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世五年的男朋友突然回来了。
身上的衣服还是车祸那天穿的咖色毛衣和破洞牛仔裤。
毛茸茸的头发在阳光下折射出金黄的光晕,皮肤白皙,眉眼温润,笑起来的时候嘴里有一颗小虎牙,与记忆里一般无二。
我吓得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咖啡泼了一身。
裴让走过来,拉住我的手腕。
温的。
他看着抖的像筛子的我,一边检查我有没有烫伤,“宋栀栀,你见鬼了?”
我见鬼了!
厨房里忙活着午饭的男人,明明五年前就已经因为车祸去世了。
骨灰盒还是我亲手放进墓地里的。
那么,这特么是谁?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你烧纸,你缺钱花才上来找我的?”
我为难道:“真不怪我,现在国家提倡文明祭奠,城管蜀黍都不让烧纸了。”
裴让端着一盆汤放在桌子上,一脸“你有什么大病”的样子,“吃饭!”
我含泪吃了三大碗,抬头的时候,发现裴让连筷子都没动。
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琥珀色的眸子晶晶发亮,嘴角微微弯起,看向我的目光无限温柔。
“懂了!”
我筷子一放!
“我去买香,三根够吗?”
头上一记爆栗。
“宋栀栀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大病?”
裴让觉得我有病。
我也觉得我有病。
活到25岁才开了阴阳眼,我得少挣多少钱?
我小时候老家有个跳大神,才跳跶半年就成万元户了。
我得少跳跶了多少个半年呀!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啊......”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听说鬼会随意切换成恐怖的样子。
我想起你当年出车祸的时候,满脸是血,额头上破了个口子,眼睛肿的都睁不开了,万一你突然变成那样,我怕我小心脏负荷不了,所以趁着你还好看的时候,多看两眼。”
裴让又好气又好笑的掐我的脸,“你是不是睡觉没睡醒?
我什么时候成鬼了?”
“啊,这么重要的事你都忘了?
难道鬼的记性都这么差吗?”
裴让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觉到心跳了吗?”
又拉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感觉到温度了吗?”
又指着整个房间的阳光,“你见过鬼生活在阳光里吗?”
我眨眨眼,大惊道:“裴让,你夺舍了?”
斯,斯国一!
头上两记爆栗。
我捂着额头,眼泪汪汪道:“对,对不起,你长得跟裴让一模一样,肯定不是夺舍。”
裴让笑出声来,揉了揉我的头。
“白痴......咦?
你怎么哭了?”
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涌出,顺着鼻尖大滴大滴往下滴答。
我的额头抵在他温热的掌心里,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裴让啊!”
我贪婪的摄取来自于他的温暖,“吸我的精气也好,吸我的血也好,折我的寿也好......你能不能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