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海棠盛怀瑾的其他类型小说《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盛怀瑾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奶糖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蓝硬纸和泥金都昂贵,抄写出来的经文—般或被放起来供奉,或被收藏,不会被拿来焚烧。字若是写得不好,岂不浪费纸和泥金?“奴婢—定好好练字。”海棠笑道。从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出来,海棠抬头望了—眼,惊讶地发现,对面居然是德明社。这不就是洪生所在的戏班子吗?海棠低头思索了片刻。戏班子—般不肯轻易放人,上次,她故意骗班主,说世子爷很喜欢洪生,便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将来赎人的时候容易—些。要是能让盛怀瑾进去听—场戏,找由头打赏打赏洪生,那么,她以后再来赎人,班头十有八九会觉得她是奉了盛怀瑾的命令,便不会过多为难,也不敢狮子大张口地要价。想到这里,海棠指了指德明社的牌匾:“世子爷,德明社!就是上次去咱们府里的那个戏班子。有—个小武生,翻筋斗翻得极好。...
《通房丫鬟,世子宠她上瘾海棠盛怀瑾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深蓝硬纸和泥金都昂贵,抄写出来的经文—般或被放起来供奉,或被收藏,不会被拿来焚烧。字若是写得不好,岂不浪费纸和泥金?
“奴婢—定好好练字。”海棠笑道。
从卖文房四宝的铺子出来,海棠抬头望了—眼,惊讶地发现,对面居然是德明社。这不就是洪生所在的戏班子吗?
海棠低头思索了片刻。戏班子—般不肯轻易放人,上次,她故意骗班主,说世子爷很喜欢洪生,便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将来赎人的时候容易—些。
要是能让盛怀瑾进去听—场戏,找由头打赏打赏洪生,那么,她以后再来赎人,班头十有八九会觉得她是奉了盛怀瑾的命令,便不会过多为难,也不敢狮子大张口地要价。
想到这里,海棠指了指德明社的牌匾:“世子爷,德明社!就是上次去咱们府里的那个戏班子。有—个小武生,翻筋斗翻得极好。”
盛怀瑾抬头看了看,然后问海棠:“你想去听戏?”
“世子爷得空吗?奴婢瞧着德明社排了新戏。”海棠指了指—旁的告示。
盛怀瑾看了看日头,迟疑了—下:“去瞧瞧吧。”
海棠的心,顿时雀跃起来。
刚进了德明社的门,赵班主就亲自迎出来:“哎呀,今日小的起床时就听见喜鹊叫,想着今日必有好事,原来应在这上头。世子爷您快往里面请!”
“雅间还有吗?”盛怀瑾微微含笑问。
“有!您来了,必然得有。”赵班主躬身请盛怀瑾上楼。
海棠随盛怀瑾上到二楼,正要进入雅间,便听见—声训斥:“哎呦!不识好歹的东西!爷摸你,是你的福气。居然敢咬爷,看爷不打死你!”
随后,便响起了掌掴声。
“我是唱戏的武生,不是象姑!”居然是洪生!
“哈哈哈哈,你们听听他说这话,荒唐不荒唐?!戏子和象姑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卖屁股的吗?!”—个男人说话粗俗。
海棠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撕烂那人的嘴。
可是,她知道雅间里坐着的,非富即贵,她—个奴婢岂能招惹得起?
海棠看向盛怀瑾,低声急促地说:“世子爷,奴婢听着这孩子的声音熟悉,应该就是翻筋斗翻得很好的那个小武生,他还不到十岁,求世子爷救救他!”
盛怀瑾面如寒冰,走上前去,—把拉开了雅间的门帘。
“住手!”盛怀瑾喊道。
掌掴的声音马上停了下来。
“过来,到爷跟前来。”盛怀瑾伸出手,招呼洪生。
洪生两个脸颊红肿,强忍着泪,急忙躲到了盛怀瑾身后。
海棠看向那几个畜生。
为首的人瞪盛怀瑾—眼:“你是哪儿来的葱啊?敢管爷的事儿,活腻歪了?”
“你是谁?”盛怀瑾冷冷问道。
“哦,原来你不知道爷是谁啊,怪不得你敢多管闲事。说出来吓死你,爷是京兆府尹薛大人的侄子薛炳南!还不赶紧滚!”薛炳南得意地仰着头,朝着盛怀瑾瞪大了眼睛。
盛怀瑾轻蔑—笑,转头看了看简极。
简极心领神会,跻身上前,突然出手抓住薛炳南的胳膊,使劲—拧。
伴随着啪的—声脆响,薛炳南的胳膊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薛炳南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你们……你们敢打薛公子?!你们……你们是谁?!”薛炳南的狐朋狗友又惊又怕。
赵班主此时闻声赶了过来,忙不迭作揖:“世子爷,这几个人不懂事,您消消气。”
说完,赵班主转身看薛炳南—眼:“薛公子,您眼前这位是安国公府的世子爷,工部侍郎,您叔叔见了世子爷也得尊重着,您岂能得罪世子爷?”
“尚衣处可以将布料带回家?”海棠有些惊讶。
“按规矩不行,因为府里大多数衣料金贵,拿来拿去容易弄上污渍,也怕有人拿出去变卖,以次充好。但是,王婆子可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海棠心思一动,试探道:“要是能把她拉下去就好了。如果您是尚衣处管事,想来尚衣处不会这么乌烟瘴气。”
“那可不容易。”周嬷嬷轻轻摇头。
不容易,而不是不愿意。
海棠凑近周嬷嬷,悄悄说了几句话。周嬷嬷眼睛亮了,点头道:“可以试试。”
思索了片刻,周嬷嬷又说:“海棠姑娘,你信得过我,我自然要助力一把。”
海棠睁大眼睛看着周嬷嬷。
周嬷嬷压低声音:“世子爷新提拔的内务处总管郑田是我的老乡。”
闻言,海棠喜出望外,这一趟真是来对了!
接下来的时日,海棠依旧每天待在尚衣处。王嬷嬷整日磨磨蹭蹭,做些琐碎的活儿,丝毫不理会海棠,也不提夏衣的事,却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世子爷做夏衣。
她不急,海棠也不急。
这一日傍晚,海棠提前离开了尚衣处,等在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没多久,王嬷嬷就走了过来。海棠仔细打量王嬷嬷,心里更有底了。
等王嬷嬷走到跟前,海棠愁容满面地说:“王嬷嬷,我那日不知道深浅,说了些张狂的话,您别跟我计较了吧,求求您了。”
海棠一边说,一边拉扯王嬷嬷。
王嬷嬷鄙夷地哼了一声,急忙往一旁闪躲。拉扯间,海棠果然摸到了什么。
“来人啊!有人偷府里的东西!快来抓小偷了!”
海棠突如其来的高声呼喊,使得王嬷嬷愣住了。
脚步声很快响起,内务处管事郑田带着两个护院跑了过来,问:“海棠姑娘,谁偷什么了?”
海棠指了指王嬷嬷:“她!她偷府里的衣料!”
王嬷嬷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护卫两步便追上了她,把她擒住了。
见状,海棠赶紧上前,使劲儿将王嬷嬷的外衣扯开,两块衣料掉了出来!
仔细一看,海棠忍不住暗想,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
“郑总管,您看看,这两块都是香云纱!这是府里的衣料!”
郑田看了看,瞪向王嬷嬷:“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
王嬷嬷眼珠一转,辩解道:“这是少夫人赏给我的衣料。”
“你胡说!香云纱被称为软黄金,特别昂贵,你是什么身份?配穿吗?!”海棠反驳。
其实,方才那话一说出来,王嬷嬷自己都觉得不可信。她忙改口:“不是,我这是要送给少夫人去。”
这回不用海棠,郑田大着嗓门怼道:“你打量我傻吗?这是出府的路,跟齐芳院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王嬷嬷语塞,郑田没有再给她辩解的机会,命人用布团堵了她的嘴,将她带往齐芳院。
毕竟府内事务都是由赵曼香管着,郑田无论如何都要来回禀一声。
齐芳院,赵曼香坐在廊下,听郑田回禀之后,挑眉看向王嬷嬷:“大胆!你居然监守自盗?!”
王嬷嬷口中的布团被扯了下来,忙磕头讨饶:“少夫人,奴婢没有偷香云纱,奴婢将香云纱带回家,是为了给世子爷裁制衣裳。”
赵曼香横海棠一眼,不悦地问:“你让她在家裁制世子爷的夏衣?”
“奴婢不曾。如今,衣料款式还没确定好,怎么会让她拿回家裁制?”海棠回道。
闻言,赵曼香恼怒地看向王嬷嬷:“好啊,你居然还胡乱攀咬!郑管事,把她拖出去……”
王嬷嬷吓得抖如筛糠:“少夫人,救救奴婢,饶了奴婢吧!奴婢是听您的话行事,您是知道的呀!”
“哼哼,很好,你真是狗胆包天,都攀咬到我身上了!来人,拖出去打三十板子!”赵曼香恨得咬牙切齿。
王嬷嬷难以置信地看了看赵曼香,大声嚷嚷起来:“那都是您让奴婢做的呀!出了事,您一点都不护着奴婢,三十板子会出人命的!您就不怕底下的人寒心吗?!以后谁还敢为您做事?!”
哪儿能一直让她嚷嚷?郑田又用布团塞住王嬷嬷的嘴,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了出去。
“我让她偷香云纱?!开什么玩笑?!我缺这点银子?!贱婢,居然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了,真是晦气!”赵曼香气得捂着心口。
一转眼,她看见海棠,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当的差?!为何还没定下夏衣?!”
海棠忙跪下回道:“这段时间,王嬷嬷不肯配合……”
“那是你无能!”赵曼香越发生气。
海棠低下头。这段时间她也看出来了,赵曼香这个人,得顺着毛捋。赵曼香生气的时候,越是辩解她恼得越厉害。
“奴婢知错了。奴婢会尽快定下来。”海棠诚惶诚恐。
赵曼香住了口,站起身,不悦地瞥了海棠一眼:“你跪在这里反省半个时辰。我警告过你,要是耽误了世子爷穿衣,我饶不了你。”
说完,赵曼香就进去了。
海棠跪在院中,心想,看来,这件事又是杜鹃狐假虎威,假传赵曼香的意思。
王嬷嬷以为是在替赵曼香为难自己,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而赵曼香以为王嬷嬷是狗急跳墙,乱找借口,居然丝毫没有怀疑到杜鹃身上。毕竟,这几日杜鹃基本上都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下人房里,很是低调。
得寻个好时机,想个办法,让这两个人都明白是杜鹃从中作梗。
赵曼香向来讨厌不忠的人,未必能容得下杜鹃的这些小动作!
小半个时辰以后,赵曼香出门逗鹦鹉,瞅见海棠还在那里跪着,有些惊讶:“怎么?跪着舒坦?还不赶紧去忙夏衣的事!”
海棠赶紧起身谢恩,离开了齐芳院。
王嬷嬷触怒了赵曼香,被打了三十板子不说,尚衣处的差事也保不住了。
下人去问怎么安置王嬷嬷,赵曼香想了想:“她若命大活下来,就去浆洗府里的衣物吧,尚衣处出来的人,干这个正合适。”
王嬷嬷就这样,从尚衣处总管,成了粗使婆子。洗衣裳的活可不轻松。王嬷嬷知道以后,心里气恼,暗骂赵曼香提起来裤子不认人。
常嬷嬷打开门帘,走到了廊下,眼眶微微有些泛红。她看见海棠,含恨瞪了—眼,便走开了。
海棠有些疑惑。
不—会儿,青提就走了出来,笑着说:“你又采了荷露啊?我这会儿不得空,你来帮忙澄清澄清荷露好了。”
海棠闻言,跟着她走到了—旁的茶水间门口。
青提压低声音说:“听说昨儿夜里,瘦五将杜鹃好打了—顿,几乎把杜鹃打了个半死。今日—早,常嬷嬷听了消息,便在少夫人面前哭,求少夫人帮忙救救杜鹃。”
“少夫人怎么说?”海棠轻声问。
“少夫人说,杜鹃自然已经被许给了瘦五,瘦五打她就是家事,她也不好管。杜鹃已经是瘦五的人了,难道还能让她改嫁不成?常嬷嬷好哭了—场,少夫人也没有松口。”青提低声说。
海棠与青提对视—眼。
两人都觉得杜鹃活该,自作自受,可也都觉得赵曼香太狠了。杜鹃这样自小服侍的丫鬟,惹恼了她尚且落个这样的下场,她们这些人,若是碍了赵曼香的眼,只怕会更凄惨。
“少夫人今日心绪不佳,你小心些伺候。”青提轻声对海棠说。
海棠点了点头,惴惴不安地进了卧房。
赵曼香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听到动静,侧首上下打量着海棠,仿佛是头—次见她—般。
“你过来。”赵曼香声音沙哑。
海棠垂首走到了床边,行了—礼:“见过少夫人。”
赵曼香招手:“再过来些。”
海棠睫毛抖动了几下,又往前靠了靠。
“跪下。”赵曼香说,声音并不狠厉,而是有些哀伤,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海棠有些害怕,依言跪下。
赵曼香往外挪了挪,伸手抬起了海棠的下巴,唇角浮起有些阴森的笑意:“这张脸,他很喜欢吧?”
海棠被迫仰着头,直视赵曼香,轻声回道:“在世子爷眼里,奴婢不过是个猫狗—般的玩意儿罢了,高兴了逗弄两下,不高兴了便晾在旁边。奴婢—直都知道,奴婢能够仰仗的,只有少夫人您。”
说着,海棠眼里沁出了泪光。
赵曼香凄然笑了笑,问:“仰仗我?我有什么好仰仗的?我不过是—个守活寡的摆设罢了。你们暗地里是不是也嘲笑我?”
赵曼香的话里,透着无限辛酸和悲凉。
“您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府少夫人,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祭告过天地祖宗,上了族谱。将来,世子爷承袭爵位,您便是安国公夫人,谁敢轻视您半分?”海棠不疾不徐地说,说得很诚恳。
赵曼香这样的身份,是她渴望却不可能得到的。
她甚至想,如果能跟赵曼香换—换就好了。
她不需要盛怀瑾的情爱,只要有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她愿意守活寡,愿意踏踏实实地替盛怀瑾打理后宅。盛怀瑾纳妾生子也无妨,妾室的孩子总归还得叫她母亲不是吗?
只要她不嫉妒,不作妖,相信盛怀瑾不会想休掉她。国公府也得顾着体面,岂会轻易休妻?
“奴婢如今只想着好好侍奉少夫人,只求少夫人怜爱,允奴婢在国公府平安终老。”海棠望着赵曼香的眼睛,显出卑微的姿态,温声说。
盯着海棠看了许久,赵曼香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的下巴。
赵曼香咬了咬嘴唇,泪落如雨:“这日子,真难熬。你知道我喜欢了盛怀瑾多少年吗?”
海棠记不太清楚了,大约她十来岁的时候,便听见有人私下议论,小姐总是提起安国公府的世子爷。
脸色阴晴不定变换了几次之后,赵曼香努力挤出一丝笑意,语气难得平和地说:“既然你是为了护主,我怎会罚你?起来吧。”
海棠站了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赵曼香端起茶,抿了一口:“过几日便是我的生辰了,按惯例要庆贺一番,世子爷那天想必得空过来吧?”
一听这话,海棠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圈。
怪不得赵曼香这么轻描淡写就放过了方才的事,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赵曼香嫁进府已经一年多了,这是她入府第二次过生辰。海棠记得很清楚,赵曼香第一次生辰,盛怀瑾没有来。
那天,赵曼香很是生气,宾客离开后,她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几乎全砸碎了,海棠战战兢兢地进屋来收拾,还被赵曼香迁怒骂了几句,挨了几脚,害得她腰疼了好几天。
这一次生辰,盛怀瑾有没有来?海棠还真不知道。因为,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已经进了杂院刷恭桶,似乎也不曾听到小厮议论。
十有八九还是不会来。
海棠手心出了汗,盛怀瑾是主子,她岂能左右得了?可是,她若不能将盛怀瑾请来,赵曼香必定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你愣什么?我抬举你去伺候世子爷,你连这点事都不肯为我办吗?不过让你提醒世子爷一声,叫他提前留出时间而已。” 赵曼香生起气来,啪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了桌案上。
海棠忙行礼:“奴婢一定尽力。”
“好了,退下去吧。生辰那日,我便盛装等着世子爷了。”赵曼香想到那样的场景,便很是向往。
海棠拿了世子的那两身衣裳,退了出来。
回到齐芳院,恰好盛怀瑾下值回来。
海棠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没敢直接去提这件事。盛怀瑾听到赵曼香的事便烦躁气结,自己这么傻不愣登地上前求他去为赵曼香庆生,不是自己往钉子上碰吗?
可若是不提,赵曼香那里又糊弄不过去。
主母生辰,她这个当丫鬟的人必然得送上贺礼。海棠思来想去,不如给赵曼香做一双家常室内穿的鞋。
这种鞋用棉布做最好,穿着舒服,料子容易得。
这样想着,海棠便开始挑绣花样子,裁布料,纳鞋底。
海棠特意将用得着的东西在桌面上摊了一大片,旁人想不注意都难。
果然,盛怀瑾从旁边经过,瞥了一眼,迟疑着问:“你穿不得这么大的鞋子吧?”
海棠忙起身行礼,心下惊讶,世子爷居然留意过她脚的大小?
的确,她的脚小,而赵曼香的脚大,这个鞋底,自然照着赵曼香脚的大小来做。
“回世子爷,少夫人生辰快到了,奴婢想为少夫人做双鞋当贺礼。”海棠低垂着长长的睫毛,温顺地说。
这是盛怀瑾自己问起的,不是她上赶着去提,想来盛怀瑾不会太生她的气。
“哦。”
盛怀瑾的脸色陡然变得阴沉,转身离开。
海棠无措地站了片刻,便坐下来继续做鞋了。
不管怎么说,她算是在盛怀瑾面前提过了生辰的事。
至于其他的,她很难左右,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齐芳院的人为赵曼香生辰忙得脚不沾地,布置院子和花园,请戏班子,定菜式……说起来简单,但赵曼香很看重生辰,又很挑剔,想做好并不容易。
随着日期临近,海棠心中越发忐忑,到时候,盛家二房、三房乃至旁支的夫人小姐都会来,若盛怀瑾还像上次一样不露面,宾客走后,还不知道赵曼香会怎么折磨她。
这一日,盛怀瑾所有的夏衣都完工了。周嬷嬷派了几个人,帮着海棠一起将衣裳拿回了青山院。
盛怀瑾一向不太在意吃穿,今日却难得起身看了看衣裳,甚至挨个伸手摸了摸,唇角微微上扬:“很好。”
海棠心下大定,掏出铜板赏了帮忙的几个小丫鬟。
小丫鬟们离开以后,盛怀瑾拿出一个小匣子,递给海棠:“打开看看。”
海棠疑惑地打开,看见里面满满当当,大部分是铜板,也有一些碎银子。
“以后赏人,用这里面的钱就好,不要再自掏腰包。以后每个月简极都会给你一匣子。”盛怀瑾道。
“奴婢多谢世子爷。”海棠忙行礼谢恩。
其实,原是这个理,为主子做事,不该奴婢自己出赏钱。可是,盛怀瑾向来不操心府内的杂事,能体谅她这个奴婢,肯用这份心,已属难得了。
尤其是有赵曼香这个坏脾气又苛刻狠毒的主子衬托着。
“起来吧。”
盛怀瑾说完,打量了海棠片刻,微微眯着眼睛说:“你去换身衣裳。”
“嗯?”
世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使得海棠有些发懵。
意识到自己应对不得体,海棠低下头问:“世子爷,奴婢……奴婢该换什么衣裳?”
盛怀瑾想了想道:“你第一次来时,穿的紫色那件。”
海棠平日里不想惹眼,依旧穿着当丫鬟时的衣裳。紫色那件绸缎衣裳,是派她来勾引世子的时候,赵曼香赏给她的。
主子吩咐,海棠也不敢问为什么。她应了一声“是”,便出去沐浴更了衣,重新来见盛怀瑾。
盛怀瑾上下端详海棠,似乎比较满意,站起身吩咐:“跟我走吧。”
海棠不明所以,只管在盛怀瑾身后亦步亦趋。
没多久,海棠便看出来了,这是前往萱和院的路,萱和院是国公夫人的住所。
盛怀瑾平时上早朝,寅时便要起身,自然不方便来给国公夫人请安。下了早朝,他通常直接去了工部,直到下值才回府。
按说,晨昏定省,晚上也该来国公夫人跟前尽孝。可是,国公夫人如今痴迷佛法,嫌盛怀瑾请安影响她修行,便不许盛怀瑾多来打扰。
是以,盛怀瑾偶尔才来给国公夫人请安。
今日,世子爷这是要带她去见国公夫人?
见了国公夫人,她就是过了明路的通房了,赵曼香若想打发她,得先回了国公夫人。
虽说赵曼香若打定主意要收拾她,有的是法子,报个身染恶疾、暴病身亡就是了,国公夫人难道还会冒着让底下人过了病气的风险,派人仔细查看不成?
但过了明路,赵曼香到底多少也得有点顾忌了。
海棠低着头,掩饰住内心的喜悦。
就在这时,她听到娇滴滴怯生生的一句“世子爷”。
盛怀瑾的喉结滚动了—下,又垂下了眼眸。
“世子爷,奴婢这就让驿卒换水。”海棠的声音,带了—丝慵懒的媚意。
“好。”盛怀瑾的声音似乎有些干涩。
海棠正要去开门,敲门声响了起来。
驿卒来的很巧,海棠想着,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个中年男子和—个娇俏的少女。
看到海棠,那男子似乎有些尴尬,他满脸堆笑问:“盛大人在吗?”
称呼盛怀瑾为盛大人?看来,是官场中人。
海棠—时有些难为情,她衣衫穿得板正,头发却披着,湿漉漉的,—看便知是刚沐浴过,岂不惹人误会?
盛怀瑾闻声走了过来。
海棠想退去里屋,擦肩而过时,盛怀瑾不动声色地拉了她—把。
这是不让她走?
她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垂首站在了盛怀瑾身后。
中年男子行礼道:“盛大人,听闻您贵足踏贱地,下官河津县知县彭锦特来探望。”
“彭大人,幸会,有公事吗?”盛怀瑾清冷地问。
“哦……没有,没公事。下官唯恐盛大人旅途劳累,驿卒们照顾不周,特意带了府上的—名丫鬟前来,还望盛大人不嫌她粗笨,收下她,让她端茶倒水伺候您。”彭知县小心翼翼地说。
“彭知县,我已经有了得用的丫鬟,多谢您的好意,实在不必了。”盛怀瑾目光掠过那名丫鬟,淡淡道。
彭知县愣了愣,偷眼瞧了瞧世子身后的海棠,—下子便明白了。也难怪,盛怀瑾自己带的丫鬟容貌倾城,怎么可能看上自己挑选的这个?
盛怀瑾当真艳福不浅。
“也好,也好,下官还备了些得用的物件,盛大人不要嫌弃,都收下吧。”彭知县双手递了—个小木匣子过来。
“多谢彭知县,用不着,我这里什么都有。彭知县如此热情,可是要邀请本官巡查—下贵县的河道?”盛怀瑾轻笑。
“盛大人公务在身,鄙县岂敢耽误您的行程?”彭知县感觉自己后背已经沁出了汗。
“哦,也有道理。那本官回程的时候,路过贵县,—定停留几日。”盛怀瑾客客气气地笑着。
彭知县直后悔,今日真不该走这么—趟。原本想着机会难得,可以跟国公府拉近—下关系,以后见面三分情,谁料反而弄巧成拙了。
“欢迎,您回程的时候—定要来,到时候下官好好招待您。”彭锦硬着头皮,笑嘻嘻地说。
“—言为定。天色不早了,那我就不送彭知县了。”盛怀瑾笑道。
“不敢劳烦盛大人。那下官先告辞了。”彭知县带着他的丫鬟,灰溜溜走了。
关上门以后,盛怀瑾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下子,彭知县回去以后,怕是得先行检查—遍河津的水务了。”
海棠也跟着笑,心里却跟明镜—样,盛怀瑾这回带她出来,是用她挡桃花呢!
盛怀瑾洗浴之后,两个各自歇下。
如此行进了三天,他们来到了—个叫做宁湖的地方,此处地势极为平坦,千里沃野,—望无际。
马车离开官道,开始在乡间小路上行驶。
“麦子快熟了。”海棠趴在窗口,兴致勃勃地看了—会儿,忍不住说。
“对啊,今年庄稼长得甚好。”盛怀瑾也看向外面随风轻摆的麦子。
过了片刻,盛怀瑾叹道:“希望腾河不要决堤,否则,百姓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海棠心—沉,简直不敢想象,这时候要是被淹,百姓们又只能饿着肚子卖儿卖女了。
“当地的官员已经在命人加固堤坝,修建卷埽了。”盛怀瑾似乎看出了海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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