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遇上黄智他老婆正在搬家,倒是不见那个畜生。”
乌椿给自己夹了一筷水煮肉片,入口时被呛到,咳得满面通红。
这事已经告一段落,但是残局却是一整个家庭的动乱。
黄夫人没有任何错,正在上初中的黄欣悦是学校里的三好学生,性格开朗活泼,爱缠着她讲自己在学校里喜欢的小男生,也没有错。
分明是安逸又幸福的一家人,偏偏事与愿违。
乌椿灌了一口冰镇可乐,缓声开口:“黄智被裁员了,没敢告诉她们母女,瞒了差不多两个月,最后心理压力太大,报复社会。”
她无法共情,也不会原谅。
但仍旧为那对母女感到莫大的悲哀。
仿佛看见曾经她和母亲在外处处遭受白眼,在家里还提心吊胆害怕父亲家暴的日子。
可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她都是受害者。
她没那么多的圣母心去感同身受。
“反正他未来可能都找不到工作了,无所谓。”方见晴耸了耸肩。
她其实也是今天找司向淮,要他带着自己进小区去贴通报,又去看了看他养的猫。
后来无意撞到司向淮讲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听着像是他哥,两个人聊天聊到了黄智。
小司少爷平时懒懒散散,对什么都不太在意。
可是真想为难起人来,那也是手拿把掐,深谙其道。
“让他在京港一直都找不到工作,这事不难吧?”
方见晴想起少年低沉冷漠的声音。
从小一起玩了十几年,她倒是第一次见司向淮耍少爷威风。
“能让他屈尊去麻烦家里,我看不是什么普通朋友。”方见晴搂着乌椿的肩,语气戏谑。
乌椿挑着碗里的干辣椒,嗓子还是有些疼,她哑着声音接话:“你别开玩笑。”
她向来不对触不可及的东西抱有期待。
和司向淮有所交集,成为朋友,于她而言已经是幸运无比的事。
她从不会有所奢望打破普通朋友的界限。
循规蹈矩地守着自己的小世界,抬头望天,最亮的一颗星星常在。
乌椿就很满意。
“你可千万别妄自菲薄,我们椿椿这么优秀,也是便宜了他司向淮。”方见晴看不过她这副模样,出言强调。
乌椿这次没接话,把话头一转:“你不要到人家面前还这么瞎说。”
好朋友之间也有滤镜,方见晴这么看得起她是因为喜欢她,和她玩得很好。
方见晴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副“我累了不想多说”的样子。
乌椿给她夹菜,温吞地说:“你不用操心我,我有分寸的。”
有个屁。
顶着一张可以原地出道的脸,拿着顶尖学府的高考录取通知书,搞起暗恋来倒是很讲分寸。
但是这分寸简直就是戴草帽打伞,多此一举。
方见晴说不过她,也没有立场去干涉她,只好摇摇头,又问:“这次司向淮他生日,方所有一手操办的,到时候一起去玩儿。”
虽然劝不过,可是攒局这事儿她还是挺擅长。
乌椿闻言,沉默了片刻,乖乖点了头:“好。”
然后又放下筷子,颇为认真地问:“是不是要买生日礼物?我不太了解他喜欢什么……”
“你人到了,就是给他最大的面子。”方见晴无语地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
方见晴满嘴跑火车的话乌椿自然不会当真。
生日礼物她还是得好好筹备。
马克思主义的大水课,乌椿坐在阶梯教室后排翻了一节课的购物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