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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婉乔秦伯言的小说被流放后,她被亲夫宠着走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任家好容易相聚的男女被分开,有衙役各自拿着长长的绳子,捆住了他们的手,衙役走到婉乔面前时,她配合地伸出皓腕,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惧怕和不安,捆她的那个衙役都有些愣住了。
“梁三,你给我快点。”白净面皮的那阴沉男子斥责道。
“是,卫大人。”被叫做梁三的衙役忙应声道,不敢再耽搁,把婉乔结结实实捆在绳子上。
“那个,”婉乔在她捆绑下个人之前开口商量道,“大人,能不能先让我把妹妹抱起来?她这么小,就不用绑了吧。我抱着她,保证不让她乱动乱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这一个人一个人被绳子捆得那么紧绷,回头她根本弯不下腰抱婉静,所以她带着几分讨好的口气商量道。
以她自己做警察的角度来看,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就算面对罪大恶极的犯人,看到他们的家眷,尤其是小孩子,都会心生恻隐。
果然,梁三短暂犹豫之后,点了点头:“你快点。”
“谢谢,谢谢。”婉乔连声道谢,弯下腰笑眯眯地对已经有些吓傻了的婉静道,“婉静,来,到二姐姐这里来。你从下面钻进来,二姐姐抱住你,这样我不能松手,就不会把你掉下去,对不对?”
婉静看她笑着,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乖乖地从她胸前与双手之间形成的小圈里钻进去,坐在她手臂之上。
婉乔很轻松地站直身体,又对梁三感激一笑。
她笑容疏朗大气,浑然不似女儿家扭扭捏捏,让梁三几乎看呆了眼。
“梁三!”被称作卫大人的男子不悦的声音传来。
梁三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绳子,继续自己的动作。
“水性杨花!”卫大人轻蔑地看了一眼婉乔,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只有自己听得清楚的字。
他跟随秦伯言多年,视他亦主亦兄。秦伯言和任家的瓜葛,也只跟他提起过。所以他今天便抢了来监狱提人的差事,就想好好看看这个任婉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有机会,自然好生折辱她一番。
不想,他见到的婉乔,容貌寻常却眉眼坚毅,眉宇间有种不似女子的勃勃英气,笑容大方疏朗,毫不矫揉造作,让他几乎以为身边的狱卒指错了人。
而且她极度配合,除了表现出对妹妹的格外关切外,比其他众女子冷静淡然得多,有种随遇而安的大气从容。
眼前这个女子,可真是秦大人口中那个嫌贫爱富,欺负少年穷的女人?
虽然不很确信,但是看她对着别的男人笑,卫大人就觉得,她这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对不起秦大人,所以不由骂道。
婉乔才不知道他的这些复杂心理,眼见着卫大人呵斥了两番,但是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举动,她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还不算特别变态。
等所有人都被捆绑好之后,卫大人一声令下,在前后左右衙役的严密看守之下,任家众人开始垂首默然地往城外走去。
婉乔知道,她们的目的地是城外的长亭。
所有被押解流放的人,被允许在此地呆半个时辰,与亲人朋友告别,然后便踏上几千里的流放之路。
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小蛮和阿槑两个憨货,跟她约好了今日来送她,顺便给她带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虽然知道她们各自日子过得都不算富裕,但是眼下,好像他们三房,也就剩下这两个人,可以帮他们一把了。
路上被串成两串粽子的任家人,还是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他们指指点点,无非在感慨从前任家多么家大业大,现在转眼树倒猕狲散,落得如此下场云云。
对于这些目光,任家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回应。婉乔虽觉得心里坦然,没什么害羞,但是也不敢冒头,也乖乖低着头,一边小声跟婉静说话,一边往前走着。
“秦大人,犯人已经带到!”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队伍最前面的卫大人举起右手,队伍停止行进。他上前,拱手对坐在枣红马上的男子禀告道。
婉乔到底忍不住,偷偷抬起视线向秦伯言看过去。
他二十多岁,剑眉英挺,黑眸锐利,轮廓棱角分明,肤色微黑,嘴角轻抿,不苟言笑,身材高大挺拔,身穿藏蓝袍子,脚蹬厚底黑靴,一动不动地坐在马上,目光威严扫过众人。
“解了绳子,开始计时,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秦伯言的声音严厉低沉,带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压抑。
装!
这是婉乔对秦伯言的第一印象。当然,长得也很男人!她不得不承认,撇开两人是非,单从外貌上看,他算得上是个阳刚男子。
衙役上前,一一解开众人手上的束缚。
婉乔把婉静小心放下,一边揉着被捆得发红的手臂,一边小声抱怨道:“这段路程,还非要把人绑上。那么多人看着,咱们哪个跑得了?”
孟氏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
婉乔撇撇嘴,不再作声。
任治平走过来,一家凑到一起,衙役们松开阻拦,外面送别的人一窝蜂地挤过来。
长亭很快被大房、二房和他们的朋友占满,婉乔一家只能呆在亭子外的台阶上。
小蛮和阿槑各自背着两个大大的包袱。
“二姑娘,我给你们各自准备了衣服,在这两个包袱里。”小蛮先道。
“好。”婉乔接过厚厚的蓝花布包袱,把两个包袱放在台阶上,对父母道:“爹,娘,你们坐坐吧。”
任治平和孟氏都摇头。
婉乔大大咧咧道:“坐吧坐吧。一会儿还要赶路,走一整天,现在要保存体力。”
任治平对孟氏道:“婉乔说的对,咱们坐坐吧。”
另外两房无比热闹,自己这里却只有两个女儿的丫鬟来送行,任治平心里,也很悲凉。
孟氏坐下,抱着婉静,让婉乔跟两个丫鬟说话。
“二姑娘,这是你要的东西。”阿槑把一个小点的茜红色包裹给她,“记住,红色这个。”
孟氏心疼婉乔,晚上一个馒头都没吃下。
婉乔不住劝她,又脱下外衫,惋惜道:“这是小蛮替我做的新衣服呢,娘,你快帮我看看,能不能补好?”
孟氏看着她脖子上有些触目惊心的鞭痕,想伸手碰碰又不敢,心疼道:“衣服破了没关系,你这得多疼,若是将来留了疤该怎么办?”看着婉静还不知轻重地在她怀里欢腾,她忍不住斥责道,“婉静,让二姐歇歇,别闹她。”
婉静有些委屈地窝在婉乔怀里,不敢再动。
“没事,真不疼。”婉乔笑嘻嘻地道,“娘,我去找些干草来,给你和爹铺在身下。秋天地上寒凉潮湿,好歹挡一挡。你就着火光给我补补衣服吧,走,婉静,给姐姐帮忙去。”
说着,她抱着婉静站了起来,走到梁三面前跟他说了自己的意图,又保证绝对不会走出他的视线范围。
梁三斟酌了下,扭头见卫衡和秦伯言说话,低声道:“你快些,别连累我挨骂。”
婉乔道谢,快手快脚地附近收拾着枯草——感谢这个季节,让一切都不那么难熬,若是冰天雪地,真是没法想象。
她甚至还发现了一棵长满了果实的酸枣树。
“姐姐,这是什么?真好吃。”婉静嘴里被她塞进一颗酸枣,尝到滋味后兴奋问道。
“嘘——”婉乔把食指抵在唇间,“咱们小声些,别让他们发现。摘回去,给你当零食吃。”
婉静捂住自己的嘴,连连点头,学着她的样子左右看看。
其实没人注意她们,任家其他两房的人也没有任何露宿经验,此刻都还在抱怨晚上馒头难以下咽,没人想过晚上要如何睡的问题。
枣子酸甜可口,可是摘起来扎手,而且没有东西盛放。婉乔索性撩起裙子,把枣放在裙子上兜着。横竖都是长裙,这样只露出膝盖而已,而且身上也穿着厚厚的裤子,夜色又暗,别人看不到什么。
匆匆把枣都摘了,婉乔带着婉静和胜利果实先回到父母身边。
任治平见她模样,皱眉道:“像什么样子!还不把裙子放下!”
婉乔吐吐舌头,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把枣都放在上面,让父母品尝,自己又像一只小蜜蜂一样,来回穿梭找酸枣树和干草。
可惜这次运气没那么好,剩下的酸枣树上,稀稀拉拉长了几颗枣子,不值得费事去摘,她索性放弃,只专心收集起干草来。
待她再回来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头。
婉柔似乎说了些什么,面色还有些愤愤不平和嘲讽,婉然在默默垂泪。
“娘,怎么了?”婉乔小声问孟氏。
孟氏叹了口气,道:“刚才秦大人过来,给了婉然一瓶药膏,说是治疗外伤的。也许是看着家华可怜才给的,可婉柔偏说难听话,说婉然和秦大人之间,之间……眉来眼去……反正不是好话,婉然便气哭了。”
与此同时,卫衡在不远处跟秦伯言说话。
“秦哥,你给任四姑娘送药了?”
“嗯。”秦伯言应了一声。她和婉乔交好,应该会给她留药的吧。不知为何,婉乔脖子上那道伤口,看着便让他觉得刺目。
卫衡笑道:“我这几天看着,任四姑娘长得好看,心地善良又识大体,秦哥莫不是心动了?要不要收到府里,将来说起来也是一段佳话啊。她救你于危难,你救她于水火……”
卫衡以为他赠药,是因为看着婉然伺候任家华,却被任家华呵斥指使,心疼她,才忍不住给她的。
秦伯言瞪了他一眼:“不准胡言乱语。”但是到底没把婉乔牵扯进来。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婉乔,看她灵巧的双手在干草上划过,简单的草席子就流水一般从她手下成型。
婉乔对孟氏道:“婉柔就是个欠揍的,就是我不在,要不看我怎么教训她。”
孟氏道:“别惹事,都是自家姐妹。你过去劝劝婉然,别让她生气。”
婉乔“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等等吧,婉然最要脸面,肯定不愿意让我看见她哭。等一会儿,她好一些我再过去。”
孟氏道:“好。正好你爹让你去吧枣子给大伯父、二伯父家送一些……”
婉乔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凭什么!他们大鱼大肉时候也没管过我,我就给婉静摘点酸枣,还要给他们送!”
看到婉静还在往嘴里不住塞枣子,她不由心酸,伸手拦住:“婉静,不能再吃了。姐姐给你收起来,咱们明天再吃。”
婉静委屈道:“就这么多了,还要给他们分……”
“放心,谁都不给。”婉乔看着任治平在看她们,不由大了声音道,“就你一个孩子,哪个大人要跟你争这口吃食?放心,姐姐给你好好收着,明日再吃。”
任治平动了动嘴唇,半晌叹了口气,终究没开口。
还没等到婉乔去找婉然,婉然倒是先找过来了。她眼圈有些发红,脸上却带着惯常的笑容。
“二姐姐,秦大人给了些药,我刚给四哥上过药了。我给你上点药吧。”说着,在她身边蹲下身子,指尖蘸了一点点药,轻柔地往她脖子上抹去。
“疼么?”
“不疼,很清凉,舒服。”婉乔没心没肺地笑道,小声道,“四妹妹,好心有好报。你看你当初给他银子,现在就得到回报了。”
婉然赠银的事情,后来两人交好的时候,在某次婉乔提起这事的时候,婉然告诉她了。当时是安慰她不要太内疚,有了银子,秦伯言一家应该没那么难过。
“我当时没想回报,就看他们可怜。”婉然轻声道。只是造化弄人,不想今日会变成这样局面。
“要是有心,说不定还没这福报呢。”婉乔笑着道,“我也是跟你沾光了,要不然,他得恨死任家,恨死我。”
“不会的。二姐姐,你现在人这么好。”婉然嫣然一笑,月光下,有种倾国倾城的美。
“你真好看。”婉乔喃喃道。
“受了人家好处,就开始拍马屁了?”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婉乔不由皱眉——婉柔这只乌鸦,什么时候都这般聒噪而且……欠揍!
“喂,小哥,你来一下。”她看到一个挑着箱子,头上戴着草帽的年轻货郎,正从东往西向着他们的方向走来,忙声音清亮地喊道。
但是货郎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人群却突然一阵喧哗。
“跳河了,有人跳河了。”有人呼喊道。
众人,连同卖货郎,都往一个方向拥挤过去,应该是要去看热闹。
婉乔见他们都往河边赶去,忙跳下大通铺,绕到后窗处往河里看去,这一看,心惊不已。
距离她们不到百米的河水中,一个红衣女子正在河里翻腾,眼见着就要沉下去。
“怎么不救人啊!”婉乔看着河边桥上,距离那女子不过几米之遥的人,都对着河水指指点点,却没人下去,着急道。
婉然走过来,轻叹一声道:“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婉乔作势要解自己的外衣,准备跳下去救人。
婉然忙拉住她,冲她摇头:“这女子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男人不敢轻易下去救人,怕说不清楚。女子下去救人,多有不便……”
回头一身湿衣,被那么多人看过去,女孩子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管不了了。”婉乔几把扯下外衫,利落翻身,身形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径直落入水中,身形矫健,如同蛟龙一般向着那女子方向游去。
秦伯言出去办事回来,刚走到桥边看到很多人围观,便上前查看。尽管水中矫若游龙的女子看不清楚脸,但是他立刻就认出是婉乔。
婉乔奋力向那女子游去,好在河流并不湍急,她很快抓到了那女子的头发,性命攸关之际,也顾不得她疼不疼了,顺着抓住她的头和身体,托着她往河面上浮。
“让我去死,不要救我。”那女子挣扎着,要想摆脱婉乔道束缚。
婉乔上辈子见过太多轻生的人,只不过是那一时的冲动,被救之后往往很快想开后悔,其实真的只是一时间钻进牛角尖而已。
可是现在,对她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能先救人再说。
她奋力拖着女子往河岸游去,本来以她的身手,不应该很费力,可是女子挣扎太过,她便有些力气不支。
秦伯言看出她的吃力,把刀交给身边的衙役,准备下水,却听到旁人都在啧啧称奇。
“你们看,那条狗,太通人性了,在帮忙救人。”
秦伯言循声望去,不知何时,有只狼犬游到了婉乔身边,正在用力咬着那轻生女子的衣服,帮婉乔一起把她往河边拖。
婉乔感受到助力,看到帮她的狼犬,尤其在看到它头上的一小圈白毛的时候,如遭雷击,喃喃道:“白龙?”
那狼犬似有灵性,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眼中流露出喜悦和依恋。
婉乔仿佛一下子充满了力气,和那狼犬配合默契,很快把那女子救到岸上。
她刚上岸,身上就被盖上厚实的斗篷,把她盖得严严实实的。
婉乔抬头看,见是秦伯言,有些紧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道:“秦大人,我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是想救人。”
“回去再说。”秦伯言伸手给她系上斗篷道。
婉乔受宠若惊,想要推辞,被秦伯言一眼扫过就不敢动了。
“别丢人现眼,别让你父母跟你操心。你这副样子,好看么?”
婉乔吐吐舌头,道:“是,秦大人。”原来,他还是想着父亲和他父亲的交情,不想父亲因为自己而丢脸。
秦伯言,是个重情义的君子。
“娶你妹!”婉乔听出他的嫌弃之意,骂了一句,“废话少说,赶紧交出解药,别糊弄我!”
卫衡“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王世奇突然变了一副凶狠的脸色,对那掌柜道:“还不拿下她的家人!老子就不信,小娘皮还敢跟我对上,比谁更狠!”
这时候,婉柔突然尖利地指着三房喊了一句:“那才是她的家人,我们跟她不是一起的。”
“对,对。”任治顺竟然还随声附和。
“二哥!”任治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痛心道,“婉乔是为了救大家……”
“是这个大人和秦大人之间的恩怨,关我们什么事情!”任治顺道。
“就是,就是。”婉柔在旁边附和道。
现在,就是婉乔也感到无比心凉。
她有些慌乱起来,因为如果父母妹妹被拿下,她恐怕真的会受制于他们。
“啪!”秦伯言拿起桌上的茶杯,猛地摔到地上。
随着声音落下,原本瘫软在桌上的七八个衙役突然站起来,拔刀开始跟强人缠斗在一起。
婉乔诧异地看着,秦伯言和卫衡缓缓站起身来。
“你们……”王世奇指着他们,脸上写满了恐慌和诧异,“你们,明明喝下了羊汤。”
“可是软骨散,是有解药的。”卫衡冷哼一声。
“靠,原来你们早有准备!”婉乔怒骂一句,这才觉得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再看看还完全用不上力气的其他衙役和任家人,“为什么不给大家都提前服下解药!”
秦伯言看看她,没有作声。
王世奇的手下,虽然都人高马大,但是在秦伯言精挑细选的心腹面前就不够看了,很快都被拿下。
有衙役用刀指着王世奇,婉乔这才敢松开已经被握得汗津津的匕首,松了一口气,转而急急忙忙去看孟氏。
打扫残局的事情,就交给秦伯言他们了。
“娘,娘……”她轻声唤着,孟氏很快幽幽转醒,短暂怔愣之后,孟氏紧紧抓住她的胳膊。
“婉乔,婉乔,你没事吧?”
“没事,坏人都被拿下了。”婉乔没心没肺地笑道。
孟氏看了一眼敌我形势,又见她衣衫完整,也没有异常的神色,这才放下心来,顿时开始觉得脑后一阵阵地疼,头也嗡嗡的。
婉乔见状,轻轻替她揉着。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知道,还提前服下解药?”王世奇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不甘心地问道。
“因为你对你的人品,太过自信。”卫衡拍拍手道,他指着之前被王世奇认定为内应当那衙役道,“他,根本就没有真的投奔你。从你联系他的第一天开始,我们就知道了。只等着看你什么时候出手,好把你一网打尽!”
“那你们还跟我做戏这么长时间!”王世奇悲愤道。失败了本已经让人沮丧,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还得意洋洋地在敌人面前卖了那么长时间的蠢!想到他们明明已经成竹在胸,却像猫逗老鼠一般陪自己玩,他就愈发感到难受。
卫衡其实也有些不解,本来干脆利落解决的事情,秦伯言为什么要一拖再拖。他等他的信号,真的等到快海枯石烂了。
秦伯言冷笑道:“跳梁小丑,让你多蹦跶一会儿,丑态毕露,不是更好?”
“就是。”卫衡附和道。
王世奇一伙人被拿下,随后秦伯言让卫衡派人去通知当地的衙役过来押解他们,不过这些都跟婉乔没什么关系,她也不关心。
她现在很懊恼的是,她想卖人情给秦伯言,结果没卖出去,反而好像又欠下了一笔账——谁知道他有没有因为她那一撞而受伤!
“哦。”婉乔道。
两个丫鬟的银子,她让步了些,收下了五六两的碎银子,那五十两银票,却说什么都没收。
在她们婆娑泪眼之中,婉乔背起几个大包袱,把妹妹抱在怀里,对两人灿然一笑,挥挥手:“回去吧,姑娘我走了!”
心中也是酸涩,但是婉乔不喜欢泪眼相对的情形。她脚步沉稳,不再回头。
小蛮靠着阿槑的肩膀,手里拧着荷包,泪珠一串一串地落下……
流放之路,正式开始。
队伍前后都有押解的衙役和秦伯言、卫衡这样的武官,中间是任家上下,脚步沉重地走着,不时传来衙役呵斥的声音,无非是骂他们脚程慢了之类。
婉乔前世身为武警,不敢说身手像电影里一样,“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但是徒手对付四五个精壮男人还是可以的。这辈子穿越来后,锻炼两年,至少身体是杠杠的,现在权当上辈子负重训练了。
她走得轻松,其他人,尤其是身体娇贵,从小连如厕都得有人伺候的其他姑娘们都受不了了,第一个上午,就险些因为走得慢而挨了鞭子。
婉柔作为和婉乔最不对付的人,看她明明又是背着包裹又是抱着孩子,偏偏脚步轻松,而自己脚下已经磨得生疼,不由气愤,挑衅道:“没心没肺的东西,被人退婚,也不觉得羞耻,还把私相授受的事情拿出来招摇。任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婉乔不理她。
婉柔心里一肚子委屈和火气,继续嘲笑道:“你们三房,就两个丫鬟来看,多寒酸。回头看你们这一路上吃什么,喝什么!”
婉乔这下子傻眼了。
难道,流放路上,不管饭?
可是,她分明看到了后面有马车,马车上有厨具和米面那些啊!
婉柔向来夸张,她的话,不可信。这般想着,婉乔又略微安心了些,眼神都懒的给她一个,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逗着怀里的婉静说话。
这是个好季节,秋高气爽,虽然早晚寒凉,中午日头毒些,其他时间走起路来,凉风习习,还算舒服。
任治平和孟氏在轻声低语。
“夫君,婉乔这孩子,是不是受了刺激?”孟氏担忧道。
“我看着倒不像。”任治平道,“她向来是冲动性子,心里藏不住话,现在这样平静,得真是没把退婚的事情放在心上。”
“那就好。”孟氏道,“可是你说,致秋这孩子,怎么也能做出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呢?”
说起这件事情,她就很伤心,唯一的救命稻草没了。
任治平叹了口气道:“算了,以后别提这件事情了。事情已经如此,再纠结也于事无补,以后你在婉乔身上多下些功夫,去了甘南,再给她说门亲事吧。”
想到婉乔的泼辣样子,他又有几分发愁。
孟氏点点头。
秦伯言对婉乔不感兴趣,奈何身边有个“耳报神”,被强迫听了许多她的事情。
“她跟一个叫婉柔的吵架了。”
“她竟然抱着妹妹走了一个多时辰,也不喊累。”
“她……”
他刚开始还嫌卫衡絮叨,可是慢慢也就习惯了被他磨耳朵,眼神也就不由自主,有意无意往婉乔身上看过去。
婉乔对他的注意,一无所知。
刚出京城,还处处都有人家,所以走了半天之后,中午秦伯言便下令在一处路边的食肆休息。
秦伯言、卫衡他们坐下后,衙役们便像驱使牲畜一般,命令几房人坐下,他们也分开坐下。
秦伯言他们点完了菜,大房、二房也开始点菜。
婉乔觉得有些不对了,囚犯待遇这么好?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悄悄问任治平:“爹,点菜自己会账吗?”
任治平到底做过许多年知县,对这个还是略懂一二的,面上有几分尴尬之色,道:“是自己会账。若是没钱,只能等衙役们吃完,捡些残羹冷炙。”
婉乔:“……”
完蛋了,她现在开始后悔,没留下两个丫鬟给她的五十两银子。五六两银子,一家四口,要吃到甘南,顿顿啃馒头,够不够?
看婉乔露出绝望之色,任治平忙道:“你大伯、二伯不会不管我们的。”
婉乔叹了口气,对他们一点儿幻想也没有,好商好量地对店小二道:“小二哥,有没有馒头,包子和面条?”
小二看他们穿着,知道这是囊中羞涩的类型,跟旁边两家没法比,于是口气也就有几分不耐烦,声音也大了:“馒头一文一个,素包子两文一个,肉包子五文一个,素面五文一碗,加肉十文一碗。”
婉乔暗暗扒拉手指算算,她们大概要走一个半月,留一两银子傍身,五两银子吃喝,一天只能花一百文左右,一顿饭就要控制住三十文左右。而且还得考虑,有些地方物价可能更高,后面再有其他地方花钱,刚开始要能省就省。
于是她开口道:“十个馒头,两个肉包,一碗加肉面。”
小二高声重复了一句,然后斜眼问:“不要菜吗?”
任治平和孟氏觉得所有人都目光都投向他们这桌,都红了面皮。
婉乔倒是很镇定,道:“就这么多,麻烦了。”
小二从鼻子中发出一声怪声,把棉巾搭到肩膀上,下去传菜了。
秦伯言看看点完干粮后,淡定和妹妹翻绳的婉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旁边几桌的大鱼大肉,和婉乔他们桌上空荡荡的几个碟子和一个粗瓷大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麻烦你拿个两个空碗来。”婉乔对小二道。
小二懒得搭理他们,忙着伺候秦伯言几桌,没好气地道:“自己去拿。”指了指后厨的位置。
婉乔也不恼,站起身来去要了两个碗。
秦伯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婉乔把面条分成三份,然后分别送到父母和妹妹面前,又把两个肉包子给父母每人一个,笑着道:“爹,娘,吃饭吧。婉静,来,姐姐喂你。”
说着,端起碗,开始喂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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