孟清见皇帝如此关心自家将军,神情不似作伪,越发掏心掏肺:“草民已经方法用尽,若他从现在开始每日平心静气,好生将养,环境再于他有利些,定能减少些病痛折磨,说不定还能多撑些年月,只是……终究难以长久。”

长孙星沉连日奔波,情绪又大起大落,本就是强弩之末,此时亲耳听到孟清打破了他心中隐藏的希望,眼前黑了一瞬,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孟清吓了一跳,忙上前扶他:“皇上!皇上您保重龙体……”

长孙星沉木木的坐着,神情有些呆滞。

孟清见他如此受打击,特别能感同身受,不由得敞开了心扉,有些迟疑的道:“其实……草民还有一位同门师弟,天资聪颖,于医术一道的天分造诣远超孟某,若有他在,或许……或许能有什么法子。

只是他性子跳脱,喜欢游山玩水,常常一去数年不见踪影,根本寻他不着。将军病重,草民曾数次试图与他联络,却始终一无所获。”

长孙星沉精神一振,忙道:“朕可以派人去寻!”

长孙星沉缓了口气,尽量温和的道:“你将你师弟的名字、形貌特征说与朕,只要他还在这世上,朕定能将他找到!只要找到了他,栾亭是不是……”

孟清忙道:“皇上恕罪,草民并不能保证师弟来了就一定能医好将军,只是想要多一份希望而已。草民这位师弟心思活络,喜欢剑走偏锋,却往往能收到奇效……草民是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么……可是草民与师弟也已经多年未见,并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行医、于医术一道是否有所精进,甚至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

长孙星沉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手撑着额头坐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好,朕知道了,从今天开始,孟府医就安心住在宫中照料栾亭的身子,缺什么用什么只管对傅英说,若有人敢怠慢你,也与傅英说。

栾亭现在已经睡下了不能惊动,明日孟府医就去给他请一次脉,该如何用药只管吩咐下面人,只要事关栾亭的身体,太医院的人手、药材全凭孟府医调度,今后栾亭的身子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要报与朕知道。

至于孟府医的师弟,孟府医画张画像与朕,朕会马上派人去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要抓住。”

皇帝给了他如此大的权力,可见对殷栾亭是真心爱重,孟清喜道:“草民遵旨,谢皇上隆恩!若无其他事,草民就先退下了。”

长孙星沉疲惫的挥了挥手,孟清便急匆匆告退回去画他家师弟的画像去了。

他本以为中秋夜一别与将军就是永别,不想峰回路转,又能伴在将军身边。就算一切努力都无用,能再伴他几年,为他缓解些病痛也是好的。

孟清走后,长孙星沉一个人呆呆的坐着,好似木头人一般,门外的宫人内侍大气也不敢出。


殷栾亭也想说话,可是他的全部力量都用在了手上,额角青筋都崩了起来,根本无暇他顾。

他是真的被皇帝惊着了,他万万没想到皇帝竟然疯到了这个地步,那双握着他的手是下了死力的,绝不是在虚张声势。

眼见那剑尖已经没入皇帝的胸膛,他心急如焚,咬牙奋力向后拔剑,与这疯子角力。

他是武将,擅长马上作战,膂力惊人,只是如今身在病中,身体虚弱,又刚起身,整个人都有些绵软,这才让皇帝占了上风。不过他胜在耐力强,又趁着皇帝被傅英的一通哭喊不配合分了些心,抓住机会从被子中伸出一只脚,一脚蹬在长孙星沉的胸前,两相使力,终于挣脱了长孙星沉铁钳般的双手,将那染了血的短剑拔了出来!

砰的一声,殷栾亭向后摔在了床上,长孙星沉也因为惯性向后连退了好几步,傅英连忙爬起,整个人都扑在长孙星沉的身上,从身后拦腰抱住了他,双手在他腰身前扣紧,牢牢的锁住了长孙星沉的身子,防止他再冲上去抢剑,或是一怒之下干脆撞了墙。

这老太监玩儿命下了死力,长孙星沉一时竟挣不开他,又怕用力太过会弄断他的手,只得怒道:“你大胆!还不放开朕!”

傅英闷头不吭声,但就是不放。

殷栾亭倒在床上,大口喘息着,后怕得出了一身的虚汗,后怕之后,又是一阵难言的愤怒,他是一身病痛没有办法,可长孙星沉正值盛年,无病无痛,何以如此轻生死?

别人都是挣扎着活,他居然想死!他居然想死!

刚才若不是他反应快,拼了命的夺剑,这厮现在已经下了黄泉了!

殷栾亭只觉得一口怒气冲到头顶,一把扔了那染血的短剑,下了床,几步走到长孙星沉的面前挥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

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长孙星沉和傅英都懵了。

傅英是被吓懵的,那可是皇帝的“龙颜”啊,都被打肿了,目睹了这件事的自己,会被灭口吗?会的吧。

他呆呆的放开了自己的手,默默的后退、再退,直到退到阴暗的角落,安静的站好,假装自己只是一朵无辜的蘑菇。

长孙星沉是被打懵了,殷栾亭盛怒之下,这一下子打得可不轻,他白皙的侧脸很快就浮起一个通红的巴掌印,半张脸都火辣辣的。

他的所有思绪都被这一巴掌打断,冲进脑顶的热血也流回了全身。

他的第一反应是:殷栾亭这是生了大气了。

紧接着想起:他如今的身子可禁不得气。

长孙星沉下意识的降低了气焰,抬手去顺殷栾亭的胸口,弱弱的道:“你不要生气……”

殷栾亭的胸膛起伏得很急,脑中有些眩晕,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跌坐在一旁的圆凳上低低的咳嗽。

长孙星沉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却被殷栾亭挥开了手。

殷栾亭刚平复下咳嗽就怒声道:“长孙星沉,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皇帝?身为帝王,身负天下,怎能因为一时之怒就轻言生死?你当自己还是三岁小儿吗?”

殷栾亭如此凶,长孙星沉不敢反驳,只是弱弱的道:“我没有忘……我只是累了……”

因为帝王之责,身负天下,他一个人苦守十二年,真的太累了,他是皇帝,可他首先也是个人,也会有撑不下去的时候,也会在某个瞬间,想要不管不顾的任性一次。


殷栾亭看着皇帝的那身打扮,猜想着应该是长孙星沉那晚和衣而睡,第二日得了消息来不及更衣就追出来了。

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追出来。

只是不知道,长孙星沉此举,是不舍他们之间的多年情义想把他找回去,还是……疑他真有反心,害怕纵虎归山,想要将他控制在京中。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去以恶意去揣测皇帝的想法。可是皇宫这座大染房啊,再纯白的人在里面待久了,也很难保持初心。

他们有少年情义,可是皇权帝位,非是等闲,身为皇帝,他注定遇事要多想一层,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允许他以情感为判断基准。

时间久了,遇见任何事都要从政治上去审时度势,就会成为每一位帝王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所以天家无情,帝王多疑。宁错杀不错放也是很平常的处事手法。

他这些年,依仗着两人之间的情份,行事太过于不避讳了。

他总以为他是不同的,无论他做什么,长孙星沉都会相信他绝无私心。

他以为他插手朝政是替长孙星沉分担压力,他真的信了长孙星沉登基前那句“并肩而立”的承诺。

当一切的幻象被揭开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么离谱。

时过经年,他已经老了,总是觉得一身疲惫,长孙星沉自然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满目星光的少年郎。

时光改变了所有人,大家都在成熟、都在成长,只有他还活在当年的梦境里、活在儿时的承诺中。

多么可悲可笑。

殷栾亭看了一会儿,便合上眼睛,缓缓的将头后仰,靠在了车壁上。

罢了,左右不过这几年,长孙星沉既不放他走,那他便留在这京中,陪着皇帝折腾到最后一天罢。

只是可惜,他想要去江南小住的愿望这辈子怕是完不成了。

跟王二狗共乘一骑的秋祁目光从始至终都不离那辆马车,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王二狗看了看他,有些于心不忍,温声劝道:“秋祁将军,你别担心,皇上对宁王殿下是无比看重的。那日得到消息后,皇上就亲自追出京城,一路上滴水未进,紧张得不得了。此番将宁王请回京中,定然不会有所为难的。”

秋祁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王二狗抬起手悄眯眯的戳了一下秋祁那比他的真实肤色粗黑了不少的脸,笑着小声道:“秋祁将军,你的乔装真的高明,若不是皇上带着我等亲自追出来,就算遇到搜查的人,也绝对认不出来的,这已经是易容术了。”

秋祁轻叹了口气,低声道:“狗哥,别叫我秋祁将军了,大家都不是外人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将军,不过是个护卫罢了。”

王二狗憨笑道:“你是皇上亲封的怀化将军,为整个朝廷立下过汗马功劳,就算你决意要回到宁王殿下身边做个贴身护卫,也没人敢不尊你为将军的。”

秋祁还是叹气:“以前的事就别提了。狗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和将军的行进方向的?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必然要一路直追才能这么快截住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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