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一把夺走我的手机,随手从高层扔到窗外。
重回死寂的空气中,他拽着我往外走,“阿媛,我会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
“我绝不会让这个野种在你身体里生根发芽!”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徐朗,这是我和蒋唯安的孩子!”
“你有什么资格扔我电话,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结婚第二年,我和蒋唯安为了要个孩子连道听途说的偏方都试过,要不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让我吃苦,连试管我都想做。
没人比我们更想要一个彻底属于我们的家人。
现在蒋唯安刚有消息生死不明,我能做的就是拼了命保护我们的孩子。
“阿媛!
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徐朗带着几分恳切甚至哀求,“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怀孕,你只有一个肾况且这是个有着蒋氏血脉的孽种…徐朗!”
我厉声呵断他的话,“我只剩一个肾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吗?”
我回温家后,温怜怜作天作地势要抢回所有人的注意力。
一次佯装“病发”要从家里二楼往下跳,结果一脚踩空右肾受到重击损伤。
温家父母却怪我,“你都拉住怜怜了!
为什么要松手呢!”
“怪不得怜怜生病,你竟真的这么容不下她!”
“我们怎么会有你这么蛇蝎心肠的女儿!”
愤怒辱骂中他们似乎看不到我被磨的血肉模糊脱臼的手腕。
其实好好治疗可以不用换肾的,但温家父母、徐朗满世界的给温怜怜找配型。
他们要温怜怜平安健康,坏一点都不圆满。。天意弄人,配对成功的人竟是我。
我不肯,温家父母跪在我面前,“你一回来就抢走怜怜的未婚夫还不够?”
“怜怜替你尽了十八年的孝!
你怎么能连这点小事都不肯施舍怜怜?!”
“反正你瘸了一条腿怎么都是残疾了!
温家两个女儿不能都是不全人吧!”
“还是你要逼的亲生父母死在你面前才肯救你妹妹?!”
我躲到徐朗家,哭着问他为什么我亲生父母却不站在我这边。
他将我轻入怀中,“阿媛,你把肾赔给怜怜,就再不欠她什么了。”
“叔叔阿姨也就不能再反对我们的婚事了!”
“阿媛,难道你想怜怜永远像根刺一样横在我们之间吗?”
那时的我太傻了,傻到以为交出自己的一切就能换个圆满。
手术室前,温家父母也看着我说,“给怜怜捐了肾,你们姐妹就互不相欠了。”
“以后这件事谁也不会再提。”
直到深陷麻醉的前一刻,我还是没想明白我欠了温怜怜什么。
到后来婚礼现场他们决然离开前,留给我一句,“阿媛,这次算我们欠你的。”
但,欠我的他们从没人还。
发病后医生说因为我只有一颗肾,负荷过载病才会发展的这么快。
蒋唯安那天眼神冒火,一言不发要出门。
我一把拽住他,“杀人犯法,蒋唯安你想要我先看你吃枪子吗?”
“蒋唯安,你要我病死之前先疼死吗?”
“蒋唯安我很自私的,所以我不要心疼你,你来心疼我好不好…”我不该拦蒋唯安的,这样温怜怜就不会再有机会做局害他。
双拳紧握,我狠狠推开面前的徐朗,“徐朗我要去找我丈夫,你没资格拦我。”
没想到徐朗竟然跪在我面前,“阿媛!
我求你别在跟我赌气了好不好!”
“咱们先把这个野种拿掉…”我抄起凳子毫不犹豫抡在徐朗头上,温怜怜的尖叫声中,徐朗满头是血,“姐姐你再生气也不该赌气留下这个孽…温怜怜你闭嘴!”
也许是我第一次如此疾言厉色,温怜怜竟真的吓得住了嘴。
“温怜怜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磕头求佛,让蒋唯安活着,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扔掉断裂的椅子腿,我冷眼盯着徐朗,“做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不好吗?
别再假惺惺的装模作样说什么对我好了,你们让我太恶心了。”
“如果你再侮辱我丈夫孩子半句,我一定弄死你做垫背。”
“反正我也没有几天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