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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全局

喵初晓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走进府里一瞧,旁边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声音最大。姚陆翎即使隔得很远,仍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弟弟姚柒归,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这装点得全是白色的府邸格格不入。姜氏和姚望倒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孝服,姜氏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前几天哭过,她拉住了姚柒归,声音凄厉:“儿啊,别添乱了,我和你爹看过翎儿的尸身了,烧得面目全非,不如烧烧干净,免得让你姐姐那种样子下葬!”说是看过了,也只是章祯带他们来府里掀开棺材看了这么一眼就合上了。姜氏认得姚陆翎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姜氏当成嫁妆给她的衣服之一,姜氏不喜欢那件衣服,又因为料子比较贵,给了姚陆翎。姚陆翎却对娘家人给的东西格外珍惜,哪...

主角:姚陆翎程墨   更新:2025-02-21 15: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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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姚陆翎程墨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全局》,由网络作家“喵初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走进府里一瞧,旁边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声音最大。姚陆翎即使隔得很远,仍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弟弟姚柒归,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这装点得全是白色的府邸格格不入。姜氏和姚望倒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孝服,姜氏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前几天哭过,她拉住了姚柒归,声音凄厉:“儿啊,别添乱了,我和你爹看过翎儿的尸身了,烧得面目全非,不如烧烧干净,免得让你姐姐那种样子下葬!”说是看过了,也只是章祯带他们来府里掀开棺材看了这么一眼就合上了。姜氏认得姚陆翎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姜氏当成嫁妆给她的衣服之一,姜氏不喜欢那件衣服,又因为料子比较贵,给了姚陆翎。姚陆翎却对娘家人给的东西格外珍惜,哪...

《她死后,皇城乱套了!全局》精彩片段


走进府里一瞧,旁边的角落里,几个穿着白衣的人正在拉拉扯扯,其中一个少年穿着黑色的衣服,声音最大。

姚陆翎即使隔得很远,仍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弟弟姚柒归,他的身子看起来有些瘦弱,穿着黑色的衣服和这装点得全是白色的府邸格格不入。

姜氏和姚望倒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孝服,姜氏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显然是前几天哭过,她拉住了姚柒归,声音凄厉:“儿啊,别添乱了,我和你爹看过翎儿的尸身了,烧得面目全非,不如烧烧干净,免得让你姐姐那种样子下葬!”

说是看过了,也只是章祯带他们来府里掀开棺材看了这么一眼就合上了。

姜氏认得姚陆翎身上的衣服,她身上穿着的是姜氏当成嫁妆给她的衣服之一,姜氏不喜欢那件衣服,又因为料子比较贵,给了姚陆翎。

姚陆翎却对娘家人给的东西格外珍惜,哪怕去万佛山祈福,也想带着母亲给自己的衣服。

姜氏一想到这些就难过得哭晕过去,至于章祯说什么要烧成骨灰火葬了的事情,都显得渺小起来,她不愿意多听。

姚望要坚强一些,他多看了几眼姚陆翎的尸体,但他也很难分辨。尸体的头部已经成了黑漆漆的一颗,怎么才能看出是他姚望的女儿?

姚望在姚陆翎小的时候就不是很关心她,长大到了皇城更是把心思都放在了姚幺襄身上,没了脸,他哪里分辨得出?

他心里只觉得遗憾,遗憾姚陆翎死了,他再也没机会补偿这个女儿了。

姚柒归没有参与这次的认尸体,看见变成一捧灰的阿姐,他自然无法承认,连孝服都不肯穿,直接闹了起来。

“你们都骗人!你们在阿姐出生以后,有好好端详过阿姐的容貌,阿姐的身材,阿姐的手臂、小腿、痣和疤痕吗?你们都没有!你们哪能认出阿姐啊……”姚柒归崩溃地在地上哭。

姚陆翎和程墨站得离他们不算远,程墨看着一直在观察那群人的姚陆翎,忍不住问道:“怎么,心疼起家里人了?”

姚陆翎摇了摇头,转身就继续往前走去,语气里反而有些悲哀:“没有,只是我不太明白七七为什么要这副样子,以前他见到我就很烦,跟他说姐姐弟弟应该有的规矩恨不得拔剑出来刺我,现在这样,倒是陌生。”

在姚陆翎心里,姚柒归也没有好好看过她,在皇城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他哪有权利说这种话啊?

姚陆翎跟着程墨慢慢走向灵堂,还差几步的时候,程墨却被人叫住了:“王老板?哎呀!真是王老板!”

谁是王老板?姚陆翎有些懵。

程墨却跟对方客套起来:“张哥,很久没有给我送上好的玉石了!这段时间去哪儿了?”

“嗨,最近我搞金矿去了,玉石也在做,只是少了一些。我给你留了几块,结束了去我铺子上看看?”他们好像真的在谈生意。

姚陆翎插不上话,也不好自己先走,只能站在旁边发呆,没想到聊着聊着,张哥注意到了旁边的姚陆翎,问:“王老板,这位是?”

姚陆翎身子一僵,还是逃不过要被问啊。她张嘴了几次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她旁边是银宝阁的王老板这件事她也才刚刚得知,说什么都像是添乱。

还是程墨替她回了话:“这是拙荆,拙荆身子差,不怎么出门,这几日脸上还冒了一些痘,但念着和章府的夫人有些交情,还是想来送她一程。”

“夫人可真是情深义重啊!那我就不打扰王老板了,有空记得光临寒舍!”张哥行了个江湖礼,就走开了。

一路上,还有很多人朝程墨他们点头,想来都是认识“王老板”的人。

姚陆翎有些紧张,生怕被人认出来,左顾右盼的。但很快,手心里传来一股温暖的力量,程墨将她的手牵了起来,两个人手牵手就这样往前走。

姚陆翎还是不适应有外男这么和自己亲密接触,但是想着现在两人毕竟是夫妻身份,也不好立刻把手甩开,只能压着嗓子小声询问程墨:“有必要拉着手吗?”

程墨还在和其他人商业微笑,声音从牙缝里钻出来:“我看你好像不太适应这种场面才拉着你的,姚陆翎,别忘了你的目的,这样瞻前顾后,可不能帮你的姐姐复仇。”

姚陆翎呼出一口气,又忍不住望了一眼角落里还在和姚柒归纠缠不清的章祯,下定了决心。

姚陆翎已经不是以前那位章祯的夫人,也不是姚府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次女,无论是为了姚双柔,还是为了自己,姚陆翎都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软弱,她需要挺直背板,睥睨这些人。

这些视自己为草芥和踏板,任意伤害阿姐的人,姚陆翎不会再为他们伤心或快乐,她要他们把那些年愧对自己的,全部都还回来。

对着刻着“章祯爱妻姚陆翎之墓”的牌位,姚陆翎冷笑了一下,娴熟地抽出旁边准备好的几支细香,将香在炉子上点燃,待到烟缓缓升起,姚陆翎透过烟雾看着自己的名字,非常虔诚地对着那一罐子灰和刻着自己名字的牌位拜了几下。

随即,她把香插进了香炉里。香炉里面密密麻麻已经插了不少根,而姚陆翎的香插在中间,烧得格外旺盛。

她不再惧怕外面的目光,高昂着脑袋走了出去。

对她来说,曾经的姚陆翎已经死了,死在了章府,死在了万佛山,死在了皇城,死在了现在那些掉着假惺惺眼泪的人手里。

她已经祭拜过姚陆翎了,她已经算不得是姚陆翎了。她是万佛山的一缕残魂,被不知目的、神秘莫测的程墨所救,走向不再带半分悔意的未来。

她自然地拉起了程墨的手,搞得程墨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

他有些扭捏又带着笑意想说些什么,却又被前面的声音打断。

“章祯,我要把我的小翎儿,带回我家。”熟悉的声音让姚陆翎身子一颤,很快,又恢复异常。

前面,又闯进来一位贵客。


老鸨眼珠子一转,往旁边墙上一靠,露出了高高在上的神情,“我们自然有合作的店铺,你来找我们,你们能让几成利?”

果然,大酒楼就是贪心一些,姚陆翎想来想去,只能答应压低价格,以尽量低的利润卖给如月楼。

老鸨却还是不满意:“那和我们合作的那一家,也差不多这个价格,还是老主顾,没必要选你呀……”

“朱妈妈。”跑过来了一个小姑娘打断了她们的谈话,“朱妈妈,晚莲姑娘让你答应这桩生意。”

晚莲姑娘?如月楼的头牌?

姚陆翎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呢?

听到是晚莲小姐的要求,老鸨打量了姚陆翎好几眼,最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我会和之前的茶点老板聊聊的,带这位小姐去房间聊聊价钱吧。”

如月楼作为第一大花楼,价格咬得也更紧一些,各种小要求也不少,不过考虑到它的名气姚陆翎还是想拿下来。

姚陆翎和这边的人谈了很久才全都谈妥,出房间的时候发现外面的灯已经都点了起来,如月楼的客人也开始陆陆续续入场了。

“真漂亮。”姚陆翎忍不住感叹。

如月楼要吸引客人,各种漂亮花灯红烛一点都不会舍不得点,晚上还装点了很多丝状装饰物,雕梁画柱,美女如云,连姚陆翎一个姑娘都被吸引住了目光。

“姚姑娘,你是姚家的姑娘对吧?”一个打扮像丫鬟的小姑娘走过来拦住了姚陆翎。

这里的花魁都需要丫鬟侍奉,丫鬟们大多年纪比较小,再大一点就要去接客了。

姚陆翎在商量价格的时候报出了勇威伯府的名号,不过没说自己是姚家的五小姐什么的,只把自己扮作一个姚府管生意的姑娘。

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姚家小姐的?

姚陆翎只能使用姚伍瑄的身份回话:“对,我是刚回姚家的姚伍瑄,你是怎么知道的?”

丫鬟没有直接回答姚陆翎的话,而是作出一副“请”的姿态,道:“我家晚莲姑娘有请姚家小姐聊几句。”

姚陆翎盯着这个晚恋的丫鬟,心里起了疑窦。

这个晚莲姑娘一开始就直接帮忙,这会儿又认出来了自己是姚家小姐,她是什么来头?姚陆翎可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如月楼的姑娘。

不过那位晚莲小姐毕竟帮了自己,今日姜氏在外面吃饭,也就没有什么必须回去吃饭的理由,姚陆翎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

晚莲姑娘的房间在顶楼,一进去能明显感受到房间里的所有摆件都价值不菲,房间很大,布局也是精心设计过的,一步一景。

姚陆翎一边观察,一边跟着丫鬟来到小圆桌前,跟随丫鬟的指示坐了下来。

隔了一会儿,一阵脂粉气冒了出来,晚恋姑娘也从里间姗姗来迟,她拿着一把半透明的圆扇,半遮着脸,风姿绰约地坐下,瞥了姚陆翎一眼。

晚莲姑娘只露半张脸就美得倾国倾城,半透明的圆扇能隐约衬出她下半张脸上的红唇,朦胧间带着想象,美丽的感觉带了一些神秘,很让人浮想联翩。

不知是不是因为公主刘舒燕的原因,姚陆翎总感觉越美丽的女人就越危险,有些不自在,见对方没有立马开口说话,便主动搭话:“晚莲姑娘,谢谢你帮助我完成如月楼的订单,只是不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姚家小姐的呢?”


姚幺襄在外面做事最爱留的就是这个名号,作为刚来皇城的楚落铃是不知道的,但是作为已经死去的姚陆翎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

姚望和姜氏犹豫了一下,没有立马作出反应。

姚陆翎也不着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梅衣饰,递给了姜氏,道:“这是我在绿水阁给母亲买的礼物,我听家丁说母亲最喜欢红梅,还在院落里种了不少。正好绿水阁里有这个红梅衣饰,就想送给母亲。”

这个红梅衣饰是红宝石镶嵌珍珠做的,非常精致,价值不菲。

姚陆翎每次去绿水阁都会带一件东西回去,不然进去那么久空手出来容易被人怀疑。今日就是选了这个红梅衣饰,本意就是买来送给姜氏增进感情的,给姚幺襄这件事赶上了。

见姜氏的神情有些松动,姚陆翎趁热打铁,湿润着眼眶握住了姜氏的手,凄楚地说:“娘亲,我遇到东巷口那些流浪儿的时候,把这个饰品死死握在手里,生怕他们是看上了我的钱财撸了去。还好,我守住了,娘亲可喜欢?”

姜氏看着手里的红梅衣饰,确实是她喜欢的饰品,又听到女儿如此悲惨的描述,忍不住红了眼眶,抱住了姚陆翎,哭了起来。

“呜呜,我可怜的女儿,娘喜欢,娘喜欢得紧。”

姚陆翎拍着姜氏的背,还安慰着:“娘亲,幸好有你叫弟弟来接我,瑄儿很好地回到家了,瑄儿想娘,想爹。”

以前的姚陆翎不会表达感情,姚家也没人会这么表达感情,所有人都很含蓄,总是希望彼此在细微中感知对方的好,却又因为气节、羞耻心之类的东西错失彼此的爱意。

姚陆翎也是嫁到章家以后才发现,像是王氏会把自己的好日日挂在嘴边,哪怕王氏不喜欢自己也要嘴里喊着想她念她,在这样的处理下她也时常会听进去,即使能明白王氏对自己不好,也还是会说一句“婆母是念着我的。”

现在的姚陆翎领悟了王氏的本领,熟练运用了起来,果然不善言辞的姚家夫妇都红了眼睛。

姚望也终于不再沉默,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道:“老夫刚刚耳朵没问题的话,好像听到了……小幺,是不是你在害你五姐?”

姚幺襄本想就算被发现了,爹娘也会因为平时对姚幺襄的纵容而假装不知。没想到这个楚落铃如此能言善辩,竟然惹得父母都为她出头了?

姚幺襄看了一眼姚柒归,姚柒归摇了摇头,似乎是帮不上忙了,她只能站了起来,认错道:“爹娘,我只是觉得她老不着家,才花了些银两让东巷口的流浪儿教训教训她,没想着要杀她,她分明想害我。”

“那是你阿姐!”姚望很生气,但是转头就又想息事宁人,“小五啊,你妹妹就是被我们骄纵惯了,我一定好好说她。”

姚陆翎心里冷笑了一下,可不打算这么简单过去,流着眼泪道:“阿爹,不用责备妹妹。想来是瑄儿不好,没有和妹妹联络好感情,这次也忘了给妹妹带礼物,妹妹才生气的。不过妹妹,你还是少和东巷口的人来往才好,你还小,不懂事,我看那边的人啊,不是什么好人。”

三言两语,就把重心偏到了“姚幺襄和东巷口来往”这里。

今日晚膳,姚陆翎还总是一口一个“瑄儿”,就是为了拉近和姚家的关系,让姜氏和姚望愈加把姚陆翎当成是自己人。


果然,姚望意识到了什么,指着姚幺襄大发雷霆:“你这孩子,好的朋友不交,交一些流浪儿!说出去要丢死我们勇威伯府的脸!来人呐,把小小姐关进院子里,没我的吩咐,七日内都不要放出来!”

“是。”下人们也是第一次看到老爷要处置姚幺襄,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带走姚幺襄。

“看什么?动手啊!”姚望提醒道。

听到这话,下人们才撸起了袖子,把姚幺襄架着拖走了。

姚幺襄边走还边嚷嚷着:“楚落铃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姚幺襄吵吵闹闹的声音走远后,姚陆翎被父母围着宽慰了一会儿才结束晚上的晚膳。

走出前厅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一言不发的姚柒归又在身后默默跟着自己。

姚陆翎回过头看着这个奇怪的弟弟,没什么好气道:“干什么?为你妹妹报仇,从背后砍我一刀?”

姚柒归只是用他深黑色的眼眸盯着姚陆翎,道:“只因你长着和阿姐一样的脸,我不会杀你。”

姚陆翎打了个冷战,想起姚柒归之前说的种种,总感觉他的下一句话是“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扮演阿姐并囚禁你。”

也许是窥探到了眼前这位楚落铃小姐眼中的恐惧,姚柒归不再靠前,而是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和我阿姐完全不一样,你很有胆量,居然敢设计姚幺襄。”

天地良心,明明姚幺襄要刮花她的脸,她只是反击而已好吧?

“姚幺襄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最好还有后续的手段对抗她。”姚柒归道。

姚陆翎只是翻了个白眼,说:“不要把你妹妹说得好像恶鬼一样,她只是个被娇惯坏了的孩子,我有的是办法对付她,多吃几次教训,就能变成好孩子吧,变不好也没办法。”

这种孩子在蜜罐子里长大,没受过什么挫折,想用教训让她成长,确实要多一点才有用。

姚陆翎也在反思,以前怎么没想通这个道理,就空用嘴跟她叭叭,根本没用。

姚柒归倒是没想到这位楚落铃姐姐会这么说,看着她的脸说出这样的话,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阿姐姚陆翎。

他整个人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想吮吸阿姐的气息。

姚陆翎瞪了一眼姚柒归,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没事的话我要回房间了,能别跟着吗?”

他有什么毛病啊?一直跟着自己,这会儿又开始扮演起石头来了?

姚柒归回过神,不再言语,抱着他的剑,离开了。

姚陆翎路过自己的房间,想起楚钟祥先生之前说明日就打算离开了,就没有直接回自己房间,而是绕了点路又去拜访了楚钟祥先生。

楚钟祥的客房大门打开着,里面灯点得很亮,却只坐了他一个人,品着茶水看着门外,似乎在等待着谁。

姚陆翎一走进来,他就露出了等到人的表情,要姚陆翎把门关上。

姚陆翎关上门回头,楚钟祥夸奖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孩子,没想到主上不在,你也能很好地应对这些事情,你成长了不少。”

成长?或许是这词比较新鲜,姚陆翎琢磨了一会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随后坐到椅子上,才露出了有些嘲讽的笑容:“殊不知那任劳任怨、认打认罚的姚陆翎,也是成长以后的结果。爹您费心了,我本就不是那般容易被打倒的人。”


勇威伯府是将军戴大人亲自挑选的院落,对小小的姚陆翎来说大得一眼望不到头,自己有一个专门的院落,比农村房子大得多的房子居然是自己的房间,府上还有很多佣人,恨不得吃饭都拿筷子喂嘴里。

这样的生活大人总是适应得很快,娘亲一改灰头土脸的样子,穿上了上好的锦缎,插上了名贵的簪子。

爹爹早前是个杀猪的屠夫,这会儿收拾好了竟然也看起来意气风发,用那些谄媚的人的话说,就是英勇少年郎。

姐姐本来就不似自己叽叽喳喳,是个稳重的姑娘,来了府里老老实实换上漂亮衣裳,让下人打扮一番,也像是个富家千金。

唯独姚陆翎,格格不入。

她不会穿这一层又一层的衣裙,也不习惯麻烦别人,衣服松了也不喊人来帮忙,自己胡乱系一通,走出去刚好遇上贵人来府里,被笑话。

她也不懂规矩,被不认识的小姑娘嘲笑,听她们说爹娘是撞了大运,她就生气地和别人打了起来,结果人家小姑娘也是身份尊贵的皇亲国戚,被禁足。

她愚钝,想着以前让爹娘生气了,就努力干活儿来证明自己,但是在这里,她越是干活,越是被嘲笑“奴仆命”。

爹娘嫌她不入流,不再常带她出门,他们过了几年又生了一个姑娘。

这次姑娘不再被嫌弃了,妹妹取名姚幺襄,幺字代表了他们不打算再生了。

姚幺襄自小就是在勇威伯府长大,规矩从小教,人生一睁眼就是雕梁画栋金银珠宝,是个彻头彻尾的千金大小姐。

爹娘喜欢妹妹得很,好像妹妹才是他们身份尊贵的象征,而姚陆翎身上那一股挥之不去的泥土气,是他们狼狈艰难的曾经,他们厌弃这些曾经,厌弃“乡下人”的身份,连带着厌弃姚陆翎。

哪怕姚陆翎在十几岁的时候,已经慢慢学得和皇城淑女无异了,他们还是厌弃她,大声笑话她是个不入流的。

姚幺襄自幼拥有父母所有宠爱,也常常看不起她,带着一起玩的姐妹们欺负她。

因为不想承认姚陆翎是她姐姐,姚幺襄便造谣她是养女,撇清身份,加之父母对姚陆翎的疏离态度,久而久之,京城还真的有一部分人以为姚陆翎和姚家没什么关系。

最让姚陆翎心寒的,还得是她的弟弟姚柒归。

姚柒归是她最困难的时期一勺一勺米汤喂大的孩子,小时候的姚柒归总是围绕在自己身边,“阿姐阿姐”地叫唤着。

娘虽然说姚柒归是家里的独苗,要姚陆翎好好照顾他,但是又嫌弃他太小太吵,好几次差点捂死他,是姚陆翎一直护着,才让弟弟活到了父亲凯旋。

姚陆翎认为,亲手养大的弟弟,至少不会那么对她。但是她错了,起先弟弟还是会维护她几句,长大了读了书,反而变得薄情寡义起来,跟着一起骂她是个不入流的。

偌大的姚府,对姚陆翎好的人,只有姐姐姚双柔一个。

姚双柔会帮她耐心调查要嫁的夫君的背景,会帮她在父母面前说话,会帮她训诫下人,也会耐心同姚陆翎说在皇城该怎么生存下去。

姚双柔作为长姐,从前付出了太多,她的手总是比下人还糙,涂多少油都不管用,可就算这样,长姐还是会小心用指腹绾起姚陆翎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小六儿乖,别怕。”

“小六儿乖,别怕,姐姐在,绝对不会让歹人伤你分毫。”

“小六儿,往前跑,别管姐姐,姐姐会保护好你的!”

回过头,姐姐却浑身都是红色的鲜血,胸口插着一把大刀,惊恐地瞪着双眼。

在前面砍她的,却是姚陆翎相濡以沫的好夫君章祯。

“不要!姐姐!姐姐我错了!”

姚陆翎大喊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浑身使不上力气,痛得要命,身上缠满了绷带,刚刚这么一挣扎,血又渗了很多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章祯不是给了自己一剑然后放火烧山了吗?怎么自己没有死?

姚陆翎盯着天花板,思索眼前的状况。

听到声音,门口很快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浑身黑色衣衫,不贵气也不落魄,头发利索地束起,五官凌厉间又透着一股清疏,是姚陆翎不认识的人。

“你醒啦?”男人掀开被子,皱着眉头看她渗出血的地方,伸手就要扒她衣服给她换药。

“住……住手,我是良家女……”姚陆翎不清楚他的来头,害怕得厉害,但也不能让一个陌生男人碰了自己身体。

男人收回手,嘲讽地笑了笑,说:“良家女,请问你现在身上的伤是谁治的?”

姚陆翎脸色惨白,但依然用所剩不多地力气将手护在胸前。

男人笑了,拍了拍手,走进来两位穿着绿衣的婢女。

“左橘,右柑,姑娘的伤口渗血了,你们帮忙换一换。”

说完,他就离开了。姚陆翎身受重伤,不好动弹,看着两位婢女给自己熟练地处理好伤口,穿好衣服扶进被窝,才去门外把那个男人又叫了回来。

“姚家小姐不似传闻那般粗野嘛,容貌也不错,怎么混得如此境地?”那男人还在奚落她。

“你是谁?我姐姐呢……我阿姐呢!”姚陆翎喊着姐姐,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男人的表情变得严肃,冷峻道:“姚双柔在你面前被砍死的,救不回来了,你应该清楚才是。”

“阿姐……”她无力地低下头。

“我叫程墨,没什么身份,一个边缘人罢了。但我知道你,姚陆翎,你在皇城很特殊。”这个叫程墨的男人露出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我不过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罢了,如何特殊?”姚陆翎冷静了一下,用一双冰冷的眼睛凝视程墨。

“你不知道没关系,你只需要记得,我救了你,我给了你新的生命,你需要帮我回到皇城,而我也会帮你。”程墨说。

“帮我?”

“对,你应该很想知道为什么章祯要杀你吧?还有你的姐姐,你不想给你姐姐复仇吗?”程墨盯着姚陆翎,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姚陆翎抓着被子,脑海里还是姐姐被杀时凄惨的样子,她浑身颤抖着掉落了几滴眼泪,又很快恢复了镇定,用深不见底的眼神,看向程墨。

“好。”她的声音很轻,力量却很足。

“行,好好养伤,等你养好了,我再来找你。”程墨留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姚陆翎搞不清楚他的企图,却只知道,她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她不想再这么窝囊了。

再窝囊,姐姐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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