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眼婆娑,断裂的手指骨骼硌得生疼。
我忍着剧痛,将扭曲变形的手指交叉在一起,像合十祈祷一样。
祈求着解释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张峰是我姑父,我不是他的儿子。”
我的表弟张宇跟我年龄差不多大,但现在应该已经出国留学了。
绑匪们狞笑着看着我。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冷哼一声说:“绑错?
怎么可能绑错!
我们收到消息,张峰的儿子,就在你之前在的那个破地方上班。”
“而且,我们得到的照片也是你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狂躁地飞舞。
我忽然就明白过来姑父、姑姑为什么要安排我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工厂去打暑假工了。
很明显,这帮绑匪和姑姑、姑父有仇。
而我,成了他们报复的工具!
姑父这么做,分明就是想要害死我!
我想对绑匪们解释:“即使我姑父过去跟你们有仇,可那也不关我的事啊!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其中一个绑匪,脸上冷笑了一声,说:“不关你的事?
你知不知道,张峰当初开办的那家五金厂,钱是从哪里来的?”
“全都是从我们哥几个手里敲诈勒索来的!”
“张峰跟他那骚娘们,当初绑架了我们的孩子,向我们索要赎金。”
“我们不但给了赎金,这两个畜生居然还撕票!
现在,我要让张峰也感受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
他话音刚落,就从工具箱里掏出了老虎钳,将钳口对准我的脚趾头。
又一次的剧痛袭来。
“咔嚓”一声,我的两根脚趾瞬间从我的肉体上分离。
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裤腿线。
劫匪们肆意地讨论着我的“处理方式”。
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张峰当初掏空我们的人生,他的儿子也别想好过!”
“先关几天,等到了境外到时候就可以动手了,卖器官得留着个完整的……”有人无情地补了一句:“拍照片,发给张峰看,让他知道,他儿子不过是个可笑的小牺牲品。”
拍完照,那几个畜生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进了一间暗不见天日的小黑屋。
还没等我适应黑暗,他们粗暴地把我塞进了一个脏兮兮的狗笼里。
铁笼子冰凉硌人,我蜷缩在角落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注意到笼子里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孩,看起来年纪跟我差不多,身上也满是伤痕,新伤叠着旧伤,触目惊心。
他正用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看着我,才怯生生地开口:“你……你也是刚被抓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