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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为凰陆明舒小环全文小说

陆明舒 著

武侠仙侠连载

时间慢慢流逝……空间里流光飞窜,不停地缠绕在她的身上。陆明舒感到十分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沁入体内,滋润着她的身体和精神。她忽然想起易筋洗髓四个字来,暗自猜想,这应该是好东西吧?神女遗留之物,九瑶宫祖师爷折腾了半辈子,到死都不放弃,一定不寻常。抱着这个念头,陆明舒静静地等待着。她身上的流光越来越浓厚,最终形成光罩一样的物质,凝结到极致,忽然“轰”的一声,崩裂了。新鲜的空气涌过来,陆明舒大喘一口气,发现自己从那团影子里出来了。她伸出手,看着自己肉肉的小爪子。前几天浸泡出来冻疮不见了,手掌不但恢复了之前的光洁嫩滑,还有一层以前没有的光泽。身上还有淡淡的流光,没有完全消去。她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变得好轻盈。喜笑颜开地试来试去,她突然想起...

主角:陆明舒小环   更新:2025-01-20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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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明舒小环的武侠仙侠小说《天命为凰陆明舒小环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陆明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慢慢流逝……空间里流光飞窜,不停地缠绕在她的身上。陆明舒感到十分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沁入体内,滋润着她的身体和精神。她忽然想起易筋洗髓四个字来,暗自猜想,这应该是好东西吧?神女遗留之物,九瑶宫祖师爷折腾了半辈子,到死都不放弃,一定不寻常。抱着这个念头,陆明舒静静地等待着。她身上的流光越来越浓厚,最终形成光罩一样的物质,凝结到极致,忽然“轰”的一声,崩裂了。新鲜的空气涌过来,陆明舒大喘一口气,发现自己从那团影子里出来了。她伸出手,看着自己肉肉的小爪子。前几天浸泡出来冻疮不见了,手掌不但恢复了之前的光洁嫩滑,还有一层以前没有的光泽。身上还有淡淡的流光,没有完全消去。她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变得好轻盈。喜笑颜开地试来试去,她突然想起...

《天命为凰陆明舒小环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时间慢慢流逝……

空间里流光飞窜,不停地缠绕在她的身上。

陆明舒感到十分舒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沁入体内,滋润着她的身体和精神。

她忽然想起易筋洗髓四个字来,暗自猜想,这应该是好东西吧?神女遗留之物,九瑶宫祖师爷折腾了半辈子,到死都不放弃,一定不寻常。

抱着这个念头,陆明舒静静地等待着。

她身上的流光越来越浓厚,最终形成光罩一样的物质,凝结到极致,忽然“轰”的一声,崩裂了。

新鲜的空气涌过来,陆明舒大喘一口气,发现自己从那团影子里出来了。

她伸出手,看着自己肉肉的小爪子。前几天浸泡出来冻疮不见了,手掌不但恢复了之前的光洁嫩滑,还有一层以前没有的光泽。

身上还有淡淡的流光,没有完全消去。

她又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变得好轻盈。

喜笑颜开地试来试去,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怎么从这里出去呢?这里什么也没有……

这么想着,一扭头,吓了一跳。

树!她看到了一棵树!

就在她刚才站的位置后面,长着一棵树。

太奇怪了,这个空间里,除了六色流光,什么也没有,偏偏就长了一棵树。脚下明明没有泥土啊!

陆明舒走过去。这棵树的样子很普通,看不出什么品种。主干粗大,枝叶茂盛,苍翠欲滴。

她伸出手,想摘一片叶子来看看,谁知道,一触到叶子,整个人就僵住了。

[现有《青灵经》一本,换取七叶莲一朵。]

[有没有人知道长生果怎么种?如若告知,必有重谢。]

[清仓!以下东西全卖,可以物易物……]

……

无数的信息通过叶子向她涌来,陆明舒感到脑袋好像要炸了,“啊”地叫了一声,放开手。

她捧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好一会儿,她缓和过来,细细回想刚才的讯息。

好像……有人在树上留了话?

陆明舒犹豫着伸出手,有点害怕脑袋被无数信息冲击的那种疼痛感,又觉得应该弄清楚这件事,最后狠狠心,再次抓住了叶子。

[有人会古炼器术吗?会的详谈。]

[最近瓶颈了,好无聊啊,来个人聊聊天吧。]

[我了个去,怎么回事啊?一段时间没来,以前的论道会,变成了跳蚤市场?]

[那个,这是哪里啊……]

精神承受到了极限,陆明舒放开手。

脑袋还是很疼,但比刚才好多了。

她留意到一大堆消息中,最后那句弱弱的话。有人和她一样,不知道这是哪里?

休息够了,陆明舒再次伸手握住叶子,这次她有目的地寻找刚才看到的那条讯息。

很快,她找到了,同时,还有其他消息涌进来,好像在回答这个人的话。

[哟,这是新人?这里是天轮,你不知道吗?]

[天轮是什么?]

[哈哈哈,好粉嫩的新人啊,来来来,老夫告诉你……]

陆明舒松开叶子,傻愣愣地站着发呆。

那个自称老夫的人说,你存在的世界,并不是惟一的,这世上其实有很多很多一样的世界。这些世界一般情况下互不干涉,各自运行,发展出不同的社会形态。但有一般情况,就有特殊情况,天轮就是这么一件异物,可以借着此物,与别的世界沟通。

陆明舒被惊呆了。她年纪还小,刚过认字的阶段,还没开始读经史,关于世界的认识,只是平常阿爷给她讲故事时说起过。

比如,她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叫古夏大地,一般分为中州、东越、西川、南泽、北溟。阿爷说,古夏之外,还有更大的地域,但东越已经很大了,有七州十八郡。前半年,她跟母亲一路寻亲,从东越到西川,见识了地域的辽阔,难以想象,整个古夏会有多大,更不用说别的地域。

而现在,她忽然被告知,你所在的世界,只是众多世界中的一个,一样的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甚至比你的世界更大。

她的眼界一下子被打开了。

陆明舒慢慢把这段话消化掉,旺盛的求知欲促使着她接触更多的讯息。

接下来,她休息一段时间,就去触摸叶子,脑袋疼了就停下,慢慢地了解到这个庞大的世界。

原来并不是所有世界,和她所在的一样,是习武的。有的是修炼,像古籍说的成仙,有的是炼体和精神同步,分成两条路,甚至还有古怪的世界,学的什么魔法……

消息太多,她一时了解不透,只能先放一边。

现在的她,另有关注点。

这些杂乱的消息里,陆明舒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那应该是比较早以前留下的,有个人说自己修炼遇到了瓶颈,求前辈指点,便有其他人来问他的情况。这人是刚入门,功法也不稀奇,就把自己修炼的功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其他人针对这功法七嘴八舌地讨论,不少人把自己世界的入门功法拿出来做比对。

这些功法的内容,以及他们的点评讨论,让陆明舒大开眼界。其中有个人,来自和她差不多的世界,拿出一本《基础剑术》,逐字逐句地解释对比。陆明舒虽然还没开始练武,但因为得到了宋祖师的部分记忆,直觉这些都是可行的,而且非常高明!

陆明舒迫不及待地想实验一下,但……

意识到自己还在这个空间里,根本出不去,陆明舒郁闷了。

树里也有人问过同样的问题,别人答,进天轮的时候,身体都会受到冲击,等到身体完全复原,就可以出去了。

所以,她除了等,没有别的方法。

无所事事,陆明舒继续翻看起树里的消息。

她识得的字不少,但毕竟还没学过经史,有些比较晦涩的字句就看不太懂。还好这些人里,也有不太精通的,就有很多释义,她便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陆明舒发现自己记忆好了很多,几乎过目不忘。理解力也提升了不少,大部分释义一看就懂。

时间飞快流逝。

陆明舒感觉,自己最起码在这里待了十几天,不禁焦急起来。

树里的信息很有意思,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她很不安。

她人在这里,外面呢?师父会不会发现她不见了?如果她出去该怎么说?

怀着这样焦灼的心情,她身上的流光终于被完全吸收。陆明舒正在翻找树里的消息,忽然间一恍惚,整个人就出去了。


陆明舒呆呆在门口站着,直到惠娘抱住她:“小姐,别伤心……”

陆明舒不伤心,爹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存在于幻想中的影子,她从来没见过,谈不上感情。心心念念的团圆落空,又看着阿爷和娘被欺负,她心里翻涌的,是另外一种情绪。

“惠娘。”她开口。

“嗯?”

“她们凭什么看不起阿爷和娘?”

惠娘愣了一下。

陆明舒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因为穿得漂亮,长得好看吗?”

“当然不是……”

“那是因为有钱?”

“……”惠娘叹道,“不止有钱,还有势。小姐,你不知道一派掌门代表着什么,他们是武者,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说咱们东越,最有势力的不是东越王,而是天海阁,连东越王的继位人选,都要他们点头。”

“这么厉害啊……”陆明舒喃喃。

“嗯,我虽然不知道老爷是什么门派的,可是,就算比不上天海阁,也不是我们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突然传来陆清仪的喊声:“爹!爹!”

惠娘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往里跑。

进门一看,惠娘便是一惊。只见陆老爷子趴在桌上,人事不知,衣襟上点点都是血迹。

陆清仪已经失了方寸,手忙脚乱。

惠娘忙按下她:“夫人,冷静些,先找大夫来。”

被她这一提醒,陆清仪才反应过来:“大夫,对,叫阿生去找大夫!”

大夫很快请来了,给陆老爷子号了脉,却提脚就走:“恕某医术粗浅,无能为力。”

陆清仪惊得又是大哭。

清风镇不过是个千户人的小镇,只这么一位大夫,他说没救,那就真找不到人救命了。

大夫刚跨过门槛,衣角就被拉住了,低头一看,却是这家的小女儿。

看着与自家孙女差不大的孩子,大夫心软,柔声道:“孩子,不是我不给你阿爷看病,是真救不了!”

陆明舒仰头道:“大夫,您好歹给我阿爷开服药,下个针吧?阿爷总说,要尽了人事才能听天命。”

大夫听得一怔。

“我们都知道阿爷病很重,就算看不好,也不怨您。”

大夫迟疑了一下。

陆清仪听到他们的对话,连连点头,还要下拜:“是啊,胡大夫,您也是看着我们长大的长辈,求您发发善心。”

大夫叹了口气,收回刚刚跨出门槛的脚:“那就试试吧。”

开了方子,又下了金针,陆清仪千恩万谢,命下仆阿生送大夫回去。

母女俩守到半夜,陆老太爷悠悠转醒。

陆清仪大喜大悲,坐着直哭。

见她这样,陆老太爷恨铁不成钢:“你……你……”他此时嘴唇颤抖,已经口舌难言。

陆清仪见此大骇:“爹,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陆老太爷闭上眼,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他睁开眼,招手唤陆明舒过来,轻轻摩挲她的头顶,目中流露出悲意。

都怪自己,只有一个女儿,从小千娇百宠,把陆清仪养得软弱无能。眼下女婿抛弃了女儿,孙女又这么小,他这一去,她们弱母幼女,还靠谁去?

想着想着,陆老太爷浑浊的眼睛里泪光点点。

“阿爷,你别哭,”陆明舒握着他的手,仰头说,“我听惠娘说了,他们能欺负你们,是因为他们是武者。我也要去习武,到时候,他们怎么欺负你们,我就怎么欺负回来。”

陆老太爷愣了愣,摸了摸她的头,勉力说出几个字:“这话……不要……对别人说……”

又叫陆清仪,指着床头小柜,待她从里头拿出房契地契,交待了一些话,末了道:“我去后,你……招了阿生……顶门立户,好好养……”

话没说完,眼睛一阖,闭了气。

“爹!爹!”陆清仪叫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不由大哭起来。

惠娘听到哭声过来,试了鼻息,也跟着拭泪:“老太爷去了……”

守灵三日,披麻带孝,等陆老太爷的丧事办完,陆清仪太过哀痛,竟病倒了。

原以为只是小病,谁知从二月一直病到五月,都不见好,反倒越来越重。

陆清仪原本就是闺阁弱女,生女儿时亏了身,如今病了几个月,整个人都瘦脱了形。

陆老太爷知道自己女儿性情软弱,断然撑不起门庭,临走前想叫她招了阿生为婿,有个依靠。阿生是家中长工,因为孩子太多,很早就卖到他们家,签了长契。陆老太爷知道自己必死,没时间再好好挑个女婿,阿生虽是下人,好歹知根知底。

没想到,他一去,陆清仪就病得半死。再加上她心里惦记着和离的事,别说再招婿,连活下去都没什么意志。

到了五月,胡大夫也开不出方子了,陆清仪知道自己不好,招来惠娘,说了打算。

惠娘大吃一惊:“夫人,三思啊!”陆清仪竟然说,要去寻付泽。可她现在病得半死不活,怎么上路?就算上了路,怕也撑不过去!

陆清仪泪水涟涟:“我这样子,已经好不了了。可我走了,明舒怎么办?她才七岁!我们陆家人丁单薄,连个族人都没。阿泽虽然对我无情,可好歹是她的亲生父亲,事到如今,孩子除了托付给他,还能给谁?”

“夫人不过是伤痛过度,才会病倒,好好养病,自然会好的。何况,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付泽忘恩负义,一定会再娶,小姐交给他,未必就好啊!”

“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陆清仪摇摇头,没有听惠娘的劝,“叫阿生来吧。”

陆清仪软弱了一世,如今病得要死要活,反倒强硬了一回。叫阿生寻了中人,把田产祖屋都卖了,换成银两。她留了大部分做路费,另一些分给惠娘他们,当做遣散费。

惠娘好说歹说,也没让她改变主意,只好听她的雇了车辆。自己却不肯离去,送了小环回家,便与阿生两个护送她们母女入川。

陆明舒这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就在西川九瑶宫。


虽然“对错”已经论清,但事情还要解决。

七真观一行人被迎上九瑶山,陆明舒三人也被一并带走。

一路上,陆明舒呆呆不语,只守着陆清仪的尸身。

到了九瑶宫,他们被送至一处偏殿暂且停留,等待安排。

主殿里,付尚清送走廉贞公子,正要离去,却被宇文师叫住了。

“掌门,还有一事,不知你要如何安排?”

付尚清略微一想:“宇文师兄是说我女明舒吗?”

“正是。”宇文师微笑道,“按说,掌门家事,我不该多问。然而此事有九麓州百姓亲眼为证,早晚会宣扬出去。掌门的声誉,即我九瑶宫声誉,我身为本派长老,少不得要过问一下。”

付尚清心中一哂,说得这么正义凛然,还不是想抓他的小辫子?即便有先前的说辞,但陆明舒的存在,或多或少会令他声誉蒙尘。为着这点,宇文师怎么也要为陆明舒撑一撑腰,留着恶心他也好。

“我答应了她母亲,自要好好安顿她。何况,她毕竟是我亲女,这一点还请宇文师兄放心。”

“哦?”宇文师笑问,“这么说,掌门打算留她在九瑶宫?”

“这……”

没等付尚清回答,他又抢先道:“若是送走可不太妙。她是掌门亲女,不留在身边,岂不验证了今日陆家仆妇所言?再说,掌门天纵之资,亲生女儿却不传授武学,难免落人口实。”

付尚清扯出一个笑:“宇文师兄说的是,我自然是要留她在身边的。”

“那么,掌门打算让她入谁门下?还是亲自教导?”宇文师穷追不舍,竟是要付尚清马上安排陆明舒的去处。

付尚清心中不快,面上表现如常,思索一番,道:“我倒是想亲自教导,但门中事务繁琐,自家又要练功,怕耽误了她,还是另寻一个明师吧。”

“那可要好好挑捡了,唔,掌门心中可有人选?”

付尚清心道,我有个什么人选?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你能让我松口气吗?可这话不能明说。

正在思索,与他们一同回来的周茵如忽然开口:“我这里倒有个人选。”

“哦?”宇文师意外看了眼周茵如,“不知茵如师妹说的是谁?”

周茵如眸光一转,似笑非笑看着他:“刘极真,刘师兄。”

宇文师一愣:“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周茵如昂起头,“论出身,刘师兄出自项宗师一脉,就算是我爹都不及。论才能,刘师兄是我们九瑶宫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年仅二十四,便迈入出神境。这样的师父,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可是,刘师兄他如今……”

“宇文师兄,”周茵如笑吟吟看着他,“你这般关心,怎么就不收她为徒呢?”

宇文师道:“我如今面临瓶颈,怕没有时间看顾她。”开玩笑,他还要练功呢,自家也收了一个徒弟了,还帮付尚清教女儿?万一这步棋走错了,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不就是了?”周茵如柔声细语,“像宇文师兄这样的,都忙着自家练功,哪有时间教她?差一些的,师兄又觉得辱没了她,总不能把她交给那些老头吧?那辈分可就对不上了。”

宇文师被说得哑口无言。

“何况,刘师兄就算现在面临一些困难,武道见识却是实实在在的,以他的经验,还怕教不好徒弟?宇文师兄,你这可是看不起刘师兄啊!”

绵里藏针的一番话,说得宇文师彻底无语。

此时的偏殿中,陆明舒跪坐于地,看惠娘给陆清仪整理仪容。

阿生鼻青脸肿,守在一旁。

殿中除了他们,再无旁人,那些下仆,连壶水都没有送进来。

他们聚在殿外,对着里面窃窃私语。

“这就是掌门的前妻和女儿?”

“是啊!”

“他们怎么有脸上门的?当初嫌弃掌门,有本事别来啊!”

“就是。要不是老掌门慧眼识珠,掌门今天还英雄落魄呢!”

“可不是,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活该!”

声音忽然一收,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出现在殿门口。

一群人急忙围过来:“廉贞公子,您有什么需要……”

廉贞公子摆摆手:“没事,只是看看这个孩子,毕竟也算有缘。”

“这……”

不待侍从回答,两名七真观弟子已抬起轮椅,送入殿中。

惠娘和阿生知道这位公子身份不凡,见他进来,都站起身来。只陆明舒跪坐在担架旁,呆呆看着陆清仪,没有反应。

轮椅在担架另一边停下,廉贞公子垂目而视,却不言语。

惠娘心中忐忑,他到底想做什么?

安静许久,这位廉贞公子缓缓启口:“为什么你不说话?明知道他们在诬陷你的长辈。”

听到这句话,惠娘吃了一惊,看向这位廉贞公子。她之前见廉贞公子为那和离书作证,还以为他信了周茵如。

陆明舒睫毛动了动,抬起头,眼神木然。

廉贞公子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又重复问了一句:“为什么?”

陆明舒收回目光,仍旧望着担架上的母亲:“因为,我们只有三张嘴,他们却有千千万万张嘴,说了也没用。”

“是吗?”廉贞公子眼中波光流动,不知道是悲悯,还是无情,“那你什么时候会说话?”

陆明舒握着母亲冰冷的手,呆滞的眼神一点点地恢复生气。

然后,她说:“当我说话有用的时候,当我说话……天下人不得不听的时候。”

得此答案,廉贞公子微微一笑,有如初春融雪。

“记住你今天的话,希望我能等到你说话的那一天。”他解下一块玉坠,卷起流苏,低身放到她手边。

七真观弟子推动轮椅,往殿外行去。

惠娘和阿生双双“扑通”跪下,惠娘悲声道:“谢公子今日一言!”

轮椅抬出偏殿,慢慢远去了。

那张和离书的日期确实是宣平五年,可那纸,却是西川常用的绵纸,而不是东越惯用的宣纸,墨迹亦不像经过八年的样子。

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一看便知。


惠娘和阿生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见到人就能行,谁知道,他们刚刚挤出人群,就被维持秩序的九瑶宫弟子抓住了。

他们自知,要是这次见不到付泽,以后更不可能,想到客栈里奄奄一息的陆清仪,都拼命往里挤。

惠娘也喊:“老爷,您往这边看一看啊,这是小姐,是您的亲生女儿!”

付泽——现在该叫付尚清了,听到喊声,眉头皱了皱,给身边的弟子递了个眼色,却没有转头。

他能在短短七年间,就当上九瑶宫的掌门,当然不仅仅因为天资过人。眼下七真观贵客到来,关系到九瑶宫的一桩大事,万万不能出差错。他不理还好,若是理了,岂不是告诉别人,他们喊的就是他?他现在是一派掌门,有事自有下属去处理。

付尚清照常向对方迎过去,露出笑容:“久闻廉贞公子之名,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付尚清,忝为九瑶宫掌门。”

廉贞公子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不敢,付掌门天纵奇才,在下向往已久。”

两人寒暄起来。

另一边,下属意会而去,看到被弟子抓着的一男一女并一个孩子,皱眉道:“怎么回事,不是早说过今天不能出差错吗?”

没等弟子回答,惠娘冲着这人喊道:“公子,您行行好,你们掌门是我们老爷,这是他的女儿,我们千里迢迢从东越来的,求您让我们见他一面!”

谁知道这下属听了,脸色一变,喝令弟子:“还不堵了他们的嘴!这种话能瞎说吗?”

弟子忙忙答应了,上前堵嘴。

惠娘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再没见识,也看得出这人反应不对。他肯定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果然是付泽不想见他们!

眼见付尚清和那个廉贞公子就要离开,阿生大急,嘴里呜呜直叫,拼命想要挣脱出去。可他只有一把力气,哪里比得上九瑶宫这些练武的人?顿时挨了几下重打。

阿生被打,惠娘堵了嘴,陆明舒被抓着动不了,眼见付尚清的身影越来越远,三人越来越绝望。

陆明舒着急不已,虽然她不想要爹了,可救娘的事,还落在爹的身上,要是见不到爹,娘的病怎么办?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付泽,你忘恩负义,停妻另娶,气死岳丈,怎么还有脸当九瑶宫的掌门?”

惠娘听到这声音,心里一惊,趁对方不备咬了一口,挣脱开就往声音来处挤去:“夫人!”

陆明舒也呆了。娘居然也来了?她的身体那么差……

其实,他们三人离开不久,陆清仪就跟出来了。

她知道这是惟一的机会,如果错过,再难见到付泽——他现在有妻有子,肯定不希望再冒出个前妻和女儿。阿生和惠娘只是下仆,陆明舒又是孩子,对方想不认账太容易。

没想到,事情比她想象的还难,阿生和惠娘才出声,就被抓起来了,还堵了嘴。

这时候她不出声,机会就错过了。

在此之前,付泽一直没有露面,陆清仪对前夫到底还抱了一丝幻想,万没料到,他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压抑了半年多的气愤心伤顿时爆发出来,趁着九瑶宫弟子的注意力都在那边,她大喊起来。

这一声凄厉大喊,付尚清再不能当没听到了,陆清仪叫得太大声,对他的指控又罪名清晰,已经引起了围观众人的注意。

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得太较真,只是转过去,淡定地吩咐另一个弟子:“去看看怎么回事。”

下属领命而去。

不想,陆清仪绝望激愤之下,竟挣脱了九瑶宫弟子,一头往墙柱撞去。

“夫人!”惠娘尖叫一声,扑上前。

陆清仪额上历历见血,奄奄一息。亏得人多,她没有撞实,不然以她的身体,命都丢了。

看热闹向来不嫌事大,众人都挤在一起围观,这会儿看到陆清仪这模样,跟着大呼小叫起来:“死人啦,死人啦!”

那下属人还没走到,就有这番变化,脸都绿了。

付尚清心里咯噔一下,脑中念头飞快闪过,立时找了个理由:“快些把人带回下院,看看能不能治。”

下属答应一声,只要进了下院,就不怕那妇人再说什么。

不想,斜刺里伸出一只手:“且慢!”

付尚清定睛看去,心中暗叫不妙。

出言阻止之人,叫宇文师,是九瑶宫的年轻长老之一。他未入门前,宇文师一直被视为下一任掌门的最佳人选。只因他进境太快,又有前掌门全力支持,才能顺利继任。

即便如此,他根基太浅,这个掌门坐得也不是很稳当,九瑶宫长老,至少有一半不怎么听命于他。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一力促成与七真观的合作,扩大自己的影响力。

宇文师这个时候出面,付尚清不用脑子也知道,对方想利用这件事。

“掌门,这妇人信口开河,又以命为注,如果不能当面澄清,恐怕会对掌门的清名造成影响。以我之见,不如让这妇人出来,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别人听信了她的话。”

付尚清道:“宇文师兄,你之好意,本座明白。这事……唉,她如今重伤,需好好救治才是,事情以后再说。何况,眼下贵客在此,怎好怠慢?”

宇文师笑道:“掌门忘了吗?若论医术,我也能夸一句口,何须舍近求远?至于贵客,人命关天,想必廉贞公子也能体谅。”

说着,他看向轮椅。

廉贞公子含笑一伸手:“客随主便。”

宇文师也不再问付尚清,招手让弟子把人抬来。

惠娘见他出声为己方说话,扑通便跪下了,连声哀求:“这位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我们千里迢迢从东越来寻亲,不想老爷早已另娶,夫人求见无门,才会出此下策。我家老太爷一气病逝,小姐才七岁,万万不能没有夫人啊!”

没等宇文师说什么,那边陆明舒趁着对方疏忽,挣脱开往这边跑来:“娘!”


陆明舒经过摸索,确定了天轮的功用。

其一,便是通过里面那棵树,与其他人交流或交换。其二,天轮里的时间,比外面的时间要慢,用来参悟,就比别人多了几倍的时间。其三,天轮里的身体是真实的投射,所以,若是受伤什么的,在天轮里疗伤,有六色流光护主,会比外面好得快。

至于开启封禁,进入其他空间,那是以后的事了。

忙到半夜,陆明舒安安心心睡了一觉。

天色刚刚放亮,刘极真便闻到厨房里传来的米粥香。

走过去一看,陆明舒站在小板凳上煎蛋——她身量不足,平站着比灶台高不了多少。

他目光一闪,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铲子。

“师父?”

“去盛饭。”

“哦……”

虽然粥煮得跟烂泥似的,可总算做熟了。

师徒俩安安静静地用完早饭,刘极真仍旧去做他的木工,陆明舒坐在不远处,翻看邵正阳拿来的弟子手册和基础功法。

弟子手册写的各项门规和注意事项,这些对她没什么用处,陆明舒翻了一遍就扔一边去了。

那本基础功法,她就翻来覆去地看,一边看一边对照天轮里的讨论,一一推敲可行性。

说起来,她想入门还真是有点麻烦。

武者,可不仅仅是锻炼身体那么简单。成为武者的第一步,要先开脉。

所谓开脉,就是用珍稀药材的药性,刺激身体的经脉。经脉初始处于闭合状态,只有足够的刺激,才能将之打开。经脉打开,通过习练招式,便能产生玄力。

如果只是身手敏捷,那与军中会些拳脚套路的士卒有什么区别?真正的武者,这样的士卒,便是成百上千,也不足为惧。古夏那些名将,只需一人,便可力敌千军。

这才是真正的高手,也是武者为世人所敬的原因。

而开脉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人最好的开脉时期,是八至十岁,这个时候,身体已初步长成,但潜力远远未发挥,这时候开脉,能将潜力激发到最大。

开脉还要面临失败的危险,如果有哪一步做得不到位,就会影响潜力的发展。

比如付尚清,开脉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他家无恒产,是一个好心的武馆教头见他天资好,帮忙开的脉。正是因为开脉迟了,影响了自身的潜力,那天周茵如去陆家送和离书,侍女瑞香才会说被耽搁了这种话。

当然了,付尚清被耽搁,跟陆家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自家条件差,若不是陆家资助,他哪有那个本钱去东越国都,遇到周掌门父女?

陆明舒在心中盘算。九瑶宫的福利不错,每个入门弟子都可以领取开脉的基础灵药。还有一部分增加药效的,正好她身上还有周茵如拿来的那笔钱,差不多够了……

陆明舒想完,揉了揉脑袋,抬头看到刘极真坐在那里,削着手中的木条。

木条现在已经能看出形状了,是把木剑。

陆明舒看着他发愣。

师父这是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一直削着木剑?那天她看到了,这两间小屋,里面放的全是师父的木工活,无一例外全是木剑。

如果师父真的已经心死,为什么还要削木剑?如果他心不死,为什么除了削剑就不干别的?师父到底在想什么?

刘极真的心思如果好猜,也不会在碧溪谷一关就是这么多年了。

第二天,陆明舒跟刘极真招呼一声,独自出谷了。

她要去知真院领药,准备开脉。

不知道是不是被六色流光洗涤过的原因,陆明舒一气从碧溪谷走到主宫,都没觉得累。

按地图标识找到知真院,她拿着自己的弟子牌符,递进窗口。

里面的管事翻看了一下她的牌符:“来领开脉药?”

“是的。”

管事笑笑:“行,到那边等着。”

陆明舒按他所指,在旁边一排长椅上坐下,慢慢等。

等了好久,眼看着过了午饭时间,陆明舒有点等不住了,跑过去问:“这位管事,我的药还没好吗?”

管事一派淡定:“你来得不巧,玉梨居那边,刚刚派人来领了大批量的开脉灵药,这里已经没了,我们还要临时去调。你要等不及,下回再来好了。”

从碧溪谷过来可不近,陆明舒只好忍了,回去继续等。

过了一会儿,又一个男孩过来:“开脉领药!”

管事瞅了牌符一眼,笑道:“请到旁边稍等,很快就好了。”

男孩“嗯”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往旁边一坐。

他好奇地看了眼陆明舒,问了句:“你也是来领开脉药的?”

这男孩看起来不比她大多少,穿一身华衣,身上有一种世家子的骄横。

陆明舒点点头。

“你是哪一脉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哪一脉……陆明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便道:“我从碧溪谷来的。”

“碧溪谷?”男孩想了想,“没听过。”不过这不妨碍他搭话,闲着无聊嘛,“我是柳林一脉的,叫高骧,我师父是安长老。你叫什么?”

“我叫陆明舒。”

两人一问一答,闲谈着打发时间。

不多时,管事从柜台里探出头来:“高公子,药好了。”

高骧上前拿药,陆明舒也跟过去:“我的药呢?”

“你的在这。”管事另递了一包药来。

陆明舒接过:“谢谢。”总算没有太迟,赶得及回去。

她刚要走,却被高骧一把拉住:“喂,你不检查一下啊?”

陆明舒不解地看着他。

“万一药不齐,出了这个门,他们可不会认。”高骧一边说着,一边拆了自己的药包,一样样检查过来,最后满意地合起来,“还不错。”

陆明舒想了想,便学他的样子拆了药包。数了数,分量不错,再拆开里面的小包……

看到那干瘪的药材,陆明舒愣了愣。

如果之前没看到高骧的药包,她也许会以为这是正常的,可对比高骧的那包药,这明显就是……

“次品!”高骧已经嚷了出来,“管事,这是怎么回事?这丹皮一看就是次品,你居然拿次品来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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