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管事的嬷嬷就告诉我,侯爷是夫,是父,更是天,他说什么都不能顶嘴。
从前年少无知不听劝,结果就是被罚鞭刑,后背的皮养了一年才好。
那时我就知道,不论白尤芷做了什么,裴玄义永远都会站在她那边。
因为她才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母,而我连个妾都算不上。
裴玄义进屋在床榻上坐下,两条腿伸得老长,我知道该过去伺候洗脚了。
他来我这儿,从来不传下人,因为他说我就是干这些的,用不着别人。
刚给他擦完脚,白绢就从头顶盖下,挡住了我整张脸。
自从白尤芷这个已故先夫人的亲妹入府,我这个长得七分相似的替身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可惜,五年了,她还是未能有孕。
裴玄义和先夫人约定好的,要生一双儿女,我这才又重新有了用武之地。
“上来躺好。”
他的手拔掉我的簪子,秀发垂下,挠得他心痒,有些急不可耐。
可我却罕见地没有顺从,而是在裴玄义脚边跪下道,
“侯爷,我有个不请之情。”
裴玄义有些不悦,
“你确定要现在讲?”
在侯府,于我这样卑微的人来说,抓住每一次恩宠才是最重要的。
裴玄义不明白,有什么事比伺候他更重要。
窗扉未关严实,几缕寒风吹入,扰得火烛手舞足蹈。
在这静得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屋子里,我开口道,
“侯爷,我想离开了。”
2
生下裴昭后,裴玄义曾答应赐我一个要求。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舍得用。
总想留着给裴昭求个私塾名师,找个名当户对的好夫人,亦或是一个嫡子的身份。
可如今白尤芷不能生,待他也还不错,似乎轮不到我去操心了。
这辈子为了娘,为了儿子,操了太多心,最后一个请求,我想自私点,留给自己。
可裴玄义却猛地踢开脚盆,荡出来的水又溅了我一身。
“就因为那几条鱼?”
“本就是该被端上桌的玩意,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可是裴玄义知不知道,侯府的夜真的太黑太冷了。
他不来的时候,我连根蜡烛的分不到。
因为他们说我无名无分,没有资格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