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星座小说 > 其他类型 > 迟夏有时尽程思雨傅妄结局+番外

迟夏有时尽程思雨傅妄结局+番外

金百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方觉夏再度恢复意识是在医院。她艰难地睁眼,手背因为吊瓶被针扎得浮肿。护士为她换完吊瓶后忍不住询问:“没有家属吗?有的话可以让他们煮点驱寒养生的汤送过来。”方觉夏略带苦涩的笑了笑,“没有,我家人都在外地。”话音刚落,傅妄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方觉夏以为他是听到自己刚才和护士说的,正思忖若是他质问起来,自己当如何解释。便听到对方怒火冲天的指责:“方觉夏,下次能不能别乱跑?”“这次多亏了思雨心细,及时发现你没在,要不然你被冻死再雪场都没人知道。而且你知不知道为了赶回来找你,思雨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面试!”方觉夏心口一涩,眼睛有些酸胀。从前别说受伤,就是不开心了皱皱眉头,眼前人都会紧张大半天。可如今,痛经到昏倒,哪怕是外人都会忍不住关...

主角:程思雨傅妄   更新:2025-01-21 14:25: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思雨傅妄的其他类型小说《迟夏有时尽程思雨傅妄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金百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觉夏再度恢复意识是在医院。她艰难地睁眼,手背因为吊瓶被针扎得浮肿。护士为她换完吊瓶后忍不住询问:“没有家属吗?有的话可以让他们煮点驱寒养生的汤送过来。”方觉夏略带苦涩的笑了笑,“没有,我家人都在外地。”话音刚落,傅妄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方觉夏以为他是听到自己刚才和护士说的,正思忖若是他质问起来,自己当如何解释。便听到对方怒火冲天的指责:“方觉夏,下次能不能别乱跑?”“这次多亏了思雨心细,及时发现你没在,要不然你被冻死再雪场都没人知道。而且你知不知道为了赶回来找你,思雨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面试!”方觉夏心口一涩,眼睛有些酸胀。从前别说受伤,就是不开心了皱皱眉头,眼前人都会紧张大半天。可如今,痛经到昏倒,哪怕是外人都会忍不住关...

《迟夏有时尽程思雨傅妄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方觉夏再度恢复意识是在医院。

她艰难地睁眼,手背因为吊瓶被针扎得浮肿。

护士为她换完吊瓶后忍不住询问:“没有家属吗?

有的话可以让他们煮点驱寒养生的汤送过来。”

方觉夏略带苦涩的笑了笑,“没有,我家人都在外地。”

话音刚落,傅妄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

方觉夏以为他是听到自己刚才和护士说的,正思忖若是他质问起来,自己当如何解释。

便听到对方怒火冲天的指责:“方觉夏,下次能不能别乱跑?”

“这次多亏了思雨心细,及时发现你没在,要不然你被冻死再雪场都没人知道。

而且你知不知道为了赶回来找你,思雨错过了一个很重要的面试!”

方觉夏心口一涩,眼睛有些酸胀。

从前别说受伤,就是不开心了皱皱眉头,眼前人都会紧张大半天。

可如今,痛经到昏倒,哪怕是外人都会忍不住关心一两句,可偏偏她视作亲人的竹马,给她的只有苛责。

方觉夏舔了舔干涩发白的唇,正要开口时,可喉咙却因为连日来的高烧只能发出嘶哑的气声。

傅妄瞧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心疼,没忍住上前,关切道:“你....你怎么了?”

方觉夏凝着眼前人,明明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关切,可为什么现在的她就是觉得虚伪呢?

恍然间,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忍着痛经坚持体侧而晕倒在操场。

当时正在隔壁篮球场打比赛的徐政年看到后,不顾正在进行的比赛冲了过来,将她背去医务室。

那天,徐政年认真地告诉她:“夏夏,你永远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会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从今天起,不喜欢的事情就大胆拒绝,不用逞能,有任何问题我会给你兜着!”

也是从那时起,一向粗枝大叶的傅妄开始窝在厨房,每到生理期就专门给她煮红糖水,还要监督着她喝下去。

并摸着她的脑袋说:“以后有我在,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们夏夏小朋友难过。

就算是大姨妈,也不行!”

那时候的方觉夏笑两人傻,却也在他们的帮助下和陪伴下,逐渐变得自信,学会跟自己和解,不会再为了要强争第一而强迫自己。

可方觉夏不明白,为什么在她拒绝去雪场时,那个教会她拒绝的徐政年却冷眼责怪她:“有必要这么小心眼么?

就因为讨厌思雨,所以故意孤立她?

我看你这几年真是被我和阿妄宠坏了。”

傅妄也没好气的说:“就是,你能不能不要耍小性子了夏夏。

你都不知道,你现在就跟那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一样一样。

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被我们俩宠坏的,还是原本就这样?”

两人的话,像根刺狠狠扎进方觉夏心里。

那一刻,她就知道他们三个人的友谊再也回不去了。

“小夏姐,你好点没。”

清丽的女声将方觉夏从回忆中拉回神。

她抬起头,就看到徐政年推着程思雨进来。

小丫头脸色苍白,嘴上却挂着甜甜的笑。

如若不是方觉夏清楚她的真面目,可能也会被她这副纯真的模样欺骗。

方觉夏不想看见程思雨,便垂眸在白色的被套上,眸光暗淡。

她皮肤很白,五官立体,不笑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

更何况她现在身体不舒服,没有心思和眼前这三人斡旋什么,所以看着就更有一种别样的冷淡和孤独。

徐政年望着她,心狠狠的坠了一下。

记忆里,那个孤寂寡言的小姑娘好像回来了。

可是……她明明已经被他和傅妄从深渊中拽出来很久很久了啊。

这样的方觉夏让徐政年有些陌生,陌生到他忍不住想走过去问一句“她怎么了”。

可还不等徐政年开口,程思雨便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政年学长,小夏姐是不是不希望我来看她啊?”

徐政年垂眸看到程思雨头上那厚厚的纱布和胳膊上的石膏,心底的异样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知道方觉夏向来倔强,自尊心强,这次也不过就是太过执拗的正常反应。

但她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仅是对自己的不负责,更是连带着还程思雨受伤。

简直太过分了!

思及此,徐政年冷声道:“虽然思雨大度,不怪你弄伤那了她。

但我觉得你必须给她道个歉。”

字面是询问,可语气分明就是通知。

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方觉夏吸了吸鼻子,终于下定决心道:“放心吧,实验室很快就能空出一个名额,到时候她就能进去了。”


气血涌上心头,方觉夏只觉站不稳。

恍惚间,她想起了外婆去世时,她买不到票回去最无助地时候和他们求助。

可他们两个人的电话无人接通。

半个月后他们回来时,徐政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我们和思雨在山里攀冰,信号不好。”

也是从那时起,方觉夏被伤透了心,单方面和他们拉远了距离。

却得到傅妄评价她:“脾气大得要命,不就没接一个电话吗?

谁那么闲可以随叫随到。”

方觉夏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她哽咽地看着两人。

“那只手串我一直都珍藏在卧室的抽屉里,如果不是她像个小偷潜入我房间,悄悄拿走,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还断了?”

“够了!”

一旁抱着程思雨的徐政年皱了皱眉,“你房间是我让小夏去的,她最近和舍友闹矛盾,没地方住,我就带她去了你那。

刚好去的那天,她衣服湿了,我就让她去你卧室找件睡衣。

可能正好看见了,觉得好看就戴一下。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至于把思雨说成小偷么?”

傅妄知道外婆对方觉夏有多重要,脾气随即软了些,打圆场道:“好了,思雨拿了你的手串是她的不对。

回头我说说她,你还病着,就别生气了。

再说,这手串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不过就是地摊上几毛钱的货色,回头等你出院了,我给你买个卡地亚的,好不好?”

看着眼前二人为了维护程思雨颠倒黑白,将她外婆的遗物说的一文不值。

方觉夏觉得心脏好像要生理性裂开一般。

她攥紧掌心死死瞪着他们,咬牙道:“那是我的房间,你们凭什么让外人进我的房间?

闻言,傅妄刚才的一丝愧疚遁形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燎原的怒火。

他凝着方觉夏,冷声道:“什么叫你的房间?

那是你的房子吗?

方觉夏你别忘了,你当初是被你爹你妈不要的孤儿。

认识我们俩那会儿,你连饭都吃不饱。

就连你现在的兼职工作也是因为我才有的,哪来的钱买房?

那屋子明明是阿年的。”

“而且我警告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继续这样下去,只会让我更明白,为什么你爸妈不喜欢你!”

“嗡”的一声。

方觉夏一阵耳鸣。

如果说,从前的傅妄和徐政年用了很多爱,让她从黑暗中走出来,又用了很多爱呵护着她的自尊,让她可以自信明媚的站在阳光下。

那现在的他们,就是无所顾忌的将她踹回深渊,重新陷在泥潭里。

方觉夏难堪地想逃离,却又无处可逃,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她觉得自己像极了小丑。

也是,她这样的人,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奢求太多。

徐政年将程思雨放回轮椅上,脱下外套关切地披在程思雨身上,嘱托护士道:“让院长到VIP病房给程小姐做检查。”

临离开前,他面无表情,声音里毫无温度:“我的房子我当然有权利决定让谁去。”

方觉夏垂下了头,瓷砖的冰凉通过脚掌传遍全身。

是她忘了,他们只是好心收留她而已。

而她千不该万不该对这种好上瘾,甚至自以为是的当做自己的家。


眼睁睁的看着最后一点自尊,和七年的情谊,被撕得粉碎。

方觉夏再也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能任由眼泪决堤,看着眼前人顽劣的嘴脸模糊在眼前。

她拼劲全力的挣开桎梏,向外跑去。

太难堪了!

这一切都太难堪了!

望着女孩离去的瘦削背影,傅妄懊恼地锤了下墙骂道:“妈的,她怎么那么笨,不嘴硬会死么?

好好跟小爷低个头,我不就原谅她了?”

徐政年则紧抿薄唇,眸色晦暗:“方觉夏的离职报告,我会让教授先别提交上去。”

看着这一幕,程思雨眸光暗了暗:“那怪学长们说,小夏姐脾气敏感。

要不我还是搬走吧,回头别真给小夏姐气跑了。”

可这次,向来绅士的徐政年竟然没有理会,傅妄则是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丢下一句“走了”就离开了。

从公寓出来后,方觉夏给自己定了个附近平价的民宿。

徐政年的房子,她不会再回去了!

晚上洗完热水澡上床缓过来后,手机里突然弹出了微信群聊的消息。

明晚,研究所要举办欢送晚宴和迎新宴。

她太累了,匆匆扫了眼后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是第二天中午,手机里多了两条消息。

一条来自傅妄的质问。

“今天是思雨的迎新宴,你又瞎跑去哪里?”

另一条则来自徐政年。

“礼服我让思雨转交给你了。”

方觉夏通通没有理会,但聚餐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去的。

除开徐政年和傅妄,研究所的教授和师兄弟对她都还不错,离别总归要有始有终。

她没有必要为了两个伤心的人,就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偷偷溜走。

就算离开,也应当体面一点!

傍晚有雨。

方觉夏坐地铁到餐厅时,人基本到齐了,程思雨坐在傅妄和徐政年中间,像个公主,两边则是她的骑士。

奇怪的是,这一次方觉夏看着她,竟然意外的平静,没有任何羡慕。

还剩两个座位,一个在傅妄旁边。

刚一进门,她就看到傅妄伸手去拿放在邻座椅背的外套,但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认为那是留给她的了。

所以她略过他们径直走向了角落里的另一个位置。

宴会很快开场,沈教授的发言接近尾声时,他突然郑重道:“思雨,你该好好感谢一下你方学姐,团队的人原本已经满了,如果不是你师姐个人原因退出,你这次是没机会加入我们团队的。”

沈教授是标准的科研脑,智商高,情商低,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不在乎这话会让程思雨感到难堪。

果不其然,程思雨闻言握着筷子的手紧了又紧,眼眶也跟着泛起了泪光。

徐政年见状,率先开口:“教授,思雨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团队合作需要有责任意识的人,而不是像某些人把项目当游戏,一赌气就要退出。”

傅妄抬眸,想起刚才方觉夏对自己视若无睹的模样,赌气道:“就是,学妹阳光开朗还上进,有她在,我们的科研生活就不会那么枯燥了。

这不比那些天资平庸,只会埋头苦干的闷葫芦强多了。”

众人因为傅妄的幽默笑出声来。

没人知道,他口中天资平庸的闷葫芦就是方觉夏。

毕竟众人眼中的方觉夏,温柔大方,能力出众。

可只有方觉夏自己清楚,傅妄说的就是她。

当初她刚从小县城来到这里,说话带着点口音,英语更是只会写不会说,实验方面只有理论完全不会实操。

那时候,她总会因为自己和其他人的巨大差距,而感到崩溃难过。

是傅妄和徐政年,帮着她一点点进步,他们俩告诉她:“夏夏,平庸不可怕,可怕的是甘于平庸,不思进取。

而且你也没有很笨,你只是比其他人起步晚那么一点。

那就努力追上好了。

我们会陪着你的。”

那些曾经和她同甘共苦,会因为她的喜悦而开心人现在却为了抬高程思雨,采用贬低她的方式。

方觉夏把头深深埋进碗里,大口大口地嚼着米饭,可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滚落混进嘴里。

好咸,咸得发苦。

方觉夏偷偷用袖口擦拭去眼泪,抬头扫向四周,庆幸没人看到自己的异样。

一片欢声笑语里,方觉夏始终低头看着手机。

直到一双白皙的手递过来一份奶油蛋糕,上面躺着芒果夹心。

可她——对芒果过敏,且很严重。

犹豫半晌方觉夏还是开口拒绝道:“抱歉,我不太喜欢吃蛋糕。”

见状,程思雨楚楚可怜道:“学姐,你是真的不喜欢吃,还是因为这个蛋糕是我买的啊?”

此言一出,徐政年的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

他蹙着眉头,语调带着命令:“夏夏别让思雨难堪,一个蛋糕而已。”

“可我不想吃。”

方觉夏平静而有力量的回答。

她虽然曾经贪恋过他们她的偏爱,也曾为了挽回那段友情卑微过,可现在她清楚明白,她的人生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一直低头。

下一瞬,傅妄带着怒意的呵斥响彻全场。

“够了!

方觉夏,平时你因为自私闹一闹也就罢了,但现在思雨的迎新宴你也要甩脸色搞砸吗?”


“你弟马上就要接手家里公司了,需要商业上的助力,我们和叶家的联姻也该提上日程了,你赶紧回家结婚。”

电话那头,方父的强硬的语气里带着不容否决。

“好,爸爸。”

不同于以往歇斯底里的抗拒,方觉夏淡淡应了下来。

或许是看她罕见的乖巧,方母在那头找补道。

“小夏,叶家二少除了因为双腿残疾脾气暴躁点,容貌家境都是一等一的好,等你嫁过去爸妈不会让你委屈的。”

是吗?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方父夺过手机拔高了音量:“婚期将近,什么时候回南城?”

冬日的雪花飘进脖颈,方觉夏却感觉不到冷。

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贪恋着最后的余温,却只能眼看着它在自己的手掌心融化殆尽,这大概是她呆在北城的最后一个冬天了吧。

“一周的时间,等我办完休学手续就会回去的。”

挂断电话后,方觉夏打开手机软件给自己定了一张一周后回家的车票。

方觉夏刚收起手机,就看到了远处,一片白皑皑的雪地里,小学妹程思雨在徐政年和傅妄的帮助下穿着雪橇笨拙地移动着,突然的加速让女孩尖叫出声。

尖叫声伴随着欢声笑语声响彻雪场。

望着徐政年和傅妄的笑容,方觉夏一愣,她有多久没看到他们这么开心过了?

正值生理期,雪地的冷让方觉夏只觉小腹处隐隐作痛,她摸了摸出门前贴在小腹处的暖宝宝,早已凉透了。

程思雨在这时凑上来挽住了方觉夏的手,她整张脸藏在包裹紧实的围巾里,自然而然地撒着娇提出请求。

“小夏姐,你教我滑雪好不好,学长他们太坏了,总是偷偷松开手。”

方觉夏抬眸,精准捕捉到了程思雨眼里闪过的算计和精明。

她想做什么,方觉夏并不关心,开口便是回绝:“我想休息,教你滑雪这件事,他们完全可以胜任。”

可程思雨却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她咬了咬发白的唇,仿若委屈到了极点。

“方学姐,是学长他们邀请我来的,你要是不开心,我现在就走......”从本科到博士即将毕业,相识七年,因为方觉夏喜欢雪,于是的每年冬天徐政年和傅妄都会同她来雪场,这是他们之间独一无二的旅程。

而今年,程思雨在知道后便小心翼翼地提出要加入时,徐政年和傅妄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看着眼前故作委屈的程思雨,方觉夏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她挑眉看向她,冷淡道:“那你走啊,我又没拦你。”

闻言,程思雨怔了半秒,旋即露出阴狠的目光。

她凝着方觉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你会后悔的。”

不等方觉夏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深意,下一秒就看到眼前人绷直身体惊声道:“啊,方学姐你推我干什么?”

紧接着她便往后仰去,整个人径直滚下山坡,直到撞击到坚硬的石块才堪堪停下。

本白的雪原上,瞬间绽开一抹耀眼的红光。

“思雨!”

徐政年和傅妄的声音同时响起。

等方觉夏反应过来时,徐政年率先抱起程思雨,他没了往日的镇定从容,蹙眉催促着雪场的工作人员:“医生呢?”

傅妄则跟在身后一遍遍安抚程思雨:“别怕,医生马上到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傅妄气冲冲地把方觉夏拉了起来。

“方觉夏,亏我们认识你这么多年,怎么从前没发现,你的心思这么恶毒?

你就算再不喜欢思雨,也不能故意伤害她吧!”

小腹忽然传来强烈的痛感,方觉夏心底泛起了浓浓的苦涩,她把目光投向徐政年:“你也觉得是我做的?”

徐政年这才发现她面色惨白,但他顾不上关心她,语气冰冷道:“那难道是思雨自己故意摔下去的不成?

你看看她脸上的血,如果只是为了诬陷你,至于如此?”

如果说,傅妄性情中人,观察向来不那么细致,误会自己是情有可原。

那在学术上严苛到近乎变态的徐政年也这么说,便是将方觉下彻底定在了绞刑架上。

旁边的程思雨适时急落下眼泪。

“学长,小夏姐肯定不是故意的,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好不好?”

徐政年眸色转暗,看着程思雨这般懂事,他愈发觉得是方觉夏出于妒忌和自私,情绪失控才推了程思雨。

方觉夏张了张唇,没再解释半分。

而他们很快抱着程思雨离开,看也不曾看她一眼。

方觉夏感觉双腿发软,下一瞬直直倒在雪地里。

她蜷缩着身体,身体被寒冷裹挟,迷迷糊糊间,过往的那些年在脑海放映。

方觉夏看到大一那年,他们初识。

她因为兼职上夜班晚归被混混堵在巷子里。

是经过的傅妄和徐政年联手救下了她。

傅妄踩灭手里的烟将那群混混打到求饶。

徐政年则脱下外套温柔地披在她身上,安抚她:“别怕。”

彼时,他们两人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一个是身为教授儿子的高冷学神。

而方觉夏只是一个每天需要打三份工来攒学费的普通学生。

她虽然心怀感激,却未曾贪心未来的人生会和这两人能有交集。

直到实验室里再见,她和他们两人分到了一个项目组。

最初的方觉夏缺乏自信,他们便耐心鼓励她动手实践。

无数个夜里,实验室灯火通明,他们携手完成了一个又一个优秀的项目。

她打工兼职,他们就轮流负责接送她下班。

大四毕业之际,父母为了比方觉夏结婚,断了她所有生活费。

也是徐政年让她住进了学校附近他空着的房子里。

后来,方觉夏一路追随他们的脚步,从研究生到博士,他们曾满眼温柔的告诉她:“这里就是你的家。”

所以渐渐地,方觉夏开始贪恋这份温暖,并把他们规划到自己的未来里,做好了背井离乡在北城定居的准备。

可直到小师妹程思雨的出现,方觉夏的梦便悄无声息的碎了。

迎新典礼上,程思雨红着眼一句“没人组队”,他们便径直拉她进了项目组。

方觉夏熬夜赶项目急性阑尾炎昏倒时,他们在陪小师妹江南采风。

方觉夏独自夜班回家时,他们在陪小师妹通宵打游戏。

渐渐的,方觉夏明白自己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特殊。

于是她整理心情,藏起失落,开始努力习惯没有他们的生活。

可就在她即将戒断成功时,他们又回过头找她。

只是这一次,他们开口的话,是那样的冰冷尖锐:“听话,你又不差这一个,你就把这次的研究成果让给思雨,这对她能不能成功保研很重要。”

她不敢信,这是一向坚守原则的徐政年说出的话。

她哭着质问,“凭什么?”

可曾经说会永远无条件偏向她的傅妄,却无视她的痛苦,咄咄逼人道:“凭这个项目我和阿年参与占了大半,没有我家的资金支持,没有阿年的学术支撑,你连进来的资格都没有。”

那一刻,她曾经贪恋的那份温柔变成利刃狠狠刺进她的胸口,一瞬间鲜血淋漓。

方知夏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麻木。

痛到昏厥闭眼前,她开始庆幸一切马上就要结束了。


次日一早,方觉夏出院后便去研究所办好了离职手续。

回家前,她又去了趟超市买了些食材。

毕竟七年朋友一场,再怎么说离开前,也得和他们一起好好吃顿饭,道声别。

按照每个人的喜欢,方觉夏选了一堆食材,到家门口时,沉甸甸地两大袋袋子勒得她掌心泛红。

她放下袋子空出手,找出钥匙准备开门。

可钥匙插入锁孔还未转动时,就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声响。

程思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自责到了极点:“小夏姐.....小夏姐她好像要走了,是不是因为我?

如果是因为我,我可以搬出去住的。

学长,你们一定要好好和学姐解释清楚。”

方觉夏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她今天才办完所有的离职手续,消息传的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看来,今晚这顿饭注定没法好好吃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她也没什么多余的期待。

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在知道她要离开时,会不会又片刻的难过。

然而,方觉夏最后的一丝幻想,在傅妄的冷笑声中被打破。

“有什么好解释的?

你真的以为她会走?”

“难道不会么?”

程思雨语带不解。

傅妄轻蔑一笑:“我还不了解她,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了医院门口的垃圾桶。

多亏她外婆把她捡回去,这才拾回一条命。

“所以打从我和政年认识她,她就自卑敏感,凡事都特别不自信,总是要和我跟徐政年确定很多次,才会相信我俩是真的对她好。

“这次也一样!

她呀多半是想要用这种手段,来确定在我们俩心中的位置。

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早就看够了。

你信不信,要不了几天,她就会乖乖回来,求我和徐政年对她好?”

“真的么?”

程思雨歪着头,确定着傅妄的真实想法。

傅妄被她看的有些心虚,毕竟一小时前,他在知道方觉夏退出项目组时,心里头分明被慌乱充斥。

赶过来的路上更是把油门踩到了极点,只想着如何能更在见到方觉夏,问清楚怎么回事儿。

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被程思雨一问,他却又不肯承认自己的慌张。

“当然!

你是不知道,她家那对重男轻女的父母,正逼着她回去结婚,换彩礼给他弟弟留学用呢。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她更不可能真的回去。

你就放心吧。”

傅妄说完,一旁的徐政年也温柔地安慰道。

“你别多想,她要离开和你没有关系,她和你这种正常家庭长大的孩子不一样,要怪就怪她自己自卑固执,还敏感多疑。”

“就是,还是和思雨相处舒服,每次我们俩和方觉夏说话都得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被误解伤到她那可怜的自尊心,也不知道一个破自尊能值几个钱。”

屋里的人,说的随意,评的轻巧。

可此时此刻,屋外的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心口。

那里,仿佛真的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淋淋的洞。

方觉夏听着程思雨被哄好后发出的轻笑,只觉得眼睛酸涩的厉害,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

她不明白,明明是曾经将自己从黑暗中救赎出来的光,为什么有一天会腐烂变质成这样。

是!

她曾经因为被父母抛弃,被周围人瞧不起,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性格不如程思雨那样阳光开朗,嘴巴不甜也不会说好听的话。

但那时候的徐政年和傅妄,会对她说:“亲爱的夏夏,你没有病,你只是没有感受到很多的爱,所以还不太会像正常人一样,表达爱意而已。”

为了将她从孤寂的深渊中就出来,他们一个潜心心理学,一个每天就像是赶不走的狗皮膏药粘着她。

明明曾经这样付出真心的两个人,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方觉夏忽然觉得,她是不是真的错了?

还是说,她就真的那样不值得被爱?

这时,口袋里放着的手机忽然响起。

“谁在外面?”

方觉夏慌乱地擦拭着泪水,强忍着周身的不适想要离开。

可偏偏这个时候,已经很多年没再犯的抑郁症——发作了。

她的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浑身的肌肉僵做一团不听使唤,耳朵里也有长久刺痛的鸣音。

躯体化将她困在原地,没法逃离,只能和开门的徐政年四目相对。

徐政年眼底闪过一抹诧异的微光,下一秒注意到地上的食材,眸光微动。

这些,全是往日里他和傅妄爱吃的。

男人声音微哑,带着些心虚,避开方觉夏的目光:“你.....都听到了?”

紧随其后的傅妄,也有些慌张的解释道:“那个夏夏,你听我们解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说的都是气话,其实是因为......”方觉夏没听他们的解释,忍着心里的不适,尽可能平静的对两人说:“你们说的没错,我就是一个情绪阴晴不定还靠着你们的寄生虫。

很抱歉过去是我没有自知之明让你们忍了这么旧。

但你们放心,我很快就可以彻彻底底的消失,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听着方觉夏决绝的语气,傅妄心头一顿,他恍然觉得自己和徐政年好像真的玩的有些过了。

可下一秒他听到程思雨说:“小夏姐,你如果讨厌我,我可以马上离开的。

但你不要故意演戏,说这种让人心寒的话。

傅妄学长和政年学长会伤心的。”

是啊,方觉夏只是在演戏!

她那样的家庭条件,能逃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想要求他和徐政年多点关注罢了。

于是,傅妄神蹙眉把方觉夏往自己怀里扯。

“演上瘾了是吗?

以为硬气装一下要离开,就能威胁到我了?

嘴上说要离开,还假惺惺的去办了离职手续,那怎么还不走?

还专门买了我和阿年爱吃的食材,为的不就是让我们俩心软,然后求着我留下?”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