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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马绍愉写的小说逆势屠龙全文阅读

韭菜东南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崇祯缓缓道。“儿臣遵旨!”朱慈烺赶紧从几案后转出来,在阶前拜倒,对崇祯叩首在地。虽然已经准备很久,但他还是微微有点激动,京营连同二十六卫,等于京师所有将兵都在他的统领之下了。事情已经定了,但不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提出反对。“臣反对!”朱慈烺还跪在地上呢,这时不得不转头看。这个人他认识。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那些在京的,比较有名的忠臣和奸臣,他都请田守信画了像,并且找机会路过,一一都认识了。崇祯十七年,崇祯想要“君王死社稷,而奉太子南迁”的时候,就是这位兵科给事中光时亨,跳出来说了一句名言:“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他把太子比作当年自立为帝的唐肃宗,将崇祯比作唐玄宗,而提议太子南迁的官员则是心怀鬼胎,想要架空崇祯皇...

主角:朱慈烺马绍愉   更新:2025-02-06 10: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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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朱慈烺马绍愉的女频言情小说《朱慈烺马绍愉写的小说逆势屠龙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韭菜东南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崇祯缓缓道。“儿臣遵旨!”朱慈烺赶紧从几案后转出来,在阶前拜倒,对崇祯叩首在地。虽然已经准备很久,但他还是微微有点激动,京营连同二十六卫,等于京师所有将兵都在他的统领之下了。事情已经定了,但不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提出反对。“臣反对!”朱慈烺还跪在地上呢,这时不得不转头看。这个人他认识。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那些在京的,比较有名的忠臣和奸臣,他都请田守信画了像,并且找机会路过,一一都认识了。崇祯十七年,崇祯想要“君王死社稷,而奉太子南迁”的时候,就是这位兵科给事中光时亨,跳出来说了一句名言:“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他把太子比作当年自立为帝的唐肃宗,将崇祯比作唐玄宗,而提议太子南迁的官员则是心怀鬼胎,想要架空崇祯皇...

《朱慈烺马绍愉写的小说逆势屠龙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崇祯缓缓道。

“儿臣遵旨!”

朱慈烺赶紧从几案后转出来,在阶前拜倒,对崇祯叩首在地。虽然已经准备很久,但他还是微微有点激动,京营连同二十六卫,等于京师所有将兵都在他的统领之下了。

事情已经定了,但不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提出反对。

“臣反对!”

朱慈烺还跪在地上呢,这时不得不转头看。

这个人他认识。

兵科给事中光时亨。

穿越到这个时代后,那些在京的,比较有名的忠臣和奸臣,他都请田守信画了像,并且找机会路过,一一都认识了。

崇祯十七年,崇祯想要“君王死社稷,而奉太子南迁”的时候,就是这位兵科给事中光时亨,跳出来说了一句名言:“将欲为唐肃宗灵武故事乎?”他把太子比作当年自立为帝的唐肃宗,将崇祯比作唐玄宗,而提议太子南迁的官员则是心怀鬼胎,想要架空崇祯皇帝,奉太子到南京去登基,此言一出,谁还敢再坚持奉太子南迁?于是,南迁一事遂破局,大明朝失去了最后一丝可能会延续国祚的机会。

“陛下命太子抚军京营,就不怕唐太宗玄武门故事乎?”

光时亨大声道。

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言,满朝文武都变了颜色。

玄武门之变时,唐太宗李世民控制了军队和皇宫,杀了建成和元吉,使唐高祖成了空头皇帝,最后不得不禅位。光时亨此言,就是把朱慈烺比作李世民,认为朱慈烺控制京营兵权之后,崇祯皇位就有被架空的危险。

“二愣子!”

这是朱慈烺对光时亨最直接的判断。

所谓疏不间亲,古往今来,离间计只能离间朋友、兄弟,但很少能离间到父子的,但光时亨此言,却是在离间父子了,而且是光明正大的离间,古往今来,光时亨也算是第一人了。

纵使唐高祖和唐太宗在朝,估计也不能容他。

崇祯脸色立刻就变了,砰的站起来:“光时亨胡说八道,给朕拉下去,杖……二十!”

两名大汉将军,也就是锦衣卫的“仪仗队”冲上来,拖着光时亨就把殿下走。

“臣一片忠心,九死不悔!哈哈哈哈……”

光时亨哈哈大笑,在他看来,被皇上廷杖是一件无比光荣的事情,他时时刻刻都在盼着呢。

除了光时亨,朱慈烺看到,还有几个言官在跃跃欲试。

朱慈烺忽然明白,为什么崇祯在崇祯十七年明明想南迁,却不能南迁,甚至不能让太子南巡,因为朝臣中有太多的“光时亨”了,光时亨只是这些人的代表,而这些人是天下读书人的代表,为了“清名”,为了能跟海瑞一样的流芳青史,很多二愣子的言官,以冲撞皇帝、冲撞皇权为荣,到最后,已经完全走火入魔,根本不顾国家利益了。

有时候明明皇帝是对的,他们也要冲上来鸡蛋里挑石头。

而皇帝非常不敢责罚他们,反而要奖赏他们。

而随着时间的延长,这种关系越来越畸形。

所以光时亨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冲出来,当面离间太子和皇帝的关系。

“还有谁反对!?”

崇祯也是怒了,站在龙椅前大声的喝。

没有人了。

那些蠢蠢欲动的言官也看出来了,光时亨是廷杖二十,如果他们再站出来,恐怕就是革职下狱,甚至是斩首了。

流芳青史虽然重要,但保全性命更重要。

那几个跃跃欲试的言官相互一看,都退缩了。

朱慈烺抚军京营的事,算是确定了。

但京营的事,还没有结束。

朱慈烺眼尾的余光瞟向陈新甲。

陈新甲先是愣,不明白太子的意思,但是当太子看向成国公朱纯臣的时候,他立刻明白太子的意思了,于是他再一次的越队而出:“陛下,京营如此糜烂,兵部有失察之责,请陛下降罪。”

将整个朝堂的焦点,再次拉回正轨。

崇祯板着脸:“兵部确实有罪,但最有罪的却不是兵部!”

朱纯臣和徐允祯都吓的一哆嗦,知道是躲不过了,两人赶紧出列跪倒在地:“臣有罪!”

崇祯却看也不看他们,目视朝臣,声音冷冷地说:“襄城伯总督京营时,京营还英姿矫健,令行禁止,但十年过去,京营却已经完全不堪一用,到今日,十二万的兵额,竟然连六万人都不到,这些年,朕给京营每年百万的军饷,都到哪里去了?!”

“朱纯臣徐允祯,枉为国公,尸位素餐,辜负圣恩,臣弹劾。”

皇帝的话像是号令,很多看不惯朱纯臣徐允祯的言官,立刻跳出来弹劾。

“臣附议,朱纯臣徐允祯误国误民,该杀!”

“臣附议!”

“臣附议!”

殿堂中一下就站了许多人。

就像是一群闻到了血腥的饿,狼,恨不得将朱纯臣和徐允祯生撕活剥了。

朱慈烺有点明白,为什么大明朝皇帝会怕言官了,皇帝怕的不是言官,而是言官们这种占据“道义”大势,令皇帝无从弹压的气势。皇帝都怕,何况朱纯臣徐允祯?

“臣死罪臣死罪!”

朱纯臣和徐允祯冷汗淋淋,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徐允祯更是几乎要瘫到地上了,而朱纯臣再也不敢有侥幸心理,他将头上的官帽摘下来,置于地上,呜咽的道:“臣有负圣恩,无德无能,微臣有罪,微臣罪该万死,但微臣也有苦衷啊”

说着,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世袭三百年的国公,竟然这般模样。

朱慈烺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摸透我父皇的心思了,这么一哭,我父皇肯定要心软。

“你有何苦衷?”崇祯冷冷问。

朱纯臣深吸一口气:“微臣当初接任京营总督时,京师三大营在籍营兵十二万,但实际在营的只有六万多一点,这些年来臣殚精竭力,如履薄冰,却仍然无法挽回京营的颓势,臣有罪,臣该死,请陛下赐臣死罪吧……”

呜呜的又是哭。

徐允祯有样学样,也是哭嚎的求赐死。

崇祯当然不能赐死他们两人,大明朝除了谋逆之罪外,勋贵们还没有被赐死的先例。

崇祯默然,显然他也知道朱纯臣所说有一部分是实情,京营糜烂是不假,但如果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朱纯臣和徐允祯头上,却也是不尽公平,不过这并不表示朱纯臣和徐允祯可以被轻放。

崇祯思索着是不是要把两人降爵?

“臣愿散尽家财,集银十万两,助太子重整京营!”

朱纯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最后一招。

上朝之前,他就知道今日不可能毫无损失的全身而退,尤其是当阳武侯薛濂捐银十万而获得皇帝谅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十万两也是少不了了,不然爵位肯定不保,万一可恶的陈新甲再添油加醋的说两句,说不定会被一撸到底,从国公被贬为平民。

“臣也愿意集银十万两,助太子重整京营!”

徐允祯哭嚎着说,比起朱纯臣,他是真心疼啊,这十万两银子,就像是在割他的肉啊,给骆养性十万,再给太子十万,他府里已经没有多少积蓄了。

两位国公都答应出银子,而且一家十万两,加起来就是二十万两,再加上阳武侯的十万,一共就是三十万两银子,朱慈烺答应给京营的半年军饷,一下就凑够了。

崇祯有点意外,眼神里的激动藏不住:“两位国公如此体恤朝廷,朕甚是欣慰!”

天知道他每天一睁眼就在为银子发愁,他才是大明朝真正的“户部尚书”,如今一个早朝就得到三十万两白银,还不用担负抄家灭族的恶,君罪名,对崇祯来说,这真是天降之喜啊。

“为朝廷分忧,臣责无旁贷。”朱纯臣长长松口气,他知道,自家算是过关了。

朱慈烺暗暗叹,父皇太心软了。

“不过尔等误军之罪仍不能免,罚俸三年,回去闭门思过吧。”崇祯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


涨了两钱军饷,伙食标准又提高一钱,等于一个士兵比过去多支出三钱银,看起来不多,但京营数万将士,合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加上还有整修营房的费用,朱慈烺手里的银子并不多,照这么花,两天就要见底。想到京营的欠饷还没有发完,朱纯臣和徐允祯两个国公答应的银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交上来,田守信忍不住有点忧虑,不过还是点头:“是。”

田守信的担忧,朱慈烺何尝不知道,但这两笔钱必须花,不然京营的战力就无法保证。

说到战力,朱慈烺最关心,也是赋予最大希望的就是神机营了。

朱慈烺带着田守信快马奔向神机营。

神机营副将李顺,正在营门前等候。

李顺是神机营的千年副将,十前他就是副将了,但因为出身低微,所以再也升不上去,李顺深知这一点,对再上一层楼从来不奢望,不管谁当主将,他都老老实实的配合,是一个谁用谁放心,人畜无害的老实人。

十年过去,神机营主将换了三个,他的副将却始终稳稳当当。

不过这个老实人昨天差点被吓尿。

先是一百个人头让他呕吐,心想:乖乖,太子爷果然不是寻常人,杀人就跟杀小鸡似的,接着阳武侯薛濂在他面前,被帕里啪啦的打了八十军棍。

当时他两眼翻白,完了完了,太子爷肯定不会放过我,别说八十军棍,就是四十军棍也能把我打死啊。

不过没想到,太子爷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责罚他。傍晚回城之后,李顺直奔菩萨庙,上了三炷香,一阵猛磕头,发誓从今以后吃斋念佛,以谢菩萨娘娘的搭救之恩。回到家中,又在佛堂中念了半个小时的经文,但到了晚上,当他最喜欢的小0妾爬到他床0上的时候,他还是没忍住……

此时站在阳光下,李顺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菩萨娘娘我错了,太子爷今天巡视神机营,请你保佑我,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马蹄声响,一百个锦衣卫簇拥着朱慈烺滚滚而来。

李顺擦擦头上的汗,赶紧跪下迎接:“臣等恭迎殿下!”

李顺身后,是神机营的五个千户,其中一人就是刚刚升任的魏闯。五人跟着李顺一起跪下。

朱慈烺勒住缰绳,看了一眼李顺,又看李顺身后的魏闯,淡淡说:“都起来吧。”

“谢殿下!”

进入神机营,营中将士已经在中心校场列队而立,大小佛郎机炮,虎蹲炮,还有神机营赖以使用的战车,在校场上从密集而列。

隆庆元年(1567年),戚继光曾短暂担任过神机营副将,也就在这期间,针对北方少数民族骑兵的特点,戚继光创造了一套全新的“车营战法”。

所谓“车营战法”:即每四人推一辆战车,车内放置拒马和火器。战斗时将战车结成方阵,马步军以战车为掩护,先用火器远距离攻击敌人的骑兵,靠近后步兵使用拒马列于阵前,用长枪刺杀敌人,敌军后退时派骑兵对其进行追击。

这种战法和现代的装甲步兵战法有类似之处,都是借助战车保护士兵,远程火器打击、中程弓箭打击,近程用长枪,形成三重火气,与二战时期的火炮摧毁、重机枪火力压制、近身格斗的立意完全一致,作战理念非常先进。

如今孙传庭在陕西练兵,最倚仗的也是最得心应手的依然还是这种战车战术。

战车战术有其高明之处,但弱点也很多,除了只能用在大平原,无法主动进攻之外,其最大的弊端就是机动力不强,胜是小胜,败却是一败涂地。

如果扼守险要,没有被抄后路的危险,战车战术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否则敌人骑兵大可以绕行而走,根本不搭理你,你阵势再好,威力再大,也发挥不出用处,而敌军一旦绕行而过,断了你的退路和粮道,那你可就玩完了。

因为机动力不强,一旦撤退被敌人追击,那就是一溃千里,收也收不住。

历史上,孙传庭的郏县之败就是如此,败逃之后,连十分之一的军力也收拢不到,火器军械更是一支也没有带回去。

因此,在朱慈烺看来,战车战术已经不适合现在的战场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朱慈烺要抛弃战车。

战车对火枪兵是鸡肋,对炮兵却有很大的用处。

抛开战车,朱慈烺来到了炮阵前。

神机营一共有五十门大小佛朗机炮,虎蹲炮则数量众多。

佛朗机炮是一种早期的后填装滑膛加农炮,由母铳和子铳构成,重约400斤,母铳长约一米五,配有4个子铳,母铳身管细长,口径较小,铳身配有准星、照门,能对远距离目标进行瞄准射击。铳身两侧有炮耳,可将铳身置于支架上,能俯仰调整射击角度。铳身后部较粗,开有长形孔槽,用以装填子铳。子铳类似小火铳,可预先装填好弹药备用,战斗时轮流装入母铳发射,省却了装填弹药的时间,因而提高了发射速度。

此时在大明朝,佛朗机炮是明军野战的主力,至于大名鼎鼎的红夷大炮,因为份量太重,每一门都在3000斤,因此大部分都放置在城头,用于守城,袁崇焕的宁远大捷就是红夷大炮之功。

虽然早有耳闻,但朱慈烺还是第一次见到佛朗机炮的实物,伸手一摸,感受着炮管的冰凉和金属质感,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男人嘛,天生就带着对武器的喜爱,更何况,在朱慈烺的谋划里,佛朗机炮未来的一段时间里,将承担起剿灭李自成的重担。

摸着佛朗机炮,似乎是在感受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

“李顺,这炮多重?”朱慈烺问。

“400斤。”李顺赶紧回答。

佛郎机共分大样、中样、小样三种,有铜铸,也有铁铸。大样佛郎机身长2.85米,重700斤,称“大将军”,据说,还曾经铸过一门重达3000斤,射程和红夷大炮不相上下的巨炮。

现在神机营装备的大部分都是400斤的中样,明中期国库还能拿的出银子,那时还有铜铸,现在全部都是铁铸了。

“用药多少?”

“用药3两半,装铅子弹丸三两。”

“射程多远?”

“最远400步,300步最准。”

朱慈烺点头,400步也就是500米左右,佛朗机炮的射程虽然不能跟红夷大炮相比,但胜在轻便,而且射速比价快。


“好!”

崇祯有点激动:“只要我儿能说动郑芝龙,父皇一定重重赏你!”

登州水师一年的粮饷军需,需要白银十万两、粮食四万石,这还不算造船、募兵、盔甲火炮兵器之费用。

如果朱慈烺能说动郑芝龙,把这笔军费承担下来,实乃大功一件。

朱慈烺拱手道:“谢父皇,儿臣还有二件事相请。”

“哦,说说看!”

“虽然有了郑芝龙,但只靠登州水师还是不够,所以儿臣请调长江水师移驻天津,和登州水师互为倚角,相互支援。”

大明朝现在的水上力量主要有两支,一支是郑芝龙的东南水师,另一支就是长江水师。

长江水师鼎盛时战船两千艘,水兵二十万,但现在长江水师只剩区区六千人了,战船更是连400艘都不到。

长江水师人数虽然不多,但苍蝇腿也是肉,在朱慈烺看来,与其放在长江上空吃朝廷的粮饷,不如调到天津,用于对付建虏或者是李自成。

400艘船,如果装满士兵,一次最少能运送一万人,加上登州水师,一个波次能运送两万名士兵登陆。

崇祯想了一下,点头:“可以跟朝臣们商议。”

但朱慈烺知道,虽然父皇意有所动,但此事在朝堂上肯定会有争执。

原因很简单,军队移驻需要钱,尤其是从南方调到北方,这六千士兵的平常消耗,算起来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第二,如今外有建奴,内有流贼,但我大明朝除了山海关的关宁军,京畿附近,竟然再没有一支可堪一战的精锐了,

一旦建奴绕道蒙古,再行崇祯二年的旧事,兵临北京城下,我大明朝就危险了,因此儿臣以为,整顿京营已经是刻不容缓之事!”

崇祯脸色微微一变,沉吟道:“你想整顿京营?”

“是。如今的京营除了维持治安,竟再无其他用处,儿臣思量着,京师三大营这是生病了,必须下猛药、去沉疴,

三大营在册人员一共有十二万人,不需多,只需能整编出三万精兵,纵使建奴兵临城下,我大明也丝毫不惧!”

朱慈烺声音坚定。

崇祯皱着眉,在几案后来回的踱步。

京师三大营的那些烂事,他心里是知道的。

崇祯元年的时候,他就命当时的兵部尚书李邦华整顿过,而李邦华也不负重托,占役、虚冒、卖闲、包操等京师三大营的诸多弊端,

在李邦华任内几乎杜绝,营内偷奸耍滑,违背军律之辈纷纷治罪,老弱病残也都被裁汰,一时间,京营战力为之一振。

但李邦华此举侵犯到了朝臣勋贵的权益,被朝臣勋贵视为死敌,正好德胜门会战中,京营在城头放炮轰到了自己人头上,

言官们抓到借口群起攻击,弹劾奏折雪片般的飞来,将李邦华描述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最后,崇祯只得将李邦华罢免。

李邦华离开之后,京营故态复萌,接任之人视李邦华为前车之鉴,一个个因循守旧,京营便一日一日的糜烂下来。

崇祯并非不想整顿京营,崇祯四年,他抛开文官,派太监唐文征提督京营主持京营之事,但收效甚微--

即使是太监也知道,整顿京营是一件得罪人的事情,李邦华罢官免职还是好的,真把那帮世袭罔替的勋贵们惹急了,说不定小命都难保。

崇祯七年,崇祯干脆让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曹化淳颇有干才,他吸取了李邦华的教训,没有全盘整顿京营,只是将原先的四卫营整训为新的勇卫营,

任用手下知兵的太监卢九德和刘元斌为监军,并精心网罗忠诚勇敢之士,明末名将孙应元、黄得功、周遇吉,都是在这个时期加入勇卫营,并且很快就崭露头角。

其后的战事里,勇卫营不负众望,无论抗清还是剿匪,都立下赫赫之功。

只可惜大明朝一直处于双线作战当中,兵力并不多的勇卫营不得不一分为二。

此时此刻,孙应元率一部在荆楚追剿罗汝才,

黄得功率另一部在四川围追张献忠,

而周遇吉被任命为山西总兵,正在山西练军。

在前世的历史中,这三人都是为大明朝鞠躬尽瘁,战死沙场的忠臣勇将。

崇祯一直都想再练出一支勇卫营,只可惜国库空虚,有心无力。

崇祯七年之时,他能大把大把的撒银子,网罗忠诚勇敢之士,重赏勇夫,但现在他却拿不出多少银子了。

没有银子,焉有勇将?

整顿京营自然也就不可谈。

如果是某个朝臣在这个时间提出去整顿京营,崇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成就成了,不成随时都可以弃掉。

但自己的儿子,当朝太子,皇朝未来的继承人,他却不能不犹豫。

在崇祯看来,皇帝和宗亲勋贵是同枝连气,一荣皆荣,一损皆损的关系。

大明朝的江山要想稳固,没有宗亲勋贵的支持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也是为什么崇祯对宗亲勋贵特别信任和宽容的原因。

即使明知道勋贵们在京营中“占役虚冒吃空饷”,他也假装不知。

如果自己儿子整顿京营,得罪了勋贵们,一旦儿子坐了这帝位,能得到勋贵们的支持吗?

没有勋贵们的支持,帝位能稳固吗?

不,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整顿京营,唯独太子不行。

崇祯定了主意,站住脚步:“不准!京营之事,你不要插手,朕自有处置。”

意思是,朕会找其他人处理此事。

朱慈烺心中一沉,赶紧拱手:“父皇,京营积弊良久,利益盘根错节,儿臣身为太子,尚恐不能压制,何况其他朝臣?

除了勇卫营,京营十二万的员额,实有的可能五万都不到,

更不用说其中有多少的老弱病残,空占名额,耗费钱粮,多拖延一日,国库便要多支出一日的钱粮,

因此,整顿京营,非儿臣莫属,给儿臣三个月,儿臣定让京营焕然一新!”

“不要说了,下去吧。”

崇祯却不听,在几案后坐下,摆摆手。

没办法,朱慈烺只能退下,他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等朱慈烺走了,崇祯放下手里的奏折,望着朱慈烺离开的方向,欣慰的笑:“我儿长大了啊……”

崇祯笑了,太子睿智康健,大明中兴有望啊。

可是,太子,国之储君也,未来要继承大统,讲究天地人和,这种有碍人和的事情,找一个朝臣做就好了。

宫外。

朱慈烺并没有走,他在门外候着,皱着眉头,一脸忧色。

请父皇起用孙传庭只是他的起手式,整顿京营才是他的重中之重!

京师三大营是北京城防的根本,但京营兵糜烂已久,毫无战力。

前世的历史里,李自成兵临城下,几乎没怎么费劲,就攻破了北京城。

这一世要想避免历史的悲剧,就必须整顿京营,将京营变成一支忠于朝廷、敢杀敢冲、一往无前的劲旅。

再配合城墙上的红衣大炮和最新式的燧发枪,不管面对建虏还是李自成,北京城都固若金汤。

北京城稳了,大明也就稳了,朱慈烺和整个华夏民族的命运,自然也就稳住了。

但练就一支精兵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戚继光那样的不世名将,练就一支如臂使指的精兵尚需要一年。

而现在距离崇祯十七年的三月十九日只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一天都耽搁不得了。

但父皇偏偏不准,这可怎么办?


“父皇,盐稅减少,固然是贪官和盐商上下其手,污了朝廷的钱,但同时却也说明,朝廷的盐稅有很大的漏洞,让他们可以径行贪墨,因此儿臣以为,要想杜绝盐政弊端,使盐稅为朝廷所用,非改革盐制不可!”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朱慈烺主要目的并不是掀翻盐政司的大小贪官,更不是打内阁的脸,而是为了改革盐政。

不改革盐政,不改掉私盐猖獗、盐制混乱、大小盐商垄断各地盐市的局面,盐稅就不可能有大的成长,而盐政司的贪官,也会是“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所以朱慈烺才会派方正化给左懋第当副使。

司礼太监方正化此去只有两个目的,一是抄家,二是杀人。

盐政如此腐败,盐政司从大官到小吏,都是硕鼠,方正化的任务就是把他们贪墨的银子,一分不少的全拉回京师,照朱慈烺的猜想,那应该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凑十万人一年的军饷,应该不成问题。

除了盐官盐吏,盐帮和盐商也需要严厉处置,这两种人是私盐主要的制造者和售卖者,不把他们杀的血流成河,私盐泛滥的局面,是抑制不住的。而且改革盐政,天下的百姓都是受益者,唯有盐帮盐商是受害者。

在朱慈烺的改革计划里,要剥夺盐帮盐商的专买专卖权,让食盐普通化,天下任何一个商人,只要向朝廷交税,都可以自由的买卖食盐。这样一来,食盐的价格就会降下来。

而这,是盐帮和盐商不能接受的,他们在听到改革的消息后,肯定会有所动作。

因此,方正化此去要杀鸡儆猴,用一颗颗人头向天下人表明朝廷改革盐政的决心!

方正化,崇祯朝司礼太监,崇祯十五年,任保定监军,有保城的功劳,十七年,京师城陷时,一把长刀击杀数十人,贼问:“若为谁?”厉声曰:“我总监方公也!”后被贼乱刀斫杀,随从皆死。

方正化对朝廷忠心耿耿,而且颇有武力,一个太监,能在乱军中斩杀十几贼,实在不容易,此次稽查盐政茶政,到了盐商盐帮的大本营,虽然皇命在身,但也难保不会出意外,而方正化的勇力和杀心,正好能派上用场。

还有,左懋第毕竟是文人,气节和忠心虽然都经过了历史的检验,但其人能力到底如何?朱慈烺心里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因此,方正化此去也有拾遗补缺的功能。下朝后,朱慈烺会请父皇给方正化一道密旨,如果左懋第心慈手软,难有作为,方正化就可以取而代之。

听到太子要改革盐政,跪着的群臣们又是骚动。

太子爷的话,一句比一句耸动啊。

盐政关系到天下人的吃饭问题,历朝历代都是重中之重,每一次微小的变动,都可能会搅动天下的风云,因此,盐政绝不可轻动。如果是半个小时前,如果不是被皇太子一次次打脸,不用首辅周延儒说话,就会有一大帮的老臣跳起来,大声劝阻皇太子。

但现在老臣们的气势已经完全被太子所压制,加上皇上又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跳出来反对太子。

至于那帮不怕死,时时都把“天下安危”挂在嘴边的言官们,本就对盐政有诸多不满,

太子改革盐政,正和他们的心意,最重要的是,盐政弊端如果被揭露出来,那他们就有了用武之地,

从盐政使到皇上派往各地的盐政太监,都变成他们弹劾的对象,到时你一本,我一本,把那些平常趾高气昂、祸国殃民的混蛋.

一个个弹劾的狼狈不堪,甚至是下狱问罪,岂不是美事一桩?

在朱慈烺抚军京营的事情上,言官们都是反对,但在朱慈烺废除辽饷,改革盐政这两件事上,言官们却是全力支持的。至于厘金税,则是一半一半,言官们还没有形成统一意见。

老臣们不敢说反对,言官们都支持,殿堂上没有人聒噪,朱慈烺可以自由阐述他对盐政改革的意见。

“父皇,你知道食盐出场价多少吗?”朱慈烺问。

崇祯摇头。

“算起来一斤不到五十文,可到了百姓手中,却是三百文,其间的利润,足足有六倍!”

“盐商可真是会赚啊。”崇祯咬着牙,眼睛里都是冷笑。

“盐价高涨,百姓们不堪重负,怨声载道,无知的人还以为是朝廷多抽了税赋,但其实呢?朝廷一斤盐只抽了两文钱,算起来,九牛一毛都不够,而剩下的利润都让盐商盐帮,还有各地官员拿走了!”朱慈烺冷冷说。

“臣等有罪。”

底下又是一片请罪声。

朱慈烺继续说:“那么,盐价为什么这么高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专买专卖!天下盐场出产的盐,各地的盐店,还有沿途的运输,都被盐商盐帮所垄断了,除了他们,任何人不能插手盐政,他们想卖多少钱,就可以卖多少钱,而百姓们毫无选择,除非不吃盐,否则只能向他们低头。”

崇祯脸色铁青,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那盐帮盐商为什么能垄断盐市呢?因为这是朝廷给他们的特许,其中大部分都是世袭,这本是朝廷给他们的恩惠,但这些人非但不思报恩,反而贪婪无度,一再的哄抬盐价,更有不肖的盐官盐吏为他们保驾护航,因此,朝廷的盐政越发不堪,儿臣曾听说,一个九品的盐吏都胜过七品的知县,为了能当盐吏,很多人不惜重金贿赂上司。”

“朕的好官啊……”崇祯冷笑的看向谢升。

谢升是吏部尚书,管着天下官员的升迁。

“臣有罪。”谢升赶紧叩头。

“儿臣以为,要让百姓们吃上平价盐,让朝廷能收到正常的盐稅,盐政已经是非改不可了。”朱慈烺提高声音。

“怎么改?”崇祯问。

“第一,取消特许制,天下商人,只要诚实本分向朝廷交税,都可以经营食盐,如此,食盐再不是垄断行业,那些盐商盐帮想要通过垄断而哄抬盐价的情况,就很难再出现。盐价必然能逐渐平稳。”

“第二,取消食盐的人口税,将人口税和出场税,合二为一,成为新的盐稅。我大明的盐场按产地分海盐、池盐、井盐,儿臣估计,每年盐产量大约在5亿斤左右,除了我大明子民,蒙古、建虏也在吃我大明的盐。蒙古、建虏是敌虏,吃我们的盐,寇我们的边,居然还不用交我们的盐稅,实在是荒唐,但如果将人头税纳银税,合二为一,所有的盐稅都从产地征收,那么,不管盐卖到哪里,朝廷都能征到盐稅。”

一直到清朝乾隆年间,这个泱泱大国的盐稅都还是按人头收税,直到一个叫范时崇的梅州巡抚发现了其中奥妙,向乾隆进言,才从人口派盐税收改为按斤两派盐税。如此一改,盐稅大增,单梅县一地的盐税就由几百两银子猛增到七千四百两。

“第三,严格产地管理,从源头掐,死私盐的泛滥。对灶户施行保甲制,十户为一甲,百户为一保,相互监督,如果有一户贩卖私盐,而其他九户没有举报,或者没有察觉,一律同罪,杖八十,流放三千里,严重者,斩!”

灶户,明朝设灶专门煎盐的百姓,朝廷从灶户手中收盐,加税后卖给盐商,市面上的私盐,大部分都是从灶户手中流出来的。

“第四,私盐一旦严格管理,那些灶户的生活必然受到影响,如果朝廷不照顾他们,食盐生产就会迟滞,因此儿臣以为,应适当提高灶户待遇,让他们不用贩卖私盐,也可以衣食温饱,儿臣提议,每斤盐稅可提高一文,其中一半归朝廷,一半归灶户,双管齐下,私盐泛,滥的局面,必然可以得到有效缓解。”

如果说,当朱慈烺开口说要改革盐政时,殿中的老臣大部分都是惶恐不安,担心太子爷乱改盐政,会搅的天下大乱,一个个忧心忡忡,但是当朱慈烺把盐政改革的四策说完,老臣们相互一看,眼睛却都是一亮--这四策里,除了第一策影响巨大,可能会造成社会动荡之外,其余三策,无一不是治国良策,尤其是第三策的保甲制度,执行的好,也许可以彻底解决私盐泛滥的局面。

私盐只所以泛滥,一来价钱低,百姓愿意购买,二来,朝廷人手有限,不可能每个灶户都派人监督,因此无法遏制私盐从产地流出,但如果保甲制度一施行,灶户之间相互监督,这一难题立刻就迎刃而解了。

“妙啊!”

有大臣高声赞叹。

还是兵部左侍郎吴甡。

这个早朝,他已经称赞皇太子好几次了。

其他朝臣大部分也都是点头。

崇祯眼有兴奋,目光看向周延儒:“内阁什么意思?”


朱纯臣冷汗更多--

这是要他的命啊。

京营明里十二万,暗里连五万都不到,只不过支取粮饷之时,依然按兵籍名册上的人数,也就是十二万人领取。

这中间的五万差额,自然都被领军的勋贵和将领们层层贪墨了。

朱纯臣当了六年的京营总督,对京营的情弊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认为是自己的责任,他接任的时候京营的空额就有四万了,

这六年来,他只不过是萧规曹随罢了,过去就这样,现在还这样,自己又能有什么错?!

不过想归这么想,他心里却十分清楚,一旦兵册上的人数跟实际的兵数差的太多,他这个京营总督肯定是要担责任的。

事到临头,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纯臣打马急匆匆离去,徐允祯向拱手朱慈烺行礼,也慌张的跟了上去。

朱纯臣是京营总督,他是京营提督勋臣,两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和朱纯臣相比,徐允祯胆气更差劲,刚才朱慈烺训斥朱纯臣之时,他吓的脸都白了,额头上的冷汗比朱纯臣还要多。

这样的人,怎么能统兵?

又岂会不投降?

徐达一脉,竟沦落到这种地步,朱慈烺心里微微叹息。

朱纯臣徐允祯一走,就只剩下兵部尚书陈新甲了。

“殿下,兵部虽不直接管辖京营,但京营的兵籍名册兵部却是有的,不如臣去取来,免的宵小之徒在兵册上面作假。”陈新甲毕恭毕敬的说。

从太子的所言所行中,他隐隐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朱纯臣和徐允祯的表现他也都看在眼里,只觉得这两位国公实在是太蠢,都祸到临头了,居然还不知晓。

“不必了,我们一起去校场,我有两个问题想向部堂请教。”

朱慈烺淡望向前方。

“是。”陈新甲受宠若惊。

三百顺天府兵在前开路,同时维护街道的秩序,朱慈烺在陈新甲田守信李若链和一百锦衣卫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去往城外的校场。

“哇,是太子爷!”

沿途的街道上,不时有人惊呼,还有人在街边跪下,连连叩首。

朱慈烺头戴翼善冠,穿大红龙纹便服,外面罩着黑色的狐领披风,玉带黑靴,腰悬长剑,骑在一匹浑白的高大骏马上,面色淡淡,不怒不喜,虽然年纪还不大,但却已经有了天家的威仪。

有明一朝,皇帝和太子很少出现在京师街头,因此,朱慈烺此行迅速轰动了整个京城,街上人潮涌动,人人都想要看一看当朝太子长什么样?

前世里,即使是最红的影视明星,也难有这样的待遇。

朱慈烺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满心的悲伤。

他看到,百姓们脸上个个都有菜色,即使是街边那些开着大商铺的商人,也很少有油光满面的,街道两边每一处的避风中,都有衣衫褴褛的乞丐在蜷缩,或三五,或一二,

“皇太子”的呼喊都震天了,但却依然有一半的乞丐动也不动,就好像他们早已经冻死在了昨晚的寒风中一样。

这都是我朱家的子民啊。

京师都这样了,那干旱连连的陕西山西,岂不到处都是乞丐?

饥民的问题不解决,大明朝终究是无救。

朱慈烺心情越发沉重。

……

千里之外。

南直隶徽州。

不比京师的寒冷,徽州的春天温暖而舒适,七八个衣不蔽体的大小乞丐横七竖八的躺在土地庙前的空地上,晒太阳,捉虱子。

一个人骂:“老狗,你儿子怎么还不回来,该不是跑了吧?”

叫老狗的老乞丐赶紧坐起身来,满脸堆笑:“大王哪里话?小狗就是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跑的,兴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叫大王的那乞丐一瞪眼:“再等一炷香,还不回来,你他么就给我去找!”

其他乞丐纷纷抗议:“老狗,你儿子太不靠谱了,太阳都朝西了还不回来,他该不是想要饿死我们吧?”

“再等等再等等。”老狗连连赔礼,心里却也忍不住发恨:小王八蛋死哪去了?

一会,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摇摇晃晃的顺着山道走了上来,

“小狗回来了!”

老狗惊喜的跳起来。

其他乞丐也纷纷跳起,一窝蜂的冲向小狗。

“小狗,吃的呢?”

“咦,你背着什么?”

吃惊愤怒之后,乞丐们忽然发现小狗背着一个包袱,于是不由分说的就把包袱抢了下来。

小狗也不反抗,只是张着嘴呵呵傻笑。

包袱解开,里面两只烧鸡。

“哇!烧鸡!”

乞丐们惊喜的声音震动整个土地庙,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最先解开包袱的那个男乞丐抓住鸡腿,就要往下拧。

“住手!”

老狗从后面追上来,拄着打狗棍,瞪着眼,声嘶力竭的喊:

“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大王还没有用呢,哪轮得到你们?”

说着老狗夺了烧鸡,一瘸一拐的回到土地庙,将两只烧鸡捧到大王面前,一脸谄媚:“大王,您先用。”

“老狗不错!”

大王大喜,对老狗的忠心很欣赏,先拧下一根鸡腿赏给老狗,自己再拧下两根御用。

最后将烧鸡往前面一推,不等他说话,群丐就一拥而上,疯狂的抢夺起来。

老狗得了那根鸡腿,狼吞虎咽,三两下就塞到了肚子里,

一抬头,发现小狗呵呵傻笑的站在旁边,不说话,也没有去抢烧鸡,他一下就急了,赶紧喊:“你傻呀?快去抢……”

转头一看,还抢什么抢啊?

不要说烧鸡,连骨头都不剩了。

两只烧鸡,根本不够七八个乞丐分,群丐恨不得把鸡骨头研碎了,都塞肚子里去。

老狗心有歉意,一瘸一拐的走过去,小声叮嘱:“狗儿,下一次你吃饱了再回来。”

“狗儿明白了。”小狗傻笑。

“小狗,这烧鸡你从哪里弄来的?”

大王吃饱喝足了,一抹嘴,坐在土地庙的台阶上问。

“有一家办喜事,我钻狗洞进去偷出来的。”

小狗回答。

“哈哈,怪不得叫你小狗,你果然是狗!”群丐哈哈大笑。

小狗跟着傻笑。

老狗有点不满,骂小狗不就是骂他吗?

这帮混蛋,端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

回头得告诉狗儿,再有偷烧鸡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任何人,咱父子两人吃独食。

“咦,呀,我肚子疼……”

一个小乞丐忽然抱着肚子,哎哎疼叫起来。

“我也疼。”更多的乞丐嚎叫起来。

一开始,老狗是不屑的。

这帮人,吃惯了残羹剩饭野菜树皮,忽然吃了烧鸡,肠胃就受不了了,真是废物!

哪像他,不管是野菜树皮还是山珍海味,他都能扛得住,但忽然,他觉得有点不对。

肚子传来剧痛,如刀绞一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摔倒在地,心想,难道我也顶不住了吗?

左右一扫,发现除了狗儿,其他乞丐已都倒在地上了。

隐隐地,老狗觉得有点不对。

“烧鸡有毒!”

最先明白过来的是大王,他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在地上连续的打滚。

群丐这才醒悟。

“他么的,小狗你好狠!”

“啊,怪不得他不吃呢。”

“王八蛋,为什么要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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