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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岁宁陈婉儿结局免费阅读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番外

雪中春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岁宁合理的怀疑夜君辞是故意的,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苏清梦身怀有孕,而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正是平王。当今陛下还未曾册立太子,在夜君辞没回京之前,这太子人选不是齐王就是平王。但陛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外戚势力过大,因此他们的王妃人选都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为的就是避嫌。国公府之所以要和相府议婚,就是为了帮齐王拉拢相府,为齐王争储做准备。而平王也不甘示弱,于是便暗中勾引苏清梦,哄得她芳心暗许,未婚先孕,好端端的一桩婚事这才会变成这样。苏清梦正是听到平王被陛下赐了婚,她王妃的美梦碎了,这才不堪打击晕了过去。相府一阵兵荒马乱的,自然也没有人理会江岁宁,她跟着方夫人一起离开了相府。坐在马车上,方夫人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当这二小姐怀了身子,为何不将这孽种打掉...

主角:江岁宁陈婉儿   更新:2024-12-31 14: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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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岁宁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岁宁陈婉儿结局免费阅读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番外》,由网络作家“雪中春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岁宁合理的怀疑夜君辞是故意的,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苏清梦身怀有孕,而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正是平王。当今陛下还未曾册立太子,在夜君辞没回京之前,这太子人选不是齐王就是平王。但陛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外戚势力过大,因此他们的王妃人选都并非世家大族出身。为的就是避嫌。国公府之所以要和相府议婚,就是为了帮齐王拉拢相府,为齐王争储做准备。而平王也不甘示弱,于是便暗中勾引苏清梦,哄得她芳心暗许,未婚先孕,好端端的一桩婚事这才会变成这样。苏清梦正是听到平王被陛下赐了婚,她王妃的美梦碎了,这才不堪打击晕了过去。相府一阵兵荒马乱的,自然也没有人理会江岁宁,她跟着方夫人一起离开了相府。坐在马车上,方夫人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当这二小姐怀了身子,为何不将这孽种打掉...

《江岁宁陈婉儿结局免费阅读逼我当侍妾?老娘摆烂享太庙番外》精彩片段

江岁宁合理的怀疑夜君辞是故意的,想必他已经知道了苏清梦身怀有孕,而她腹中孩子的生父正是平王。
当今陛下还未曾册立太子,在夜君辞没回京之前,这太子人选不是齐王就是平王。
但陛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外戚势力过大,因此他们的王妃人选都并非世家大族出身。
为的就是避嫌。
国公府之所以要和相府议婚,就是为了帮齐王拉拢相府,为齐王争储做准备。
而平王也不甘示弱,于是便暗中勾引苏清梦,哄得她芳心暗许,未婚先孕,好端端的一桩婚事这才会变成这样。
苏清梦正是听到平王被陛下赐了婚,她王妃的美梦碎了,这才不堪打击晕了过去。
相府一阵兵荒马乱的,自然也没有人理会江岁宁,她跟着方夫人一起离开了相府。
坐在马车上,方夫人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当这二小姐怀了身子,为何不将这孽种打掉,原来是平王殿下的种,好,真是好的很啊!”
她心火难平,若非今日来这一遭她还不知道平王竟然把手都伸到了相府去了,简直欺人太甚。
江岁宁轻轻拍着方夫人的背道:“夫人息怒。”
方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的平复下来,她道:“你早就知道二小姐怀了身孕,所以才让我今日带着大夫登门的吧?”
昨日,江岁宁在离开前提议让她明日带着大夫去府上给二小姐把脉,当时她也没有多想。
左右大小姐是不能嫁到国公府来了,而这婚事又不能退,既然二小姐染了急症,她理应前来探望。
哪料,竟给了她莫大的“惊喜”。
江岁宁闻言跪在了方夫人的面前,她低着头柔柔的声音道:“是云萝利用了夫人。
云萝这么做只是想寻求夫人的庇护,夫人也看见了,爹娘心中在意的只有妹妹,而我如今被凌王殿下给盯上,我不想任人宰割所以只能放手一搏。”
“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
方夫人拉着她在身边坐下道:“如果不是你,我们国公府还被蒙在鼓里,你是个聪明的,只是......”
江岁宁知道她想说什么,无缘无故国公府凭什么为了她而得罪凌王,想要寻求庇护,就一定要让国公府认为她值得。
她打断了方夫人道:“夫人放心,倘若我医不好大公子,夫人只管将我赶出去,让我自生自灭便是。”
方夫人微微一愣。
这姑娘心思通透确实是聪明,她若真有这个本事自然是皆大欢喜,若只是虚张声势,那也不能怪她翻脸无情了。
回到国公府,方夫人让下人带着江岁宁先去收拾。
江岁宁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赴宴穿的那件,这衣服上都染了血,国公府的下人为她准备了热水以及换洗的衣物。
她遣退了伺候的婢女,独自进去沐浴更衣,泡在洒了花瓣的热水中,江岁宁紧绷的心弦这才松了下来。
她闭着眼睛,胡乱的想着事情,忽而肩上多了一只粗粝的手掌,惊得她浑身一颤。
不待她回头,就听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你以为攀上国公府便能躲得掉了,苏大小姐!”
江岁宁心下一惊,她真是低估了夜君辞的疯魔程度,国公府他都敢闯,真是不要命了。
她哗的一下从木桶中站了起来,未着寸缕的身上沾着花瓣,那玲珑有致的身姿就这么曼妙的呈现在眼前。
夜君辞一愣,随即下意识的转过身去,低声斥道:“不知羞耻!”
江岁宁转身看着夜君辞微红的耳尖,勾了勾唇,这狗男人擅闯浴房竟还有脸说她不知羞耻?
她从浴桶中垮出来,伸手扯着棉纱将自己裹了起来道:“是我请王爷来看我洗澡的吗?”
“你......”
夜君辞以为她会缩在水里不敢出来,哪料她竟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身子被人给看了!
他暗暗握紧双手,心头升出一股无名怒火来。
见屏风上放着女子的衣服,夜君辞顺手取下来就扔给了身后的江岁宁,没好气的声音道:“穿上。”
衣服准确无误的盖在了江岁宁的头上,她伸手将衣服扯下来,却见夜君辞已经站在了屏风外面。
她在心中将这狗男人骂了无数遍,然后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夜君辞回头,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这伤口本来就没好如今又沾了水,猩红的一片十分的可怖。
他皱紧眉头,心中的火气更大了。
夜君辞走过去有些粗鲁的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按在了椅子上,然后拿起药膏帮她上着药。
“嘶,疼......”
男人的动作不太温柔,江岁宁叫了一声疼。
夜君辞闻言,动作轻柔了些许,只是说出来的话依旧不怎么好听:“你是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国公府的庇护?”
江岁宁抬眸,瞥了一眼正在帮他上药的男人道:“我告诉国公夫人,我愿意嫁给残废的方大公子!”
夜君辞手上的动作一僵,隐在面具下的那双眸子瞬间被烈火点燃,就连语气都冷了许多:“你要嫁给方鹤羽?”
“谁让王爷阴魂不散,总是缠着我,如果不是你步步紧逼,我至于要把自己卖出去吗?”
江岁宁用了一个卖字,道出了自己的无可奈何以及她的决心,她宁愿去伺候残废的方鹤羽,也不愿给他做妾。
而夜君辞信以为真,不免反思了起来,难道真是自己逼的太紧,让她病急乱投医?
他眼神黯了黯,盯着江岁宁道:“你是认真的?”
江岁宁耸了耸肩道:“如果王爷肯放过我,这方家大公子,我也不是非嫁不可。”
夜君辞:“......”
他怎么觉得自己被威胁了呢?这女人怎么就笃定,他非她不可?
夜君辞气不过,将药膏掷在桌上俯身凑到她耳边道:“呵,放过你,这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
苏云萝,别在挣扎了,识相的就乖乖的从了本王,不然本王也不能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
他捏着江岁宁的下巴问她:“听到了吗?”
江岁宁倔强的不肯开口,夜君辞见状一口咬上她的唇,威胁道:“说话!”
这时,外面传来方夫人的声音:“云萝,你好了吗?”

夜君辞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他温热的唇落在江岁宁的耳后道:“你说,如果让国公夫人撞见你我在此偷情,她还会让你做她的儿媳妇吗?”
江岁宁知道这种事情他夜君辞绝对做的出来,一旦让别人发现,无论她是不是被逼迫的,等待她的就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她以死明志,要么做夜君辞的侍妾。
现在,她就只能赌一把了。
江岁宁抬头看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道:“王爷如果再逼我,那我就去死!”
说着,她拿起托盘里放着的一枚玉簪,就要朝着自己的喉咙戳去。
夜君辞手疾眼快匆忙握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心下却有些后怕,看来不能把她逼急了,这丫头狠起来对自己可是丝毫不留情。
他夺下她手里的玉簪道:“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答应。”
留下这话,夜君辞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江岁宁瘫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心俱疲,而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不是她不想撕开夜君辞的面具和他开诚布公,而是没有用,解不开误会就改变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前世那些永无休止的争吵和解释,她再也不想经历了。
江岁宁揉着有些晕沉的头,就听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破开。
方夫人没有听到江岁宁的回应,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于是便让下人破开了房门。
见江岁宁坐在椅子上,脸色白的难看,她忙问道:“云萝,你没事吧?”
江岁宁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又跌坐了回去,她道:“我方才感觉有些头晕。”
方夫人忙对着下人道:“快去把膳食端过来。”
之前大夫给江岁宁把过脉,她自从昨日宴会后便一直没有进食,加上失血过多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很快下人送来了饭菜。
江岁宁早就饿的头晕眼花,看见吃食她连礼数都忘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方夫人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心酸,她道:“慢点吃,别噎着。”
江岁宁闻言眼眶不由的一热,豆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道:“自打我回到京城,夫人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夫人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的。”
方夫人问她:“你和二小姐不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吧?”
谁家母亲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这么狠,这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女儿,任谁都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这种事情在世家大族,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江岁宁苦笑一声:“什么一母同胞的双生姐妹,不过就是说给外人听的而已。
我的亲生母亲是苏相的原配夫人,当年我父亲高中后为了求娶高门贵女,便将我母亲给休弃了,可怜我娘当时还怀着身孕。”
她咬了一口肉包子继续道:“这么多年,父亲从来没有管过我,如果不是妹妹有了身孕,不能嫁到国公府,父亲还想不到有我这个女儿。”
方夫人还以为江岁宁是外室所生的女儿见不得光,没想到她竟然是正妻所生的嫡女。
这苏相抛妻弃女,想来知道的人不多,或许此事可以稍加利用。
倘若相府真投靠了平王,那就休怪他们国公府不留情面了。
方夫人忽而觉得护下江岁宁是个正确的选择,从昨日到今日,她已经陆陆续续给了她太多的惊喜。
更何况像她这么聪明的姑娘着实难得。
她拍了拍江岁宁的手道:“以后你就把国公府当成是自己的家,我做梦都想有个女儿,这可不就是上天白送给我的吗。”
江岁宁泪盈于眶,感动的道了一声谢。
她知道不是方夫人心善动了恻隐之心,而是因为她又送了一个相府的把柄给国公府。
抛妻弃女的事情一旦捅出去,苏怀远必将声名狼藉,届时他一国之相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
而她不介意让相府败落,因为她来京城本就是为了报仇,而苏家,也是她的仇家之一!
用过膳后,江岁宁背着药箱跟着方夫人去见大公子。
国公府的大公子方鹤羽自从三年前伤了腿,便移居到了府上最为偏僻的院子来养病。
这院子不仅偏,而且没什么人。
方夫人领着她一边走一边道:“羽儿自从残了双腿后就性情大变,平日里躲在这没人的院子里不出来,还将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就连我想跟他说说话,他都不理会。”
江岁宁能够理解,昔日耀眼夺目的少年公子一朝成了废人,一身傲骨被折,尊严被践踏,换做是谁都会一蹶不振。
来到正院房间,方夫人敲了敲房门唤了一声:“羽儿,娘来看你了。”
门内静悄悄的,没有人答应。
方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江岁宁跟着走了进去,却见这房间里十分的简陋,也没什么像样的摆设。
床前放着一把轮椅,榻上躺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男人,因为常年不见阳光,他脸上带着苍白的病色,身形消瘦。
饶是如此,却也不难看出他的容貌俊朗。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跌入泥潭,的确也是可惜。
“羽儿。”
方夫人在榻前坐下握着方鹤羽的手,眉眼中满是心疼,她道:“娘又给你找了一位大夫,让她给你瞧瞧腿怎么样?”
方鹤羽的眼神无波无谰,只轻扫了江岁宁一眼,然后就闭上眼睛了吐出一个字:“滚。”
他不知已经看过多少大夫了,每一次当他心怀希翼时,最后等来的都是绝望。
渐渐的他也麻木了。
“夫人。”
江岁宁给方夫人递了个眼神道:“让我来瞧瞧。”
她不管方鹤羽是不是同意,径自掀开了被子,摸上了他的腿。
方鹤羽大惊,有些恼羞成怒的瞪着这放肆的女人道:“我让你滚,你没有听到吗?”
江岁宁不理会他,她从药箱里取出银针,手法利落的扎在方鹤羽的腿上,看着他的反应。
果然同她猜想的那般。
她将银针收了起来道:“夫人,大公子的腿还有的救,给我三天时间,我定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三天?”
方夫人吃了一惊,如何也不敢相信江岁宁说的是真的,多少大夫都给她儿子看过,他们全都说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有些激动的握着江岁宁的手问:“你没骗我?”
江岁宁道:“夫人应该知道我如今的处境,我又怎么可能骗你呢,我说大公子能站起来,他就一定能站起来!”
方鹤羽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坚定的说他还能站起来的姑娘,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信她?
“大公子相信我吗?”
江岁宁直白的问道。
方鹤羽哼了一声,将头转了过去道:“看你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
江岁宁耸了耸肩道:“那我们不妨打个赌,倘若我真能让大公子你站起来,你便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不能,那云萝这条小命便交由大公子你来处置,如何?”
云萝?
昨日方鹤羽听下人议论时听过这个名字,原来她就是退了和他们国公府婚事的苏家大小姐。
不知她怎么又跑来府上当起了大夫。
他敛住思绪,应道:“赌就赌!”
方夫人颇为意外,自从儿子残了双腿之后,他对谁都爱答不理的,然而江岁宁三两句话便让儿子答应了赌约。
她心下欢喜,高兴的问道:“云萝,那接下来要做什么?”
“就每天让大公子晒晒太阳,推着他到处走走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做。”
江岁宁说完冲着方鹤羽微微一笑道:“还请大公子配合,不要闹脾气哦。”
方鹤羽:“......”
他不知道江岁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下不免有些好奇,而方夫人比她更好奇。
她拉着江岁宁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里问:“云萝,你给我透个底你当真能让羽儿重新站起来,不是在戏耍我们?”
江岁宁叹息一声反问她:“是不是夫人也相信自己的儿子永远都站不起来了?”
方夫人拧着眉道:“可是大夫都这么说。”
“这就是大公子的症结所在,你们所有人都告诉大公子他站不起来了,他成了一个废人。
久而久之大公子就失去了信心,接受了自己已是废人的事实,从一开始你们的法子就用错了。
我检查过大公子的腿,他的腿明明还有反应,只要加以锻炼假以时日便能慢慢的恢复。
可是你们没有一个人给他信心和希望,大公子现在需要医治的不是他的腿,而是他的心。
只有让他找回自信,他才能站起来,我说的这些夫人明白吗?”
江岁宁自小跟随一个赤脚大夫学习医术,他时常跟她说的话就是治病先治心,心是所有病症的根源。
只有把心医好了,病才会好。
方鹤羽便是如此,出事后,他的世子之位没了,因为就连他的家人都觉得他再也好不了。
大夫一次一次的否认,更是将他推入了深渊,加上周围人对他投来的怜悯眼神,将他一身傲骨全都折断。
渐渐的他失去了信心。
江岁宁看着方夫人,简言意骇的总结道:“不是大公子站不起来,是他自己觉得自己站不起来了。”
方夫人想到自从儿子出事后,她便接受了他双腿残废的事实,从未鼓励过他,让他站起来。
甚至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着想,在出事后不久就将世子之位给了琢儿。
想到这些,方夫人后悔不已,她红着眼睛握着江岁宁的手问:“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拾信心?”
江岁宁道:“夫人放心,我已有主意。”
......
凌王府。
夜君辞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到了书房,他伸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看着铜镜中映照出来的自己。
左脸上赫然一块被大火烧伤后留下来的疤,狰狞可怖。
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脸上的那块疤,耳畔蓦然响起女子温柔的笑声:“我家三郎真好看,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
曾经他最引以自豪的便是自己这张脸,它能把他的岁岁迷的神魂颠倒,但也恰恰是她,将他的脸变成了如今这丑陋不堪的模样。
想起往事,夜君辞还是抑制不住的会痛苦,会愤怒,他猛地将面前的铜镜扣在桌上,神情有些狂躁。
这时,外面传来月影的声音:“王爷。”
夜君辞伸手将面具戴上,冷冷的声音道了一声:“进。”
穿着黑衣的年轻侍卫走进来,抱拳行了一礼道:“打听到了,苏小姐留在国公府是为了给大公子医腿。”
夜君辞眉梢一动,医腿?他倒是差点忘了那个女人会医术,所以这是她和国公府做的交易?
帮方鹤羽医好双腿换取国公府对她的庇护?
她倒是聪明,而他竟然被她给骗了,以为她当真要嫁给方鹤羽,以此来摆脱他的纠缠。
夜君辞舒了舒眉,心气倒是顺了一些,只是如果真让她攀上了国公府,他还怎么把人给抢回来日夜折磨!
正想着,就听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王爷,秋小姐又发病了,你快过去看看吧。”
夜君辞闻言立即起身,朝着后院去了。
来到房间,就见床榻上躺着一个女子,她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挂着汗珠。
看见夜君辞,她虚弱一笑:“王爷怎么来了?是不是下人又去打扰你了?秋婵没有事的,王爷放心。”
夜君辞问她:“腿又疼了?”
“无妨。”
那叫秋婵的女子眼神温柔如水看着夜君辞,问道:“王爷见到江姐姐了吗?她在相府过的可还好?”
“提她做什么?”
夜君辞声音冷厉,似是带着那么一丝怨气:“她如今贵为相府大小姐,早就把我们给忘了。”
秋婵咬着唇道:“我不相信江姐姐是这样的人,她人美心善,清溪镇上的人全都喜欢她。”
她问夜君辞:“王爷,苏苏可是跟着江姐姐一起回了相府,她们是最好的姐妹,江姐姐回了相府一定会带着她的吧?”
“苏苏?”
夜君辞想起来江岁宁有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叫苏苏,据说是一起长大的,他也见过几回。
秋婵叹了一声道:“苏苏也是可怜人,听说她父亲当年高中后便将她母亲给休了。
当时她母亲正怀着身孕,她把苏苏生下来,一个人将她拉扯长大,最后却因为积郁成疾,在苏苏六岁时就病逝了。
听说苏苏的父亲在京城做了大官,而且巧的是她父亲跟江姐姐一样,都是姓苏,没准苏苏来京城还能找到她的亲生父亲呢。”

逼仄的假山石洞中,江岁宁被男人抵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男人冰冷的面具贴着她的脸,炙热的唇在她的脖颈上肆意吸吮着。
江岁宁的双手被人禁锢着反抗不得,如同置身冰火两重天一样。
男人的唇从她的脖间移开,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唇,玩味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苏家大小姐苏云萝?就凭你一个乡野出身的女子,也配嫁给国公府的世子?”
同样羞辱的话又经历了一遭,江岁宁才确信自己真的是重生了。
重生在她同安国公府世子方玉琢议婚的这一天。
她是苏相府流落在外的大小姐,一朝被寻回飞上了枝头。
人人都羡慕她的好福气,出身乡野粗鄙不堪,却能嫁给那清风霁月的方世子。
然而就在她与方玉琢定下婚事的这一日,她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毁了清白。
此时此景,正是前世她悲剧的源起。
江岁宁抬头,看着男人面具下那双寒眸里掩饰不住的恨意。
他确实是该恨她的!
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是在乡野时同她有过一段旧情,最后却惨遭她抛弃的旧情郎。
有谁能想到,当日落魄潦倒的穷书生,竟然是当朝凌王殿下,夜君辞。
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她而已。
前世,他的确成功了!
江岁宁很清楚,今日若不能破此局,她将重复前世的悲剧。
她抬头迎上男人充满恨意的目光,在他将奚落嘲讽的话说出口之前,果断的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夜君辞明显的一愣,失神的功夫眼前的女子突然咬住了他的下唇。
他嘶了一声,松开了禁锢着她双臂的手,搂着她的腰欺近几分。
江岁宁环着他的脖子,热情的和他纠缠在一起。
夜君辞明知道应该推开她,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团火,只能借着这个吻狠狠的发泄出来。
直到,脖间传来一股凉意,似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夜君辞眼底情欲瞬时散了个彻底,他低头看着江岁宁,危险的眸子眯了眯:“你想杀我?”
“瞧公子这话说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将我堵在这里毁我清白,难道我还不能杀你吗?”
前世江岁宁此时并不知道这轻薄她之人就是自己昔日的旧情郎,因为他戴了面具。
当时她受了惊吓逃出去后,却因为男人留在她脖子上的痕迹,让她背上与人私通,不知廉耻的骂名。
安国公府同她退了亲,苏家将她抛弃,最后她被当成礼物送给了冷血残暴的凌王为妾。
彼时她才知道毁她清白之人就是凌王,也是那个被她抛弃的旧情郎。
他就是要把她踩在脚下,报复当日她弃他之仇。
后来她成了夜君辞的侍妾,在凌王府受尽冷嘲热讽和苛待,直到一场大火结束了她的性命。
再次醒来,前尘往事刻骨铭心,如同做了一场噩梦。
只是这一次,谁也休想掌控她的人生。
“呵。”
男人冷笑了一声,却是丝毫不惧,他俯身危险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你若有胆量,尽管将我的命拿去!”
江岁宁自是没这个胆量的,杀了夜君辞她也难逃一死。
大仇未报、夙愿未了,她还不能死。
“我乃苏相府的大小姐,这里是安国公府,青天白日的公子就敢对我行不轨之事,想来身份贵重无所畏惧。
杀了你,我未必能活着走出这里,只是......”
江岁宁抬头,凌然傲气的目光看向夜君辞:“我虽然出身乡野,但这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被人欺辱!
我是杀不了公子你,但我可以杀了我自己!”
她一把推开夜君辞,手中尖锐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夜君辞轻轻扫了扫衣袖上落着的灰,语气中满是轻蔑:“想拿死来威胁我?你舍得相府的荣华富贵吗?”
江岁宁笑了笑,只是这笑容里满是苍凉和辛酸。
在夜君辞眼中她就是一个为了荣华富贵,不惜抛弃旧爱的凉薄之人。
前世她解释过无数次,可那又怎样?他不信她!
这一次,她不会再解释了,她就是要做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恶女!
总有一日,她要让这个男人悔断肝肠。
“怎么,不是要寻死吗?怎么还不动手?”
夜君辞见江岁宁迟迟没动手,唇角的嘲意更浓。
江岁宁思绪回笼,她看着男人恶劣的模样,勾了勾唇道:“那便如你所愿。”
说着,她手中的簪子就划破了自己的脖颈,皮肉翻开鲜血直涌,掩盖了男人在她脖颈上留下的痕迹。
前世就是这痕迹,让她背上了不知检点与人私通的骂名。
现在,她亲手毁了它,找回自己的清白。
“你......”
夜君辞瞪大眼睛,似是没想到她竟当真敢对自己下手,那不断涌出的鲜血,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怒骂一声:“你是疯了吗?你就这么想嫁给方玉琢!”
江岁宁痛的冷汗直冒,嘴唇发白,她道:“你再不滚,我就划开自己的喉咙!”
夜君辞气得额头青筋暴起,他咬着牙道:“好,好,江岁宁算你有种!”
他转身一脚踹开路边的乱石,带着满身怒意离开了这里。
江岁宁靠着身后的石壁,长松了一口气,她手中还握着那支带血的簪子。
之所以对自己这么狠,是因为她知道夜君辞对她还有一丝旧情,他毁她清白无非就是为了坏她姻缘,让她嫁不了别人。
男人的自尊心永远都是最可笑的。
她留在脖子上的这道伤,终有一日她会还给他!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同众人解释这道伤的由来?
思虑间,外面有女子的怒斥声传来:“国公府就这么大,她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都去给我找,找不到苏云萝,我要你们好看。”
这声音......
江岁宁眯了眯眼睛,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将簪子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重新插回头上,然后捂着脖子上的伤,走了出去。

“苏云萝,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江岁宁睁开眼睛,佛堂里早已不见了夜君辞的身影,她失了失神,自嘲一笑。
她还以为夜君辞会留下来,等着被人抓奸呢,看来他也要面子知道丢不起这人。
江岁宁敛住思绪,打量着来人,正是周氏的女儿相府的二小姐苏清梦。
相府对外宣称她染了恶疾送到了乡下去休养,可是周氏舍不得女儿在外面吃苦。
知道国公府松了口,愿意让江岁宁来替嫁之后,周氏便悄悄的把女儿给接了回来。
本以为今日过后一切水到渠成,哪料这婚事生了变故。
苏清梦担心这婚事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便来找江岁宁算账,顺便敲打敲打她。
江岁宁笑着道:“我瞧着妹妹精神十足,想来这病是好了,真是谢天谢地,佛祖保佑啊。
果然还是妹妹有福气,不像我这福气砸在身上接都接不住,反倒是弄了一身的伤,命都差点丢了。
这就说明这桩好姻缘本就注定是属于妹妹你的。”
苏清梦要被她给气死了,谁要这什么好姻缘啊,她早已找到了更好的归宿。
她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该不会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吧?难不成是你在乡下的旧情人?”
苏清梦能想到的只有这么一种可能,否则放着国公府这么一桩好姻缘,她为什么要放弃?
她眯了眯眼睛,走到江岁宁面前道:“你蠢不蠢啊,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放弃国公府这样的高枝?
你可要想清楚,听说你已经被凌王殿下给盯上了,如果不嫁国公府父亲便只能把你送给凌王作妾了。
那凌王殿下貌丑可怖,嗜血成性,你倘若真入了凌王府,只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识相的明日便去国公府找国公夫人,说你愿意嫁给方世子,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不是怕国公府要她履行婚约,苏清梦倒是宁愿江岁宁去给凌王作妾,只是父亲说了,国公府的这座靠山不能丢,这婚事不能退!
否则她也不会半夜来这里。
“好。”
江岁宁精疲力尽只想快些打发了她,便假意答应了下来。
苏清梦见她还算识趣,这才放下心来。
只是江岁宁当众退婚这件事当真是奇怪,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让母亲查查她的过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捏在手里的把柄?
如此她才能乖乖听话,任他们摆布。
苏清梦离开后,江岁宁站在原地思绪渐渐的有些飘远。
当初她被苏家接回来时,凭着她身上的一块玉佩,便认定了她是苏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
至于她的过往,也并没有人细查。
回府这些日子她一直表现的唯唯诺诺,周氏以为她很好控制,自然也不会在乎她过去都经历了什么?
但今日她私自退婚定会让她们心中起疑,不知道她的秘密还能藏多久?
前世她失了清白后,就被苏家送给了夜君辞成了他的侍妾,自此被囚于后院失去自由,仅仅半年时间就死在了一场大火当中。
彼时夜君辞不在京城,想要她性命的另有其人。
前世那些没有解开的谜团,她所背负的冤屈和仇恨,这一世她都会一一的讨回来。
前提是,绝对不能再让自己陷入困境!
正想得出神,江岁宁就感受到一股压抑的气息,抬头就见夜君辞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
这个狗男人简直阴魂不散!
夜君辞走过来,面具下他那双眸子阴沉沉的盯着江岁宁问:“她说的可是真的?你当真已有喜欢的人,是因为他才退了和国公府的这桩婚事?”
他方才躲在佛像后面,听到苏清梦逼迫她嫁给方玉琢时才意识到这桩婚事可能并非她所愿。
江岁宁勾了勾唇,将夜君辞的那点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她故意道:“这跟王爷你有什么关系?”
夜君辞大步走过来,握着她的胳膊情绪有些失控:“告诉我,他是谁?”
江岁宁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阵阵发黑,她双腿一软倒在了夜君辞的怀中,在失去意识之前模糊不清的唤了一声:“三郎。”
“岁岁!”
夜君辞大惊失色,他抱着昏过去的江岁宁,以为自己是出现了幻觉,她方才在叫三郎?
一声三郎勾起过往无数甜蜜的回忆,最后全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他看着火中的女人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
她走的是那么决绝!
夜君辞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要驱散脑海中的画面,内心的煎熬和痛苦却再一次将他湮灭。
“为什么?”
这是夜君辞最想问她的话,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杀了他?
她想追求荣华富贵,抛弃过往这些他都能理解,唯独他不能原谅的是她离开前放的那把火。
他多希望不是她做的,可是那是他亲眼所见。
那场大火,烧断了他们所有的旧情,剩下的唯有对她的恨和报复!
......
“三郎,苏苏,不要......不要走!”
江岁宁从噩梦中惊醒,她猛的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缓了好一会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又做噩梦了。
梦里她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挚爱,一个是她的挚友,他们全都离她而去了。
江岁宁清楚的知道,这不是梦,是残忍的现实。
她抬头看着佛堂里那尊慈祥的菩萨像,眼前是一片模糊。
江岁宁眨了眨眼睛,挥散眼底的水雾,收回视线就见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瓷瓶。
她拿起瓷瓶打开嗅了嗅,是上等的金疮药。
江岁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这伤好像重新被人包扎过,还有脸上被碎片划出的伤口也上了药。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夜君辞做的。
这个男人一边对她恨之入骨,一边对她依依不舍,三年朝夕相处到头来他却不信她。
他笃定当日差点把他烧死的那场大火是她放的,而她根本就无从解释。
想到这些江岁宁就满心悲凉,找不出真凶,夜君辞对她的误解就不会消失,更不会停止对她的报复。
好在,她给自己找了一条出路,算算时辰,他们也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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