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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冬嗅蔷薇陆锦安宋闻溪全章节小说

九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宋闻溪语气高高在上,仿佛在给陆锦安赎罪的机会,命令他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照顾顾少琛。陆念琛人小鬼大,环抱双肩,满脸不爽:你是坏人,伤害顾叔叔,你是家里保姆,必须听话。陆锦安的脑袋差点撞在行李箱,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在宋闻溪母子身上扫过。以前他在乎这个家,千方百计的维护家的完整。可这些天,宋闻溪母子越来越过分,一次次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如今更把顾少琛往家带。陆锦安不想再伺候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朝仓库走去。宋闻溪色变,怒斥起来:你什么意思,若不是少琛心地善良,就凭你打了他,早就让警察把你关起来,不知道感恩,还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陆锦安回头,眸子冰冷:你可以尽管报警,就说我的老婆为了其他男人把我打了,还彻夜不归,现在还把人家带回家,那么迫...

主角:陆锦安宋闻溪   更新:2024-12-27 18: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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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锦安宋闻溪的女频言情小说《迟冬嗅蔷薇陆锦安宋闻溪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九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闻溪语气高高在上,仿佛在给陆锦安赎罪的机会,命令他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照顾顾少琛。陆念琛人小鬼大,环抱双肩,满脸不爽:你是坏人,伤害顾叔叔,你是家里保姆,必须听话。陆锦安的脑袋差点撞在行李箱,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在宋闻溪母子身上扫过。以前他在乎这个家,千方百计的维护家的完整。可这些天,宋闻溪母子越来越过分,一次次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如今更把顾少琛往家带。陆锦安不想再伺候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朝仓库走去。宋闻溪色变,怒斥起来:你什么意思,若不是少琛心地善良,就凭你打了他,早就让警察把你关起来,不知道感恩,还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陆锦安回头,眸子冰冷:你可以尽管报警,就说我的老婆为了其他男人把我打了,还彻夜不归,现在还把人家带回家,那么迫...

《迟冬嗅蔷薇陆锦安宋闻溪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宋闻溪语气高高在上,仿佛在给陆锦安赎罪的机会,命令他这段时间必须好好照顾顾少琛。

陆念琛人小鬼大,环抱双肩,满脸不爽:你是坏人,伤害顾叔叔,你是家里保姆,必须听话。

陆锦安的脑袋差点撞在行李箱,缓缓站直身体,目光平静在宋闻溪母子身上扫过。

以前他在乎这个家,千方百计的维护家的完整。

可这些天,宋闻溪母子越来越过分,一次次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如今更把顾少琛往家带。

陆锦安不想再伺候这对狼心狗肺的母子,朝仓库走去。

宋闻溪色变,怒斥起来:你什么意思,若不是少琛心地善良,就凭你打了他,早就让警察把你关起来,不知道感恩,还摆脸色,你算什么东西?

陆锦安回头,眸子冰冷:你可以尽管报警,就说我的老婆为了其他男人把我打了,还彻夜不归,现在还把人家带回家,那么迫不及待吗?

宋闻溪闻言色变,恼羞成怒,冲上前给陆锦安重重一巴掌,大吼起来:你怎么说话的?

陆锦安擦掉嘴角的血迹,扯出一个讽刺的笑。

宋闻溪察觉到陆锦安目光中的冷漠,脸色微变,似乎感觉到过分,语气缓和:锦安,是你有错在先,照顾少琛也是你的责任......

没兴趣。

陆锦安懒得跟宋闻溪争辩,在顾少琛问题上,他什么都是对的,自己做什么都错。

宋闻溪偏袒对方到了变态的地步。

对于变心的女人,陆锦安看到都觉得反胃,转身进去仓库。

外边传来宋闻溪愤怒的咆哮,陆锦安的不识抬举,让她在顾少琛面前颜面扫地,疯狂砸着家里的东西。

换做以前陆锦安会心疼不已,过惯了苦日子,家里的每一样都是进口的,砸掉浪费钱。

但现在他签署离婚协议,就算将整个家拆了,不会有半点心疼。

而且就算离婚,陆锦安不可能净身出户,服装厂的启动资金是用父亲的抚恤金,厂子初创时,也是靠着他的眼光和能力支撑起来。

这几年陆锦安在家当牛做马,但手里拿着一大笔钱,当然也是宋闻溪甩出离婚协议时给出的条件。

宋闻溪断定陆锦安不敢离婚,即便这个家对他来说是地狱也要待着。

自从父母离开人世,宋闻溪无比清楚陆锦安对家的渴望。

宋闻溪无能狂怒,为了发泄怒火,让顾少琛住在隔壁客房,并且在仓库外边咆哮,将陆锦安骂得一文不值,比顾少琛差远了。

陆锦安坐在床上,抚摸着离婚协议,神色出奇的平静。

还有七天,便可以离开这里。

陆锦安望着窗外,院子里的栀子花正在枯萎,花朵凋零像是他们的婚姻。

心中没有丝毫惋惜。

到了第二天,陆锦安起床很晚,自从决定离婚,为自己而活,再也不用为宋闻溪母子的健康状况担忧。

昨晚的睡眠是他结婚以来最好的。

似乎是为了报复陆锦安的不听话,宋闻溪与顾少故意在厨房里秀恩爱,他们一起和面,陆念琛在旁边负责加油。

宋闻溪看到陆锦安出来,仰着脖子,冷笑不已,似乎在等他下跪道歉。

顾少琛眉眼弯起,不禁露出挑衅的得意笑容。

陆念琛恶狠狠瞪着他,挥舞着小拳头,一副要将他赶出去的态势。

陆锦安只是瞥了一眼,便离开家,对于那一家三口的恶心画面没有半点兴趣欣赏。

宋闻溪见他态度与以往截然不同,心中一丝慌乱。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什么事情失去掌控,极为不舒服。

连顾少琛在旁边的询问都忘记回答。

顾少琛见宋闻溪望着大门发呆,脸色阴沉起来,他能感觉到宋闻溪对陆锦安还有感情,心中不免生出一条歹毒的计划。

陆锦安在外边晚了一天,没有宋闻溪母子的打扰,他觉得无比畅快,开始憧憬回到林县继承父亲警号的日子。

当他回到家,天色已晚,刚要进门却看到有个黑影在偷窃阳台上的内衣。

陆锦安脸色剧变,大喝一声谁,便扑上去。

他将黑影扑倒,赫然发现偷窃内衣的人是顾少琛。

可不待他说话,顾少琛将宋闻溪的内衣塞到他手中,大叫起来:有人偷东西!

陆锦安皱起眉头,神色不屑:这里是我家,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顾少琛早料到他这么说,露出阴笑:我没来之前或许没人相信,但我来了之后情况就不同了,你觉得闻溪相信谁呢?

陆锦安脸色再变。

这时候,宋闻溪从卧室冲出来,当看到陆锦安手中的内衣,愣在原地。

顾少琛神色委屈:闻溪,我刚看到有人偷你的内衣,还以为是流氓,就上前抓人,没想到是锦安,你是她的妻子,为什么要偷内衣呢?

陆锦安刚要解释,宋闻溪便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没想到你那么恶心!




987年秋,雁滩小区。

张叔,我想好了,回林县警局就职,继承我爸的警号。

初秋的风带着一丝寒气,陆锦安紧攥电话的手指发白,沉重的嗓音透着一缕解脱。

锦安,你爸是英雄,虎父无犬子,我这就回去向上级申请重启警号006723。

张叔愣神十几秒钟,语气犹豫,不过,你回林县,妻子和儿子怎么办?

听到他提起妻儿,目光从院子里洁白栀子花,缓缓转移到挂在玄关处的全家福,陆锦安心口一阵钝痛,强压着眼眶的潮湿。

这张照片,是儿子的恶作剧。

妻子宋闻溪笑颜如花,儿子陆念琛可爱扮鬼脸,位于中间温润如玉的男人却不是他这个一家之主,而是宋闻溪的初恋,顾少琛。

这幸福的一家三口,像是一把钝刀,将陆锦安的心脏劈成两半。

我会处理好,给我半个月时间。

挂了电话,陆锦安脑袋一阵晕眩,额头磕碰在鞋柜,墙壁上的全家福掉在跟前,碎了一地。

鲜血染红惨白的脸庞,身体的疼远不及内心的痛。

全家福像是一张嘲讽的脸,仿佛在诅咒陆锦安七年来活的像是一个笑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阵笑声,陆锦安从麻木中惊醒,扭头望去,一阵苦涩再次涌上心头。

院子外边,停着一辆桑塔纳2000,他的妻子宋闻溪蹲在地上,温柔的帮顾少琛系鞋带,他的儿子陆念琛紧紧抱着顾少琛,满脸不舍。

夕阳的余晖洒在三人身上,一家三口的幸福仿佛铭刻在这一秒。

今天是陆锦安的生日,也是他们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宋闻溪随便找个借口,带着儿子去找顾少琛。

他们在外边玩了一天,意犹未尽。

而他做了一桌子的饭菜,苦守在家,看到令人锥心的一幕。

陆锦安深吸一口气,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去洗手间处理伤口。

等他清理完血迹,走到客厅,宋闻溪母子正好走进家门。

宋闻溪看到陆锦安的一瞬间,眸子毫不掩饰厌恶,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砸在他的脑袋上,尚未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喷涌而出。

谁让你把睡衣丢进洗衣机,那是进口真丝材料,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外边累死累活赚钱多辛苦,随时被人举报投机倒把, 你倒好一点不知道珍惜,惩罚你继续睡仓库,什么时候懂事了再说。

这是送你的礼物,劳力士6753,很贵重的。

宋闻溪仿佛看不见陆锦安脸上不断流淌的血迹,如同女王一样,仰着脖子等待陆锦安的感恩戴德。

陆念琛将餐桌上的蛋糕丢在陆锦安身上,看到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弯腰:今天跟顾叔叔去游乐场玩得很开心,一回家看到你就烦,你不过是家里的保姆,赶紧跟我妈离婚,滚出去!

宋闻溪看到儿子忤逆的行为,非但没有阻拦,而是高傲等待陆锦安道谢。

陆锦安的心如遇寒冬,神色麻木。

宋闻溪不见他低头,脸色难看:瞧瞧你现在的颓废样儿,拿什么跟少琛比,早知道不嫁给你这个废物,看着心烦。

说完便气冲冲走向卧室。

陆念琛冲着陆锦安吐舌头,又把餐桌上的食物弄得狼藉一片,得意洋洋:顾叔叔说你就是家里的保姆,识相的赶紧滚出我家!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向房间。

客厅安静下来,足足过了几分钟,陆锦安张开干裂的嘴唇,无视满身狼狈,转身回到阴暗潮湿的仓库,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花板。

98年土地分包后,很多人下海经商,宋闻溪便是其中之一,她承包了一个快倒闭的服装厂,经过几年的努力成功赚取巨额财富,过上了老家不敢想象的生活。

陆锦安担心宋闻溪吃苦,辞掉刚考上的警察工作,陪着她下海,这些年靠着他的超前眼光以及酒桌上的拼命才有今天的成就。

只不过陆念琛三岁的时候没人照顾,宋闻溪是女强人性格,陆锦安见厂子运营稳定,就安心照顾大后方。

原本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子过的很幸福。

他们有钱之后买了进口汽车,日立冰箱彩电,搬进了大房子。

可自从半年前,宋闻溪的初恋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陆锦安成为妻子口中的废物,儿子眼中的保姆,一文不值。

反倒是顾少琛什么都不用做,几句甜言蜜语便哄得她们母子团团转。

陆锦安强撑着身体的疼痛,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上礼拜宋闻溪彻夜不归,陆锦安说了两句,她便勃然大怒,说不想过就滚,于是甩出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仗着陆锦安舍不得好生活,肆无忌惮践踏他的尊严。

她觉得就算给陆锦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离婚。

自从父亲殉职后,陆锦安确实格外珍惜来之不易的家庭,但这几月来妻儿的行为,深深伤透他的心。

陆锦安深吸一口气,深眸里的犹豫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坚定。

他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利落签下名字。

一笔一划,坚定有力。

变心的妻子,白眼狼的儿子,以及这个破碎的家。

他统统放弃。

陆锦安要回老家,继承父亲的警号,为国为民奉献一生。




陆锦安做梦没想到儿子那么恨他,帮着外人谋杀自己,他死死盯着养了六年的儿子,心中涌出无限悲凉。

趁着他分神,顾少琛把过敏的海鲜统统往他嘴里灌,即便陆锦安反抗也无济于事。

过敏反应很快起来,陆锦安喉咙起泡,浑身肿 胀,差点无法呼吸。

顾少琛见陆锦安失去反抗能力,拿起汤盆往额头上砸去,但听见惨叫一声,他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宋闻溪闻声冲出来,脸色剧变。

顾少琛在地上打滚,叫的那个痛苦:锦安,我错了,别杀我,我没有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宋闻溪眼睛赤红,脸上充满愤怒:陆锦安,你干什么?

陆锦安过敏严重已经无法言语,趴在地上,艰难朝门口爬去,他还不想死,再过两天就会回老家。

宋闻溪见他不说话,觉得是因为妒忌才对顾少琛下手。

她含怒冲上去对着陆锦安踹了一脚,又扇了两个巴掌,咆哮起来:你为什么一定要伤害少琛,他是无辜的,有种冲我来啊。

陆锦安张开嘴巴,希望妻子能帮她拨打救护车,可惜无法说话,又看向儿子。

陆念琛哭起来:妈妈,是废物保姆欺负顾叔叔,他觉得是顾叔叔抢走妈妈,想要杀了顾叔叔。

宋闻溪浑身僵硬,满脸不可思议:陆锦安,你疯了。

她摇摇头,眼睛充满愤怒和恨意,上前搀扶起顾少琛,满脸的怨恨变成关心,少琛, 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陆锦安抓住宋闻溪的脚,用尽力气才说出一句话:送,送我去医院,过,过敏,不然我会,会死的......

宋闻溪闻言大怒,记恨他伤害顾少琛,一脚将他踹开,怒吼:那就去死啊,像你这种妒忌成性,因为一点小事情就想杀人的畜生,死了最好。

说我不再理会陆锦安的恳求,带着顾少琛慌张离开。

陆锦安望着远去的三人,心中涌出一阵苦涩。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呼吸快停止,内心悲愤不已。

但很快又觉得解脱。

要怪就怪自己眼瞎吧,竟然相信宋闻溪这个狠毒的女人。

可当年她不是这样的啊?

陆锦安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十五岁那年,宋闻溪一家被斗争,家里快饿死了,寒冬腊月,他提着一袋子面去宋家。

宋闻溪哭着说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恩情,将来要嫁给他。

陆锦安因为这句话记住了好多年,也付出好多年。

但现在他后悔了。

如果知道婚姻会是这个结果,在宋闻溪全家要饿死的时候,他就该冷眼旁观,不再插手。

陆锦安再也坚持不住,昏迷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再次来到医院,躺在病床上,陆锦安从主治医生口中得知,是隔壁邻居听到吵闹,过来查看发现他躺在地上拨打了救护车。

主治医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想到医院给家属打电话,对方不但没来,反而诅咒病人去死。

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估计都要绝望。

陆锦安感觉到主治医生的同情,内心很平静。

他最终活下来,也会很快离开。

当宋闻溪将他丢在家里等死,便断掉最后一点情义。

陆锦安不但没有爱,反而充满恨意。

在医院呆了一天,陆锦安不顾医生的反对强行出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

当他提着尼龙袋,走到院子,没有再回头看了一眼曾经温馨的家。

从今往后,他会彻底与那对狠毒母子断绝关系,再也不要相见。

经过院子里的栀子花,这是他搬进新家,畅想未来美好生活种下的希望。

陆锦安只是瞥了一眼,一脚将栀子花踩碎,朝外边走去。

这一株宋闻溪最爱的栀子花,这一段他呵护七年的婚姻,这个他维系七年的家。

再也不要了。

陆锦安拿着提前买好的火车票,决然离开,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他要离开这里,回到老家,开启新的人生。




夜风吹过小窗,陆锦安躺在潮湿的褥子上,望着院子的栀子花。

在签下离婚协议后,本以为能彻底解脱。

但随风而落的白花,如同他们曾经坚定不移的爱情,破碎不堪。

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心脏传来一阵绞痛,陆锦安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的泪水打湿枕头,阴仄的仓库更显得凄冷。

就在陆锦安昏昏欲睡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身体僵硬。

宋闻溪呼吸变得急促,双手在心口游荡,空气中弥漫情爱的气息。

陆锦安刚要有所反应,忽然闻到妻子身上的复古香水,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推开宋闻溪,趴在垃圾桶呕吐起来。

宋闻溪脸色难看,俏目在黑暗中喷 射出愤怒的火光。

她觉得自己主动,已经给足陆锦安台阶,对方竟然不给面子,怒火高涨的甩了他一巴掌。

以后别来求我!

仓库的门被重重关闭,宋闻溪含怒离开。

陆锦安吐了很久才恢复点意识,望着窗外的冷月,觉得自己这七年过的无比可笑。

从老家辞掉警察的职位,陪着宋闻溪下海经商,吃尽苦头。

原以为苦尽甘来,婚姻终于能够长久。

宋闻溪身上的香水,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七周年纪念日前几天,陆锦安发现宋闻溪购买一款奢侈品香水,还以为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如今看来是他自作多情。

那款香水是送给顾少琛的礼物,宋闻溪与他有什么样的亲密动作才能在身上留下洗不掉的味道?

饶是决定彻底离开妻儿,陆锦安的心如同被一把钝器千刀万剐。

院子里的栀子花落,就像是宋闻溪当年的承诺,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在泪水与疼痛中,陆锦安熬过冰冷的夜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外,阴暗的仓库,这个自从顾少琛回国后,陆锦安睡了半年的地方,绽放光明。

他走出仓库,宋闻溪母子已经不在家。

或许是昨晚上的拒绝,使得宋闻溪非常生气,故意冷暴力,等着他跪下道歉。

但陆锦安不会再卑微维护这个破碎的家,也不会在意那对母子的感受。

自从答应张叔回去继承父亲的警号,经过一夜的折磨和思考,陆锦安已经没那么在乎那对母子。

宋闻溪母子不在家,他不用五点钟起床做早餐,以前担心妻子身体太劳累,儿子营养跟不上,他走遍整个城市询问老中医,精心制造一顿顿药膳。

他也不会再因为宋闻溪彻夜不归陪着顾少琛而伤心难过,爱情和婚姻就是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用力,消失越快。

陆锦安反而希望那对母子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度过半月,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他开始整理房子,把宋闻溪赠送的礼物堆在院子里。

十六岁宋闻溪跟他表白时送的木偶,十七岁在河边打猪草发现那朵栀子花以及十八岁宋闻溪削发明志赠送的一缕青丝。

曾经的宋闻溪多么爱陆锦安,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差,送的礼物不值钱,可在陆锦安心中是无价之宝。

陆锦安哪怕离开老家也舍不得宋闻溪送的每一样礼物,觉得那是爱情的美好见证。

只可惜顾少琛出现后,宋闻溪再也没有送过一样东西。

反而顾少琛每天都能受到一样样名贵的礼盒。

火焰在礼物堆中缓缓燃烧,像是陆锦安对宋闻溪的爱,化作一堆灰烬。

就在礼物快烧尽的时候,宋闻溪带着儿子回到家,当看到火堆里的那个小木偶,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大变。

宋闻溪不知道为何,心中淌过一丝恐慌,对上陆锦安那双平静的目光,像是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走到火堆前,声音变得颤抖:陆锦安,你怎么能烧......

陆锦安无视宋闻溪愤怒的质问,转身朝家里走去,丢下一句冷淡回应。

东西发霉了,留在家里会让念琛过敏。

宋闻溪脸色变换,得到解释后如释重负,不禁露出冷笑,暗怪自己多心,以她如今的条件,陆锦安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确实该丢了,之前就叫你别留着,烧掉后以后再买更好的。

陆锦安脚步一顿,嘴角露出嘲讽。

不但宋闻溪送的一切礼物,连她和儿子,陆锦安也不打算要了。




宋闻溪提着带血的凳子,发现陆锦安脑袋不断流血,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要上前查看。

可随着顾少琛惨叫,她的深眸涌出心疼。

仅存的一点愧疚消失,变得愤怒起来。

没想到你妒忌心那么强,手段那么狠毒,如果我不在家,你是不是要把他打死,陆锦安,我对你太失望了!

宋闻溪冲上前,抚摸着顾少琛的脸庞,满脸担忧,再也没去看陆锦安一眼。

陆念琛上前踹了陆锦安一脚,小脸蛋充满愤怒:敢伤害顾叔叔,我要打死你这个废物保姆。

陆锦安趴在地上,死死攥着损坏的勋章。

任由儿子小腿踢在身上,鲜血爬满了脸颊。

如同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冤魂。

宋闻溪搀扶着顾少琛,声音冷漠:你的行为令人恶心,我先带少琛去医院,如果他有什么事情,我不会放过你。

大坏蛋,打死你!

陆念琛又揍了陆锦安一顿,然后一起搀扶着顾少琛朝门口走去,得意邀功,顾叔叔,我帮你教训坏人,厉害吗?

顾少琛没有说话,摸着陆念琛的小脑袋,回头望着死狗一样的陆锦安,脸上露出得意。

家里安静下来,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陆锦安爬起来,捧着父亲留下的勋章默默流泪。

这是父亲引以为傲的勋章,送给儿子希望他将来能勇敢坚强,为国效力。

可是他不但辜负父亲的期待,七年来把他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更损坏了父亲的荣誉勋章。

陆锦安无比后悔,当初就不该陪着宋闻溪下海。

如果当年宋闻溪表白,他会第一时间掉头就走,再也不想与她任何联系。

宋闻溪早就忘记当年的承诺,也不记得陆锦安克服多少困难才接受她的表白。

1976年,社会刚结束动荡,可斗争意识根植在普通人心中,由于宋闻溪成分不好,就算长得漂亮能干,也没人敢要,那时候她便是人见人嫌。

宋闻溪家里揭不开锅,是陆锦安冒着被斗争的风险,半夜提着一袋子面去救济。

宋闻溪由于家里穷,被强迫嫁给几十公里外的瘸子,是陆锦安冲到对方家里,说这个女孩儿我要了。

宋闻溪走投无路,不得已下海经商时,遭到众人嘲笑,是陆锦安不顾亲朋的反对和嘲笑,毅然拿出父亲留下的抚恤金帮她创业。

如今宋闻溪靠着服装厂成为知名女企业家,却忘记了当初是谁一步步陪着她,更忘记了领证那天抱着陆锦安,哭着说这辈子不分开。

诺言犹在耳边,人心却变质。

这些年,陆锦安活得还不如一条狗,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陆锦安拖着受伤的身躯来到医院,不待医生问诊便晕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洁白的病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主治医生过来检查, 皱起眉头:伤的那么重,你的家属呢?

陆锦安张开嘴巴,却没有回答。

主治医生本来想要报警,毕竟陆锦安的伤势不像是摔跤,反而像是被人谋杀,不过在陆锦安的解释下,主治医生才罢休,临走前露出同情的目光。

这年头给自家老婆打成这样,也算是他在医院遇见的头一个。

陆锦安有苦说不出,只能躺在病床上,对着窗外发呆,正好瞧见医院的大院里,宋闻溪冲着医护人员发火,她不相信洛少琛只是一点皮外伤,必须进行全面检查,钱绝对不是问题。

好在1987年的医院风气淳朴,不吃宋闻溪这套,直接将他们赶出去。

陆锦安神色平静,从未见过宋闻溪如此在乎一个人的样子,或许她从未忘记过顾少琛,真正爱的是对方吧。

可宋闻溪似乎忘记了,当初顾少琛就是嫌弃宋家的成分不好才选择抛弃,远走他乡。

陆锦安在医院呆了一周,这段时间,他喜欢望着老家的方位,计算着离开的时间,只可惜主治医生不同意,不然他会住到离开的前一天。

住院期间,妻子宋闻溪似乎忘记他,从来没有寻找过,估计在陪着顾少琛风花雪月。

陆锦安回到冷冷清清的家,餐桌上的海鲜大餐还没有收拾,散发着臭味,地板上藏留着暗红色的血迹,说明宋闻溪七天来没有回家,而是忙着照顾顾少琛。

他如往常一样将家里收拾干净,没有宋闻溪母子,反倒是乐得清闲。

陆锦安希望最好在离开前不要回家。

可惜事与愿违,当他把家里收拾干净,依靠在沙发上休息,宋闻溪母子回家,还带着顾少琛。

作为你伤害少琛的弥补,在养伤的这段时间,他就住在家里,你负责照顾。

宋闻溪不给陆锦安说话的机会,一把将拽抓起来,推到行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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