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谢淮玉的第六年,他的初恋离婚回国了。
为了娶她,谢淮玉带着离婚协议书来找我,自愿净身出户。
“我和阿梨已经错过十年,我不想再留下遗憾了。”
这些年,他奔波法国数千次,豪掷千金,只为博姜梨一笑。
就连从未让我踏入的书房,都遍布着姜梨的照片。
上一世,得知此事的我大吵大闹,始终不肯签字。
结果姜梨因为被家里逼着再嫁跳海自杀,谢淮玉将这一切归咎到我身上。
互相折磨数十年,我用一把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再次睁眼,我重新回到了和谢淮玉新婚的时候。
看着熟悉的离婚协议,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但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地签下姓名,选择与他陌路而行。
直到七年后,他作为新秀画家回国,携妻儿出席个人画展。
见我孤身一人,谢淮玉忍不住劝道:
“这辈子就算你再爱我,也应该找个人嫁了。”
我没理他,走向姗姗来迟的丈夫。
谢淮玉应该不知道——
与他断联的第三年,我和他的小叔结婚了。
......
离婚后和谢淮玉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六年后的画展上。
昨晚好不容易哄着女儿去婆婆家住一晚,这才和丈夫难得度过二人世界。
因为晚上过于放纵,我累得几乎没时间打扮,干脆穿着休闲服出席。
看着不远处西装革履的谢淮玉,我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毕竟当年离婚后,他可是扬言要出国追求真爱,再也不会回来。
此时谢淮玉站在展览的中央,身边环绕着不少吹捧的人。
“淮玉,这才几年不见,你就在巴黎艺术圈崭露头角,成为最被看好的新锐画家,不愧是从中央美院毕业的!”
“可不是嘛,那些艺术收藏家不惜花重金争相收购,一幅画可谓是价值连城!”
“如今娇妻在怀,不愧是我们老同学之中过得最舒心的。”
说话的人是大学时候的班长,“我听说你准备要二胎?”
谢淮玉宠溺地揉了揉姜梨的脑袋,“已经有一个调皮的儿子,现在我只想要一个小棉袄。”
周围立即响起一片祝福的声音。
也不知是谁,突然提起了我。
“对了,你还和沈若惜有来往吗?我还记得当年你为她创作的第一幅画,至今还被列为美院最有灵气的画作之一。”
我的名字一出,我注意到谢淮玉的嘴角顿时抿成一条直线。
就连素来以善解人意号称的姜梨,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消失。
可她还记得宣誓谢夫人的主权。
姜梨紧紧地搂着谢淮玉的手臂,大方地接过话茬。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年我年少不懂事,和淮玉闹了矛盾,他这才故意找了别的女人气我。”
“现在我和淮玉恩爱着呢,你们可别再提从前了。”
逐渐凝滞的气氛因为她的话变得活络起来。
我默默抿了口红酒。
姜梨没有说错,谢淮玉唯一亲手给我画的肖像,是一时赌气之举。
可我却清晰地记得那个午后,在落下最后一笔后,他深情地向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