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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小说

爱吃波波鱼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大明,嘉靖二十一年。松江府以东越河县正是午时,县衙内一片白素。前院草席之上躺着一俊朗少年,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早已气绝。“陆子吟,江南扬州人士,新科状元,现任正七品越河县知县......”手捧讣告的陆成泪眼婆娑,念到一半,忽然将讣告摔在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劫匪!?”他噗通跪在地上,抬手抽打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若是跟去肯定不会有事的!”“吵什么,明天的大明历史座谈会可是有院士来......”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少年噌的坐起身子。霎时间,庭院内鸦雀无声。陆成双目圆瞪,手僵直在空中;陆子吟傻眼了,眼前古装奴仆,周围青砖石瓦,如此真实。“啊!”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失声惊叫,陆成双眼一翻,蹬腿儿吐起白沫。陆子吟捂着胸口大喘气,眼底尽是...

主角:陆子吟鱼可沁   更新:2025-03-12 16: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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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子吟鱼可沁的现代都市小说《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小说》,由网络作家“爱吃波波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明,嘉靖二十一年。松江府以东越河县正是午时,县衙内一片白素。前院草席之上躺着一俊朗少年,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早已气绝。“陆子吟,江南扬州人士,新科状元,现任正七品越河县知县......”手捧讣告的陆成泪眼婆娑,念到一半,忽然将讣告摔在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劫匪!?”他噗通跪在地上,抬手抽打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若是跟去肯定不会有事的!”“吵什么,明天的大明历史座谈会可是有院士来......”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少年噌的坐起身子。霎时间,庭院内鸦雀无声。陆成双目圆瞪,手僵直在空中;陆子吟傻眼了,眼前古装奴仆,周围青砖石瓦,如此真实。“啊!”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失声惊叫,陆成双眼一翻,蹬腿儿吐起白沫。陆子吟捂着胸口大喘气,眼底尽是...

《九品县令?皇上叫我大明帝师!!陆子吟鱼可沁小说》精彩片段

大明,嘉靖二十一年。
松江府以东越河县
正是午时,县衙内一片白素。
前院草席之上躺着一俊朗少年,面如白纸,双目紧闭,早已气绝。
“陆子吟,江南扬州人士,新科状元,现任正七品越河县知县......”
手捧讣告的陆成泪眼婆娑,念到一半,忽然将讣告摔在地上,“好端端的,怎么会遇上劫匪!?”
他噗通跪在地上,抬手抽打着自己:“都是我的错,我若是跟去肯定不会有事的!”
“吵什么,明天的大明历史座谈会可是有院士来......”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少年噌的坐起身子。
霎时间,庭院内鸦雀无声。
陆成双目圆瞪,手僵直在空中;陆子吟傻眼了,眼前古装奴仆,周围青砖石瓦,如此真实。
“啊!”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失声惊叫,陆成双眼一翻,蹬腿儿吐起白沫。
陆子吟捂着胸口大喘气,眼底尽是惊慌。
大量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都什么年头了,还玩儿穿越?
还成了一个目标是清官,却被乡绅土豪同化成禽兽的废物。
这么狗血吗?
陆子吟将残缺的记忆简单的整理一遍,两道浓眉紧紧地锁在一起。
自己上辈子就是研究大明的,穿越到大明倒是无妨。
只是前任陆子吟的记忆有太多的蹊跷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前科状元郎,成了个贪财好色无恶不作的知县。
“老爷洪福!”
正在他慌神之际,一众奴仆跪拜在地,齐声高呼。
“少爷,我还以为您......”
前脚还在口吐白沫的陆成,见到陆子吟确实没死,立马爬起身子痛哭流涕的抱住陆子吟的大腿哭嚎起来。
陆子吟将他一脚踢开,皱眉道:“别找打!少爷心里正不爽快。”
再者而言,越河县外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劫匪,怎么偏偏自己遇上了?
砰,啪!
“天杀的劫匪!县令少年英才,方才十六岁便惨遭毒手。天妒英才!”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痛诉,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烟花爆竹声。
紧跟着,十几名壮汉旁若无人的闯入宅院,为首的一人手持两个铁球转动,笑着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根上:“知县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老夫特地请来丧葬礼队,来人帮......”
话未说完,他看到了活生生的陆子吟,表情瞬间凝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子吟轻挑眉头,笑道:“我还没死!”
这人他认识,是越河县几名员外之一,平日里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自己的前身变成贪官前就在他手中吃了不少亏,一纸诉状告上朝廷,人家屁事没有。
是个后台很硬实的主儿,至少连州府都无法制裁他。
一念及此,陆子吟看着孙尧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怀疑。
孙尧停下身子,阴鸷的的眸中尽是阴冷。
他怎么还活着!?
沉默中,孙尧忽然大笑起来,拱手行礼:“知县大人没事就好,下官是听这些不懂事的下人说的,一场误会。”
“哪位下人说的?还请孙员外明示。”
陆子吟微微一笑,眼神示意下人们关上院门。
少爷今天这是怎么了?
众人一阵疑惑,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孙尧面色一沉,随即挤出一个微笑:“知县大人,依照《大明律》第三卷第七章,擅闯私宅可是大罪,该罚。”
他解下腰间的钱袋,双手呈递,交给陆子吟:“这是二十两,孝敬知县大人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曾中过举人的孙尧自然是对《大明律》烂熟于心。
陆子吟打开钱袋,认认真真的放在手中查看。
原来贪官这么好赚钱啊,简直就是有人送钱上门啊!
见他数钱,孙尧眼底露出轻蔑。
终究是个贪官!
一旁的陆成见状赶忙伸出手抢夺,讪笑道:“少爷,这玩意儿太重,我来拿着就行!”
“滚!”
陆子吟一脚踹开陆成,咧嘴笑道:“光天化日贿赂本知县,罪加一等,罚银五百两!”
“五,五百两!?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孙尧面色一滞,随即眉头紧锁。
这点儿钱他拿得出,但以往的陆子吟断然不敢如此猖狂。
“多了吗?”
“多了,这都够买个三进的大宅子了。”
陆子吟与陆成小声絮叨两句,清了清嗓子,改口道:“那就一百两,顺便再把刚刚私闯民宅的罚银四十两交了。”
“我不是已经交过了吗?大人手中的钱袋还是我的。”
“钱袋?好你个老小子,偷我的钱?不是你偷,我的钱怎么跑进你的钱袋里了,再罚......”
“小人一时眼拙,大人莫怪。”
片刻后,陆子吟亲自写下罚银令,目送脸色铁青的孙尧离去。
“少爷怎么了?变了性了?”
“不会是被劫匪打傻了吧!”
“瞎说,仵作说少爷是被吓破了胆死的......不,没死。”
陆子吟醒来后,下人们个个面带惊恐的议论起今天的事情。
他则是没放在心上,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便走回自己的寝室。
推门而入。
屋中清香四溢,狭小的屋中陈设尤其奢华,海南黄花梨的书案上汉白玉镇纸就有两对,更不必纸张是宣州上贡用的贡纸。
“啧啧啧......奢靡的生活。”
“嗯?”
陆子吟刚拿起价值万两的镇纸,身后便传来一声泉水激石般悦耳的疑惑声。
床榻上,鱼可沁一袭碧绿翠烟衫,绿草百褶裙,披着的烟纱随着她起身从香肩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玉颈及清晰可见的锁骨;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随着她的莲花碎步扭动。
这…就是我一年不曾理会的未婚妻!?
陆子吟只恨不得把前一任陆子吟拧出来暴打一顿,如此美人竟置之不顾,简直是十恶不赦!
“你,你又要赶我走吗?”
鱼可沁红唇微启,话未说完,眼底已经泛起水雾,一双天生哀怨的眼眸我见犹怜。尤其是她说话时吞咽着空气,轻吭着将一口气断断续续吐出。
一句话说完,她忽的抿嘴,一双杏眼用力眨动,豆大的泪珠仿佛滴落在陆子吟的心头上,震得他浑身发软。
“赶你走?我舍不得!”
陆子吟脱口而出一句,三两步就来到她身前,想伸手抱住又不敢,好像这是别人的老婆一样,“你,真是我娘子?”
鱼可沁歪着头,像是没听清,吐出幽兰香气,“哈?”
“不管了!”
芬香扑面而来,陆子吟一咬牙一跺脚,在鱼可沁惊恐的目光中将她横抱起来,“小妖精,咱们今日既分高下,也决雌雄!”

陈一帆带着两名刑房的衙役见陆子吟等人走进来后,连忙行礼。
“见过老父母。”
陆子吟点了点头,摆出一副大人物的模样直接走到桌边的太师椅上坐下。
随手接过了刑房小吏递上来的茶盏,放置一旁后,轻描淡写道:“谁让你动刑的?”
“这......”陈一帆不知道陆子吟为什么会这么问,只能低头说道:“回老父母,实在是这厮半天不招。”
“招......招什么?你倒是问啊......”
朱三一边疼的“嘶嘶”个不停,一边非常委屈道:“您把俺抓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鞭打,叫俺招了,可要俺招什么,却半句话不问!”
“倒还显得冤枉你了?”陈一帆脸色不渝道:“我们找到你时,你都要翻墙跑了,有门不走非要翻墙,你自己犯了什么事,还不知情?”
“额......”
朱三一时语塞,好半天才低声道:“俺真的是第一次偷衙里的肉食,还请知县大人绕过俺。”
终究是很少说谎之人,那眼神躲闪的频率,都快赶上后世电风扇转动的频率了。
陆子吟将刚端起的茶盏用力的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旋即冷声道:“哼,事到临头还想撒谎?”
“你是看出了本官将你的毒药换成了细盐,这才知道东窗事发了,想要逃跑吧?”
来时的路上,陆子吟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那细盐虽叫细盐,可因为时代的局限性,比之后世用作调味的细盐,要粗糙不少。
当时自己只着急给那白色粉末和细盐做个调换,却忘记了身为厨子的朱三,很容易就会发现粉末和盐晶的差异。
朱三见陆子吟连“毒药”二字都说出口了,顿时意识到完了,再加上陈一帆趁机又给了他两鞭子,内心与身体的双重摧残之下,他耷拉着脑袋终于招了:“是福来赌坊的赵管事让俺这么做的,他说那粉末只是泻药,吃了只会让人身体虚弱一阵。”
“狗都吃死了,你还敢说只是泻药?”
陈一帆见他还敢狡辩,又是两鞭子挥了上去。
这一次朱三却没有喊疼了,而是瞪大了眼珠,满脸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朱三,你平日里除了在衙内做事,便是回家休憩,怎么会认识福来赌坊的人?”
随同陆子吟进入刑房,一直没有说话的卢盛泯突然问道,让陆子吟忍不住侧目暗道:搞什么,抢老子的台词?独显你的能耐?
不过看在卢盛泯是在帮自己问话的份上,陆子吟倒也没有开口损他几句。
而朱三在听见卢盛泯的问话后,脸色无比灰败道:“俺是不沾赌,可是俺的那个逆子,却染上了赌瘾,短短七天不到的时间里,竟然输了快一百两银子,俺在县衙内当厨子这么多年,也才攒下五十余两......”
一个俗套而又狗血的故事,但却是赌坊这一类恶人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套路。
历朝历代不是没想过彻底禁赌,可这玩意来自于人心中想要不劳而获的欲望,禁是禁不完的,只能变相的遏制。
明初朱元璋时期不是没有禁过赌,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明中晚期的嘉靖二十一年,早已形同虚设。
陆子吟怜悯朱三的遭遇,却并不可怜他。
说到底,生子育子却不教子,和朱三本身也脱不了干系。
更别说为了替儿子还债,竟然想毒杀自己,单凭这一点,陆子吟下令杀了朱三都不为过!
不过可以杀,陆子吟却觉得没什么必要。
一个朱三不过只是一个工具人而已,甚至陆子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福来赌坊的赵管事,怕也只是一个棋子。
如果不能除掉幕后黑手,就是杀掉再多棋子和工具人又有什么用?
一念至此,陆子吟恰好看见卢盛泯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趁机问道:“卢县丞福来赌坊是谁开的?”
“啊?回大人,福来赌坊是孙......”卢盛泯下意识的回了半句,很快他又立马闭嘴不言了。
“哦~!原来是孙尧啊。”
陆子吟是谁?雁过都要给它拔毛,狗来都要给一脚的人,岂会放过卢盛泯这个好靶子,直接揽过对方的肩膀,表现的十分亲热道:“多谢卢县丞的提醒,本官这就带着衙役去将福来赌坊给封了!”
“大......大人,下官要说的不是孙尧,而是孙......孙......孙......”
卢盛泯四十多岁,都已经当祖父的人了,何时遇见过陆子吟这种混不吝知县?
一时间想不出人名的他,差点被陆子吟给急成了口吃。
“好啦,本官已经知道了,卢县丞就安心回到签押房内办公。”
说罢,也不等卢盛泯再说些什么,直接就带着陈一帆等二十来名衙役、捕快,气势汹汹的出了县衙,朝着城东的福来赌坊赶去。
卢盛泯似乎没想到陆子吟不仅混不吝,还这么年轻气盛,眼见阻止不了对方后,只能无奈的摇头回去了。
只不过在人看不见的角落,卢盛泯的表情渐渐由郁结,变为了轻笑。
一个本地坏事做尽的乡绅地痞,一个毛都尚未长齐的稚子知县。
斗吧,最好是斗得头破血流,剑拔弩张才好。
“历朝历代敢开赌坊的能有几个善茬?”
“稚子就是稚子,以为贪了几个银子,就真能在越河县一手遮天了?”
“非得让你吃几个大亏,长点记性才是。”
......
福来赌坊外。
卢盛泯想象中的“暴力冲突”没有发生。
陆子吟带着陈一帆等人并没有直接出现赌坊外,而是来到了赌坊斜对面不远的一处茶楼中,安排了几件单间,让茶楼掌柜给他们弄来几坛烈酒与大肉吃食。
陆子吟不是舍不得砌上几壶好茶,和上几桌佳肴的钱银。
前世的社会经验,和对大明历史的了解,让他非常明白,对症下药才是良方。
“老父母,咱们为什么不直接封了这福来赌坊?”陈一帆原以为陆子吟是想让他们吃饱了再全心全意的办事情。
可谁知道吃喝完都快半个时辰了,陆子吟依旧翘着二郎腿,在雅座上喝着淡茶,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难道陆子吟就不怕福来赌坊的人收到风声,抢先一步潜逃吗?
陆子吟斜睨了他一眼,不咸不淡道:“你还真信那卢盛泯的话?”

“客人,请喝茶。”
一名六岁左右的孩童,端着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举着四杯热茶从厨房走了进来。
陆子吟看着一旁紧随其后,略显局促的陆成,不由瞪眼道:“你这么能让小朋友干这事呢?烫着怎么办?”
陆成一脸的无辜,张胜之的独子连忙脆声道:“这位叔父是想帮忙的,可我娘亲说过,凡事得亲力亲为,不能以弱小为由。”
哦呦,这家教,不简单啊。
从张胜之媳妇,还有他岳父岳母的举止来看,竟有些书香家庭出身的味道。
不过既然张胜之的妻家看上去颇有些实力,那他张胜之又为何要在下河乡安家呢?
不过话说回来,后世的大人要有张胜之媳妇一半会教孩子,也不至于弄那么多熊孩子出来。
陆子吟挑了挑眉,连忙对着从厨屋走出来的张胜之媳妇夸赞道:“嫂夫人教的真好。”
“先生过奖了。”
“不知几位先生找浮山是有急事吗?”张胜之的岳父,也就是李远山拱手说道。
浮山便是张胜之的字。
陆子吟闻言,不假思索道:“李叔父有所不知,我们听闻张兄尊堂遭此劫难后,十分愤慨,特来此地找张兄询问详情,看能不能有所帮忙的。”
“你们有心了。”李远山有些动容,许是想起了当年他的那群同窗好友一般,他揉了揉眉心,良久才说道:“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就不好再麻烦你们了。”
陆子吟有些不解,问道:“在下听闻,越河县的老父母一表人才,容貌甚伟,平日里格外关心老百姓不说,办案亦如同包青天那般,从不放过一个坏人,冤枉一个好人......”
“咳咳!”
鱼可沁从未见过自家郎君这么厚脸皮,顿时俏脸憋得涨红。
而李远山也没想到陆子吟竟然这般夸赞那个,十里八乡都出名的“大贪官”,整个人也陷入了呆滞状态。
陆子吟从二人的举止中,也发现自己夸的太过分了,于是干咳了两声,回归正题道:“李叔父,那张军俊来不是已经被陆知县押入地牢了吗?,您为何还如此忧虑?”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李远山明显不太想谈这事,可陆子吟是什么人?
打蛇顺棍上的主,只见陆子吟立马说道:“那就长话短说,先说说浮山兄的先父母,和张俊来的仇怨吧。”
“这......”
李远山闻言有些不渝,甚至端起茶就想要送客。
鱼可沁见状,连忙压低声线道:“李叔父,其实我们有亲人在府衙做事,说不定真能帮上浮山兄的忙,前提是要知道事情都全部经过,和始末。”
李远山一怔,听见这话他瞬间不迷糊了,再三确定道:“你们真能帮助浮山吗?”
“凡事总要试一试,不是吗?”陆子吟眯眼说道。
“爹,您不想说,就有女儿来说吧。”张李氏见状坐不住了,显然她和张胜之足够恩爱,不忍对方心累憔悴的,一直为死去的公婆洗冤奔波。
“罢了,我说。”
李远山长舒一口气道:“这件事,要从差不多二十年前说起。”
......
张胜之的父亲名叫张俊铎,其爷爷也就是张胜之的曾爷爷,也是张俊来的爷爷。
二人虽然是没出五服的同宗亲戚,但由于张俊来的父亲是长房长孙,张俊铎是庶子庶孙,所以张家基业的七成,都传到了张俊来的手中。
剩余的张家子弟,共继承了剩余的三成,张俊铎继承的最少,但也堪堪将张胜之养大,并请私塾老师,教他读书明理。
一开始的张俊来虽是他这一辈的嫡长,但因为张家的家教甚严,并未沾染一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反而是学习刻苦,十二岁就考上了童生,次年便考上秀才。
二十九岁成为了举人。
张俊来不仅学习不错,他自己本身颇具兄长气概,对同辈过的不如意的弟弟妹妹们,也多有照顾。
“可这一切,都毁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就让他彻底变了一个人。”李远山说到这,颇为感慨道。
“难道是张俊来的妻子?”陆子吟摸了摸下巴。
不用猜也知道,像张俊来这样家族嫡长,其妻子肯定不会是前者的心上人,只有可能由父母选,或者联姻。
只不过陆子吟没想到的是,李远山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吃一惊,并且掀翻了他刚才的猜测。
“不,不是张俊来的夫人,而是他的妾室张陈氏。”李远山表情凝重道:“即浮山娘亲的亲姐姐,他的姨母。”
陆子吟和鱼可沁相视一眼,皆从对方读到了意外的情绪。
李远山不知道陆子吟与鱼可沁心中所想,而是继续说道:“浮山娘亲和他姨母都是上海县人,与张俊来和张俊铎在结伴问学途中相结识。”
“因为趣味相投,再加上家世相近,于是四人的关系渐渐走近,水到渠成......”
虽然宋元之后,因为程朱理学兴起的缘故,男女大防日渐之严,但那是对世家大族而言,底层的一些文人士子之后尽管也很计较,但没发展后来满清时那么过分。
从李远山的话中,陆子吟了解到,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下,张俊铎和张胜之娘亲张陈氏越走越近,最后在张俊铎父亲的帮助下,向张陈氏的父亲,提了亲。
张俊来见状,自然感觉到了心急。
和张俊铎未娶不同的时,张俊来早已和他妻子完婚三年了。
张俊来想要迎娶张陈氏妹妹为妾,可陈家不同意,百般挫折之下,最终还是因为张俊来考上了举人,陈家才勉强同意了。
“可从张俊来纳了张陈氏第二年,对方怀孕之后,矛盾彻底爆发了。”李远山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难道说......陆子吟闻言身躯一震,知道精彩来了,莫非孩子是隔壁老王的?
“张俊来这时才意识到,他的妾室张陈氏根本就不喜欢他,喜欢的是张俊铎!”
果然如此!陆子吟露出一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
多狗血,多俗套啊。
“因为,他们姐妹俩都嫁错了人!”李远山突然说道。

等陆子吟一行人在院中汇合时,陈一帆便小声问道:“大人,咱们先从何处查起?”
陆子吟想也没想道:“那麻子脸不是说曾看见有人在张宅屋后埋尸吗?”
“大人,就我们几人去找尸体吗?”陈一帆面有难色道:“不知道具体位置,更没有带锄头、铲子等工具,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没办法,我们已经打草惊蛇了,若是再迟疑下去,难免那张王氏不会铤而走险,去将尸体挖出运走。”陆子吟沉声道。
陈一帆一脸疑惑,心说张王氏能有陆子吟说的这么厉害?
陆成见状,便小声解释道:“就在我们午间离开食肆没多久,那麻子脸便鬼鬼祟祟的溜进了张宅。”
陈一帆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在他们离开食肆,前往张胜之家中的时候,陆成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原来是去跟踪麻子脸了。
而这时陈一帆才意识到陆子吟的胆大心细,不禁赞叹道:“大人不愧是大人。”
可随后陈一帆又疑惑道:“可从午间至现在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了,怕是张宅屋后的尸体,早已经进行了转移......”
“你觉得他们大白天的敢做这事吗?”陆子吟轻蔑一笑:“说不定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抓她们个正着!”
事实上,陆子吟只猜对了一半。
当他们四人偷摸着来到张宅屋后时,确实有几名奴仆,正拿着锄头、铁锹挥锄着,试图挖掘着什么。
等到陆子吟带着陈一帆四人将其喝止,并且上前查看时,四人的神情瞬间不太好看了。
带着些许潮湿的土壤之中,掩埋着的并不是所为的尸体,而是数箱金银珠宝!
......
“老父母。”
“陆大人。”
夜晚的张宅正堂中,张王氏座于次位,神情十分复杂的看着陆子吟说道:“难不成我们张家藏一点钱财,也不为大明律法所容忍吗?”
“当然不是。”陆子吟脸色有些尴尬,心中对张王氏的评价,却再次高了几分。
陆子吟实在没想到,对方不仅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出手极为果决,张俊来堂堂一个举人,被其吃得死死的。
等等,被吃得死死的?
陆子吟仿佛灵光一闪,盯着张王氏说道:“不知,张王氏对陈春儿了解多少?”
陈春儿便是张俊来妾室张陈氏的闺名。
一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张王氏的情绪顿时绷不住了,身躯不停颤栗,眼神渐渐凶狠:“陆大人,您为什么要问那个贱人的名字!”
“自从她嫁进张家之后,我们张家阖府上下不得安宁,甚至将妾身的夫君都给逼成了那般模样!”
“妾身夫君可是咱们越河县的神童!是完全有实力能够荣登皇榜的。”
“可就是因为那个贱人!她......”
“夫人!”一旁伺候张王氏的嬷嬷忍不住低声提醒,张王氏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闭口不言。
直到她深呼吸了几口,这才渐渐平静的对着陆子吟说道:“陆大人,妾身失态了。”
“无妨。”陆子吟摆了摆手,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张王氏能否和本官讲讲,那陈春儿究竟做了什么事,让贵宅上下,皆视她为仇寇,甚至陈春儿当初病故一事,是否另有隐情呢?”
张王氏抿了抿嘴,仿佛内心纠结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句道:“陆大人,若是妾身将当年的往事全盘托出,能否给妾身夫君洗脱冤情?”
陆子吟摇头道:“是不是冤情,能不能洗脱,不在本官,而在证据和事实。”
张王氏眼眸一黯,最终还是没有拒绝陆子吟的提议,语气幽幽的说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
那是嘉靖十年,张俊来刚刚从浙江文坛中杀出一条血海,成功迈入了中产阶级,举人老爷的一员。
那年他意气风发,成功说服了陈春儿的父亲上海县的陈员外,将其迎为妾室。
可陈春儿同她大姊喜欢的皆是张俊铎而不是张俊来,婚后的二人,又如何谈得上甜蜜二字?
三日一吵,五日一架简直太正常不过了,每次张俊来气汹汹的跑回张王氏的厢房时,他的脸上都有淤青。
按理说在礼教森严的明代,妾室敢如此不敬自家老爷,别说是后者了,便是张王氏都有权利将其活活打死,以整夫纲。
可谁让张俊来太爱陈春儿了,在娶妻娶贤,纳妾纳色的年代,宠妾灭妻的事情太正常不过了。
好在喜爱归喜爱,尚不至于真的休了张王氏,将陈春儿给扶正。
“也不知道是不是贱人命薄如花,不到三年的时间,陈春儿就突发恶疾病故。”张王氏有些幸灾乐祸,也有些十分不解道:“可那陈春儿的姐姐虽不喜陈春儿也爱上了张俊铎这件事,可终归多年的姐妹情深,当她得知陈春儿突发恶疾病故后,竟以为是妾身夫君害死了他!”
“非但在私底下吠声着要妾身夫君偿命,还唆使着妾身夫君堂弟张俊铎,与其反目......”
“所以你们就杀了张俊铎夫妻俩?!”
陆子吟突然打断道。
张王氏瞳孔一缩,好半天才微微颤抖着嘴唇,艰难道:“不,陆大人,张俊铎夫妻是自杀的!”
“您没有证据,可不能亲信张胜之那小兔崽子的一家之言啊!”
陆子吟深深的看了张王氏一眼,对后者的这番言论不置可否,旋即带着鱼可沁四人回到了对方安排的厢房之中。
“大人!张王氏在说谎!”一回到厢房,仔细的查看了四周,是否有人监视后,陈一帆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陆子吟点了点头,早已不复刚才的凝重之色,而是略显轻松道:“你也看出来了?”
“有关陈春儿的描述,李远山和张王氏二人之间相差甚远,可如果陈春儿的性格当真如此恶劣的话,那张俊来是如何忍受她三年的?张王氏又是如何忍受其三年的?”陈一帆信誓旦旦道:“所以,张王氏必定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呢?”鱼可沁皱了皱小琼鼻,站在女性的角度分析道:“张王氏话中看似在维护张俊来,可却处处彰显出对陈春儿的厌恶之色。”
“听她的意思,陈春儿不像是被张俊来所杀,更像是被她张王氏所逼死的一样。”
“嗯?可沁你刚才说什么?”
陆子吟虎躯一震,握住鱼可沁的柔肩兴奋道:“你帮大忙了!”

“他娘的,真是老奶奶钻被窝—给爷整笑了。”
“这么好看一姑娘,学什么不好偏偏去学什么武功。”
“......呸,下手真狠。”
寂静无声的寝室。
陆子吟鼻青脸肿的蹲在床边感慨。
吱呀。
这时,鱼可沁端着一盆水进来,不善言语的她手忙脚乱的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我,我还没准备好,对不起......”
鱼可沁噙着泪,委屈的解释。
这么一看,倒像是她挨打了一样。
咚!咚!咚!
突然,前面公堂传来一阵阵鼓声。
“是鸣冤鼓,我先去忙了。”
陆子吟推开她的手,起身离去。
......
“偷你家鸡?我家十几只,我需要偷?”
“我每天买一只,不差钱,凭什么说是我偷的。”
“我不吃肉啊,你叫我来做什么?”
公堂上,六名男子整齐的跪成一排,正中间那人正在被剩余五个人指责。
可他却鼓着嘴,一副女子做派,捻着兰花指哼哧,“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们就没有错吗?身为邻居,连只鸡都看不住,要你们做什么?”
“哎呦卧槽?”
最为壮士的那名屠夫牛壮实噌的一下站起来,抓着他的后衣领提小鸡似的将他提起来,“老子给你脸了是吧!小王八蛋,老子一天扔的肉都比你那只破鸡金贵!”
见此情景,其余几人赶忙劝阻。
“干什么?翻天了?老子......”
陆子吟走在师爷陆灏身前,本性刚刚暴露便感到师爷狠狠的踢了自己一脚,连忙改口:“本县令还没来,你们就要打起来吗?”
众人愣了一下,都没做声。
陆子吟坐在太师椅上,扫了眼书案上的陈设,瞬间明白过来,一拍惊堂木,“升堂!”
“威~武~”
一阵基本的程序走过,娘娘腔的男子哭哭啼啼的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他家本来穷困,养了五只母鸡,没想到今天一早就丢了一只,于是他就要状告自己几家邻居偷了自己的鸡。
“大人有所不知,他们也都是穷苦人,一定是看我家母鸡能下蛋偷走的,我今天还看到了门口的鸡骨头!”
娘娘腔从袖口扯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泪水。
陆子吟一脸假笑,扫了眼师爷,极小声的问道:“我能先给他两耳光吗?”
本来就窝火,还遇上这样一个人。
“大人当爱民如子啊!”
“我打我儿子没问题吧。”
陆灏没说话,只是看了眼正在记录的主簿。
陆子吟深吸两口气,强忍着爆锤娘娘腔的心情,“好,本官已有解决办法,先等着吧。”
说罢,他便趴在书案上盯着前方,脑中继续整理刚刚的事情......
半个时辰过去。
要是我动作在快点儿,不就摸到了?
陆子吟痛定思痛,决定今晚再试一次。
一个时辰过去。
要不我先药晕了她?
不,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陆子吟默默地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
不知多久过去,天色渐晚。
娘娘腔哭累了,斜坐在地上,其余五人都跪的腿疼,龇牙咧嘴的挪动身子。
枯燥的等待时光,公堂内的所有人都在犯困。
县令是怎么了?
又在等人贿赂?
这六个也不像有钱人啊。
陆灏站在一边不住的打哈欠,偷瞄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陆子吟,小声提醒:“大人,他们没钱贿赂您的。”
“呼噜~”
话音未落,他清楚地听到了呼噜声。
睡着了!?
霎时间,他困意全无,趁着别人不注意,用手猛推了一下陆子吟。
后者身形一晃,往旁边倒去。
失去重心的瞬间,他一个激灵坐直身子,“啊!”
一声惊叫,也让公堂内其他人都打起精神来。
“大人,您,您有什么办法吗?这天色......”
不光是衙役累了,连娘娘腔都累了,他已经打算不告了,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算个完?
“哦,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就有结果了。”
陆子吟摆了摆手。
六人赶忙叩谢恩情,起身退去,心想总算是解脱了。
“偷鸡贼!站住!”
就在六人走出公堂的瞬间,一声怒吼从他们身后传来。
回头望去,陆子吟正冲向他们。
六人中的五人齐齐愣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有那名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吃素的素食者转头就跑。
“抓住他,他就是偷鸡贼。”
陆子吟挑了挑眉头,叮嘱了一句陈一帆,又拍了拍牛壮实的肩膀,挑眉问道:“你这小子,看起来很壮实,以后来帮我做事?”
“呵呵!不行!”
牛壮实回了个微笑,转身离去。
是夜。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两名小丫鬟带着甜甜的微笑走进房间。
“县令大人,该睡了。”
两人动作整齐,朝着陆子吟行了个礼便关上门,吹灭两支蜡烛,只留下一支,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脱衣、掀被、躺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鱼可沁低垂着头,小心翼翼的端走洗漱用的木盆,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
见此一幕,陆子吟记起来了。
曾经的陆子吟就是这般享受,每晚都要两名俏丫头给自己暖脚,让美艳无双的俏娘子睡在地上。
“混账,简直是混账!”
一念及此,他心生懊悔,不住的摇头叹气,“你们先回去吧,今晚我只要沁儿陪我。”
“嗯?大人说笑了,三个人又何尝不可呢?”
其中一小丫鬟笑着褪下亵衣,露出香肩,缓缓地靠近陆子吟。
另一小丫鬟动作慢一些,也在往他怀中靠。
哎呦卧槽,还有这好事儿?
果然。
只有我这样受百姓爱戴的清官才会被百姓如此爱戴。
陆子吟咧嘴一笑,嘴上说着‘大可不必’,双手快速的解开自己衣衫。
没办法,为民请命嘛!
百姓的要求,必须要听从。
“我好想没见过你们。”
忽然,鱼可沁充满疑惑的声音传来。
陆子吟虽然有两个暖脚的小丫鬟,但都是他老早就买回来的,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换过。
咻!
未等陆子吟说话,一道寒光闪过,露出香肩的小丫鬟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匕首,恶狠狠的刺向陆子吟的胸口。
“狗官,受死!”
另一小丫鬟动作更为迅速,倒握着匕首,准确的刺向陆子吟的命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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