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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误我小说李泽修李浔芜

阳淮如栩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李泽修端起她的酒盏,将那剩下的酒液全部饮尽,而后看着怀中人受惊的样子,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心中暗自感慨李浔芜那丝毫没有褪色的演技。啧,还是这么会装可怜。轻轻颤抖的呼吸,微微蹙起的细眉,和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无一不别致得让人心动,无一不惹人怜惜到了极点。从前,他这个“皇妹”就是摆出这种情态,对自己若即若离,欲拒还迎。李泽修想到此处,笑容更深,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了邪气,缓声道:“好芜儿,来,同朕讲讲,你的婚事,究竟是先皇和太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有意为之呢?”听见他这般质问,李浔芜猛地怔住,当她撞上皇帝鹰隼一般的目光时,更是心底发虚。她一双清媚的眼瞳深处暗藏胆怯,却还是故作镇定道:“皇兄为何如此问,公主们的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由父皇和母后做...

主角:李泽修李浔芜   更新:2025-01-14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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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泽修李浔芜的其他类型小说《皇妹误我小说李泽修李浔芜》,由网络作家“阳淮如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泽修端起她的酒盏,将那剩下的酒液全部饮尽,而后看着怀中人受惊的样子,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心中暗自感慨李浔芜那丝毫没有褪色的演技。啧,还是这么会装可怜。轻轻颤抖的呼吸,微微蹙起的细眉,和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无一不别致得让人心动,无一不惹人怜惜到了极点。从前,他这个“皇妹”就是摆出这种情态,对自己若即若离,欲拒还迎。李泽修想到此处,笑容更深,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了邪气,缓声道:“好芜儿,来,同朕讲讲,你的婚事,究竟是先皇和太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有意为之呢?”听见他这般质问,李浔芜猛地怔住,当她撞上皇帝鹰隼一般的目光时,更是心底发虚。她一双清媚的眼瞳深处暗藏胆怯,却还是故作镇定道:“皇兄为何如此问,公主们的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由父皇和母后做...

《皇妹误我小说李泽修李浔芜》精彩片段


李泽修端起她的酒盏,将那剩下的酒液全部饮尽,而后看着怀中人受惊的样子,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

心中暗自感慨李浔芜那丝毫没有褪色的演技。

啧,还是这么会装可怜。

轻轻颤抖的呼吸,微微蹙起的细眉,和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无一不别致得让人心动,无一不惹人怜惜到了极点。

从前,他这个“皇妹”就是摆出这种情态,对自己若即若离,欲拒还迎。

李泽修想到此处,笑容更深,甚至还带上了些许了邪气,缓声道:

“好芜儿,来,同朕讲讲,你的婚事,究竟是先皇和太后的意思,还是……你自己有意为之呢?”

听见他这般质问,李浔芜猛地怔住,当她撞上皇帝鹰隼一般的目光时,更是心底发虚。

她一双清媚的眼瞳深处暗藏胆怯,却还是故作镇定道:

“皇兄为何如此问,公主们的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由父皇和母后做主的啊。”

“哦?”

李泽修听了,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起了下巴,再次问道:

“真的是这样吗?”

语气平和,却带着一种无言的压迫。

李浔芜心头发凉,只能竭力维持着无辜的神色,依旧强言道:

“真的是这样,皇兄。”

李泽修不语,面无表情地伸出两指,托起女子的下颌,盯着那张清秀倔强的小脸看了半晌,才终于满意一笑。

他一手搂着李浔芜,又一手将自己吃过的酒盏递到李浔芜跟前,说道:

“既然芜儿方才敬了朕,那么朕理应回敬一盏才是。”

李浔芜盯着他手里的酒盏,神色僵硬。

李泽修却只当看不见,依旧笑道:

“朕祝芜儿,春朝秋夕,故人相与,年年今夜,占得欢娱。”

皇帝语气低沉,唯独“故人”与“欢娱”两个词咬得极重,好像刻意要提醒什么似的。

说罢,他便又温柔地笑了起来,将酒盏递到李浔芜的唇边。

李浔芜睁大眼睛,看着那李泽修手里那吃剩的半盏酒,一动不动。

李泽修见状,脸色逐渐发沉,搂住她腰身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冷声道:

“芜儿,朕可是好意敬你。”

言外之意便是,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李浔芜无法推脱,只好轻启唇瓣,就着他的手,将那半盏酒一饮而尽。

她饮得有些急,一股辛辣之气顿时冲了上来,呛得她连声咳嗽,李泽修又揽住她,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动作温柔,脸上的神色也一扫阴霾。

就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了张宽的声音。

“回禀陛下,锦溪郡主前来为陛下进献宝膳……想要进殿给陛下行礼。”

李浔芜一听此话,酒顿时就醒了一半,开始奋力挣扎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李泽修却偏偏不肯松手,依旧死死将她抱在自己腿上。

李浔芜急的想哭,红着眼睛羞愤地看向他,哀求道:

“皇兄,有人来了,快放我下来吧……求求你……”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去掰李泽修的胳膊,揉搓间,二人的袍袖都皱了许多。

就连李浔芜发上那支长长的流苏簪,也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摇摆纠缠。

李泽修一言不发,看着眼前女子难得一见的失仪之态,故作不解地“啧”了一声,低声道:

“急什么?来人了又怎样?有朕在此,芜儿还怕什么?”

怕什么?

自是怕被人看到,再担上个狐媚惑君的罪名。

李泽修如今是皇帝,自然没有人敢说什么,千古骂名,最后不还是都冲着她来。

李浔芜想到此处,内心一阵屈辱悲凉。

她逐渐沉默,闭上眼眸,停下了挣扎的动作,手心紧紧攥着自己的襟摆,微微发颤。

李泽修原本还想借着此事再戏弄她一会儿,可一瞧见她这副模样,那股爱怜的酸软又涌上心头。

他心里不禁暗骂起张宽,自己分明吩咐过,今夜,不许任何人打扰。

还有那不省事的绪王府,竟然如此着急地要把他家女儿塞进宫里。

日日派程锦溪去给太后请安也就算了,还隔三差五的做些乱七八糟的吃食送到霜华殿来。

既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又这么喜欢做吃的,不如去御膳房做个女管事好了,千万别埋没了人才。

李泽修如是想着,对外冷声道:

“不必了,叫她回去。以后若无正经事,莫要到霜华殿来。”

殿门外的程锦溪一听此话,一张娇俏的脸上瞬间僵住了笑容。

她不甘心地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太监总管张宽给拦住了。

“锦溪郡主,您看,陛下都发话了,这可不是咱家拦你吧。”

程锦溪皱着眉毛,心中不快。

她辛辛苦苦在膳房准备了将近一个半时辰的羹汤。可到最后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还被下了“无事莫来”的驱逐令。

她是绪王府金尊玉贵的郡主,家世显赫,容貌娇美。

父亲程恩早年跟随先帝出生入死,战功赫赫,被封为异姓王侯,极得先帝器重。如今更是勤王有功,在京中混乱之时力挺新帝,率兵剿灭逆王。

无论从哪处看来,程锦溪都觉得自己有着问鼎后位的优势。

可是不知为何,陛下却对她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之前的几次请安,更是没有被恩赏半个眼神。

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程锦溪虽是不高兴,可面上却依旧对张宽笑了笑,一副贤淑之姿,柔声道:

“公公侍奉陛下辛苦了,既然今日不便,那臣女就先退下了,只是这金丝翡翠羹,还劳烦公公呈给陛下。”

张宽笑嘻嘻地应着,好生派人将程锦溪送了出去。

看着身着华贵的女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那接过食盒的小玄子,是前几日才选拔进霜华殿的。

他看着师父点头答应了那锦溪郡主,便想要进殿将羹汤送进去。

张宽拿着拂尘,朝他甩打了一下,低斥道:

“混账东西!你要干什么?”

小玄子呆立道:“奴才给陛下送羹啊……”

张宽被气的不行,想要狠狠骂这个没长脑子的家伙一顿,御膳房却将温过艾叶酒送了过来。

张宽侧耳趴在殿门上听了听,又静待了半盏茶的功夫,才亲自接过艾叶酒送了进去。

李泽修赶走了程锦溪,看着怀里闭紧眼睛的李浔芜,手指抚过她苍白的脸,又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紧咬的嘴唇,温声笑道:

“可真是吓着了?”

“好了好了,她走了,朕以后再不让她来了。”

李浔芜闻声,睁开含水似的眼眸,正对上李泽修近在咫尺的容颜。

二人凑得极近,彼此的呼吸都似乎纠缠在了一起,令人无端心悸。

李泽修生得模样极好,眉眼无不风流俊美。

平日里那一双如深潭般的黑眸,此刻却温存含情,与眉宇间那种凛然的帝王威严混合在一起。

竟叫人看得脸红。

李浔芜却不多看,垂下湿漉漉的眼眸,咬唇低声道:

“臣妹御前失仪,还请陛下责罚。”

她知道,李泽修最喜欢自己乖巧求怜的姿态,以往有事相求的时候,这招百试不厌。

而自己,只要肯忍住羞耻,最多被他吃些豆腐,或者作弄几下,就能达成目的。

果然,皇帝彻底软下了心肠,凑过去吻了吻她的耳后,暧昧道:

“好芜儿,朕又怎么舍得罚你呢……”


太后闻言,冷哼了一声,反问道:

“你说皇帝他只是少年心性?哼,可先帝至死,不也是……没有忘记那个贱人吗?”

“说到底,哀家的这个皇儿,是肖父不肖母的。他同他父皇一样,看上去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其实最容易耽于情爱。更何况……还有那么个狐媚的丫头在他身边。”

太后随后又叹息道:

“哀家实在放心不下啊。”

青岚手持茶壶,重新换了盏温热的茶,递到太后面前,安慰道:

“大娘娘莫急,端贞公主毕竟也是您教养过的,她是何心性,您最是明白。再者说,陛下他…就算是再怎么…喜欢………”

“可从名分上来说,他们依旧是兄妹。况且公主如今又已经嫁了人,是怎么也不能回头的了。”

太后听后,似在沉思,良久后才回过神来,冷笑道:

“嫁了人又如何?萧檀心当年也嫁了人,不照样把先帝迷得神魂颠倒……”

太后提起这个久未提起的名字后,心头突然一颤,

她话至一半便住了口,叹息道:

“芜儿这丫头心性不在此处,这个哀家自然知道。当初她自请嫁到陆家,也是为了早早出宫,能与皇帝避嫌罢了。”

“只是她同母亲太相像了,那日她坐在皇帝身边,哀家险些……将她错认成了她母亲。”

太后说罢,仿佛又回忆起了什么旧事,眼睛逐渐噙上了泪水。

青岚忙上前给她递上手帕,太后接过后轻轻擦拭了两下,又问道:

“芜儿待在宫中已有数日,陆家可曾派人来问?”

青岚回道:

“奴婢听说那陆大人已经写了许多请罪折子,全被陛下给打了回去。陛下只字不提驸马入狱之事,只说一切与逆王谋反有关人等,还在仔细审问勘察。”

“奴婢又听说,那陆夫人已经急出了病来,此时陆府上下都转不开身,哪里有人顾得上进宫呢?”

太后听了,道:

“既然如此,那就派几个御医过去瞧瞧吧。他们陆家到底是清流文臣,平日小心翼翼惯了,又哪里禁得住这阵仗?”

“对了,再多透些消息给他们,免得外面人消息闭塞,不知晓宫中事。”

青岚应下,转身走出殿外,派心腹着手去办。

再回殿时,却见太后正盯着桌案上的那对翡翠如意碎片,明黄的烛光映在她还算平滑紧致的脸上,竟然显得有些苍老。

青岚上前,探问道:

“娘娘,要不要……送去珍宝司命他们修缮?”

太后摇了摇头,开口道:

“碎了就是碎了,就算是修补一千遍一万遍,也是碎过了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恢复如初呢?”

青岚听了,神情也有几分怅然。

太后却突然坐直身形,对她道:

“对了青岚,你再帮哀家做一件事。”

“看来程锦溪是不中用了,那个丫头仗着家世轻狂的没边,也不怪皇帝看不上她。要真要让这样的人母仪天下,哀家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你暗中再去物色些世家女子,门第就算是略微寒微些也无妨,只要是聪慧听话的就好。”

青岚面露难色,回道:

“太后娘娘,陛下那日…不是说要为先帝守孝吗?”

太后无奈道:

“就算他这么说,后宫也不能一直空虚无人吧。守孝禁嫁娶,不过是不在明面上大行册封妃嫔罢了。”

“皇帝三年前就已经及冠,若是再不选些合心意的女子放在身边,这流言马上就要开始传他不喜女色了。”

“那些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有什么毛病呢!”

青岚闻言,只得一一去办。

御医很快便被派去了陆家。

陆夫人躺在病床上,听见宫里来了人,若非体力不支,否则真恨不能冲出去打探消息。

陆大人则是一路赔着笑将其迎了进去。

那殷殷勤勤,战战兢兢之态,任谁瞧见了,都会在心里对他们陆家的清流名声犯嘀咕。

一介清直之臣,头发都花白了,还在为自己的独子忧心忡忡。

这副场面,让人见了,心中也着实不忍。

于是那御医诊完了脉,同他前去的宦官也依照宫里大娘娘的意思,略微给他们家透露了一点消息。

原来端贞公主并不是什么旧疾复发,非要在宫中休养。

她无病无灾,却一直躲在宫里面不出来,不知是有什么目的。

总之在陆府看来,公主如此做法,很可能是要和驸马撇清关系,要开始力求自保了。

于是陆夫人开始哭天抹泪,趴在病床上诉说道:

“当初我说不让儿子尚公主,你非不听。如今可倒好,出了事情,公主却自己早早躲进了宫,天大的一口黑锅砸下来,全砸到我的时儿身上了。”

“我那苦命的时儿啊,你自幼好学,十四岁就中了举人,最后两榜题名登科及第啊……可偏偏就被那端贞公主给看上,当了个没用的驸马都尉,耽误了你的功名不说,这一下连命都保不住了……”

“呜呜呜……可她倒好,缩进宫里面不见人,你如今是死是活…为娘都不知道啊!我的儿,当初…当初可是她让你去给那逆王……”

“你住嘴!”

陆大人见她越哭越不像话,方才厉声呵斥道。

陆夫人正在伤心处,此刻自知失言,住了嘴,只一味低低的哀嚎。

陆家虽不是什么高门显贵,可到底也是世代翰林。

如今被谋逆之事牵连,不管是陆卿时一人丧命还是连带九族,都会玷污了家族的名声。

陆大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点。

他自幼被教导清名大于性命,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大摊污水泼进陆家,那滋味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

于是,陆大人第二日早朝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请求皇帝公开审理谋逆一案。

不仅如此,他郑重其事的恳请皇帝,不可徇私枉法,隐藏包庇任何相关人等,哪怕她是皇亲贵胄。

这番话说的,就差点名要端贞公主出来,一同作为谋逆案的人犯审理了。

李泽修听了,自然盛怒,当即下令,要侍卫将人拖下去,再打上三十板子。

怎料那陆大人也颇有气节,当堂便以头抢地,血溅朝堂。

而后便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此事一出,群臣哗然,舆论纷纷。

这消息,自然也被太后想办法让人传到了霜华殿。


撵走了程锦溪,李泽修便不欲再在祥嘉殿中多待。

他起身对太后行礼告辞,又转身看着正在对自己行礼的李浔芜,开口道:

“芜儿,你身子未愈,就也不要在此叨扰母后了,同朕一道回霜华殿吧。”

李浔芜闻言,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太后。

太后亦是抬眼看她。

当她看到李浔芜那细长白颈上,脂粉也难以掩盖的红痕时,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复杂。

“行了,哀家也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

李浔芜刚行完告退礼,就被李泽修捏住手腕拉向殿外走去。

皇帝步伐极大,就连走路都透露着一股杀伐决断的利落劲儿。

李浔芜就一路被他这么拽着,他每走一步,她都要趔趄着跑三步,光洁额头上不禁又渗出了薄汗。

她什么也没说,只咬着牙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心中又不禁开始忐忑起来。

李泽修如此模样,定然又是生气了。

李浔芜摸不清他在生什么气,是生程锦溪的气,还是生太后的气,又或是在生自己的气。

总之,无论他在生谁的气,自己都得小心应对才行。

若是稍有不慎,因为旁人的怒火牵连到自己,那也太不值当了。

于是就这么一路磕磕绊绊的回到了霜华殿。

李泽修径直拉着她走入了内殿,李浔芜顿感不妙,用力甩开他的手就想要解释一些什么话。

无奈李泽修的手劲极大,几乎毫不费力地就把她拉进了内殿。

李浔芜心中畏惧不已,只能低声求饶道:

“皇兄,你莫要生气……别这样……”

说着,她便开始甩开他的手想要向往外跑。

李泽修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拦腰将她抱起,迈着大步,就近将她放在了窗边的美人榻上。

李浔芜连忙爬起身来,一双美目惊惧地看向他。

犹是李泽修正在气头上,一见她这般,不免又软了心肠。

却也依旧不满地冷哼道:

“怎么,方才在祥嘉殿,芜儿为了避嫌,竟然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如今四下无人,又直勾勾地看着朕做什么?”

李浔芜心道,原来如此。

她蹙了蹙眉,轻声劝说道:

“皇兄莫气,方才当着母后和锦溪郡主的面,臣妹自然要顾及皇兄的天子威严。”

凡是臣下者,皆不可与天子对视,否则便是不敬。

李泽修闻言,凑近她,低声笑道:

“若是这样说,那么芜儿还真是最讲规矩呢。只是,若是连看朕一眼,就是拂朕的威严的话,那一夜…你在朕身上又抓又咬……又是什么呢?”

“究竟是侵犯天威呢,还是欺君罔上呢?”

这话说的甚是促狭,李浔芜脸上又红又白,怎么也没料想到,皇帝会拿这个东西说事。

她那些原本准备好来糊弄李泽修的说辞,此刻全部说不出来,只能满眼悲愤,狠狠瞪向一脸邪笑的帝王,自暴自弃道:

“都算是吧。既然如此,皇兄便依照律法处置臣妹,臣妹毫无怨言。”

李泽修原本是在调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

他看着女子红透的眼角,忽觉一阵钻心般的痛楚,邪笑就这么僵在了脸上。

他闭上眼眸,贴上前去啄吻李浔芜的眼眉,呢喃道:

“好了,是朕犯浑,都是朕不好,你别哭……”

李浔芜侧过头去,一颗眼泪潸然而下,沉声道:

“陛下休如此说,臣妹万死不敢。”

李泽修听了,不由动作一僵,心中又升腾起怒火。

他最看不得她这副刻意贬低自己的样子。

从前他还未登基称帝,她最懂事乖巧,也害怕给他添麻烦,于是只能在宫中小心翼翼,委曲求全。

可如今他已经是君临天下大权在握,她还是这副委屈求全,忍气吞声的模样,岂不枉费了自己九死一生地去争抢帝位?

这可真是怎么想,怎么令人焦躁。

就如同今日,他明明就可以为了她,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程锦溪修理一顿。

可她却为那程锦溪掩饰。

隐忍的样子一如从前。

李泽修真是怎么想怎么窝火,所以方才一时没有把控住。

他伸出手指,拭去了女子脸侧将要落下的泪水,指腹顺着如玉的下颌过去,摩挲起了她洁白的耳垂。

眼神故作高深莫测道:

“可是芜儿这样,分明就是在说气话,也分明就是在怨朕。”

还未待李浔芜回答,他又托着她的下颌,开始爱不释手地来回抚摸,一边抚摸着一边说道:

“朕与你既然做了夫妻,以后再不许弄这些君君臣臣的虚礼,若是再来这一套的话……”

话未说完,李泽修便压着她瘦削的肩背吻了上去。

李浔芜眼中犹有残泪,此刻却被他吻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光天化日,她实在害怕有宫人突然从外殿进来,会看到这悖乱不堪的一幕,

于是便竭尽全力的捶打帝王的胸膛,甚至腿脚间也使上了十足的力气朝其踢去。

李泽修窃足了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了她。

他眉眼间飞扬恣意,笑意盈盈道:

“这才对嘛,朕惹你生了气,你打骂皆可,只要不憋闷在心里就是了。”

李浔芜呛咳了好几声,心中气苦,伏榻凄惶道:

“皇兄……此话当真?”

李泽修将她扶起,拥在怀里拍了拍背,心疼道:

“自然当真,譬如今日,你受了委屈都不说,倒让朕如何为你做主呢。”

“你放心,有朕在,以后无人再敢欺你。”

李浔芜无力一笑,心想道谁人欺我最甚,你当真不知?

她伸手抓握住了李泽修的袍袖,避而不谈祥嘉殿的种种,只轻声自语道:

“陛下今日如此说,又教芜儿如何担待得起。”

昔日卫灵公独宠男宠弥子瑕时,莫说是不计较君臣之礼,便是那人吃剩一半的桃子也肯去吃,御用的车驾也肯令其去用。

可那弥子瑕最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君王的一句:是尝轿驾吾车,又尝食我以余桃者。

便将其下令处死。

昔日的宠爱就如同逝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当日凭借圣宠所做的种种僭越之举,最后全变成了惩处极刑的罪证。

帝王之心,是这个世上最不能赌的东西。

可她李浔芜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其他的依傍,能用来赌的,也只有李泽修对自己的这一点儿真心。

李泽修低眸看向怀中女子,观察其神情,便知李浔芜是不信自己方才所承诺的话。

他心中烦闷,隐隐约约还有一丝不安。

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了李浔芜的手,略带急切道:

“怎么,难道你不肯信吗?朕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芜儿,你想要什么,朕以后都会尽力给你。”

此话一出,李浔芜便浅浅一笑,对上帝王灼灼视线,柔顺道:

“陛下说什么便是什么,臣妹又怎敢不信。”

李泽修只愣了一瞬,眼神顷刻间阴沉下来。

他冷哼了一声,松开了怀中女子,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芜儿别怕,过来一点,朕会不把你怎样。”

李浔芜恍若未闻,依旧缩成一团,将头死死埋在被子里面。

李泽修脱去鞋履,上榻挪近她,摸着她的发顶温和道:

“那陆家现如今已经安全,只要你今后老实一些,朕不会再和你计较那些事。”

他一边说着,一边瞬不停息地观察李浔芜的反应。

李浔芜却依旧一动不动,连脸都没有抬起,只是死死抓着被子的那双手蓦然攥紧,苍白纤瘦的手背上浮现出青筋的脉络。

就如同一块精致无瑕美玉摔落后的裂痕。

李泽修凝眸看去,将自己予夺生死的手覆盖而上,强行将她的手指掰开,捏着她的后颈迫使她看向自己。

一边替她整理凌乱的碎发,一边悠然笑道:

“李浔芜,朕能容忍你的背叛与放肆,说明朕心里有你。可这世上的一切容忍皆有限度,不管你今日是不是装的,最好自己想清楚些,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再谋划出什么蠢事来。否则,可就不是你装疯卖傻,就能够翻篇的了。”

李浔芜用了那所谓的“忘情水”,癔症果然散去,神志如初。

只不过,又循环往复的发了几回热,整个人也被折磨的又瘦了一圈。旧日的衣衫穿在身上,也宽大了许多,显得更加形销骨立。

李泽修这回的确没有食言,不仅洗清了陆卿时的罪名,还将他点为察访史,派去荆州治水。

这下,陆卿时不仅没有了罪名,还被新帝重用,做上了朝廷的要官。

陆家夫妇自是喜出望外,他们原本就对端贞公主没有太多好感,不是正经皇嗣不说,还体弱多病,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兼之她嫁进来没多久,陆卿时就入了诏狱,险些丢了半条性命。

这不更加坐实了端贞公主克死父母,命格有煞的说法?

如今她既然自愿提出和离,自然是皆大欢喜。

只不过是赔了个夫人,便换回整个陆家的名誉,还有陆卿时的大好仕途,何乐而不为呢?

唯有陆卿时像是丢了魂魄,变得终日沉默寡言,终日对着院子里的那些西府海棠发呆。

陆家夫妇不知其中缘故,只当做他在牢里受尽磋磨,保养一段时日便好。

不想皇帝又突然下了旨意,突然派他去荆州治水。

皇命难违,陆家夫妇虽是不舍,却也只能依依送别。

陆卿时离京七日后,李浔芜才知道这个消息,这还是皇帝身边的张宽告诉她的。

李泽修派了张宽来给她送玩器,张宽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将那各色大小的夜明珠,并那血色珊瑚、晶莹透明的琉璃盏、翠玉做的屏风等物捧给她看。

一边恭维着她,一边又有意无意地将陆卿时外放的消息透给她听。

李浔芜听后,面容平静,死水一般无波无澜,仿佛真的事不关己一样。

张宽自幼跟着皇帝,故而也对李浔芜的脾性甚是了解,他见对方无精打采,便知她是心里不痛快。

于是也不再逗留,放下那些东西后便悄声退下。

婵云是张宽一手带出来的,自然也会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她本想着问一问李浔芜那件摆件该如何安置,这原也是皇帝吩咐过她的。

如今霜华殿里,便是一个小小的香炉,怎么摆放也要先问过端贞公主。

尽管公主对这些事情毫不在意。


崇介丘从仪明殿走出来,站在台阶高处,看着底下各个散场的大宁官员,前面俱有个提灯引路的太监,不由又觉得有些好笑。

那随行的几个北狄使臣很不满意他今日的表现。

虽说大宁如今国力强盛,是他们的上国。

可是毕竟那个总爱搞事的老皇帝已经死了,他们那个常胜将军也死了,新上位的小皇帝和崇介丘年纪差不多大,在怎么样,也犯不着在他面前那样卑躬屈膝。

总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让他们觉得崇介丘果然如同当今大单于说的那样,是真的很没有用。

那几个老家伙嗤声哼气的问候了崇介丘几句,捋着满脸的胡须愤愤地走了。

独撇下崇介丘一人。

他看着那几个义愤填膺的老家伙,心里面更觉得有几分滑稽好笑。

也有太监上前俯腰,要为他提灯引路。

崇介丘摆了摆手,示意要自己走。

他们草原部落向来粗犷,不似中原皇宫中习惯用阉人服侍。崇介丘虽然长的像个小白脸,经常受北狄部落族人的诟病,可他私底下却也没有那么娇娇气气。

那太监见状,也只能作罢,只掐着尖细的嗓音同他说明了离宫的路径,随后便也退下。

眼下众人几乎全部散去,唯有几个宫人在仪明殿内撤宴。

崇介丘背着手走下台阶,吹着大宁夜晚的凉风,只觉得怎么也不如在草原上吹风自在。

虽然说他在北境也是个谁也看不上的万人嫌,可毕竟天地辽阔,有一匹马一壶酒便可以逍遥度日。

又哪里似大宁皇宫这般,虽地方也大,可所见之地都有高大宫墙围困,处处琉璃红瓦,虽然看起来华丽精致,却总让人觉得沉闷压抑,简直透不过气来。

听说大宁皇帝的女人们都住在皇宫后面,且成年累月地踏不出宫门半步,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若没疯倒也算是个奇迹。

崇介丘想到这里,又想起大宁的小皇帝如今还没有立后纳妃,啧,像他这么大的男子,在他们草原上,早已经是三四个孩子的父亲了。

当然,崇介丘自然是个例外。

他不想娶妻生子是一回事,草原上也没有几个女人能看上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是听闻这大宁小皇帝还是大宁太子的时候,就在大宁颇受女人们的追捧。

何至于拖拖拉拉到现在,身边都还未曾有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今日夜宴上,提起文战神那个女儿时,小皇帝脸上那个精彩绝伦的表情。

不由又觉得好笑。

听说文战神死后,他那个娘子也死了,留下个女儿没人管。最后被那个假仁假义的老皇帝接进了宫,还封了个什么公主。

对了,是什么公主来着?

到底是什么什么平真?还是…什么清真?

崇介丘怎么也想不起来。

总而言之,他听说那女子是个美人。

且和小皇帝有不少暧昧传闻。

崇介丘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待走至宫门前时,隔着几丈远的距离,就看见那朱红宫门已经阖上。

大宁王朝夜间素有宵禁,宫城守卫见一众官员已经全部出了宫门,且北狄使团也已经离开。

故而便根据时辰关闭了宫门。

这崇介丘心里面在思考事情,所以一时不察,自己绕了远路,他原本想着上前同守卫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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