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纾和陈知的女频言情小说《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由网络作家“画堂绣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郎,你,你怎么回来了。”看着来人,冯氏有些意外,面上不大自然。陈知扫了眼屋里的情况,面色微冷,“我若不回来,当真是不知道您和二嫂,素日是这样欺负我家娘子的。”一听这话,李明珠忙讪笑着上前打圆场。“三弟你看你说的,这都是误会,如今也都已经说开了,怎么会是我们欺负三弟妹呢。”“是啊三郎,我也是关心则乱,你不知今日钧哥儿闹得多严重...”冯氏也道但陈知没理会她,径直走向许纾和,上下打量一遍,才低声道,“你没事吧?”“没事。”许纾和摇头,末了也好奇,“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就算新月和梅香跑的再快,也没有这么及时的。“前院的人瞧着你这儿像是出事儿了,一早就去铺子叫我了,我刚回来就遇上她们两个往外跑。”陈知回答。许纾和笑了笑,“不要紧,我...
《侯门主母驯夫日常(许纾和陈知)》精彩片段
“三郎,你,你怎么回来了。”
看着来人,冯氏有些意外,面上不大自然。
陈知扫了眼屋里的情况,面色微冷,“我若不回来,当真是不知道您和二嫂,素日是这样欺负我家娘子的。”
一听这话,李明珠忙讪笑着上前打圆场。
“三弟你看你说的,这都是误会,如今也都已经说开了,怎么会是我们欺负三弟妹呢。”
“是啊三郎,我也是关心则乱,你不知今日钧哥儿闹得多严重...”冯氏也道
但陈知没理会她,径直走向许纾和,上下打量一遍,才低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许纾和摇头,末了也好奇,“你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就算新月和梅香跑的再快,也没有这么及时的。
“前院的人瞧着你这儿像是出事儿了,一早就去铺子叫我了,我刚回来就遇上她们两个往外跑。”陈知回答。
许纾和笑了笑,“不要紧,我也没出事。”
看着他们夫妻俩说话,冯氏和李明珠被晾着了,有些尴尬憋屈。
冯氏身为长辈,又刚吃了瘪,僵着脸不想说话,只得是李明珠来张这个嘴。
“三弟,三弟妹,你们看,这事儿既然已经了了,那我就先扶婆母回去歇着了。”
“不着急。”陈知转头,看着二人道,“方才这新月和梅香同我说的急,又是报官,又是害人性命什么的,我听着吓人,已经着章平去请父亲回来住持大局了,眼下刚好又是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母亲和二嫂不如一道去前厅等一等,父亲回来了,咱们说会儿话,正好一道用膳。”
说这话时,他整个人挡在许纾和身前,俨然是护着的架势。
虽然今日陈知赶到时,她已经将困局解开了,不过这时候陈知维护和想替她找回场子的举动,也是叫人挺欣慰的。
真是没白疼这孩子,许纾和在心里老母亲抹泪。
冯氏自然是不想留下了,便道,“铺子里事情繁多,怎么好叫你爹来回跑,这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就不必再请他回来了。”
“这怎么行呢,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父亲总得过问几句,要是母亲不想折腾,不如我现在再跑一趟,去铺子里同父亲说说清楚吧。”陈知做懂事状。
可冯氏怎么乐意叫他一个人去陈怀谦面前说事儿呢。
如今她瞧着,陈知像是忽然开窍了似的,竟不如以前一半好糊弄了,心里也是烦。
只得忙摆手道,“罢了,这不是又折腾你么,既然是你爹要回来,就好好用一顿饭,下午再去忙吧。”
就这样,冯氏和李明珠不情不愿的跟着陈知和许纾和,往前厅去了。
这坐着喝茶等陈怀谦回来的时候,婆媳两个都是百般的不自在,像是屁股上长刺了。
好在陈怀谦没多久就赶回了府中,冯氏立刻就上前去,关心起来。
“明明是一桩小事,三郎这孩子不懂事,竟劳动老爷跑回来,这大热天的,老爷快喝盏茶,坐下来歇一歇吧。”
“不必。”陈怀谦面色不虞,挡开冯氏的手,“我听说家里出了命案,要报官,如今怎么样了?”
被驳了面子的冯氏,脸色更难看了,但听得陈怀谦问话,还是耐着性子要回答。
只是许纾和没给她瞎说的机会,抢先一步开了口。
“事情都查清楚了,是婆母身边的丫鬟夏荷,指使膳房秦婆子在钧哥儿的吃食里动手脚,害钧哥儿生病,末了栽赃到儿媳头上来,想让儿媳背上谋害庶子的罪名受罚,以此为她的好姐妹春柳报仇,婆母信了秦婆子的诬陷之言,要处置儿媳,儿媳没法子,才着人逃出去,想请夫君和爹回来住持公道,报官不过是吓那婆子的说辞罢了。”
说到这里,许纾和就抬手做抹泪状。
“爹,都是儿媳不好,害的爹担心了,只是今日儿媳实在是怕急了,那时候,婆母像是要把儿媳吃了似的...”
陈知也立即作势安慰,并对陈怀谦道,“爹,前不久外头传咱们家苛待新妇,传的沸沸扬扬,如今不过几日,又闹出这样的事来,恐怕若不好好处置,外头人真是要信了我们陈家家风不正啊。”
一听又是冯氏身边捣鼓出来的事,陈怀谦心里的火气是蹭的一下就蹿出来了。
看向冯氏的眼睛,几欲喷火,“你就不能消停几日吗?这府里的事情交给你管,你就是这样管的?奴才谋害主子这样的丑事都能闹出来,你还不查问清楚就要处置老三媳妇,你就是这样当家的?”
“老爷,我今日也是一时为孩子着急了,才听信了那婆子的话,并非有意啊!”冯氏忙也掉眼泪。
“母亲要处置我娘子时,那般雷厉风行,手段果决,怎么最后查出是母亲身边的丫鬟做事,就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罚了那丫鬟就闭口不提了?这要是叫我岳母知晓,还不知道要如何来讨公道。”
陈知在旁边立即开口。
冯氏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知说什么,陈怀谦却是被点醒了些,当即恼怒吩咐。
“行了,你做出这许些糊涂事,我看你近日实在是不适合管家了,就老老实实在你院儿里思过一个月吧!”
没想到陈怀谦会禁足她,又剥夺管家权,冯氏心里一急,下一秒便故作虚弱的晕了过去。
秋妈妈慌忙把人扶住,“夫人,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陈怀谦,见冯氏晕过去了,也是面上一愣,就要上前去查看。
然而陈知却又在旁边道,“母亲果然是这些时候打理家事太累了,这才频频出错,如今身子都虚了,正该是要好好养一段时间才是。”
听得这话,陈怀谦的眉头也蹙了起来,旋即摆手,“送夫人回去歇着。”
晕着的冯氏听到这话,恨不得当场再醒过来,可也只能憋着,任由秋妈妈招呼人,把她抬回去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午膳自然是没法儿好好用了。
陈怀谦烦得很,根本不想在家待,处理完这些就又出去了。
李明珠也是脚底抹油似的跑,生怕自己也受牵累,更是头疼,这回冯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好,周家人明天就要来了,许纾和没被关起来,反倒是她自己被禁足了,这周家送来的半数嫁妆,那还不轻轻松松往许纾和手里放啊。
得,这下怕是一点油水都捞不着了。
等厅里人都走完了,许纾和才一脸赞许的看向陈知,轻轻鼓掌道。
“没想到啊,一语惊人。”
“我在你眼中莫不是傻子?”陈知无奈,他只是不喜欢说话罢了。
许纾和笑了笑,“只是有点惊讶,好了,先回院子吧。”
晚上陈怀谦和陈知回府,就得知了林蕙次日一早预备回京的消息。
自然又是一番客气挽留了,不过听说是因为周家老太太的事情要赶回去,倒也就没再多留人。
陈怀谦素来是会做脸面功夫的,当即命人去给李明珠传话,让准备些补品礼品的,给林蕙带回去。
林蕙也都照单全收。
周家如今自然不差这点东西,可一来是陈怀谦这个女婿该对周老太太尽的心意,二来,林蕙想起周家这些年送来给陈知的东西,都叫冯氏给昧下了,心里就不舒服。
所以既然陈怀谦要做大方人,要给,她就拿着,让禁足还不能管家的冯氏,好好肉疼一下。
次日早上,用过了早膳,林蕙就要启程了。
陈家人又是举家来送,当然,冯氏依旧没来,她还‘病着’呢。
林蕙倒是真舍不得许纾和,这几天相处,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外甥媳妇,觉得许纾和在做生意方面有她年轻时候的样子。
自己亲生的女儿,那是半点不通生意经。
“舅母放心,过些时日,我和夫君定然会上京去看你们的,还要托舅母替我们两个向外祖母问安呢。”许纾和拉着林蕙的手,也是表现的舍不得。
林蕙点头,“好,那我就等你们来。”
末了又压低声音,“舅母也预祝你们生意红火,开业大吉。”
两人捣鼓改革铺子的事情,是没告诉陈家人的,所以林蕙也不张扬。
“多谢舅母!”许纾和欠身,眉眼弯弯。
又拍拍她的手,林蕙才抬头看向陈知,“三郎啊,你跟纾和定要好好过日子,万不能欺负了她,否则舅母是要对你不客气的!”
“那是自然,我一定好好待她。”陈知也立即拱手。
林蕙笑着点头,末了又同其他人寒暄几句,便上车离开了。
待得马车走远后,陈怀谦才道,“你们成了婚,如今是该去趟周家,见见老太太和你们的舅舅,家里也没什么要紧事,你们这几日收拾收拾,就能去了。”
“是,儿子知道了,只是钧哥儿的身子如今还没痊愈,所以我们想着过段时日,等孩子彻底好了,再去周家也不迟,想来外祖母疼爱小辈,不会介意我们去晚了的。”陈知道。
这一说,陈怀谦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冯氏闹出的那桩子事,面色就沉了几分。
“也好,你们夫妻两个看着办吧。”
语罢,便折身进了府门。
陈知跟许纾和也正要回院子,就被老四陈勋给叫住了。
“三哥。”陈勋的声音依旧是温润。
闻声,陈知转过身来,“怎么了?”
陈勋几步走近,先对旁边的许纾和行了礼,又才继续和陈知说话。
“三哥可曾听闻家里的茶楼新来了个女帮工的事?”
“确实有所耳闻,说是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女子,父亲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就收留下来,让在茶楼里做事了。”陈知点点头,末了又道,“不过我素日只在家里的成衣铺子里忙,倒不曾去茶楼里瞧过,也只是听说。”
他说完这番话,陈勋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叹了口气,眼里露出些担忧的神情来。
“父亲是心善不假,但人言可畏,这位郭姑娘进了咱们家的茶楼,如今隐隐有些不好听的流言,我有几位同窗常去外头茶楼,都将话传到我耳朵里来了。”
“什么流言?不过是搭救了个可怜孤女罢了。”陈知做疑惑状。
陈勋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说那女子与咱爹不清不楚。”
听得这话,陈知便面露惊讶,旁边的许纾和更是如此,忙开口。
“这是什么话,我听你三哥说了,那女子今年不过十七,与我同岁,这怎么会和公爹...肯定是那些人胡言乱语的,不必理会。”
“咱们家里人自然是不信的,可三嫂,我担心外头越传越离谱,坏了爹的名声,所以我今日来找三哥是想着,请三哥同父亲说说这事,把那女子调到别处去做事,免得多生是非。”
陈勋面露无奈,一副求助的样子看着陈知。
“家里头,三哥帮衬父亲打理生意上的事情最多,同父亲也最亲近,说得上话。”
听得他这么说,陈知看了他两眼,随即点头。
“也好,我寻个机会同爹说一说吧。”
“嗯,那就劳烦三哥了!”陈勋立即拱手,神色轻松不少。
许纾和将这个小叔子的举动尽数收在眼底,心里也是觉得挺有趣的。
待得几人分开后,便故意道,“四弟倒是有心的,不过说起来,他是家里唯一读书的,公爹平时疼爱的紧呢,他不说,我都不知道是你同公爹最亲近。”
“他比老二聪明。”陈知勾了勾唇角。
许纾和挑眉,“那是自然,否则怎么会被寄予厚望呢,那你呢,怎么打算同公爹说这位郭姑娘的事儿?”
“老四刚才不是提了么,将那郭姑娘调到别的地方做事就好。”陈知转头看着许纾和,眼里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刚好这段时间,府里有些个坏了规矩的下人被赶出去了,不如就将她带回府里来,安排个差事吧。”
不知怎么的,陈知说这话时,许纾和隐约间,似乎看见他头上冒出了两只狐狸耳朵。
咦,孩子好像学坏了。
但正合她心意呀。
于是抿唇一笑,“自然好,否则将人赶走了,岂非坏了公爹的一番善心。”
夫妻两个相视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故而这次日,陈知在和陈怀谦提了此事后,这位郭姑娘就踏入了陈家的大门。
陈知也很贴心呢,说这郭姑娘本就是会侍奉茶水的,又在茶楼里做过帮工,那就依旧伺候茶水吧。
就在陈怀谦院儿里伺候。
对于这些个安排,陈怀谦都没异议,全都任由陈知去办了。
不过如今冯氏虽禁足,但李明珠还管家不是,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位郭姑娘的不对劲。
着人一查,顿时就脸色不好看了。
当即便悄悄将此事告知了冯氏。
一听这消息,冯氏也是立刻就炸了毛。
“什么?这个不知检点的老东西,难怪这些时日对我如此不耐烦,还将我禁足了,原是在外头有了小狐狸精了,竟还敢编了由头,把人带进府里来,莫不是改日就要抬了姨娘不成!”
“儿媳给母亲请安。”李明珠恭敬欠身。
冯氏面色淡淡,“坐吧。”
“母亲怎么瞧着不大高兴的样子,莫不是今早三弟和三弟妹来敬茶,不懂事了?”
观察着冯氏的状态,李明珠柔声道,边说,边命身后丫鬟拿上来一个锦盒。
“这是儿媳母家送来的一株上好山参,补养身体是最好的,想着母亲近些时候一直为三弟的婚事操劳,所以特意拿来给母亲补补。”
听得这一番话,冯氏的神色才松缓下来,露出几分笑意。
“究竟还是你有孝心,妍姐儿呢?今日怎么没带来?”
这问的是李明珠生的女儿。
李明珠嫁给陈锦后,头一年就怀上了,生了个女儿,到如今女儿三岁了,肚子再没动静。
不过她向来察言观色的本事不错,哄的丈夫和婆母冯氏都挺喜欢她,加上她娘家也殷实,倒是没有因为未曾生男孩儿而日子不好过。
“妍姐儿昨晚还惦记着要来给您请安呢,不过今早起来有些咳嗽,想是夜里受凉了,我便没叫她出来走动。”李明珠道。
冯氏点头,“如今五月里,早晚一冷一热的,是容易受凉,要注意些。”
“是,儿媳记着呢,母亲您也要多保养身子。”李明珠表现的贤良。
“我倒是想安生。”冯氏叹气,面上做无奈状,“可今日一见老三媳妇啊,我估么着日后这府里就不得安生了。”
她这么一说,李明珠眼里露出几分惊讶来,旋即顺势问道。
“母亲这是从何说起,莫非三弟妹当真不懂事?可我之前也打听过,说是许家姑娘虽年幼丧父,但母亲却也能干,又操持生意又养的女儿聪慧乖巧呢。”
“你就是太单纯了。”
冯氏瞥了李明珠一眼,又继续道。
“那能够和男人一样在外应付生意场上的事儿的,能是简单人?那样的女子真能教出来乖巧的姑娘?你可是不知道,那许氏,牙尖嘴利的,昨日刚过门,便撺掇着老三把春柳给打了,还禁足,日后不许再见孩子,今儿来敬茶,在你爹面前是一通做戏,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害的我都被你爹好一通训斥。”
昨天的事情,李明珠自然也有所耳闻,这会子便也蹙起了眉头。
“春柳好歹是母亲给三弟的,伺候这么多年了,还给三弟生了孩子,按理,这三弟妹过门了,该第一个把春柳抬为正经姨娘才是,怎么还...这也太不懂事了。”
“可不是么,春柳那丫头也是可怜,怕是日后就要这么没名没分的过一辈子了。”冯氏叹了口气,做心疼模样。
李明珠看在眼中,也是立刻安慰了几句。
又陪着坐了一阵子,才从万爽斋离开。
“夫人倒是真疼爱身边的人呢,还替那春柳打算着。”李明珠的贴身丫鬟巧月道。
李明珠却是轻笑一声,“哪里是替春柳打算,不过是想给春柳抬了身份,好叫她在老三房里站稳当了,继续给做眼线罢了。”
“那岂不是给三少夫人添堵,生了庶长子的正经妾室,还是家里长辈给的人,可不好拿捏对付。”巧月道。
“你知道,老三媳妇肯定也知道,不然今早就不会闹了,否则,这会子婆母肯定已经把春柳的身份给抬起来了,不过老三那个闷葫芦,从前万事听爹娘的,今儿倒是向着他媳妇说话了。”
李明珠淡淡道了一句,随后便吩咐。
“回去准备些东西,午后,我这做嫂子的,也该去看看新进门的弟媳妇儿。”
她可没傻到觉得婆母冯氏刚才只是与她吐苦水,那是指着她做点什么呢。
巧月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与此同时,许纾和正在自己院子里办事儿呢。
这刚一回来,没说两句话,陈知就说外头铺子里还有账本要看,便出去了,像躲她似的。
许纾和总不能把人捆在家里,硬生生的培养感情吧。
只得放他去了。
闲下来,便琢磨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就目前来看,春柳这个通房丫头身上,肯定是有不少故事的,得想办法挖一挖,应该和陈知的过去有关。
她隐隐感觉,陈知在这个春柳身上吃过什么亏。
再就是,这院子里不干净。
昨天那样的大日子,春柳还能带着孩子跑到她跟前来闹事,不是守门的奴仆们不懂规矩,就是有人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进来的。
结合今早去敬茶时,婆母冯氏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让许纾和愈发确定,院子里有吃里扒外的人。
别的暂且可以慢慢查,但身边人心思不干净,那可是大问题。
想了想,便对旁吩咐道。
“新月,你去把我院子里伺候的都叫过来,我有话同他们说。”
“是,我这就去。”新月点头。
很快就在院子里把人给集结好了。
贴身伺候的就新月一个,是许纾和从娘家带来的,这院子里拨来伺候的,一等婢女两个,二等婢女四个,三等婢女四个,粗使婆子两个。
十二三号人,就伺候她一个人,许纾和都觉得奢侈。
搁以前啊,请一个家政阿姨她都不敢想呢。
抛开脑子里的杂念,许纾和深吸一口,端起了主母的架子,扶着新月的手走出房间。
都说面由心生,老祖宗的话当真是有道理的。
就这么扫了一眼,有那么两个心思浅显的,就被许纾和给看出来了。
当然是先不做声了,只从容的在一早备好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院子里一众人,面上摆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来。
“昨日忙了一整天,诸位都辛苦了,我也是这会子闲下来了,才有功夫来同诸位说说话。”
“这都是奴婢们的本分,少夫人客气了。”
底下,大丫鬟汀兰笑着接话道。
许纾和目光落在她身上,面上温和,“你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叫什么名儿,在府里伺候多久了?”
“少夫人谬赞了,奴婢汀兰,是府里的家生子,十二岁上学做事,如今在府里伺候有五年了。”汀兰嘴皮子利索。
许纾和听罢,便点头,“那倒是有资历的,那正好,剩下的人,都由你给我介绍介绍吧,都叫什么,来府里多久了,如今在我院儿里当什么差。”
被安排了任务,汀兰自然不含糊,想着要好好表现一番,就更是介绍的仔细。
一会儿的功夫就让许纾和把院子里伺候的这些人全都了解清楚了。
而正当汀兰满心等着主子说出赞扬的话,并给赏赐时,却见许纾和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一圈后,笑容就随之慢慢收了起来。
“我还想着你们之中是不是有新人呢,可瞧着,最晚进府的,也入府有半年多了,那怎么,还有人这么不懂规矩?!”
晕。
天旋地转的感觉让许纾和很不适应。
眼前还恍惚之际,耳边却已经逐渐清明起来。
“姑娘您行行好,就让我进去给少夫人磕个头吧,我求求你了,来,钧儿,快过来,日后你就要跟着你嫡母,不能再跟着我了,快跪下来给你嫡母磕头!”
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钻进耳朵里,闹得人一阵心烦。
许纾和轻轻甩了甩头,眼前景象终于清晰起来。
婚房?
低头,又见自己身上穿着大红嫁衣。
看来她已经进入任务世界了。
彼时门外女子的声音还在继续,惹的许纾和不由皱起眉头。
清了清嗓子,便高声朝外头问话。
“是谁在外面吵闹?”
“回少夫人,是...”
“少夫人,奴婢春柳,是三少爷的通房,如今带着孩子来向少夫人请安磕头了,日后这孩子就要交由少夫人抚养,奴婢...奴婢还请少夫人怜惜!”
守门丫鬟的声音被打断,紧跟着便是方才那带着哭腔的女子的声音。
听过这一席话,许纾和顿时就黑了脸。
只想把那杀千刀的系统拉出来狠狠臭骂一顿。
说好的任务算是养成系,那她来给养成对象当娘多好啊,可天杀的系统,脑抽耳背的,‘娘’录入成了‘娘子’!
好好的母子就变夫妻了。
狗系统还说什么,因为工作失误,给她申请了神秘补偿,附加在了主角身上了。
怎么,这是给主角附加了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开局就来陪她打麻将的?
男女主人大婚的日子,通房丫鬟带着庶出的子嗣跑到洞房里来磕头,这算什么事儿!
直接把她这个少夫人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心里揣着一口火气呢,许纾和便也当即冷声道。
“把人带进来。”
她吩咐过后,房门便被打开了半边,外头守着的是她的陪嫁丫鬟新月。
这会子新月的脸色也是不好看,显然也是生气的。
不过新月还是对许纾和劝道。
“少夫人,您要不还是别见了,奴婢打发她们走就是了,这大喜的日子,与这种人计较,平白染了晦气。”
而听得新月这话,外头的女子立刻又哭出声来,许纾和顿时眉头皱的更紧了,摆摆手道。
“不用,把人带进来吧。”
新月没办法,只得将门打开,引了人进来。
“奴婢春柳,给少夫人请安。”一袭水粉色衣裙的女子走进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这会子显得很是柔弱可怜。
旁边被她牵着的小男孩儿,约莫三四岁,这会子显得怯怯的,有些搞不清状况。
许纾和打量着二人,就见女子和那小男孩儿衣着都体面,不像是过苦日子的。
啧,宠妾?
也是,若非得宠,一个通房丫鬟,怎敢在她这个正头娘子过门的日子,直接闹到新房里来。
于是,定了定心神,便沉声问道。
“你方才说,你是三少爷的通房丫鬟,这孩子也是你的,是吗?”
“回少夫人的话,是。”春柳低声道,面上显得小心翼翼。
似乎许纾和要吃了她似的。
不过装可怜这一套,在许纾和这儿是不管用的,得到春柳的回答后,依旧是神情冷淡。
“那你今日来,究竟是想做什么?”
许纾和如此淡然,倒是让春柳心里开始打鼓。
不过犹豫了一瞬后,还是按自己所想,捏着帕子便哭起来。
“少夫人真的误会奴婢了,奴婢今日来,真的就是想给少夫人磕头的!”
边说,边把身边的孩子往前推了推。
“可怜天下父母心,奴婢只是为着孩子的事儿...”
“新月!”
见她不老实,还继续演,许纾和也没了耐心,直接打断了她。
“奴婢在!”新月立刻上前,气鼓鼓的,恨不得马上撸袖子打人。
“你去一趟前厅,把三少爷请过来。”
不曾想,许纾和却只平静吩咐,边说,抬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瞥一眼春柳。
“我未过门前,陈家可不曾说三少爷院儿里还有个生了孩子的通房,这不清不楚的东西,我管不了,还是请三少爷自己来处置吧。”
开玩笑,男人的烂摊子,她凭什么要哼哧哼哧的收拾。
此话一出口,春柳顿时脸色就青一阵白一阵的。
她实在没想到许纾和会这样来。
这会子赶忙想阻止,“这,这,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叨扰少夫人,少爷在前厅待客呢,这会子叫来,怕是不好...”
“新月,出去的时候把她也带出去,吵得我头疼。”许纾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根本不看春柳一眼。
而不必她吩咐,新月早就想这么做了,立马就将春柳母子俩人赶到了门外,反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老实待着,我这就去请三少爷来!”新月冷哼。
春柳牵着孩子,被关门声震的身子一抖,脸色更难看了。
她现在可真是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被干晾着了啊!
她也是真没想到许纾和这么难缠,按理,谁家新妇不是脸皮子薄的,大婚当天遇上这样的事儿,八成就是捏着鼻子忍了,事后还得立马把她抬为正经妾室,以显示自己的贤良大度。
谁知道,许纾和竟不管了,直接派人去请三少爷来处置。
正当春柳进退两难时,忽然听得院子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微微转头一瞧,便隐约瞥见了一抹身着大红色喜服的男子身影。
春柳眸子动了动,心里想到什么,当即便膝盖一软,拉着孩子扑通就跪了下去,眼泪那是说掉就掉。
“少夫人,奴婢自知不配长久陪伴三少爷,所以只是想来给少夫人磕个头,求少夫人日后善待奴婢的孩子,真的仅此而已!”
边说,边开始左右开弓,往自己脸上扇巴掌。
“若是奴婢惹得少夫人生气了,奴婢这就自己掌嘴,请少夫人息怒!”
听着门口的动静,许纾和都忍不住要为春柳这般豁得出去鼓掌了。
而殊不知,春柳带着孩子,哭着跪在许纾和门口自己掌嘴的场景,此刻已经悉数落入了新郎官儿的眼中。
身着大红喜服的陈家三少爷陈知,此刻面上不见丝毫新婚的喜色,反倒是眉头紧蹙,眸色凝重,清俊的脸上隐隐有几分焦急。
一进院子,目光就落在了跪在门口的春柳身上。
随后便快步上前,一把将房门推开了。
许纾和坐在屋里,被这推门声惊的抬起头来,一时间,正好与面色不虞的陈知四目相对。
“三少爷!”跪在地上的春柳委屈又可怜的唤了一声。
“你没事吧?”
陈知的声音响起。
春柳心下一喜,正要回话,抬头却就愣住了。
因为陈知并没瞧她,正大步从她身边经过,径直走向了许纾和。
“婆母,您且先别生气,如今有我看着那女子呢,不会叫她有机会使那些个肮脏手段的。”李明珠忙安慰。
不过她这么说,冯氏心里的危机感是一点儿没减少。
毕竟当年她自己是怎么进的陈家,做了陈怀谦的妾室,她心里清楚的很,可不就是拿住了陈怀谦糊涂心软,又烂好心么。
当初她的兄长不过是和陈怀谦在一起读过两年书,后来各自回家继承生意,也就交集不多了。
冯家遭遇变故,家道中落后,冯氏险些被自己不成器的哥哥卖给六十几的老翁做填房,还好她偷跑出来,遇上陈怀谦,这才得以进了陈家的门,虽说是做妾,可陈家富裕,陈怀谦年轻时候也是样貌极好的,她自然愿意。
这不,后来陈怀谦的原配发妻周氏病逝,她又抓住机会坐上了正妻之位。
如今的一切,可都是自己挣来的。
就是因为在低谷里挣扎过,所以冯氏很明白那些寻求救赎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会怎样的拼命往上爬,所以她坚决不会允许陈怀谦身边再出现这样的女人。
“不能把她放在老爷身边。”冯氏面色阴沉,“调来我院儿里伺候吧,刚好夏荷没了,我这身边也缺个懂事的大丫鬟。”
李明珠一听这话,当即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于是立刻应下来。
很快,这位新来伺候茶水的郭姑娘,郭云雅,就被调去了冯氏的万爽斋。
当然了,浮云居里头,许纾和也已经得到了消息。
“我还以为她多有定力,原来是这样坐不住的,这就把人要去了。”
“夫人原就不是什么很耐得住性子的人,只不过以前老爷事事都听她的,家里的姑娘少爷们,也没有不顺从的,所以才显得她宽和。”梅香道。
她入府的时间长,早已看出来了。
确实也如梅香说的一般,现如今府里出现了许纾和这么一个反骨的,又拉着陈知一起反抗起来冯氏的手段就不够看了。
说白了,就算冯氏曾经有手段,这么些年,在陈家顺风顺水惯了,也已经变得耐不住性子了。
何况这郭云雅瞧着还像是来跟她争宠的。
新月此时就笑,“郭姑娘的手段,咱们是了解过的,够万爽斋那边喝一壶的,接下来,看戏就是。”
“是啊,让郭姑娘慢慢陪她玩,我是没时间一直与她纠缠的。”许纾和敛眸,端起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安排马车,我待会儿出府去店里瞧瞧。”
新月点头,立即去了。
出了府,马车上,新月就不大高兴。
梅香用胳膊碰碰她,“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就垮了脸。”
“还不是被管马车的那群人给气的。”新月撇嘴,看一眼许纾和,“从前在许家,我们姑娘要出门,都是方便的很,现如今要出去,需得用马车,还要跟那管车的说清楚,再去同二少夫人讲了,才给安排车马。”
许纾和倒是面色平静,“好了,如今二嫂管家,府里要用车马人手,自然是要同二嫂说的。”
闻言,新月叹了口气,也就没再多说。
不过许纾和心里已经在琢磨着,这事还得解决。
要不然她日后的行程岂非都在冯氏和李明珠的眼皮子底下。
到了铺子里,没想到陈知也在。
见许纾和来了,陈知就抬手招呼她,“来看看,新出的衣裳已经制出头一批了,这五套衣裳是刚拿来的。”
“这么快。”许纾和有些惊喜,快步上前去。
瞧着整整齐齐挂在架子上的五套新衣,许纾和很是满意。
实物比图纸上要更加好看。
她是不会画画的,只会说明自己的设想,所以当时和店里负责画图纸的师傅,沟通上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那时候,她明显感觉到,师傅都有些烦她了。
毕竟她说的那些个创意款式,小巧思什么的,是如今没有尝试过的。
要不是因为她是老板,师傅都不乐意给她画。
还好如今实物出来,效果是喜人的。
“少夫人的想法新颖,这做出来的衣裳当真是别具一格,整条街,不,怕是整个祁州城里,都没有咱们这样的,真真是好看!”店里的周掌柜夸的不行。
这铺子是周氏的陪嫁铺子,店里这掌柜也姓周,是周家的老人了。
许纾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个指手画脚的,最后成品出来效果这么好,周伯你肯定费了不少心思,还有店里的缝衣绣花的师傅们,大家都辛苦了。”
“对,这第一批衣裳做的十分不错,接下来的样衣也都要劳烦大家费心。”陈知与她并肩道。
周掌柜忙点头,“少爷和少夫人放心吧,我们一定办好!”
经营店铺这么些年,自然还是有眼力,这批新衣一出来,周掌柜也已经预感到肯定会卖的很好。
从店里出来,许纾和准备再看看其他铺子,陈知也和她一起。
如今这些铺子刚到手里不久,还是得时常查问,否则容易出问题,等以后全都磨合好了,倒也就不必这么麻烦了。
铺子有些就在一条街上,倒也不必坐马车,走着就能去,所以两人是步行。
路上,陈知就又同许纾和说了自己的新想法。
“这云裳阁重新开业的时候,我想不如把你那间胭脂铺的东西,拿来一起卖如何?”
“自然是可以。”许纾和点头。
紧接着,陈知又继续道,“你给我的那本书里,提到叫小样的东西,我觉得客人们或许不了解咱们的胭脂,不一定会买,但是咱们能送,譬如购买的东西达到多少数额,就赠送些胭脂小样,她们用了觉得好,自然会再去买。”
他说完,面上带着几分征求意见的神色看着许纾和,毕竟这胭脂铺是许纾和的嫁妆铺子,要拿东西出来赠送,是要花成本的。
但许纾和此时心里想的却是,我儿学以致用,真是好孩子!
所以几乎是没犹豫,立刻就应下了。
“这法子极好,也能带动胭脂铺的生意,如今那铺子交给你帮忙打理着,你就只管放手去做,我自是信你!”
说这话时,许纾和一双眸子亮晶晶的,都是鼓励和信任。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陈知一时心里就振奋起来。
忽然就真的理解,士为知己者死,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经营…小心!”
“啊——”
陈知正要对许纾和的信任做出回应,忽然余光瞥见一匹马似是发了狂,从不远处的巷口狂奔而出,直朝着他们这边而来。
下意识的,一把拉住许纾和就往路边避让过去。
他的力气使的又猛又突然,许纾和乍然被这么一拉,躲马是躲过去了,但人被甩了半圈,重心失稳,直接就摔了。
准确的说,是一只胳膊被陈知拽着,然后,她人跪在了地上。
许纾和觉得膝盖都要磕碎了,痛的倒吸凉气。
而陈知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一时也愣住。
缓了片刻,许纾和才抬头看向陈知,咬牙道。
“你,劲儿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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