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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茵陈蒲建国的小说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小说阅读

冰梨崽崽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父母对女孩儿这么轻视,她咋还能上学?”苏江月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了:“她两个姐姐都没读过书,原本她也是没指望的。你不晓得,那孩子是个上进的。以前我和你金叔下放在他们村,带了一阵课,她每天都会背着弟弟过来听课。好学又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金叔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好劝歹劝一阵说,学费都没让他们家出,这才让小徐那孩子读到了初中。可惜,她家里人这会儿一门心思想让她嫁人,给弟弟换彩礼,我昨儿去他们家劝了好久,她爹妈也没松口,估计难啊!”宋茵陈瞪大眼;“她弟弟才十一二岁,要换啥彩礼啊!”苏江月忍不住嗤了一声;“人家打算将来送儿子进城,给儿子娶个城里姑娘,所以啊,这彩礼就得早早准备了!”宋茵陈无语了,赌上几个闺女的一生,去换儿子那个未知的前程,都不知...

主角:宋茵陈蒲建国   更新:2024-12-27 18: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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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茵陈蒲建国的女频言情小说《宋茵陈蒲建国的小说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冰梨崽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父母对女孩儿这么轻视,她咋还能上学?”苏江月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了:“她两个姐姐都没读过书,原本她也是没指望的。你不晓得,那孩子是个上进的。以前我和你金叔下放在他们村,带了一阵课,她每天都会背着弟弟过来听课。好学又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金叔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好劝歹劝一阵说,学费都没让他们家出,这才让小徐那孩子读到了初中。可惜,她家里人这会儿一门心思想让她嫁人,给弟弟换彩礼,我昨儿去他们家劝了好久,她爹妈也没松口,估计难啊!”宋茵陈瞪大眼;“她弟弟才十一二岁,要换啥彩礼啊!”苏江月忍不住嗤了一声;“人家打算将来送儿子进城,给儿子娶个城里姑娘,所以啊,这彩礼就得早早准备了!”宋茵陈无语了,赌上几个闺女的一生,去换儿子那个未知的前程,都不知...

《宋茵陈蒲建国的小说她重生有空间,迷的竹马魂颠倒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她父母对女孩儿这么轻视,她咋还能上学?”

苏江月表情越发一言难尽了:“她两个姐姐都没读过书,原本她也是没指望的。

你不晓得,那孩子是个上进的。

以前我和你金叔下放在他们村,带了一阵课,她每天都会背着弟弟过来听课。

好学又是个有天赋的孩子,你金叔那人你也是知道的,好劝歹劝一阵说,学费都没让他们家出,这才让小徐那孩子读到了初中。

可惜,她家里人这会儿一门心思想让她嫁人,给弟弟换彩礼,

我昨儿去他们家劝了好久,她爹妈也没松口,估计难啊!”

宋茵陈瞪大眼;“她弟弟才十一二岁,要换啥彩礼啊!”

苏江月忍不住嗤了一声;“人家打算将来送儿子进城,给儿子娶个城里姑娘,

所以啊,这彩礼就得早早准备了!”

宋茵陈无语了,赌上几个闺女的一生,去换儿子那个未知的前程,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两人说了一阵话,苏江月才想起一事来;“建国呢?这都大中午了,你一晚上没回去,他都不担心的吗?”

“咋不担心?”大军嫂笑着接话:“我刚去倒垃圾,就瞧见你家建国提着个保温桶,估计是过来给你送饭来了。”

苏江月一听这话,眼里不悦散了些,好歹还算懂点事。

结果,大军嫂把病房都给收拾了一遍,还是没见着蒲建国的影子。

“咦?这人呢?走哪儿去了?”

她正好奇呢。

王大娘就拎着保温桶过来:“建国媳妇,这是建国给大田送来的,他一人吃不完,剩下的你吃了吧,省的浪费了!”

宋茵陈目瞪口呆。

蒲建国来送饭了。

但不是给她,是给王大田。

现在,王大田吃不完,他老娘拎着来给她?

她是不是还得给王大娘母子说声谢谢呢!

大军嫂脸色也变了,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男人。

自己媳妇住院,啥也不管,还屁颠颠的给别人送饭。

他蒲建国跟王大田有毛线关系啊。

苏江月心里那股火噌噌往上冒,一直以来的教养勉力克制;“不用了,我家闺女有人送饭,你留着自己吃吧!”

王大娘还往宋茵陈手里硬塞:“建国媳妇,你别动不动就跟男人怄气。

男人家在外不容易,你得体谅一些!”

宋茵陈笑了笑:“你说的对,大娘,王大田咋样了?

腿还能治不?

眼睛瞎了没?

我咋听人说,说他那啥都不行了。

天啦,该不会断子绝孙了吧!”

懵懂老太太总算听明白宋茵陈的不善语气,砰的一声搁下保温桶:“建国媳妇,你啥意思?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就是这么说话的?”

宋茵陈一脸无辜:“大娘,我就是关心问问而已,你发这么大火干啥?”

这老太太是村里出了名的懵懂人,说话从来不顾忌别人,只顾着自说自话。

有时候堵的人心里难受,她还毫无知觉,压根意识不到自己话伤人一般。

宋茵陈以前以为她是真不懂。

可别人照着她的话来说,原来她还是知道疼的呀。

“大娘,我不会说话,你是知道的,要是那句话让你不高兴,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大娘哪儿能跟个小辈计较呢,再说,人家建国媳妇那也是关心你是不是!”

大军嫂也不喜欢王大娘说话,每次来医院都是一副老辈子模样,可会拿捏姿态说话了。

王大娘沉着脸,抿嘴拎着小桶走了。

苏江月脸色也不好看,大军嫂出去后,病房里就剩下二人时。


蒲建国揉了揉眼睛,又搓了搓脸,这一天天累的,他都没好好睡过觉。

好不容易眯会,才刚合眼就被人叫醒,头回心里起了戾气。

“蒲建国,有人叫你呢!”宋茵陈被敲门声吵醒,朝蒲建国喊道。

蒲建国无奈起身,拉开房门时,脸上早不见了之前的烦躁。

“建红大哥,出啥事了?”

敲门的人正是蒲建红,他一脸焦急道:“建国,王大田在半湾处,被人打断腿戳瞎了眼,这会儿还人事不省,你赶紧过去看看!”

“啥?大田哥被人打断了腿?”蒲建国愕然:“这....啥时候的事?”

“不晓得!”蒲建红着急道:“我昨儿晚上去屠宰场送猪,回来得有些晚。

半夜里又下雨,路有点滑,我走到半湾处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就扑在了人身上。

我的个娘咧!差点魂儿都给我吓没了!”

蒲建红想起摔下去,扑倒在人身上,手一摸就是一手的血水,吓得魂儿都差点没了。

得亏他还有个兄弟跟着一块儿,不然,一准得吓出病来。

宋茵陈这会也起来了,披了件衣服出来问蒲建红:“建红大哥,刚我听你说,是王大田被人打断腿了?”

蒲建国瞥了她一眼;“睡你的觉去吧,你打听这些干啥?”

宋茵陈白了他一眼:“他欺负了我,这会儿被人打断了腿,我当然得问问,是哪位大侠行侠仗义,替我出了这口恶气呀!”

“你!”蒲建国一脸鄙夷:“你心咋这么狠?人家都断腿了,你还计较之前的事!”

蒲建红可没工夫看蒲建国两口子拌嘴:“建国,你赶紧去看看,王大田估计这回好不了。

看看是送卫生院还是去派出所,总得有个安排!”

蒲建国套了件外套,就跟蒲建红出门去了。

宋茵陈扶着门框在后面喊:“建国,你早点回来,我害怕!”

蒲建国嘀咕了一声;“女人真是麻烦!”

蒲建红劝他;“以后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茵陈说来还是个小姑娘,又是城里长大的,

你家旁边还有几个坟包,当初我就说选那儿盖房子不好,咱老爷们不觉得有啥,可她们女人肯定不一样!”

就他那五大三粗的媳妇,每次割猪草路过蒲建国家,心里都打哆嗦,就不说人家宋茵陈了。

宋茵陈见两人背影消失,砰的关上门,回头又进了空间。

苞谷熟了,粉红色的穗儿缀在上头,似乎都能闻见苞谷的香甜气息。

她掰了两个下来,就在空间里煮熟。

这里面时间流速似乎不大一样,不过是三五分钟的时间,苞谷就煮熟了。

她啃了两根苞谷,把之前在街上买来的包子热了一下,吃好饭出来,外头天色也亮了。

“玉珍嫂,吃饭了没?”她站在台阶上,远远看见蒲建红媳妇张玉珍从半湾处回来。

张玉珍眼底青黑,神情憔悴,一看就是一宿没睡。

张玉珍走到宋茵陈家台阶边上坐下,叹了口气:“你说这倒霉催的,咋就让我家男人遇上那瘟桑呢!”

宋茵陈舀了一碗红薯稀饭给她:“别管那些,先吃口饭再说!”

张玉珍想客气,可肚子又不争气,道了谢便接过碗,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嗯,茵陈,你这咸菜泡得真好吃,我家咸菜咋就没这个味儿呢!”

宋茵陈笑了笑没说话。

那能一样嘛,别人家的咸菜就一把盐,她的咸菜里头却是加了花椒辣椒生姜大蒜,可惜没八角那些香料,不然还要好吃。

“嫂子,王大田那事闹的咋样了?”

张玉珍随即一顿,两手捧着碗,一脸古怪道:“说起这事可真是奇怪,三婶家的建林当过兵,你晓得吧?”

“嗯!”宋茵陈点头表示知道,要不然她为啥会清扫痕迹呢,不就怕有人瞧出来嘛。

张玉珍继续道:“我跟你说,建林可不简单,以前在部队,那可是侦查兵,可他愣是没查到半点痕迹。

再加上昨儿夜里又下雨,鬼才知道,王大田是啥时候被人敲了黑棍!”

宋茵陈吃惊道:“咋这么离奇?连建林哥都看不出痕迹来?”

张玉珍咯吱咬了一块儿萝卜条:“可不,村里人都说啊,王大田怕不是见鬼了!”

宋茵陈愣了一下:“不能吧,嫂子,这话可不兴随便说的,建国后,咱可不能说嗯那啥,你懂的!”

张玉珍小声道:“我晓得,我也就是跟你嘀咕,你说,这事要不是遇上那啥,咋就能让王大田伤的那么狠呢?”

宋茵陈打了个冷颤:“嫂子,你快别说了,我听着都怕的很!”

张玉珍喝完最后一口稀饭,抹了一把嘴:“他个瘟桑东西出了事,害我家娃他爹倒大霉,

昨夜里忙大半宿,今儿天没亮,就跟着一起去了派出所。

还不晓得,那头要闹成啥样!”

张玉珍说起男人,脸上不免有些忧心。

这年头的老百姓刚经历了动乱,一扯到派出所之事,心里就不免害怕担忧。

宋茵陈安慰她:“嫂子,这事跟建红大哥没关系,派出所的人也就是问个话,不会有啥麻烦的。”

张玉珍怀着心思回了家,她前脚刚走,陈勇媳妇后脚就过来了。

她背着一大背篓的谷子;“建国媳妇,之前说的话,你还算数不?”

宋茵陈点头:“算数呢!”

陈勇媳妇将背篓靠台阶柱子放下:“这是120斤谷子,去皮打米估计不够,回头我再给你补麦子。

你自己去脱粒打米,我没时间!”

宋茵陈没想到陈勇媳妇做事还挺磊落,当即也不计较:“成,回头我出了多少米,找嫂子补回来就是!”

陈勇媳妇抹了把汗水:“那红薯,我今儿可就开挖了?”

“你挖吧!”宋茵陈不在乎这事。

下午,蒲老娘路过宋茵陈家的地,见陈勇媳妇带着两个小子还有妯娌正忙活,还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忙着呢?”

陈勇媳妇嗯了一声,继续弯腰刨红薯。

蒲老娘撇撇嘴,回家跟蒲老爹说:“老大家的还怪能干,居然喊了陈家人帮忙,也不晓得陈家人憋的啥主意,还真给她帮忙了。

你说这事怪不怪?”


蒲建国气冲冲出门,将本就不结实的门砰的一声摔过去。

好嘛,门又掉了!

蒲建国!你的债又添一笔了!

果然,人不要脸,这日子都会好过很多。

挖完红薯,忙着种小麦栽油菜,还得割坡上野草储备柴火的蒲老娘忙了一天,累得晚上跟蒲老爹一样,张大嘴打呼噜。

大半夜的被儿子给叫起来,很是没好气:“你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

你有啥事不能等天亮了再说!”

蒲建国原本想让老娘给他下碗面,跑了一天,回家又跟宋茵陈闹了大半夜,这会儿饥肠辘辘,两条腿都发软打颤。

他看了眼灶头上给猪煮的猪食还有点余温,捡了几个红薯,蹲台阶上啃。

蒲老娘一看他这样子有点心疼,不由蹙眉:“你媳妇干啥去了?连饭都不给你做?”

蒲建国没空说话,一口气啃完两个红薯,肚子有点底,才开口道:“妈,你....你给我借五十斤谷子行不?”

蒲老娘那点心疼瞬间烟消云散:“作孽哦!你个讨债鬼,家里给你还不够多啊?

都分家了,你还隔三差五上门来要粮。

我和你爹一把年纪,不指望你给我们养老,你还好意思问我们要吃的?

也不想想,家里还有老三没结婚,老四在读书,你是恨不得拿我跟你爹的骨头去熬油是不是?”

蒲老娘捂着心口,坐在门槛上,心肝肚肺都是火。

无比庆幸当初大儿子一结婚,就把他给分家分出去了,要不然,依着他那滥好人的德行,估计家都要被他给败光。

蒲老娘越想越气,忍不住擤了把鼻涕,开始抹眼泪,数落大儿子的不孝,她的不容易。

蒲建国蹲在一旁默不吭声。

蒲老娘又哭又说,把蒲老爹和蒲建兵也给吵醒了。

“大晚上不睡觉,这是要干啥?”蒲老爹披着衣服出来。

蒲老娘指着蒲建国:“大半夜就过来要债,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蒲老爹点燃烟,沉着脸看向蒲建国:“你等不得天亮,这会儿就要粮,是要干啥?”

这个儿子真是越来越让人失望了,说是当官,可家里人没占到半分便宜不说,还经常因为要避嫌,搞得原本该有的好处也没了。

蒲建国嗫嚅道:“乡里....乡里要学习,喊每个人交....交五十斤粮!”

他不敢说宋茵陈的事,闹得两边都不消停,回头闹太难看,他脸没处放。

蒲老爹盯着他:“学习有啥用?给钱不?”

蒲建国不敢看他爹眼睛,低声道;“爹,年底要干部评选,任乡长对我很赏识,说不定可以去乡里!”

“给他吧!”蒲老爹叹了口气。

蒲老娘瞬间炸毛:“你说的轻松,马上就要过年了,要忙着给建军说亲,还有建设那里,他读书光蒸红薯,身体能遭得住?”

蒲老爹使劲儿磕了下烟袋锅子:“叫你拿就拿,哪儿那么多屁话,你个婆娘家家的,晓得个屁!”

大儿子这个性是改不了了,可小儿子不一样。

小儿子知道为自己打算,将来路肯定比他哥走的远。

蒲建国要是去了乡里,等蒲建设一毕业,他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得让蒲建国把他弟弟安排进去。

蒲老娘哭着去装粮食,嘴里也跟着骂骂咧咧没个完。

台阶上,父子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蒲老爹吐出一口烟雾:“你家红薯挖完了,咋没背过来,窖谁洞里了?”

往年都是窖他家洞里的,今年迟迟没见宋茵陈背过来。


“茵陈,玉梅她都已经入学了,你要是闹到学校去,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算我求你了,你别再闹了好不好?”

宋茵陈看着眼前的丈夫,此时的蒲建国才二十五,一张脸棱角分明,白皙的面皮不见一丝皱纹,满是青春的朝气,和记忆中那个中年肥胖的男人判若两人。

宋茵陈神思一阵恍惚,前一刻,她还在儿子的婚礼现场,眼睁睁看着儿子把离婚多年的丈夫和赵玉梅一起请上了台,要他们作为至亲长辈上台致辞。

她被气得血压飙升脑溢血死亡,再醒来,就听到蒲建国说的那些话。

“茵陈,咱们羊头村出个大学生不容易,这阵子又正是评选优秀干部的关键时候,你别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好不好?”

蒲建国见她眼神呆滞不吭声,耐着性子继续劝。

中年时的蒲建国,和眼前意气风发的蒲建国,两张脸在宋茵陈眼前来回交替。

她突然伸手,啪的一巴掌甩在蒲建国脸上。

蒲建国白皙的脸上顿时一个大红巴掌印,而她的手心也火辣辣的疼。

宋茵陈这才清醒的意识到,她是真的重生了!

重生到了二十五年前,发现赵玉梅冒名顶替她去上大学的时候。

蒲建国没想到,一向在外泼辣,对他百般小意的宋茵陈居然敢打他。

“宋茵陈,你到底想干啥?”他捂着脸吼道:“你有父母还有我这个丈夫,还有啥不满足的?

可玉梅呢?她爹救人死了,丢下孤儿寡母,家里全靠她一人。

她身体又不好,要是不去上大学,难道让她将来种地吗?”

宋茵陈冷笑:“她不容易?我就很容易了?

有个男人就跟没有一样,东家西家哪家的事都要管,唯独不能管我的事!

家里墙塌了,我自己打土坯子砌。

屋顶上的茅草掉了,我心惊胆战爬上去补!

猪跑了,我追得掉进粪坑里,满身屎臭被人笑话了大半年。

蒲建国,你说我容易不?”

她说到后面,眼泪止不住的落下,声音也越来越大。

蒲建国是生产队大队长,什么事都要以身作则,是村里人眼里的大好人。

可在她这儿,呵呵,连看门的狗都不如!

蒲建国半点不觉得愧疚,反而一拍桌子骂道:“宋茵陈,亏你父亲还是先进分子,你咋就半点都不晓得为群众着想?

一天天就想着自己那点事,就算名额给了你,你能去上吗?

挺着三个多月的大肚子去上?在宿舍里生孩子吗?”

宋茵陈心一点点往下沉,前世想不通的事,这会儿全明白了。

难怪,成绩出来的时候,她就被人发现有了身孕。

这年头提倡晚婚晚育,她为了考大学,一直没打算要孩子。

两人之间也一直用计生用品,前世她就觉得这孩子来得莫名其妙。

如今想来,分明是蒲建国一早就算计好的,打算拿孩子拖住她,让她没机会去大学闹。

她咬牙切齿,声音颤抖:“蒲建国,你为了你的心上人,可真是够不要脸的!”

蒲建国脸色铁青,梗着脖子大吼:“我说多少遍了,我跟玉梅是清清白白的同学,是一起从小长大的好哥们,没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宋茵陈,我发现你是不是那些爱情小说看多了,看谁都觉得我跟人有一腿?”

饶是宋茵陈前世多活了几十年,这会儿也被他气得失去了理智。

她随手抓起这两天刚搓好的麻绳,劈头盖脸就朝蒲建国抽了过去:

“我想多了?我他妈辛辛苦苦努力了三年,

为了考大学,我大冬天的洗冷水脸,手上生冻疮,肿得跟个猪蹄一样。

夏天忙完地里家里,还要点着灯被蚊子叮着做题。

我在辛苦努力的时候,你清清白白的好哥们,在城里跟人看电影逛街装时髦。

我呕心沥血得来的结果,被你转头送人,还说我不讲理?

蒲建国,我他妈今儿不抽死你,我就不姓宋!”

她跟蒲建国、赵玉梅不一样,从小被外婆教着,底子打的好,这些年一直被外婆叮嘱,再忙再累也不能丢了书本。

恢复高考的前两年,她年纪小不着急,一直稳打稳的在学习。

去年也去考了,结果离录取分数线只差三分。

外婆知道后,托人给她送了学习资料过来,今年是最有把握的一年。

而她在辛苦复习的时候,在县城上成人班的赵玉梅忙着钓厂二代。

在村里的蒲建国忙着当好人,替赵玉梅照顾好一家老小。

公布成绩的时候,她孕反最是厉害,恶心呕吐吃不下饭。

蒲建国担心她路上颠簸,一个人去乡里看的。

回来一脸沮丧告诉她,他们三个,只有赵玉梅考上了,还是极好的海城大学。

她当时被打击的不轻,整个人开始怀疑人生,自己这些年的辛苦,难道真敌不过人家的天赋?

蒲建国还劝她:“茵陈,别难过,反正你还小,不到二十的年纪,啥时候学习都不晚。

等过两年孩子大了,我在家照顾孩子,你努力学习。

到时候再考个大学,给咱孩子做榜样好不好?”

当时她还觉得,自己这个丈夫嫁对了,果然够贴心。

要不是上辈子小姑子无意中说漏了嘴,这事她到死都不会知道。

“宋茵陈,你个疯婆子!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蒲建国被她抽的狼狈,忍不住怒吼道。

宋茵陈拎着麻绳,挺着肚子往他跟前凑:“你打呀!来来来!朝这儿打!

蒲建国,你今儿要是不打我,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蒲建国恼羞成怒:“宋茵陈,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跟疯婆子有啥差别?

难怪村里人都不喜欢你,背地里都说你是悍妇,就是小孩儿听到你的名字都害怕!”

宋茵陈一愣,她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是被谁给害的?

蒲建国是出了名的好人,被人家占了地、偷了鸡,路过地边摘了她家豆角黄瓜,从来都是一声不吭,面上还跟人家乐呵呵说,一点点东西没关系,回家后就在她面前抱怨。

这时候,她就会拎着锄头,跑去对方家里,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骂得都要掀棺材板。

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她,在村里落了个凶婆娘的名号。

人家一提起蒲建国就摇头:“蒲队长那样的好人,咋就娶了那么个凶婆娘,造孽啊!”

蒲建国当着外人的面,一脸无可奈何。

在她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脸;“凶点怕啥?婆娘越凶越旺夫,我就喜欢你这凶巴巴的小模样!“

年少不更事啊,后来的宋茵陈不止一次的想,要是能回到从前,她一定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现在,人真回到了从前。

抽自己是不可能的。

抽渣男!那是绝对的!


于是,送了两车货过去的宋茵陈和富贵婶姐弟,被热情好客的老支书留下吃饭。

“元宵镇那边好几个村,我都熟的很,你要是想做那边生意,回头我带你们过去!”老支书端着碗稀饭,很是热情说道。

宋茵陈大喜:“那可真是太感谢老叔公了!”

富贵婶也很高兴,回去路上还跟宋茵陈说:“我表叔认识的人多,还有兰花乡、玉蝉乡几个乡镇,咱也有亲戚熟人。

陈啊,我看这生意能做,咱们就算做完整个榕山县,那不是还有其他县乡嘛!”

德文叔看了眼自家二姐,心中叹了口气没吭声。

一开始的时候,富贵婶还在跟他说,尽量少跑点这种生意,免得树大招风叫人红眼搞事情。

眼下他二姐瞧着可不像是想收手的样子。

宋茵陈笑了笑没说话,这生意不能长久。

毕竟化肥厂不远,厂长也有七姑八大姨的亲戚,先前没人敢做,是害怕政策有变。

等她再做个把月,就有胆大的要过来争这块肥肉了。

她打算再做一个月,就收手不干去趟鹏城,那边春风来的早,已经起来不少厂子。

她去看看商机,顺道采买些衣服回来,等着过年卖。

九龙镇这边离化肥厂较近,富贵婶一门子心思想挣钱,便磨着宋茵陈多跑了一趟,送完四车氨水才回村。

宋茵陈拖着疲惫的身体,还没走到家门口,就被蒲建国一把给拉住了。

“你这几天早出晚归,跟德文叔他们到底干啥去了?”

宋茵陈甩开他的手;“偷人呗,你老娘没告诉你?”

蒲建国脸色一僵,而后软了口气;“茵陈,你是晓得的,我心里一直都很喜欢你。

要不然,我也不会纵着你耍小性子,挡着我妈他们,不让给你找气受是不是?

你心里有啥不舒服的,咱们说开就是,到底是夫妻,将来还有几十年要过,老这么别别扭扭的,还怎么过日子?”

刚结婚之时,他是真的稀罕宋茵陈。

毕竟年轻漂亮又气质的姑娘,谁会不喜欢。

宋茵陈完美符合,他少年之时对未来妻子的想象。

可宋茵陈不喜欢他,成天臭着个脸,对他爹娘也不恭敬,更别说对村里人帮助了。

尤其是碰上赵玉梅家的事,总是少不得要跟他吵架。

赵玉梅家庭条件不好,他身为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帮一帮怎么了。

宋茵陈为啥就想不通这事,还非得一直跟他闹。

宋茵陈嗤了一声;“蒲建国,你想干啥直说就是,犯不着跟我这么绕弯子。”

她边说边往家里走,累一天了,实在不想跟这人废话。

蒲建国紧跟着进了屋;“茵陈,你把家里的猪卖了,咋也不跟我说一声?”

宋茵陈一脸讥诮,这都多少天了,他才晓得这事。

“嗯,现在你知道了!”

蒲建国一噎:“那卖了不少钱吧,你把钱给我一些,我有用!”

“你要钱?”宋茵陈转身盯着他,绕了半天圈子,总算说到正点子上了。

蒲建国点头:“你把红薯给了集体,这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可卖猪的钱.....”

宋茵陈打断他的话;“要钱你就该拄个棍子,拎个破碗去场口上呀,搁我这儿要啥钱呢!”

蒲建国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勃然大怒;“宋茵陈,那是我家的猪,你不经过我同意就贱卖了,凭啥不给我钱?”

宋茵陈叉腰:“那你倒是说说,我凭啥给你钱?

猪圈是你盖的?

猪食你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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