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阿姐你别动,想做什么等我回来。”姜行止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才出去。
破庙里恢复寂静,月光透过破烂的窗户洒入殿内,隐约可见,一座斑驳的坐地佛满目慈悲的坐在香案上。
经幡破碎的挂在墙上,一阵风吹来,经幡晃了晃,阴影摇曳。
地上是散落的干草,往里……
姜宛呼吸一窒,瞳孔震颤望着里侧,“你……你是谁?”
男子动了,随着起身,青衫如瀑般垂落,一张棱角分明,眉目深邃的脸映入她眼中。
姜宛心跳加快,眼底划过一抹惊恐,谢九郎?
他怎么会在这儿?
不,不对,他不是谢九郎。这个男人的脸型更加硬朗,右眼眼底一颗红痣,让他更添几分邪媚。
察觉自己看的太久,姜宛慌忙收回视线,疏离道:“抱歉,前方驿站走水了,我们只好在这儿借宿一夜,叨扰公子了。”
男子长腿迈动,走到她身边蹲下,修长的手握住她脚腕,“你受伤了。”
炙热的温度透过衣物烫的她心惊,姜宛俏脸生寒,收回脚,“公子,你越矩了。”
轩辕凌澈手指收紧牢牢握着不放,薄唇上扬,眼角的泪痣愈加明艳,“抱歉,是在下失礼了,我这里还有些药,姑娘若不嫌弃,可先涂上。”
小巧精致的白玉瓶躺在他掌心,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指甲被修剪的齐整,肌肤瓷白干净。
姜宛眉心微蹙,用力收回脚藏在衣裙下,礼貌拒绝,“多谢,但是不用了,一点小伤,无需用药。”
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很危险,他在笑,但笑不及眼底。
白皙俊美的脸好似修炼成精的狐妖,危险,魅惑,让人多看一眼便忍不住想沉沦。
他不是寻常书生。
轩辕凌澈挑眉,墨瞳深邃,小猫儿防备心倒是挺重。
收回手,屈膝坐在她身旁,漫不经心道:“真不用?血泡不尽快处理会感染,你确定靠他们两个能照顾好你?出门在外,何必逞强,我不是恶人。”
恶人可不会将恶人两个字刻在头上,姜宛干笑,向后挪了挪,“男女有别,你……离太近了。”
男子身上特殊的香味袭来,总觉得在哪闻到过。
姜宛垂眸压下眼底思虑,防备心更重,她从不相信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她如今脱离姜家,无依无靠,身上唯一值钱的便是她这张脸。
脸?!
姜宛抹了抹脸颊,入手光滑细腻,瞳孔震颤,她脸上的东西被雨水冲刷掉了,这男人是看到了她的真容,才来寻她搭话的?
现在庙里只有她与他两人,孤男寡女,若他真的起了歹心,自己便如案板上的肉任他为所欲为。
手心一片湿濡,身子紧绷,姜宛怕了。
轩辕凌澈将地上干草归拢,点了火,长腿半曲,姿态慵懒洒脱,“姑娘戒备心如此重,可是做了亏心事?”
火光明灭,破庙里的场景愈加清晰,男子雕刻般的脸在火光照耀下犹如神祇。
淡漠,清冷,肆意,霸气天成。
这样的男人比之谢氏九郎不遑多让。
璃月国何时出现这般绝艳男子?
姜宛垂眸,不敢直视,“出门在外,自当要多长几个心眼,乱世之下,活着不易。”
干草不经烧,短短片刻便化作灰烬。
男子不知从何处寻了根木棍,随意扫了两下,又拢来些许干草覆盖在灰烬上。
微风拂来,点点火星蔓延,倏地火花暴起一丈高。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姑娘生的绝美,却想独闯江湖,是想做这野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