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顾砚洲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眼前,明明只有他的前女友和秦总。
不对、林舒瑶不就是姓林吗?
他被这个想法吓得倒退一步。
那个仅仅花了两年,白手起家建立瀚海集团这个商业帝国的大佬级人物。
怎么可能会是林舒瑶!!?
顾砚洲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不自觉地抬起,伸出食指指向我,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经理啊,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只听总经理开口,“喂,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天天面对面汇报的林董,还能不认得?”
“你该不会刚刚得罪她了吧......”说着,总经理紧张地望了我一眼。
声音越来越低,脸色也愈发难看。
这个女人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出头。
然而就连他这个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都对她的魄力与手段心悦诚服。
这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这、怎、怎么可能?”
顾砚洲的眉毛剧烈地颤抖着,压根不敢再往我这边瞟一眼。
他旁边的楚若雪更是像见了鬼一样,身体忍不住往后缩,恨不得脚上抹油赶紧离开这里。
不好的预感涌上这二人的心头。
今天过来参加拍卖会,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他强装镇定地说道,可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
“我不过就是跟董事长聊了两句,叙叙旧而已。”
顾砚洲脸色惨白如纸,抬眼观察我的反应,又赶忙低下头。
“林董这么大气美丽的人肯定不会跟我计较,对吗....?”
看来,社会上的摸爬滚打早已磨平了他的锋芒。
要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低头这么快。
我挥了挥手,吩咐那位经理。
“李经理你晚点再来找我,现在,我有话跟他们说。”
微微眯起眼睛,我向前逼近一步,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势。
凑近他们二人,“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顾砚洲,可我没有忘记八年前,你对我做过什么。”
秦朔毫不犹豫地牵住我的手,将我的手包裹在他温暖的掌心。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丝祈求:“阿瑶,别再说了,不要再揭开你的伤疤。”
轻轻拍了拍秦朔的手背,示意他放心。
随后眼神冰冷地直视着顾砚洲,开口道。
“你是不是以为把我送进那个黑心机构,我就只能在里面等死?”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一字一顿地说:“可惜不能如你的愿,我就是命硬,老天都不敢收我!”
05我第一次面客遇见一个好心的男人,他将我赎了出来。
如果不是运气那么好,我也会像里面的女人那般,活得连猪狗不都不如。
那个客人给了我的一笔钱,从里面逃出来后,第1件事情就是去医院打掉了和顾砚洲的孩子。
躺在手术台的那天,冰冷的器械深入体内无情搅拌了许久......万千思绪终止。
双手紧握成拳,我的身体因愤怒而不住颤抖。
“顾砚洲,你这种畜生不配当任何一个小孩的父亲!”
楚若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此刻倒是站出来。
狠狠剜了我一眼,那手指着我,尖声叫道,“林舒瑶,给我闭嘴!
不准这么说我老公。”
然而,她刚迈出两步,却被秦朔拦住。
“安静点,这里还没轮到你撒野,别怪我对女人不客气。”
他面色阴沉,眼神中透着威严和警告。
见状,我缓缓开口继续说道:“从那个机构里逃了出来之后,我重新开始创业。”
既然我第一次能创业成功,建立起那家被顾砚洲偷走的公司。
那必然能再次缔造只属于我自己的商业帝国。
为了获得启动资金,做了很多低贱的工作。
瀚海集团成立之后,终于让我掌握一定的势力。
毫不犹豫地回去将那个黑心的孕妈机构彻底捣毁。
那一晚,总计解救了112个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
她们纷纷表示愿意今后为我做牛做马,以报答我的恩情。
看着那一张张满脸眼泪却又充满感激的脸,心中百感交集。
轻轻摆了摆手说道:“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既然知道这个地方,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随后,分给了每个人一笔钱当作路费。
这当中有部分女人还是回到了原先的家庭,依旧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
而绝大多数的人则选择摆脱家庭,在无人认识的城市开启全新的人生......这八年的经历,通过我的讲述被压缩进短短几分钟。
此刻,众人神色各异,嘈杂的议论声传入我的耳中。
“真不敢相信她经历了这些,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男的就是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竟然把怀着孕的女友给拐卖了,就该千刀万剐!”
我从侍应生的托盘里拿起香槟酒,微抿两口。
06“那个黑心机构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被我转手卖到了东南亚的园区。”
脸上浮现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接着说:“想来,他们现在应该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此刻,靠在身边男人温暖的怀里,“老公,你觉得应该怎么惩罚他们?”
两年前,我在会议室里遇见秦朔。
那时他还是竞争公司的执行总裁,却被我高薪挖过来,到最后把他哄成了我的人。
记忆回笼,只听我那温润如玉的丈夫冷冷开口。
“干脆把他们四肢一节一节敲碎,然后关在地牢里。”
“好好养着,别让他们轻易死了!”
话落,顾砚洲瞬间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楚若雪嘴唇不住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只要碰上与我有关的事情,秦朔就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冰山。
轻轻摇了摇他的胳膊,“秦总,还是你的计谋狠毒。”
眼中划过一抹光,稍纵即逝。
一个念头在我心中升起。
还是只是淡笑,“罢了,算你们走运。”
“我今天累了,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好自为之。”
话落,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
牵起秦朔的手转身离开。
只留下他们二人惊讶的神情,互相对视。
“小雪,我、我没听错?
林舒瑶就这么放过我了?”
楚若雪抬手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怒喝道:“傻愣着干嘛,赶紧走啊!
别等她又反悔了。”
一边说,一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
“你可别再到处惹事生非,现在的林舒瑶可不是以前的她了,人家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把你给整死。”
顾砚洲长舒了一口气,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声音沙哑地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都听你的。
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这时,在酒店的走廊中,秦朔猛地将我抱进了怀里——“阿瑶,怎么了,就这么放过他?”
微俯了点身,揉我的头,深邃的眸底满是疼惜。
他紧皱着眉头,目光紧紧锁住我,仿佛想要看穿我内心的想法。
秦朔再清楚不过,我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
“为什么要直接把对付他们的手段说出来,那多无趣。”
我轻轻眨了眨眼,话里夹了点笑意。
“在捏死蚂蚁之前,你难道不会放在手里多玩几下吗?”
秦朔微眯着眼,过了好久,他又轻又痒的声线自我耳边响起。
在我额头上用手指轻轻点了点。
“你呀你,真是越学越坏了。”
拉起他那只手往下移,“我还可以更坏,你要不要试一试?”
他默了一霎,回应我的是他热烈的亲吻。
07这一个星期里,顾砚洲不断发消息催促瀚海集团总经理。
“我可是林董的朋友,你怎么敢这么怠慢?”
那天下午,他冷不丁地收到了总经理的邮件:贵公司提供的合同里存在漏洞,此次项目不能合作。
什么?
怎么可能?!!
顾砚洲立马驱车前往瀚海集团公司总部。
拿着几份打印好的合同,想要上楼跟总经理议论个究竟。
却被保镖阻止,连门口都无法进来。
“这位先生,没有邀约的话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来,请出去。”
他瞬间感到天都塌了,整个人如坠冰窟。
为了这个项目,专门做了大量的准备。
没日没夜地研究市场、分析数据,不惜贷款2000万做好前期的筹备工作。
幻想着完成之后,至少能够入账至少半个小目标的财富就此退休。
如今,要是没了这笔资金,工地上的工人拿不到钱,那可就出大乱子了!
这几天,已经听到不少人在私下抱怨,说家里孩子上学等着交学费,老人看病也急需用钱。
那群农民工可不是文明的人,他们只认钱。
指不定一回去就会把他剥皮了......这天,顾砚洲在楼下苦苦哀求了很久。
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额头上满是汗水,他却没有半点放弃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推移,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造成了交通堵塞。
最后他被匆匆赶来的警察拖走了。
08顾砚洲想的确没错。
次日,那群没收到薪资的工人,气势汹汹地把他们夫妻二人团团围住。
“顾总,工资要什么时候才能发?
我一家老小可都在等着这笔钱。”
“这都拖了多久了,我们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其中一个男人满脸愤怒,向前跨出一步。
逼近顾砚洲,手指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
“我老婆生病住院就等着这钱救命呢,您不能不管啊。”
“顾夫人,您也给我们说句公道话啊,我们辛辛苦苦干活,不能就这样没个说法。”
顾砚洲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提高音量喊道:“大家先不要着急,工资都会发的,我已经在筹钱了。”
可他心里却想的是,已经买好了去往国外的机票。
只要今天能够从这里逃出去,便与他的小雪远走高飞再也不回国。
这些人再也无法把他们怎么办!
此刻,我从远处缓缓走来,身边还带了几个高大的保镖。
顾砚洲,八年前的账,我们现在开始算。
手中拿着几份资料,让保镖分发给那些工人。
有些不认得字的,大声嚷嚷着,“喂,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我开口道,“这位顾总的项目就是个空壳,你们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他早就已经买好两张去漂亮国的机票。”
抬手看了看手机,“就在今天晚上9点,还有五个小时,他就要远走高飞了。”
09见到自己所有的计划被拆穿,顾砚洲瞬间面如死灰。
“林舒瑶,你不是说放过我们了吗?
现在又来搞什么鬼?!”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充满恐惧和不安。
开口嚷嚷道,“各位大哥听我说,我可以把房子车子都拿去拍卖——“这个星期,不,明天就能筹到钱。”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没人再相信他嘴里的话。
这群工人越听怒火越盛,完全失去了理智,粗暴地拉扯着他。
顾砚洲在混乱中无意间失去平衡,猛地摔到了,从工地3楼的平台径直摔到了一楼!
众人纷纷下楼,却见到顾砚洲竟然命大到还没死。
四肢却在以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姿势,痉挛般地抽动着。
看上去没有伤到脑袋,神志还很清醒。
疼痛让他流下眼泪,声若蚊蝇。
“还愣着干嘛,还不把我送医院?
我死了,你们所有人都要坐牢......”这时,一个声音粗犷的大汉大声说道:“不能给他机会报警,那咱们这群兄弟不仅拿不到钱,还得白白进去坐几年牢。”
另一个人应和道,露出狰狞的笑。
“不如我们将他在这里就地处理了——”他们用力地把顾砚洲的身体抬起来。
他拼命挣扎,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发出绝望的呼喊和求饶声。
那些工人毫不留情地将他送进了混凝土搅拌机。
“不不不、你们不可以这样做!”
搅拌机发出沉闷的轰鸣,仿佛是恶魔的咆哮,吞没了他所有的话。
最终,机器里吐出的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带血的泥块。
散发着刺鼻的腥味,让人不敢直视......楚若雪早已被吓得魂不守舍。
美丽的脸庞此刻毫无血色,整个人如没骨头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这时,有人犹豫地开口问道,“那这女人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咱们哥几个把她带回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恶狠狠地说着,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抖动着。
“既然工钱拿不回来,那从这个女人身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份钱给找回来——”那些人脸上瞬间扯出淫贱无比的笑容。
远远望见他们所做的一切,我带着保镖转身离开。
顾砚洲,永别了。
希望你会喜欢这个血腥的结局。
10几多年后,那是特殊的一天。
外面阳光明媚,微风拂过窗前的纱帘。
这时秦朔冲进家门,手里举着我们的体检报告。
“阿瑶,我们要有宝宝了!”
坐在沙发上的我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哽咽着说:“我还以为,永远等不到了......”医生曾诊断我因流产无法生孩子,秦朔却觉得无所谓,二人世界已经足够幸福。
眼前,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在怀里。
那深邃的眸中满是疼惜,紧抿的薄唇透着坚毅。
“希望是个女孩,肯定会像你这么漂亮。”
微微低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她的模样,陪她慢慢长大。”
硬朗的面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冷峻迷人。
没想到,这话竟一语成真。
孩子出生后,秦朔便从总裁之位退了下来,说是要专心带女儿。
听到这话之后,我不禁笑了笑。
“我看你呀,纯粹就是不想工作。
怎么,难道我给你开的薪水还不够高吗?”
他轻轻搂着我的腰轻轻,“怎么会呢,老婆。”
往昔那冷冽如寒川的声音,此刻却如潺潺暖流,饱含着无尽柔情。
“我的工作从此以后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的照顾你们母女。”
“特别是要伺候好你——”他意有所指的拉起我的手,摁在那副线条分明的腹肌上缓缓滑动。
后来,女儿长大成人,有一天我问她以后想从事什么职业。
我们并不缺钱,不管她想做什么,我与秦朔都愿意全力支持。
她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认真地告诉我,说她以后想进入妇女协会工作。
“妈妈,这个世界上有好多女孩子,过得实在太可怜了,我想尽自己所能去为她们做一些事情。”
那一天,我笑着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心里却只当她是童言无忌。
殊不知在二十年后。
女儿竟然登上了京市大会堂,成为历史上第1位女性发言人。
她的去路,尽是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