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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张柳岭大雾散尽小说

旧月安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月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江月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她……活了?江月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两个小时后,江月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江家门口,江月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江月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在路...

主角:江月张柳岭   更新:2025-01-05 10: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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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月张柳岭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月张柳岭大雾散尽小说》,由网络作家“旧月安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月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江月一时之间有点恍惚。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她……活了?江月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两个小时后,江月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江家门口,江月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江月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在路...

《江月张柳岭大雾散尽小说》精彩片段


江月醒了,醒在二十一岁,隆冬腊月大雪的这一天。

她从床上醒来竟然发现自己睡在家里的床上,外面鹅毛般的雪,卧室内的壁炉里的柴火正在疯狂燃烧,疯狂跳跃的火焰,让江月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眼前看着。

她……活了?

江月下意识去拿自己的手机,发现电话里全是张嘉文打来的电话,时间是她大二寒假即将结束回学校的这一天,此时她跟张嘉文已经交往了半年。

两个小时后,江月从家里出来,而就在这时张嘉文的车正好停在江家门口,江月上了张嘉文的车,而张嘉文根本没发现她的异样,从她上车开始,就在那自顾自的说:“你睡的也太久了吧,小懒猪,从昨天晚上七点睡到今天上午十点,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江月还陷在死时,那种心绞痛里,她回来了,回到了自己的二十一岁。

在路上张嘉文还是一边开车,一边说着话:“今天是施念姐生日,她让我带你过去吃饭。”

“施念姐?”

张嘉文一脸奇怪看着她:“我三叔的女朋友,你不记得了啊?”

江月右手紧抓着左手。

“好啊,那我们要买礼物吗?”

张嘉文说:“不用,施念姐从小国外长大,家里估计要开派对,我们带个蛋糕去就行了。”

上辈子的江月对施念这个人了解不多,她在她的记忆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只知道她典型的西方思想,她与张柳岭的感情却极其的坚固,两人恋爱长跑很多年后结婚,之后久居加拿大,两人都很少再回过国,而此时张柳岭跟施念已经是同居状态。

江月跟着张嘉文到施念跟张柳岭的住所后,大厅里出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高领羊绒毛衣,黑色的长裤,气质清贵而充满光华,有种玉石润泽之感。

张嘉文唤了句三叔,张柳岭应答后看着江月。

江月从喉咙里挤出艰涩的三字:“张叔叔。”

江月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裙子,手上提着一盒精美的蛋糕。

张柳岭看向她,颔首点头,说了两个字:“进来吧。”

此时别墅里热闹非凡,有外国人跟华人在跳舞,音乐声很大,大厅里全是彩带。

张柳岭回身看向他们:“这些是你们施念姐的朋友,不介意吧?”

张嘉文打趣着说:“施念姐又开派对了,看来我三叔又有得收拾了。”

张柳岭轻笑:“好了,随便坐。”

他似乎还有事情要忙,这个时候施念过来了,满脸热情的跟在江月还有张嘉文打招呼:“江月,嘉文,你们终于来了。”

她手上还端着一杯香槟,朝他们大步走来,拉起江月的手夸赞:“月月,你今天也好美,好清纯哦。”

江月在被她拉住手时愣了几秒,不等她反应,施念捏着她的脸:“真可爱。”

就在这时,江月注意到张柳岭去了楼上。

她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

张嘉文在跟施念说话时,江月从他们身边离开,而施念跟张嘉文两人聊到兴头上,也没有注意到她。

她悄然去了楼上。

张柳岭在衣柜旁挑选着围巾,他正看着那排深色的羊绒围巾时,他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他以为是施念,去柜子内拿毛巾的手停住,他侧脸朝门口看了过去:“施念。”

江月停在门口的不远处,她听到他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张柳岭没有听到外面传来回应他的声音,他没动,而外面的那个人也没动,安静的楼上只能听到楼下的喧嚣。

就在这时,江月从走廊的阴影里主动走了出来,踏进卧室的门口里,对着衣柜前的张柳岭唤了句:“张叔叔。”

张柳岭盯着她。

“我迷路了。”江月又说。

张柳岭在听到她这句话这一刻,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淡声说:“抱歉,你第一次来,应该让家里保姆带你转转的。”

江月抬起脸看着他。

张柳岭却皱眉。

江月像是被谁魇住了一般,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张柳岭站在那没动,只是看着她。

卧室内极其安静,让楼下喧嚣却更明显。

江月突然脚一歪,朝张柳岭怀中倒去,张柳岭的手被迫接住她。

江月倒在他怀里,一脸无辜,哼哼唧唧说:“张叔叔,脚不小心歪了一下。”

张柳岭没拆穿,伸手要推开她。

江月不知有意无意,赖在他身上没起来。

张柳岭眼含怒火手握住她肩膀,重重将她推开:“我希望你自重。”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脚步声,张柳岭听到脚步声,看向面前的人,突然面容严肃说了句:“立马出去。”

江月不动,站在他面前。

当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江月突然将她推进衣柜里,张柳岭诧异又眉头紧皱问:“你做什么?”

就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江月的手一把捂住张柳岭的唇,两人之间气息交缠,脚步声接近后,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施念姐姐上来了。”

当外面的脚步声在柜门前走动,张柳岭闭上了双眸。

她身子紧贴在他怀中,脸颊紧贴在他灼热的颈脖,身子在他怀中动来动去。

张柳岭眉头紧皱忍受着。

外面的人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后,没发现里面有动静,奇怪嘀咕了一声:“柳岭不是在楼上吗?哪里去了。”

进来的人是施念,她嘀咕完又缓缓出去了。

当张柳岭全身僵硬的在柜子内等着脚步声出去后,他的手从她唇上松开,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一把控制住,说了两个字:“松开。”


在到休息室的房间后,张嘉文立马坐直身体说:“二叔,刚刚只是我跟江月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皮下意识抬起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

而站在他面前的人,垂眸看着他,辨不出喜怒。

张嘉文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儿紧张,裹着围巾往后缩了缩,印象中他二叔是个极温和的人,虽然他有点怕他,可很少见他这样的脸色看过他。

他面无表情问他:“玩笑?这次是玩笑,那么下次是什么,是不是就该跳楼了?”

“二叔,我真的太喜欢江月了,当时真的什么都没想。”

张柳岭听到他说这些,脸上带了一丝连他都没察觉的烦躁:“喜欢?”过了一会儿,他冷着眉头:“这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喜欢?你们年轻人的喜欢都是这么浅薄?今天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

张嘉文被说的完全说不出来。

张柳岭沉着脸看了他很久:“给我收拾好你自己,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

当张柳岭从休息室出来时,碰到了在角落里等着的江月。

江月在看到他,便直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的不远处,一脸关心问:“张先生,嘉文怎么样?会不会感冒?真的很对不起,我刚刚只是跟嘉文开了个小玩笑。”

她手上拿了药,跟暖手的东西,似乎随时准备进去关怀里面的人。

张柳岭突然抬着脚步朝她走近,江月在看到他抬起的脚步,下意识往后退,眼睛盯着他,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仰着脸看着他。

好半晌,张柳岭停住,站在离两人半臂的距离:“这些东西你就没必要送进去了,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不会轻饶。”

他很认真的同她说着这句话。

江月丝毫不惧怕,不仅不惧怕,她挺直着腰:“嘉文是我的男朋友,是他愿意替我做这样的事情,张先生吃醋?”

“吃醋?你觉得这是吃醋?”

“不是吃醋,张先生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张柳岭垂眸看着她:“江月,我容忍是有限度的,不会容忍你一次又一次。”

他再好的脾气跟涵养,在这一刻也变得冷冰。

可江月一脸无畏,甚至把不要脸运用到了极致:“我跟我男朋友秀恩爱,张先生不允许?还是你觉得我喜欢你,我就不能让我男朋友跟我表达爱意?”

她眼睛亮晶晶的,睫毛就像两把浓密的黑羽刷子。

她唇扬起,眼睛里像是含着星星:“张叔叔,你真的很霸道,你对施念姐姐也这样霸道吗?还是你可以容许她……”

江月话还没说出来,他身子突然压了下来,他的脸离她极近,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江月可以清晰看到他那张脸的所有细节,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眼睛里清冷的光。

两人的呼吸却在此时此刻交缠着,鼻尖可以碰触到彼此的鼻尖,唇也随时可以擦到对方的唇,江月有些不敢动了,而张柳岭盯着她的唇。江月今天涂的是蜜桃色唇釉,唇间泛着饱满的光泽,那色泽艳丽到让她那张脸就像是随时在勾引人,唇也像是在无声邀请别人品尝中间的美味,像伊甸园禁果,像蛊惑人靠近的潘多拉之盒。

江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同样在盯着他。

张柳岭在盯了很久,终于开口:“听着,不要再提施念,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跟嘉文在一起,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无疑是在惹火。”

狭小的角落里,他就这样以极近的距离跟她面对面对着。

江月也丝毫不惧怕:“我就是在惹火,惹火又怎么样?”她想到什么,她那张色泽艳丽的唇翘起,充满炫耀的神色:“你瞧,你不喜欢我,总有人喜欢我,你看张嘉文,他今天为我疯狂的模样。”

她眼波流转,轻轻笑着:“不止张嘉文,会有很多男人喜欢我。”

她离他很近的脸,突然朝他挨靠的更近了,近到她再近一点,两人随便动一下就可以碰到。

“我不相信,你不会对我心动,我比施念姐年轻,漂亮,更有趣,更危险不是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挑战着对方的心弦。

男人谁不喜欢更漂亮,更有趣,更危险的?在他们看来只有他们无法掌控的东西,才是最迷人的,谁也不例外。

她语气轻轻慢慢的,带着一种勾人的禁忌感:“你真的没有被我吸引吗?”


“江月说你要挑选弟子,问施念姐这里可不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施念在美术界确实很有声望与才华,是目前最炙手可热被人追捧的艺术家。

她笑了:“好啊,当然没问题,我昨天还问柳岭江月的成绩呢。”

这个时候张柳岭从楼上下来,他穿着黑色家居服,有种慵懒的疏离感,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江月身上。

江月在看到他,在那乖乖站着。

施念开口:“柳岭,江月要拜我为师。”

张柳岭从她身上移开视线,看向施念:“是吗?可你时间不是很充足。”

“没关系呢,我时间上应该没有多大问题。”

施念是个爱雕琢朽木的反骨,成绩越是不好的学生,越招她喜欢,所以对于江月的拜师,她想都没想,直接答应。

张嘉文也开口:“三叔,江月一定会好好跟施念姐学的。”

张柳岭到了楼下他们面前:“既然你施念姐同意,那就可以。”

张嘉文笑,而江月也弯起唇角的甜笑:“谢谢张叔叔跟施念姐。”

而张柳岭眼里带着一丝冷光看着她。

江月跟张嘉文没有多待,在她们离开后,餐桌上施念开口说:“江月这女孩我是真喜欢,要是好好打磨打磨下她,说不定真能够成为我的接班人。”

张柳岭听到她这句话,没有抬头,目光只是落在书上,翻着手上的书。

“柳岭,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时间不是很多,还是多考虑。”

施念是个自我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她笑着说:“我肯定会抽出时间来好好带她的。”

椅子上的人不再说话,阳光照射在他的面容上。

第二天施念说做就做,迫不及待的给江月安排课程辅导,要她晚上八点到她家来,她好好测下她的基本功。

这一天台风又是大雨,下午四点的时候施念还在外面帮人陈列一个艺术展,因为第二天就要开展了,她无法走开,忙到七点我五十,她在展厅内看了一眼时间,在心里暗叫糟糕。

于是火急火燎的给柳岭打电话。

电话被接听后,施念忙说:“柳岭,江月到了吗?”

“还没到,怎么了?”

他温声问着。

“我这边今晚有些走不开,江月的课你帮我代一下。”

那边沉默会问:“需要我来接吗?”

“不用,可能要很晚,明天要开展。”

“好,你先忙。”

两人挂断电话,而就在施念挂断电话后,江月冒着风雨来了两人的住宅,她浑身湿透的站在大厅门口,手上抱着画架,眼睛看着楼上下来的人。

而张柳岭也是刚跟施念挂断电话后,听到楼下有门铃声,于是他下了楼,走到大厅,也正好看到全身湿透的江月,用一双湿漉漉且瞳仁黝黑的眼睛盯着他。

“张叔叔。”她唤着他,像一只被大雨淋湿的小鸟,需要庇佑。

张柳岭看着浑身湿透的她,看了她半晌,对她说:“先上楼吧。”

似乎正中她的下怀,她脸上带着笑:“好”

张柳岭最先转身,而江月则抱着画架,跟在他身后,像只迷路的小羔羊。

在到楼上后,有个保姆在走廊,张柳岭停住对保姆吩咐:“给她拿件干净的衣服,带她去浴室洗澡。”

保姆看向那女孩,她正站在张先生的身后,也同样在看着她。

保姆莫名觉得这画面很是奇异,因为那女孩很漂亮,立在张先生身后,如一朵娇嫩的玫瑰,实在难以忽视,可张先生对她态度好像很冷淡。

保姆立马应答着:“好的,张先生。”

张柳岭便不再看她,吩咐完就走了。

江月盯着离开的他,一点也不在意。

差不多三十分钟,张柳岭在画室等待着,他正在改着施念昨天画到一半的画。

“张叔叔。”

张柳岭听到声音一回头,便看到她洗完澡还洗了头发,长发披在肩头,身上穿着施念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站在那,那T恤几乎没过她大腿,让她整个人显得柔顺和无害。

他只是看了一眼,语气冷淡:“那天布置的功课呢。”

他侧过了脸,目光继续落在画架上的画上,对那天的事情半字不提,只淡声说着。

那天布置的功课是素描半身像,她有好好完成的。

江月走到他身边,正要将抱在怀中完成的作业交给他,突然电闪雷鸣,江月惊了一下,不小心撞到身边的人。

张柳岭手上正拿着调料盘,被她身子突然的撞击,染料盘直接翻到她身上。

张柳岭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一瞬间五颜六色的染料洒在江月身上,染料附着在她薄薄的衣服上,衣服紧贴在她胸口,就连她脸颊上都没能避免,

两人都怔住,张柳岭抬头。

江月低头看向自己上身,先是委屈,接着抬脸睁着一双无辜错愕的双眼,说了一句充满歧义的话:“张叔叔,你把我弄脏了呢。”


也是那天张嘉文跟她求婚,他穿着白色西装,捧着玫瑰纹路的钻戒,跪在她面前,满心满眼都是她。

江月看着那张和张柳岭几分相似的脸,心生恍惚,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大学一毕业就跟张嘉文结婚了。

结婚第一年,江月与张嘉文感情尚算不错,但不久张嘉文开始不着家。

江月年轻,对于张嘉文这样的变化,表现的很冷淡,她只是冷眼的看着张嘉文每天早出晚归,看着他每天找各种借口跟出差忙工作。

直到有一天她在他的办公室,将他捉奸在床,两人回到张家之后争吵了起来。

江月不解的问:“为什么?”

张嘉文不仅没有任何求饶,还指责她:“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心里装着的是谁?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他如同一只暴躁的狮子,对着江月狂吼。

江月坦然:“是,我是喜欢别人,可就算如此,我也从来没想过背叛过我们之间的婚姻。”

“背叛?你这比背叛更TM让我觉得恶心!这种绿王八的日子,我过够了!”

张嘉文突然发疯似的伸出手来紧扣她颈脖:“你躺在我的床上想的是谁?是谁?!”

张家的佣人听到动静,全都冲了上来,卧室内都是人,挤满了人。

江月被掐的窒息,拿起矮几上一个瓷瓶朝着张嘉文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下去。

张嘉文瞪大眼睛,脸上是蜿蜒而下的血。

张嘉文住院了,江月却惹怒了张老夫人,被张老夫人狠狠打了几巴掌,送进了张家的祠堂关了起来。

江月不觉得难过,她只觉得疲惫,压抑,厌倦。

终于在第二天早上,张家祠堂大门被人打开,江月抬头,那人就站在大门口看着身子趴在地下的她。

短短几年时间,曾经那朵最骄傲的玫瑰,狼狈到这副模样。

他终于出现了,当江月从蒲团上爬起来面向他时,看见他的眼神依旧温柔。

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要离婚吗?”

她刚想回答,可视线无意间注意到他无名指上的一枚戒指,她喉咙间所有话全都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变成了摇头的动作。

张柳岭站在那沉默很久,最终叹气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那一天张柳岭似乎是有事回国处理,恰好遇见她的事,在她摇头后,他不久后回了国外。

他还是如一轮皎月,在江月十六岁那年,几乎是一瞬间就闯入她眼眸。

石破天惊,真是石破天惊。

在张柳岭回来一趟离开后,张老夫人竟然未再对这件事情说过什么。

江月最后一次见张柳岭,是她遭遇车祸后的病床上。

车祸后,她缠绵病床已经整整两个月,张家只给她请了一个看护,她父母又忙着弟弟的婚事,无暇顾及她。

就在她以为她要一个人结束她那可笑又短暂的一生时。

张柳岭来了,他怀里抱着一束花。

江月躺在病床上,像一朵枯败的花枝,破碎,枯槁,而他依旧如初见,如清风,又如云间月,照亮她眼眸。

他站在她病床边。

而江月看着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发出声音:“你来了。”

他沉默了很久,江月不知道他沉默的那段时间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怜悯她。

最终,他说了句:“会好的。”

江月听到他这句话,笑了。

他在她病房静静只呆了不到半小时,帮她把花插进花瓶后,便要离开。

江月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刻?”

他站在那不说话,眉目沉静。

江月忽然笑了:“如果人生重来一次,当年我不会跟你要生日礼物。”

如果不是因为跟他要生日礼物,她也不会时时刻刻的期盼着他的到来,大概也不会爱上他,更不会因为他的拒绝,带着年少的赌气,随随便便跟张嘉文在一起。

她这一生一开始就错了,得到的不多,能失去的更少。

江月盯着他离开背影,一滴泪从她眼角滑出。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张柳岭在书房处理剩下的工作,快收尾时,他接到一通电话,是张嘉文打来,张嘉文在电话里起先是静默,接着才说:“三叔,她走了。”

张柳岭“嗯”了一声,很平静的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时,带到手边的水杯,巨大的声响落地,伴随四溅的碎玻璃。

他俯身去捡,手指触碰到碎片,鲜血涌出,滴在地板上,如绽放的玫瑰。

他突然想起她从小那么娇气一人,躺在病床上,身体像被缝补起来。

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疼不疼。

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声。

小姑娘,疼吗?


“张叔叔。”她脆生生的喊。

张柳岭嗯了声,眉目与神情依旧有点儿冷淡,他别过她,就要离开。

江月笑容神秘说:“张叔叔,你还在生我气吗?”

她的手下意识绕着自己的衣角,目光看着他。

张柳岭停下看向她,清淡挑眉:“我为什么要生你气?”

潜台词就是只有不在意的人才不会计较,才不会生气。

江月又说:“我不知道,原来张叔叔,竟然会有这种爱好。”

张柳岭蹙眉,看向她。

江月笑了一声,不说话,那笑容里全是暧昧与神秘。

而张柳岭看到她这幅表情,并不打算理会,直接从她面前离开。

“张叔叔,你是真的不喜欢我吗?”

“你应该把你的心思,放在该放的事情上。”

他停住,对她说。

“可我现在的心思,只在张叔叔身上,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得到张叔叔。”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表情昭然若揭

她又问:“张叔叔要我把心思放在该放的事情上,是不是在鼓励我对你再多花些心思?”

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站在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面前,如此口出狂言,这个场景还真是有点好笑。

张柳岭唇边含笑:“那就祝愿你心想事成。”

他明显是不屑于跟她来说这种幼稚言语,甚至连敷衍的心思都没有,从她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

江月站在那冷哼:“走着瞧就是。”

她那句话正好落在张柳岭耳畔,而张柳岭表情都没变化一下,身姿挺拔,面色平淡的朝前走去。

很快,江月也转身离开。

在江月一走,张柳岭在洗手台处洗着手,有一束灯光照在他头顶,让他整张脸显得有几分孤冷,他静静看着水流从他手背流过。

差不多十分钟,张柳岭回到了包厢里,施念已经坐在那等他了,见他回来,当即问:“你回来了呢?”

张柳岭嗯了一声,在她身边坐下。

施念看向他脸色,知道他刚才喝了不少酒,担心的问:“要不要喝点水?”

她手想去触碰他脸,可被他轻轻扣住,他淡声回:“没事。”

施念感觉他手心体温正常,才点头放下心来。

旁边两人的好友调侃:“哎呀,平时就算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人在我们面前秀什么恩爱?”

施念一点也不害羞,还迎着那些好友嫉妒的眼神大笑:“你管我们。”

张柳岭坐在一旁,面对他们的调侃,也在轻笑,笑容跟刚才在洗手间一瞬间的孤冷完全不一样。

聚餐结束后,张柳岭跟施念一起同几个好友告别。

张柳岭因为喝了酒,所以车是施念开的,而张柳岭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闭着眼睛醒着酒意。

施念开口问:“柳岭,你在想什么?”

一瞬间,他突然睁开了双眸,眼睛里的醉意像是瞬间清明,好半晌,他声音闷闷的:“没什么。”

接着,他手随即揉了揉眉心。

“江月真的好夺目,这个年纪真像朵怒放的玫瑰。”

这个时候张柳岭目光朝前看去,正好看到他们车前,江月跟同学从经过,她穿着白色裙子,在一群同学当中,格外出挑显眼。

他又闭上了眼睛,眉心带着一丝倦意。

施念是个爱热闹的人,前天晚上刚聚完火锅,第二天上午施念就将学校的几个学生邀请到家里来开吃甜品,江月就是其中的一个,她跟随着身边相熟的同学一块儿进来,看到施念后,就开心的唤了句:“施念姐。”

施念在看到她,热情招呼:“快进来。”却见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捧了件礼物。

施念笑着说:“你还买了礼物啊。”

江月和同学一起将礼物奉上:“希望你喜欢,施念姐姐。”

施念继续招呼:“你们快坐吧,不用换鞋等会会有阿姨打扫。”

这个时候保姆将水果也端了上来,江月随着同学在沙发上坐下,刚坐下她就问:“施念姐,张叔叔呢?”

施念笑着问:“怎么了。”

江月说:“上次张叔叔给我布置的作业,我想给你看看。”

“在楼上呢。”施念想都没多想,直接对她说:“那你拿着上去吧,他应该在书房。”

江月轻快回答:“好的。”于是她带着手上的包从沙发上起身,上了楼,在到楼上后,她直接推开书房门:“张叔叔。”

张柳岭正在电脑前处理工作,看到直接推门进来的人,他拧眉:“什么事。”

他对所有人都会笑,唯独现在对她不会。

江月跟兔子一样脚步轻巧的跳了进去,到他书桌边:“我有副写生想要您指点。”

“不是有施念吗?”

他从椅子上起身,去了书柜前,去书柜前拿书。

而在他去书柜前,江月跟着他走了过去,站在他身侧,同他一起仰头:“张叔叔,你在找什么书?”

穿着短裙的江月,突然就钻到张柳岭和书架之间踮着脚尖凑近,江月仰起脸,鲜亮的唇微扬:“张叔叔,我今天好看吗?”

她的唇亮晶晶的,上面有一层透明的蜜色唇油。

张柳岭停下动作面无表情看着她,继续去拿着书柜上的书,对她没有任何理会。

可江月在他胸口,呼吸喷洒在他的颈脖上,鼻子在他下巴处轻轻呼吸着:“张叔叔,你怎么不看我?是不想看我吗?还是因为我太漂亮了,不敢看我?”

她像只翘着尾巴的小狐狸,眼皮因为自己的漂亮而洋洋得意的扬起。

锋利又美丽。

张柳岭垂眸,看着她这幅得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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