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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

九仙鲤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

主角:江如许新荷   更新:2024-12-31 14: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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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精彩片段

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
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
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
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
“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
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氏不会轻易甘心把嫁妆让给她,原来手段用在了这里,竟想用两个嬷嬷来架空她。
她抬起眼皮看向顾嬷嬷,毫无波澜的目光让顾嬷嬷莫名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暗暗抿了抿嘴。
直到她将目光游移到顾嬷嬷身后两个容貌清丽的丫鬟身上,顾嬷嬷才从莫名的震慑里恢复过来,伸手将那两个丫头往前拽了拽。
“这是秋云和秋月,是夫人从众多丫鬟中挑选出来干活仔细、手脚利索的姑娘,以后便让她们留在娘子房中伺候吧,这样新荷和流莺就不必分心去做别的事情,能更好的伺候娘子了。”
江如许忍不住轻笑出声,钟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手脚麻利干活细致,这样的姿色还要让她留在房中伺候,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抬成妾室嘛。
也真是难为钟氏了,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两个模样这般清丽的姑娘。
只不过,不晓得她若是知道四皇子现在就是个将死之人,会不会为自己白费的心血懊恼上几日。
顾嬷嬷看着江如许轻笑的脸庞,没由来的心里一颤,总觉得她和前阵子刚回府的时候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顾嬷嬷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觉得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变就能变的,江如许此刻给她的异样感,许是今日成婚画的妆过于端庄威严,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几分怯意。
顾嬷嬷低头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恢复了刚才的神色,继续介绍起站在最后的四人:
“剩下那四个丫头是夫人为您挑选的粗使丫鬟,她们都是从小就在国公府干活的,全都是咱府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门外的喜乐声越来越大,可顾嬷嬷只顾着介绍,却只字不提卖身契的事,这可急坏了江如许身旁的流莺。
她忍不住催促道:“顾嬷嬷,你别光是介绍,倒是赶紧把你们的卖身契交给娘子啊。”
流莺的话音才落,门外就有小厮来报:“大娘子,四皇子的迎亲仪仗已经到门外了,您该出门了。”
顾嬷嬷紧绷的眉目瞬间放松下来,她一步跨至桌前,将桌上的合欢扇不由分地塞进江如许的手中,抬手就搀着江如许往门外走:
“大娘子,咱们快些出发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江如许不动声色地瞥了顾嬷嬷一眼,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她们来得这么迟,就是为了不给她卖身契。
还以为钟氏想了什么了不起的手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是个要逃走的人,这些陪嫁仆人的卖身契给不给她,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影响。
于是,江如许没再吭声,由着顾嬷嬷将自己扶出国公府,坐上了去四皇子府的花轿。
一路上,江如许都沉浸在自己的逃跑计划里,直到听到花轿外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落轿”,才收回自己的思绪。
江如许被送进新房后,便将房中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带来的新荷、流莺和顾嬷嬷。
当然,顾嬷嬷并不是她主动要留下来的,而是顾嬷嬷自己找了个理由,硬要留下来的。
顾嬷嬷的那点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给钟氏做眼线,时刻看着她罢了。
反正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不涉及机密,她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迷惑一下顾嬷嬷,索性便将计就计,同意了顾嬷嬷要留下来的请求。
江如许把合欢扇放在桌上,对新荷吩咐道:“把嫁妆礼单给我,再去给我备一份笔墨纸砚来。”
新荷没有多问,把嫁妆礼单递给江如许后,就去忙活了。
反倒是顾嬷嬷,一听到“嫁妆礼单”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朝江如许身边靠了过来,低声试探道:“大娘子这是准备再抄录一份吗?”
江如许眼睛盯着礼单,没有去看顾嬷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我抄它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把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找出来,重点看管罢了。”
顾嬷嬷微微蹙眉,脸上顿时一僵,莫非江如许已经知道了她和夫人要暗中转移走她部分田产和铺子的计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夫人只单独和她说过,江如许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平日里都是在装傻?
顾嬷嬷暗中思量的时候,新荷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江如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顾嬷嬷立刻凑近去看。
在看清江如许写在纸上的嫁妆时,顾嬷嬷脸上立刻浮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原以为江如许会把陪嫁之物中的田产、铺子这些能生钱的嫁妆当做值钱之物,可没想到江如许写在纸上的竟都是些金银珠玉的首饰和头饰。
顾嬷嬷不禁在心里暗爽,江如许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就是个没见识的蠢货,好拿捏得很。
江如许早就用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暗爽的样子,心下了然,知道顾嬷嬷已经上当,于是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她写这份清单可不止是为了做样子给顾嬷嬷看,这份清单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便是为她的逃跑做准备。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虽说不是嫁妆里最值钱的,但却是最方便带出去且最容易卖掉的。
田产和铺子虽说更值钱,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好出手,而且转卖田产和店铺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江如许把列好的清单递向新荷和流莺,“你们俩去把我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找出来,然后统一放到一处去。”
顾嬷嬷见江如许没让自己去,眼珠微动,生怕这是她们主仆故意演给她看的把戏。
她觉得凡是涉及到嫁妆的事情,还是要亲自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于是赶忙开口:
“大娘子,我看房中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跟着新荷和流莺一起去帮您收拾嫁妆吧,三个人也能快些。”

“柏嬷嬷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我与四皇子夫妻一体,救他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不如你现在就带我去给他诊脉吧。”
说话间,江如许已经麻利地将扎在她腿上和脚上的银针全部取下,放回到小木盒中。
这可是她唯一的活命机会了,她当然要好好把握。
柏嬷嬷见江如许并没有半点推拒的意思,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
考虑到江如许的脚还未完全消肿,她朝门外招呼道:“快把轿辇抬到门口来。”
转身她又命侍女把江如许小心地从床上扶了下来。
一行人刚跨出屋子,就看到刚刚被遣出去找冰块的新荷和流莺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院子。
江如许心道:不好,可不能让她俩一起跟着去。
毕竟刚才和柏嬷嬷说的那些话,都是她根据原主的经历杜撰出来的故事。
这部分内容那两个小丫头可不知情,等下万一她们说漏了嘴,她岂不是又要费很多口舌去解释。
至于她懂医术这件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灌输给她们,但绝对不是眼下。
江如许朝她俩招了招手,把她们叫到跟前嘱咐道:“眼下我要同柏嬷嬷一起去看四皇子,你们便留在院中帮我看管冰块吧,想个法子别让冰块化了,等下回来我还用得上。”
新荷和流莺看出娘子是不想带她们一起去,所以才故意给她们安排了一个看管冰块的任务,但她们心里却十分理解,毕竟娘子是去看自己的夫君,带上她们两个,反倒没法说体己话了。
于是,两人喜滋滋地领了命,就跑进了小厨房。
......
江如许的锦瑟轩和四皇子百里渊的翠微阁离得甚远,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刚刚看到翠微阁的大门。
奚怀远远地看到柏嬷嬷带着江如许朝翠微阁走来,不由得眉头深锁,面露疑惑。
虽说四皇子不想柏嬷嬷跟着担心,没有将有人要害他的事告知于柏嬷嬷,但他之前分明交代过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翠微阁。
柏嬷嬷向来对四皇子的命令马首是瞻,眼下怎么会做出如此违背四皇子意愿的事情?
这个四皇妃果然不简单,居然连柏嬷嬷都着了她的道。
轿辇刚抬进翠微阁,奚怀就挡住了她们的去路:“四皇妃请留步,四皇子此刻仍在昏迷中,不管四皇妃有何事,还请四皇妃等四皇子醒来后再来吧。”
不等江如许开口,一旁的柏嬷嬷已经迫不及待地上前将奚怀拉到了一边:“我会不知道四皇子此刻正处于昏迷中吗?我带四皇妃前来,就是为四皇子诊病的。”
“让四皇妃给四皇子诊病?”奚怀瞥了江如许一眼,又瞪大眼睛看向柏嬷嬷,“您是在同我说笑吗?”
江如许的情况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昨日才受命去调查了她的身世背景,怎么会不知道呢。
一个被家族放弃丢在乡下庄子上养大的女儿,连大字都不见得认识几个,怎么可能会懂得医术?
“柏嬷嬷,我知道您是救四皇子心切,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吧!”
奚怀又用余光扫了江如许一眼,委婉地说道,
“四皇妃只是一个养在深闺里的小娘子,而穆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医学世家,您凭什么觉得四皇妃能治好连宫里御医都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
柏嬷嬷一字一顿地回道:“就凭四皇妃是苗神医的弟子。”
说完她便不再理会愣在原地的奚怀,转头向身后抬轿辇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继续前进。
奚怀的眸色逐渐变暗,之前他还对江如许有一丝同情,甚至觉得像她那般身世凄惨的人,嫁进四皇子府或许并不是为了给别人做眼线,也可能只是皇命难违而已。
可眼下,她为了接近四皇子,甚至是为了在四皇子身上动手脚,居然谎称自己是苗神医的弟子,真是其心可诛。
要不是曾听苗神医亲口说过他从未收过任何弟子,今日险些就被这个女人的鬼话蒙蔽了。
这样一个动机不纯的女人,他是绝对不会让她靠近四皇子半步的。
奚怀一转头,见江如许已经从轿辇上下来,正欲迈向四皇子的寝殿,他霎时一个飞身挡在了寝殿的门前。
“这是何意?”江如许挑眉问道。
奚怀行了一礼,冷声答道:“属下不知柏嬷嬷是从何处探听到四皇妃是苗神医弟子这件事的,但诊病不同于其他,纵使四皇妃的确是苗神医的弟子,可也不见得就有苗神医的本事。”
“四皇子身份贵重,岂是能随便拿来给四皇妃练习医术之人?”
柏嬷嬷方才亲眼见识过江如许的医术,心里是有些信服的,更何况如今京城里所有的名医都对四皇子的病情束手无策,她也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医治四皇子的机会罢了。
她上前一步,抢先答道:“四皇妃并非是招摇撞骗之人,是我方才见四皇妃医术了得,这才求着她来为四皇子诊病的。”
奚怀在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了“不怕敌人千军万马,就怕我军自乱阵脚”这句话的含义。
柏嬷嬷啊柏嬷嬷,你在这里添什么乱啊!
其实,四皇子早在一月前就寻到了苗神医,并将苗神医秘密藏匿了起来,而他现在之所以仍然身中奇毒,也只是为了查出要害他的幕后主使。
他故意让苗神医只给他解了体内的一小部分毒,为的就是要以身入局,让害他之人掉以轻心,这样他才能在他们采取下一步行动时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和柏嬷嬷提起这件事,是因为知道她不擅长掩饰,担心她在知道四皇子无性命之忧后表现出来的状态会让藏在暗处的奸人看出端倪,从而影响了四皇子的整个计划。
若非考虑到四皇子的计划还未达成,奚怀恨不得现在就揭穿江如许的谎言,但眼下他也只能为了长远的计划暂且忍住。
他无奈地看着柏嬷嬷,极力压抑住自己气愤的情绪:“不知四皇妃方才展示了何等医术,竟能让柏嬷嬷敢拿四皇子的性命去冒险。”
被问及江如许方才展示的医术,柏嬷嬷顿觉有些尴尬了,毕竟扭伤脚踝这种小毛病实在很难衬托出医者的医术,而她之所以想带江如许来试试,也不过是因为听说江如许是苗神医的弟子。

“四皇妃这般缜密的心思可不像是十几岁的女儿家会有的,她若当真是别人派来的眼线,那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奚怀低声的感慨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突然照亮了百里渊的思路。
是啊,十几岁的小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除非,她也是重生的。
如此一来,眼前的诸多怪异之处便都说得通了。
百里渊不禁想起他死后作为魂魄形态游离在肉身附近时听到的一些传言。
三皇子和三皇妃伉俪情深,三皇子不仅为三皇妃遣散了府中所有的侍妾,还为了博三皇妃一笑,在府中种满了很难在北方存活的山茶花。
如今他府上的这位新娘,不正是上一世传言中的三皇妃嘛。
由此可见,她就是来为三皇子百里澈做眼线的。
眼下她又是筹集银钱,又是购买地域图,说不准就是在为百里澈暗中培植势力招兵买马做准备。
无尘抱拳向百里渊请命:“殿下,留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实在是危险,不如我现在就去解决了她。”
“不必。”百里渊沉声应道,“你今日解决了她,明日他们还会再想办法派别的眼线来,届时敌暗我明,岂不更加难以防范。”
“如今把她放在身边,既有利于我们看管,又能让敌人放松警惕,何乐而不为呢?”
无尘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殿下英明,是属下考虑不周了,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百里渊的轻笑,“自然是破坏他们的计划,她不是急着筹集银钱嘛,那我们就偏不让她筹到,今夜你们就去把她卖首饰得来的钱全部取走。”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顾嬷嬷就顶着浓重的黑眼圈钻进了江如许的房中。
见江如许还在熟睡,她上前轻轻拍了拍江如许,低声唤道:“娘子,天亮了,该起床办正事了。”
江如许闭着眼皱了皱眉,想不到顾嬷嬷竟会一大早专程来叫她,她自然是不会起来和顾嬷嬷去办这件所谓的正事。
她抬手挥了挥,不耐烦地说道:“别吵,我还没睡醒呢,他们人又跑不了,急什么!”
顾嬷嬷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但江如许闭着眼睛已经又翻了个身,只给她留了个背影。
她撇了撇嘴,摇头轻叹了一声,只得从屋中退了出去。
她刚一出去,江如许就睁开了眼睛。
这个顾嬷嬷还真是阴魂不散,想不到让她熬了一整夜,居然还这么有精神。
那便再让她多熬一会吧,总会有熬不住的时候。
江如许又在床上赖了一个多时辰,见天光已经大亮,才决定先下床换好衣服,准备趁顾嬷嬷不备的时候,就出府把剩下的计划都完成了。
再之后嘛,这里的一切也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她下床穿戴好后,准备如法炮制用昨日的方法把剩下的首饰带出去卖掉,可却在打开妝匣的一瞬间呆住了。
她昨夜临睡前放在匣中的一万五千两银票,不见了!
可妝匣在她打开之前,分明是锁着的。
她将妝匣的锁子拿在手中仔细检查着,可翻过来转过去看了很多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江如许又打开妝匣翻了翻,除了那一万五千两银票,匣中的首饰不论大小贵重,一概没丢。
奇了怪了,若是为财而来,怎么匣中贵重的首饰一样都没拿,若说大件的首饰是担心不好带走,那这些小耳坠子为何也一样都没丢?
有那么一瞬间,江如许甚至怀疑自己昨夜并没有将银票放入妝匣中,可她找了所有可能放银票的地方,都没有看到银票的踪影。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房门又响了,随即门外传来了顾嬷嬷的声音:“娘子,天已大亮,您还没起来吗?”
江如许正心烦着,听到顾嬷嬷居然还在熬着等她去查四皇子府的下人,心情更郁闷了。
她刚想回头大骂一句“滚”,脑中却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银票是被顾嬷嬷偷走的。
昨天入夜后,只有顾嬷嬷来过她的房中,而顾嬷嬷偏偏又对她丢失的首饰尤其上心。
若说顾嬷嬷对她手中的田产、铺子上心,她还能理解,毕竟她早就知道顾嬷嬷是钟氏安插在她身边伺机套走她资产的人。
田产和铺子因为需要经营便成了最容易下手的目标,只要在经营上做些手脚,便可以不动声色地将资产套走。
但珠宝首饰却不同,这些都是固定有形的资产,更何况她还说过这些挑出来的首饰她要亲自看管,按理说顾嬷嬷不该对这些首饰上心才对。
江如许一边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在脑中细细思索着。
能让顾嬷嬷对不该上心的东西尤其上心,除非是这些东西有特殊的意义,
江如许不禁想到了昨日早上顾嬷嬷抢她披风的情景。
莫非顾嬷嬷早就知道首饰是被她拿去卖掉了,在她面前演这出抓贼人的戏码或许也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好趁她不备偷走银票。
毕竟首饰丢了她能声张,但卖首饰得来的银票丢了却没法声张。
江如许轻拍了下桌面,低声骂道:“真是有够恶毒的,不愧是在钟氏身边待过的人。”
门外的顾嬷嬷见屋内半天都没动静,再次敲响了房门。
江如许朝门外看了一眼,抬手合上了妝匣。
她好不容易换来的银票,自然不会拱手让出去,既然顾嬷嬷这么想演戏,那她就将计就计,用顾嬷嬷的这场戏把她的银票找回来。
银票是她昨夜才放进妝匣的,就算被顾嬷嬷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此刻应该也还没来得及转移出府。
只要等会想办法去顾嬷嬷的屋子里搜查一番,定会翻出丢失的银票,届时还能用偷窃的理由再狠狠地收拾顾嬷嬷一顿。
想想就解气!
思索间,江如许已经拉开了房门,顾嬷嬷一见江如许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娘子,我已经把昨日进过您房间的人都找来了,您可以去问话了。”
江如许昨天说要问话,不过是为了拖延,眼下她急于找到丢失的银票,哪里还有功夫去做这些无用功。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摆了摆手:“我懒得问了,你直接带人去她们的房间搜吧。”
江如许知道,四皇子府里的下人们昨日就对顾嬷嬷心生不满了,今日让她带人去搜这些人的房间,只会让她们的不满情绪更加高涨,到时候便可以利用她们的不满情绪对顾嬷嬷发难了。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
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
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
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出府先去卖掉一部分首饰,再买一份九尧国的地图,这样回来便能好好研究之后的逃跑路线。
此外,她还得打听好出城能用的交通工具,逃跑可不能只用一种工具,必须交叉使用才能更有效地避免被抓回来。
等明日都打探好了,后日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将逃跑时会用到的交通工具都提前订好,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溜之大吉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轻声感叹道:“唉,完美是完美,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我明天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如许边思索着边从软榻上起身,无意识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她并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已经盯着她观察许久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会在三日后毒发身亡的四皇子百里渊。
此刻,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百里渊正躺在床上,隔着轻纱床幔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留意着江如许的一举一动。
在他听到江如许口中自言自语地提到“任务”、“找理由出府”时,默默地将手伸进被褥下,摸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趁着江如许背对着他,他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银针擦着江如许的耳畔飞过,触碰到桌上的铜镜后,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随后便飞出了窗户。
百里渊本是想借此试探江如许的功夫,可银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线都走完了,江如许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来他府上做任务的吗?怎么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百里渊不信试不出江如许,于是又从被褥下摸出一根银针。
这次他在银针上灌注了更多内力,银针先是触碰到江如许的耳坠,耳坠立刻无风摇曳起来,紧接着银针就冲向了桌上的茶杯,在穿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立刻裂成两半。
这一连串的动静,的确是把江如许从她的逃亡计划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转身扫视了房间一圈,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前去看那只裂开的茶杯。
茶杯的边缘很厚,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就裂开的。
她回头望了眼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眼桌上碎裂茶杯的位置,随后便趴在窗边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一会儿,她就在窗户的明瓦上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孔洞。
江如许立刻意识到刚才从身边飞过的是一枚暗器,她吓得按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

江如许原本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只准备和府里看门的小厮说一声,就直接溜出府去。
可她走到府门处,却碰巧遇到了四皇子府上管事的柏嬷嬷。
不过不要紧,出府的理由她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过了,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不等柏嬷嬷开口问,江如许已经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诉起了苦:“柏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可要好好管一管了。”
“昨日我从慈航寺回来,竟发现丢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可今日却并没有在府里找到,想来定是有人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眼下我正要带着相似的几样首饰出去寻一寻,就怕去晚了那些首饰被人买走,那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柏嬷嬷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没想到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我定会为四皇妃好好管教府中的下人。”
“只是......”她顿了一下,目光犹疑地看着江如许,“四皇妃此刻要独自一人去寻丢失的首饰吗?”
江如许笑了笑,随口胡扯道:“我给院中的侍女都安排了别的事情,反正我现在闲来无事又实在惦记那些丢失的首饰,索性就自己先随便出去看看。”
柏嬷嬷闻言眉头一皱,拉住了即将跨门而出的江如许:“四皇妃独自出门太不安全了,更何况您还是去寻失窃的贵重首饰,若是遇到了歹人,岂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江如许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轻轻拍了拍柏嬷嬷拉着她衣袖的手,笑着婉拒道:
“柏嬷嬷不必担心,我此去最多就是打问一番,又不会和人发生正面冲突,怎么会不安全呢,放心吧,我随便看一看就回来了。”
说罢,她抬腿就要出府,柏嬷嬷见状,立即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柏嬷嬷之所以会出现在门口,就是因为方才刚和无尘碰了面,眼下她唯一的任务便是阻止四皇妃独自出府。
柏嬷嬷的举动让江如许不得不后退一步,她略带愠怒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柏嬷嬷再次向江如许恭敬地行了一礼,恳切答道:“四皇妃身份贵重,若是出了意外,奴婢实在担待不起。”
“四皇妃既是去寻贵重的首饰,不如从府上带一队侍卫跟着吧,这样既能护四皇妃的安全,又能配合四皇妃调查失窃之物。”
说完,柏嬷嬷也不征求江如许的意见,直接向远处招了招手。
江如许一回头,就见一队手持佩剑的高大男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她这边跑来。
我去!不是吧!
带这么一群孔武有力还会武功的男人出去,她还怎么逃跑啊?!
“不是,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江如许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回过头却发现柏嬷嬷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那队侍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望向柏嬷嬷的视线。
侍卫中为首的一人抱拳向江如许行了一礼,随即抬臂指向门外:“四皇妃,请吧!”
江如许呆呆地望了眼门外,明明上一秒自由还触手可及,怎么突然一下就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她看了眼等她出发的侍卫,心里暗骂道:还请个屁呀!带着你们,我还出府做什么!
本来是逃跑计划,如今却变成了追查失窃首饰。
可首饰偏偏是她自己卖出去的,眼下这么搞,岂不是逼她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况且带着这么一群侍卫到街上去,实在是招摇。
若是因此把事情闹大了,她不仅更没法逃跑了,可能连卖首饰的事情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岂不是更没法解释了。
不行,绝对不能带着这群人出去!
江如许想要掉头回去,但刚向后挪了一步就瞥到了不远处的柏嬷嬷,她只得转身硬着头皮跨出了府门。
毕竟方才她还是一副非出府不可的样子,此刻若是突然说不去了,反倒引人怀疑,需得想个法子躲过才行。
江如许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到门口的台阶,随即脸上就浮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下台阶时,故意脚下一歪。
她原本是打算轻微地崴一下,稍微受点小伤,只要能暂避开眼下的麻烦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方才因为心急走得太快,居然没把握好崴脚的力度,崴下去的一瞬间,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全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刚出府门,就让四皇妃坐在地上抹眼泪了。
这......这算失职吗?
侍卫们是想上去把江如许扶起来的,可是走到跟前却碍于身份和男女之别,只能把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了回来。
江如许无助地坐在地上,揉着又肿又疼的脚踝,疼痛让她变得比平时脆弱了许多。
她不禁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以及眼下逃不走的悲惨命运,心中的郁闷顿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抑制地翻涌了上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这下绝对算失职了。
府里还未走远的柏嬷嬷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立刻带着人往府外走。
一跨出府门,柏嬷嬷就见一群侍卫正束手无策地围着地上大哭的四皇妃发呆。
侍卫们见柏嬷嬷出来了,眼中霎时冒出了看到救星才会有的神采。
柏嬷嬷没敢耽搁,立刻叫身边的侍女扶起了地上的江如许,随后又命人从府里抬出了轿辇。
一番折腾后,江如许坐着轿辇被送回了锦瑟轩。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已逐渐平稳下来,脑子也不再受情绪的摆布,终于能理智地思考眼前的处境了。
如今不管是脚伤还是丢失的经费,都足以令她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显然,眼下想要保住小命,靠逃跑是行不通了。
不过想要活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能否保住小命,主要取决于四皇子明日是否会毒发身亡。
只要四皇子不死,她就不用被拉去陪葬,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如许当下决定今日就去给四皇子百里渊把毒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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