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斯年仲希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登对全局》,由网络作家“有香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晚仲希然做梦都在喊——“老公,你那个办公楼天桥场地可以借我拍几天吗?”梦里,祁斯年推了推那副冰冷的金丝眼镜,看着她问:“你叫我什么?”她瞬间被吓醒,发现天已经亮了,祁斯年不在身边。做了半宿梦尤其累,今天要进组,仲希然匆忙起床,带上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开车过去。她到的时候许柚已经到了。许柚看见她暧昧一笑:“哟,迟到了,看来昨晚的谢礼不轻啊。”仲希然愣了下——忽然意识到,祁斯年有阵子没碰她了。昨晚有谢礼那么好的借口,他连提都没提。不过她很快回神,打个哈哈,敷衍过去。要是说她迟到是因为做了半宿喊老公的噩梦好像更丢人。演员们陆续到齐,谢虞也陪着明妍来了。下午3点,电影正式开机。虽然电影开机时间是完全保密的,但网络时代什么也瞒不住。有几个黎城的...
《登对全局》精彩片段
这晚仲希然做梦都在喊——“老公,你那个办公楼天桥场地可以借我拍几天吗?”
梦里,祁斯年推了推那副冰冷的金丝眼镜,看着她问:“你叫我什么?”
她瞬间被吓醒,发现天已经亮了,祁斯年不在身边。
做了半宿梦尤其累,今天要进组,仲希然匆忙起床,带上提前收拾好的东西开车过去。
她到的时候许柚已经到了。
许柚看见她暧昧一笑:“哟,迟到了,看来昨晚的谢礼不轻啊。”
仲希然愣了下——忽然意识到,祁斯年有阵子没碰她了。
昨晚有谢礼那么好的借口,他连提都没提。
不过她很快回神,打个哈哈,敷衍过去。
要是说她迟到是因为做了半宿喊老公的噩梦好像更丢人。
演员们陆续到齐,谢虞也陪着明妍来了。
下午3点,电影正式开机。
虽然电影开机时间是完全保密的,但网络时代什么也瞒不住。
有几个黎城的粉丝还是混进了片场,只不过很快就被工作人员发现,心不甘情不愿地删掉了照片。
当天晚上就有人在论坛发帖说这个戏里黎城妆造好,导演审美高。
「另外再悄悄透露一下,导演本人真的好看,又白又瘦又高身材又好,简直挪不开眼,比女主角还好看。」
「还有,我看到了几页剧本,感觉这个故事是导演自己的故事。男女主互相暗恋,但是双方都不开口告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合理怀疑故事男主是霍新。」
这个帖子当天并没有引发大范围传播。
拍完当天的戏份已经是夜里2点,仲希然虽然看到了谢虞发来的贴但是并没有在意,毕竟只是一个粉丝胡说八道罢了。
但是隔天忽然有营销号爆出了一张仲希然和霍新大学时期的照片。
照片里,两人戴着情侣项链模样亲密地坐着搂在一起,面带笑容,俨然是感情最甜蜜的时期拍的照片。
二人身后是一颗挂满装饰的圣诞树。
热搜#仲希然霍新旧日恋爱照#立刻又爆了。
「顶锅盖说一句两人有点配」
「年少的恋情真美好啊,这狗粮直接撒我脸上了,怪不得霍总放不下......」
「不是,剧本的事真假未知,但是没人怀疑这照片是霍总放出来的吗?」
照片里离二人一个身位的距离还有一个同龄男人。
男人的身份也很快被人八出来,是跟霍新一起创业的发小康继,二人一起考上城大,一起出国创业,也是商业圈内的一段佳话。
这时有网友留言:「前几天在城大食堂吃饭时见过康继和仲希然一起喝奶茶,康继跟霍总什么关系不用说了吧?仲希然是不是真的跟霍总有联系啊?」
伴随着照片关注度越来越高,前一晚的剧本爆料贴立刻又被顶了上来。
「这女的简直是资深绿茶啊,一边在外给老公长面子,一边拍电影怀念旧爱?」
「母单求仲导写份如何谈恋爱的教程救救孩子吧!」
「三个人的恋爱,就不能多我一个吗?」
......
仲希然拍摄完这组镜头后,忽然觉得片场气氛有些奇怪。
谢虞也在镜头外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坚持看完片子,确定没问题后喊了休息十分钟,谢虞立刻快步走了过来,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她压低声音:“希希,你跟霍新大学里的照片又曝光了。”
这样亲密的照片......
仲希然脸色一白。
这照片是康继当年用城大社团借来的相机设定倒计时后拍的,照片康继给了霍新,她没要。
现在突然被爆出,显然是故意的。
豪门最在意的就是脸面,霍新就是要当众打祁斯年的脸。
为什么?
明明已经分手了到底为什么非要干涉她的生活?
她咬牙上了房车,关上门,给康继发了条微信:「霍新手机号发我一下。」
她很少这么没礼貌,明显气急。
拿到号码,仲希然给霍新拨去电话。
霍新好似就在那头等着她打,电话只响了一声,他就接起来。
“希希。”
仲希然冷冰冰质问:“你想干什么?”
霍新停顿了一下,才十分平静地说:“照片不是我发的。”
仲希然一愣。
他的声音太过认真,她一听就知道他没有撒谎。
她这头没声音,片刻后,霍新又说:“是孟念念,我的人刚查到。当年的相机是社团的,康哥刚还回去就被孟念念借走了,她应该拷贝了底片。”
原来是孟念念。
仲希然有点后悔自己鲁莽,不该就这么给霍新打电话。
霍新又自嘲一笑,说:“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听见这话,仲希然冷声道:“难道包厢的视频不是你发的?”
“是我。”霍新声音坦坦荡荡,“我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想要你跟他离婚。”
仲希然心底一紧,又听他说,“但是希希,我不会拿我们的过去当筹码来伤害你。”
“我们那么多照片,更亲密的都有——我要发不会只发一张,更不会挑这么普普通通的一张!”
仲希然紧紧握住手机,指尖发白:“够了!”
霍新停下。
仲希然闭眼:“过去的事不要再提,我是不会离婚的。请你安安静静做好一个前任的本分,不要再打扰我拍戏。”
如果他还有一丝良心,就应该知道拍戏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霍新沉默几秒,说:“我会让你安心拍完戏。”
仲希然挂断电话。
她点开手机通讯录,犹豫片刻,给祁斯年打去电话,刚响了两声,车外有人敲窗:“导演,时间到了。”
仲希然垂眸,挂了电话。
仲母于淑兰又打来电话。
自从上次的不愉快后,于淑兰已经很久没给她打过电话了。
仲希然接起来,于淑兰恼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仲希然,你要拍纪念跟霍新的恋爱戏?”
仲希然也恼了:“你有脑子吗?”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于淑兰气急败坏道,“你那个破戏有什么好拍的能赚几毛钱?不如把斯年伺候好钱来更快!”
仲希然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看不上我赚的钱,仲菀芝的学费往后你自己付吧。”
“你......”
仲希然挂断电话,拉开车门下车。
北城突然起了很大的风。
干枯的树枝被刮得簌簌作响,天地间一片阴郁之色。
她双手裹住白色羊绒大衣,顶着风走了两步,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祁斯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有点委屈。
她接起电话,祁斯年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刚在开会。”
仲希然低低“嗯”一声。
她声音一向温温柔柔,但不知道为什么,祁斯年忽然从这短促的一声里察觉到了她此刻低落的情绪。
他问:“在片场?”
仲希然尽量让声音正常:“嗯,但马上要开拍了。”
她犹豫了下,说,“剧本不像网上传的那样......”
“见面说。”祁斯年打断她,“我今晚去探班。”
“探班?”仲希然有些意外。
虽然剧组在北城,但是她从来没想过祁斯年会来探她的班。
毕竟在霍新回国之前,他们连日常的联系都少得可怜。
不知道她语气里的意外太明显,祁斯年又补了句:“让记者拍点素材。”
仲希然了然:“好的。”
祁斯年:“想吃什么?我请你们。”
他这个级别的,去探班怎么也要请全剧组吃个饭。
仲希然心中一暖:“什么都行吗?”
祁斯年:“你提,我尽量满足。”
仲希然也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说的这句话,她心情忽然好了很多。
她没忍住想开个玩笑:“那就上次那种三明治吧。”
那意思,让他亲自给剧组这么大一堆人做。
话一说出口,她又有些忐忑。
万一祁斯年 get不到她的玩笑或者生气怎么办。
果然祁斯年那头停顿几秒。
仲希然更忐忑了,刚准备说自己是开玩笑的,就听见祁斯年淡声说:“可以,只要你吃得完。”
仲希然:“......”
被迫吃完三明治的死去记忆在此刻攻击了她。
她飞快跟祁斯年说:“那什么,要开拍了,我先挂了。”
然后立刻挂断电话,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先跑为敬。
进了片场,刚准备把手机调回静音,手机就震了下。
祁斯年发来微信。
「三明治不好吃◔‸◔?」
仲希然:“......”
他手机是不是中病毒了?
从祁斯年的角度看去,仲希然耳朵尖腾地红了,鲜嫩的粉色,好似北城某天夏天的晚霞。
仲希然尴尬到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伸手接过祁斯年手上的公文包,讪讪道:“不是,没叫你。”
可能因为下雪了外头冷,公文包上好似覆了一层冷霜。
祁斯年一面瞧她,一面一颗颗解开黑色羊绒大衣的扣子,往里看了眼,半开玩笑道:“怎么,你屋里还藏了别的老公?”
“......”
可能因为他语调太冷,也可能因为她太社死,这玩笑听起来没那么好笑。
仲希然接过他带着寒气的大衣时,已经想好措辞:“那个,我在跟人对剧本台词。”
原来如此。
祁斯年点点头。
仲希然感觉应该说点儿什么,一时也找不到话题,挂好大衣后随口问他:“外面冷吗?”
祁斯年看她,似乎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奇怪。
仲希然指着大衣:“你大衣很冷。”
祁斯年平声:“还好。”
仲希然:“那我给你放水泡个澡?”
祁斯年指了指她亮着的手机:“你忙你的,我自己来。”
仲希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手机视频还开着,立刻挂断。
刚挂断后就收到许柚发来的微信:「你怎么那么怂啊???喊个老公怎么了!!!你要是喊不出口让我来!!!」
仲希然回:「可以。」
许柚给她发了个“滚”的表情包。
仲希然握着手机坐在床上,明天就要进组了,场景的事一定得在今晚跟祁斯年说好。
她有些忐忑地等着祁斯年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祁斯年今天洗澡格外慢似的。
她一面听着浴室的水流声一面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五分钟了,他怎么还不出来?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借给她。
但借不借她都得问问才甘心——这可是她的第一部院线电影啊!
又过了两分钟,她坐不住了,起身来到浴室门口,想听听祁斯年的动静,没想到头刚靠在浴室门上,门就开了。
她差点摔倒,手立刻扶住门框。
氤氲的气息扑面而来。
仲希然抬头,祁斯年就在眼前。
他已经换好了烟灰色睡衣,长衣长裤,头发吹得半干,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干净的气息。
他抬手戴上手里的金丝眼镜,垂眸看她:“你做什么?”
仲希然伸手指着洗手间门:“我想找个面膜敷。”
祁斯年看她一眼,侧身让开路。
“谢谢。”仲希然立刻缩着肩膀跑进去,随便找了张面膜,洗了把脸贴上,又走出来。
祁斯年已经躺回了床上。
仲希然也躺上床,发现他正在用平板回邮件,邮件箱里几千封未读邮件——为什么这么多?
这不是重点。
仲希然回神,看向祁斯年线条分明的侧脸,别说“老公”了,连询问的话都说不出口。
祁斯年忽然转头,跟她四目相对:“有话要说?”
仲希然动了动嘴唇,问:“你饿吗?回来的这么晚。”
祁斯年面无表情:“不饿,跟霍总一起吃了不少。”
仲希然:“......”
差点忘了还有霍新这档子事。
仲希然赶紧转移话题:“之前我穿你的衬衫,熨好放进衣柜了。”
“嗯。”
祁斯年收回目光,继续回邮件。
半分钟后,仲希然又说:“我爸之前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吃饭,我拒绝了,因为明天就进组了。”
祁斯年把手里平板放下,再次看向她。
“到底想说什么?”
他表情明显开始不高兴。
“我想问——”仲希然摘掉面膜,潮乎乎的一张脸看着他,话到嘴边变成,“你跟霍新没发生冲突吧?”
说完她自己先崩溃了。
果然,祁斯年冷声:“你不都看直播了?”
仲希然噢了声,双手指尖相对,画圈圈画到皮都快磨破了才说,“我去洗掉面膜。”
她进了浴室,先给许柚发了条微信:「我躲进洗手间了,我真的不行,你行你上吧。」
许柚:「???」
祁斯年手机响了。
姜正的电话:“祁总,太太那部电影的制片人想跟我要您的电话,可能是想借祁氏大楼的天桥拍戏,您看号码我给她吗?”
祁斯年扫了眼浴室门:“给。”
许柚实在是大着胆子给祁斯年打的这通电话,没办法,谁让仲希然太怂,为了经费,她只能拼了。
许柚:“祁总您好,我是《暗恋你》电影的制片人许柚,跟您太太希希是同事。”
祁斯年:“您好,许小姐。”
声音挺礼貌的啊,许柚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仲希然在洗手间躲了几分钟才假装无事发生走出来。
结果一打开门,就听见许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希希让我替她问问她老公——您那个办公楼天桥场地可以借我们剧组拍几天吗?”
仲希然:???
她站在原地石化了。
然后看到祁斯年目光很淡地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嘲讽目光。
仲希然:“......”
该死的许柚接着说:“希希说祁氏大楼一向不外借,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跟您开口,我就斗胆打这个电话,借她的名义请您通融一下。”
——原来她刚才扭扭捏捏的是想问这个?
祁斯年温声:“没问题,我让设施部门跟你们联系,不要影响到员工日常工作就好。”
许柚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愣了下才兴奋起来:“好的,那我替希希谢谢祁总。”
祁斯年目光仍旧定在仲希然身上:“叫她自己谢。”
仲希然:“......”
许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污了。
许柚很狗腿地说:“祁总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祁斯年的电话刚断,仲希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毫无疑问是许柚。
仲希然不想接,但祁斯年就拿那种淡淡的目光看着她,好似在问:你不接吗?
数声后,电话铃声终于停了。
仲希然刚要松一口气,电话铃声瞬间又执着地响了起来,好像她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似的。
她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许柚劈头就问:“希希你还在洗手间躲着吗?我搞定了!”
啪嗒一声,仲希然挂断电话。
沉默。
震耳欲聋的沉默。
为了掩饰这份尴尬,仲希然飞速上床盖上被子:“我困了先睡了。”
还没来得及钻进被子,手机屏幕亮了。
许柚不死心地发来微信。
「怎么挂了?你老公说让你亲自感谢他。」
祁斯年忽然在她耳边开口:“许小姐信誉不错,难怪能当制片人。”
仲希然:“......”
她立刻摁灭手机,藏到枕下。
祁斯年看她一眼,摘掉眼镜:“睡吧。”
仲希然有点懵地“噢”了声。
可能她懵了的样子很好笑,关掉灯后,祁斯年没忍住在黑暗里弯了弯唇。
北城今年冬天格外冷肃,才进入11月,灰蒙蒙的天空就下起小雪。
挺好,见前男友也不需要太好的天气。
仲希然从车里出来,单手抱着一个A4大小的纸箱,摔上车门,进了汀会所尽头的包厢。
推开门,霍新已经到了。
他好像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穿着宽松的白色毛衣,包厢里暖光打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格外温柔。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出那么绝情的事。
霍新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停顿片刻:“好久不见。”
仲希然走过来。
霍新声音发涩:“想喝什么,我......”
声音被仲希然打断。
“我是来还这些东西的。”
纸箱被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
当年他走的太突然,连该还的东西都没交割清楚。
霍新目光落在黄色纸箱上,里面大约都是他当年送她的礼物。
“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
“没必要。”仲希然抬眸,直直看着他,“我已经结婚了。”
四目相对,霍新那双温柔的眼睛里闪过微寒的锋芒。
“那又怎么样?”
他语气不屑一顾,似乎这个事实根本无关紧要。
仲希然淡声:“我这次出来就是要跟你彻底说清楚,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否则我先生会不开心。”
沉默几秒,霍新声音很轻:“他对你好么?”
“我先生对我很好。”
“是么?”霍新眼神似乎能看穿她。
仲希然不想多跟他纠缠,转身往外走。
手腕却忽然被男人拽住。
“可你不爱他。”
霍新一步挡在她身前,哑声:“希希,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骗不了我。”
仲希然微微一滞。
霍新是仲希然初恋,他们上大学时谈了四年。
可惜大学毕业后家里不同意。
彼时的霍新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学生,而家里早为她选好了联姻对象——祁氏集团继承人祁斯年。
仲希然当初是真的喜欢霍新,喜欢到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决裂,跟他私奔。
私奔当天,仲希然在机场从白天一直等到夜幕降临,他没来。
不仅没来,连句话也没有,手机一直打不通。
入夜后下了雪,她无助地站在北城航站楼门口到处看,抱着肩膀被冻到发僵,祁斯年就在这时出现。
“他去了美国。”
“一千万和你,他选了一千万。”
那之后没多久,仲家房地产生意资金链断裂,全靠祁氏注资才能勉强活下来。
她也顺理成章地嫁给了祁斯年。
四年过去,霍新在美国创业成功,带着估值上百亿美金的公司突然杀回国,在三天前约她见面。
她知道自己不该来。
结婚时祁斯年就跟她说过,以前的事他不追究,但她以后属于他,这是他帮仲家的条件。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当年那场不告而别无法释怀。
就像看一场电影时被迫中断,没看到结局,总是惦记。
可能女生就是这样,对好好告别莫名有执念。
这次出来,她把之前他送的东西全部还回去,算是彻底两清。
没想到他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仲希然冷冷甩开他的手,“爱不爱,他都是我先生。何况我来见你,坦坦荡荡。”
霍新仔细盯着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如果你真这么坦荡,敢把见我的事告诉祁斯年吗?”
仲希然没回答。
她霍地拉开包厢门,毫不留恋地走了出去。
走廊高处角落的监视器红点亮了亮。
·
外头雪下大了。
回到车上,仲希然收到仲父的电话。
“希希啊,斯年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你带他回家吃顿饭,你们都多久没回来吃饭了。”
“后天。”仲希然启动车子,声音平淡,“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仲父絮絮叨叨:“希希啊,你要多关心斯年,尽量别让他总出差,早点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四年,仲希然早听得耳朵起茧,应付两句,挂了电话。
她和祁斯年之间生不生孩子,主动权在祁斯年。
天色已晚,雪越来越大。
仲希然无端想起四年前祁斯年把她从机场带回家时,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
回到翡翠湾的家,推门而入,一片漆黑。
空气里却飘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儿。
仲希然吓了一跳,倏地抬头。
晦暗里有猩红的一点,忽明忽暗。
房间的灯也在这时亮了。
祁斯年站在落地窗前,一身藏蓝色西装,戴一副金丝眼镜,衬衫领口的扣子松松垮垮解开了两颗,手里的烟灰已经积了一截。
他看向她:“你好像很意外,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男人音色清冷,仲希然听不出来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她一颗心提起来,开口:“没有,我以为家里没人,你助理说你后天才回来。”
“本来是。”祁斯年走了几步,弯腰将手里的烟在茶几上摁灭,坐在沙发上,向后一靠,看她,“过来。”
他没解释为什么忽然回来,她也没问,没资格。
这场婚姻里,她存在的意义就是讨好他,在他面前假装乖巧,让仲家能够继续体面地活着。
她放下车钥匙,正要换鞋,又听见他冷冽的声音。
“穿着。”
她抿唇,穿着高跟鞋走到沙发旁边。
他一伸手,她就被他拽进怀里,坐在他腿上。
他身上有浓烈的烟草味儿,不知抽了多少烟。
她下意识往茶几的烟灰缸里看去,烟头横七竖八铺了一层,起码十几支。
“你......心情不好吗?”
她从没见过祁斯年抽这么多烟。
祁斯年没答,她顿时后悔自己越线。
祁斯年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尖。
他的太太确实足够美,典型浓颜系长相,皮肤白皙透亮,像上好的羊脂白玉,一双眼睛妩媚动人,像小狐狸,不经意间就能勾人心魄。
他问:“去哪儿了?”
仲希然一颗心怦怦直跳:“见了一个以前的同学。”
祁斯年:“男的女的?”
仲希然稳住心神:“当然是女的。”
结婚四年,仲希然虽然对祁斯年了解不算多,但却知道他占有欲极强,她不可能告诉祁斯年自己跟霍新见面的事。
祁斯年声音淡极:“是么。”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手按在她腰后,将她整个人拎起来跪在沙发上,拂开她颈边的长发,指尖触碰到她肌肤,微凉。
仲希然只有一个要求:关灯。
祁斯年不爱她。
她很清楚这点。
因为每次这种时候,她都有种屈辱感。
好在他还算喜欢她的身体。
可能因为心情不好,他今日折腾她也格外厉害。
结束后,祁斯年打开沙发旁的落地灯,随手扯了条酒红色薄毯扔到她身上,起身离开。
他穿着整齐,跟刚才比只少了件西装外套。
仲希然却整个人都被剥干净,无力地躺在沙发上,骨感的肩膀露在空气里,白皙匀称的小腿荡垂在沙发半空。
她整个人都快要散架,浑身汗津津的,没什么力气,也很难受。
中间有阵子她不太舒服,也只能忍着。
她侧头,余光里地上一片狼藉。
他们是不会有孩子的,祁斯年措施一向到位。
她想,这大概也是他最大的优点,认真负责。
起码不用她吃药。
祁斯年从浴室洗完澡出来,打开客厅水晶吊灯。
仲希然还在沙发躺着。
他看她一眼,声音寡淡:“还不洗澡?”
仲希然只得裹着毛毯起身。
这狗男人,都见不得她多躺会儿。
她往浴室走去,姿势有点别扭。
祁斯年忽然意识到什么,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伸手搂住她柔软的腰肢。
他狭长的双眼看向她,目光低垂:“弄疼你了?”
仲希然咬唇,这不是废话吗,他是不是瞎?
但也只能忍辱负重:“还好。”
祁斯年突然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仲希然微微一滞。
祁斯年声音寡淡:“抱你去洗澡。”
仲希然停顿了半分钟,才说:“不紧张,我看你比较紧张。”
“我这是兴奋。”颜亦可强调,“我只想看戏罢了。”
她低头,忽然看见仲希然手上硕大的钻戒,惊了:“你戴着这个出来看场地?不怕被抢吗?”
仲希然半开玩笑说:“这是假的。”
“切,你骗鬼啊,假的能这么闪。”颜亦可咽了下口水,“我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钻戒,能拍张照吗?”
仲希然大方地摘下来:“你试试吧。”
颜亦可犹豫片刻,说:“算了算了,这是你的婚戒,给别人戴不好,我拍张照片就满足了。”
颜亦可对着仲希然手上的钻戒拍了张照片。
两人出门,各自去寻找下一个场地。
·
中午吃饭时许柚也来了,她本来是打算陪着看场地,结果一打开某论坛就完全被八卦吸引住了。
简直是跟仲希然实时播报。
“有个会议工作人员爆料霍新人特别好,对人总是笑脸相迎,周到体贴,看他没吃饭还叫他过去一起吃小龙虾。”
“底下有网友问:祁总呢?这人说祁总不吃小龙虾。”
“......”
祁斯年的确不吃,他不吃带壳的东西,大约是剥起来不太斯文。
仲希然脑海中闪过给祁斯年发消息的念头,但转瞬即逝。
两人平日没事不发消息,突然发消息显得很奇怪。
许柚的声音再度传来。
“网友们都在期待他们同台的部分呢,直播间人数两百万,差点卡了。”
“开始了,好激动!”
“霍新讲的不错啊,专业还幽默,你找男人的质量真厉害,前任现任都这么牛......”
她说她的,仲希然忙自己的,对场地拍照做标记,全程没理。
直到许柚突然说:“你老公出来了!”
仲希然才转头看了眼手机屏幕。
可能因为是公开场合,祁斯年藏蓝色西服里头穿了白色衬衫,袖扣在镜头里闪着微弱的光泽。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虽然语调有些冷但胜在声音干净,用语简洁,底下人都听得很专注。
他谈论的主题是行业转型,仲希然听了几句竟然也有些被带入。
他讲完后,底下响起掌声。
好在没发生什么特别drama的事情,仲希然看了眼天色,对许柚说:“走吧,今天就到这儿。”
这些地方她都不满意,看来少不得要求祁斯年了。
车里空间毕竟小,一上车,许柚手机里的直播声音立刻变大,在仲希然耳边响起。
“接下来是自由提问环节。”
女主持人的声音瞬间让仲希然一颗心紧绷起来。
想也不用想,肯定有人借机问私人感情的事。
她看向许柚的手机屏幕,六位商业成功人士在台上坐着,祁斯年在中间靠右的位置,霍新则在最左边。
她无心开车,把车钥匙给丁飞,跟许柚一起换到后排。
果然三四个问题之后,底下就有观众问霍新:“不知道可不可以提问私人一些的问题呢?”
霍新笑容温和:“我不介意。”
可能因为是公开场合,观众的提问还是比较隐晦。
“我想问霍总今天戴的项链是有什么故事吗?”
仲希然屏息。
霍新低头,伸手拿起项链吊坠玫瑰,微笑说:“这个啊......是大学谈恋爱的时候,我送给自己女朋友的礼物。”
他似乎陷入回忆,“其实她家境很好,好到一个包能买一套房子那种。我当时很穷,只买得起这个,好在她很喜欢,也从来没嫌弃过我,但我一直觉得很抱歉,委屈了她。”
霍新忽然抬头,看向镜头,“借这个机会,我想跟她说句对不起,也说句谢谢。”
仲希然下意识看向祁斯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嘴角微微浮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仲希然不安地打开手机,想给祁斯年发条消息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这时女主持人“哇”一声,又问,“那这位女朋友是你心里的白月光吗?”
众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女朋友”是谁,但碍于祁斯年在场,无人敢点破。
霍新理所应当的语气:“当然。”
主持人看了眼祁斯年,大着胆子问:“结婚了也是吗?”
会议现场一阵起哄声。
许柚都被这氛围感染,没忍住捏住仲希然的胳膊,开始替她紧张。
霍新笑笑:“她在我心里跟当年没什么区别,永远都是那个单纯娇气的小女孩。”
会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刻望向祁斯年。
许柚没忍住喊了句“卧槽”。
仲希然也看向祁斯年。
祁斯年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直播间弹幕是此起彼伏的“佩服”。
「大佬这心态,绝了。」
难得霍新愿意讲,主持人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接着问:“所以如果霍总喜欢一个人,即便对方结了婚也不能阻止您是吗?您是可以为爱当第三者的?”
霍新停顿几秒,才开口:“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话音落定,现场一片安静。
只有弹幕在沸腾。
「牛逼牛逼牛逼!!!贴脸开大绝了绝了!」
「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妈呀,这是什么霸总言情小说的台词?」
「这真的不是官宣吗?摆明了说仲希然不爱祁斯年爱的是我啊!!!」
「纯爱战士无敌!!!」
许柚长大嘴巴,人都愣住了:“我的妈,他真敢说啊,希希你——”
她顿住。
仲希然一脸焦虑,拿出手机,给祁斯年发了条微信。
「你还好吗?请不要在意他说的话,我跟他不是什么真爱......
她想了想,觉得此刻提“真爱”两个字容易踩雷,又删除了最后一句话。
主持人都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说:“谢谢霍总,接下来是对祁总的自由问答环节,有问题的请举手。好的,第二排那位穿白衣服的女士。”
那位女士接到话筒,刚要开口,就听见祁斯年略微清冷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
“不好意思,等一下。”
祁斯年从身后助理手里接过手机,“我有个消息要回。”
他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不紧不慢打完字,将手机捏在手里,才又拿起话筒。
主持人笑着问:“什么消息这么重要必须在台上回?是不是价值几十个亿的订单?”
祁斯年慢条斯理道:“我太太说北城今晚下雪,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她打算去机场接我。”
霍新的手蓦地紧握成拳。
她这话不假。
仲家负债严重,就算有祁氏帮衬,赚到的钱也要先拿去付银行的利息还债。
家里人奢侈惯了,经济一直有些紧张,仲希然就负担了妹妹的所有费用,没想到养出个白眼儿狼。
“你......”仲菀芝瞪大眼睛,委屈至极,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钱是斯年哥的又不是你自己赚的,你嚣张什么。”
仲广才开口:“不许胡说八道。”
仲菀芝回头扑到于淑兰怀里,“妈......”
自从有了乖巧听话的小女儿后,于淑兰的心就越来越偏,也对叛逆的仲希然越来越喜欢不起来。
于淑兰爱怜地将她护在怀里,转头对仲希然气道:“你还学会了打人?!你看看你这娇纵的样子,怪不得斯年非要跟你离婚!我就不知道我为什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叛逆的女儿,之前要跟人私奔,如今又——”
“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有什么好提的。”仲广才打断她,看向仲希然,“我总有资格教训你。”
仲希然垂眸,没应声。
仲广才眉头紧皱,“我先问你,斯年真要跟你离婚?”
“不知道。”仲希然声音发哑,“我联系不到他。”
大伯仲广利这时立刻站起来,语重心长道:“希希啊,你绝对不能跟斯年离婚,你不知道,现在底下生意有多难做,仲家可是全靠祁氏才勉强能活下去,祁氏一旦撤资,我们可就完了......”
“仲氏一破产,几千名员工的饭碗也不保......仲氏可是你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你忍心吗?”
“你爸爸那么疼你,在你身上花费了多少心血?当年你私奔他连夜开车去找你还出了车祸,腿都不利索了,一下雨还会腿疼......”
仲希然站在客厅门口,嘴唇发干,听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进门已经很久了,连杯水都没人给她倒。
她身形微微晃了晃,仲广才看见了,过来扶住她,难免有些心疼道:“先坐下。”
立刻有人让开位置。
仲希然木然地被他扶到沙发中间坐下,听见仲广才说:“婚不能离。”
仲希然:“我说了不算。”
仲广才沉思片刻,看着她:“你给斯年发条微信,道歉求他原谅,告诉他你想怀他的孩子。”
真是毫无尊严可言。
仲希然讥讽一笑:“就算我肯发,他根本不想要孩......”
她的话被仲广才打断:“发了再说,我看着你发。”
仲希然手攥成拳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有陌生电话进来。
屋内霎时一静。
在场众人心里都燃起一分希望,在想会不会是祁斯年用别的手机打来的电话,毕竟离不离婚都得有个说法。
仲广才:“接。”
仲希然接起来。
“我是霍新。”
仲广才怒道:“给我挂了。”
仲希然机械地挂断。
仲广才气道:“号码删了,不许留。”
仲希然忽然觉得想笑。
霍新有她号码,他想联系她还会联系不到吗?
仲广才真是急得失去理智。
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跟霍新联系,抬手干脆利落地删掉号码。
不过几秒,霍新短信从屏幕上跳了出来。
「希希,我等你离婚。」
仲广才:“......”
这回不等仲广才开口,仲希然自行删掉短信,问他:“我要不再换个号码?”
仲广才一噎。
·
云湖度假村,一幢别墅大门紧闭,门外站着几个黑衣保镖来回巡视。
屋内云杉长条木桌整整齐齐坐了两排人。
祁斯年手按在文件上,淡声:“49亿,三分钟时间。你们同意立刻签合同,不同意本次谈判结束。”
说完后,他翘着腿,好整以暇地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口,低头看了眼手表。
下午6点整。
他耐性好,一个并购案谈了三天,对面要坚持不住了。
果然,时间一到,对面伸手同意:“祁总,佩服,合作愉快。”
祁斯年跟他握完手,让团队跟进后续,起身出门。
这次祁氏集团的收购案因为涉及芯片行业,怕消息走漏有人截胡,十分注重保密,特意将双方团队都拉进云湖度假村,还收了所有电子设备,屏蔽网络信号,谈判不结束,没人能跟外界联系。
度假村在北城郊区,回去要将近两个小时。
连轴转的谈判确实疲惫,一上车祁斯年便闭上双眼休息。
不到两分钟,听见姜正战战兢兢地喊他:“祁总。”
祁斯年没动:“什么事?”
姜正:“是我失职,太太跟霍新的视频三天前被爆出来了,现在网上都在传太太要跟您离婚......”
祁斯年倏地睁开眼。
后视镜里,他狭长而漆黑的双眼仿佛覆了一层冷霜。
·
仲希然垂眸盯着微信对话框里“我想怀你的孩子”这行字片刻,突然收起手机:“我不会发。”
仲广才:“你说什么?”
仲希然嗓子发干:“我不想这么没有尊严。”
其实她在祁斯年面前原本也没有任何尊严。
不自立哪里来的尊严?
祁斯年一向杀伐决断,他真要离婚,她发这种消息只会让他更看不起自己。
仲广才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刚要开口,被于淑兰抢先。
她声音尖锐,“夫妻俩说生孩子有什么尊严不尊严?你什么时候能懂事点儿听一次话?”
仲希然抬头,看向她的目光冷漠:“我这几年还不够懂事听话吗?”
于淑兰一愣,这是仲希然第一次用这么冷漠的目光看她。
“你呢?够懂事吗?”仲希然讥诮道,“上个月买鳄鱼皮包花费多少?你为家里做了什么贡献?一边吸着我的血一边把我踩进泥里,你就是这样当妈的?”
“你......”于淑兰气得说不出话。
仲希然看向仲广才,因为私奔的事,仲广才伤了腿,她对他心里始终有愧疚。
她对于淑兰可以强硬,对仲广才却不行。
她看着仲广才的腿,声音有些哽咽,语气尽量委婉:“爸,如果祁斯年想跟我离婚......”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
屏幕上飘着三个大字“祁斯年”,仿佛是救命的稻草。
仲广才示意她赶紧接。
仲希然深吸一口气,划开手机屏幕,等待审判。
电话接通,仲广才打开免提。
隔着手机,祁斯年声线好似格外清冷:“我只问你,要不要跟我离婚?”
不是他要跟她离婚吗?他怎么会这么问?
仲希然还未开口,就听见仲广才和煦的声音:“怎么可能呢斯年,希希她——”
“仲希然。”祁斯年打断仲广才,连名带姓地喊她,“我在问你。”
他声线清冽干净,喊她名字的尾音却带着几分沙意,有种禁欲的性感。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来这么好听。
仲广才不敢再回话,不停给她使眼色。
其实也不过几秒钟,祁斯年却觉得好似等了很久。
他终于听见她的回答:“我从来没想过。”
祁斯年弹了弹手里的烟灰:“在你家?”
仲希然:“嗯。”
“我两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祁斯年才看到仲希然微信发来的消息。
「抱歉,我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关心则乱,他竟然都忘了先看一眼手机。
祁斯年拧灭手里的烟,淡声吩咐姜正:“两个小时之内查清楚离婚消息是谁放出来的,否则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姜正额头冒汗,立刻道:“是。”
·
祁斯年要来,仲家众人立刻紧张预备起来。
仲广才看着面色疲惫的仲希然,温声说:“我看斯年没有要跟你离婚的意思,一会儿你好好道个歉。”
仲希然看着手机屏幕,失神片刻。
微信里祁斯年刚回了条消息。
祁斯年:「不必」
大度或者是不在意,她觉得是后者。
于淑兰看她半天没回应,急了:“你爸爸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
仲希然“嗯”一声。
不管怎么说,她是应该道歉。
两个小时后,门被推开。
祁斯年一身黑色羊绒大衣,迈步而入。
仲希然抬头看他,不知道是工作太累还是开车过来太久,他眉目间带着几分淡淡的疲乏。
周围有人推她一下:“愣着干什么,还不起来接斯年?”
祁斯年一进来视线就定仲希然身上。
她坐在沙发中间,手指微微蜷缩,仿佛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看向他的目光有几分无措。
周围这么多人,他看一眼就看出仲希然恐怕今天不太好过。
看仲希然没动,于淑兰立刻说:“斯年,希希年轻不懂事,我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
又对仲希然道,“你还不过来给斯年道歉?”
仲希然垂眸起身,正要开口。
祁斯年冰冷的视线扫过于淑兰,声音冷沉:“我祁斯年的太太,轮得到你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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