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贾桓项少龙的现代都市小说《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贾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妹妹是个聪明人。”“在这两府中,王夫人、琏二嫂子都不及你。”“只是,聪明人往往会被自己的小聪明捂住了双眼。”注视着探春,贾桓意味深长的说道:“出身嫡脉、庶脉这本天生,无可改变。”“有些事,你想摆脱,但是摆脱不了,只有用霹雳手段强行改变。”“你可明白?”轰隆!这番话就像是晨钟暮鼓重重的击打在探春心头。过往,她总是想着靠近王夫人,游走于贾府一干核心人物中间。从未想过去改变赵姨娘,从来只是劝说,而未曾从马道婆的角度出发。一者,她为人子女,不敢严厉对待父母;二者,她多少有些嫌弃自己的出身,不敢面对。岂知再如何靠近王夫人,那一道天堑都无法改变。与其如此,还不如直面出身,坦然视之,大大方方去改变。“二哥哥。”“我明白了。”说着。探春再度朝贾...
《贾桓项少龙的小说勇猛果敢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三妹妹是个聪明人。”
“在这两府中,王夫人、琏二嫂子都不及你。”
“只是,聪明人往往会被自己的小聪明捂住了双眼。”
注视着探春,贾桓意味深长的说道:“出身嫡脉、庶脉这本天生,无可改变。”
“有些事,你想摆脱,但是摆脱不了,只有用霹雳手段强行改变。”
“你可明白?”
轰隆!
这番话就像是晨钟暮鼓重重的击打在探春心头。
过往,她总是想着靠近王夫人,游走于贾府一干核心人物中间。
从未想过去改变赵姨娘,从来只是劝说,而未曾从马道婆的角度出发。
一者,她为人子女,不敢严厉对待父母;二者,她多少有些嫌弃自己的出身,不敢面对。
岂知再如何靠近王夫人,那一道天堑都无法改变。
与其如此,还不如直面出身,坦然视之,大大方方去改变。
“二哥哥。”
“我明白了。”
说着。
探春再度朝贾桓深深一躬,态度极为诚恳。
见状,贾桓微微一笑,探春不愧是一个好苗子,稍微一点拨就明白过来了。
精明能干,有心机,能决断,放在后世,这就是妥妥的女强人模板,只可惜还是受到了时代背景限制,封建等级观念特别强烈,有些作茧自缚了。
现在,这层茧一部分被他出手破去,一部分交由探春自行决断,探春还是选择了破去。
不得不说,这让贾桓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恐怕将来,这贾家在新朝的秩序维护还需要这位二妹妹多加看护。
就在这时,几名新月骑在荣国府的作为一下子掀起了轩然大波。
二姑娘迎春院里的嬷嬷、小厮、下人一个不落,全部被押去了宁国府。
“这哥儿倒是个心善的,对姊妹一个都不差。”
贾琏房中,王熙凤听见这件事,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玩味。
本为王家嫡女的她对于贾家的看法并不像外人眼中那般和谐。
无非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她和王夫人在某一点的认知上趋同,那便是王家才是真正的依靠。
可这一点自从贾桓出现以后,就得到了剧变,贾家出现了第三支勇冠侯府。
勇冠侯府做为国朝新晋豪强,短短几十年不可能衰退,依靠着贾桓,贾家的未来一下子变得不可知。
不过,王熙凤看见贾环等人能够在东院学习,心中隐隐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思。
“平儿。”
“你且亲自去照看一番,别让那些个刁奴翻了天。”
“是,奶奶。”
旁边一个穿着素白锦缎面子的俏丽丫鬟应声离去。
此刻,新月骑已经麻溜的把人都拘到了东院,一个个丫鬟、嬷嬷、仆人都吓得嚎啕大哭。
“二哥哥!”
迎春见后不忍,想要出言求情。
然而,贾桓嘴角含笑,一句话堵住了她:“我与二妹妹讲个故事可好?”
“好耶!好耶!哥哥,我要听故事。”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惜春倒是拍着小手,极为兴奋。
“哈哈。”
贾桓一把将小丫头抱在怀里,开口道:“极西之地名为欧罗巴。”
“欧罗巴有一小国,叛乱不止,一日,国王抓到了底下的叛军头目,不料却是国中将军。”
“碍于旧情,国王不忍杀之,遂流放边疆。”
“谁知那将军竟带了人回来,破国入城,将国王一家尽数诛杀,而后当了新国王。”
“几位妹妹可曾看过明时,马中锡所著《东田文集》。”
“在欧罗巴之地,亦是一本类似的书,命为《伊索寓言》。”
“《伊索寓言》有一则故事,寒冷的冬天,农夫在路边发现了一条蛇,以为它冻僵了。”
“于是就把它放在怀里,蛇完全苏醒后,咬了农夫,毒气入体,最终,农夫身亡。”
咯噔!
小院因为他讲的这两则故事陷入了沉默中。
迎春、探春若有所悟,林黛玉却是说道:“《东田文集》中有一篇《中山狼》与之极为相似。”
贾桓笑了笑,继续道:“今日,趁着几位妹妹都在。”
“做哥哥的我,为妹妹们示范一二。”
“来人,拔刀。”
“唰!!!”
霎时间。
东院内的几名新月骑赫然抽刀。
数道寒芒瞬间乍现,在阳光下映照出猎猎刀光,让人望而生栗。
“我的名声想必不用多说。”
“你们做的那些事,本侯要查,还是易如反掌。”
“念在尔等伺候贾家主子多年的份上,本侯给你们一个机会。”
“把做过的事情都说出来,可免抄家灭族之祸。”
贾桓赫然起身,怀抱惜春,俯瞰迎春院内一众嬷嬷、丫鬟、仆人,冷冷道。
迎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旁边的探春一把拉出,向她示意,继续往下看。
然而,那一众嬷嬷、丫鬟、仆人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却无一人应声。
“呵呵。”
看着眼前这一幕,贾桓冷冷一笑。
下一刻。
他大手一挥。
“唰!”
一道刀光掠过院中。
“啊!!!”
尖锐的惊叫声瞬间响彻整个院子。
只见地上出现了一颗头颅,正是迎春院中管事嬷嬷的脑袋,鲜血流了一地。
一众姑娘们吓得脸色煞白,他们自小养在府里,哪见过这场面。
探春还好,至少还能稳住心神,安慰迎春。
“一个个都不愿意说,以为爷在跟你们玩耍?”
“呵呵。”
“那就从她开始,一个个来。”
“我倒要看看有多少硬骨头。”
怀抱惜春,贾桓捂着她的眼睛,一脚踩着那颗人头,神色漠然道。
什么?
闻言。
在场众人浑身一震。
迎春院内嬷嬷、丫鬟、仆人约合十二人,除去司棋、绣橘、莲花儿,还有九人。
现下管事嬷嬷人头落地,还剩下八人,贾桓竟然要将她们挨个斩杀。
“啊!!!”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打破了现场的气氛。
众人看去,只见院门前出现了一道素白色娇俏身影。
王熙凤的贴身丫鬟平儿一脸煞白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谁曾想,她奉王熙凤的命令,前来送上一众嬷嬷、丫鬟、仆人的账本,却看见这般血腥的一幕。
简直让人惊悚!
“琏二嫂子让你带来的东西何在?”
贾桓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在……”
平儿浑身颤抖着,上一本账薄。
一旁的新月骑接过账薄,贾桓摆了摆手,示意道:“你可以走了。”
“是。”
平儿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释众负。
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那身影极为急促。
彷佛东院是个恶魔窟洞,让她惊惧如斯!
“来啊!”
“把这些个刁奴做得事情——念出来。”
“诺。”
一名新月骑翻开账薄,赫然念道:“王二,正雍二年四月入府,贪污公款五两三钱,玉簪一只;沁芳,正雍二年四月入府,贪污……”
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响起,迎春院中这八人的‘战绩’一五一十的被吐露了出来。
轰!!!
迎春整个人都傻了。
光是这些嬷嬷、丫鬟、仆人从她院中陆续带走的东西、现银加在一起至少有上千两银子。
那是什么概念?
按荣国府例,她这个二小姐一个月的例银不过数十两。
“真真是棒极了。”
贾桓冷冷道。
“饶命呀!”
“小姐,看在我们……”
地上跪着的八人齐齐磕头求饶,哀嚎声遍地。
只可惜,这个时候的迎春已经如坠九幽寒冰,浑身僵硬,无暇顾及她们。
“刁奴欺主,当诛。”
贾桓扬了扬手,几名新月骑直接八人全部拉走,就连那具尸体都被带走了。
刚刚返回东院的怜月立马安排人冲了水,将血迹拖走。
但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谁也没想到几名新月骑押着那剩下的八名刁奴,在荣国府甬道中,硬生生斩杀了她们。
一时间,阖府上下,人人颤栗、恐惧。
消息传到贾母耳中,贾母只是说了一句:“做的好。”
“桓哥儿,你这是何意?”
贾母率先开口。
“老太太,你们来了呀。”
“不急,正主还没上场,大家先坐吧。”
贾桓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下,一副主人公模样。
鸳鸯连忙搀扶着贾母落座榻上,其余人则各自坐在了位置上。
很快。
两名新月骑押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妇人走了进来。
“侯爷。”
“嗯。”
贾桓扬了扬手。
两名新月骑直接把那名妇人扔到了地上。
好一会儿,那名妇人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王夫人,大喊道:“太太救我。”
这时,贾家众人才看清楚那名妇人竟是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的。
往日,荣国府后厨都是周瑞家的负责,就连邢夫人有时都会受她的气息。
可平常,周瑞家的仗着有王夫人撑腰,趾高气昂,哪像今日这般狼狈。
“好了,正主到齐了。”
霎时间。
主位上的贾桓赫然起身,怀抱着惜春,淡淡道:“出征之前,我的话不多。”
“本以为府内没人会忘记这些话,但还是让我有些失望,有人忘得一干二净。”
‘咯噔。’
听到这话,贾母等人心中齐齐一凛。
“断我幼妹房里供给,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丁点不见。”
“只给了几个馒头,还是馊了的。”
“真是棒极了!”
“我倒想问问在座诸位,贾家山穷水尽如斯?”
环视众人,贾桓掷地有声的说道。
话音落下。
满堂皆惊,就连王熙凤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敢?”
贾珍拍案而起。
论亲,惜春乃是贾敬幼女,贾珍的庶妹,宁国府的姑娘。
遇到此等事情,他要是不站起来,那还算个人吗?
“我贾家小姐竟然沦落到这种处境,究竟何人所为,简直罪该万死!”
贾赦亦开口道。
贾政则满脸苦涩的看向王夫人,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无论此中缘由如何,这件事跟王夫人脱不了干系,而他是荣国府的主事人,同样罪责难逃。
“既然西府如此容不下我幼妹,那今日由我做主,惜春从现在开始,回到东府。”
目光如炬,贾桓冷冷道。
“这…”
贾政似想挽留,但贾母始终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开口。
贾珍则是同尤氏对视了一眼,当即出言:“二弟此言甚是有理。”
“妹妹本该在东府生活,只因昔日老太太怜惜妹妹,方接至西府。”
“如今遇到这等事,还是接回东府,由我等照看为佳。”
“秦氏,你且回东府,命人把二弟旁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妹妹住。”
“是。”
秦可卿听后,赶紧带着丫鬟返回宁国府。
贾珍的这番对话无疑是把荣国府的脸面撕了个破碎淋漓。
尤其是贾政夫妇的脸面,更是掉落尘埃。
“唉!!!”
“此事便就这样吧。”
贾母叹了口气,看了场上的贾桓和惜春一眼,说道。
然而,这件事远没有到要结束的时候。
“哼!”
“我妹妹的事结束了,下面是不是该聊聊刁奴欺主的事?”
环视众人,贾桓神色冰冷,再度说道。
顿时。
场上所有人只觉浑身一冷。
“据府内小厮、婢女所言,院中之事皆为周瑞家的亲口吩咐。”
“周瑞家的,你可有话要说?”
说着。
贾桓的目光落到了那名少妇身上。
周瑞家的浑身颤抖着回道:“太太,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只可惜,王夫人始终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既然无可辩解,那这件事就定下了。”
“我贾家一门两公,勋贵世家,当以军法治家。”
“似此等刁奴,欺主犯上,罪大恶极,当诛!”
轰!!!
一言落处,满堂皆惊。
所有人看着贾桓的表情始终冷厉如冰,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踏踏…”
从他身后再度走出了两名新月骑,将周瑞家的押在堂前。
“滋啦!”
一名新月骑站到了前面,同周瑞家的脖颈相平齐,拔出了腰间佩刀。
明晃晃的刀光映照在整个荣禧堂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太太,太太救我!”
周瑞家的已经被吓的小便失禁,脸色煞白,连连哀求道。
“桓哥儿。”
贾母忍不住出言唤了句。
“斩!”
贾桓却一把捂住了惜春的眼睛,下达了命令。
下一刻。
那名新月骑手起刀落。
“啊!!!”
荣禧堂内接连响起几道尖锐的惊叫声。
王熙凤、邢夫人、尤氏、贾蓉都被吓晕了过去。
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强忍住恐惧,但是浑身依旧在颤抖着。
林黛玉小脸煞白,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让自己不再害怕。
“孽障,你……”
王夫人亲眼看着自己的陪房死在眼前,心头怒火上涌,露出狰狞的表情。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荣禧堂内响起。
却是新月娥用未出鞘的佩刀狠狠的抽在了王夫人脸上。
王夫人脸蛋立马出现了一道深色印记,红肿起来,隐隐还有紫色淤青。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侯爷面前放肆?”
“不知所谓!”
众人看着王夫人的惨状,心有戚戚。
无人敢多说一句,现场极为平静,甚至是死寂。
“呵呵。”
“此等刁奴,死不足惜。”
“来人,把她拖到乱葬岗,喂狗。”
深深的看了王夫人一眼,贾桓嘴角带笑,吩咐道。
“诺。”
几名新月骑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袋子,将周瑞家的尸体和头颅往袋子里一装,提起就走。
地面上只剩下那摊猩红的血液,让人看了胆寒。
“桓哥儿,够了吧。”
堂上的贾母直勾勾的看着贾桓,一双老眼隐隐透着不满。
老太太虽然对杀人这种事并不感冒,可在荣禧堂杀人,几十年来,贾桓是第一个。
“够了。”
迎着贾母的目光,贾桓淡淡道:“这件事就当做给大家一个提醒。”
“若是再有人敢犯,先掂量着自己有几颗头颅够砍。”
‘不敢不敢!’
贾珍等人抹了把汗,暗自在心里说道。
“善人?”
“吃斋念佛?”
“就这?”
接连三个疑问句从贾桓口中吐出,语气说不出的特别。
满满的嘲讽直指向荣国府王夫人。
刚刚从惊吓中回转过来的邢夫人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身来。
本是贾赦续弦的她,儿媳妇又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在这府里终日伏小做低,哪能没有积攒怨气。
别人不知道,但邢夫人对王夫人的怨恨由来已久。
其它人,像贾珍、尤氏,冷眼旁观,只当是贾桓报复心强。
“桓哥儿。”
“你还想要干嘛?难道要老身给你赔罪,你才肯罢休吗?”
贾母急了,不由得话说的很重。
再怎么下去,荣国府的脸可就真的没了。
王夫人再怎么样也是宝玉的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这么糟践。
“呵呵。”
听到这话,贾桓淡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
“我本府中儿郎,又怎会作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府内之人,若是不通世事,让旁人知晓,岂不贻笑大方?”
“我本不愿晚间叨扰老太太,只是今日既然都在这了,那便议一议。”
什么?
众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贾母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关他什么事?
“政二叔,宝玉今年十一岁了吧?”
“是。”
贾政愣了愣,回道。
“寻常庄户人家,11岁定亲、结婚之人比比皆是。”
“也只咱们家勋贵,对府内儿郎多谢疼爱,以至于不谙世事。”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斥文章为‘饵名’,称求取功名的读书人为‘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引为‘混帐话’。”
“真真是一个富贵闲人。”
今日大典,贾桓主祭,贾敬陪祭,贾珍献爵,贾琏、贾琮献帛,贾宝玉捧香,贾菖贾菱展拜毯守焚池。
荣国府大老爷贾赦和二老爷贾政则充当了看客的角色,领着一众旁支站在左右,观礼。
众人看着从尽头走来的那道龙行虎步的身影,一个个脸上都充满了崇敬,贾敬更是老脸饱含欣慰。
一屋子穿着光鲜、华贵的贾家族人就这样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身材挺拔,面容略显稚嫩,但没有一个人轻视他。
蟒服玉带,内蕴威严,外露霸道,这便是国朝第一勋贵勇冠侯。
若无意外,贾桓此生绝不止于一等侯爵,国公、郡王之位亦在脚下。
此后,世袭罔替,为贾家平添一尊贵主脉。
“昔有宁、荣二公,为国鏖战,上承天意,下顺黎民,功盖社稷,天下敬服。”
“而今宁国府曾孙桓,果敢骁勇,于万军丛中斩杀胡酋,封狼居胥……”
“宣诸宗祠,敬拜列祖列宗!”
都中声望最高的代字辈长者贾代儒亲自念诵祭文。
宗祠正堂内,肃穆庄重,满是回荡声音。
“桓儿,上前。”
待贾代儒宣读完祭文,贾敬朝着贾桓轻唤了声。
贾桓立马站在了堂中央,直面宁、荣二公画像及历代两府主事人牌位。
“拜!”
一旁的贾代儒大声喝道。
贾桓当即稽首一拜。
“再拜!”
“三拜!”
接连朝拜三次之后,贾桓双手撩起服边,跪在正中央的蒲团上。
“叩首!”
伴随着贾代儒,贾桓又郑重磕了九个头。
在大楚遵循的礼制中,大祠祭需行二十四拜礼,次祠祭则是三拜九叩。
从源头追溯,贾家真正的宗祠应当是在凉州姑臧,而京中算是宁荣宗祠,故行次祭礼。
随即,贾桓起身,从贾宝玉手中接过三柱香,取火点燃,插在青铜鼎内。
再三献酒,最后才是焚帛。
这一番礼下来足足走了两个时辰。
结束时已至酉时,天边黄昏,太阳隐隐要落山了。
“敬兄。”
“桓哥儿如今才十六岁就已封了国朝一等侯爵,前途无量呀。”
贾赦同贾政陪在贾敬身边,不时的出言赞赏贾桓。
族中长辈折腾了两个时辰,全都累了,早早的回去休息了。
那些个旁支小辈倒是不敢离开,伺候在后面。
“赦弟,政弟夸赞了。”
“不过是小儿辈,将来两府还要赦弟、政弟多多帮扶。”
贾敬虽嘴上谦逊,可面上却是止不住的得意。
自上次皇室夺嫡失败后,他这位贾府俊才便只能苟且内院,最后甚至都被逼到玄真观去了。
内心何其憋屈不忿!
可今日,幼子贾桓立滔天大功,封一等侯爵,名满天下,就连他这个老子都为人称道。
试问,贾敬如何能不欢喜呢?
这时,贾敬看到旁边的贾桓,和煦问道:“听说你近来收了些弟子?”
“人是收了些,但并非是弟子,真要论起来都是家中小辈,别乱了辈分。”
“而且,我也没教什么东西,全是下面的人在负责。”
“你们几个过来。”
说话间。
贾桓一眼便看见了贾环等人,招了招手。
只见一水穿着华贵的贾府子弟里面跑出了几个别样的身影。
一个个都是年纪不大的稚嫩孩童,但现在却是黑巾束发,穿着一身玄色菊纹金色边劲状,脚上穿着的也是适合习武、骑马的厚底靴子,倒是格外干练。
“见过二哥哥/二叔!”
“见过敬大爷/伯祖!”
“见过赦大爷/父亲!”
“见过政二爷/父亲!/祖父!”
贾环、贾兰、贾琮、贾茵、贾芝纷纷上前见礼。
年纪最大的贾环不过九岁,余下人更是比他还小。
但这些孩童却展现了不一样的礼仪姿态,没有一人露怯,倒是让贾敬暗自称奇。
“不错,不错!”
“这都是谁家的子嗣?”
贾敬接着询问贾赦、贾政道。
“回敬兄,这个是我那不成器的庶子,后面那个是二弟的庶子及珠儿的亲子。”
“旁的分别是府内近派重孙贾菌、贾芝。”
贾赦挨个介绍道。
对贾琮,他倒是并不感冒。
毕竟,贾琮只是一个婢女出的庶子,素日里不得贾赦、邢夫人喜爱,衣物都不曾备齐。
现下又得了贾桓关照,他更加插手不上了。
“都是好孩子。”
“桓儿,你既担了这事,便要用心看顾。”
环伺五小儿,贾敬一脸和煦的说道。
“嗯。”
“父亲放心。”
“武勋家庭比起旁人更为简单。”
“兵书战策,儿不缺,武艺,儿更是这大楚第一人。”
“授予他们,日后最差也得是个世袭将军。”
贾桓挑了挑眉,话语间满是自信。
堂堂国朝第一侯爵,十六岁的勇冠侯训练自己家儿郎,又怎能不用心。
咯噔!
听到这话,周围的贾琏、贾蓉等人眼中齐齐露出了羡慕神色。
贾赦倒是不置可否,贾政看着贾环、贾兰,脸上更显慈爱。
这些人中,贾政名下长孙、庶子都在其内,自然由他占了大便宜。
他年,无论是贾环,还是贾兰封爵,最终悬挂在祠堂上的都是贾政的名字。
“珍儿。”
“听闻这些年,为父不在府中,你做事愈发肆意了。”
突然间。
贾敬瞥见一旁的贾珍,神色漠然道。
闻言。
贾珍浑身一颤,连忙告罪:“父亲大人明鉴,儿不敢!”
“哼,不敢就好,若是你做出有辱门楣之事,为父必将亲开祠堂,杖毙你于祖宗牌位前。
贾敬冷哼一声,补充道。
顿时。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贾珍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竟然让远居玄真观的贾敬要如今严厉告诫。
唯有贾珍听到这话,不由得看了一眼贾蓉,脸上浮现慌乱之色。
“桓儿,你是这府中麒麟儿,自当翱翔九天。”
“像家中这些琐事,不必劳烦伤神,若是有人敢叨饶你,那便来观中请为父。”
“为父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一二,震慑些许宵小,不成问题。”
紧接着。
贾敬深深的看了一眼贾桓,叮嘱道。
“是。”
贾桓很清楚他说的是什么,于是郑重应声。
父子二人间已经有一股无言默契了。
随即,贾敬向贾赦、贾政拱了拱手,上了马车,往都外玄真观行去。
目送着贾敬离开,众人不约而同的上了轿子,贾母于荣庆堂设宴早在午间就通知了每个人。
做为贾家如今的老太君,众人自然不可能驳了贾母的面子。
就连近派旁支的贾菌、贾芝二人也受到了邀请,当然,这肯定看的是贾桓的面子。
“二叔。”
就在贾赦等人先行离去后,不知贾蔷从何处冒了出来,一把叫住了贾桓。
“嗯?”
贾桓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谁知一个布衣少年从他身侧走了出来,生有一张容长脸儿,长挑身材,甚是斯文清秀。
“二爷!”
贾蔷赶紧介绍道:“二叔,这位是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
“他……”
“行,这事我知道了,明日已时,让他来院中见我。”
没等贾芸说完,贾桓摆了摆手,淡淡道。
这等模样,又是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除了那位聪明伶俐的贾芸,还能有谁。
也是个似贾蔷模样,长歪了的人,他不介意矫正这颗歪瓜。
“是。”
得到贾桓的回应,贾蔷、贾芸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喜色。
“老太太。”
“这里面有羊脂玉、佘太玉、阴山雪玉一箱。”
“玛瑙、水晶一箱,芙蓉石、鸡血石、巴林石一箱。”
“白狼皮、雪豹皮各两张,紫貂皮、银鼠皮、赤狐皮六十张。”
“另有,虫草、肉苁蓉、藏红花十盒,鹿茸五对,天山雪莲十二朵,百年灵芝一对....”
随着怜月将礼物全数报出,众人眼中的惊色一下子变成了羡慕。
贾桓送给贾母的礼物价值不菲,像白狼皮、雪豹皮,天山雪莲、百年灵芝,更是皇家都珍惜的好东西。
“这...”
此时的贾母也有些无法淡定。
她到底没想到贾桓这个出自东府的嫡子对自己这个叔祖母竟有这般孝心。
霎时间。
那些个心中不快随着这份‘厚礼’的到来烟消云散。
毕竟,谁又能拒绝这么一份诱惑呢?
“诸位老爷、太太。”
“爷给各房备了礼物,想来现在已经差人送至院内了。”
紧接着。
怜月补充了一句。
顿时,堂内众人立马喜笑颜开,一个个都在心里夸赞贾桓好兄弟。
唯有王夫人就像吃了狗屎一样难受。
昨夜才在荣国府内杀人示威,今日就送来了这些个礼物。
贾桓是什么意思?
再看堂上一个个人都将贾桓视作‘亲人’,就连贾政也面带喜色。
这让王夫人心中积怨不断滋生。
“桓哥儿用过午膳了吗?”
一边吩咐着鸳鸯命人将礼物收下,贾母则看向怜月,询问道。
“回老太太。”
“方才镇国公府牛侯爷、修国公府侯伯爷、理国公府柳伯爷、临洮侯、云中伯上门拜访爷。”
“爷陪着几位饮了些酒,这会已经在房内睡下了。”
怜月温和的说道。
话音落下。
众人尽皆脸色微边。
镇国公府牛继宗、修国公府侯孝康、理国公府柳芳都是开国勋贵一脉如今的主事人。
临洮侯岳钟琪、云中伯年羹尧更是国朝新贵。
这才刚刚从边关回来第二天,几人就不约而同的上门拜访贾桓。
可见贾桓在这些人中的地位已经成为了核心主导者。
须知,荣国府以往才是勋贵们登临的贾家门堂,但也没有这些同为开国一脉的主事人的亲自拜访。
“好,好,好。”
“既然桓哥儿已经睡下,那就不打扰他了。”
“下午,东府还要开祠堂祭祖。”
“那就明日吧,明日晚间,老身在荣庆堂设宴,请他过来。”
贾母连着三声叫好,老脸上浮现了回忆之色,隐隐有些激动。
曾经,贾家失去的东西,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回来。
试问,她如何能不激动呢?
“是。”
“我回去就禀报爷。”
怜月微微点头,而后转身离开了堂内。
众人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未曾言语。
这场设在荣国府荣庆堂内的午宴又变的极为安静,每个人都心有所想。
只带午宴结束后,众人火急火燎的赶回自己院子,生怕见不得那些个礼物。
这一日,荣国府内丫鬟、婆子都在暗自绕舌,话题自然是东府桓二爷,昨夜那般事让他们讳莫如深,可今日这般厚重的礼物着实震惊了府内众人。
多少年了,荣国府还没有见过这般‘厚礼’,那家伙,一个个大箱子。
从入门到结束,拢共抬往荣国府的箱子不下二十个,包括那些个姨娘、姑娘,谁都没落下。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在边关就像地上的杂草一样多,草原部落根本不在乎什么玉石、药材。
也就只有那些皮毛看着比较珍惜,价值不菲。
“妹妹!好妹妹!”
“你放过哥哥吧,哥哥方才饮了不少烈酒,这会正头晕着。”
“要不这样,你让哥哥去睡会觉,等哥哥睡醒了再陪你玩。”
宁国府,东院。
贾桓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
刚才,他正准备回房间睡觉,却不曾想惜春同林黛玉跑了过来。
许是二女也用了药浴,精力十分充沛,正缠着他,闹着要玩。
贾惜春,做为宁国府庶女,自小养在荣国府这边,缺少亲情,难得碰见贾桓这样一个疼她的亲哥哥,所以显得有些粘人。
“哥哥骗人!”
“我听怜月姐姐说,你的酒量很好。”
“就喝了那么一点,不会醉的。”
惜春抬起小脸,认真的看着贾桓。
“噗!”
贾桓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
他倒是忘了,院里这些丫鬟一个个都把惜春当成‘小妹妹’,疼爱的紧,自然什么都会跟她说。
尤其是怜月,那更是一副小嫂子的做派,将惜春照顾的无微不至。
无奈之下,贾桓只得坐回躺椅上,陪着惜春玩闹。
这时,旁边的林黛玉开口问道:“二哥哥方才做了一首极好的词,不知可否写下来一观?”
“额!”
听到这话,贾桓愣了下。
他倒是忘了惜春的院子就在隔壁,想来刚才林黛玉几人也听见了那首《沁园春·雪》。
“莫不是这词太过敏感,不方便写出来?”
林黛玉看见贾桓愣住,俏脸上有些彷徨。
早在姑苏时,她曾亲受其父林如海的教诲,再加上家庭教师贾雨村又是钻营仕途的人尖子。
因此,她对于国朝政治也有一些了解,知晓这首词内中含义太过广阔,稍微不慎便会成为他人攻击贾桓的武器,甚至可能引发大祸。
就在这时,怜月突然走了进来:“爷,东西已经送到。”
“二姑娘、三姑娘听闻林姑娘和姑娘在这,想来看看,我一并将其带过来了。”
“见过二哥哥。”
跟在怜月身后,迎春和探春齐齐向贾桓行了一礼。
贾桓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叹息了声。
偌大一个贾家藏污纳垢,到头来却是这些个姑娘受罪。
探春、迎春二人皆为妾室所出。
探春的母亲赵姨娘是个不靠谱的货色,但她本人精明能干,有心机,能决断,就连王夫人与凤姐都让她几分,有玫瑰花之诨名,后来一度被南安王妃人做干女儿,远嫁海外岛国。
相比之下,迎春温柔良善,胆怯懦弱,上有贾赦不管,邢夫人苛待,下有奴仆欺侮。
最终,被贾赦以偿还五千两赌债,嫁到了孙家,出嫁不久便被孙绍祖虐待致死,何其悲凉!
“二姐姐,三姐姐!”
惜春一见到迎春、探春到来,显得格外活泼。
毕竟,打小她也是在荣国府长大,深受迎春、探春照顾。
“二姐姐、三姐姐!”
一旁的林黛玉同样上前见礼。
探春一把抱住惜春,笑着说道:“方才见林妹妹在和二哥哥交谈,听到什么词,莫不是二哥哥做了词?”
“世人只知二哥哥勇武似霸王再世,却不知二哥哥文武兼备。”
“不知妹妹可否有幸一观大作?”
旁边的迎春听见这话,眸中也流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也罢。”
“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无妨,我且写一副出来。”
见状,贾桓看了林黛玉一眼,这才挥手示意丫鬟。
林黛玉心中一热,美眸中连连泛起异彩,她知晓贾桓那番话是特地解释给她听的。
所以,难免有些感动。
没一会儿。
两名丫鬟分别取出了笔墨纸砚,摆放在旁边石桌上。
“我来与二哥哥磨墨。”
林黛玉立马上前接过墨块,在砚台上添了点清水,细细磨着。
“林姐姐,我也来。”
惜春见后,兴致勃勃的上前一起磨墨。
倒是迎春、探春二人,年纪较大,有些事该懂的都懂了,看见林黛玉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贾桓比贾宝玉强不知道多少倍。
此等国朝俊杰,哪家女儿不爱,林黛玉喜欢上贾桓,也不稀奇。
“哈哈。”
美人磨墨,贾桓自是面带笑容。
当即接过一只狼毫毛笔,沾了沾墨,而后在宣纸上挥斥方遒。
顷刻间。
洁白宣纸上出现了一排排工整的楷字。
楷书四大家中,贾桓最喜颜真卿、柳公权。
柳体取匀衡瘦硬,追魏碑斩钉截铁势,点画爽利挺秀,骨力遒劲,结体严紧。
颜体结构方正茂密,笔画横轻竖重,笔力雄强圆厚,气势庄严雄浑。
贾桓取二者之长,自身笔法已有风格,雄浑于外,端庄其内,正所谓外圆内方,深得帝王真意。
一片字体誊写于宣纸之上,给人的感觉就是扑面而来的帝王气息。
这一幕看的林黛玉、迎春、探春美眸连连泛起异彩。
府中有教师,但跟贾桓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探春将宣纸上的词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不由得赞叹了句:“好生霸气。”
现在,她知道为什么林黛玉一定要让贾桓写词了。
像此等豪放之词,千古难寻,若是不书写出来,让人饱读一番,岂不遗憾?
“二哥哥当真是无双英杰!”
就连一向被称为‘二木头’的迎春就忍不住开口赞道。
可见她们对这词有多满意!
三千大雪龙骑自出了长城后,一路向北奔驰,足足七天七夜,中间休息时间还不到二十个时辰。
好在沿途宰了不少小部落,缴获了一些牛羊马匹,以供换乘。
九千匹阿拉伯战马才不至于损失太多。
现在,距离狼居胥山不足二百里,正是大雪龙骑搏命之时。
“驾!!!”
贾桓一声令下。
三千大雪龙骑齐齐换马,化作一条黑色长龙,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那队伍中间的玄色火凤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
申时五刻。
天边太阳隐隐有西陲之势。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突然出现了一座山峰,不算险峻,但也格外显眼。
“长生天在上,尊贵的主人,那便是狼居胥山。”
科尔沁部蒙古人塔木尔看见那座山峰,惊喜的大喊大叫。
正在驰骋中的贾桓等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三千大雪龙骑迅速向狼居胥山接近。
“沙沙...”
一阵微风吹过,草原上那茂密的牧草纷纷摇动,宛如波浪般,一阵又一阵。
草丛后面露出了几个放牧的鞑靼人。
“主公。”
褚禄山大喝一声,脸上满是欣喜神色。
“嗯。”
“全军准备冲杀!”
贾桓同样看见了狼居胥山下的鞑靼人和他们的牛羊。
很显然,这里一定有聚落,或许正是他猜测的鞑靼王庭。
一时间,三千大雪龙骑左手握紧了缰绳,右手持矛,目露凶光,直奔鞑靼人聚落杀去。
“咚咚咚!”
三千匹战马汇聚在一起,同时冲锋。
那马蹄踏动宛如地震般距离,草原上的牛羊都被惊动了。
“长生天在上,那是什么?”
正在放牧的鞑靼人看见远处升腾的沙尘暴,脸上满是疑惑。
就在这时,沙尘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个黑色身影,人马具批玄甲,背负弓弩,持长矛,面无表情,宛如地狱走来的恐怖骑兵。
“什么?是敌人,快!快回去报信!”
放牧的鞑靼人瞳孔狠狠一缩,惊恐的大喊出声。
尽管他们并不知道大雪龙骑究竟是何方军队,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全副武装的骑兵必然是敌人。
因为三千大雪龙骑已经用行动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砰!”
冲锋中的贾桓一把取出马腹的霸王弓,拉开一道满月。
五只三棱羽箭同时搭在弓弦上,瞬间激射而出。
“咻!”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
那五只三棱羽箭同时命中鞑靼人,从他们的后心穿出,鲜血染红了牧草。
“咻!咻!咻!”
三千大雪龙骑同时取出背负着的大弩,齐齐扣动扳机。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数千只弩箭化作密不透风的箭雨,笼罩了那放牧的数百名鞑靼人。
鞑靼人甚至连哀嚎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弩箭钉死在地上。
此时,狼居胥山方向已经出现了数千名鞑靼骑兵,挥舞着各式兵器向大雪龙骑杀来。
“取矛,冲杀!”
眼眸冷厉,贾桓手中握紧了破城戟。
在阳光下,一道黑色身影如同闪电般杀出。
“扑哧!”
一道银光掠过,挡在他面前的十几名鞑靼骑兵身首两分,鲜血四溅。
当着所有人的面,只剩下十几匹染红了的战马在原地踌躇。
“杀光鞑子!”
三千大雪龙骑紧随其后,每个人手中都握紧了长矛。
仅一照面,上千鞑靼骑兵死在了马下。
然而,大雪龙骑并没有停止冲杀,继续向前,冰冷的长矛穿透了一个个鞑靼骑兵的身体。
源源不断的鲜血从鞑靼人身上喷涌而出,染红了一片又一片草丛,妖冶且血腥。
“唰!!!”
听到这话,鞑靼阙氏赫然抬头,眼眸中透着一丝喜色。
“你是大楚贾家嫡子,就是那个一门两国公的贾家?”
昔年,鞑靼三部被驱赶至北海,那便是第一代宁国公贾演带人干的。
在鞑靼部上层眼中,可以不认识大楚皇帝是谁,但不能不知道贾家。
尤其贾桓还是宁国府嫡子,这更让鞑靼阙氏惊异了。
在草原人眼中,这份仇恨不会让他们迷失双眼,但会让他们尊敬、臣服曾经的仇敌,这便是强者法则。
“嗯。”
迎着鞑靼阙氏的炙热目光,贾桓点了点头,淡淡道:“有些事,你想必也清楚。”
“我今年仅十六,尚未娶妻,无论是贾家还是我,都不可能许你妻位。”
“若你愿意,我可纳你为妾,他日有机会,自会送你回返草原。”
能够成为阙氏的女人都有其不同反响的身份背景或者是聪明才智。
无论是为了天下,还是为了贾家未来,贾桓将眼前的女人收入房中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他自然不会像国朝儒生那般迂腐,瞧不上异族女子。
“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鞑靼阙氏直勾勾的盯着贾桓,伸出了娇嫩的右手。
见状。
贾桓亦不假思索的握住了她的手。
至此,二人在长生天的注视下,于鞑靼大汗金帐内立下婚契。
...
片刻后。
金帐内的鞑靼贵人都被大雪龙骑押下去了,只剩下鞑靼阙氏和贾桓二人。
“郎君,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娜仁其其格,你可以叫我其其格。”
鞑靼阙氏一双美眸始终没有离开贾桓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方才那番定契,所以,她变得格外活泼。
“娜仁其其格,太阳下最美丽的花朵,好名字。”
“本将贾桓,宁国府嫡子,大楚嫖姚校尉。”
贾桓亦是态度有所缓和,和煦的回道。
终究身份不同了,眼前之人已经是他定下的妾室,自然不能像刚才一样针尖对麦芒。
“咯咯。”
一听到贾桓说出名字的含义,娜仁其其格脸上止不住的笑意,眼眸都眯成弯月了。
做为曾经的鞑靼阙氏,娜仁其其格很清楚贾桓的身份有多尊贵,无论是宁国府嫡子,还是大楚嫖姚校尉。
而且,贾桓才十六岁,英姿勃发,前途无量,可比车不登班珠尔那个‘老狗’来的优质多了。
“其其格。”
“不瞒你说,我是半个月前从蓟镇出发,穿过漠东草原来到这。”
“所以,很多信息都不太清楚。”
“我需要你将掌握的消息全部告知于我,越详细越好。”
凝视着娜仁其其格,贾桓脸色无比凝重的说道。
“好。”
娜仁其其格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郑重点头。
而后开口诉说:“车不登班珠尔起先只是车臣部汗王。”
“后征服了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宣布恢复鞑靼部名号,自称鞑靼部大汗。”
“但是草原上的大部族都没有理会他,这其中包括喀尔喀部和土默特部。”
“车不登班珠尔原本也想征服喀尔喀部和土默特部。”
“但鞑靼驱逐了漠南三部以后,兵锋直指中原。”
“车不登班珠尔不想同时树敌太多,只能暂时放过喀尔喀部和土默特部。”
“鞑靼的三十万铁骑并不都是久经沙场的精锐,还有过半的牧民充数。”
“因此,他们不敢分兵,只得集中在一处进攻。”
“通常情况下,车不登班珠尔都是以车臣部族为先锋,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居后。”
“......”
一条条关于鞑靼部的隐秘就这样从前鞑靼阙氏娜仁其其格口中讲出。
贾桓听得如痴如醉,眼中时不时泛起一抹亮光。
这场鞑靼阙氏的个人演讲秀持续了半个时辰,方才结束。
“嗒!嗒!”
贾桓不停的在帐内踱步,神色极为严肃。
三十万鞑靼骑兵,只有不到二分之一是精锐,剩下的都是牧民。
车臣部、扎萨克图部、土谢图部并非一体共存,只要击败了车臣部,余下两部自会溃散。
换而言之,大楚根本不需要对付三十万鞑靼骑兵,他们要对付的只是车臣部的十几万骑兵。
一旦车臣部损失过大,车不登班珠尔必然会撤兵,这场仗就结束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