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曦春更是泪如雨下,心痛不已。
就在这时。
程思略带疲惫的声音轻轻响起。
“你们都不愿意去问一问二哥过得好不好,只知道去责备他行事狠辣,做事果决不留情面。”
“如果但凡问一问,他又哪里不会告诉你们,在他成长的环境里,活得像个人都是需要努力的奢望,如果他对别人不够狠,那就是别人对他狠,小小的小旗都可以欺负他。”
“爹你满口教他那些仁义道德和侠义,对于二哥来说太过奢侈,奢侈到会要了他命的东西!”
刚刚苏醒没多久,忍着病痛的程思几句话下来。
程震江和赵曦春两人浑身颤抖起来。
“我的儿子,为娘怎么就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苦?还觉得你是坏孩子,娘错了!”
赵曦春痛哭流涕。
又想起自己如今连个寄托对大儿子念想的东西都拿不出来,更是悲从中来。
程震江也是浑身颤抖,却强行压制自己不要做出太大反应,以免折损江湖北方武林盟和截江宗名声。
见父亲依然执迷不悟,程思无奈摇头。
“您利用弟子欺骗二哥,以为是小事,却不知对于他来说,每一分超出控制,都有可能带来生命危险,这怎么怪得了他?”
如此直言不讳,程震江彻底忍不住维持表情,垂下了威严的眼眉。
“我觉得他实在恶劣,便做此举测试一番他是否服从于我这父亲,谁知出了这种结果?要知道江湖之人最重仁义礼智,其中孝道为先,我作为父亲做这些也不算太过......”
“仁义礼智?仁义礼智?!”
“你就和你的侠义过一辈子吧!儿子被你逼走,你要是不把他找回来,我也和你过不下去了!”
赵曦春气到颤抖,登时脚下一踏使出上乘轻功离开。
程思和姐姐程月如此情景也不想多待,程思拉了拉姐姐的衣袖。
“我这次回家本就是身体有些问题,姐姐过两日便和我去江南气候适宜处走走,顺便拜访一位名医吧?”
“这......”
程月平常忙于管理截江宗弟子之事,很少接触世俗烟火,对于弟弟程遇的看法也是觉得对方毫无侠义之心。
一时难以理解程思的想法,她很清楚对方是想去找程遇。
爹娘教育孩子不论对错都是合情合理,程遇和爹娘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他们做姐姐妹妹的去管。
“走吧姐姐,思思求你了。”
“行行行。”
程月拗不过妹妹只得和父亲告退离开。
程震江心里如今混乱得很,听女儿要去寻医便没有阻拦。
回首一看身边宽敞的北元城大道,明明人很多,却一副寂静的样子,颓然站在原地。
自己堂堂北方武林盟主,大宗之主,明明不过践行侠义,怎会落到这般境地?
唯一还在的小儿子程风看着瞬间变得冷清的家,父亲落寞的身影,心头越发怨恨程遇。
要不是那个恶毒的家伙出现出现,幸福美满的家里哪会闹成这个样子?
他凭什么出现打破这一份美好!
“程遇!无耻无义之徒,毁我幸福美满之家......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这种恶毒的人该受到最大的惩罚!”
五千里外。
江南富庶之地。
一道头戴斗笠,身穿玄黑绣纹寒私飞鱼服,腰佩寒寒百锻绣春刀的挺拔身影走到了一座城门之前。
程遇看着眼前来来往往之人,不乏大富大贵和身怀武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