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临川陈珈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若不相逢曾未嫁by顾临川陈珈》,由网络作家“芍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临川跟在我的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楼。中午没吃饭,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起。他听见了,拉着我七扭八拐来到食堂。我怕吃完民政局就下班了,不肯进去。顾临川态度强硬:“叫你吃就吃,我比你更想离婚,犯不着你催。”我想了想,也是。他如今水涨船高了,想必排队想嫁给他的人都数不胜数。我又何须担心他不放我走呢。我接过他冷着脸递我的饭卡,打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航空公司的伙食很好,荤素搭配,营养美味。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求顾临川带我来他们食堂尝尝,他一直不肯。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直接撞到我身上。咣当一声,餐盘落在地上,洒了一地饭菜。一阵倒地的惊呼声响起,我定眼一看,发现于玲珑倒在地上,面色苍白。饭堂人来人往,这边的响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我刚想扶起...
《小说若不相逢曾未嫁by顾临川陈珈》精彩片段
顾临川跟在我的背后,不情不愿地下了楼。
中午没吃饭,我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响起。
他听见了,拉着我七扭八拐来到食堂。
我怕吃完民政局就下班了,不肯进去。
顾临川态度强硬:“叫你吃就吃,我比你更想离婚,犯不着你催。”
我想了想,也是。
他如今水涨船高了,想必排队想嫁给他的人都数不胜数。
我又何须担心他不放我走呢。
我接过他冷着脸递我的饭卡,打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菜。
航空公司的伙食很好,荤素搭配,营养美味。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求顾临川带我来他们食堂尝尝,他一直不肯。
转身的瞬间,一个身影直接撞到我身上。
咣当一声,餐盘落在地上,洒了一地饭菜。
一阵倒地的惊呼声响起,我定眼一看,发现于玲珑倒在地上,面色苍白。
饭堂人来人往,这边的响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我刚想扶起她,身子被一道大力撞击,直直往墙上撞去。
我吃痛一声,发现撞我的人是顾临川。
他扶起于玲珑,满脸紧张:“没事吧?”
于玲珑摇摇头,朝我温和一笑:“珈姐没事就好。”
顾临川将她扶到一旁坐下,扭头怒视我:
“饿死鬼投胎吗?撞人都不知道道歉?”
他的话一出,无数双眼睛朝我看来。
我握紧手心,脸色因顾临川的无故冤枉而涨红。
“我没撞她!”
顾临川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又看向于玲珑。
于玲珑眼眶一红,一幅强忍委屈的模样。
“没事的,顾机长,珈姐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撞你,分明是你往我身上撞的!”
我不知怎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连带着想争口气般,将事实脱口而出。
看过来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顾临川露出失望至极的表情,语气带着丝冷意。
“撞人就算了,还倒打一耙,我看你是在家呆久了,觉得什么地方都能撒泼打滚是吗?”
我气的浑身发颤,却不知如何反驳。
恰巧,一名空姐从餐桌上跑过来,站在我身旁。
“顾机长,我刚才就站在她后面,她确实没撞人,是于玲珑没站稳撞倒的她。”
“她刚转身,于玲珑就扑过来了,吓得我后退了一大步,衣服上还沾着后面同事餐盘上的污渍呢!”
于玲珑的脸霎时变白,神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
“南希,我知道上回顾机长选我做优秀员工你不服气,可你也不能冤枉我......”
那名叫南希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叉起腰毫不客气地对于玲珑说。
“刚才可不止我一个人看见,要不喊他们过来一起冤枉你?”
“够了!”
顾临川扶起于玲珑,冷冷地看着我。
“此事到此为止,你先回家。”
我朝那名叫南希的女子道谢,走到顾临川面前。
“既然你不方便,我就把离婚协议书放你桌上,你有空回家签完吧。”
他瞳孔黑得深不见底,整个人都变得怒气丛生,像随时要爆发一般。
看来走之前,我还是没机会尝到航空公司的伙食。
儿子考上清华少年班那天,老公顾临川成功当上了机长。
他大手一挥,订了全云城最豪华的酒楼,宴请四方。
可作为顾临川老婆的我,儿子的妈,没有收到通知,也不配被邀请。
......
冬日的午后,大雪封路,乌云蔽日。
顾临川父母在疗养院摔伤,我在那里连续照顾了几个月都没有回家。
从疗养院出来时,身上全是肮脏不堪的呕吐物。
我哆嗦着扫了一辆共享单车,急匆匆地上路。
今天是我答应儿子要一家三口去环球影城的日子。
雪地路滑,轮胎的摩擦力不够,我狠狠摔了一跤。
等我费尽力气带着满心期待赶到家门口时,看见儿子兴冲冲地抱着环球影城的玩偶跑进家门,嘴里念叨着。
“耶,环球影城太好玩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看见顾临川和于玲珑从地下车库走出,两人头顶带着情侣发箍,有说有笑。
“这次辛苦你陪我和孩子去玩了。”
她是跟顾临川一架飞机的空姐,笑容甜腻,语气温柔。
“不辛苦的,能替顾机长分忧,是我的荣幸~”
我怔了怔,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家门。
玄关处放着一张云海饭店大合照。
我拿起来,看见横幅上写着祝贺顾临川成为机长的祝福语。
合照中,顾临海和儿子笑得灿烂。
他的身旁站着于玲珑,挽着他的手,无比登对。
那场宴请四方的欢庆宴,原来早就办了。
说好全家一起去的环球影城,他们也抛下我去了。
一滴清泪砸在相框上,晕出一道痕迹。
客厅里响起顾临川的声音。
“玲珑,留下来吃饭吧,陪我们玩一天了,陈珈一会回来,让她给我们做饭。”
儿子的声音也一道响起。
“是啊,玲珑阿姨,留下一起吃饭吧,我让我妈去给你买爱吃的菜!”
他们惯会使唤我,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了。
但此时,心口还是像有根针一般,扎得我生疼。
我走出玄关,看向客厅中的三人,开口有些酸涩:
“不是说好全家一起去的吗?”
他们猝然看向拿着相框的我。
于玲珑神情有些紧张。
顾临川愣了一下,皱起眉头。
他语气里,是对我一贯的不耐和愠怒。
“不就是一场宴会和游乐园吗?去不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你这幅被人欺负的模样是想做什么?”
儿子也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好心情被我破坏的模样。
“就是啊,妈,今天有客人,你别找理由和爸爸吵架了。”
他看向于玲珑,眨着亮亮的眼睛逗她开心,看向我却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忍了这么多年,这一刻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出声时,眼底涌起水雾:
“所以我的丈夫升了职,儿子考进清华少年班,我作为妻子和妈妈,连参与庆贺的资格都没有,对吗?”
“所以你们宁愿带着于玲珑去,也不愿带着我一起去,嫌我给你们丢人,对吗?”
身上衣服还沾着肮脏的呕吐物和路上摔倒的污渍。
我孤身一人,狼狈地站在客厅中与顾临川对视,许是太过激动,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顾凌川眼底,划过极浅的心疼和不忍。
很快又消逝不见,厌恶地从抽屉底下拿出一个礼盒,拍在我面前的沙发上。
“不就是想要礼物吗?少不了你的,就你这拜金模样,我哪次不给你带?”
我气得太阳穴发出阵阵刺痛。
开口嗓音干涩:“你以为,我想要的是礼物?”
他无视我的感受,眼底全是忍耐至极的不耐烦:
“别闹了行吗?我明天还要上早机,儿子明天也要早起飞首都。”
“你能不能懂点事,不要老让所有人因为你心情不好。”
“就今晚,你忍一忍,不要闹了行不行?”
儿子也静静坐在沙发,点头赞同自己的父亲:
“对啊,明明大家刚才都很开心,你一回来就把这一切都毁了。”
“妈,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煞风景?”
我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稚嫩,却佯装大人的小男孩。
他这两年跟着老师学了很多东西,混在全是精英的少年班里。
不再会因一根棒棒糖掉在地上而嚎啕大哭。
也不再会哭着跑来我怀里寻求安慰。
他长大了,跟我生疏了。
也越来越像顾临川,不喜欢我了。
心里翻滚着满腔的愤怒和委屈,涌起又停歇,最终化为平静的涟漪。
这个家,好像不是我的家了。
我看着儿子,平静地笑了笑。
“好,不煞你们的风景。”
顾临川冷着脸,喊了一声儿子。
“走,不吃饭了,跟我一起送玲珑阿姨去酒店。”
儿子迅速跳下沙发,和顾临川一起站在于玲珑身旁。
“玲珑阿姨,我和爸爸带你去外面吃饭吧。”
顾临川拿起车钥匙,点点头。
“家里的饭怕你吃不惯,咱们上外头吃些好的吧。”
我看着他温柔安慰于玲珑的侧脸,忍不住恍惚。
三人渐渐消失在眼前,空荡的客厅仅剩我一人。
我忽然想起,毕业那年顾临川得知我甘愿放弃做战地记者的机会和他结婚时,跪在地上哭红的眼。
校园落叶纷飞的走道上,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陈珈,我以后一定努力赚钱,让你过上好日子!”
那时的情是真的,爱是真的,心疼也是真的。
一转眼,十三年过去了。
我望着面前的电视机,上面播放着各个国家的国际新闻。
那颗被我埋在心底渐渐生根发芽的想法,靠理智再也抵挡不住。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远的号码。
“师兄,我看到学校官网在招战地记者,我想问问,还有名额吗?”
我去了一趟律所,整理婚内财产。
律师将文书递我面前时,我才发现,这些年顾临川的钱基本都在我名下。
我眼眶一热,想起大学和他恋爱的日子。
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青涩,单纯又美好。
他向我许下一个又一个诺言,也实现一个又一个承诺。
大二那年,我家破产,爸爸跳楼,妈妈抑郁症。
一夜之间,我失去双亲,崩溃大哭。
顾临川便抱着我,一遍又一遍温柔地喊我名字:“陈珈,你别怕,你还有我。我是你一辈子的家人。”
或许是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和打击,我患上了抑郁症,整日情绪低迷。
那时我对顾临川说最多的话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可我就是好难过。”
老师知道我家里的事,很担心我的身体,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顾临川就陪着我,从城西坐车到城东。
我在室内治疗,他在室外自习。
整整两年,他一直耐心地陪着我。
我崩溃过,歇斯底里过,我不停推开顾临川。
我说求你了,走吧,别管我了,走吧。
顾临川不听。
他像座巨石般,雷打不动待在我身边。
他说,“陈珈,我们是彼此的唯一,我不会走的。”
“我们说好的,一毕业就结婚,你嫁给我,我养你,把一切都给你。”
那时坚定的誓言,说出口的承诺,最打动人心。
我放弃了成为战地记者的机会,留在云城,和顾临川结了婚。
那时的顾临川,二十五岁,刚成为一名优秀的飞行员。
我因为抑郁症的关系,没办法留在电视台就职,只好在当地的杂志社做了一名编辑。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
顾临川的工资凑够首付了,我们贷款买了一套房子。
我也因为常年写稿的原因,渐渐治好了抑郁症。
我们都很努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又过了一年,我生了顾南。
他工作忙,日夜颠倒,我便辞职在家带起了孩子。
顾南三岁时,公婆相继中风,疗养费高昂。
我主动担起了照顾公婆的责任。
顾临川很心疼我,心疼到埋怨自己为何收入如此微薄。
我那时常笑他,叫他傻子。
其实飞行员的收入很高,在2010年,人均月薪两千的年代,他能拿月薪两万的薪资。
只是我们的花销太高太高了,全家的重担都在他一人身上。
那时的顾临川很辛苦,也很爱我。
他下飞了会去疗养院接我,节假日会给我买花,记得我们的纪念日。
他每飞一座新城市,就会从那里买一份礼物送给我。
不贵,却心意满满。
托他的福,我吃遍了全国各个城市的特产,也看遍了高空每个时刻的日出日落。
我是幸运的。
也是不幸的。
顾南五岁那年,我提早从疗养院出来,在幼儿园门口见到了顾临川和于玲珑接着儿子回家。
老师在他们背后高兴挥手欢送,嘴里喊着:“顾爸爸,顾妈妈再见~”
那是我第一次见于玲珑。
与灰头土脸素面朝天的我相比,她年轻漂亮,穿着鲜丽。
比起我,她更像顾临川的妻子,也更像顾南的妈妈。
自卑感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那天我与顾临川开启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这件事像一个导火索,让我将怨气发泄。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再无和平。
如今,四年过去了,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现在想来,我那时......
就该走的。
思绪拉回,我将财产分割书递给律师。
“我只要这栋房子和两万块,其他的,都留给男方。”
房子是爸妈留给我的最后念想。
两万块......是我出国一路的费用。
律师很惊讶,却秉承着职业素养照做了。
一小时后,我带着合同和离婚协议书回了家。
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顾临川这几年为了不跟我吵架,常常住在公司宿舍。
顾南要参加各种竞赛,常跟老师一起住在学校。
这个家只有孤零零的我,会每天回来。
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给顾临川发消息。
刚一发出,就发现他把我拉黑了。
我往下翻开顾南的聊天框,发现他给我发了消息。
妈,这次你不给爸道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顾南也把我拉黑了。
我笑了笑,关上手机,走进房间。
后天就要前往东南亚,我得准备行李了。
没有时间伤心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将行李箱放在门口,给家里养了很久的仙人掌浇上水,给闺蜜发了条消息,让她给顾临川带句话。
告诉他,我把离婚协议书放在桌上了。
他签字再送去民政局就行。
闺蜜很惊讶,却也知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答应替我转达。
与此同时,我和陈肖跟着大部队,登上了前往东南亚战场的飞机,正式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
......
顾临川这一天都心神不宁。
他不知怎的,脑海中不停想起陈珈那天站在客厅的神情。
那副对他心灰意冷的眸子,刺得他心头一痛。
下飞后,他和副机长来了餐厅,又想起陈珈站在餐厅委屈的神情。
顾临川没了胃口,丢下筷子问副机长。
“你老婆对你失望过吗?”
副机长有些疑惑:“你不是没有老婆吗?问这个问题做什么?”
顾临川一怔,皱起眉头。
“我没老婆?我儿子都快十岁了怎么会没老婆?”
副机长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宴会那天怎么不见你老婆?全程都是于司花站你旁边,我还以为你打算娶她呢。”
顾临川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连带着语气都重了几分。
“放屁!我一个有老婆的人怎么会娶她?”
两天后,我拿上身份证,来到了顾临川的公司。
保安问我找谁。
我说了顾临川的名字。
保安笑了笑:“顾机长啊,他跟于司花吃饭去了。”
于司花?我愣了愣。
随后反应过来。
于玲珑是航空公司公认的最美空姐,我在官网看到过。
于司花,说的就是她。
我点头,没有继续打扰保安,站在宿舍门口等顾临川。
一小时后,两人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顾临川一见我就收敛了笑容,露出一副冰冷模样。
倒是于玲珑很开心,朝我温柔地笑了笑。
“陈珈姐?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顾机长好招待你呀。”
我对知道对方有家室还往上凑的女人没什么好感,没有搭理她。
顾临川见我这幅模样,皱了皱眉。
“你嫂子社恐,别介意。”
我望着他,有些诧异。
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为我解释。
于玲珑嘴角僵了僵,又笑了起来。
“不介意,顾机长平时照顾我那么多,我怎么会跟陈珈姐介意呀~”
她说完,就凑过来亲昵地搂着我的胳膊。
我皱了眉头,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
她神色立马委屈巴巴。
“顾机长......”
顾临川看着我,不悦地皱了皱眉。
“陈珈,别闹脾气,懂事点。”
“三十好几了,别跟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一样。”
我有些想笑。
一个在他提醒之下还叫我陈珈的女人,委屈巴巴地向他寻求安慰,他还说我不懂事?
我有些搞不懂顾临川了。
我语气淡了淡,看向一旁的自动贩卖机。
“你们先聊,我去买瓶水。”
顾临川拉住了我,冷声道:“你没有饭卡,我去。”
他说完,扭头让于玲珑带我先上去。
于玲珑点头,甜甜地笑了笑。
“保证完成顾机长交代的任务!”
她带着我东拐西拐,终于走到电梯口。
一路上,许多人都认识于玲珑,向她打了招呼,也问了我的身份。
于玲珑统一以当然是“好姐妹”堵住了众人的嘴。
我也终于明白,顾临川让她带我上来的目的。
想来这样,大家就猜不到我是他妻子了。
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了。
顾临川买好了水,将其中一瓶递给我,又温柔地替于玲珑拧开了瓶盖。
“给,慢点喝。”
于玲珑捧着瓶子,甜甜地对他笑。
“谢谢顾机长~”
我握着瓶子的手一紧,眼眸黯淡。
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拿我手里的水。
我呲啦一声,拧开盖子,对他笑笑。
“不用了。”
顾凌川眼眸中划过一丝淡淡的不悦,还有一丝难堪。
人的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他关心于玲珑,多过关心我。
没关系,很快我这个妻子就跟他再也没关系了。
狭窄的电梯中,只有我们三人。
忽然之间,一声急速的嘀声响起,电梯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急速下坠。
我慌乱地跌倒在地,额头猛然间好像砸到了什么东西,一股温热的血喷涌而出。
顾临川紧张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别怕,别怕,玲珑别怕。”
“电梯故障而已,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
我的心随着下坠的电梯一起下沉,像沉船,急速坠入海底,留下片片涟漪。
最后归于平静。
我捂着额头,缩在角落,听他一遍遍安慰于玲珑。
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门终于被撬开了。
顾临川欢喜地扶着于玲珑走出电梯。
霎那间,他见到缩在墙角的我,笑容戛然而止。
顾临川走过来,盯着我被血染红的半边面庞,语气有些颤抖。
“陈珈,你没事吧?”
我摇头,推开他搀扶的手,走出电梯。
“快走吧,拿上身份证,我们去登记离婚。”
“有,但你确定要报名吗?战地记者身份特殊,随时可能丢命,也很难回国。”
“你丈夫会同意吗?”
我看着空无一人,无比冷清的家,从口中吐出一口热气。
“不需要他同意。”
“我报名。”
隔日一大早,我揣着顾临川给我的银行卡去了疗养院。
师兄说了,我大学四年跑的全是类似的项目,选上不成问题。
如今需要解决的,只有疗养院的事了。
十年前,公婆中风,双双瘫痪。
疗养院的花销非常大。
我爱顾临川,也心疼他微薄的工资请不起昂贵的护工。
便默默揽下了照顾公婆的责任,一干便是十三年。
如今他当上机长,钱的事无需再担心。
我也该卸下这一切,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我走到护士长办公室,将银行卡放在桌上,告诉她往后我不会再来,让她安排护工照顾公婆。
护士长面露苦色,连声宽慰:
“珈姐,你是不是......跟姐夫闹别扭了呀?”
这么多年,每每顾临川惹我生气,我就撂挑子不干。
疗养院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护士长这么问,不奇怪。
只是这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她见我不说话,小心翼翼地再次开口:
“要不我去帮您劝劝姐夫?姐夫看在两个老人离不开你的份上,肯定会道歉的。”
我摇摇头,说不用。
这从来都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护士长叹了口气,将银行卡收下。
“珈姐,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两个有耐心的人照顾老人。”
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走出办公室。
路上,我打开手机买了一张前往沪城的机票。
这次去做战地记者,学校要求需要登记国际身份才能出发。
我和师兄陈肖约好了一起走。
只是没想到,会在飞机上偶遇顾临川。
他一身机长制服,双眸渗出寒意,紧紧盯着我。
“怎么,让你安分点都做不到,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我示意师兄,让他先上去等我。
他担忧地望着我和顾临川,欲言又止,又点头踏进机舱。
空荡的停机坪只我和他两人。
顾临川嗤笑一声,望着我不屑道:
“都追到这了,说说你又想干什么吧。”
我望着他英俊的面庞,挺拔的身姿,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这么多年,我一直为自己拥有一个事业有成,英俊潇洒的丈夫感到骄傲。
也一度沉浸在机长夫人的光环中。
到头来,落了一个遭人嫌弃,迷失自己的下场。
好在醒悟得不算太晚。
我吸了吸堵塞的鼻子,轻吐一口气。
“顾临川,我不是来找你的。”
话语刚落,身后响起一道稚嫩的呵斥声。
我扭头,见到儿子不掩厌恶的神情。
“妈!你怎么还跑到机场闹啊?还要不要爸做人了?”
“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吗?你非得害爸爸丢掉工作才罢休才甘心是吗?”
我心凉了半分,蠕动着双唇,却没有反驳。
在他们眼里,我早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无知妇人了,现在辩驳又有什么意义。
我往前走了两步,越过顾临川,踏上机舱。
“我是有事要去沪城,与你们无关。”
顾临川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夺走我的包,声音有些恼怒。
“什么事比照顾爸妈重要,让你跟同校师兄一起去沪城都不告诉我这个丈夫一声!”
说话间,一名空少走出了机舱。
顾临川的声音瞬间压低,尾音的“丈夫”更是像一缕烟般,令人听得有些不真切。
像是很怕让人得知我是他妻子,连拽着我的手都放开了。
也是。
我与他十三年婚姻,知道我是他妻子的屈指可数。
想来,他终究是觉得我会给他丢人的。
我抿了抿唇角,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该怎么跟他说呢?说我这些年为家庭付出得够多了,现在想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吗?
思索间,他黑着脸将我推上机舱。
“我告诉你,我和儿子今天都有重要的事,没空陪你。”
“我这两天飞东京,回来后你来公司找我。”
我想了想,是该去找他的。
既然打算要走,我跟他也该离婚了。
想到这,我伸出手,示意他将包还给我。
他却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
“要多少?”
我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开口。
“把包还我。”
顾临川眼底划过一丝极浅的尴尬,手上的动作僵了僵。
我顺势将包抢了回来,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下飞机后,顾临川和儿子已不见踪影。
省去了解释的烦恼,我也松了口气。
我和陈肖师兄去了签证大厅,顺利办好手续。
出来后,我打开手机,准备订回家的机票。
却看见了顾临川和儿子发的朋友圈。
祝玲珑生日快乐!年年18岁!
照片中的三人笑容满面,灿烂如花儿,像极了一家三口。
原来这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重要的事。
我想起这几年孤零零一人在疗养院天台过生日的凄凉模样,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算了,我都打算离婚了。
他和儿子给谁过生日,也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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