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谢时宴的表妹婉儿新寡,挺着六个月的孕肚来投奔他。
却在吃过我送的糕点后动了胎气哭天抢地,她煞白着脸抓着谢时宴:“表哥,不要怪嫂嫂,她只是犯了所有女人会犯的错,只是爱吃醋罢了。”
谢时安将刚有身孕的我关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三天后,他高高在上看着我:“你可知错了,婉儿孤苦,只有我一个亲人了,我要娶她为平妻,让她有一个容身之所。”
“你放心,虽然她肚子里的孩子会比你的先出生,但是只要你好好对婉儿,我允诺日后文远侯世子之位一定是你腹中孩儿的。”
我看着那曾为求娶我,在公主府前跪求了三天三夜的谢时宴,我心灰意冷:“不必了,这正妻之位,我让给她。”
谢时宴缓了脸色:“看来,跪在祠堂几日你想通了,也会通情达理起来,你放心,婉儿性子柔弱,就算她做正妻,也不会薄待你。”
“你愿意自降为妾甚好,芸娘,你是公主的掌上明珠,妻妾之名对你不过是锦上添花,婉儿是个寡妇,又有了身孕,如若我不娶她,你让她如何活下去?”
“这世间对女人诸多苛责,你是女人,也该知道婉儿的为难处境,你竟然能这样想,我很欣慰。”
我看着一脸欣慰的谢时宴,嗓子里像堵了团麻,他知道这世道对女子的苛责,但是他要娶一个寡妇为平妻,却没想过我的为难处境,听说我把正妻之位让出,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我自降为妾,更让他心满意足。
有心爱的表妹为妻,有公主的嫡女做妾,他的人生简直不要太完美。
他想着这般,脸上带出了笑来:“那我和婉儿的婚事就由你来操持一下,她挺着大肚子也不方便,你反正刚有孕,行动方便,就交给你了。”
“你库房里的那些首饰不如挑一些出来给婉儿,她刚回来,也没来得及添置东西,成亲的时候怕没有嫁妆不好看,你多体谅她一些,不如从你嫁妆里选挑个几十抬给她撑个脸面。”
“她现在大着肚子也不好侍侯我,就算我娶她,我也是在你屋里呆的时间多,你就别吃醋了。”
他说完,温柔地看着我,想看我感动落泪的模样。
我不由得一阵恶心,他连我的嫁妆都打起了主意,让我从嫁妆里给他的婉儿表妹挑个几十抬撑脸面。
我是平阳公主的嫡女,当初下嫁,母亲为我准备了整整一百二十抬嫁妆,每一抬都是母亲精心挑选,件件都价值连城。
谢时宴当时不过是落魄的文远侯世子,京中上门求娶的才俊无数,文远侯府压根不在母亲为我选婿的范围。
只因在我去进香的路上,因为碰到了劫匪,我差点被人抓走,幸亏谢时宴经过,将人打跑,救下了我,还因此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我见他文武双全,又像一个盖世英雄般救我,不免对他有了好感。
他为了求娶我,在公主府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母亲终于被他打动,同意将我下嫁。
因为我的关系,母亲少不得在皇上面前为他争取机会,成亲几年,他俨然已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权贵,达官贵人都争着奉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