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半点胃癌病人的样子?!
我拼命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的幻觉。
有人开口,“闻舟,姜阮在这苦哈哈地打工,你就不怕被她发现你在这儿喝酒?”
陆闻舟放下酒杯,声音低沉,语气笃定,“怕什么?
她不过是服务普通包厢的,怎么可能发现我在这儿。”
众人哄笑,“不愧是闻舟!”
我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一个男同事路过,我慌乱地把东西塞给他,低声道,“我肚子疼,帮我送进去,改天请你吃饭!”
又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塞进他口袋。
男同事眉开眼笑地进去了,我却像被抽走了魂,跌跌撞撞跑回仓库。
我靠在墙上,用力按住心口,疼得几乎窒息。
原来他根本没病!
原来这些年他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家!
原来我拼命打工卖血攒钱,不过是他眼里的笑话!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喉咙像被堵住,只有死死捏住拳头,才不至于哭出声。
不知道哭了多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颤抖着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是你哥哥。”
“哥哥?”
我错愕地瞪大眼睛,脑袋飞速运转,“我哪来的哥哥?”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我从小就在国外生活,准确来说,我是姜家的养子,姜云昊。”
“具体情况说来话长,你愿意来美国吗?”
尽管这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可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想起陆闻舟的种种,或许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迅速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啊。”
姜云昊似乎察觉到我情绪不对,“到时候会有律师和你说明情况,你不用急着做决定。”
我却用力摇了摇头,“不,我愿意去美国,只要离开这里,去哪都好。”
挂断电话后,我回到了家。
这是我家破产后唯一留下的一套公寓,屋子里处处是生活的痕迹。
我想起,我家破产那天,陆闻舟和我分了手。
可没过几天,他冒着大雨出现在我家门口,眼神湿漉漉的,“阿阮,我快死了,家族不要我了。”
为了救他,我一天打几份工,把妈妈生前最喜欢的珠宝也卖掉了。
我甚至打算把这套房子抵押贷款凑钱给他治病。
可现在,我只觉得一切都很讽刺。
一片真心,到头来就这样被狠狠践踏。
我把所有和陆闻舟有关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丢进了垃圾桶。
手机上突然跳出一条钻戒预定的消息。
看来,是陆闻舟把许思晴的号码留成我的了。
我颤抖着手指删掉了信息,心里一阵酸涩。
傍晚的时候,陆闻舟回来了,身上没有一点酒气。
他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脸不红心不跳地撒着谎,“阿阮,今天去复查,医生说情况很平稳。”
他看了看四周,眉头皱起,“阿阮,怎么感觉家里空荡荡的。”
我坐在沙发上,语气平静,“有些不要的东西,就扔了。”
他走到我身边坐下,想要吻我。
我侧过头,避开他的唇,“今天工作太累了,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