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载起身鞠躬，“微臣必为大周死而后已！”
远处的蜡烛见证了这一场君臣合奏，但窗外的寒风却吹遍了大同府百姓。
等到张载走后，隆武帝站在窗前遥望太极宫方向，真是有些舍不得玉阳，但没办法。
这是身为皇家子女的使命，如今整个皇家公主中，只有玉阳适龄，只能将她当成议和的筹码，希望能平定这场边疆之祸。
虽心有不甘，但又毫无办法！
隆武帝抱着愧疚心情朝太极宫走去，他需要提前与颜皇后商议一番。
太极宫内。
颜皇后满头愁容，这几日朝野上流传的消息几乎都是议和。
玉阳公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虽然陛下不开口，她也已经猜测到大概，这是打算让玉阳公主去和亲。
身为皇后，也无法阻止。
“陛下驾到！”一声太监高呼，打破了颜皇后的思绪。
她赶忙起身迎接陛下。
隆武帝已年过半百，加上常年被国事缠身，已没有精力亲临后宫。
今日亲自过来，必定有事情，颜皇后也猜了个大概。
两人坐下后，隆武帝与颜皇后并肩坐在椅子上，“玉阳今日没在你这里？”
颜皇后微微一笑，道：“玉阳今日在她自己寝宫睡，没来这里，陛下找她有什么事儿？”
隆武帝说道：“边疆战事焦灼，而大周国内天灾不断，朝野提议与蛮族议和，岁币已筹措，但缺一和亲人选，忠顺亲王提议由玉阳前往。”
听到这话，颜皇后手中的茶杯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她神色悲伤的问：“陛下，就不能换个人吗？玉阳自小在宫中长大，怎能去那种塞外蛮荒之地。”
隆武帝摇头，道：“皇室宗亲中，只有玉阳的身份最为合适，朕也不想让这孩子去，但为了大周江山稳固，只能她前往。”
颜皇后俏丽的娇颜煞白，嘴唇微动，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为女儿玉阳公主争取，但又不知用什么语言开口，最后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惋惜女儿的遭遇，若她不是生在帝王家该多好。
“罢了，陛下先走吧，我一会儿去找玉阳聊聊，希望这孩子能明白。”颜皇后带着悲腔对着隆武帝说。
隆武帝也看出其中难处，虽心中不忍，但为了稳固大周江山，只能如此，他叹息一声，“希望玉阳不要怨恨朕。”
说完话，转身就走。
隆武帝刚走，身着绣花长裙，眉如柳叶的玉阳公主走了进来，“娘亲，您怎么哭了？”
颜皇后见到女儿这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心中暗自发苦。
她要是不生在帝王家多好，便可免去这种苦难。
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颜皇后抬手摸了下玉阳公主秀发，道：“刚才你父皇过来说了件事儿，关于你的。边疆战事焦灼，大周根基不稳，需要挑选一人前往蛮族和亲。”
玉阳公主拿着丝绸手帕给颜皇后擦了擦眼泪，“父皇是打算让我前去和亲吧？”
颜皇后一把将玉阳公主抱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玉阳，是娘亲对不起你！不该让你生在皇家。”
玉阳公主语气平静的说：“娘亲莫要自责，我在皇宫享受十几年锦衣玉食，这便是我自己的宿命，还望我走后，娘亲注意身体，照顾好弟弟。”
见女儿这副懂事姿态，颜皇后心中的愧疚更加纯粹。
嘴里喃喃的说对不起她。
玉阳公主在太极宫将母亲安慰好后，便起身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