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宴咬牙看着我:“顾芸儿,婉儿被你害成这样,你还不道歉,如今反正在怪她,你如何做一个世子夫人,文远侯府的当家主母这样的作为,说出去不怕人笑话吗?”
“你既然不知错,那就是去祠堂跪着,跪到什么时候知错了再起来。”
婉儿的嬷嬷抹着眼泪:“可怜我们姑娘从来没受过这样的苦,早知道,不知当初自己买个院子,也好过寄人篱下受这个罪。”
谢时安轻哄着婉儿:“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了你去。”
婉儿低泣:“表哥,毕竟我一个弱女子,住在侯府名不正言不顺,我明日便出府去吧,我不想表哥为我担忧难过。”
我就谢时宴罚跪在了祠堂,三日后,他便是这样告诉我,他要护着婉儿,要娶她为平妻。
我坐在屋子里,只到天黑下来,丫环过来:“夫人,要不要通知公主?”
我摇头:“母亲在边关战事紧急,分身乏术,不可因为这种小事去惊扰母亲,我自会处理。”
我的母亲是公主,但是她也是一位女将军,长年守在边关,平时不是能轻易回京的,我岂能因为这样的事而吵攘母亲。
亲事是我自己挑的,夫君是我自己选的,自当由我自己来解决。
谢时宴与婉儿成亲的日子订在了三日后。
第二天,锦绣阁,百宝楼的掌柜亲自来了侯府,说是接了世子的话,要来为新夫人量衣订做首饰。
流水一样的锦缎和首饰抬到了婉儿的院子里,她喜笑颜开地挑了一堆的东西。
傍晚,她挺着肚子出现在主院,看着我一脸巧笑嫣然:“表嫂,哦,不,要改口叫姐姐了,我听说姐姐当年的嫁衣是京城独一无二的,我现在订做嫁衣也来不及,姐姐能不能把嫁衣给我出嫁时穿一日,我和表哥成亲了便还你。”
我怔住了:“你说什么?
借嫁衣?
不可能。”
那套嫁衣是母亲用她陪嫁的宝石让绣娘绣在上面,九十九颗宝石全是母亲对我的祝福和爱,怎么能借给她。
婉儿红了眼睛:“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想让我进门,我知道我不讨姐姐喜欢,可是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嫁衣,姐姐,只是借一日也不行吗?
我会还你的。”
我斩钉截铁地说:“那是母亲给我的嫁衣,岂能外借。”
到了晚间,谢时宴气势汹汹,一脚踹开我的房门:“顾芸儿,一件嫁衣,也值得你这般耀武扬威吗?
婉儿低声下气来问你,却被你羞辱,我与她成亲后,你自降为妾,这件嫁衣你也不能穿,你既已嫁进侯府,你的所有东西也是侯府的,现在,把嫁衣交出来。”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谢时宴,你忘记了当初你求娶我时在母亲面前是如何说的?
如今,连一件嫁衣你也不放过,为了一个表妹,要逼我是吗?”
谢时宴静静地看着我,突然冷笑:“难怪你母亲不得附马喜欢,拼死也要和小妾私奔,你的性格和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让人生厌。”
我的血全涌上了头顶。
我出生时便没见过爹爹,听说他为了一个青楼女子,与母亲闹得不可开交,母亲忙于边关的战事,不想再与他多纠缠,与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