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言淡伏清合的其他类型小说《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吃西红柿不吐番茄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因为好多人不看简介,所以在这里再次排雷一下。本文是成长型女主,有CP。非开始就很强,非杀伐果断,非睚眦必报……不喜勿入!感谢~!------------冬日的夜晚极冷,再加上夜间下了一场小雪,屋檐下的水珠凝聚成冰。随着太阳东升,温度略微涨了些许,那小小的冰柱也渐渐融化。一柱柱掉落于青石板的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音,回响整个院落。今日有事,言淡提早了些时辰起床,谁知天气太冷洗漱的动作反而比平日快了许多。眼看着时间有些太早,早食也还未做好。干脆趴在窗口看院落中的那棵大树上,残留的一点白色渐渐消融。言家的房间有限,一共三间卧房。言母住了一间,六岁多的弟弟住最小的房间,言淡和刚满十岁的妹妹便只能挤一间房了。妹妹名为言浅,比言淡起得更早。此刻帮...
《别人破案我直接看答案言淡伏清合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因为好多人不看简介,所以在这里再次排雷一下。
本文是成长型女主,有CP。
非开始就很强,非杀伐果断,非睚眦必报……
不喜勿入!感谢~!
------------
冬日的夜晚极冷,再加上夜间下了一场小雪,屋檐下的水珠凝聚成冰。
随着太阳东升,温度略微涨了些许,那小小的冰柱也渐渐融化。
一柱柱掉落于青石板的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音,回响整个院落。
今日有事,言淡提早了些时辰起床,谁知天气太冷洗漱的动作反而比平日快了许多。
眼看着时间有些太早,早食也还未做好。
干脆趴在窗口看院落中的那棵大树上,残留的一点白色渐渐消融。
言家的房间有限,一共三间卧房。
言母住了一间,六岁多的弟弟住最小的房间,言淡和刚满十岁的妹妹便只能挤一间房了。
妹妹名为言浅,比言淡起得更早。
此刻帮着母亲打了水回来,麻利把手擦干拢在袖子里。
还未走回房间,一抬眼便恰好看到前段时间发过高烧的‘柔弱’姐姐坐在窗口吹风,忍不住呵斥,“姐,你可别吹风,小心又生病了,记不得事!”
听到‘记不得事’,言淡心虚应了一声,快速把窗户关上,并插上窗栓,用行动表明听妹妹的话。
于是言浅刚进屋,便看着自家姐姐憨笑着转头望着自己。
眉目如画的容颜被这笑衬得有些呆傻,脸颊的酒窝又添了些许甜美,让对面的人心肠都软上几分。
言浅无奈摇了摇头。
原本还是个温柔稳重的长姐,谁知一场大病后却……
想到这里,她有些黯然,也不再做声。
话题没有继续,言淡悄悄松了一口气。
哪有什么高烧失忆,只不过是穿越过来记忆不完全找的理由罢了。
穿越后的这个朝代是历史书中没听说过的,自己所在的这户人家只是普通家世,朝政什么的是肯定不了解的,只知晓国号为凌,上一任女帝在几年前传位给现在的皇帝……
听到女帝的时候言淡就有些愣怔,后面对着早已开蒙读书的弟弟旁敲侧击,得知前朝也有过女帝,虽是篡得自己儿子的位,得位不正,但也算已有先例。
上任皇帝之前的第二任也是女帝,开国皇帝嫌弃几个儿子烂泥扶不上墙,便传给了女儿,属于正常继位。
言淡没少怀疑那开国的皇帝是不是哪位穿越前辈,敢开这种先河。
不过也得益于这位先辈的开明,之后两任女帝虽在位不过四十多年,但民间变化早已巨大,即使如今帝位重新归于男子,也并未强行改回。
女子可立女户,可自主和离,可出门做事……
言母便是利用了部分嫁妆,自己开了间点心铺子。
铺子里生意不错,还雇了两个女工。
才能在言父去世的几年里,养活这一家四口人。
原先的她也叫做言淡,是个有着清澈愚蠢眼神的女大学生。
在一次特种兵旅游打卡时踩空了楼梯,不仅没站稳也没拉住扶手,咕噜咕噜从最上层滚下来。
因来得太早整个阶梯只有自己和小姐妹,所以也没人能拦下。
至少上百阶,一口气滚完,放在特技动作上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滚到小半的时候言淡便没了意识,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不过好在虽只有部分记忆,原主拥有的技能也继承了些许。
写几个字,或缝补下衣裳,还有骑马,言淡都能和原主做得相似。
言淡十分满意,撇开书法和缝补不提,马术这种技能即便是在古代,普通人也并没有多少机会能接触。
不仅是因为没有条件学习,核心原因是马这种动物的昂贵。
她也是托了现在的特殊职业,才有机会能接触得到……
“大姐!二姐!”
穿着厚棉衣的小男孩跑进房里,他长得白白胖胖,极惹人喜爱。
偏巧鼻子下面挂了一滴鼻涕,凝结在脸上,随后干裂开来,很煞风景。
“言清,过来!”
言浅刚擦完手,见着小弟鼻涕横流,便唤他过来。
随手拿起桌上的手帕,毫不嫌弃地替他擦弄干净,“什么事急急忙忙跑过来!”
“娘亲说,前日听王叔的消息,告知京城里要来人,说不准要这边的奉公门分部配合,嘱咐大姐上值不要迟到。”
他打量了一眼言淡身上的黑色捕快服,即使因着里面穿得厚,使得服装不够挺直,但在言清眼中也极为英武!
小孩子幻想着自己穿着同样的衣服,拿刀捉犯人,不由得羡慕得挪不开眼。
“不会迟到的。”言淡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
她如今只是个三等捕快,服装上大面积的黑色,连发冠也是黑色,只袖口处绣了鸟纹花样。
拿起放在床边的佩刀,挂在腰间。
细细的腰肢,身姿窈窕,本十分美好。
却装饰凶煞的刀具,让人望而却步。
言浅看着姐姐抽出佩刀擦拭干净,刀锋凌厉,而她丝毫不惧。
不禁回忆起昨日街上听来的闲话,又忍不住叹气。
看妹妹皱眉,言淡会错了意。以为对方是担忧迟到的事情,把刀收入鞘中,连忙又加了一句。
“我从小路穿过去不过一刻多,现下还有许多时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穿过来已几个月,言淡不仅和周围混了个半熟,也早就弄清楚了有关工作的事情。
和那些悬疑文中背负血海深仇或是牵扯进某个大案的主角设定不同,原主能拿到这个捕快工作全靠已死的父亲……
言父本身在云岗县奉公门分部里做类似案卷整理类的文职。
奉公门是开国皇帝特别设立,独立于朝野之外,直接归帝王其下的渊目阁管辖,拥有调阅天下案卷和调查定罪的权利。
总部在京城,有选择性地挑选了部分县设立了分部,以辖制地方。
这工作也算是国家编制,资历越久福利越多,再加上言父的职位危险性不高,可以说是个绝好的选择了。
可惜言父天生身体差,某个冬日核审案卷时,犯病死在阁中。
和言父一起喝酒的酒友王捕头,给老友申请了个因公殉职。再加上言父的资历已足够,一番操作下,按奉公门规定,家中可有一人来补他的缺。
奉公门的职位待遇不错,分部的工作也清闲体面,不论男女都适宜。
言家三个孩子出于不同的理由,皆有些想去。但可惜按规定,这缺空出的时间不能超过五年。
两个小的皆不满十岁,要开始工作也得好些年。
只有言淡刚过十四,虽从年龄上小了些,过了守孝的三年再来补缺却是刚好。
本是个欢喜的事,一等就等出了差错。
在言淡快出孝期之时,和王捕头同一级别的燕捕头,在护送县令押解一名重要犯人的时候,被来灭口的犯人同伙乱刀砍死。
燕捕头是真正的因公殉职,资历足够,家中也可有人补缺,可惜他家只有一独女,还未出嫁。
此女性情柔弱,身子也不大好,表明自己不愿做捕快这种打打杀杀的工作……
县令同情孤女,又因燕捕头算是对他有救命之恩,查到了奉公门案卷文职那边还有个缺未补上,便想了个办法……
县令虽无权责管辖奉公门的人事调动,但他毕竟是一县之主,分部在此地也需要衙门的配合,不能随意推诿。
王捕头只能亲自过来和言母谈,为言家多争取些抚恤金。
言父的‘因公殉职’本就有些水分,县令算是捏住了个把柄。再加上王捕头实在帮过不少忙,家中也甚是缺钱。
言母无可奈何下,便答应了交换。
因此,原来的言淡临近出孝期,知晓自己的文职鸡飞蛋打,被换成了捕快。
此时离捕快选拔的考试,只剩下一个月。
奉公门其下的捕快和其他地方的捕快不一样,不仅有晋升制度,上升之后还有官阶,就连俸禄都更高一些……
所以相应的,选拔也会更严谨。
即便你是继承父辈的空缺,也只不过能省去身份考查步骤,可能有个优先权,其他一样得考试过了才能入职。
考试包括体力、律法条例等测验,对于早有准备的人来说只是有些难度。但对于从未接触过的柔弱女子,则是地狱级别。
言淡十分怀疑那捕头家的孤女不愿继承捕快职位,也有这个原因。
且严格意义上来讲,进奉公门的女子大多都是文职,还未有一个做捕快的。
如果能成功,言淡便是大凌朝第一个女捕快。
原主要强,不想浪费这个机会,没日没夜的学习,家中的灯油都让她熬了个干净……
好在她也有些天分,王捕头在武测的时候也略微放了些水……总算过了考试,却也熬坏了身体,结束考试的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烧,连烧了几日。
之后便换成了现在的言淡。
不知原本属于这边的言淡,是不是也被换到了现代?
除了最开始几日的惶恐不安,如今已过了几个月,言淡早接受了现实。
回忆到此,她拍了拍幼弟的小脑袋,闻着东厨传来的香气。
今天是包子啊!
果不其然,门那头言母探出了个脑袋,对着这边喊道:“大妮,时间紧,你先过来!”
大妮是言淡的乳名,如今也只有言母这样喊。
言淡吞了吞口水,乖巧走过去,接着递到手中油纸包好的大包子。
“诶!还烫着呢!小心沾到衣服!”看女儿把包子抱在胸口,言母连忙又抢过来,多加了一层油纸包裹得严实,这才放心递回去,“路上小心啊!”
“晓得了,那我去上值了!”
言淡一边回应着,一边灵巧跑出院子,却在跨出门口的时候差点被门槛绊到。
果不其然,便听到了言母大声的唠叨。
“慢点慢点……这孩子,毛毛躁躁的。”
她也不反驳,笑嘻嘻循着熟悉的小路向奉公门方向跑去。
“慢些!小心路滑……”
言母的声音越来越远,但那温热的视线仿佛还注视着背后,给冬日的冷色镀上一层暖色。
……
言淡唇角弯弯,咬了一口包子。
感受卤水的香味沁润口腔,嚼吧嚼吧,慢慢吞下去。
她读的是艺术类专业,想过未来可能成为设计师、插画师,甚至是销售或文员……
万万没想过会跨越朝代,成为捕快。
但往好处想,现代竞争多强啊,说不准就要九九六。这边的向来是日落而息,鲜少有加班,还直接获得了又稳定又体面的铁饭碗……
边想着边几口吃完个包子,还剩两个包好拿在手中。
脚步一蹬,嗖的下跳了老远,跃过了一个小小水沟,稳稳落地。
这个身体素质实在是不错!
她灿然一笑,拐出小巷子。
古代劳动人民起得早,附近邻里已有许多出门,见到言淡皆露出友好的笑容。
“言家大闺女,去哪啊!”
“多俊的大闺女啊!路上小心啊!”
……
“张婶子,张叔!我正准备去上值呢!”
“牛婶子,我娘今早还念叨您……”
言淡一一打了招呼,在各色善意的祝福下,脚步不停,继续奔跑。
终于走出了这条幽深的巷子,邻居的招呼声也彻底消失。
云岗县不大,但来往人也不少。
除了自家居住的那块熟悉的地方,再外面的人即使是看着面熟,也不会随意招呼。
熟练奔走过几个街角,便看到了熟悉的围墙。
奉公门的围墙较于一般衙门或是住宅都要高出许多,最上端每隔几步还会画上个鸟形的图案,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形状和言淡官服上的一样,这便是奉公门特有的标志。
绕着围墙走上半圈,奉公门的招牌映入眼帘。
“言淡!”门口的老蒋头连连朝她招手,着急地指了指门内。
“来了?”
言淡小声发出疑问,得到一个肯定的点头。
“我没迟到啊!”她边嘀咕边把手中的包子分出一个递给老蒋头,“蒋叔,还没用过早食吧!尝尝我娘的手艺!”
老蒋头接过,感受到还是温热,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女娃子懂事啊!”
他咬了一口,悄声道,“里面除了总部来的,还一个都没来呢!我看这情形有些奇怪,你要不再等等?等其他人……”
言淡犹豫片刻,还是摇摇头,“王叔……王捕头前日便强调了要早些来,我是新人来晚了不好。”
这工作是王捕头一手促成的,平日都是他罩着自己摸鱼,这人又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既然是他的吩咐,不照办实在是不好。
她把最后的包子藏进袖口,快步踏入门槛。
云岗县这边,属于奉公门分部的捕快和县衙的职责不一样,不用巡街,只接案子,平日里都集中在右边的大屋子里。
那儿是捕房,也可以称之为他们的办公室,言淡这两个月除了去案卷处调阅一些资料看,便是在这里待着。
这地方治安极好,是个平和的县城。
几乎没什么案子,过得相当悠闲。
再加上王捕头有意照顾,只让言淡做些文书类的事情。她便更加清闲,每日摸鱼度日,没事还可以去院子里赏赏花喂喂鸟。
小心翼翼推开木门,她扯了扯因奔跑有些凌乱的衣服下摆,慢慢走了进去。
一入门便见着正中间,那把上好的黄花梨交椅上,端正坐着一个穿着奉公门官服的人。
其身侧左右各站一位捕快,皆单手放于刀柄之上,目不斜视。
奉公门捕快升等并不容易,因此这云岗县的奉公门中,除了王捕头,现下只有两个是二等,其余全部为三等,倒是未见过一等捕快。
好奇之下,言淡便多看了两眼。
中间那位则不同,服装上方鸟纹延伸至胸口,用银线勾勒,佩刀的刀鞘也有银边装饰……
比起王捕头的官服更加华贵。
这是总部来的捕头!
奉公门规定,内部上下级不讲虚礼。
言淡很喜欢这个规定,面对上级只需拱手弯腰,态度恭敬些,做起来有些许不卑不亢的姿态。
“见过捕头。”
那身着捕头制式服装的男子未开口,左边的却是嗤笑出声,“女捕快?你们这云岗县倒是别具一格啊……”
“承继!”
中间男子呵斥打断,他的声线很低,却不以威势逼人,反而温润如玉。
再转头看向言淡之时,声音更轻了几分,仿佛怕惊扰了她,“不必客气,都是同僚。”
言淡虽有些不快,但人家上级态度很好,且已经阻止过了,倒是不好再发作。
只略微颔首,堆出些笑意,站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叫承继的那位显然还有些不满,“伏捕头,等了这么久,也只来一人,这云岗县也太过怠慢我们了吧……那个王捕头呢?怎么不来?”
“王捕头已提前知会过我,他另有要案需要去到村里,不便过来……”
什么要案……
言淡昨日在他们商讨时也听了一耳朵,不过是村长家的狗乱叫,吓到了过路人。而那路人是个老太,摔了个仰倒,受了腰伤,家里人便告了过来。
这种小案子本不应让奉公门分部处理,但云岗县案子太少,大案更是没有……
分部若是什么都不做怕是要被总部取消这个分部点,时间长了,便利用权限,开始主动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那边不知情的捕头还在劝着下属,“既然分部有案子要查,我们便尽量不要给这边添麻烦。不过,云岗县设置有分部,属于其管辖范围,我们若是越过分部直接行事,于理不合,再耐心等等吧。”
即使是王捕头,对待自己这个侄女般的小捕快,也没有这种耐心。
真是好脾气。
言淡好奇抬眼朝那方向看了一眼。
便望见那墨色的眸子眼含笑意,挺直的鼻梁下嘴唇微微勾起,那唇色很淡,只唇心透着些许艳……
可惜浓黑的俊眉被一道极细的疤痕劈开,毁掉了些许书卷气,多了落拓潇洒感,却又被浑然天成的温和融进。
右侧的捕快许久不说话,待捕头和同僚讲完,才提了提另一手的大箱子,“我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让总部来的人,就这么干巴巴等在这里,的确有些于理不合。
言淡也觉着很奇怪,王捕头前日分明叮嘱了所有人需提早过来,怎么已临近了上值的时辰还是只来了自己一人啊!
不寻常……
正在言淡垂首思考时,那边的讨论暂时结束,好似有了结论。
捕头突然转头,迟疑片刻,叫道:“言……言捕快。”
言淡皱了皱眉,这人竟认得自己?
后想了想应该是王捕头给的资料,这分部里就自己一个女捕快,猜便猜得到。
连忙应了一声,走上前。
“叫我言淡就可以了,捕头有何吩咐?”
男子含笑站起身,“我名为伏清合,左边是袁承继,右边尤悠。”
言淡扫过左右两人,身着服侍皆为一等捕快,而自己为三等,再次拱手。
“伏捕头,袁捕快,尤捕快。”
伏清合抬手,阻止言淡弯腰,“不必客气,今日还有一事需得劳烦言捕快你配合。”
手上的皮肤和衣袖轻轻接触,又瞬间分开。
他极为守礼,略微错开视线并不直视对方容颜。
反倒是言淡习惯性和说话人眼神对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方眉上的疤痕。
眉形很好看,只是那疤,像是极为锋利的利器所划伤。
“伏捕头,您尽管吩咐。”言淡答应得毫无压力,想着最多不过是给他们带个路罢了,多的她也不会。
“好,那便劳烦言捕快了……请言捕快陪我们走一趟缘北军大营。”
啥玩意?
走一趟哪儿?
女子面色严肃,秀丽的容颜被一身捕快服映衬,多了丝锐气。
但此刻目瞪口呆,露着整齐的大白牙,便只剩下傻气。
惊疑不定下,她问出了声。
“去哪?”
伏清合笑意不变,重复了一遍。
“缘北军大营,劳烦言捕快和我们走一趟。”
比起和伏清合一起去赵家查找线索,已知答案的言淡更愿意去衙门查查档案,看看钱丽翠和刘大宝有没有案底……
亦或是在四处询问下邻居,这李家有哪些熟人,里面是否有钱丽翠等人的踪迹……
但上级命令已下,她别无选择,只能又跟着奔波到了几条街之外的赵家。
赵家和李家门口一样,均有衙门派过来的捕快保护现场。
但因发现的时间已久,所以尸体早已被运送到了衙门,由仵作验尸。
现场只剩下血迹,和因挣扎打斗被破坏的家具……
没有尸体,言淡不再惧怕,因此看得更为细致。
精心养护的花朵,院子里的秋千,灶房里的干净餐具……
这是一个温馨又美好的家庭。
只剩下两条木腿的板凳,布满刀痕的扫帚,甚至还有一个沾染血迹的簸箕,都说明了这家人拼命反抗的意志。
这样的证物旁,却布满各色血迹,透过这些颜色,仿佛触及到了满满的不甘与怨愤。
他们都有努力的求生过啊……想到此处,她忍不住眼眶微湿,又迅速抹掉。
言淡努力调整情绪,仔细地扫视四周,突然看到院子角落杂草丛生的地方,有一丝波动。
那是什么?
她取下身上的佩刀握在手中,慢慢走近。
那草动得更厉害了,好似有东西在草的遮掩下爬行。
飞奔过去,便看到一个毛茸茸的黄色尾巴,摇动两下,消失在墙角处的小洞之中。
蹲下透过这洞朝外看,围墙的另一侧,瘦弱的小黄狗蹲坐于地上,身上的绒毛油腻腻的纠结在一起,下腹处好似有些红色的血迹。
它黑亮的大眼睛直视着洞另一头正在偷看的言淡。
“汪!”
这果然是个狗洞。
那这狗是赵家所养?
而狗身上有血迹,那会不会说明案发那日这狗也在现场?
想到这里,她立刻站起身抬头望,围墙不高不矮,但四周并没有树木或是梯子支撑,很难轻松跃过去。
言淡回首看了一眼,伏清合正在客厅勘察地面的线索,离着自己的位置有些距离。
她怕大喊吓走小狗,也怕时间久了小狗跑掉,只能自己从门快速绕出,来到这边围墙的外墙。
那小黄狗端坐在原地,听到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并未受到惊吓,只回头望了一眼。
它的眼睛十分透亮,仿佛晶莹的琥珀一般。
“汪。”
言淡走近两步,想观察小狗身上的血迹位置。
那狗却失了耐性,突然向前方跑去。
“别走!汪仔!”
言淡连忙跟上。
可惜脚上的伤使她跑得不快,还没有平日里一半的速度。
她拼了老命追赶,依旧很快便跟丢了小狗,眼睁睁看着那狗影消失在了某个拐角。
“哎,这破脚。”
她十分懊恼,转头回到了赵家,便看伏捕头站在门口,正等着自己。
“捕头你别误会。”
害怕对方以为自己偷懒,言淡忍着痛快步走回,“我刚才看见赵家围墙的狗洞钻出了一只黄狗……”
听到有狗,伏清合并不惊讶,“我们在第一次勘察之时便发现了墙角的狗洞,部分家具上也发现了狗毛,现场有狗脚印。这赵家的确是养狗的,只是不知为何,派人等了一整天也不见它回来。”
“捕头,我怀疑那天案发的时候,狗应该也在现场。”言淡说出发现黄狗身上的血迹,“不知道它会不会咬伤了凶手……”
她有些不确定,所以隐瞒了一点。
刚才近距离看那黄狗的嘴边毛,似乎有少许红色部分,比起下腹的血迹颜色更浅更新。
但因太过匆忙没能看清,不知是不是血迹。
可能这只小狗曾经咬伤了凶手,却依旧没能救成主人,从狗洞逃走?
伏清合否认了言淡的说法,“我认为那日案发时,狗应该不在现场,它是案发之后才回的现场。”
“为何?”言淡有些惊讶。
伏清合带着言淡走到门口处,这里的地面和李家一样,有大量血迹留存。
“首先,如若狗在现场,它和凶手搏斗,沾染到了不论是凶手的血迹或是主人的,都不会在下腹,而是应该接近嘴和颈……能染满整个下腹,应是血液流出到了一定的程度,狗趴伏于地面所以沾到……”
“现场其他人虽有刀伤但都并不致命,只有赵连,也就是赵家唯一的及冠男子,脖颈一刀致命,有大量血液流出,他的尸体就在门口,黄狗从狗洞钻入后首先发现了他,所以趴伏于他的身边。虽然感受到了主人没有呼吸,但狗守护了尸体许久,因此血液染满下腹和四肢。”
听完伏清合的描述,言淡脑海中也有了画面。
忠犬依偎在毫无生气的尸体旁,它嚎叫,舔舐主人的脸,依旧唤醒不了他。
最后只能守护这具冰冷的尸体……
该死的凶手!
不仅害了其乐融融一家人的性命,还导致忠心小狗无家可归。
如果狗那日不在现场,嘴角的血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言淡仔细回忆了片刻,她还是觉得那红色和血迹相似,只不过更艳丽一些,显得像是刚染上不久的……
难道……
狗是闻到了现场的味道,之后给主人报仇去了?
“昨日,村里有没有人口失踪?”
“今日清晨,是否听到奇怪的声响,或是看到有人往树林方向走?”
“劳烦仔细想一想。”
……
这村子不大不小,一共几十户人家。
从村头开始问,一顺溜十户,没有一户能提供出什么有效线索,甚至刻意防备着捕快。
也不怪那些村民,这世道贫民对官府既敬畏又惧怕。
这么多捕快大喇喇冲进家中,一个个都人高马大的,是极容易产生警惕心。
和他们一起应是问不出什么。
言淡便提出分头去问,带头的袁承继认为这样效率更高,没多想便同意了。
于是她默默离开队伍,朝村尾走去。
她老早便注意到这村的尾部住得人不多,比起前面密集的房子,这里看上去空荡得多,房子也略显破落些。
捕快们在前边排查得热闹,有几个村民偷偷猫在了后方,暗自观察。
言淡蹑手蹑脚地绕过了一个土墙,来到几人身后,听他们絮叨些什么。
“怎么这么多官爷来了这里……”
“该不会是在搜什么逃犯吧?”
“呸……乌鸦嘴!什么逃犯会来咱们这种小村子。”
……
从内容中听不出什么线索,言淡决定兵行险着,从这几人身上诈一诈。
心中默念着那两个残忍凶犯的名字郑渠郑丰,受害者则是孙丽娘。
“孙丽娘!”
她粗着嗓子,轻轻喊了一声。
等村民四处看之时,又从另一边出来。
“我刚刚似乎听人在喊孙丽娘?”
几人看到捕快服便吓了一大跳,听到问话更是不敢不回。
“是,大人,我也听到了!”
“我听得真真切切。”
“大人耳朵真灵,是喊得孙丽娘。”
……
看着畏畏缩缩的村民,言淡也不摆架子,笑意盈盈地问:“孙丽娘是何人?为何喊了没人回应?”
小姑娘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人稍许降低了戒心。
其中一个大爷大着胆子回复,“是赵二岩的媳妇……就住在村尾哩。”
“刚刚我从村尾经过,似乎那几个房子都没人。”
“没人?不可能吧!”蓝色粗布衣衫的妇人露出疑惑的表情,“赵二岩前两日去县里办事了,一直没回……赵家媳妇怀了孕,男人也不在家,所以这两日几乎不出来走动,肯定在家中。”
就等你这句话。
言淡挑了挑眉,“事有反常,快带我去看看!”
妇人带路,一群人火急火燎地赶到屋子前。
这院子的木门并未受损,也没有被锁住,轻轻一推便敞开。
院子很小,从门进来走几步便到了正屋。
屋内果真没有人,但桌面却摆着几个帕子,下方一个针线篓子掉落在地。
看上去倒不像是搏斗痕迹,更像是坐了矮凳子做针线活,突然站起身有些头晕。
想要伸手去扶桌子,却没扶稳,不小心在摔倒前打翻了桌边的篓子……
其他人都只是惊讶,但那位蓝衣妇人却格外焦急。
“哎呀,这可怎么办?丽娘不在了,会去哪儿呢?”
言淡看她急得团团转,头转得晕乎,连忙把其拉住,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孙丽娘是什么时候?”
“昨日午间还见过啊,我给她送了些孩子用的小衣,顺便沾沾她的喜气,我那媳妇多年未有身孕,丽娘却刚成婚便……”
看捕快疑惑望着自己,妇人连忙解释,“我可没有干什么,只是好心给她送东西,送完就走了!”
“没有怀疑你,无需多想。”言淡只是觉着沾喜气这种说法有些荒唐,才多看了妇人一眼,“不过如今还得劳烦你配合下。”
讲要学习,言淡便要说到做到。
吃完馒头,窝到架格库的角落,仔细抚平案卷。
她一边看,一边在脑海中构思,如果是自己,该从哪个方向查起。
各种证言,有真有假,如何识别?
情感牵扯,虚中有实,怎么分辨?
犯罪现场,或血腥残忍,或冷静细致,该怎样抽丝剥茧探寻踪迹。
这其中有太多混淆在一起的线索,新捕快只能一条条排查。
老捕快或许能凭借经验筛选,但也免不了试错。
现实中没有金手指,不会告诉你们正确答案。
这些前辈破获的案子,一桩桩一件件记录与案卷上,皆是他们智慧的结晶。
言淡看得专注,直到架格库的人员要锁门,提醒她离开。
她才恍然站起身,一步步走了出来。
今日看了许多案卷,多种思路缠绕于脑海中,没来得及整理,便化为虚影,只记下了些皮毛……
其中涉及到的知识点太多,言淡决定以后有时间便泡到这里看一看,定能提升自己。
下次说不准能在看到答案之后,更快找到解题过程。
还生者真相,还死者安息。
今天是个好日子。
空闲了两日的言淡,本已做好了再次泡到架格库的准备。
谁知刚进到捕房的范围内,便听到远处有人在谈话。
“见过伏捕头。”
“伏捕头安好。”
“劳烦您指教……上次那个浮尸案,不知伏捕头是怎么知晓凶器在下游……”
“在下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伏捕头……”
……
许久未见的伏清合站于捕房前的院子正中,被众人围绕着。
他眉目俊朗,身体挺拔如松,自带和煦笑容。
即使眉间一道疤痕破坏了容貌,也不显凶煞,一如既往的温润有礼。
对每一个上前请教或是问好的人,不仅认真回答了问题,连无意义的问好也耐心回复。
看着众捕快如沐春风的模样,言淡不由得感叹,这伏捕头真不愧是奉公门中大多数捕快的‘白月光’啊!
袁承继一如既往的黑着脸守护在身侧,面对过分靠近的‘狂热粉’,便用手隔开,活像个保镖。
尤悠则不知神游到了何处,两眼望天,被人群挤到了旁边,也只是皱了皱眉,并不开口阻止。
伏清合正和人讲着话,远远见着言淡过来,小少女精神奕奕的模样格外有活力。
便先夸赞了一句,“听闻言捕快你参与配合破了麻雀案,进总部几日便能有此成就,实在是未来可期。”
“伏捕头谬赞了。”
言淡看着他身边袁承继和尤悠都在,猜测可能是为某个案件过来,连忙凑近了问道:“伏捕头可是过来挑人?”
这么直接?
那些拐弯抹角套着近乎的捕快们都被惊到,准备好的自荐台词都忘了说。
“是啊,京城城郊出了命案,所以过来挑几个捕快一同前去。”
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阶段,言淡抓住了时机,“伏捕头,我可以参与这个案子么?”
“当然可以。”伏清合毫不犹豫,答应得爽快。
这就成了?
言淡惊讶片刻,随后喜滋滋被编入此次的捕快队伍。
他在来之前便准备多带带新人,心中早已有了名单,多是刚入总部的新人,自然也包括被自己举荐进入总部的言淡……
怕继续下去耽误时间,因此不等众人蜂拥而至的介绍,快速挑选好了人,在大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带着队伍离去。
言淡随着队伍离开奉公门,一路上都保持着愉快的心情。
略一犹豫,言淡最终还是决定顺了云意的意思。
“我知道了。”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帕子,轻轻擦拭了对方的眼泪,“你别怕,我不会逼问你,只最后一个问题,希望能如实回答我。”
“好……”
“这一个月,你去过哪些地方?”
云意的呼吸渐渐平缓,她回答得很仔细。
“奴婢大多数时候都和小姐在一起,云天楼还有珠玉阁也都和小姐寸步不离,只有在大慈寺之时……表公子也在,我们在山下等着的时候讲了会话,其余的时候便都在府中了。”
“好,我知道了。”
言淡站起身,按照约定不再询问,平淡和其告别。
转身之时,她的余光扫到云意面色稍缓,虽还有愁绪,但情绪已稳定下来。
这时言淡才明白,这女子在乎的不单单只有前两日所受的伤害,而是这伤害曝光后她所承受不了的后果。
比如刘府主子的迁怒……
比如世间人的眼光……
比如和表公子的情意……
自从知道奉公门已查到了府上,她便怕得不能入眠,嘴里都起了燎泡。
明明是被害者,却比谁都害怕其他人发现自己。
此时言淡不再追究,使云意忐忑两日的心终于能稍许平缓。知道这关暂且是过去了,短暂露出了笑意,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更惹人怜惜,那面颊的酒窝却醉人的甜美。
这一瞬她放下了心头大石,下一秒又恢复了谨小慎微。
……
出了刘府,言淡私下和包捕头汇报,隐瞒了被侵害女眷的身份。
包捕头办案多年,见多识广。
不仅对此没有追究,还好好夸奖了言淡。
心中想着,果然如同伏捕头所言,言淡是个见微知著的好苗子,做事细心又有条理。
看着小姑娘笑意盈盈站于眼前,包捕头那是越看越顺眼。
她不仅发现了真正的受害者,没有让同僚白跑一趟。
还能照顾到受害者的情绪,避免办案过程产生纠纷。
再加上问到的被害人行程,更是使得这次案件有了很大的突破。
因为之前麻雀案的受害女子,大多都是平民出身。
近几十年国情变化,女子出门做事的越来越多。
这些被害人也是为了糊口各处奔波,接触到的人鱼龙混杂,不好排查。
但刘府的女眷不一样,她们处于守旧党的家庭,女子大多都不会抛头露面,行程也较为单一。
就如同云天楼和珠玉阁这种高消费场地,几乎是属于半封闭模式,内里只有来消费的夫人小姐以及内部工作人员,那些工作人员也全部为女性。
凶犯隐藏在此处的几率极小,大概率可以排除。
但大慈寺就不一样了,拜佛烧香这种事人人都可去,即使是刘府小姐也只能和平民一样从山脚向上爬,才能表示对佛祖的虔诚。
麻雀案的所有受害者,均在近一个月去过大慈寺拜佛。
包捕头在言淡汇报之后,立刻便锁定了大慈寺,命下属换上常服,在大慈寺附近监视排查。
交代完,他又单独看向言淡。
沉默半晌。
包捕头蓦然开口,“言捕快,你笑笑我看看。”
啥玩意?
言淡一时之间不明所以,嘴角微微抽动,僵硬牵扯出一个笑容。
虽然笑得比哭还难看,但包捕头依旧注意到了脸颊上的那个小窝。
“有酒窝。”
身为得力下属的梅遣仁立刻明白了捕头的意思,他抚了抚胡子,有些犹豫,“您是想让言捕快做诱饵,会不会太冒险?”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